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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萌宠碰瓷实录-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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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扩张领土。
  这个世界上的事,本就是三人成虎。
  君芷这样厉害,偏生还是个女人,更加成了双倍的原罪。
  君赭出事的时候,一万人里边,有九千人都说是君芷对自己兄长下的毒手。
  那样一个温润如玉的七皇子,在从鲁班师回朝的路上,竟然疯了。在马上大笑不止,大喊“天下尽归我东楚所有。天下尽归我君赭所有。”起初还以为他只是高兴。当这话喊到第一千遍时,但凡是个人,都知道有不对了。他是皇子,没有人敢绑他,没有人敢往他嘴里胡乱塞东西。同行的人之中,只有君芷算是勉强与他地位持平。所以为了制止他力竭而死的唯一办法就是,君芷一个手刀将他劈晕。
  因着这一个手刀,世人更拿住了把柄:看,她就是想夺位。
  回到长安城,第一件事就是请太医诊脉。
  皇帝闻声也赶了来,见了君芷,眸中几乎滴血,指着她道:“你别做梦,你以为用邪术弄坏了老七,你就有了指望!你别做梦!”
  君芷身后的狼站出来,冷冷道:“果然父子都是一路货色,这一招过河拆桥玩得可真是漂亮。”
  “你算个什么东西,给朕滚!”又转身看着君芷,“没了老七,也有老三,你也滚,带着你的人,你的妖术,滚。”
  君芷心中麻木,近来死别经历得多了,对于这样的气急败坏上蹿下跳的活人,反倒没什么反应。因此淡道:“我此次离去,再也不会回来,所以当然要在我那未央宫中,歇好了为止。”
  话不过是赌气这样说,可君芷带着狼回宫是要和倚翠告个别,就好走了。偏生长乐宫有人来报宁妃病危,因七皇子出事,皇帝顾不过来,只分了一个太医前去照管,十二公主更是日夜啼哭,君芷只去看了一眼,又早已不忍离去,留在病榻前侍奉了几日。想来是天不假年,红颜薄命。自古美人与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
  不到半月,宁妃竟然薨了。
  把个小十二哭得死去活来,闻者泪下。
  而长乐宫外,七皇子毕竟还是疯了。
  世人都说是君芷给他下了蛊。
  寄予厚望的儿子一跨,皇帝暮年之人,支撑他的精神支柱便倒塌了,很快也缠绵病榻。
  所以决定将小十二托付给她母舅家,人好回瀛洲山的君芷,再度被耽搁在宫里,在皇帝榻前侍疾。
  若是醒着的皇帝,断乎不会容她在眼前。
  可他陷入了昏迷。
  三皇子与七皇子都自顾不暇。几个大些儿的公主,早年都被皇帝送出去和亲,或是嫁给公侯的儿子,在边远的封地。十二公主尚且年幼。因此能照顾他的子女,唯有君芷而已。
  按说她一个修道之人,既已明白个中机缘,晓得这数十年的短暂相聚,这剪不断理还乱的漫长折磨,不过是为了偿还前世的一场孽债,应当澄澈透亮,不再有羁绊与苦楚在心里。
  可君芷却无法超脱。
  日日在未央宫中亲自煎药,煎好之后再送去皇帝榻前,由太监试过药,再由眉妃喂给病榻上的人。
  对此,世人的讲法是,君芷为了皇位,巴不得爹早死,在病榻前侍疾是假的,伺机下药,才是真的。
  可君芷却浑然未觉似的。
  不避嫌疑至此,却又是超脱的风度了。
  每次君芷在那里煎药时,小狼便在一旁拿小扇子扇风。
  君芷这些日子无暇顾及她。三皇子早年不受父亲待见,得到恩准之后去外边建了梁王府,朝中既没有太子,也没有权势滔天的辅政大臣,可天下事一桩桩一件件,都是等着要解决的。
  勤政殿的折子积压了上千本,得亏跟着皇帝的大太监有眼色,都捧了来,放在君芷的未央宫。因此她呆在自己宫里紧巴巴的一点点时间,要么就是在煎药,要么就是在批折子。
  分给小狼的时间,根本连一盏茶的功夫都不到。
  可是小狼没有闹。
  某日君芷在批折子时抬起头来,四下里搜寻了一番,却不见小狼身影,皱眉问侍立一旁的倚翠,“她呢?”
  倚翠立刻会意,道:“出去了。想是闷得慌。”
  君芷将手上的笔停了一停,想着许久没有和狼好好说会儿话了。便暂时收了工。小十二不肯离开她,赖在了她的未央宫里。好在此刻在乳母怀里睡熟了。让她得以脱身去找找小狼。
  四下里都找过了,没有狼。闷闷不乐回宫来时,却见狼坐在她寝殿的大床上,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放战甲与玄铁剑的那个兵器架子。
  君芷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挨着她坐下,道:“闷得很,是不是。”
  狼摇了摇头。
  君芷便道:“你放心,事情理出一个头绪来时,我便……”
  楚颜却打断了她的话:“在这里挺好。”
  君芷皱眉:“挺好?”
  “我是说。”狼转过脸,看着她,“只要和你在一起,在哪里都挺好。”
  君芷摇摇头,闭上了眼睛,“我知道是委屈了你。”
  楚颜蹭上来抱住她,轻声道:“叔叔,你会即位吧。”
  君芷淡道:“不会的,你放心。”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肩,便起身去接着批阅奏折。
  自此她越发巴望着病榻上的老皇帝早日好起来。自己好脱身。届时这大好的山河,这君家的天下,他爱给谁便给谁。
  世事难料。非但没能等来皇帝好转。反而等来了三哥君赦在梁王府驾鹤西去的消息。
  这消息,并非君芷从别处知晓。而是三嫂哭天喊地杀进了宫。
  内监通传说梁王妃求见时,君芷没多想便道请进来。
  谁曾想她一身孝服跪倒在君芷宫门口,高声哭道:“九殿下,你三哥并不会挡了你的路,你为何要如此赶尽杀绝?可怜我们小世子还不到五岁!”
  君芷去梁王府看了,三哥非常安详,周身没有一个伤口。
  她回自己宫中,躺倒在床上,以手帕覆着眼睛。过了半日,乳母抱着小十二来了。君萌趴在她枕畔劝她,“姐姐不要伤心了。”说着揭开她的手帕,看到一双泛红的眼睛。蹭上去亲了亲,从她腰间将那把短匕首掏上来握在小手内,咿咿呀呀说:“姐姐不要怕。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就用这个保护自己。”
  君芷愣了一会儿,忽地坐起身,两只手扶着她胁下,将小十二抱在怀里,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乳母在一旁跪下道:“回禀殿下,十二公主说,若有人欺负殿下,殿下便用这个保护自己。”又磕了一个头,“小孩儿家口没遮拦,殿下莫怪。”
  君芷却怔怔地出了神。她如今才想起来,这把铁匕首,是如何得来的。当年她在齐为质子时,总受人设计与陷害,也是这么半大的一个孩子,是齐王最宠的一个子息,有人故意诱导他入质子府玩耍,但凡磕着碰着,质子便又多了一桩罪。但这小孩却比想象中仁义,非但没有找茬,反倒将他抓周时抓到的匕首赠与君芷,笑道:“若有人欺负你,你便用这个自保。”
  想必是有灵性的器物。死后重生居然还跟着她。
  君芷看向挂战甲的架子,那里挂着那把玄铁剑。她令乳母将小公主抱走。自去屏风后那架子跟前,将那剑拿下来,拔出剑身细细查看。
  正出神时,身后响起脚步声。
  君芷回头便看见了小狼妖冶的脸,眉梢眼角许多桃花翻滚,想是方才饮过酒。
  小狼自是注意到了她手上的剑,笑道:“叔叔打仗还没打够?”
  君芷却拿剑指着她的脸,冷冷说了一句:“别过来。”
  狼脸上的笑收敛殆尽,半晌方问:“为何?”
  君芷反问:“真正的玄铁剑在哪?”
  那只狼施施然踱步到了床前,坐下身,笑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君芷的声音不算大,“还我的剑来。”暗藏了几分哽咽,“还我的狼来。”


第60章 萌宠060
  君芷震惊自己最近竟然没能发现狼的变化。
  眼前这一只绝对不是自己的狼了。
  那种淡定神闲的气度,那种耍赖时毫无愧色的本事。
  不是楚颜。
  楚颜是暴躁之中带一点娇羞的。做出一些出格的事之后,往往自己比别人还要着急。按捺不住上来解释。
  “我的狼呢。”君芷走近几分,剑依然指着她的脸。
  坐在床沿的那一位,唇角始终带着一个温软的笑,此时忽然嘴一咧,多了几分嘲讽的味道,问道:“我到底是哪里,露出了破绽?”
  “破绽太多了。”君芷摇了摇头,“只怪我最近俗务缠身,竟然没有察觉我的狼被换了芯子。魔尊,你把她怎样了?”
  “你先告诉我,破绽在哪里。”狄也起身,走近前来,胸膛正好抵在那把剑尖上,“不然,我也不会告诉你你那小白脸去了哪。”
  君芷咬了咬下唇,开口道:“首先,她根本不会对小柳下手。”
  “那我当时对柳心瑶下手,你怎么没有立时翻脸?”“小狼”的脸上是邪肆的笑。
  君芷道:“我当时只顾在意柳心瑶一心求死。她故意露的破绽。但若是楚颜本人,即使柳心瑶请她去下毒手,她也绝对不会同意。”
  对面的人颔首,微笑:“我确实视凡夫俗子的性命如草芥。好,这算是一个。还有吗?”
  “她不会让我独自带小柳回山。”君芷声音仿若寒冰,“她恨不得时时处处与我在一起,若我回山,她是一定要跟我一起走的。你却并没有。因为你害怕,去往瀛洲山,便有人识破你。换作几百年以前,你根本不会把瀛洲山上任何人放在眼里。但是如今,你只剩原本两成的修为还不到,故此你不得不忌惮。”
  “小狼”甚至拍手鼓起掌来,含笑道:“说得好。说下去。”
  君芷顾不上反击对方脸上的玩味,将剑往前送出半寸,割裂了锦袍的衣襟,“也是为着同样的原因,你希望我留在山下。留在这宫里。”
  狄也点头赞许地微笑:“不错。”
  “三哥是不是你杀的?”声音抖起来,“君赭是不是你弄疯的?”
  狄也摊摊手,哂笑道:“三哥确实是。但是那位疯掉的,你别赖我。你们的柳心瑶柳姑娘,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坦荡。她去报仇,本来要置他于死地,临了手一软,给你七哥施了幻术。大约觉得这才是最好的惩处。”
  君芷默默听完,摇头问:“龙床上那位是不是你害的?”
  狄也往前走了两步,那剑便噗地往小狼的皮肉里扎了进去。
  君芷大惊,连忙退了一退,剑也收了回来。
  对面人脸上布满笑意,“君芷。你比小夜的心更软。心软,既是你的好处,也是你的致命伤。你七哥不是我弄的,但我恨不得是我。他和你那位生身父亲都该死。你为何要对这两个人仁慈?你们尘世的大圣人都说,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你难道,心胸比圣人还要开阔?若果真如此,恕我直言,那便是蠢了。”
  君芷见她步步进逼,便退了几步,脊背抵靠在墙壁上,凉意透过衣裳传过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对面人抬手挑了她的下巴,摇头道:“欺负你的人,都得死。辜负你的人,我也不会让他们好活。挡着你道的,我就把他们都清扫干净,你就安安心心做一世女帝,难道不好么?”
  君芷别开脸,“不好。”
  “有什么不好。是和我在一起不好?我哪儿不好?你前世,不也曾爱过我?”
  “我没有爱过你。”君芷再度正视对方的眼睛。
  “还有吗?”这魔耸耸肩,转移了话题,“我还有哪里不像那只小狼妖?”
  君芷缄口不语。
  “你不想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狼女变成了我?你不想知道,我是以什么方式夺的舍……还有,那小狼妖还回不回得来,你也不想知道了么?”对方似乎胸有成竹,一脸浅淡的微笑,“你告诉我我想知道的。我便告诉你,你想知道的。这样很公平吧,九殿下……”
  倚翠端着茶过来,先福了一福,约略也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氛围不大对,开口略有点慌张:“我见公主这半日没吃茶。特特地倒了来。这是中午沏的新茶……前、前儿六公主托人捎过来的……”回个话而已,竟然出了一脑门儿的汗。
  那魔尊倒是体谅在自己的气场里吓得瑟瑟发抖的凡人,挥挥手道:“放着,下去吧。”
  倚翠还不敢动,瞪大双眼看着君芷。
  君芷对她轻轻点了点头:“没事,下去吧。”
  目送这侍女去远,狄也闲闲地端了一杯茶,坐回床上,甚至还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勾引道:“过来,坐着聊。你也别紧张。你是本座心爱之人,本座,可以对任何一个人不利,唯独你,在我身边永远是安全的。”
  君芷站着不动,目光疏离又冷漠。
  魔尊被识破了真身,反而放开了,只把她当小孩子待,呵呵笑了两声:“你是厌恶我,还是怕自己把持不住?做出什么对不起你那小白脸的事儿来?”
  君芷开口,答非所问,缓缓地道:“我千防万防,还是大意了。你确实很沉得住气。一开始我也奇怪,想着是不是她长大了懂事了。适才我暗自回想,还是不对劲。若是她,绝不会这么安分。她很怕寂寞。被我留在那瀛洲山上,见了面就要和我抱怨。若是在我身边,还遭到忽视,一天恐怕得闹我八百回,就是无事,哪怕装作平地摔跤,也要让我注意到她的存在……”
  屋子里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而你。”君芷手中剑复又指着眼前人,“一切都在按照你预想中的样子在进行,所以你成竹在胸。颜颜,她比我更回到那方外的山间去,若是觉得我在此地被耽搁了,早就炸起来,恨不能找个阿猫阿狗接掌这些琐碎的国事,好让我脱身。你不一样。你把能克制你的玄铁剑毁了。从此,这个尘世对你来说就是安全的。而回到瀛洲山才是麻烦。所以你宁可我在此地天长日久地捱下去……”
  魔尊淡淡然地喝着茶:“你很激动。”
  君芷愣了一愣。
  “我旁观这样久,还从未见过你如此激动。”她的茶已经喝完了,将茶杯放回原本的小茶几,人又退回床沿去坐下,伸了个懒腰。
  “你的疑问我都回答了。”君芷远远地站着,眸子里像是两个子时的夜空,“现在轮到我了。”
  狄也大约实在是放松,居然斜躺在床上,朝她笑了笑:“你想知道什么?”
  “我的狼去了哪里。”君芷脱口便问。
  斜斜躺着的人,指尖从下颌一路滑到脖子,仰起脸,微微眯了眼,转脸是魅惑的表情:“还在这里。”
  “……”君芷竭力维持镇定,“那她是怎么被你鸠占鹊巢的?”
  “你这么想知道?”魔尊似乎很感兴趣,支起上半身问。
  君芷指甲掐进手心,“快说!”
  “过来。”狄也表情依然十分寡淡。
  君芷虽然察觉到诡异的力道,将她往床侧吸引,但她拼命稳住,连动都没动。
  可是狄也复又躺下了,翻身向里,笑道:“你若是无所谓,那我就更无所谓了。反正,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一切。”
  君芷气得浑身发抖,提剑便刺过去。
  人方才飘到那床边,忽地被人钳住了腰,接着眼前一黑,整个人软软地晕了过去……
  倚翠今儿个觉得有些怪。这些天以来,九公主都是日理万机,俨然一副摄政公主的形容,忙得连中午小憩一下的功夫都没有。眼下却和那狼呆在寝殿小半天了,还没出来,不传茶水,也不传晚膳。
  公主带回来的那据说叫楚颜的狼女,今日的气色也非比寻常。虽不似以往好使小性子,可那脸上带着的笑却有几分渗人。因此到了入夜时分,尽管不见传唤,还是装作问晚膳的事,想去探探虚实。
  叩响那门扉之后,竟好,才只轻轻敲了两下,里边的那狼女便往里边让。
  倚翠端着一盏参汤,进到主子寝殿一瞧,却不觉有什么异样。
  君芷躺在床上,严严实实盖着云被,安稳合目而睡。
  那红衣女郎坐在床侧,面带微笑守着她……
  倚翠轻声道:“给殿下送了参汤来。”
  狼女不看她,只轻声答道:“放着吧。”
  倚翠便又问:“可要传晚饭?”
  狼女道:“不必了。”
  “公主醒来饿了呢?”倚翠问。
  狼女总算抬头打量她一眼,笑道:“你很关心她?”
  倚翠道:“侍奉公主是奴婢的分内之事。”
  那狼女听闻此言,似乎又不耐烦了起来,挥挥手道:“去吧。你的公主在方外仙修,常年辟谷,晚饭这种东西,可以没有。”顿了顿,“参汤留下。”
  倚翠无法,依言将那盏汤放在不远处偏厅的小几上。人也缓缓退了出去。
  这里君芷黑甜一觉,总算从沉甸甸的梦里醒了过来。
  迎面碰上狼的目光,顿时整个人都炸起来,欲要起身时,方才发现中了束缚咒。一动不能动。
  “别急啊。”狼蹭上来,趴在她枕畔,“你许久不曾好好休息,现下歇一歇罢。”
  君芷凝眸看住用孔雀金线绣着祥瑞花纹的帐顶,淡淡道:“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那狼轻笑出声,“你真的不知道?”
  君芷咬住薄唇,不吭声。
  “我弄晕了你,原本想趁人之危。”狼一脸无奈,“后来想了想,若我是那种人,问题倒变得极致简单了。”
  “坏就坏在,我不是那种人。”
  “我贪心得多。”
  君芷维持着冷漠脸,似乎对她说的话一点都不感兴趣。
  狄也不甘心。用蛇一样的姿势滑入了君芷的被窝,将脸靠在她的颈侧。在薄被下的手则划过腰际,翻身到了君芷上方,强迫她与自己对视,“我是怎么夺舍的……你想知道这个是吗……”
  “起先,我确实没有成功。”狼脸上全是嘲讽,“只是我从北汉那女子身上离去之后,随便找了个侍卫附了体。”
  后面又吞噬了好几个人的肉身。辗转来到了东楚的军营中间。后来还在眉妃身上寄居过两日。
  “情况查探得差不多了,我觉得可以动手了。”狄也话说得极为缓慢,“你是否百思不得其解,明明你的狼,对抗我的夺舍颇为得心应手,为何最终还是落得这样的下场?”
  君芷看着她,眼里的情绪,说不清是绝望,还是愤怒。
  魔尊也不着急,扶着她的脸,开始间歇性地亲她。感到身下的人绷得僵硬,落寞之余忍不住流泪,“你能怪谁?她的天劫来时,你为她分担了一半。天劫本就是为了洗刷妖的妖性,让他们能够变得纯净,从而拥有修炼成人、甚至成仙的可能。你分一半,那她的妖孽本性,还有一半在身上未除尽。只要有这个妖性,就很容易走火入魔。”
  “本座用幻术,让她以为来人是你,不过是如此这般亲了几下,半刻的缠绵,还不用更进一步,她就已经放松了警惕,本座,轻而易举得到了她的肉身。”
  既没有人指责她,更没有人赞美她。
  于是她又压低了声音,凑在君芷耳侧,如情人般的絮语:“大约,是在你们回宫之后的那日。你的小白脸不是被玄铁剑晃了一下眼?那个时候我就在了。只不过我很安静。想要看看,你是如何与她相处。我要怎么学习她的腔调与你说话。怎么行事才不会被识破。也要看看,你二人之间,有多亲厚。想必我伪装得真的很好。她没有发现自身已经岌岌危矣。瀛洲山来的那清莲道姑,以她的修为,想要探知本座的存在,还稍微差了点火候。而你,虽然曾有疑心,却选择了一再自欺欺人。君芷,你太软弱了。”
  君芷对她的指责无动于衷。
  “情这个东西真是厉害。”狄也在她唇上印下一吻,目露得意之色,“能让神仙思凡下界,能让魔尊马失前蹄,还能让志气不小的狼妖被夺去了魂魄栖息的居所……”
  “她现在在哪里?”君芷语声竟是平静。
  “别担心,没有走远。狼灵还在这具身子里边。”狄也哂笑,血样的红唇咧了咧,“等于说,你前世今生的爱人,如今都在这肉身里。只不过她的狼灵毕竟要弱于我。若我不让她出来逛,她便毫无办法,只能被挤压在角落里。不过三五月光景,她的三百年修为和狼灵本灵就会被我吞食殆尽。届时与你相守的,便只有我了。”
  君芷周身起了一股寒意。突然双手一探,竟然抓住了狄也的肩。
  两人同时吃了一惊。
  狄也一脸“中了本座的束缚咒,你居然能动”的震惊。
  而君芷本人也吃惊不小。愣住了,半晌没能动弹。
  “我冲开了。”君芷终于淡淡道,“你方才说,吞食狼灵?”
  狄也的语调也一样地寡淡:“没错,我可以为了你变好。经过这么几千几万年的煎熬,小夜,我觉得你说得对,不能滥杀无辜。但是眼下,这一点没办法改变。除非有法力高深的道人为我献祭。否则要想将养好身子,我唯有自己进补。也不太费事,再吃几百个小妖,本座的修为可以恢复到五成。那时,就不必再借用别人的身躯。”
  殿内的空气是死一般的寂静。
  “先时我也曾想,你是你,络夜是络夜。虽然是同一个魂魄的两世。但毕竟不是一个人。我不是那么肤浅,贪恋容颜的人。”狼脸上露出哀伤的表情,“可我远观近看,你和这个小白脸的相处都让我嫉妒。是的,就是嫉妒。嫉妒到发疯。本座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产生这种渺小龌龊的人类才有的劣质感觉。我嫉妒你们。这样的亲密我也想要。络夜虽然可爱,可于七情六欲上一窍不通。所以她投生成了你,善解风情,这更好了。我不执著于她了。我觉得,你也甚好。”
  狄也释怀一笑:“如今,能让我消失的玄铁剑已被摧毁。你的那个小白脸,我也不客气地笑纳了。从此你我双宿双栖,等我复元,你我再一统三界,成为这六道内最至高无上的一对儿妙人,岂不快哉?我会做你最好的依靠。比那只狼要好一百倍。”
  君芷的声音还是没有波澜:“有人献祭,就可以用金身将魂魄再度养回来,是不是?”
  狄也脸上的笑意更深些,“是。你想替我重新立一座金身么?”
  君芷摇头,面上露出今夜的第一个浅笑:“魔君。”
  “不必叫得那么见外。”狄也在她胸前蹭了蹭,“可以叫我狄狄。”
  君芷从腰间掏上来那把短匕首,亲眼所见这狼的眼睛眯了一眯。心中越发一块大石落了地。“魔君。先时听闻你再度出世……”
  “对,我睡了一觉起来,发现我最喜欢的小络夜,又托生成为人了。所以,我就出来与她相会。”狄也语带雀跃。
  君芷目露恻然之色,然而这抹神色又迅速地敛了去,接着道:“瀛洲山上玄天宗的掌门吴常月,在道法大会上说,魔尊临世,举座皆惊。但她又说,魔尊此次挣脱束缚,仅有原本的两成修为,不足为惧。”
  狄也笑道:“原本再养养,晚点出来,我可以更厉害一点的。只是我太想你了。”
  君芷闭上眼睛,“为了对付你,瀛洲三派的弟子被派出去寻找玄铁。”
  狄也嗤地一声笑了:“白费力气。”
  “我师父说,我与玄铁的缘分是最深的。”君芷缓缓地说,“可是,派出去的弟子之中,寻到这铸剑材料的,却不是我。”
  “我百思不得其解。”君芷缓缓将那把黑铁匕首拿上来,横亘在两人的脸孔之间,“魔君,你可认得这个?”
  狄也觑着眼去打量,脸孔渐渐地变了颜色,当她劈手要夺时,整个未央宫内响起剧烈而诡异的刷刷声。
  倚翠带着两排宫人在寝殿外等候传召,此时却目睹了奇景:成千上万的绿色藤蔓都如龙蛇一般舞动,摇头摆尾,带着嗖嗖的巨响,从殿下的寝殿窗内窜了进去。
  她身后的小宫女吓昏过去的有好几个。互相搀扶着才站稳了。都在她身后焦急地问:“倚翠姐姐,刚刚那是什么东西啊?”
  倚翠自己也心急如焚,快步走到寝殿跟前,喊了一声“殿下!”
  君芷在里头道:“别进来!”
  心中胡乱猜测,然则知道公主无事,她也便别无他求。靠着门说了一声:“奴婢就在门外。”
  “离远点儿。”君芷说。
  听得门外迟疑的脚步声去远了,君芷才专注于眼前的人与事。
  此刻若是倚翠推门而入,只怕也要吓得昏过去。
  好好的一张白玉床上,密密麻麻缠绕着墨绿色的藤蔓。
  “这都是我早早准备好的。”君芷低声道,“有朝一日,兴许就能用到它们。这些千年藤蔓,都用歧黄之术淬炼过,你挣不脱的。”
  狄也还在笑。毕竟是魔尊,虽然今非昔比,毕竟气度还在,颔首笑道:“小夜如此深情厚谊待我,我只会觉得荣幸。别说你用歧黄之术淬炼过,又贴了符咒,就单单这些藤,如此将人捆死,我也得费上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开脱。更何况。”邪笑着将手在君芷胸前一抚,“与小夜贴得这样近,一起被绑在这里,我很欢喜。”
  君芷突然觉得烦躁,将手中的匕首往前递了一寸,“你可认得此物?”
  “这也是玄铁剑。”狄也唇角露出嘲讽笑,“隐藏得很深的玄铁剑。难怪你师父要说,你与玄铁的缘分最深。日夜不离身,缘分怎么能不深?”
  君芷一动,那如百年大树般粗壮的墨绿藤蔓便配合着游动,方便她动作,转而将她身上的狄也咬得更死。
  君芷望着那把匕首。她是经过小十二提醒,才惊觉这匕首的材质与那把玄铁剑类似的。都是那种极浓墨重彩的乌黑之中,带丝丝黯淡的猩红,好似血融进隔了一天的夜色里。是一种十分特别的质地。拿着匕首去与架子上的剑对比,却发现,不对了。
  剑已经被狄也掉了包。
  君芷淡淡道:“这个,是我先时为质子时,受到诸多有龙阳癖的好色之徒骚扰,齐王最宠爱的孩子将此物赠与我,让我聊以自保。齐王极为敬畏鬼神。给爱子打的匕首,自然是用传说中能除顶级邪祟的上古玄铁。你贵为魔君,千算万算,没有想到,毁在一个小孩子天真无邪的愿望上罢?”
  狄也笑着点头:“可不是吗?”
  君芷突然被那个笑刺伤了眼,流下泪来,“狄也,我问你,我若放了你,你可自愿回那镇妖台下?”
  狄也道:“你不必问我。我兴许可以骗天下人,可我不想骗你。我若肯回去,就不会出来。能死在你手上,我的情劫也就了结了。魂飞魄散也没什么可怕。我既已经历过一次,便是再来一次,又有何妨。你若下得了手,便来吧。”
  君芷道:“这一次,就是有十万人为你献祭,你也再难成气候。”
  狄也脸上毫无惧色:“没有了你,没有了夜,我便与天同寿又有何趣味?”
  君芷手上的匕首抖抖索索起来。然而还在一寸寸地往魔尊胸前递。
  也不知狄也的话是真是假。
  还是这魔一如既往地,每次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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