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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的报恩-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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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念渐渐失去了意识。
  梦里不过一日光景,梦外却已经过了三年。
  三年的时间,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发生了很多的变化,唯一不变的只有日日守在这里,以心头血温养法阵的痴儿。
  太虚劝过他,早些断了无端的奢望,也许云念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了,他却固执得不肯听。
  敖飞飞长高了一些,却还是那个爱哭鼻子的团子,每日缠着哥哥带他来见嫂嫂,同敖子冥一样,深信云念终有一天会醒过来。
  三年来,除了坐上龙王之位,敖子冥没多大变化,只是眉眼变得冷冽了一些,脸上也很少带着笑。
  这日,他如同往常一般,给法阵注入了新的心头血,便打算先把敖飞飞送回龙宫,他也许久没有好好陪过团子了。
  殊不知,他们刚刚离开,结界中的云念缓缓睁开了紧闭的眸子。
  他离开法阵的范围,太虚自然有所察觉,却不动声色,在昆仑巅上盘腿打坐,等着他来找自己。
  “你醒了?”
  许久没看见外面的阳光,云念有些不适应,清透的眼泪从眼角滑落,在阳光照射之下发出一丝晶莹的亮光。
  他闭了闭眼,抬手挡了挡阳光,“你是太虚,敖子冥的师父?”
  “正是在下。”
  云念太久没喝水,出来的时候抿了小小口,嗓子干干涩涩的,声音听起来哑哑的,“你知道我会来?”
  太虚淡淡一笑,“我还知道你是来向我辞行的。”
  云念愣了愣,而后微微颔首,“承蒙仙人相救,小生感激不尽,日后必报,叨扰多时,我也该离开了。”
  “你不欠我,”太虚摇了摇头,“你可以看看你的手腕,并没有欠我的恩情,我也不是救你之人。”
  云念下意识低头,手上还是那两道红痕,只是右手上的那道,颜色好像更深了些,红得似乎可以滴血。
  难道……
  “仙人何意?”
  “想必你已经猜到了,不错,救你的人正是我那傻徒儿,你该谢的人不是我,若不是他以死相逼,我不可能救你。”
  云念不是不动容,只是心里太乱,不想见那人。
  “小生先告辞了。”他不欲多言,匆忙丢下这么一句,转身离开了,他怕自己再听下去,会忍不住心软。
  太虚无奈地叹了口气,徒儿,为师尽力了。

  ☆、第 31 章

  敖子冥把敖飞飞送回了龙宫,再回来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云念又一次不知所踪。
  地上有一张白纸,他伸手抓了过来,上面只写了一句话:勿寻,否则死生不见。
  那一刻,他觉得心里空了好大一块,什么也抓不住的无力感几乎把他淹没,心痛到快要不能呼吸,颓然地跪在了地上,手里紧紧攥着那张白纸,在撕裂的边缘徘徊。
  “念儿……”
  太虚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你都知道了?”
  “师父……”敖子冥无助地望着他,眼神里的脆弱藏都藏不住,“他走了,他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就这么走了。”
  太虚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至少他醒过来了,还好好的,你不高兴吗?他只是暂时离开,尚还留有余地,也许哪日他想明白了,就会回来找你了。”
  “他真的会回来吗?”
  “会的,在那之前,你只需要给他足够多的时间和空间,不要去打扰他。”
  敖子冥跪在地上,痛苦地小声呜咽,像只受伤的孤独野兽。
  云念回青丘见到了长老,其实他也没离开多久,竟有些恍然隔世的错觉。
  长老眼角多了些皱纹,带着化不开的浓浓的担忧,一见面就把他紧紧搂在怀里,眼泪直往下掉,“我可怜的念儿。”
  她什么都知道,这是云念命里的劫数。
  云念不想再去纠结以前的恩恩怨怨,若无其事地笑了笑,“长老,我回来了,您不高兴吗?”
  长老破涕而笑,擦了一把老泪,“高兴,我的念儿回来了,长老当然高兴,以后我也不用担心老婆子一个人会孤独终老了。”
  “长老不许胡说,您还很年轻,可以陪念儿好长时间,”云念牵着她的手放到脸上蹭了蹭,“我好想您,我以后都不离开了。”
  “哎……”
  回青丘的日子,逍遥自在,云念住在自己的小院子里,每日养养花,喂喂鱼,倒也乐得清闲,只是断尾损了他的身子,虽然伤好了,却也落下了病根,身子骨比以前更弱了,稍微吹些风就容易发热,亦或咳到停不下来。
  他一天到晚都被长老勒令不许出门,在床上躺着休息的时间反而占了大多数,不过好在他本就有些嗜睡。
  不过有些奇怪的是,他在青丘住了几个月,总觉得有人在偷偷跟着他,如影随形,一回头却什么也没有。
  一开始他没太在意,只以为是自己没了几条尾巴,感知上不如以前那么灵敏,所以出现了幻觉,可是后来那感觉却越来越强烈,仿佛暗处那人已经不满足仅仅跟着他,连睡觉的时候都觉得有人在偷看,让他后背一阵发寒。
  又过了几日,这种感觉愈发强烈,让人难以忽略,云念忍无可忍,于是在睡觉的时候闭着眼装样子,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人,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闭着眼装睡了好一会儿,那人也没有出现,云念几乎以为他今晚不来了,都有些昏昏欲睡的时候,床边微微下陷了一处,房间里出现了另一个很轻的呼吸声。
  那人来了。
  炙热的目光落在云念的脸上,带着浓浓的思念和贪婪,手掌不由自主地伸了过去,刚要抚上他的侧脸就被熟睡中的人一把抓住了。
  敖子冥瞳孔微缩,眼神有一瞬间的慌乱。
  云念睁眼看见是他,微微一愣,而后神色又冷了下来,心里却悄然松了一口气,猛得甩开他的手,坐起身来,“你还敢来见我?”
  “念儿,你别生气,”敖子冥的声音听起来哑哑的,苦笑一声,牵着云念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眼里满是卑微和乞求,“我只是太想你了,想得这里疼。”
  “那是你的事,”云念不为所动,一把抽回手,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出去!以后不许再踏入青丘。”
  “念儿……”
  “听不明白?”云念心里没来由的气恼,赤脚下了床往外走去,眼睛有些涩涩的,“你不走,我走。”
  敖子冥大步走过去拉住他,“念儿,你别生气,我是来向你解释的,天羽国的事,我是有苦衷的。”
  云念脚步一顿,原地愣了一会儿,而后转过头看着他,眼睛都红了,声音有些哽咽,“什么苦衷?为了逼我离开,不择手段吗?呵……当真是好大的一个苦衷!”
  敖子冥脸色一白,想伸手摸他的头发,却被他躲开了,双手颓然而无力地垂了下来,“那皇帝自私自利,你也看到了,为了所谓的江山可以放弃你,他根本配不上你。”
  “那是我和他的事,与你何关?”云念冷冷地看着他,“他配不上我,你又比他好到哪里去?为了得到我,挑拨离间,残害无辜百姓,视人命如草芥,你就配得上了吗?”
  敖子冥慌忙抬起头,紧紧抓着他的手腕,“不是的,你误会了,我没有伤害过他们。”
  “没有?”云念用力甩了两下手腕,挣扎不开,脸色愈发冰冷,“边关战乱,瘟疫肆虐,难民流离失所,惨死他乡,这些都是我亲眼所见,难道都是假的不成?”
  “本来就是假的!”敖子冥急得低吼出声。
  云念突然愣住了,呆呆地看着他,接下来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你说什么?”
  敖子冥趁人呆愣之际,终于把他抱在了怀里,深吸了几口他颈间的冷香,闷闷地开口道:“战乱是假,瘟疫也是假。”
  “不过是那天羽国的将军记恨你杀了他妹妹,与那敌国将领内外勾结,串通起来逢场作戏,城池什么的,压根就是他们主动退让的。”
  “国师是我的人,那敌国将领是国师的人,我特意吩咐过他们不许滥杀无辜,所以根本没有战乱,也没有百姓遭殃,不信你可以自己去看。”
  云念抿了抿唇没有说话,敖子冥又继续说道:“至于瘟疫,原本只是为了向皇帝施压,那些死去的难民都是我用幻术制造的假象,根本没人得病,我把你带走以后,就已经解除了幻术,瘟疫自然而然就消失了。”
  云念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此话当真?”
  敖子冥点了点头,竖起三根手指,“千真万确,我以龙族之名起誓,如有欺瞒,我敖子冥不得好死。”
  云念白了他一眼,挣脱了他的怀抱,往后退了两步,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别说那些不着边际的假话,既然国师是你的人,那他的什么破符,烧秃了我一撮毛,你又怎么解释?
  敖子冥有些沮丧,肩膀都垂下去了,说话的语气带着明显的委屈,“那是他擅做主张,我不知道的,我已经惩罚过他了。”
  “倘若我知情,怎么可能让他伤害你,我连碰你一下都舍不得。”
  云念气呼呼地把发红的手腕伸到他面前,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自己看看,手腕都给我捏红了,这叫舍不得?”
  “对不起,”敖子冥懊恼地在白皙的皓腕上亲了亲,眼神逐渐幽深,“我若是再狠一些,你早就已经是我的人了。”
  温热的气息打在敏感的手腕上,烫得他一哆嗦,猛得收回了手。
  云念脸色红了红,抬手给了他一巴掌,“不知悔改,出去!”
  “念儿,我错了,你别赶我走,再打我几巴掌都行,就是别让我离开你,好不好?”
  “没得商量。”
  云念又气又恼,连推带拉得把人扔出门外,“砰”得一下把门关上了,靠在门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临时改了下设定。

  ☆、第 32 章

  后面好长一段时间,云念都能感受到敖子冥的存在,一直在暗处跟着他,却又不现身,像只跟屁虫一般。
  云念一开始还会有些别扭,浑身不自在,又拿那人无可奈何,说又说不听,骂也骂不走,打也打不过,白费了好一番功夫后,索性破罐子破摔,随他去了。
  这日是长老的寿辰,云念从早上起就很高兴,脸上一直带着笑,围在长老身边说了好些好话,哄得她眉开眼笑的。
  长老在九尾狐一族之中德高望重,深受青丘子民们的爱戴,她的寿辰自然是青丘的大事,家家户户都在忙忙碌碌,为晚上的寿宴作准备。
  筵席之上,云念端着酒杯走到长老面前跪下,笑吟吟地开口道:“祝长老福海寿山,北堂萱茂,春秋不老。”
  长老眼睛有些湿润,笑得慈眉善目,高兴得合不拢嘴,连声说,“好好好。”
  她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揉了揉云念的头发,“好孩子。”
  云念伏在她的膝上,抱着她的胳膊撒娇,“长老,念儿最喜欢您了,您一定要看着念儿成亲生子,我以后的孩子,还要您来取名字呢。”
  长老抹了抹眼角,“好,我的念儿最乖了,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等着以后啊,可以做你孩子的祖母。”
  近些日子,长老的身子越来越不好,毕竟年纪大了,各种病痛不断,甚至比他还嗜睡,有时睡一整天都不够,云念常常担心她会醒不过来了。
  云念看在眼里,记在心上,隐隐有些不安,却又无能为力。
  又高兴又担忧,各种情绪交织,云念心里烦闷,独自一个人在角落里喝闷酒,不自觉就喝得多了些。
  他怕是醉得厉害了,眼前的酒杯都有了重影,怎么都抓不住,气得他酒也不喝了,踉踉跄跄地往自己的院子走,有人想来扶他,被他气呼呼地挥开了。
  “我没醉……”
  他打了个小小的酒嗝,推门进去就看见桃花树下倚着一位美人,一身玄色衣衫,如墨的长发随风轻动,夹杂在漫天的落花之中,笑意盈盈地望着他。
  他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那美人竟然还在树下。
  “美人……”云念呆呆地笑了笑,跌跌撞撞地跑过去扑进了那人怀里,水雾迷蒙的眸子直直地看着他,“你是来找我的吗?”
  敖子冥手忙脚乱地把人接住,无奈地笑了笑,这是喝了多少才能醉成这个样子?
  他低头亲了亲云念的眸子,炙热的唇舌一路向下,吻住了云念柔软的薄唇,轻轻逗弄,缠绵悱恻,甜甜的酒味在交织的唇舌之中弥漫开,他也有些醉了。
  云念眨巴着大眼睛,疑惑地看着他,砸吧了两下嘴,像是不明白他在做什么。
  趁人之危实在有些不君子,敖子冥被他看得有些心虚,哑然失笑,抬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在他耳边轻声哄道:“眼睛闭上,同你做些趣事。”
  醉了的云念实在柔软可欺,乖巧地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羽微微轻颤,脸色红扑扑的,唇瓣染了水润的光泽,呼吸之间带着甜腻的酒味,勾人而不自知,让敖子冥忍不住想“欺负”他。
  云念等了许久没等到美人的任何动静,悄悄睁开一只眼看了看,见敖子冥看得入了神,不满地嘟了嘟嘴,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
  敖子冥呼吸顿了顿,一把将云念打横抱起,朝屋内走去。
  芙蓉帐暖,春色无边。
  云念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头疼欲裂,宿醉之后的感觉太难受了,刚坐起身,腰上一软又倒了回去,趴在了一副温热的肉体上。
  他一下子清醒了,难以置信地瞪着身下浑身□□的敖子冥,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
  他低头朝自己身上看了看,也是□□,身上还有好多青青紫紫的痕迹,腰也软得厉害,浑身上下都酸疼。
  “敖子冥!”
  腰间缠上了一双滚烫的大手,轻轻揉捏着,适时缓解了一些身上的酸软感。
  敖子冥在他嘴角亲了亲,声音带着事后的餍足和慵懒,“念儿,你醒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云念恶狠狠地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对他来说不痛不痒,酥酥麻麻撩得人心肝儿颤,“敖子冥,你对我做了什么?”
  敖子冥微垂着眸子,情绪突然低落了下来,抿了抿唇,委屈巴巴地说道:“你要了我的清白身子,怎么能翻脸不认人,说忘就忘了呢?”
  云念难以置信地瞪着他,“你在胡说什么?”
  “你昨天夜里喝醉了酒,一回来就把我压在了床上,你昨晚硬要强来,动作还特别凶,也不顾及我是第一次,我都说不要了,你还是不肯停下来。”
  云念被他说得耳朵都红了,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不可能,我又打不过你,你为什么不阻止我。”
  “真的,只是我怕伤了你,都不敢还手,念儿你可不能这么无情,”敖子冥牵着他的手伸到身后,“不信你摸摸,这里都肿了,现在还疼。”
  云念如遭雷劈,猛得抽回了手,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下了床,一时腿软没站住,幸亏敖子冥在身后扶了他一把。
  “念儿,你不打算对我负责吗?”敖子冥委屈地看着他,抱怨了一句,像个被人始乱终弃的女子。
  云念一把挥开了他的手,往后退了两步,咬了咬唇,淡淡道:“你情我愿而已,没什么好负责的,你还是尽早离开青丘吧。”
  敖子冥耍无赖一般地躺在了床上,紧紧抓着被子,装模作样地小声抽泣了几声,吸了吸鼻子,幽怨地看着云念,“我受伤了,走不了。”
  云念额角抽了抽,犹豫了好半天,咬牙切齿地开口道:“那你就留在这里养伤,好了就快些离开。”
  敖子冥笑得很灿烂,光着身子下了床,三两步走过去在云念唇上亲了亲,动作身手相当敏捷,一点也看不出来是那个地方受伤的人。
  “念儿,你真好。”
  云念震惊地看着他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深深觉得自己是被他套路了。
  “别来烦我。”云念往外走了几步,又扭过头来恶狠狠地警告了一句,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第 33 章

  云念才刚刚踏出小院子的门就察觉到有人闯进了青丘,而且还是凡人的气息,他立马警惕了起来,前去青丘入口一探究竟。
  几个农夫打扮的凡人在青丘入口处鬼鬼祟祟的,四处探头探脑,又不敢进来,像是畏惧里面的什么东西。
  云念不欲多管闲事,反正入口处设有结界,他们就算进来了也会迷路,正要转身离开,却蓦地睁大了眸子,呆愣在了原地。
  那人群散开来,从中间走出一个气宇轩昂的男人,他再熟悉不过,赫然就是曾与他耳鬓厮磨过的天羽国皇帝,苍奕。
  云念危险地眯起了眸子,他怎么会来这里?
  那几个人在入口处踌躇了一阵,终究还是踏了进来,云念犹豫了片刻,化成敖子冥的样子走了过去,拦在了他们面前。
  “来者何人?”
  几人脚步一顿,面色露出些惊惧,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
  苍奕恼怒地瞪了他的手下们一眼,又上下打量了云念一番,见他给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这才大着胆子上前去,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阁下可是青丘的仙人?”
  几年未见,他看起来沧桑了许多,眼角眉梢挂着疲倦,想来云念离开后,他在天羽国的日子也并非那么悠闲,日日夜夜都在为国事家事发愁。
  云念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是又如何?”
  苍奕闻言面露喜色,态度更加谦卑恭敬,朝云念拱了拱手,“在下苍奕,天羽国的国主,见过仙人,实不相瞒,在下今日来此,是有一事相求。”
  他自云念死后便一蹶不振,无心朝政。
  国师和淳英得知此事以后,在全国境内大肆搜寻,找了一位与云念在容貌有七分相似的女子,千方百计把她送到了皇帝眼皮子底下。
  苍奕这才有了几分慰藉,把对云念的愧疚和喜爱全部弥补到了那女子身上,将她宠上了天。
  只可惜那女子命不好,自幼丧父丧母,又体弱多病,受不住皇宫里的金贵日子,没几年就卧床不起了。
  前些日子病重,一直醒不过来,皇帝心疼得不得了,到处求医问药,生怕她撑不过去。
  后来,他去庙里祈福的时候,听到那里的小道士们说,青丘住着世外仙人,法力高强,能救一切将死之人。
  哪怕只是个传说,但也给了苍奕希望,病急乱投医,耗费了巨大的人力物力,查阅了一大堆古书,找到了青丘的入口,便马不停蹄地亲自带着人来了青丘。
  听闻入青丘需有诚意,他不仅全程不用车马,徒步而来,几乎磨破了双足,更是屈尊降贵地穿上了粗布麻衣。
  云念听他说完来由,却只是淡淡一笑,眼底带了几分鄙夷,“我与你素不相识,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
  苍奕无话可反驳,脸色涨得绯红,而后咬了咬牙,一撩下摆,单膝在云念面前跪了下来。
  “陛下!使不得!”
  “陛下!”
  云念也愣住了,他没想到苍奕那么高傲的人,会为了那个女子做到这种程度。
  苍奕抬手制止了手下们的七嘴八舌,乞求地看着云念,“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仙人若是肯出手相救,我天羽国愿为您修灵庙,铸金身,日日供奉朝拜,香火不断,仙人若是有其他要求,皆可以提出来,苍奕做牛做马也会报答。”
  云念冷冷地看着他,无动于衷,本该是鹣鲽情深的一场戏码,他却没有丝毫的感动,只是觉得有些可笑,说什么此生非他不可,到头来不过是过眼云烟,归为海市蜃楼,转瞬即逝。
  “你回去吧。”
  “仙人?”苍奕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神情有些慌乱无助。
  云念背过身去,深深吸了几口气,闭了闭眼,淡淡道:“人我会救,也不用你为我做什么,现在,立刻,带着你的人离开青丘,此生不许再踏进来一步。”
  “多谢仙人大恩大德,我们这就离开。”
  苍奕兴奋到手足无措,在众人的搀扶下站起身来,脚步匆匆地往回走,走了两步突然转过身问道,“我与仙人一见如故,甚是熟悉,不知我们以前可曾见过?”
  云念微微一愣,险些以为被他识破了身份,复又想起自己现在是化作敖子冥的容貌,不可能被人认出来,于是放下心来,头也没回,淡淡说了一句,“不曾。”
  苍奕盯着他的背影深深看了几眼,自嘲一笑,沮丧地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
  一定是自己忧思过度,所以产生了幻觉,不然怎么会在他身上看见了念儿的影子?那人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云念见他离开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也许一生做别人的替身,不由自主地活着,像个傀儡一般,这才是那女子最大的悲哀。
  他施法将青丘入口变幻了位置,又加固了结界的封印,使得凡人再也没办法找到,这才飞身朝地府而去。
  就当是还给皇帝最后一次恩情。
  云念自苍奕手里见过那女子的画像,的确与他有几分相似,眉眼之间始终有一抹化不开的忧郁,却也平添了几分惹人怜惜的柔弱。
  他刚闯进地府就碰见了黑白鬼差带着那女子的魂魄回来,看样子是准备去向阎王复命,还好他来得及时,若是晚来一步,女子喝下了孟婆汤,那就真的连他也无能为力了。
  云念闪身挡在了黑白无常面前,“且慢。”
  他来得匆忙,忘了变回自己的样子,却不曾想黑白鬼差与敖子冥有过一面之缘,识得新任龙王,又因为前夜他与敖子冥双修了一番,浑身上下,里里外外都沾染了真龙之气,使得黑白无常更加确信了他就是敖子冥。
  “西海龙王,地府与龙宫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不知龙王拦下我兄弟二人,所为何事?”白无常翻着眼白,阴森森地看了他一眼,看得他毛骨悚然,背后阴风直冒。
  云念有些想笑,却实在不合时宜,硬生生憋了回去,也不去澄清,由着他们把自己认成敖子冥,学着他往常装腔作势的样子,下巴高高抬起,指着他们手里的女子,冷冷道:“我要这个人。”
  “不可能,”黑无常扯了扯手里的链子,把女子的四肢紧紧缠了起来,死气沉沉的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云念,“生死轮回有序,地府有地府的规矩,龙王的要求未免太过无理。”
  那女子看起来情况不大好,神情木讷,魂魄越来越透明,若是在地府待的时间太长,魂魄被鬼气侵蚀,她就算是回去肉身之中也没有多大的用处了。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云念不欲跟他们继续讲道理,蓄满灵力的一掌径直拍了过去。
  黑白无常浑身散发出浓浓的黑色鬼气,张牙舞爪地迎了上去,瞬间和云念扭打在了一起,爆发出了一个小型的灵力光团,与周围形成一个结界,隔绝开来,旁人压根近不了身。
  云念没了八条尾巴,实力大不如前,对付两个鬼差的联手确实有些困难,没过几招就落了下风,身上也受了好多伤,血迹斑斑。
  硬抢肯定是行不通了,他只得退而求其次,虚晃一招,趁黑白鬼差注意力被吸引开的间隙,一把夺走他们手里的那页生死簿,拉着女子的魂魄头也不回地落荒而逃了。
  黑白无常大怒,正要飞身追过去,却被突然出现的“敖子冥”拦住了。
  敖子冥目不转睛地看着云念走远,直到背影完全消失不见,这才无奈地耸了耸肩,叹了口气,笑得纵容而又宠溺,“还得我来善后啊……”
  鬼差自然不是神的对手,没两下就被打得跑回去搬救兵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laking小可爱的投雷。
我最近这么勤奋是因为快完结了,想快点写完,哈哈哈,大概还有一两章的样子!

  ☆、第 34 章

  云念带着女子的魂魄回了天羽皇宫,那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地方,本以为此生都不会再回来了,却没想到还是回来了,以这么狼狈的姿态。
  女子的魂魄自发地去找寻她的肉身,云念紧紧跟在她身后,悄无声息,如入无人之境,没有惊动这个偌大的皇宫之中的一砖一瓦。
  储秀宫被皇帝重金重建了个一模一样的,也不知是怎么做到的,里面的一砖一瓦都和以前一样,哪怕是个花瓶,连位置都不曾动过,就好像他没有从来没有离开过,只是现在里面住着的人变成了那个女子,他的替身,皇帝独宠的贵妃娘娘。
  他一时之间竟不知是该感慨皇帝太过痴情,还是该同情这女子生不逢时,生错了样貌。
  魂魄躺进了肉身之中,云念这才回过神来,施法将手里那页写了女子名字的生死簿变成了一缕红色的光芒,送进了她的眉心之间。
  做完这一切,灵力消耗的厉害,他体力有些不支,额头冒出了好些冷汗,虚晃了几步,扶住一旁的柱子大口喘着粗气,一阵阵头晕眼花,被迫变回了自己的容貌。
  此时,床上躺着的女子闷哼一声,缓缓睁开了眼,艰难地坐起身。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偏过头轻咳了几声,冲云念微微颔首,声音听起来还很虚弱,“多谢恩公相救,小女子感激不尽。”
  云念摇了摇头,淡淡道:“你不用谢我,我也是受人之托罢了。”
  女子扯着嘴角笑了笑,笑容苍白而无力,带着几分无可奈何,“是受陛下所托吧?你与我长得如此相似,想来应是陛下口中的念儿了。”
  “你认识我?”
  “不,”女子摇了摇头,又忍不住轻轻咳了几声,“陛下每次与我欢好,总会在我耳边呢喃着你的名字,那么痛苦,那么不舍,久而久之,你的名字便印在了我的脑海里。”
  云念抿了抿唇,一言不发。
  “你可知陛下如何册封于我?”女子又问。
  “贵妃?”
  女子淡然一笑,似乎在嘲笑他的天真,“我是天羽国高高在上的云妃娘娘。”
  云念愣了愣,“你姓云?”
  女子摇了摇头,神情有些忧伤,目光怅然,语气低落,“我已经忘了自己姓什么了,云字不过是陛下喜欢,赏赐于我的罢了,其中缘由,想必你应该比我更明白。”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为什么不趁早离开?你就这么甘愿做别人的替身?”
  女子自嘲一笑,“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凡人,无父无母,无权无势,人微言卑,身不由己,你让我拿什么去抗争?”
  “抱歉,”云念体内躁动的灵力缓和了一些,扶着柱子站直了身子,表情又恢复了冷漠,“你如今同我说这些,是为何意?”
  “陛下很爱你,也很想你,”女子祈求地看着他,“不管他曾经做过什么,他现在已经后悔了,你能不能再给他一个机会?”
  云念转身朝门外走去,冷冷道:“别白费功夫了,我跟他永远不可能了。”
  他强撑着走到门口便眼前一花,体力不支地倒了下去,被在门外等候多时的敖子冥接住了。
  云念睡了一整天才醒过来,第一眼就看见敖子冥铁青的脸色,下意识有些心虚。
  “本事不小,还敢擅闯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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