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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不能事务所-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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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段回川暂时不方便见他,言亦君只好先下楼等。
  听对方的脚步声走远,段回川这才长长松了口气,专心对付这条不受待见的尾巴。
  龙尾细密地布满了大而光滑的鳞片,触感微凉,在淋浴的冲刷下,显出黄金一般光华流转的色泽。
  说不上连通的是哪根神经,那感觉,像是多了一条手臂,或者多了一条腿。段回川半是古怪半是好奇地,控制着龙尾左摇右摆,一切都透着稀奇,但习惯了又感觉自然而然,仿佛他天生就该有这么一条威风凛凛的尾巴。
  “既然龙角和身上的鳞纹都能缩回去,尾巴应该也可以才对。”段回川光着身子在浴室转来转去,突然灵光一闪,腾起一个念头。
  他从脖子上取下戒指,戴在手指上,在戒指世界浩如烟海的法术中,寻到了埋藏在深处的变形术……
  白简在厨房忙着做晚饭,许辰给言亦君倒了茶,电视播着新闻,他按着遥控器换了好几个台,最后停在一档动物世界上,闲极无聊,许辰开始给言亦君叽叽喳喳炫耀自家哥哥。
  言亦君双腿交叠坐在沙发里,端着茶杯的姿态是一贯的优雅,他安静地听着许辰唠叨关于段回川的二三事,极有耐心,好像能从每句话里品出有趣的地方。
  “……所以你们要搬家了?”他低头抿了一口茶水,轻轻旋转着瓷杯。
  “大概吧,这儿太小了。”许辰捧着脸,一副向往的样子,“哥哥有了房,再买辆新车,剩下的钱存起来,将来找个漂亮媳妇!有人照顾哥哥,我就放心啦。”
  “……”言亦君喝茶的动作一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这是你哥的愿望吗?”
  许辰一脸不好意思地说:“他倒是没提过,不过我总听见他哼哼那首乱七八糟的小调,歌词里这么写的。”
  “哦?什么小调?”言亦君还想多问几句,有关段回川在人界生活过的这二十多年,他总是有兴趣多知道些。毕竟,这是一段没有自己存在的空白。
  正从厨房里端菜出来的白简,突然大叫了一声,打断了两人的闲聊。
  “这什么东西?”白简战战兢兢护着手里的餐盘,“家里怎么会有壁虎?!我最怕这种四脚虫了!”
  许辰踩着拖鞋吧嗒吧嗒跑过来,兴致勃勃地瞪大眼睛:“这是蜥蜴吧?我还是第一次长这样的蜥蜴,金灿灿的,好漂亮,从哪儿爬进来的?”
  言亦君跟在他身后,在看清那条“蜥蜴”的一瞬间,脸上的神情变得十分微妙,难以形容,既似出乎意料,又像怀念留连。
  招财从鸟笼里窜出来,扑楞着翅膀,想要去啄新来的不速之客。
  被三人一鸟强势围观的“蜥蜴”,仿佛恼羞成怒,从地上一跃而起,拿尾巴重重抽了招财一下,把傻鸟给抽懵了,它堂堂半妖,竟然被只小蜥蜴给打了?!
  不等招财回过神,“小蜥蜴”已经迈开四条短腿,拖着长长的尾巴,飞快地往楼上爬去,招财大怒,扇着翅膀就要去追。
  “招财回来!别把它咬死了,让我来——”许辰抄起拖鞋跟在后面,谁知刚过楼梯转角,就和迎面出来的大哥撞了个正着!
  “哎哟——”许辰摸着脑袋,“哥,刚那只蜥蜴,你见着没?跑哪儿去了?”
  “哪儿来的蜥蜴?你看错了。”段回川手里抓着招财的翅膀,脸色黑如锅底。
  许辰委屈地辩解:“我看见了,大家都看见了,确实有条长得很奇怪的蜥蜴嘛,言医生你说。”
  段回川嘴角抽搐了一下,该死的变形术,一世英名都让这玩意毁了,好在尾巴变回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这段黑历史。
  他慢吞吞扶着楼梯走下楼,依然绷着脸,拿出大家长的威严:“我说没有就没有,快去洗手吃饭。”
  “哦……”
  言亦君正抬头看过来,段回川对上他似笑非笑的视线,忽的心里打了个突。不会给他看出什么来了?
  ……不会不会,肯定是自己想太多。
  段回川自我安慰着,招呼大家吃饭。
  晚餐是水煮鱼,宫保鸡丁,还有两个家常小炒,言亦君特地带来了段回川最爱的秘制果酒,这是他们第二次在一块用饭,酒酣耳热,其乐融融,时近中秋,颇有几分家人团圆的味道。
  白简喝高了,筷子从手里滑落,掉在餐盘里,不知触动了哪根神经,忽而伏在老板肩头哇哇大哭起来,把大家吓了一跳。
  言亦君不动手色走到他背后,把两人隔开,慢慢地扶住白简单薄的肩头,给他倒了碗醒酒汤:“白小哥这是怎么了?”
  许辰同情地看过来说:“他说,想家。”
  “我还以为怎么着了呢?这么点小事,马上要中秋节了,给他休个假回家探亲就是了,我又不是压榨员工的周扒皮。”
  段回川醉眼迷蒙地靠在椅背上,指尖夹着根烟,袖口挽到手肘,露出两截紧实有力的小臂,领口的扣子也解开来,锁骨深刻,足以盛酒。
  “你们不懂!”白简挣扎着爬起来,一双眼睛哭得通红,“我不能回去!”
  “为什么?”段回川疑惑地眨了眨眼。
  “因为……因为……”白简情绪又低落下去,扭捏一会,借着酒劲,突地仰起头,满脸恳切之色,“老板,能不能请你去我家一趟!我……虽然没存多少钱,但是,我能给你打白工!奖金我也不要了……”
  段回川歪着脑袋眯眼瞅他,满脑门问号:“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白简低着头,鞋底无意识地研磨着地板,支支吾吾地道:“其实我是从我们家偷跑出来的,我的家人,不让我出来打工,怕我遇到危险,我这么久没回去,他们肯定担心了……”
  “难怪你来的时候,连个行李都没有,也没地方住,一副无家可归的可怜样。”段回川指着他的鼻子笑起来,“你这么大人了,回去报个平安,难不成你家人还能把你绑起来?”
  “你不知道!他们!他们!”白简着急起来,满头大汗,“我要是一个人回去,肯定就出不来了,所以……”
  “所以需要我去给你壮胆?”段回川略觉好笑,无奈地点点头,“好吧,反正最近也没什么委托,不过要速去速回。”
  言亦君看他松了口气的样子,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想了想,笑道:“白小哥不介意多一双碗筷吧?”
  “当然,我家人可好客了!”白简高兴地直点头,抑郁的情绪转瞬而逝,两只圆溜的大眼睛重新散发着蓬勃的朝气,乌亮乌亮闪着光,“我们村有好多旅游景点,特别适合情侣观光,据说每对去过的情侣都成了!你们要是有喜欢的对象,也可以都带来呀!”
  段回川一愣,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言亦君,却发现对方正目不转睛地望着他,眼里盛着笑意,柔情似水。
  段回川老脸一红,轻咳一声:“既然小白这么盛情邀请,那我们就勉为其难多呆几天好了。”
  许辰凑过来,兴冲冲道:“我可以带上我女朋友吗?”
  “你说什么?你小子居然敢背着我早恋?!”段回川呆了一呆,继而大怒,桌子拍得啪啪响,一连串质问炮弹一样脱口而出,“谁家小姑娘?你班主任知道吗?你个小屁孩懂什么叫恋爱吗?现在学业有多重要你不知道吗?毛都没长齐就学人家拱白菜了?”
  许辰撅着嘴,小声哔哔:“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你说什么?!”段回川气得七窍生烟。
  言亦君见状急忙架住他,半拖半拽往楼上走,柔声劝抚:“小辰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宜疏不宜堵,你别生气了。”
  段回川磨着后槽牙:“什么情窦初开?我在他那个年纪连小姑娘的手都没摸过呢!”
  言亦君揽在他腰际的手微微一紧,高深莫测地哦了一声:“莫非你觉得亏了?”
  “……呃?”
  段回川脸上的怒色突然卡壳。
  许辰还在楼下火上浇油,唯恐天下不乱:“他哪里亏了?他上学的时候,收的情书一茬一茬的,麻布袋都装不下,后来出去工作,还有比他年纪大的小姐姐追到家里来!”
  “臭小子!给我闭麦!”段回川冷汗都下来了。
  “……原来段老板这么受欢迎?失敬了。”言亦君附在他耳边轻轻地笑,声音又低又哑,仿佛大提琴弹至尽头,被手指撩拨出一缕缱绻上扬的尾音,“追到家里之后呢?可摸到手了?”
  他手臂稳稳捞住段回川的腰,缓缓收紧,刚好被楼梯扶手挡住,手指拽着衬衫衣角,灵活地一点点拉扯出来。
  感觉到皮肤传来的一点微凉的触感,段回川仿佛被蛰了一下,手里一抖,烟头差点被抖落,嘴里讪讪:“别听这小子胡说,他哪里记得……”
  “我当然记得!”许辰还想多说几句,被白简一把捂住嘴,他似乎察觉到气氛的微妙,打了个哈哈,“许小弟,你爱看的铁甲英雄好像要开播了,快去看。”
  单纯的许辰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拉着白简飞奔到电视机旁。
  剩下段回川和言亦君站在楼梯间面面相觑。
  言亦君仍然揽着他,眯着眼睛,微笑着望过来。
  段回川尴尬地不知所措,正想说几句抢救一下自己岌岌可危的好男人形象,对方却握住了他夹烟那只手,就着他的手指,把烟慢慢送进自己嘴里,深深地、狠狠吸了一口。
  烟雾吐出来,迷雾般暧昧的一团。隔着白烟,那双黑沉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紧盯着他,浓浓的情愫积蓄在眼底,露骨的,汹涌的,丝毫不加掩饰,好像随时都能决堤而出。
  段回川恍惚间觉得,被吸入口中的不仅仅是他的烟,还有自己的视线,甚至其他一些什么。他浅浅滑动一下喉结,热意在一瞬间腾起。
  屋里没有开空调,仿佛有些闷热,言亦君随手松了松领带,就在楼梯扶手上按灭了烟蒂,嗓音低哑:“带我参观一下你的房间?”
  段回川没有说话,沉着脸,拽了言亦君的手腕就往卧室走,房门砰的关上。
  作者有话要说:
  段:吼!
  言:喵喵喵!
  好了到站了,下车吧(点烟。jpg


第46章 小情人
  段回川的卧室,色调和陈设都相当简约冷淡,处处透着主人的脾气,空间不大,床和工作台就占去了房间大半面积,两个大男人,转个圈都嫌挤。
  于是言亦君便理所当然地紧贴着对方胸膛,擦身而过,桌上开着一盏暖黄的台灯。
  他踏进温暖的光里,西装外套随意丢在一边,纯白的衬衫服帖地收于紧窄的腰间,两条笔直的裤管包裹着双腿,柔和的光线描摹出他修长完美的身段。
  领口若有若无露出的两截优雅的锁骨,都能引起无限遐思。
  “看你平时那么懒,没想到屋子还收拾得挺干净。”言亦君的目光漫不经心在屋里绕了一圈,又重新落回男人身上,借着昏黄的灯光,流连着他的脸。
  若非他的视线过于灼热,段回川几乎真要以为这家伙只是来参观卧室的。
  他斜倚在门边,环抱双臂,舌尖在下唇舔过一圈,眯着眼,不加掩饰地迎上对方深沉的目光,慵懒而轻佻:“这样就看完了?看出什么来?”
  言亦君低低笑起来,用一只手勾着领带,慢吞吞地扯开,明明是解自己的领带,却给段回川一种衣服都被剥掉的错觉。
  男人不紧不慢地走近他,在离他一个呼吸的距离停下,侧过脸,鼻息撩过对方耳垂:“看出……你确实没有偷偷藏着别的小情人。”
  段回川呼吸一窒,被一句话轻易地勾得失了调理,他深吸一口气,按捺下心头那点痒意,企图扳回一局:“谁说没有?眼前不就有一个。”
  话一出口,才发现嗓音沙哑得厉害,喉咙宛如被沙漠淹没,急需某些甘甜的滋润。
  而能够解渴的水源就在面前,向他散发着无与伦比的诱惑,伸手一捞就能够到,但他偏不,就算是调情,他也是不会服输的。
  段回川盯着那双微翕的嘴唇,用黑沉的目光肆无忌惮地临摹着男人姣好的唇形,而后往下,是瘦削的下巴,还有轻轻滑动的喉结。
  言亦君抬起一只手撑在墙壁上,似乎有些难耐地舔了舔嘴角,凝视着他的眼神漆黑深沉,带着一分幽怨,两分缠绵,还有七分的眷恋。
  “所以,你不打算对你的小情人做点什么?”声音凑得更近了,几乎耳鬓厮磨,音色磁性悦耳得令人发指,过电般带起一阵酥麻。
  这衣冠楚楚的狐狸精!
  段回川觉得自己要输了,输在这场暗流涌动的交锋里。
  眼角衔上一丝暗恨,恨这个家伙明明千方百计的勾引,还装出一副隐忍禁欲又无辜的样子,更恨自己居然轻而易举的上钩了!
  男人湿热的吐息喷洒在脸上、颈项间,某种不可言说的冲动,在狭窄的空间里肆意勃发着。
  从每一根发丝,每一口呼吸,每一个眼神里呈现出来,随便一点火星,就能酿成一发不可收拾的熊熊大火。
  段回川眯着眼眸,恶狠狠地盯着他,眼底窜起的火焰要把人灼烧殆尽,但他偏偏不动手,也不张口,仿佛一张坚固冷硬的长弓,弦绷到极致,再拉满些,依旧倔着不断。
  也不知故意在跟谁作对。
  言亦君却在这样的眼神下有些受不了了,终是仰头吻住对方嘴角,颤抖着手指去解男人的领扣,而后被段回川猛地扣进了怀里!他肖想已久的、久违的、火热的怀抱!
  像是被牢牢锁住的闸门骤然打开,于是波涛汹涌的情潮霎时间奔涌而出。
  段回川手臂紧紧锁着他,像是要把人揉进身体里,台灯的光晕昏暗又朦胧,两人靠在房间的角落,激烈地拥吻。
  影子双双交叠映在墙壁上,无声地诉说着这场无人观赏的悱恻缠绵。
  唇舌和鼻息,不分彼此地腻在一起,他们鼻尖磨蹭着对方的,湿热的汗从手心里冒出来,然后沁入对方肩头。
  段回川用力咬着他的唇,像一头饥肠辘辘的野兽。
  言亦君搂着他的脖子,毫无保留地献上自己的咽喉,就算以身饲兽也甘之如饴。
  亦或许,这本就是他心底的渴望。
  两人急切的脚步在地板上旋转,碰歪了桌椅,碰倒了台灯,撕扯中甩开的布料半盖住灯罩,于是本就不怎么亮堂的卧室,更加陷入一片昏黑。
  在这片呼吸沉重的昏暗里,大床中间凹陷下去,被迫承受着多余的重量,吱嘎噶的,是床架子不堪重负发出的声响。
  一个漫长而炙热的吻依依不舍地告一段落,段回川稍稍撑起身体,在黑暗里望着对方湿润迷蒙的眼,哑声道:“你是不是拿你家酿的果酒洗的澡?这么香?”
  “你来尝尝就知道了……”言亦君喉咙深处发出一阵轻笑,眼尾荡漾着酡红的笑纹,宛如被烈酒熏过,熏得脸颊一片胭脂色。
  段回川不满地嘟囔一句,还要再说几句,忽的被一只手指抵住嘴唇。
  “你非要把时间浪费在说废话上?”言亦君低低喘着气,上挑的眼角钩子一般挑衅着他,“是谁说,要我知道厉害?”
  段回川的眼神变了,他呵地冷笑一声,一把扯过薄被,把两人一同蒙进去。
  床架子的叫唤声越发大了,仿佛随时都能被折腾散架。
  “你该……换张……好点的床……”言亦君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从被子里飘出来。
  “你还有心思想这个?看来是我的不是了。”
  “……”
  歪倒在地的台灯依旧无助地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被子拱起一团,暗淡的影子落在墙上不断晃动着……
  客厅里,白简和许辰津津有味地看着铁甲英雄,动画片中二的台词和音效完全遮盖了楼上的动静,除了他们彼此,无人知晓这一场暗地里的交战。
  夜渐渐深了。
  段回川从浴室里出来,随意地把了把半干的头发,乌黑的发梢犹带着水汽,几缕湿润的发丝贴在后颈,水珠顺着颈项滚落下来,滴在地毯上,宛若墨迹般晕开。
  言亦君背对着他,笔直地站着,正一件件穿回自己的衣服,西裤、衬衫、外套,最后是那条深蓝色条纹领带,衬衫的袖口、领口,挨个系好扣子,一丝不苟。
  纯黑色的定制西装,衬得他越发挺拔沉着,浑身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风韵和气质,就连打领带的姿势,也分外得体。
  他轻车熟架地,一点点把自己裹进端庄稳重的仪态里,将底下暧昧的痕迹尽数遮掩。
  段回川从镜子里看着他,从头到脚,细细端详品味,言亦君同样从试衣镜接触到他的眼神,他明明已经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可在对方有若实质的目光下,却觉得自己宛如一丝不挂。
  腰间隐隐透着些微酸软,言亦君忽视掉这点甜蜜的不适,慢条斯理地系好了领带,转过身时,又恢复成平日里那个衣冠楚楚,斯文优雅的医者。
  他的目光落在段回川锁骨处,那里挂着一枚造型古拙的戒指,硕大的紫色宝石尤其惹眼,言亦君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状似无意地问:“你怎么挂了个戒指当项链?”
  段回川走到他身边,脑袋懒洋洋地搁在他肩窝里,双手环抱,对他的好奇不以为意:“小时候就戴在身边,习惯了。”
  原来圣戒一直在保护他……
  言亦君垂下眼睫,慢慢抚摸对方的头发,恋恋不舍地亲了亲额角:“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段回川拖着音调长长哦了一声,重新爬回床上,拥着一团被子窝在那里,不情不愿地望过来,一幅被禽兽糟蹋完还始乱终弃的无助模样。
  “……噗。”言亦君被他表情逗得笑出声,走过去挨着床沿坐下,“要是在这里过夜,明天早上白简和你弟弟看见我从你房里走出来,万一刺激太大接受不了怎么办?他可是一直记挂着你娶个媳妇回来呢。”
  “什么媳妇?那小子又在胡说八道了。”段回川一挑眉梢,蹭过来,从被子底下伸出一只手,勾住对方的小指头,在手心刮了刮,用黏腻的鼻音哼哼唧唧,“医生,我好像不太舒服……”
  言亦君眼神一沉,摁住那只做坏事的爪子,压着嗓子,低低地笑:“哪里不舒服?”
  段回川把他的手牵进被窝里,歪着脑袋,弯着双眼眨了眨:“这儿,还有这儿……”
  “……”言亦君呼吸微乱,耳后才消下去的红晕似乎又在悄然蔓延,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声音沙哑,“那我可要好好检查一下。”
  段回川坏笑起来,像只偷到腥的猫儿,嘴里却无辜地道:“可是时间不早了,夜都深了。”
  言亦君眯起眼:“那你就忍着。”
  “医生,你怎么能这么对待你的病人?”
  言亦君简直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这个家伙仿佛是老天送下来治他的克星,天生就能准确地找着他的弱点,只肖祭出撒娇和耍赖两大法宝,自己就莫可奈何地抛弃原则,乖乖投降了。
  过去是,现在还是,何其可恨!
  言亦君无奈地捏了捏眉心,刚才系好的领带又松开,艰难地作着最后的挣扎:“明天早上叫人看见……”
  段回川终于撕破了人畜无害的面具,露出兽行,掀开被子将人裹进去:“看见就看见!反正早晚要习惯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龙张大嘴叼住了小黑喵的喵头,它们脖子以下不能描述的缠在一起,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的白色生命液体里,达成了跨越种族的大和谐!
  (鬼知道我在写什么
  车:食我尾气啦!


第47章 连理枝
  翌日。周末的晨光静悄悄沁过窗户,蔓延至卧室的地板,照落在散了一地的衣物上。
  言亦君于窗外雀跃的鸟鸣声中醒来,带着一丝难以启齿的酸软翻个身,身边被子拱起一团,隐约露出半个乌黑的脑袋。
  他无声地翘起嘴角,伸出手去抚摸男人卷翘的黑发,细软的触感透着些许清晨的凉意,脑袋动了动,似乎不愿醒来,裹着被子往他怀里拱。
  言亦君被他逗得发笑,用力将人从被子里挖出来,拔萝卜似的,拔出一串,双手捧着段回川那张被阳光晒得愁眉紧锁的脸,柔声低笑:“还不起床?”
  “还早呢……”段回川沙哑的嗓子还残留着昨夜纵情声色的痕迹,他整张脸皱成一团,生怕阳光赶跑了睡意,又想去看言亦君的脸,纠结地睁开两条缝。
  言亦君颇觉有趣,低头在他眉心亲了一下,犹觉不够,挪到眼睑再亲一下。
  段回川翻身将人压下,恶霸似的:“一大早就占我便宜?昨儿晚上还没占够?嗯?”
  言亦君环住他的脖子,视线有意无意落在那条寸步不离身的戒指上,无奈地笑:“少卖乖了。”
  段回川厚颜无耻地哼哼:“昨晚可把我累坏了,没听过吗?只有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
  “……”言亦君几乎要被他的强词夺理打败,捏住他脸颊上的软肉,微笑,“那可真是辛苦段老板了。”
  段回川顶着一张被捏变了形的脸,矜持地笑了笑:“不客气。”
  言亦君仰头叼住他的耳垂,吮出暧昧的水声:“免得你这么辛苦,以后还是换我来。”
  “不不不,我觉得我还可以再辛苦一下。”
  两人尚在房里腻歪时,事务所一天的烟火气已经热闹地点燃了。
  招财百无聊赖地趴在笼子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啄自己的羽毛。
  勤劳的白简早早就爬起了床,钻进厨房里做早餐,许辰在家门口跑了一圈回来,额头汗津津的,蹲在餐桌边喝牛奶,手里抓着电视遥控器挨个换台。
  楼上传来脚步声,许辰头也没回:“早啊哥,今天居然没赖床,起得这么早,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身后响起一声轻笑,来者把西装外套搭在沙发背上,慢慢绕过来,坐在许辰身边。
  “小辰早,你哥还没起来呢。”
  “……???”许辰听到这声音怔了一下,像个牵线木偶似的僵硬着脖子转过头,然后,下巴惊吓得掉到地上!
  许辰:=口=
  白简:=口=
  “言、言医生,你……你怎么……”
  许辰说话都不利索了,嘴张得甚至能吞下一个鸡蛋,他猛地想起很久以前,自家哥哥就曾经穿着这人的衣服,深更半夜才回家,两个人还在厨房里偷偷摸摸这样那样,原来,他们背着自己早就有一腿了!
  哥哥那个道貌岸然的混蛋!
  许辰咬牙切齿地脑补了三十六集狗血言情电视剧。
  对此一无所知的言亦君,只当对方一时无法接受期待的嫂子居然成了男人这个打击,微笑着拍了拍少年肩头:“小辰,我跟你哥哥的事,说来话长……”
  “我明白!”许辰打断他,气鼓鼓地说,“他肯定是嫉妒我有女朋友,自己又找不到对象,就对你威逼利诱,强取豪夺!对不对!”
  言亦君:“……”小小年纪从哪里学来的词?
  白简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弱弱地替老板伸冤:“老板不是那样的人!”
  许辰正要反驳,又听白简一脸认真地补充道:“一定是因为老板单身多年,寂寞空虚冷,夜夜只有左右手相伴,说不定憋出什么病来,多么可怜啊,言医生这才施以援手,不愧是医者仁心……”
  “咳咳。”一声咳嗽截断了白简的滔滔不绝,众人齐刷刷抬头,段回川正倚在楼梯口,眼神幽幽俯视下方,他手里端着惯用的搪瓷茶杯,微抿一口茶水润润喉,凉凉地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一大早就这么热闹,都闲的没事干嘛?”
  静默一瞬,白简讪讪缩回了脑袋,许辰把作业本掏出来,埋着头冥思苦想。
  言亦君曲起食指默默抵住嘴唇,笑弯了眼角。
  中秋节在即,几人合计合计准备放几天假,去白简家做客。许辰被段回川以学业压力大为由,留在家中看家。
  白简的家乡在南方绵延的大山里,某个不知名的小山村,交通不便到连绿皮火车都不经过。
  段回川怕言亦君长时间坐小车不舒服,抠抠索索痛下决心,从委托金里抠出一部分买辆宽敞舒适的新车。
  还没来得及献宝,言亦君从报纸里抬头,以平静的口吻随意地道:“我已经让管家开私人直升机过来接我们了。”
  段回川:=口=
  万恶的有钱人!
  他默默把车钥匙塞回口袋,假装自己不是第一次做直升机的样子。
  白简简单地收拾过行李——其实他并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倒是把大包小包的零食带了一堆,听说有直升机可以坐,高兴地差点蹦起来。
  管家效率极高,不到一小时,就找到了最近的停靠楼顶。
  狂风在高空呼啸来去,螺旋桨带起的风刮得几人发丝凌乱地扑在脸上,白简把脸贴在窗户上往下看,兴奋不已,城市随着视野的升高越缩越小,密密麻麻踩在脚下:“原来我们生活的地方长这个样子。”
  段回川俯视着地面的风景,忽然想起某些零碎的画面,仿佛在言亦君家那面古怪的镜子里,曾有过同样的视角,在高空,在云端,俯视苍茫大地,浩瀚烟海。
  “怎么了?”言亦君坐在他身边,轻轻握住他发凉的手。
  段回川回过神,对上男人关切深沉的视线,摇头笑了笑:“你家那面镜子……算了,没事,可能最近有些乏了。”
  言亦君揽住他,让他把头搁在自己肩上,轻轻阖上眼皮:“睡一会吧。”
  他出神地望着窗外流动的云霭,已经察觉到了吗……
  几人踏上目的地已是午后时分,附近才下罢一场小雨,远处的青山绿树于一片烟雾濛濛中被洗的苍青欲滴。
  天色蒙着一层极淡薄的雾,阳光见缝插针地切下来,把山阴山阳切成光暗分割的两个世界。
  山村绵延在山的背面,举目望去,稀有人烟,四下一片寂静,连村庄里常见的鸡鸣狗叫都欠奉似的。
  白简倒是对此十分习惯,一路引着二人进村。
  村庄蜿蜒的石子小道两侧,鳞次栉比地错落着几排民居,不是砖瓦房,反而近乎某种别具特色的吊脚楼。只是门窗都掩着,安静得只剩几人的脚步声。
  段回川摸了摸鼻子,皱眉道:“小白啊,你们这村,人都去哪里了?”
  白简一脸理所当然:“白天大家都出门打工去了,晚上才会回来。”
  “出门打工?晚上回?”段回川越发摸不着头脑,“这儿离最近的镇子也有十几公里吧?”
  白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仿佛问得十分不可理喻似的。
  “你们看那个。”言亦君指了指村中央两棵巨大的榕树。
  树干粗壮得几乎要四人环抱,两棵树靠得极近,埋在地底的根须盘根错节犬牙交错。
  离地三、四米的高度处,各自分出的树枝也彼此缠绕着向上伸展,仿佛两个人亲密地拥抱在一起,中间形成一个高大的门洞。
  郁郁葱葱的树冠伞盖般罩下来,宛如一片一眼望不到边的碧绿云彩,伞盖里垂落无数丝绦般的枝条,每一根枝条上都系着喜庆的红绳,在风中轻轻摆动。
  “这两棵树,只怕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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