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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人驯养计划-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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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缪召南点点头,一步三回首地登上马。
  李默朝他用力挥手,直到再也看不见,才转身回到洞里,刚踏上石梯,就见李陶不知何时醒了,坐在石梯上,目光如炬地望着他。
  “怎么醒了?吵到你了?”李默轻声问,李陶和缪召南一直没见过面,他或多或少地也并不希望他们接触,毕竟两人极有可能沦为仇敌。
  李陶表情有些不自然,目光闪烁,坐在石梯上也不起来。
  “到底怎么了?”李默很奇怪,把他拽起来往二层拖,“没事的话就睡觉,明早还要早起。”
  李陶任由他拖着,然后被强制按倒在床上,最后在李默把被子往他身上盖时突然一把握住他的手。
  “嗯?”李默往回抽,抽不回来,“别闹。”
  李陶一直不松开,吞吞吐吐许久终于深吸一口气问,“‘哥哥’比李默亲切吗?”
  “这个……”李默想了想说,“哥哥是称谓,李默是我的名字,你说哪个亲切?”
  “那‘哥’呢?”李陶眨眨眼睛,特地换成普通话问。
  “当然是哥。”李默肯定地点头。而且不止亲切百倍。
  “哥,”李陶立即冲他喊,“哥。”
  以前教他他死活不喊,现在莫名其妙地就这么主动,还喊得这么腻歪,李默呆了一下,笑问,“你怎么回事?”
  “哥,”想到这个称谓更亲切,李陶高兴起来,眯着眼睛重复,“哥,你快答应。”
  “嗯。”李默微笑着回应,“好好睡吧。”
  “哥,”李陶掀开被子爬起来,学着缪召南的样子突然从后面拥住正准备脱衣睡觉的李默,“哥。”可他的个头还没李默高,想到李默被那个弟弟完全抱在怀里,自己只能抱半截,有点不大高兴,用脸蹭李默背心,锲而不舍地喊,“哥。”


☆、选人

  第二天一大早,李默先醒来,提着桶下到悬崖下面。底下野树林里有野生的毒漆树,他在树上割了一小桶生漆,返回崖顶时太阳正好升起,李陶刚睁开眼。
  李默抓紧时间做完早饭,两人吃完,李陶第一次很主动地把两人的包袱都背上,站在悬崖边上,等着和李默一起下山去。
  李默看着他那一脸期待的模样叹了口气,以前他老大不高兴去武院,像每个不爱学习不想去学校的孩子一样,今天这么兴致勃勃多半是因为昨天焦老说要教他打败老虎。李默摇摇头,“陶陶,武院还是要去的,在里面呆一上午,下午再去焦老家。”
  果不其然,一听还要去武院,李陶立即耷拉下脑袋,低低应了声,“哦。”
  “快去吧,路上小心,晚上早点回来。”李默叮嘱。
  “哦……”李陶突然反应过来,讶异地问,“哥,你不去镇上?”
  李默就不信昨晚他没听见缪召南说什么,现在睁那么大眼珠装给谁看,他无奈道,“行了,今天我有事。”
  知道他不是在说笑,李陶立即凑到他身边,说,“那我也不去了,我要跟你一起。”
  “别闹,我很快回来,咱们晚上见。”
  “我不。”
  “多大了你!”李默在他额头轻轻敲了个爆栗,“听话点。”
  “哥,”李陶拽住他的衣服,不松手,“你不要去缪家。”
  “不行。”
  “你还回来不?”
  “当然回来。”
  “哥,”李陶喊,声音压得极低,“你是我哥,一辈子都是,不是别人的。”
  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孩子得到一件东西,总是要紧紧抓牢在手里。李默没有回应什么,只是给他整了整衣服,现如今天气已经很凉,又是在山顶,温度更低,问他,“冷不冷?”
  李陶摇摇头。
  李默笑道,“晚上回来我给你做糖醋排骨。”陶陶很喜欢吃甜食。
  李陶表情纠结,良久,终于极为艰难地点了点头。
  最后除了糖醋排骨,再加上糖醋鱼,终于哄得他下山去了。
  他离开后,李默用布把自己全身都包裹起来,打开密封着生漆的木桶,抽出缪召南给他的长剑,用竹片在剑刃上均匀的抹了一层,然后将剑收入剑鞘。毒漆树乳汁有毒,一般人对其都有些过敏,没什么特别大不了的,就是沾到皮肤上痒痛难耐。
  一切都准备好,等到快接近中午,终于有辆马车姗姗来迟。依旧是上次送李默上山的车夫。车夫与缪家所有下人一样,看不起又有些同情缪大少爷,当初送他上山时,车夫就想着大少爷不知能撑几天,如今半年过去,原本大少爷活着就够令他吃惊,等再见到李默时,更是惊讶得不得了,在荒郊野岭的大少爷比在缪家气色好许多,完全像换了个人。
  缪家没有变化,清一色的岩石围墙长廊,高大宏伟。车夫没有拉李默去朝升殿,用他的话说是大少爷来得太晚,缪太爷已经下令全部到训练场集合。
  赶到训练场,场外围了一大圈人,这些人除了缪家下人之外,还有很多缪家的外姓亲戚。缪家几个后辈在各自场中已经热身好一会儿,除了他们,还有十几个年龄差不多的小孩,不过明显看得出,缪家后辈占用场地最豪华,围绕着他们身边的陪练也最多,这当中最显眼的又要数缪召南,不过他也确实比另外缪无思那三个孩子卖力的多,满脸汗水气喘吁吁也没说要休息一下。
  缪家的训练场作用与镇中的武院差不多,但比武院规格庞大且厉害得多,缪家将军世家,有能力在自家开一处只让自家孩子训练的地方,除了缪召南他们几个,缪家许多外姓亲戚也会把自家小孩送来,这里学到的东西可比在外面的多。训练场占地极为辽阔,划分出许多场地,每个场地旁边都摆满了各式各样奇形怪状的兵器。缪家提供的兵器,自然都是出自最好的兵器库,但李默自从见识过游龙镗,再看这些兵器,总有种劣质感。唯一能相提并论的,大概只有缪召南的那柄刀。
  李默站在训练场的入口处。缪太爷坐在高高的观望台上,他身边左侧还有一位身穿铠甲英姿飒爽的女人,这个女人他以前没见过。
  有下人注意到他,立即小跑着通知给缪太爷。缪太爷望过来的瞬间,那个女人也看了过来,与缪太爷冷冷淡淡的反应相比,这个女人脸上的喜悦之情简直要灼伤他。
  缪品站起来,气沉丹田中气十足地朝场中喊道,“都停一停!”
  他声音极洪亮,传遍场中,片刻之后,原本热热闹闹训练的众人都停了下来。
  “大家都到齐了,”缪品响亮道,“大嫂,你来看看,可有看中人选。”
  那个女人笑嘻嘻地走上前,四十岁左右的年纪,意气风发,没看场中其他人,只朝李默挥舞双手,大声道,“儿子!快过来!”
  缪太爷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转过头去看缪召南,脸上露出一丝欣慰。
  李默恍然大悟,这女人大约就是缪召成亲妈章玥了。看她卓尔不群的巾帼气势,再想想之前缪召成,也难怪他整日闷闷不乐,一家的英雄豪杰,哪个都比他强,空有满腹才华有什么用,遇到危险连自保都做不到。
  章玥一声喊,让场中所有孩子都望了过来。缪召南一看见他,立即跑过来把他扯进场中,这个时候所有的孩子都已经列队完毕,四行四列成一个小方队。
  这群孩子十二至十六岁不等,缪召南已经算比较大的,不过他马上满十八岁随父从军,所以就只显得李默很突兀。
  缪太爷从铺了厚厚的兽皮石凳上站起,扫了眼场中孩子,对章玥说,“召南马上要成年,早晚要跟着去的,就不考虑他了,剩下的你看看,”说着瞥向缪成了,“成了这孩子倒是不错。”
  站在身边的缪品一阵激动。章玥此次前来特地要带两个小孩当亲兵,带到军队里去亲自历练。说是历练,这些孩子年龄不足,到时一定受到最好的保护,而大哥大嫂的真正意图也绝不可能是花太多时间来历练两个孩子。他早些时候就得到了消息,国主对缪家长孙失望之极,想重新选出下任护国大将军继承人,即便缪家还有缪召南,可毕竟是庶出,缪家人无所谓,横竖都是缪家骨肉,可国主却不这样想,缪召南不拿出经天纬地之才,他绝不会轻易将堂堂一国将军之职交由一个庶子,这也意味着,若他儿子缪成了被选中,以后扶摇直上指日可待。
  章玥只看着李默,笑眯眯道,“我要召成。”
  缪太爷脸色一变,总共只有两个名额,缪召成白白浪费一个也就算了,若真把他带上战场,是要让缪家丢人丢到战场上吗?
  “那你也得让召成拿出点本事服众才行。”缪太爷沉沉道,“这么多孩子,你可不能徇私。”
  章玥嘿嘿笑了两声,用只有三人听得到的声音说,“老爷子,我就是要徇私又如何,您老偏心不喜欢召成,还不许我这个亲娘护着点?”
  “你想怎的?”缪太爷一阵气结,他一向自认不是盲目偏爱,若大孙子有二孙子一半能耐和气概,也能对他如出一辙,甚至更甚。
  “大嫂,”缪品恭敬地拱拳,他虽是威武将军,可权力并不如常年亲征沙场的大嫂,“若全凭一句话,确实不能服众,要么这样,让他们都来比划两下,再来由大家定夺带上谁可好?”
  “大家定夺?”章玥眉毛一挑,“我的亲兵凭什么由大家定夺?”
  缪品被堵得哑口无言。
  “行吧行吧,”章玥大度地挥挥手,“比试就比试,不过最后还是得由我说了算。”
  她这话无赖程度气得缪太爷吹胡子瞪眼,最后还是由她说了算,那比与不比有什么差别?
  缪品却抓住了机会,立即附和道,“那好,我来安排吧。”
  章玥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反正最后发言权在自己手里。
  缪品处理这类琐事向来效率极高,半柱香的功夫,他就拿了一张名单来,总共十七个人,让他们挨个在场中与自己的陪练师父比划一番,其身手速度怎么样一试便知。
  李默被安排在最后,缪成了是倒数第二个。这样的安排,可以让大家见识过缪成了的本领,再看像耍猴一样的缪召成,高低立判。一点小心思而已。缪品深信缪召成一无是处,连缪成了的小拇指都比不上。
  缪召南第一个上场,他的厉害程度所有人都有目共睹,以一把刀劈开一扇石墙收场,让大家目瞪口呆。缪无思和缪无尘是一对龙凤胎,总爱黏在一块,也是同时上场,不见得身手多厉害,但由于天生的默契,让他们配合的亲密无间,几次陪练师父都被挡住不得近身,其中不排除陪练师父有意讨好,故意露出破绽。缪成了跟他们两个程度差不多,不过妙在他前面好几个都是身手极差年龄较小的孩子,他再猛然一上场,架势拉开,也能令得大家眼前一亮。
  前面十六个一一展示完自己,最后轮到李默上场。
  他没有陪练,别的孩子一上场最少有两人前拥后戴,他就捏了把剑孤零零的站在场中。若不是缪召南,他连剑都没有。
  李默站定。
  预备,起势。
  一套他从五岁就开始练,练了二十多年的吴氏太极剑六十四式。一开始仅是练习太极拳用来强身健体,只是任何武术发源初始便为了格斗搏击,太极剑亦是如此,而且太极拳素有十年不出门之说,他一练便练了二十来年,其程度和下的功夫非常人可比,在以前,几个小毛贼是近不了他身的,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太多事情需要首先处理,没顾得上这个。
  他刚拉开第二式中的坐步合剑,就听到周遭说话声变成小声的嘻嘻哈哈的嘲笑声,他充耳不闻,柔曼舒展地舞起剑来。
  等第二式全部完成,原本一开始还在忌惮章玥的嘲笑声,彻底变得肆无忌惮,更有甚者开始对李默指指点点。缪太爷脸色铁青。
  缪召南也替他捏了把汗,虽说这松沉柔顺的招式看上去很潇洒大方,可根本没什么用,慢悠悠的,等摆开架子,狼人早一爪子拍过来了。
  李默面沉如水,动作行云流水连绵不断。到第十七式,单鞭锁喉,转身前刺,含蓄内敛,急缓相间。这具身体一开始的不熟练到后来的得心应手,全部得益于他的日积月累。第四十一式,灵猫扑鼠,进退神速,虚幻莫测。
  一整套完成,并步还原,李默深深吐出一口气,这才发现场中不知何时完全安静了下来。缪太爷突然往前急跨一步,因过于激动,脸部肌肉不住抖动。
  章玥大呼,“儿子!好样的!”
  这个世界鲜有人能理解以柔克刚以静制动,他们击杀狼人也只是依靠前人经验,从来都是以暴易暴以刚制刚。太极拳历史悠久,以它为基础的太极剑经过太多高人提炼,这个世界人们虽无法理解太极阴阳之理念,可只要稍有些阅历的人都能看出完整的一套剑术,剑法丰富,技法精妙,包含攻防之道,乘虚而入,全力还击,足够难能可贵。
  在场只有缪太爷、章玥还有缪品看出这套剑术真正厉害之处。其余一直嘻嘻哈哈的人群在缪太爷突然脸色巨变之后,才意识到,李默这种滑稽行为远不是看上去那般简单。
  缪成了是孩子们当中笑得最大声的,直到大家陡然安静,缪品狠狠瞪了他一眼他才意识到不对劲,心里突然涌起妒意,不愿意一直在缪家被人看不起的缪召成出风头,他双指悄悄夹住一粒铁珠,奋力往李默腿弯弹去。
  他站得近,力气原本就大,李默只觉得腿弯疼得一阵发麻,还不等缓过劲来,另外一条腿再次中招,让他险些跪下来。
  当第三枚铁珠飞来时,李默侧身避过,同时抽出长剑,往缪成了门面刺去。
  他舞剑时长剑并没有出鞘,此时突然j□j,剑刃上抹的生漆溅了缪成了一脸。
  缪成了捂脸惨叫。
  还沉浸于一套剑术带来的震撼,李默的突然发难,让大家都愣了一愣。缪品从观望台一跃而下,来到缪成了身边,拿开他的双手,紧张道,“怎么了?”
  “大哥暗算我!”生漆溅到缪成了的眼睛里,疼得他眼泪哗啦啦的流,指着李默大叫。
  “来人,快打水来!”缪品急得大喊。
  缪太爷也缓缓走过来,拿起李默手中的剑,好不容易刚刚对他出乎意料的表现而稍稍有所满意,再看到剑上涂的东西之后脸色一沉,将剑狠狠掷在地上,怒道,“是谁教的你这种下三滥的喂毒手段?”
  章玥捡起剑,此时生漆接触空气后已经变得血红,她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不屑道,“一点生漆而已,也能叫喂毒?”
  缪太爷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其他人知道的也许不多,但他当年带兵打仗,生漆用途很大,自然熟悉,只是太过于习惯谴责缪召成,张口就训,眼下被驳了面子,他恼羞成怒道,“好,不算你喂毒,好好的为什么要对成了出手?你这个当大哥的就是这样照顾弟弟的?”
  缪召南捡起地上的铁珠,默默道,“爷爷,你看……”
  缪太爷看看他手里的铁珠,一阵气结,这东西是缪无思他们三个最喜欢玩的,他扭头看看大家,又剜了眼缪成了,连骂也懒得骂,狠狠一拂袖,丢下一干人,率先离开。
  缪太爷离开,章玥也不好真的自作主张定下人选,缪太爷毕竟是缪家当家人,她可以逞口舌之利气气老爷子,但不能真逾矩,大事还得需要他在场才能作数。
  “具体人选明天再做定论,大家先回吧。”章玥匆匆摆了摆手让大家都散开,拉起李默的手往自己院子走去,一路上都细细端详自己的儿子。
  李默心虚,担心章玥看出什么来,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的担心纯属多余,章玥常年随夫在外,与儿子相聚的时间少得可怜,还没缪召南了解缪召成。
  长久聚少离多,导致两母子也没什么话好说,回到自己院子,章玥看够了自己儿子,张口就问,“你想不想跟我去军中?”
  “不想。”李默说到底就是个热爱和平的现代人。
  “不想就不想,你想过什么日子就过什么日子,娘这个绝对能保证,”章玥完全不在意,“就是别苦了自己,也不要在意别人说什么,人生在世及时行乐。”
  李默愣了一愣,他原本想了一堆理由来说服章玥,结果没想到章玥居然是个这么开明的娘。他不自在地把手抽回来,由衷笑道,“谢谢娘。”
  “好。”章玥大笑,又把李默的手拿过来捏在手里,“娘难得回来一次,这些天你多陪陪我,还有跟我说说你那套剑法。”
  李默顿时为难,答应过李陶晚上要回去,可眼下他娘又这么要求,如果他坚持回去,接云洞有什么好能比得过亲娘,难保不惹人怀疑。不等他回答,章玥理所当然地让下人给自己院子里整理出一个房间,按住李默哪里都不让他去。
  下午陪着她在缪家溜达了一圈,晚上她要亲自下厨,还把缪召南喊过来一起包饺子,吃完饺子,一家难得团聚,就在房间里天南地北的闲聊,相比于李默,章玥其实跟缪召南更聊得来,他只在一旁当个沉默的作陪,心里想着李陶不知回来没有。
  直到缪召南离开后,章玥送李默进房休息。李默是三十岁的男人,被四十岁左右的章玥这么对待,非常别扭,但也只能忍着,送他进房后章玥也不离开,非要看着他脱衣上床,然后在他床头捏着他的手坐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帮他吹熄房间油灯,轻轻退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李默,他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想着李陶不见自己回去,会不会着急?他晚上知不知道自己煮点东西填肚子?如果自己还要好几天才能回去,他能不能安静等着?……
  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在脑海里转来转去,到后半夜才昏昏沉沉地睡去,刚没睡多久,就听到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
  “哥,哥……你在这里吗?”
  李默睁开眼,以为自己是梦中幻听,叹了口气正要翻身,就清晰地听到门外小声道,“哥,我是陶陶,你快开门。”
  他猛地坐起来,竖起耳朵,果然听到门外有细微的声音,他爬起来,拉开房门一看,就见李陶站在门外。
  他忙把人拉进屋子,小心地探头看了看门外,确定没人后关上门,深吸口气,盯着李陶道,“你怎么来了?”
  “你没回来。”李陶站在房中央,身上沾满了露水,头发还是湿漉漉的。
  “你怎么找过来的?”李默问,缪家这么大,李陶怎么会知道自己在这里。
  “我每间屋子挨个搜,哪些屋子有你的气味我就多找会儿。”李陶对于自己的做法很自豪。
  “……”这要找多久,难怪身上这么多露水,李默无奈地叹了口气,拿起毛巾给李陶擦脸,“缪家什么地方你知道吗?多危险?”
  “可是你没回来。”李陶坚持自己的立场。
  “是我不对,”李默又给他擦头发,擦完后,拉着他到床上,给他塞进被窝里,“先睡,明天我送你出去。”


☆、20·成长的烦恼

  因总担心李陶是怎么突破重重守卫溜进缪家,李默一晚上都没睡好,做梦梦见李陶变成狼人被缪家人抓住,关在地牢里只剩下半条命,惊醒时下意识往床另一侧摸了摸,没摸到人吓得他一个激灵爬起来。
  李陶坐在床前的踏板上,脑袋搁在床沿,百无聊赖地搓着床单,等李默醒来,他早就醒了,确切地说他一夜没睡,耳朵时刻注意着周围动静。
  看他老实地呆在屋子里,李默揉揉眉心把乱七八糟的梦忘掉。
  “我们什么时候回接云洞?”李陶之前觉得那破洞一点都不好,可现在发现要是真跟李默住在这种大屋子里,他还是喜欢那个破洞。
  “再过几天。”至少要等章玥离开,李默把他拉起来,替他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这时才发现他嘴角有淤青,是最新的伤口,他轻轻地用拇指指腹揉了揉,问,“怎么搞的?跟人打架了?”
  李陶别扭地躲开他的手指,“跟正虎比试时留下的。”说着又急忙补了句,“我也让他出血了,在他手背上。”
  “正虎?”
  “嗯,就是师父说的老虎,名字叫正虎。”李陶说,“你放心,我很小心,没有在师父前暴露。”
  “那就好。”李默笑笑,打开紫玉,让李陶进去,再揣着玉往齐福山走去。
  往永安镇去,还是走后山比较近,一路上也看到不少侍卫,虽然他地位不高,但毕竟是大少爷,在缪家来来去去还不至于被侍卫质问的地步,等到出了缪家后门,到看不到人的地方把李陶放出来。
  “这些天你不要再来了,我保证等这边安定下来就回去,你在家等我。”昨晚也不知他怎么躲过侍卫视线的,但要是天天晚上溜进来,危险太大。
  李陶摇头,态度坚决,半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李默看他的表情,大概也猜到哪怕现在逼他点头了,估计晚上还要偷偷潜进来,为了避免这种事发生,他叹了口气,妥协道,“这样,晚上你在这里等我,我来接你,你要躲好,别被人发现。”
  李陶立即高兴地用力点头。
  目送他彻底消失在树林里,李默才开始往回走,刚到半路就遇到了匆匆找来的缪召南。缪召南二话不说抓起他的手往训练场赶,说是章玥决定要哪些人了。他看上去很激动,缪家所有人对这事都很关心。两人赶到时,章玥已经宣布了名单,一个是缪成了,还有一个是远房表亲家的孩子。
  这个结果对缪召南来说好比一个晴天霹雳,愣了许久,他满以为会有他哥,可怎么会没有?他愣愣地转过头看向李默,终于后知后觉地从他脸上看到满满的无所谓。
  “你让大娘这么选的?”缪召南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怒火,气得牙根痒,他多么欢喜地以为终于可以跟他哥一起去战场了,谁知道一切都是他自己一厢情愿,他哥根本从来没在意过。
  李默只说过自己不想去,要选谁根本不在他考虑范围,不过章玥既然这样选,说明一定有她的意图,李默稍稍想想就知道,章玥选的这两个人,一个外姓一个缪家人,本身资质都不突出,至少比缪召南差了一大截,除了堵住别人闲言碎语和卖缪太爷面子的同时,更多则在给缪召南创造机会。
  章玥看的很透彻,亲儿子这辈子无论如何也不会走这条路,那就倾尽全力帮助缪召南,虽然不是自己生的,但终究是自家人,肥水从来不流外人田。
  但缪召南不会想这许多,他只生气地瞪着李默,咬牙切齿地问,“你不说话就是承认了?”
  他气得满脸通红,李默正想说什么,他双手一推,狠狠把李默推开,扭头一溜烟跑了。
  三天后,缪召南成人礼。原本说要亲自回来庆祝的缪礼因为路上遇到意外,没有及时出现,只好由章玥代替,缪家家规中朝升殿她不能进入,但因着身份地位特殊,缪太爷也没多说什么。
  缪召南的召唤玉是一块通体碧绿的上好玉石,这块玉就算不是召唤玉,只看成色估计也得价值连城,让李默甚至认为人出生的时候召唤玉的成色就决定了这人以后能走多远。缪召南自始至终都不愿多看他哥一眼,直到章玥动身出发回军营,他都不肯原谅他哥。
  出发当天,李默来送他们,总共只有四人,轻装上阵,四匹骏马等在缪家大门口,但人却只有三个,缪成了迟迟没有出现。
  等到近中午,他还是没来,缪太爷不高兴了,沉着脸问,“成了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缪品擦了把冷汗,立即着人去叫缪成了。
  下人很快回来,身后跟着全身都裹着布的缪成了。
  “你怎么了?”缪品一看他这样,急忙要过来解开他身上的布。
  “我没事。”缪成了匆匆躲开,往剩下那匹马走去,手臂姿势很怪,似乎在强忍着什么。
  李默将视线转到别处,故意不看他。他知道这孩子是生漆过敏了,此时应该身上有不少红疙瘩。
  章玥皱皱眉头,一把拉住缪成了,二话不说扯开他蒙着的布,他又红又肿以及满是疙瘩的脸露在众人面前。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症状看上去恐怖异常,章玥重新把布扔过去,怒道,“瘾症这么严重还敢隐瞒,你找死吗?”
  过敏本身不是什么大事,但他们四人途中赶路不可能停下照顾他还要给他治病,若是拖延不治,也有可能致命。
  “我没事!”缪成了大叫,他太珍惜这次机会,无论如何也要跟着一起去,“让我去,婶母,我真没事!”
  “不行!”章玥阴沉着脸,严肃道,“你给我回去养病!”
  缪品脸色苍白,一边是他儿子的命,一边是不可限量的前途,他也不知该如何选择。缪太爷眉头锁死,当下道,“成了回去,小章,少个人怎么处理?”
  “换个吧。”章玥说。
  启程日期不可随意变更,只能临时换人。听到这个决定,缪成了猛往章玥身上扑去,被缪品死死拉住,缪成了哀求道,“婶母,求求你带上我!带上我!”
  缪太爷挥挥手,缪品拉着缪成了退下,一路上缪成了绝望的哭号嘶吼不断,听得人背后一阵发麻,李默扭过头时,正好对上缪成了的眼神,缪成了突然醒悟般露出凶狠表情,张牙舞爪地冲李默尖叫道,“都是你!都是你害我!”
  李默淡淡地看着他被拖下去。他涂生漆就是以防万一,要是有谁在他背后捣鬼就悄悄地把生漆抹到那人身上,他向来是比君子他更君子比小人看谁小人,但谁知道这人正好就是缪成了,而如今又赶上这一出。李默也没什么好自责的,当时缪成了但凡老实点,也不会有这下场。
  “无尘!”缪太爷喊了一声,“无尘出来。”
  “啊?”缪无尘看着缪成了离开的方向,一阵心酸,还想着过一会儿去安慰他,冷不丁被叫到,吓了一跳,再看缪太爷就知道他什么意思,立即摆手说,“爷爷,我不去。”
  他跟缪成了与缪召南都不一样,缪召南一心以杀光天下狼人为己任,缪成了贪恋权势总妄图仕途得意,而他则是小孩心性只想着吃喝玩乐,说什么也不愿去战场吃苦受罪。
  看他如此不思上进,缪太爷狠狠瞪了眼他,没有办法,只好随意点了个孩子顶替上。在这期间,缪召南再次重燃希望地看向李默,无比期盼他站出来一步,可李默只是悄悄地往后退去。
  四人上路前,章玥来到李默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这次太急,下次咱娘俩见面,你一定要跟我说说你的那套剑术,还有儿子,你也老大不小了,看上中意的姑娘就大胆示爱,娘想抱孙子。”
  “我争取。”李默笑着答应。章玥在他胸口捶了两拳,又轻轻拥了下,才潇洒地转身离开。
  他们一离开,原本就不怎么热闹的缪家更冷清了,在章玥强烈的要求下,训练场如今也给李默划出一块地方,以前教缪召南的陪练师父都来教李默。
  李默两天来一次,其中有一天要下山给焦老治病。他原本有些底子在,入手不算特别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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