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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人驯养计划-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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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回来。
“我哪敢逾越,还是请您亲自跟小首领说吧。”李默言辞恳切。
“天色不早了,”天玠手掌暗暗发力,捏得李默骨头咯咯作响,面无表情轻声道,“李陶私自收受纳鲁部落之人,原本就犯了首领大忌,引起轩然大波,按照部落规矩当处死,首领仁慈才饶他一命,今日只不过跟你们交换地盘,你们可不要不知好歹!”
李默紧锁眉头。
“话已至此,你掂量着办。”天玠说完,松开他,冲手下挥了挥手,快速离开。
李默低下头,看了看被他捏过的手腕,现出清晰的五指淤青。
天玠离开不久,刘荣立即笑嘻嘻地凑过来,冲他盈盈一拜身道,“你救过我的命,我不是知恩不报的人,知道为什么是五日后吗?”
李默看向他,心中在想,这里虽然收容外人,但消息根本没有机会泄露出去,除非……
“是你告诉肃戎陶陶收了你们?”李默眸色一冷。
“是。”刘荣大方承认,出乎李默意料,“我已经为你们争取了五日,五日后我那群手下已经可以行动,若李陶为此与肃戎撕破脸皮,我能助他一臂之力,算是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这件祸事原本就是出自他之手,现在却说什么帮助,不过转念想,肃戎绝非善类,迟早会挑事,没有这次也绝对有下次。
“这可是你说的。”李默点点头,“我想知道你这么做的目的,不然没办法相信你。”
“目的当然是要取代肃戎,”刘荣咧嘴一笑,“他既杀我部落首领,我就在他的部落之上建立一个新部落。”
“你确实是纳鲁的人?”
“自然,我从来不骗你。”
李默凝神盯着他,如果真是为了这个目的,他做出的这些事倒能前后连通,只是这样一来哪里是帮助陶陶,根本是借助陶陶的力量铲除异己,不过陶陶也确实需要他。两人正各怀心思地商量这事的时候,李陶正好回来,这次谈的确实是正事,李默顾不得太多,朝刘荣点了点头后就拉着他进屋。
李陶肺都快要气炸了,明明李默说过晚点回来就绝对看不到他跟刘荣在一起了,结果根本是骗人的,这样一想,说不定白天整天都腻歪在一起……李陶越想心里越醋,跳起来往外跑,“我一定要杀了他!”
“杀什么杀,回来!”李默喊道,“我有事跟你说。”
李陶看李默脸色凝重,跨出门口的腿立即迈回来,蹲到他身侧,紧张道,“怎么了?什么事?”
李默叹了口气,把天玠带来的消息跟他说了一遍,又说了下刘荣的手段与目的。
李陶听后大发雷霆,原本就厌恶刘荣到极致,再配上这些心思更令人作呕,当场就冲出门。
“你干什么去?”李默大惊,他最担心李陶一怒不受控制犯下无法避免的错。
“我杀了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李默急得冷汗都流下来,刘荣要真这时候死了,到时那三十人不肯帮忙可糟了,难道真要舍弃这片土地,另安新家?“陶陶,不要冲动,刘荣不能杀!”
“都这时候了你还护着他!”李陶气急败坏地大吼,“是不是他害死我们你就满意了!”
“给我回来!”李默厉声严色,“再这样下去,是你害死我们!”
李陶怒地全身都在发颤,双眼凶光毕露,死咬牙关,听了他的话正要辩驳,眼睛一瞥,又突然如离弦之箭飞速蹿进屋里,捏住他双手,看着上面的伤痕和淤青怒道,“你手怎么回事?谁干的?!”
李默呆了一呆,继而有点想笑,都这时候了,他居然尽关心这些无关紧要的。
“我问你呢,你听到没有!”李陶大吼,明明他哥身上很久都不添伤了。
“天玠他……”
“天玠!”
李默话还没说完,李陶又如一阵狂风一样闪出木屋,站在空地上大吼一句,黑夜里立即从各个方向的毡房中钻出几条黑影。
李默还没反应过来他想干什么,他已经领着十几条黑影快速消失在黑夜中,只有寒风中远远传来他的声音,“哥,你看着,我李陶根本不需要刘荣力量,照样取天玠肃戎首级!”
李默睁大了眼睛,呆呆地愣了很久,陶陶就这么领十几人去找肃戎了……十几人……那边是多少人?十倍?十五倍?陶陶……陶陶还能活着回来吗?屋外寒风灌进来,他打了个哆嗦,身上的冷汗如瀑布一般流下来,身子止不住阵阵发抖。
回过神来,他完全丧失了往常的理智冷静,匆忙跑进雪地里,朝他们消失的方向追去,但是即便他跑的再快,也快不过狼人,半个时辰后,连雪地里的脚印都被大雪覆盖了。
李默渐渐停下脚步,失神地看向一片漆黑的远方,他知道若是李陶下定决心去杀肃戎,他铁定追不上,就算追到肃戎部落,也来不及阻止了,只是给李陶徒添负担而已。
大笨察觉他的异样,立即凑过来,用脑袋在他腰间蹭了蹭,李默木愣愣地揉了揉它脑袋,雪花飘进他眼里,他也不知道眨一下,只喃喃道,“明知道他性子自负莽撞,我为什么不能心平气和跟他分析好坏,明知道他行事不顾后路,他从小就这样,他爱意气用事……大笨,他要是回不来了怎么办?”
大笨继续蹭脑袋,它听不懂,它最多只能感觉到最近这两人总是在争吵。
“这天真冷。”李默视线从远处收回来,裹了裹衣服,转身往回走,回到木屋,轻轻关上门,走到壁炉前添了些枯枝进去,再在火上烧了一壶热水,他看上去与往常并没有太大差别,只是打水的时候突然觉得手指一阵无力,水壶哐当掉在地上,惊醒正打瞌睡的小笨。
用热水泡过脚后,李默就钻进了被窝,刚躺下没一会儿又披着衣服爬起来,拉开门往外看看,外面什么都没有,他就再次回来躺下,不消片刻又起身,如此三番五次,大笨好奇地看了他一晚上。
第二天白天李陶没回来,刘荣来到门外求见,李默没有出门。
第三天李陶没有回来。
第四天,李默用文火煎了一锅剧毒药物雷公藤,然后破天荒地在火炉旁睡着了。
傍晚,突然听到屋外有人惊呼,李默记得是留守下来的五人的声音,李陶每次出去都带十五人,剩五个人留守。他连衣服都顾不得穿就拉开门跑出去,爬上木屋附近一座土坡,奋力向远处眺望,见到雪地里有一群移动缓慢的小黑点,他们走的很慢,若是正常状态,狼人都是疾奔如风。李默一颗心都跌进了寒冰里,踉踉跄跄地朝那群小黑点跑去。
☆、43
李默深吸几口气;拼命告诉自己,不论接下来看到什么;都不要慌;不能慌。
但直到靠近那群小黑点;他还是无法止住双手颤抖。
两个狼人抬着游龙镗走在最前面;镗上沾着暗红色血液;但那两个狼人身上一丁点伤都没有。他们目不斜视地缓缓从李默身边走过。
“陶陶呢,”李默往这十几人中看去,却找不到李陶的身影;急得伸手想抓住其中一人;都顾不得在人前应该喊小首领。
这队人没有回答他,沉默不语地朝前走。李默抬起头,忽然看到后面还跟着一队人。
为首的是天玠;他活着走过来,身后还跟着属于他的人。
李默一怔,继而摇摇头,都多大的人了,做医生的最应该看淡生死,有什么可怕的。
天玠走到他面前,细细看了看他,说,“他在后面。”
李默一把推开他,朝后跑去。天已经暗了,他眯起眼才看到最后面有三个模糊的身影缓缓走来。
“陶陶?”李默轻声试探地喊。
那边同样没有回应。李默急匆匆踏着雪往前冲,终于看清了那三人。
李陶垂着头,被架在两人之间,全身被血湿透了,但凡衣服被撕裂的地方,无一不是怵目惊心的伤口,伤口的血如泉水般涌出。
这么多血……
“陶陶,”李默三两步冲上去,捧起他的脸,轻轻喊道,“陶陶……”
许久之后,李陶疲惫地睁开眼,看了他一眼,咧嘴一笑,“哥……我……”
一句话来不及说完整,他口里突然止不住地涌出鲜红的血,生生把接下来的话堵住了。
“别说话,”李默看着他惨白的脸色,抖着手给他抹去脸上的血,“不会有事的,陶陶,坚持住,一定不会有事的。”
回去的路上,李默懒得再想为什么天玠会出现,陶陶跟肃戎经历了什么,他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只要陶陶还活着,大不了一切从头再来,只要他活着。
快速赶回木屋,李默正指挥着把他安排进木屋,谁料那两狼人无视他,直接把李陶抬进了木屋附近一顶毡房里。
李默顾不得那么多,他只想给李陶止血治伤,可正在他要跟着走进毡房时,突然被守在门口的两个陌生狼人堵住,不让他进去。
“首领吩咐过,你不能进去。”天玠来到他身后,看他一脸焦急,好心提醒。
“为什么?”李默很不解,如果肃戎要李陶死,何必放他回来,难道非得让他死在自己面前?
天玠微微一笑,“首领会告诉你原因的。”
李默根本没有心思再跟他打太极,李陶受伤那么重,再拖下去情况就大不妙了,他脱□上随便披的衣服,用力撕成条状。
这时候,有人从毡房走出来,低着头径直走到他面前,腿一曲跪在地上,张口想说什么,但又觉得不好开口,吭吭哧哧半晌不说话。
“怎么样了?”李默急得抓住他肩膀问。
“首领问你爱不爱他。”
“什么?”李默怀疑自己听错了。
跪在地上的狼人已经是舍了老脸才说出这句话,谁知道眼前这人居然没听清,他深吸口气,暗自咬牙快速重复道,“首领问你爱不爱他。”
见李默还是一头雾水,天玠用拳头抵在唇上,轻声咳了下,小声提醒道,“就是李陶问你呢,你不回答,他就不让你进去。”
李默迷惘地看了他一眼,片刻后恍然大悟,难道说陶陶打败了肃戎?
可他一点都不觉得这有哪里值得高兴。打败了又怎样?身负如此重伤,再不救治什么都白搭。他看向毡房,这个时候了,李陶居然让人问自己这个问题,明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可他没勇气也没那么幼稚,用李陶的命在这里当赌注,就赌那么一句他想听的话。李默双手握紧,指甲掐进手心里,朝地上的狼人面无表情道,“爱,永远爱。”
说完,就往毡房走去。
岂料那狼人一把扑过来抱住他的双腿,继续说,“首领说他不想只当您弟弟……”
“告诉他!”李默突然加大音量,充满怒气,“他想当什么就当什么!”
狼人还是没让他进去,只身快速返回毡房。
李陶有气无力地笑了笑,用最后的力气,当着毡房外新旧手下总共不下于三十人的面,用狼人语大声说道,“哥,我要跟你成亲!”
全场的狼人齐刷刷地扭头看向李默,各个眼中充满讶异,谁都无法理解首领为什么做这个决定,就算再怎么缺女人,也不应该跟一个人类在一起,这有违常理!但那是首领,他做出的任何决定,他们都无权干涉。
有捍卫李陶的手下,不屑地瞥了眼那些天玠新带来的,努嘴道,“我们首领可不缺女人,当初他拒绝肃戎强塞的女人我在场。”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就更说不清为什么首领要这么做了。
李默怔了怔,当着这么多人面,自己若答应,对两人来说根本没有退路,他倒是会挑好时机,要是自己不答应,他肯定不会让自己进去,这当真是好办法,李默无奈地叹了口气,点点头,“好。”
毡房里的李陶眼眶早就红了,这个答案他等了许久,他心知自己这样的威胁真是可耻到了极点,可如果连这次他哥都不肯答应他,那么他一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得到他哥。
李陶闭了闭眼,按住腰上的一个深可见骨的伤口,可根本止不住血,没多久血就染红了身下的毡子,他喘了一会儿,用普通话说,“我要杀了刘荣。”
他的声音比上一句已经虚弱许多,李默一颗心都提了起来,继续点头,“行。”
毡房门口的两个狼人自动撤去,李默迫不及待地走进去,一眼瞥见全身血流不止的李陶,他疾走过去,手里拿着事先准备的止血带,眼疾手快地先把他身上几个大出血的地方按住。
他花了半宿时间才把李陶身上所有的伤包扎好,他受的内伤也很重,前胸后背全部都是青紫擦伤,全身骨折处无数,等他沉沉睡去,李默站起身,却发觉他的手依旧握着拳头,死死扯住自己的衣摆。
李默花了很大力气也没掰开他的手,只好剪了这块衣服,才得以脱身。
李陶半夜就被噩梦惊醒,醒来手上只有一块布片,急得大叫,“哥!哥!”
李默就守在他身侧不远处,忙问道,“怎么了?”
李陶轻轻吁一口气,摇了摇头。
他嘴唇发白,神情憔悴,宛若垂死病人。李默从没见过这样的他,他从没受过如此重的伤,心中一时百感交集,长长地叹息了声。
李陶坚持要回到木屋,于是一行人又连夜小心翼翼地把他迁回木屋。等完全安顿下他,天已经将亮,李默看着他的睡颜这才暗自在心里松了口气。
到完全放心下来李默才发现自己衣服早就被冷汗浸透,又在外面奔波,这时候都已经冻得皮肤发青,他给火炉里添了些火,换上干燥衣服,等身体暖和一些后,又发现烫得不正常,他无奈地叹口气,陶陶还没好,自己又风寒了。
到天大亮时,李陶醒了过来,李默才刚和衣躺下没多久,连被子都没盖,只有大小笨挤在他身边。他原本想爬起来给他盖上被子,但全身想动弹一下都艰难无比,等好不容易才坐起来,身上的伤口又痛得他一阵倒吸凉气。
就在这时,有人敲响了木门。
李陶眉头一皱,受伤后,身体感官各方面都下降,也闻不出门外的是谁了。
李默揉揉眉心,睁开眼,看见李陶正坐着,说,“好好休息,起来干什么?”他咳嗽了两下,到他身边,看了看伤口,没有再次出血,这才对门外道,“进来吧。”
刘荣低着头拱着手,推门而入。
李陶一凛神色,冷声道,“干什么?”他现在身上有伤,眼下又有许多事情要处理,但不论什么事都要等伤好才有底气说话,包括杀掉刘荣。
刘荣看了眼李默,忽然扑通一声双膝跪下,恨不能整张脸都贴在地面上,“首领英勇盖世,刘荣有眼无珠,竟以为自己能与首领一争高下。”
这一句话,弄得李默和李陶都是不明所以。
李陶不耐烦道,“你什么意思?”
“我刘荣愿领原纳鲁部下,永远臣服于首领之下。”说着,他又用力磕了几个响头。
在他弯腰拜倒时,李默瞥见他身后桌上放着的剧毒雷公藤,原本今天刘荣的手下都能活动自如,为避免他们反叛,他想着趁最后一次骗这三十人喝下剧毒,但没想到刘荣倒先来表明立场了。
如今李陶身受重伤,若他还想自建部落,眼下是一举除掉李陶的最佳时机,实在不需要再如此惺惺作态,也许他是真的真心臣服了?
那毕竟是三十条人命,李默想说什么,但看了看李陶,最终没有出口。
“臣服?”李陶冷笑,“你不是早就说要跟随我吗?”
“不瞒首领,”刘荣颤着声道,“早先以为首领年纪过轻,不谙世事,不是自己对手,没想到首领本领过人,轻松取下肃戎项上人头,所以我甘心拜服。”
他这话没有半句谎言,在求助李默之前,他其实先求助的是肃戎,肃戎只花了一炷香的功夫就将他打成重伤,然后才指使他来这里求助,若李陶收下了他们,就给了肃戎要求换地盘的借口,而他们的伤,又只有李默能治,正好一箭双雕。他那时就知道自己与肃戎的距离,李陶能打败肃戎,那自己更不是李陶对手。他从始至终只想替纳鲁报仇,如今肃戎已死,仇恨化为乌有,不论是否自建部落,均是有能者居首领之位,拥立李陶远比自己居之轻松得多。
“你这意思就是之前还挺不服气?”李陶冷眼乜着他。
刘荣心中一颤,赶忙朝李默拜了拜,恳求道,“首领夫人,我是真心实意的,请您一定要明察!”
李默被这声称呼雷得站都站不住了。
李陶猛地一拍身下毡子,大声道,“你喊他什么?!”
刘荣吓得身体一哆嗦,现在他说每句话都是斟酌许久才敢开口,自己的命是无所谓,可自己身后还有三十人呢,本以为李陶那么喜欢李默,自己奉承着喊夫人应该深得他意才是,这可是心甘情愿承认了这位是首领夫人,但怎么好像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李陶又拍了下毡子,怒道,“你再说一遍!”
刘荣咬咬牙,说不是不说也不是,哆嗦半晌,低声道,“夫……夫人……”
李陶扭过头,用普通话对李默说,“哥,我看这人还不错,要么咱就先不杀他了?”
☆、44
其实李默还是搞不明白李陶是怎么领着十几人从肃戎百多人的部落里直进直出的。
李陶眯着眼享受着皇帝般的待遇;等着他哥把熬的粥亲手喂到嘴里。他是打心眼里佩服他哥,在这种地方;居然能找到这种像米一样的东西来熬粥。
这是糜子米,李默花了整个秋天才收集来一小袋;还想着以后如果有机会就开片地来多种一些。
“我又不傻,跟他硬碰硬。”李陶咽一口粥,又迫不及待地凑过头去等他的下一口,“我说我不愿意换地方,跟他比一次,要是我输了我就什么都不要;在他手底下干白活;永不二心;要是他输了,哼哼……”
“他输了怎样?”李默忍不住好奇问。
李陶笑了出来,“我没说他也没说。”
“为什么?”
“他大概是觉得自己不会输,”李陶蹭蹭李默的手指,“我则根本没给他输的机会,直接把他的头砍下来了。”
他虽然说的这么轻描淡写,但看身上重伤,想也知道那一定惊险万分,他肯定又是豁出去什么都不顾,跟肃戎拼命的。
“你杀了肃戎,天玠不找你报仇?”李默疑惑,刘荣为了报纳鲁的仇,不惜以身犯险。
“为什么要报仇?”李陶奇怪道,“我比肃戎厉害,他本就该弃暗投明。哼哼,要不是看他识相,我一定先找他比试,先趁机杀了他再说。”
两人正说着话,门外突然高声响起天玠的声音,“天玠求见!”
李陶看了眼李默,不耐烦地嚷道,“进来吧。”
“首领。”天玠进来弯了弯腰行礼,将一个破旧的木盒往前面推了推。
这木盒下方染着大片干凝的黑色血液,盒身破了个洞,洞的位置正好能看到里面的眼珠。
李陶挥了挥手,让他在下方自行找地方坐下。狼人部落中首领地位极高,等级虽分明,但不用行跪礼,正坐时不要坐得比首领还显放荡不羁就可以。刘荣跪拜是因为他不属于肃戎部落,更加上原本就有反叛嫌疑,再不恭敬,性命堪忧。
天玠端端正正随地坐下,“首领,这是肃戎首级,应当如何处置?”
“挂到树梢让所有人看看他的下场,”李陶满不在意地说,“他该死。”
天玠脸色微变。
李默赶紧摆了摆手道,“首领不要说笑,惹大家误会可不好了。天玠,肃戎乃英雄人物,不过是略逊一筹才不敌首领,他对部落的贡献不可抹杀,应当风光厚葬才是,具体事宜,你去办吧。”
“哥,我……”李陶想说没说笑,但看到李默朝他使眼色,怔了怔后立即会意,把后半句咽了回去,对天玠说,“你去办吧,办得越风光越好,让大家不要忘了曾经有这样一位了不起的首领,对了,一定要好好安顿肃戎妻儿,让她不要难过,如果看中部落里的谁,我就把谁许给她,儿子不好带的话,送给我养也行,我一定当亲生儿子养。”
“是。”天玠脸色这才恢复,恭顺领命,提起木盒,弯着腰退了出去。
等他走后,李默笑道,“你这次怎么反应这么快?”
李陶眼巴巴地看着剩下的粥,示意李默继续喂他,李默叹了口气端起碗,他称心如意地咂巴咂巴嘴,却没有回答。那天其实他走到一半路就后悔了,可海口都已经夸下,在李默面前丢点面子无所谓,可还有这么多手下呢,只能硬着头皮上,等找到肃戎时,他心里甭提多畏惧了,不是畏惧肃戎而是畏惧生死,这是生平第一次,只因在那一刹他格外害怕他可能此生再也见不到他哥了,那时他就在想,为什么不能冷静点,为什么不能仔细想想他哥说的话,他哥总归是为了他好,又不会害他。
肃戎的葬礼安排在十日后,河边。李陶身上的伤虽未彻底痊愈,但下地走动不成问题,当天部落所有人都到齐,加上刘荣那一批,总数已经达到了将近两百人,俨然成为这片荒原上第一大部落。
李默煮的那些毒药到底没有浪费。原先肃戎手底下有十几个死忠,多次在大庭广众之下言论李陶年纪太小担当首领难以服众,在肃戎下葬后不久突发腹痛上吐下泻等症状,因送至李默身边不及时,最终只抢救回当中六人,这六人随后成为李陶近身手下,再不多话。
盛夏时节,碧草蓝天,大笨小笨个头又长了些,李陶蓄起了胡须,为表对肃戎的敬慕之情,他主动守孝半年,这一天正是守孝最后一天。
天玠飞奔而来,立足于木屋三里外树林中,因首领有令,任何人不得接近木屋方圆三里,有事便在这树林当中禀奏。
李陶背着一张与他身高相仿的巨型牛角弓,腰间挂着鹿皮箭囊,正领着小笨在树林里游猎,其实这片树林早被大笨和小笨摸索的干净透彻,里面最后眼睛能瞧得见的生物是一窝蚂蚁,于前几日不堪大笨骚扰,举家迁离了。
如今唯一能见着的活物,就是仰头,运气好能看见一只斡旋的孤鹰。
“首领……”
天玠正要说话,李陶目射寒光,突然取下牛角弓,抽出一支利箭,搭箭上弦拉满弓,只听嗖地一声,利箭离弦,快若雷霆之势直上云霄。
天玠用手遮住刺目阳光,仰头看去,一只大雁直坠而下,小笨吼叫着朝大雁掉落的方向狂追过去。
“首领好目力好箭法。”天玠适时奉承。
“是这弓好。”李陶上下看了看这张弓。
“夫人好手艺。”天玠张了张口,说出他想听的话,这里除了李默也没人能用牛角牛筋造出这张弓。
李陶点了点头,面上仍寒霜一片,看不出他心情究竟是好还是不好,“什么事?”
“今晨清辉部落的人侵我西面。”
“嗯?”
“被刘荣打回去了。”
“嗯。”
“我们要乘胜追击吗?”
“追什么追,”李陶轻轻摩挲弓身,面无表情道,“一群宵小之徒。他们不是首领刚过世,几个儿子大打出手,正起内讧吗?何必我们费事,等他们再乱一阵,临近土崩瓦解,我们再乘虚而入,直接接手清辉部落。在这之前,我限你三月之内拿下东面那些小部族。”
天玠愣了愣,看着李陶侧脸,才半年而已,半年中这个身上再瞧不出一丁点少年青涩特质的首领领军残杀吞并一个百人的大型部落,如今他又觊觎周边那些弱小部落了,等势力更加强大再一举拿下清辉部落。他丝毫不隐藏他的野心勃勃,人尽皆知。也怪清辉部落的人太蠢,这个时候为了争功居然打起他的主意,不是找死是什么。
“对了,”李陶突然问,“让你通知下去的消息怎么样了?有人投奔么?”
“有,”天玠拱手道,“此次主要就是为这事。”
“说。”
“前几日一个外原校尉,领着十来个士兵投奔,”天玠声音突然低了一些,沉沉道,“据他说他乃狼王直系亲军校尉,因在军中犯了些错被赐死,连夜叛逃而来,他想见您。”
听到狼王这两个字,李陶突然爆发出一声寒气森森的冷笑,“让他明日在此等候。”
天玠心中一寒,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一事,又道,“首领,属下有一事相求。”
“嗯?”李陶眉头一皱。
“我夫人她……她要生了,”天玠颇有些难为情,“您知道女人生孩子多有危险,那个……”
李陶嫌弃地挥了挥手,荒原上多少狼女生孩子都是这么过来的,就他天玠宠老婆宠的过分,生怕出丁点儿错,“明天你一并把她带来,直到生之前都在这边养着吧。”半年来李默已经给三个狼女接生过了,那是因为这三个狼女都难产。
“多谢首领,”天玠喜不自禁,弯了弯腰道,“属下告退。”
等他走远,小笨衔着那只大雁从树林尽头出现,不急不躁地蹒跚走来。
李陶折根树枝丢过去,大嚷道,“慢死了!快点过来!”哪还是天玠面前那个深沉阴暗的首领。
小笨如今性子越发冷艳,一听他叫嚣,不爱理他,步子一转,昂着头往木屋去了。
“……”李陶气得跺脚,“就不该带你出来,大笨听话多了!”
两个一前一后往回走,距离木屋半里路时,就听到婴儿高亢的啼哭声。李陶表情顿时无比纠结。
木屋外晾着十几片尿布,都是拜屋里那个将近一岁的小孩所赐。
“哥,他又怎么了!”李陶箭步冲进屋里。
李默怀里正抱着个啼哭不已的孩子,见他回来,无奈道,“大概是饿了,你去煮点羊奶。”
那是肃戎他儿子,当初说愿意帮着养儿子纯粹是为收拢人心所说的场面话,没想到肃戎他老婆还真不客气,肃戎死了之后不久另嫁他人,把当时不到十个月大的孩子丢给自己抚养。为了诺言,他还不能随便养养。
李陶自己也才刚刚二十虚岁,哪知道照顾什么孩子,没失手把孩子捏死那说明他温柔地不得了了。他不甘不愿地往火炉里舔了把火,然后黑着脸提个木桶出门挤丨奶去。
要是让部落里其他人看见他们的堂堂首领大人,单膝跪在草地上,笨手笨脚地挤着羊奶,时不时被奶丨水喷一脸,一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45
来投奔的亲军校尉名叫陈定;三十岁左右的年纪,同李陶一样,看上去不如荒原上的狼人强健,李陶是精瘦;他倒显得有些纤细。李陶在树林中与之见过一面后;便同天玠一起;去往天玠守卫的东面阵营。那里等候着陈定十二名士兵。
狼人界泱泱大地远不止荒原这片土壤,所谓的狼王,是在狼人界中势力最为庞大的狼人家族族长自立为王,别的家族都要向其缴纳供奉,如果有谁反对,狼王便率领其数万大军踏平反对者。也就是说;无论是谁,只要他有能力有势力,都能自称为王。只不过这一代狼王家族,已经在狼人界称王十二代,其地位和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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