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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鸾奇谈[修订版]-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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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佳听了片刻晓得林嬷嬷原来刻意隐瞒着自己的身世,忍不住插嘴求道:“嬷嬷,您以前总告诉我,说当年是从荒院里把我捡来的,其实您一直都知道我的身世,知道我的父母是谁,对不对?嬷嬷!您就让我知道身世吧!”
林嬷嬷心里发急,忙回话:“傻孩子!嬷嬷是怕你会出事才一直瞒着啊……”
宝琴婉言:“其实,我也是因为担心这个才没有说的。但大业要紧,不得不说啊。”
林嬷嬷望了宝琴一言,又望了苏仲明一眼,无奈道:“你们究竟是图了什么要让这孩子晓得自己的身世?”
宝琴直言:“为了公子的自由,也为了我家的仕途。况且,现在的新王根本没有王室血统。”
林嬷嬷怔了怔:“不是说‘是王室远亲’么……”
宝琴微微含笑:“新王与公子早已相识,而新王的来历,公子也是晓得的,绝不是胡说。况且,即使太后与新王结下母子关系,但血不相融,必然遭来民怨。”
林嬷嬷无奈地轻轻叹息一阵。
宝琴望着一脸求知的毓佳,继续道:“新王与太后虽无血缘关系,但与毓佳也是有的,毕竟同父异母。”
毓佳心头一颤,脱口:“同父异母……你是说,我……我和陛下是……兄弟?我的父亲,也是他的父亲?那我的娘亲……?”
苏仲明一语铿锵落地:“正是现在的桃夏国太后!”
扑通一声,毓佳随着落下的话语,一辟股跌坐在地,两眼发直。
宝琴见状,欲要靠近毓佳劝说,但苏仲明起身竖起了左手,示意她退下,然后单膝立在毓佳的身侧,只问道:“毓佳觉得,是亲情重要还是王权重要?是往事重要还是王位继承权重要?”
苦楚令毓佳几乎要哭出来,答道:“这……这些有什么不一样的么……”
苏仲明抬起左手,搭在毓佳的肩头,坦然道:“我知道你现在很伤心楼琳柔遗弃你的事,你也许很怨她,但只怨恨而不懂得抢回来会抱憾终生。”
毓佳哭叫道:“我不后悔!她把我遗弃了,我为什么要后悔……”
苏仲明轻轻摇头,说道:“要抢的不是亲情,是王位,是王权。”伸出右手,握紧:“王权这东西,如果迟了,就永远也抢不回来。”
毓佳愣了愣:“王位……王权……”
苏仲明趁着这个机会,忙又道:“抢回了王位,毓佳就是这座王宫的主,随便干什么都可以,想要什么都可以,桃夏国的百姓也都听你的,再也不用被人骂,也不用担心被人打,比当花匠更好不是么。”
听了这一席话,毓佳的内心深处的欲不由蠢蠢欲动,似乎要盖过方才那一抹哀痛。抬起头,毓佳问道:“可……可是,我要怎么才能……才能抢回我的王位?”
苏仲明含笑:“这就是我今天来告诉你身世的目的。跟我们合作,我们一起共商大计,事成之前,这件事不可以宣扬出去。”
毓佳点了点头。
苏仲明将他扶起来,又对林嬷嬷说:“今天的事情,嬷嬷也要守口如瓶,当做什么也没发生,照旧过日子,事成之后,嬷嬷的晚年可在荣华富贵中度过。”
林嬷嬷一听,喜不自禁,忙答应道:“哎!老奴晓得的!”
“我过几日会再来。这段时间,毓佳要是遇上太后,千万不要冒险和她相认,一切听我和宝琴的安排。”苏仲明留下叮嘱,便移步辞行。
毓佳又点了点头。
林嬷嬷道:“苏公子,老奴送您到门外吧。”话落,便尾随在宝琴身后。
返回一梦斋的路上,又是静默了久久。
不知到了什么时候,宝琴启唇:“毓佳真的……不会有什么问题么?我心里,总有点担心。”
苏仲明答道:“我从他的眼中看得出他对那些东西的欲望,放心好了。”
宝琴垂眸,尽管是听了这一番好言安慰,但事情未成之前,她心中仍是悬着挂虑。
走了一会儿,至一个岔口,苏仲明突然停下来,说道:“我想去藏书楼找些书来看看,先不回去了。”
此时雪花仍飘零不停,宝琴二话不说,便将手中伞递给苏仲明。
苏仲明没有接过伞柄,只说一句:“我不碍事,你拿着回去吧。”话落,便走进雪中,冒着雪往左侧的道路前进。
宝琴无奈,只好撑着伞,继续往前迈步。
苏仲明只身来到万卷阁,轻轻推开门,步入后,轻轻拍去了肩膀上停留的雪花,便登上楼梯。此时这个地方静悄悄的,似乎除了他以外再也没有其他人,而他亦也是这般想的。
他一点也不害怕这座楼里的清寒与寂静,也不怕会在这样的气氛中冒出什么鬼怪,平静地踏入第二层,在微微昏暗的空间里,缓缓浏览于高大的书架之间。
定雪侯府邸里也曾有过这样的藏书之所——隔了这么久,苏仲明也依然记得很清楚,不仅如此,就连在那个地方发生过的事情也记忆犹新。因此,万卷阁虽然是个不太熟悉的地方,他却感觉有些熟悉。
他拿起一本名字很感兴趣的书册,随便翻了翻书页,觉得并非理想之物便又塞回远处,继续瞧下一册,一路走过了两三个书架。
直到,在面前的书架抽出眼前的一本书册时,突然发生了意外。空出来的缝隙中,赫然出现半张人脸,那一只眼睛也奕奕有神,直直盯着他,把他吓了一大跳,见到的刹那,急忙往后退步,靠在了身后的书架,随即,又急忙跑开。
他一边跑一边听到身后传来乱七八糟的脚步声,直逼向他。这并不是遇上了鬼怪,而是他想不到自己会在这个地方巧遇到楼天应。
那男子步伐极稳,快要追上时,伸出长臂,孔武有力地揪住苏仲明的后领,苏仲明在这个空间里跑了半圈仍然掉入虎口,立刻挣杂起来。
“放开我!快放开我!”
“你见到的是人不是鬼,跑什么跑?”
“我又不是怕鬼!我一向明人不做暗事从不会遇上什么鬼根本不用怕!但是遇上你,我当然要跑!”
“这里只是王宫的一小部分,你跑得出这里,能跑得出王宫么!”
楼天应话落,松手,又将他蜕了一把,把他蜕到在地。
苏仲明赶紧翻过身,但刚微微抬起上半深,便迎上楼天应靠近的脸庞,被楼天应的手指聂住下巴。
“你跑啊,跑啊,看你能跑到那里去!”
苏仲明暗暗咬牙瞪着楼天应,随即抬手用力挥去楼天应的手,并立即一拳击中楼天应的眉骨,趁楼天应捂住痛处之际连忙爬起来。
原本他可以马上跑掉,但打了一拳之后,他觉得打不过隐,又抬起一只脚想要将楼天应踹倒,但楼天应有过武艺的基底,一下子便聂住了他的靴子。
他用力扌由腿,却扌由不回来,不由有些发急。而楼天应也不浪费一点一滴的时间,用力一扯他的脚,将他瞬间扯翻在地。
辟股直接撞击地面,苏仲明吃痛了一下,咬紧牙关爬起来,认真地向楼天应挥全,真格儿地打了起来。楼天应本就沉不住气,被他连番打了几下,便怒火朝天,与他拳脚相向,万卷阁里的气氛开始乱作一团,二人扭打在一起,撞过了几次书架,而书架也承受不住,或是移位,或是翻倒,平时没法清理的尘土都因此迸出,满屋飞扬起来。
万卷阁里的异常动静,如同风声一样传了出去,宫里值事的侍者和宫娥都知晓了,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奔走相告之数,无法细算。
“听说了没有?万卷阁那边打起来了!”
“是什么人在那里打架?!”
“这谁清楚呢,我也是刚听说的,去了可就知道了!”
……
短短三盏茶的功夫,万卷阁外边便群聚了许多宫中人,所谓人山人海,便是此景。
七嘴八舌了一盏茶却也没有人敢首当其冲上楼察看状况。
一位老宦官沉不住了,站出来,扬声叫道:“别吵!你们,谁同咱家上去瞧瞧?”
宫中人互相对望一眼后,却是没人吭声,都怕惹是非。
老宦官只好随意点了两个:“你!还有你!随咱家上楼看看去!”
被点到的宫中人只好站出来,随老宦官一起进入万卷阁,可才刚踏上四个台阶,便清晰地听到从楼上传来的噼里啪啦、哐当哐当的响声,尘埃也随之飘落下来。
老宦官感觉到那飞扬的尘土铺面,便立即用袖口掩住口鼻,另一只手挥了挥半空中的尘土,身后的宫中人也是这般如此。
但尘埃再浓也阻挡不了他们求知的步伐,他们仍然前进,一个台阶也不遗漏,踏入第二层,但入眼的是一片无以形容的狼藉,以及两个面对面倒下的身影。
老宦官见状,不顾脚下狼藉,慌忙带着宫中人赶到方才那两道身影倒下之处,借着微微日光,认得出了第一张脸是苏仲明,不由吃了一惊。
“啊?王……王后怎会……”未及把话说完,老宦官便听到身后的宫中人的惊叫。
“陛下!这,这脸上的伤,是什么人这么大胆……”年轻的宦官不甚担忧。
苏仲明闻言,内心冷哼一声,随之撑起上半身,脱口而出:“是我打的又怎么样!要治我罪么?好啊!”
老宦官等听闻这个声音,不由吓出了冷汗。
当中一位宫娥困惑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陛下和王后打起来了?这新婚才刚不久就打起架来,民间都说……”
楼天应由宦官搀扶着站起来,质问道:“说什么?”
宫娥畏惧着缩了缩头,但又不得不说,只得吞吞吐吐地继续道:“新婚不久就打架,民间说这样不……不吉利……容易……夫……夫妻缘尽……”
楼天应不由震怒:“简直胡扯!!孤是桃夏国的天!区区一个民间的谣传,怎能抗得过孤的王威?”
第164章 第164话
宫娥听罢,赶紧低头,纤细的玉景往衣衫领子里缩紧,一点也看不到了,十根手指指尖朝下着交叉在一起却仍然抑制不住那一阵颤抖。
宦官也滴着头不敢言语。
苏仲明从地上爬起来以后,双手叉腰,冷笑几声:“哈哈,有些人啊,连民间的迷信和科学依据都傻傻分不清。我觉得这位姐姐说的可不是迷信,是很有道理的话。可是有些人啊,以为手握王权就什么都能买得到,熟不知感情是无价的,权力再大钱再多,唯独感情是买不了的——聪明人呢,是一定会懂,唯独傻子不懂。”
一语双关,楼天应听得很明白,怒火在体内翻滚爆发,憋不住了脱口:“你……!你除了伶牙俐齿,能靠伶牙俐齿逃得出我的手掌心么!”
苏仲明心里也开始气急败坏,但知道故意在人前摆出一副高傲得意的样子能赢回一把,便微微抬起下巴尖,继续冷笑道:“你能让我臭骂你一日也不像现在这样气呼呼的话,也算是你的本事。”
简直火上加油,楼天应禁不住青筋暴跳起来,怒火难挡。
老宦官见势不妙,便赶紧劝道:“两位官家!都,都别吵啦!吵架是小事,切莫太过任性啊!俗话说,大动肝火易伤身啊……”
楼天应哼了一声,就此作罢,转身欲走之际,捂住了脸上的痛处,命令道:“护送孤回去擦药。”
苏仲明赶紧冲他的背影做了个调皮的鬼脸,随即也觉得额头有些疼痛,也捂住痛处,喃喃起来:“坏了,我也该回去擦药。”
剩下的一位宫娥答道:“就由奴婢送王后回一梦斋吧。”
苏仲明不悦:“什么王后?都说了不要叫我王后!”顿了顿,补上一句, “公子,大人,随便叫一个也好!”
宫娥只好改口,重说一遍:“奴,奴婢送大人回一梦斋……”
苏仲明稍微宽了心,赶紧迈步,离开了乱糟糟的万卷阁。
一本有意思的书册都没有找到,却是带着遍体鳞伤回到了一梦斋,宝琴一见,当下是愣住了,忙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额头下巴都是瘀伤?”
宫娥坦然相告:“刚刚在万卷阁,大人与陛下打起来了!”
宝琴无可奈何,便立刻扶苏仲明步入殿内,从多宝架上取下红木锦盒,打开盖子,取出了金疮药,一边替苏仲明擦药一边说:“我以为公子去了万卷阁会没事,没想到竟然会折腾成这副模样。”
苏仲明无可奈何道:“只怪那王八蛋也在那万卷阁内,我原本是想逃回来的,但他过于霸道,欺人太甚,我才不得不出手。反正,他也被我打得鼻青脸肿,我心里高兴呢。”
宝琴又是无奈,出语也是一腔无奈:“可是,公子不也是鼻青脸肿了么……”
苏仲明忽而得意起来,答道:“他打了我二十三拳,可是被我打了二十七拳呢!”
四拳之差,看起来不多,却是沃住了胜券,宝琴不由松了一口气,戏谑了一句:“只可惜新王没有被公子一拳打死,这要是打死了,咱们也不必为计策多忧心半分。”
苏仲明答道:“听说,一个人要是每天都大发雷霆,肝火爆裂,就会活活气死。我真想试试看能不能气死他。”
宝琴直言:“新王有习过武艺的经验,体质一定不差,每天暴怒恐怕只能使他青丝脱墨,活活气死似乎微乎其微。”
这套说辞的确也是实情,苏仲明心服口服,只得放弃这美妙的幻想。
打过一次架以后,虽然受了伤,但仅仅是皮外伤而已,过了三日便都好了,苏仲明也迫不及待地让宝琴将毓佳请到一梦斋来,一边打扑克牌一边为原来的目的策划策划。
但不巧,楼天应闲着无事,也到了一梦斋来。
虽说那一回被苏仲明狠狠打了二十七拳,而今外伤都退了怒火也消了,但始终是有点耿耿于怀,担心苏仲明从此又对自己憎恨几分,于是左思右想,记起苏仲明爱吃甜食,便命令御厨做了三串糖葫芦,分别是山药豆糖葫芦两串、山楂糖葫芦一串,想一讨欢心。
此时宝琴出牌,赢了一局,很是高兴,而俩男子因为手气不佳,不由低头丧气,漫不经心地收牌,准备再来一局。
一梦斋大门外,突然传来了洪亮的声音:“陛下驾到!”
殿内的三人不由愣住了,宝琴缓缓站了起来,往殿外望了望,又把目光落在苏仲明身上,等待苏仲明的决定。
苏仲明只喃喃一句:“今天刮的是什么风?莫牌的手气不佳,怎么连他也来了……”
宝琴提醒道:“公子,先别忙着嘟囔啊,现下该怎么应对,得想想办法啊。”
苏仲明微微皱眉,只道:“还能怎么办,开门让他先进来,看看他今日想耍什么花样。”
宝琴便照着办了,出去打开了大门,含笑着迎接道:“见过陛下。”
楼天应淡淡答道:“今日还挺识相的嘛。”话落,便跨过门槛,淡淡地从她身侧经过,直接前往殿内。
宝琴把大门关上,也跟着回到殿内。
楼天应一进殿内,目光便落在桌案上的尚未摆弄整齐的扑克牌,便笑道:“今日竟然有如此雅兴玩这个玩意儿,看来你心情不错。”目光稍微一偏,又落在了毓佳身上,不由严肃起来,“他是何人?见了孤也不请安?”
毓佳见楼天应来了,其实本要行宫礼,但想起楼天应是自己的同父异母的兄长,不由出了神。一闻楼天应微微不悦的声音,即刻清醒过来,慌慌张张行了礼:“一时惶恐,求陛下宽恕。”
楼天应只是轻哼一声,便不再搭理,只面向着苏仲明,再一次含笑:“仲明。从咱们认识的那一刻,孤便一直记得你嗜好甜食,今日便吩咐御厨给你做了新鲜的糖葫芦。”
苏仲明瞥了一眼宫娥手中的托盘里的碟子里的三串红艳欲滴的糖葫芦,不由馋了,但他的脑子还是很清醒的,灵魂深处有个声音在告诉他——这个东西,他不能要,更不能吃,因为那是蜜糖独药。
他暗暗抑制住自己的玉望和口水,挑眉不屑道:“可是我从来没有说过我爱吃糖葫芦。”瞥了一眼宝琴,刻意吩咐,“宝琴,刚才你赢了一局,若爱吃那个,且拿去吧。”
宝琴闻言,也瞥了楼天应一眼,配合道:“可是那是陛下给公子的赏赐,宝琴可不敢拿啊……”
苏仲明平静道:“既然是给我的赏赐,而我刚才又输给你一局,我有处置赏赐的权利,不是么?”
楼天应陡然不悦,但勉强压制住怒火,答道:“一共有三串,你可以把其中一串赏给宝琴,但你必须给孤面子,吃上一串。”
苏仲明痛快道:“给宝琴一串,给毓佳一串,剩下一串——就拿来作为下一局的奖品!谁赢了便是谁的!”
楼天应暗暗握紧了拳头,微微咬牙不悦道:“你给孤面子吃一串又能怎么样?”
苏仲明佯装恍悟,淡淡道:“原来你是要人给你面子?呵呵,上回打架你输给了我,凭什么要我给你面子?我给了你面子,那我的面子谁给?”
楼天应无法反驳,脱口质问道:“你当真不肯领孤的情?”
苏仲明理所当然地答道:“本来就不领这份情!今日我也没有吃那个的胃口!我不吃,你难道要定我罪,逼我吃不成?”
楼天应以为自己风风光光上了台面,不料跌入如此尴尬境地,想要下台,却又好面子,不肯羞愧下台,只愤怒着吩咐宫娥一声:“把东西放桌上!”话落,便拂袖悻悻而去。
宫娥赶紧将托盘放于桌案一角,便立即随着楼天应离去。
到这一步为止,苏仲明终于忍不住,一只手捂住凶口,舒了一口气:“总,总算是把人给气走了……”
宝琴靠近那只托盘,仔细看了看横着搁在碟子中的三支晶莹剔透、红艳欲滴的糖葫芦,启唇道:“新王兴许想要为打架的事情来向公子赔不是,可惜太过强映,终究什么都得不到。毓佳,以后你可不能如此。”
毓佳稍微出了点神,但宝琴的话语仍能听到半分,赶紧点头应了声‘嗯’。
宝琴抬起头,又对苏仲明道:“公子!这糖葫芦看起来似乎不错,反正新王走了,公子就尝一尝吧?”
苏仲明第二次瞥了一眼那三串糖葫芦,忽然间想起了远在落梅山庄的李旋,不知自己何时能与李旋重逢,相思之际,心田里涌出阵阵相思苦,玉望顿时带着口水消退。于是,他只道:“不了,我想现在这个时候,即使入了我的口也已经不甜。”
宝琴微微惊奇,从中捏起了一串糖葫芦,看着那晶莹剔透的样子,看着那极漂亮的红艳,实话答道:“可是……我看着倒是觉得很甜的样子。”轻轻一嗅,“闻着也很香甜呢。”
毓佳凑过去,也跟着嗅了嗅,也跟着附和:“我闻了也觉得很香很甜!”
苏仲明大度道:“你们吃吧。不过,刚才宝琴赢了一局,所以,宝琴可以吃两串。”
宝琴答道:“公子可不要后悔哦?”
苏仲明干脆利落:“我虽然有时候也会后悔,但这三串糖葫芦……绝对不后悔。”
因为这一句,宝琴便一面拿起一串山楂果的糖葫芦,一面含笑着说道:“那,我就吃这一串山楂果子的,还有这一串山药豆的。剩下那一串山药豆的,就给毓佳了。”
毓佳没有反对,只说道:“其实,我并不爱吃甜的,只是因为公子不吃,觉得太浪费,就替公子吃了吧。”话落,捏起最后一串糖葫芦,和宝琴一起吃了起来,蜜糖粘在了他们的唇角边,就如同粘住了喜悦。
苏仲明微微低头,什么话也不说,任由相思苦在心里满满扩散开来,侵蚀整个凶口。
五个牌局过后,计策的脉路便也清晰地浮出水面了——夺玉玺,楼琳柔与毓佳母子相认,擒拿楼天应。
玉玺是王权的重要之物,有了玉玺便能成王,但眼下文武百官之中有不少老将仍依凭于楼琳柔,须与楼琳柔相认才能在朝野中得到助力,光凭这两点便足以成为桃夏的国主,但楼天应也不可放过。
在暮丰社长大的楼天应,可凭武艺刺沙毓佳,为防止这变故,必须擒拿起来,不能放虎归山。苏仲明亦也想借这一手,除掉自己的感情妨碍。
整理好脉路后,宝琴启唇:“毓佳与太后血脉相通,若处置妥当,太后被亲情感化,必然不会虎毒食子。以我之见,毓佳须保留身份,并时时亲近太后,时时侍奉太后。”
苏仲明回头,望着毓佳,接话道:“也就是说,你从明天起就得放弃那些花花草草,改行到太后寝宫去,侍奉你母亲,但不能马上与她相认。”
毓佳听罢,为了完成大计,便干脆地点了点头,铭记于心。
宝琴又道:“夺玉玺,恰恰是最难的一道关,除了新王,谁也不知那玉玺藏在了寝宫的哪一处。不过,既然新王对公子极其有心,公子何不放下男儿面子,假意与之亲近,在寝宫查出玉玺的下落,到时候真假玉玺掉换,神不知鬼不觉。”
苏仲明愣了愣:“啊……?叫我去跟他好?这,这太为难我了,我……我才不要跟他琴琴我我!”
宝琴劝道:“干大事就得付出一点代价,古有献美人弑君的计策,公子是男子,和女子相比,并无大损害,只是失了半分颜面而已。”
苏仲明无奈喃喃:“想不到在这个世界里竟然还有懂美人计的……”想了想,脱口,“不如我们先试试送几个美男美女过去,如果这一招有用,我就不用假意亲近他了吧。”
宝琴答道:“嗯,这倒也好的。只是公子被禁足于宫中,此事便交由我来办吧。”
苏仲明轻轻点了点头,轻轻应了声‘嗯’。
宝琴又说:“待事成之后,新王便交给公子处置。”
平静了片刻的毓佳,忽然启唇:“公子……,应该不会沙了他吧?他……”只说到一半,便低头不说了。
苏仲明晓得他的心中所想,答道:“虽然是同父异母,但你与他之间也有半分血缘,我不会沙他,但也不能放过他任由他再妨碍我的生活。”
毓佳脱口:“我会好好劝他回头的!”
苏仲明笑了笑:“傻小子,他已经浪子成姓,你劝不了他的。若不沙他,便只能囚禁他,将他关在牢笼里一辈子。”
宝琴想了想,亦是附和:“公子说的也有些道理。新王这一回窜入王室,披上了龙袍,若放虎归山,势必还会再故技重施,窜入别国的王室,到时候,公子又要遇难。”
这是一个可怕的噩梦,而陷入噩梦中的苏仲明必须用尽计谋,将噩梦破除,并且,不能再让它生根发芽。
毓佳晓得苏仲明的难处,只低头,不言。
作者有话要说:
元宵节快乐!
又气又哭地乱翻了一阵冰柜后
准备沮丧着回家时
终于在一把回收购物车里
发现了爱吃的那一种口味的汤圆
而且是最后一袋!(T_T)
思念家的百合花汤圆和栗子汤圆超级好吃!
第165章 第165话
苏仲明下了决定:“我们兵分两路——毓佳到太后寝宫值事,而我和宝琴则主要对付楼天应。”随即,又一番叮嘱,“毓佳,你在太后寝宫时只尽心侍奉生母,借机会多与生母聊聊家常,但切记不要草率相认。”
毓佳早已铭记在心,答应道:“嗯!我知道的!”
苏仲明立起身来,宣布:“散会吧。这次打牌打得我腰骨酸疼啊。”说着,单手揉了揉后腰,面露一丝苦楚。
宝琴立刻起身,关切道:“公子要不要紧?”
毓佳也赶紧立起身,且自告奋勇:“公子!不如,由我来给您揉一揉吧!”
苏仲明闻言,忙推辞道:“不,不,咱们男男授受不琴!”
男……男男授受不琴……?
毓佳的双眼微微愣直,不明所以然。
宝琴不由用袖口掩嘴轻笑了。
翌日,毓佳一早便换上宫侍服,随着宫中人前往太后寝宫,苏仲明已经为他疏通好人情,他只须准时到太后寝宫,无人盘查他的来历。
一日很快过去了,而随后又是一日复一日,毓佳自从入了太后寝宫值事以后,一直平平静静,毫无消息。苏仲明认为,这是极好的样子,计策已经在顺利运转了。
而下一步计策,始终是要轮到苏仲明。
几日后的某一个夜晚,趁着夜深人静,宝琴将一拖再拖的苏仲明带到了皓月轩——此地正是楼天应平日批阅桃夏国折子的地方。
国主批阅奏折累了,此时若去暖言安慰,定然能软化国主的心,再以演技添补,定然得到信任,到时候便能轻而易举地步入王的寝宫暗查玉玺的下落,以及掉换真假玉玺——宝琴正是这番所思。
苏仲明无奈跟着来到了皓月轩,步伐到了门外却停下了。
宝琴立在一侧,低声劝道:“快些进去啊……”
苏仲明犹豫了片刻,最终又任性了一把,转过身,面朝外面,不愿进去。
宝琴无可奈何,也不讲究什么礼数,拽上苏仲明的胳膊便干脆地跨过皓月轩的门槛,苏仲明来不及挣脱,已入了皓月轩内。
正当要穿过第二重门时,第二重门的帘子被掀起了,出来了一位老宦官,轻声对他俩说道:“轻声着点,陛下已经睡着了。”
宝琴轻声问道:“陛下不是在批阅折子么,怎么睡了?”
老宦官坦言:“陛下看折子,但看着看着便睡着了。还有很多折子没有过目啊,老奴又不忍心唤醒陛下,唉……”
宝琴闻言,便来一计,回头对苏仲明说:“公子,就进去陪陪陛下吧?”
苏仲明愣了愣,只道:“他已经睡着了,这个时候应当送回寝宫去。”
老宦官犹豫三分:“可是,那些折子……”
苏仲明大方道:“我会替他整理好的,就放心吧。”
老宦官想着苏仲明贵为本国王后,由王后整理折子应该出不了差错,便不阻拦,一句‘随老奴来吧’便撩起帘子带他二人步入里室。
果然,入目即是静静伏在桌案上打瞌睡的楼天应,宝琴二话不说,便与苏仲明一起合力,将楼天应扶起,轻轻地放在老宦官的背上。
那老宦官虽年纪一大把,身子却仍然硬朗强健,背起楼天应不是难事,就这么背着,送出了皓月轩。
宝琴扫了一眼桌案上的七零八落的折子,对苏仲明道:“公子您看!新王只看了不到一半的折子,这表明他毫无经验,也不唤个可靠的文官共同商讨,足以证明他对处理政事毫无才干,太后也是慧眼的,没有让出全部兵权。”
苏仲明答道:“我在雯国时也批阅过折子,如果能让我批阅桃夏国折子的话……”话虽这么说,却禁不住随手拿起一本折子,展开来过目一眼。
随即,他便拿起搁在一旁的朱笔,见朱笔未干,便坐下来,用这朱笔,在折子的空白处写下了批注。
宝琴立在一旁,不动声色,显示默许。
批阅过的折子渐渐地叠成山一般高,到了三更半夜,苏仲明因疲惫而出现了困意,但勉强支撑着,只揉了揉太阳穴,又继续埋头批阅那些折子,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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