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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冥师-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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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尤怜官又看回尸体上,微微蹙眉。
乔青缓缓收回了刚才被甩开的手,已经静静地注视了他半天,看着他拒绝自己的好意,冷静又沉着地面对一具死相凄惨的尸体,有套路的发问,一句一字都在点上。
怜官,真的不一样了……他有些惆怅。
埋下了心底被甩手的失望,他慢慢走到怜官身边,在怜官不经意地僵了一下,随后恢复如常找着蛛丝马迹之后,和他错开一点距离,竭力把思绪定在案子上,发问道:“有没有可能是模仿作案?”
“你们来看。”李付知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和他们凑到一起,伸手撩开了刘亦翔额前的刘海,露出一片青灰色皮肤上,一个明显用刀刻出来的痕迹,很是突兀。
两人顿时仔细看起这刚才被遮挡的痕迹。
那痕迹看似凌乱,可看久了就发现它整齐又有规律,形状很是奇特,似象非鹰,又有点像人的轮廓,四周有类似阵法的繁复圆环包围,像是个印章,深深陷在皮肤上,带着干枯的血迹,明显是在人死亡之前就硬生生刻上的。
“如果没有这个痕迹,刘亦翔的死确实很容易被猜测为模仿作案。”
李付知说话间,孙悦已经配合地开始打开其他几个尸柜:243、244、245、246、247、250、301、304,里面都是其余几个0926案中的死者。
“这之前的七个死者,头上也都有这个刻印。关于这点我们没有曝光,只有我们重案组的人知道,是人想模仿也模仿不来的。”
☆、第9章 消失的笔记本
孙悦掀开最后一块盖尸布,把钥匙收进了口袋,自然而然地插话道:“李组长是变相地在告诉你们,重案组可能有内鬼。”
“别开玩笑!”李付知瞪了他一眼,“这次参与的组员除了孙悦,各个都是老人了,清白得很。我只是想说,模仿作案的可能哪怕不能完全排除,其几率也微乎其微,几近于0。”
孙悦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皱了皱眉说:“怎么说得跟我是内鬼一样?”
李付知淡淡地道:“自己说的话,自己担着。”
孙悦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李付知见他安生了,这才继续说:“也就是因为这个刻印,在除了太过血腥之外,成了需要打马赛克的第二个原因。”他看向乔青,“老乔,你看出点什么门道来没?”
“有一点猜测。”乔青思索着说,“套用你刚才说的06年在少女身上刻名字的案件,这案子在爆出因果之后凶手被民众称为心理**,因为他长相丑陋又没钱,多次被喜欢的女孩拒绝,可笑他的屡战屡败用在了这个地方,再一次告白失败之后他被女孩的讽刺激怒,就失手杀了她,并因此感到身心舒畅,他把自己的名字刻在女孩身上,就认为自己占有了这个女孩。至此他再喜欢上什么女孩而被拒绝,就会再次杀害女孩,渐渐地杀人的兴奋感蛊惑了他,让他再也停不下来。”
“对于你们刚才的讨论,我倾向于前者。而一般会在人,或者死人身上做出特定事情的人,都是心理有问题的。这种类型的凶犯通过杀人来达到某种目的,就像是心理需求,或者是别的什么。而这种人……”乔青的声音越放越缓,“除了个别心理极具扭曲的除外,都是有组织有预谋的。”
李付知皱了皱眉:“你是说……”
乔青点头,转头看着那个奇特的刻印,问:“案件继续往下追查,官方发现那个凶犯入了国外的邪教组织,至此消失匿迹,官方所谓的已经抓捕归案,不过是不想引起恐慌而已。你们记不记得曾经轰动一时的洛荷格纳的辛西尼亚宗教事件?他入的就是那个教,那个极具民心的宗教组织,他们的代表图案是一条五芒星里的蛇,因为蛇在他们的认知里是会摧毁一切的邪恶生物,所以他们用五芒星镇压,消灭它。”
孙悦没正行地靠到柜子上,懒洋洋道:“那可真的是无人不知了,他们自己眼中的圣洁,大家眼中的邪教。”
“有组织有预谋,有目的性地做着残暴的行径,”乔青肯定地道,“就是邪教。我早在看到这个刻印的时候就立即联想到了这里,这个图案和辛西尼亚那个图片特别相似。”
“事实上,你说对了。”李付知舒展开了眉头,会心一笑,“我在看到这个图案的第一眼也是想到了辛西尼亚教,所以立即封锁消息,绝对不能流传出去,邪教他们太会煽动群众,让民众知道这次可能会是邪教组织的行动,会对社会造成无法估计的**影响。”
陈峰看见那么多尸体有些害怕,远远躲在门口听了半天,见终于有自己知道的事情,连忙插话道:“这个我知道!当初那个组织被大肆报道,还要拉我国的人入教,不过被控制在关外不许入境。只是不知道那个少女凶犯竟然会有关。”
李付知点了点头,无不担忧地解释道:“名声大起来,知道的人就多了,他们总有让人想不到的伶牙俐齿来拉拢民心。我们有权认为如果把事情完全公布开,无疑是在替邪教变相地宣传,为他们招揽教众。”
“这种事情数不胜数,官方的顾虑是有必要的。”乔青原本只是想赞同的话,却注意到陈峰一直没有过来,不禁回过头问,“你怎么不过来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
陈峰连连摆手,尴尬地道:“不、不用了,我站这里就好。”
“他胆小。”尤怜官头也不回地甩出一句,“如果是邪教,那么这个就是他们的标志,你们有没有什么线索?”
李付知遗憾地说:“在存档案和民间流传的都查了,但没有任何线索。”
“其……其实……”陈峰被尤怜官直白的一句说的涨红了脸,觉得无比羞愧,横着脖子道,“我有线索!”
闻言,屋里四双眼睛瞬间紧紧盯住他。
他吞了口口水,抓紧门框道:“你们有没有在案发现场看到一个棕皮本子?那是刘亦翔随身携带的,里面记着他的调查笔记,我想,应该会有些有用的东西!”
原本有些期待的李付知瞬间失望,他想也不想,就否认道:“我们仔细勘察过现场,刘亦翔身上没有任何东西,包括手机钥匙常见的一类,当然也没有你说的笔记本。”
☆、第10章 所谓其法
陈峰挠了挠头:“不应该啊,他和我说过,他怕自己忘记什么重要的线索,所以都会记下来,一刻不离身上,他立志要做好汉冥师,把这个案子破了。”
他更像是在自言自语,可让在场的人都陷入了沉思。就连最才智平平的孙悦都不禁进行某种猜测,迟疑地望着他们,道:“他都调查了17天了吧,总不会一点头绪都没有。那个本子上,说不定真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并且……被凶手看到了?”
“怕暴露自己,所以凶手拿走了它。”尤怜官淡淡地笑着,“看不出17天都无法结案的半吊子,也能有点用处。”
孙悦白了他一眼:“人家尸骨未寒,您老积点口德哦!”
“真是抱歉,我这人说话比较直。”尤怜官好脾气地冲他笑笑,转而问,“凉西东路很是偏远,不知道有没有装监控?”
“有是有,不过……”李付知表情变得有些奇怪,“这事儿你们可能还能解答,我们一早就翻看了监控录像,不过令人所想不到的,晚上11点50分开始,直到12点10分,监控录像一片漆黑,却没有被入侵的痕迹。而这段时间,恰好就是刘亦翔遇害的时间。”
“12点左右!”
两道声音重叠,一声是惊呼,一声是深思。
孙悦被陈峰的大嗓门吓到,脚下一个仓促,拍了拍心口:“鬼叫什么!”
乔青则是担忧地看向同样发出声的尤怜官。
陈峰顾不得道歉,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挑出最上面的一条的短信:“这是刘亦翔昨天下午发给我的,当时并没有在意,他说:日月交替之时行动,祝我好运。而日月交替之时,就是我们行里的说法,寓意凌晨12点整!”
李付知接过来看,同时翻看他的手机,有没有其他有用的信息。
孙悦怪叫道:“我刚才也说了他死亡时间是12点左右,你怎么就没有反应?”
陈峰有些呆楞地说:“刚、刚才我看到尸体有些害怕,根本没有注意到你在说什么……”
孙悦气结。
尤怜官抬头就撞进乔青写着担心的目光中,抿了抿唇:“刘亦翔是个新人,没有把握,曾经问过我,该怎样才能最快地杀掉一个人并且打散他的魂魄,以及该怎样躲避摄像头,不暴露自己的身份。我先后告诉他两个办法……孙悦别看我,没有提及摄像头一片漆黑,我无法确定他是采用了我的做法。”
“其一,用双金明咒,前张泡水撒圈,后张禁锢住活人的身躯和魂魄,再引到圈内。圈内点根红蜡烛,摆上十粒米,每消一粒寓意三魂七魄灭其一。需在日月交替之时,只消一分钟,人死魂灭。”
“其二,设百鬼阵聚鬼,把写着‘以手遮眼’的字条丢到铁盆,若**,则是鬼愿意,那就用冥火慢慢把纸钱焚烧,期间自然会去挡住摄像头,直到纸钱烧完为止。此为鬼手。”
陈峰大骇:“你竟然告诉他这两个方法!这金明咒根本不是寻常人能够驾驭的,稍有误则反噬!而鬼手请来的都是贪得无厌的鬼,他们会一直缠着人给他们烧钱,不然就会处处下绊子,并且同时吸人精气!这和害他有什么两样!”
“你重点抓得真好。”尤怜官轻笑,“我告诉他的,确实是最有用的方法,简单省事。要是别的,那么繁琐,谁知道他会不会出错呢?再被人冠上杀人行凶的名头,他可真就没地方哭了。”
他的视线越过乔青,笑呵呵地看向一脸不赞同的陈峰:“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想想看,为什么他来找我,不是找你,因为他觉得你没有我有经验,不是吗?”
陈峰张了张嘴,无话可说。暗自握紧了拳头,心头觉得有些屈辱。
事实正如尤怜官所言,他,不过也就是个新人罢了,哪里比得过这个……资历深厚的前辈。
可他也有自尊心,刚才被说胆小,现在替人出头又被灰头土脸的打回来,他难堪地涨红了脸。
明眼人都知道他正在隐忍,不是能继续挑拨的时候,乔青都张口准备打圆场,可偏偏尤怜官不领情,美目一瞥,笑吟吟地止住了他要说的话。
“自己比不过我就算了,还偏要站着正义的角度来替人出头,你有什么立场?和刘亦翔比起来,半斤八两的小新人。”
☆、第11章 身后有人
相比昨天,雨势丝毫不减弱,甚至变本加厉地拍打在车窗、车身上。李付知撑着一把伞皱眉,这样的大雨以往也不是没有,他们这些天天出现场的人自然是风雨无阻,别说是大雨,就算是暴风雨也不会止步。他真正怕的是……这场大雨会冲刷掉所有的犯罪痕迹。
“李子。”乔青紧随其后地拿着伞从里面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录音笔,“这是你交代组员给我的?”
“是小刘给你的?”李付知看那是组里配发的样式,应了一声说,“之前的资料太散,没有整理过,我就让他整理发给你,是慢了些。估计他是觉得你也不会有时间看,就给录下来了。”
“是该了解一下案件的发展,免得以后再问太麻烦了。”乔青笑了,“那小刘还挺细心的。”
“路上一边开车一边听吧,案子还得麻烦你。”
“不止能靠我,还有怜……”乔青的话没有说完,就见尤怜官已经从里面走了出来,正要打伞走,他连忙给他打了一个以后谈的手势,走近了尤怜官,温和地说,“一起吧?”
尤怜官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用了,我跟陈峰走。”
“陈峰……”乔青没有因为被拒绝而气馁,只是笑看着情绪低沉从他们身边走过的陈峰,他暗沉的眸子看了眼尤怜官,一言不发地上了车。在他合上车门之后,他又看向怜官,“你们恐怕是不能相处好了。”
“他还能不让我上车?”
乔青温柔地注视着他:“你不必委屈自己。”
李付知在一旁看得是若有所思,难得见乔青对一个人如此殷勤,他更有理由相信这个男孩就是乔青唯一有过的爱人,而不是在玩一见钟情的追求游戏。自己尚且对局势不清不楚,他却会无条件地帮助这个合作多年的友人,适时地开口劝道:“老乔手里有案件从头到尾的记录录音,你跟着他也听听,我们能省一点时间是一点。”
“那我倒是没理由拒绝了。”尤怜官看了眼他跟着抬高了下的录音笔,虽是不愿和乔青单独相处,可到底是没理由再拒绝的。他不想和乔青有过多牵扯,所以表现得像个刚认识的陌生人,他若再无推拒反而会适得其反。
反正坐谁的车不是坐。
他礼貌地说句“麻烦了”,抬步往乔青那辆白车走去。乔青随之跟上,还不忘对李付知投去感谢的一眼。
曾经想得到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一声真心的谢是有多难。他失笑,在乔青给上车时的尤怜官打伞,不让他沾到一滴水时,打开了自己的车门。
余光可见孙悦一路小跑跟着尤怜官钻进了车里,贼贼地在尤怜官耳边说了什么,竟然也没被赶出去,乔青看他死活要赖上怜官在后座的情形,有些失望,可见怜官也没反对,他就笑了笑开车。
李付知颇觉得有些无奈,他可觉出了乔青的不情愿。却也不能去把孙悦给抓下来,只能自己上了车。
一踩油门跟上了李付知的车,乔青腾出一只手按开了录音笔,让一道略显稚嫩的讲解案件的声音响起,应该就是李付知说的那个小刘。在观后镜里看到尤怜官闭着眼在认真听,丝毫不因为自己在旁边而分心。张口欲说话,可孙悦滴溜溜在两人之间转的眼神让他闭了嘴。
他真没有兴趣在外人面前谈论他们的爱恨情仇,怜官也不会愿意在自己的私事在人面前曝光。
“哈……”孙悦见他看来看去却什么都没说,在他专心开车之后附到了尤怜官的耳边,低声说,“你可别跟他打,我特意跟过来就是怕你们闹,李老头跟在乎他的。”
他机灵着呢。不管这两人面上多平静,内里都一定有鬼!
不说正在合作的事,就凭他口中的李老头那么看重乔青,要是打起来吃亏的肯定是尤怜官,这么多年朋友了,他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尤怜官不耐烦地睁眼,拍来了他的手。心里却是放松的,这个烦人的家伙来的也是时候。
陈峰在他们之后跟着掰动车钥匙,可手抖了一下没打起火,就定了定神,又扭了一下,一脚油门窜了出去。
与此同时,一个模糊的人影站在高楼的落地窗前,静静地看着他们远去,可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
直到他们的车都开离了视线,那人才慢慢地离开。
☆、第12章 善恶难辩
红绿灯间歇时,跟在最后边的陈峰出神地盯着孙悦的头发,渐渐地魂游起来。他记得,在从重案组走出来之前,孙悦和他说的话……
当时他正被尤怜官刺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是乔青出面圆场,他看了眼就静默着看他们吵闹针对的李付知,道:“李子,听到这里你可就能放心了,这个咒语可以破解。也多亏了刘亦翔来请教怜官,不然要用了别的方法,可就不一定了。”
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不想让两人继续针锋相对,或许只是不想让尤怜官和人对上,而且这话也太过偏心。
李付知自然看得明白,可他却是为或许能解决一件麻烦事而感觉满意,虽说哪怕明白刘亦翔死亡前后经历的所有事也不能解决0926案,却总比毫无头绪得好。他们重案组现在,可真是无从下手了。
抛开可能有的线索不提,刘亦翔本身就是其中一个受害者,任何可能让他安息的发现都不能放过。
他没注意到陈峰听到这话的不是滋味,问道:“尤顾问可是有办法?”
闻言,尤怜官就势把目光移到李付知身上,从始至终脸上没有一丝的尖酸和刻薄,柔和地道:“当然。这是一个内行外行都可能不懂的道理,而我一直深意以为然,那就是……”
“所有道术,都是用来破解的,说句远了的,包括破解之术,从无所拘。”
说这句离经叛道的话时,他神情自然而放肆。陈峰看在眼里,觉得这就是一个上位者所有的姿态,仿佛一个发光体引人瞩目,每一句话都令人信服、铭记,而相比之下,他越发地觉得自己平凡无用,就连刚才的指责都显得那么无力,为刘亦翔出头不成,反成了鲁莽自大之辈。
一股失落感不禁从心底蔓延开来,让他双眼缓缓失去光彩。
陈峰失魂落魄之间看到李付知脸上的笑意,有些晃神,紧接着耳边响起他带着淡淡欣喜说出的“那就要麻烦尤顾问了,如果能够看到事情的经过,说不定能发现不少有用的线索……”的声音,忽然响起,又很快渐渐地消散开来,尾音都不留。他每一个字都听了进去,可没留心住任何一句话。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尸柜都已经被锁上,李付知引领着尤怜官往外走,乔青淡笑着跟在尤怜官身侧,只有半步距离。
尤怜官永远有让陌生人对他另眼相看的能力。
而这是他永远不可能学会的……
把他从复杂的心情中揪出来的是孙悦,他猛地拍了下他的肩膀。
一个激灵醒了过来,陈峰直愣愣地盯着孙悦,随即缓过神来,僵硬地动了动嘴角,垂下头无声地苦笑。
他,确实比不过尤怜官的,这一点他一直都清楚,他不是学这块的料,根本就没有天分,能够有如今的道行,他已经很满足了。
有什么好不舒服的。
孙悦可没学会窥探人心的玄言术,见他低头不看自己,只以为他还是在计较尤怜官讽刺他的话,大咧咧地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含糊地说:“陈顾问啊,你可别介介意,怜官那小伙子一直都是这种语言风格,我也不时地被打击两句,你可别多想哦!”
“不,不会。”陈峰抬起头看着他,弯了弯唇角,露出一个不算笑的表情来,“尤顾问说的都是实话,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是我多话了。”
“唉……话也不能这么说哦!”孙悦别扭地挠了挠头,“怜官的方法是偏激了一些没错,可也是很有用的,你学了这么多年道术,应该明白的。而且他一直都是很细心的人,不会乱出主意。”
他眼睛发亮地说:“251生前不是就一直去找怜官,问道法又问技巧的,还把他请到过家里,那次怜官就看到他有在练习双金明咒,知道他肯定是有把握的!”
陈峰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251是谁,却没有释然的情绪,而是问:“那鬼手呢?比起双金明咒,它更是害人不浅的东西!”
孙悦张了张嘴,却是无话。
烦躁地扯了扯耳朵,他“啧”一声略过陈峰往外走,仿佛也知道自己所知晓的事不足以为尤怜官正名,声音模模糊糊地道:“我还真就是个婆子命哦……怎么说都说不清楚,简直瞎操心……”
静静地看着他零碎的步子往外移,陈峰没有说话。
一直到红灯变绿,他也没想明白尤怜官到底是恶是善。
宣城路到凉西东路上的井环公园以往是一个半小时的车程,而这次因为大雨用了近两个小时才到。几人齐齐撑伞合上了车门,在倾盆雨水中站立。孙悦眯着眼看立在公园外的大石头上,雕刻的“井环公园”四个红色大字,抖着嘴唇说:“这……真的是来回顾现场的好时候?我早上刚洗的澡……怜官你不是能行吗,我就……”
不等李付知教训他不成器的下属,尤怜官就先一步扯住了孙悦的胳膊,每扯动一下他的伞就自动跟着移一下,倒是来来回回间没有让自己淋到雨。尤怜官发笑道:“你这么精明的人,怕个什么劲儿!”
“你别动!别动!”孙悦举着因为不稳而晃来晃去的伞柄,急忙推他,“你个泼妇!”
“真不好意思扫你的脸面,不过性别当真不对。”尤怜官也不是专门为了逗他,三两下大步就停了手,揉了把他的头发,把它弄得更乱之后在公园口子处站定,不顾他哇哇大叫,蹲下身指着地上一处黑色的弧线说,“这是隔灵碳,风吹雨打三日不动,三日后自会毁。”
“原来他画阵法的还不是普通的炭笔。”李付知也惊讶于自己组里画的尸体描线都已经不见了,可刘亦翔画的却依旧漆黑。不过听尤怜官一解释他也明白了。看了眼鬼吼鬼叫的孙悦,他扭过头指了一圈四周拉起的警戒线,对他们说,“这个公园的门口,就是刘亦翔身亡的地方,四周都已经封锁。不过想来就算放着不管,这么人心惶惶的时刻,也不会有人过来这里。”
“确实,不必担心被那些好奇心重的人来看热闹。”乔青按了停止键把录音笔带在身上,随之观察四周的情形,真是一片狼藉,封锁线都快被淋趴下了,“不过就算没有人,这现场也算是破坏了个彻底。”
李付知接道:“这不是有你们在,怕什么?”
乔青付之一笑,看向了尤怜官。
孙悦的话让他知道,怜官一定没问题。
☆、第13章 反被禁锢
李付知也随之朝尤怜官看去。
缓缓勾起了唇角,尤怜官柔软的手腕一转,掏出一张用黑色细毛笔写成的“安能破阵”飘逸字样的符纸,手指夹起一甩,符纸即刻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穿过雨中被淋个透底。可能灭火的水却和燃火的油起到了一样的作用,在离摄像头只有一寸距离时,燃烧自毁,淡淡的黑烟开始弥漫开来。
“等到我们离开之后,一切景象就会展现收录,你们大可给组员观察。可小心,别泄露出去半个字,这足以让你们之前所有的保密工作成为徒劳。”
薄唇开合间,一张“梦回”便被出手,同样自灭而亡,黑雾渐渐在眼前散布,隐隐约约有一个不属于他们队伍中的男人身影闪现,转瞬即逝,一个夜间的井环公园和眼前现实的景象相交错,逐渐重叠开来。
李付知一把抓过像被踩了尾巴的耗子一样的孙悦,用手捂住了他的嘴,静静地注视着浮现在眼前的场景,看这一个已逝之人生前最后的经历……
十月十二晚十一点四十五分,刘亦翔怀里抱着一个双肩包,下了出租车从远处跑了过来,脸上有紧张和慌乱,就和他们面对面,只是他看不见他们。
抬头看了眼那四个红色字体,他喘了两口粗气停下,急忙拉开背包的拉锁,把里面装的七零八落的小东西都给取出来,零零散散地摆到地面上。就凭他手忙脚乱的程度,仿佛不是个替鬼办事的汉冥师,而是个刚从犯罪现场逃出来的罪犯。
尤怜官眼中因为他的不稳重而露出一丝讽刺的情绪。
殊不知自己被人嫌弃的刘亦翔满怀期待地用炭笔在地上画出了一个大圈,随后在其中填补几条轨迹复杂的线条,形成一个中间是个站人的圆环,四周五个凶神恶煞的鬼魂拉手环绕的百鬼阵法。
又如尤怜官所说的一字不差,放盆引火,开始鬼手一法,一切顺利进行。
在冥火一点一点吞噬冥币之时,他明显松了口气,同时伸手一指摄像头的位置,几只相貌恐怖,七窍流血的鬼魂聚起,缓缓朝监控室移了过去,有的悬空捂住它,有的爬在监控员身上,捂住他们的双眼,并且在他们脸上轻轻吹气。
虽然离得远,可尤怜官他们却能得知监控室里的一切。看着已经开始用双金明咒撒水摆米蜡的刘亦翔,他解释说:“鬼吹气可以消除他们看到的异界东西,以及不符合他们认知的所有记忆,简直是道上的便利。”
陈峰没有说话。
11点59分,一切就绪,刘亦翔出汗的手心攥着另一张金明咒,精神紧绷。
那天并没有下雨,顺着他的视线可见一座肃穆沉静的教堂,一个男子在门口和神父道别,而男子身上穿的衣服,是AS黑色长袖!
几人同时心里一跳。
时间不知不觉间一秒一秒过去,男子已经走近了刘亦翔,越来越近。
就在此时,日月已然交替,教堂的钟声响起!
刘亦翔符纸即刻飞出,眼见就要缠住男子,可一阵邪风大作,符纸偏离了方向,竟然贴到了他自己身上!
不知从哪里极速窜过来一只无头的凶狠女鬼,狠狠推了一把刘亦翔,把他自己推进了阵法里,戾气加重!
说时迟那时快,刘亦翔还没来得及挽救自己,哪怕试图把头上的金明咒揭开,那根红蜡烛已经自燃,一粒米即刻消失不见!
阵法,启动了。
“来不及了。”尤怜官平静地看了眼有些惊讶的男子,又看向跌倒在地,面色狰狞的刘亦翔,“他被禁锢住,三魂七魄中的“尸狗”已经消失。那是人情绪中的喜。”
陈峰情绪一阵激动:“不对啊!他怎么就成了别禁锢的那个了!”
“清醒点。”尤怜官一个眼神制止住了他要出手的动作,“这不过是往昔。他早就死了。”
陈峰的动作瞬间定住,僵硬无比。
就在他们交谈的时候,刘亦翔挣扎不止的动作越来越轻,脸色越来越白,皮肤越来越干皱,痛苦的嘶喊也消失不见。
米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消失,越来越少,他如死灰一般贴在地面上,最终生魂离体并撕碎,他面色青白,再无心跳。
他死了。
他原本要消灭的人,那个男子则安然无恙。起初的惊讶过后,那男子并未感觉到惊恐,他上前探了下刘亦翔的脉搏,叹了口气说:“如果不是那阵风来得巧,这张纸片就会落到我身上了,死的就会是我。”
☆、第14章 成恩成仇
“你什么原因要害我,我不知。而你最终自食其果。我们衷心祝愿,所有罪恶之人死后得以赎罪,早登极乐。”男子说着从身上摸出一把尖刀,熟练地在他额头上刻画下一个刻印之后,割断了他的头颅放到他手中,诚挚地在刻印上一吻,“诚挚地祝您好运。”
而被他召集来的鬼魂依旧以手遮眼,直等到冥币烧完,环卫工来的一刻才可惜地离去。就让他的尸体横街,不光没有来得及被监控员发现,甚至抹去了人分解他尸体的证据。
“他双金明咒用的挺成功的,是不是?”尤怜官不受影响,笑着说,“就是没什么准头。”
“他……”李付知目光凝重地注视着那个男子走的时候又一阵邪风,是那只鬼抬手把刘亦翔随身携带的笔记本扇出,翻开一页。
男子蹲下身一看,五官一下子扭曲,表情复杂难辨,嘟囔着“果然是个极恶之人”一类的话,把笔记本揣到怀里带走了。
梦回的时间一过,又回到了白日。乔青并无过激反应,思索着说:“果然那个笔记本是被凶……不,是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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