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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狐狸有点傻-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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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岁摇摇头,不去管它,顺着火炬的方向来到一个十几丈高的石室中。
和刚刚不同,这里的石室中没有巨大的壁画,只有两个同样高的巨大石像。这个石像立于一个传送阵背后,左边一个眼睛合上,面容俊美高贵,唇角微微带着一抹笑,莫名有些温柔和蔼。右边一个半睁着双眼,面容冷漠不屑,唇角处更是不见一丝幅度,这个石像与另一个不同,它冰冷华丽,不知为何看起来竟有一丝邪气。
对比许久,九千岁发现两个石像用的是同一张脸,动作和衣裳纹饰都一模一样,要说不一样的一个是神情,一个是散出的气场。就像是同一个人,有着黑暗和光明的一面。
注视这两具石像一阵,他来到石像前的传送阵中,再一次催动阵法。
本以为此次一定又是石室和山洞,不料当他从传送阵中出来后,又一次愣住了。
头顶是亿万星辰,脚下是修建得无比奢靡的繁华大道,前方一个巨大神殿敞开大门,而在道路两旁跪伏着数以千计的侍从。
可怕的是,他们的衣裳与画中伴在神左右的侍从一模一样。
这个地方九千岁从未听说过,他睁圆了眼愕然地愣了一会,倏地在神殿大门处看到了那个黑衣人的身影。
黑衣人立在一片跪伏着的人中异常显眼,九千岁与他对望一阵,捏紧袖下的手稳步向他走去。
如他所想,他一迈开步伐,那个黑衣人果然转身进入神殿中。
待九千岁走到黑衣人方才站的位置,往里一看,神殿巨大,在神殿最高处,上百个王座并立而立,在空无一人的王座身后是漆黑的夜和无数繁星。
而那个黑衣人站在通向王座的石梯旁,不再走动。
九千岁不知自己究竟是以怎样的心情走过去的,在他离黑衣人只有几步路时,黑衣人蓦然用右手摸向心口,恭顺地向他弯下腰。
九千岁怔了,喃喃道:“这是何处?”
黑衣人没有直立起,仍旧弯腰道:“这里,是神界。”
神…界……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补四号的
☆、巨大画布惊人心(三)
众所周知; 世间只有仙、魔、人、妖、鬼五界; 如今突然告诉九千岁还有一界; 他一时间无法消化这个事实。
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他道:“神界?”
黑衣人恭顺道:“正是神界。也不怪您不知道; 一万年前这世间根本不曾有什么仙、魔、人、妖、鬼五界; 有的只有神!”
他崇敬道:“神明法力无边; 开天辟地创造万物。比如山河是神明所造,星辰太阳也都出自神明之手; 就连那亿万生灵也是由神亲自所创。故此所有生灵敬重神; 听命与神皆是理所当然。他们膜拜众神; 众神赐予他们一切; 但是突然有一天,他们有了自己的想法; 妄想以星辰之光; 对抗神明日月之辉!”
“那大概是一万年前,这世间唯一需要尊崇的只有神。对那时的人而言; 神就是天,神就是一切法则。那个时候神界一共有一百三十二位神,每一位神都掌管着不同的东西,比如昼夜更替; 比如星辰变幻; 比如花开花败,比如生老病死。”
“一百三十二位神,每一位都日复一日地做着自己该做的一切; 带给生灵们火种、水源、食物、住所,他们听命于神,神便庇护他们,满足他们的一切需求。可是有一天,有人突然叛逆了。他们公然辱骂于神,说应当众生平等,神不该独揽尊位。”
九千岁愣了愣,试探道:“所以发生了一开始我在山洞里看到的那些画面?”
黑衣人道:“正是。神也有脾气,无论好言相劝还是更加努力的去造福他们,都没有得到他们的一点赞美,反而令他们愈发放肆,最后竟开始煽动和鞭打信奉与神的人,他们杀害了神明庇护的人,神便恼怒降下旱灾和瘟疫惩罚他们的做法。”
“但是神明仁慈,终究不愿看到自己亲手所创的亿万生灵因为一部分而一起受尽折磨,于是下达命令诛杀那些叛逆的生灵。”
九千岁心中隐隐一动,墓地想起那幅高达十几丈的巨画,画中众神皆是坐在王座上,神色冷漠地俯看着下界的一切灾害,而在那场灾难中死去的尸骨直直堆积到王座之下。
他心想:真的,会有如此多的生灵叛乱吗?
似是猜出他的想法,又或者只是巧合,黑衣人道:“神杀去他们,没收他们的灵魂。其实换一种思虑,他们本就是神一手所创,因此收走他们的灵魂也算是物归原主。”
对于这点,九千岁不加以评论。他道:“既然神如此强大,为何如今这世间再无神界,又为何如今的神都再无自己的感情,变得无欲无求?”
关于这一点,九千岁很早以前他就一直抱有疑惑。
他不明白,为何所有生灵都有自己的感情,唯独神如此强大的他们却生不出任何感情。
而自己又是如此特殊。
他问过仙帝,仙帝当时面上有那一么一瞬的凝固,却在下一秒一手抚上他的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他问过别的仙人,他们要么资历尚浅是真的一无所知,要么除了沉默就是沉默。
但是现在他蓦然有一种,困扰了自己几千年的疑惑即将解开的紧张感。
黑衣人和趴伏着的众侍从身子都是一顿,无言了许久,他才终于沉沉道:“因为,愿望之神。”
九千岁不解:“愿望之神?”
黑衣人道:“正是。”他又一次顿住,再次说话时,脸上被黑色帽子掩住的双眼骤然露出——一片猩红,与无穷的恨意!
他的语气再不像刚才那样恭顺,而是带着浓浓的恨意,咬牙切齿地狠狠道:“那些卑贱的生灵,虚伪的人类,竟敢胆大包天用他们廉价善变的感情,诓骗愿望之神!该死该杀!!!”
“他们的感情虚伪、充满了谎言,在一次愿望之神下界办事时,他们故意在他面前上演了种种凄惨的悲剧,从那天起愿望之神笑颜再也不见,终日愁眉不展,苦恼异常。”
听他形容,九千岁猛然想起那幅在王座上颦眉的金衣少年:“后来呢?”
“后来那些蝼蚁怂恿愿望之神下界,此举彻底激怒其他的一百三十一位神明,他们对自己亲手所创的生灵失去一切耐性,亲自降临人界打算将所有都全全毁灭。”
“不曾想,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愿望之神被蝼蚁们迷惑,许下一个愿望,那就是——无论曾经还是将来的所有神明,都将会无求无欲,再不知任何喜怒哀乐。而他因为这个愿望神力瓦解,再不存在。”
“此举就是弑神!正因如此,那些生灵才显得更加卑贱和虚伪!他们该死,该为自己曾经的行为而付出最惨烈的代价!”
他回忆道:“在愿望之神的愿望实现当日,那些逆贼四处狂欢大笑,他们中有修炼一些低等法术的人搭建了天梯,带领着很多叛乱者来到神界。他们虚伪地跪伏在众神的殿外,朗声道‘愿众神再无欲|望,再不知晓七情六欲,还给世间一个众生平等……’”
九千岁想象着那些场面,心中有很多说不清的感觉。
黑衣人已经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不可自拔:“在下界的很多地方,妇女带着孩子跪在地上,她们面色诚恳,衣着破烂,伏在地上做祈祷状。
领导这一切的是一个穿着灰色袍子的男人。”
“他带着她们说出很多不可理喻的话,他们说‘我们中年轻的战士一批批的投入这场逆神的战役中。伟大的众神啊,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所有生灵!”
从这人猩红的眼睛中,九千岁看到他的疯狂和执着,他冷哼道:“便如他们所说的,年轻力壮的男人女人们已经拿着武器投入战场。这一去是没有人回来的,一个都没有,不管哪一队人马去都是如此,这样的征战就如同屠宰场一般,吞噬了千万生灵。呵,他们也不想想,假如不是他们欺骗愿望之神,他们怎么可能会有如今的种种繁荣?”
“但是!”他轻蔑的语气一变:“但今日,终究与往日不同。”
“那些还未接到通知的叛逆者来到战场,脚下踩着无数的尸骸,呼吸着浓烈且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他们本该接受神的责罚,可是,如今的神一个也看不见,都在神界因愿望之神的愿望陷入沉睡!”
他藏在暗处的脸似乎扭曲了,大骂道:“那些叛逆者,那些叛逆者竟敢在神沉睡之际,将他们全全移到另一个地方,并把那个地方命名为天外天!”
九千岁眼皮一跳:“你是说神明们居住在天外天,是他们把我们移过去的?”
黑衣人道:“是的!他们那是大逆不道!!!将神带到那种地方,且每一年入口处都有他们的人看守着,除了神明以外从不许任何人进入,名义上是敬重是保护,可实际是囚禁!那些杂碎,那些由神创造出的东西,居然有一天将神囚禁在一个地方日日看守!”
对他的话,九千岁仍旧不做任何评价。只是在天外天的日子,他觉得来去自如,并不曾觉得谁在囚禁自己。
只是如果照这黑衣人的说法,那么他应该是很忠臣与神的,怎么在他所谓的叛党进入神界时,甚至移走众神他们为何不出来阻挡。
想到这,他道:“听你这样说,你们应该是很忠臣与神明的,可为何在他们进入时不阻止呢?”
提到这里,黑衣人骤然弯下腰,像是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一样,对他道:“狐神您有所不知,我们虽是神的侍从,属于神界的人,但要我们的法力与神相比,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九千岁知道了:“也就是说,在那些人进入神界时,你们根本抵御不住。”
黑衣人很是羞愧:“这也是众神都不曾想到的事,众神无比强大,每一位都可横扫世间,但正是因为他们太强,所以侍从只有几千个,那时叛党进来时,我们拼死抵抗想熬到神明们醒来的时候,不想他们也怕时间越拖越无利,就一直派来增员,整整十几万啊,我们几千人实在无力抵抗,最终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将众神囚禁。”
他接着道:“他们将众神藏在天外天,就是为了防止我们将神明带回神界,一万年以来我们无用,用尽一切方法也未能将神明带走,反而看着他们日益变强,以至于后面的分界分地,这真是岂有此理!”
他语气蓦然一变:“只是,他们做梦也没想到,狐神大人您,继一万年之后,竟生出了自己的感情,知喜怒懂悲苦。您一定不知,在千年前您与凤神诞生之日,他们怕极了。”
他道:“他们怕极了您会知道曾经的事,曾妄想将您困在天外天中,但让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您居然自己提出要前往仙界居住。那一刻他们怕得夜不能寐,而我们却都期盼着您能到仙界中来,因为只要您出了天外天,我们就有办法能够接近您。”
九千岁很意外:“那么为何我从没见过你们?”
黑衣人道:“这就要怪仙帝了!他为了防止您与我们接触,亲自盯着您,时常动不动就邀您到他的殿里小坐,企图用他的方式去教你。甚至在您下人界后,他还命不少仙人伴在您的左右企图监视!”
他们这样说,九千岁不是很高兴,仙帝待他一向很好。曾经在他不懂事到处闯祸时,仙帝都带着笑一一为他解决,在他有什么不懂时,仙帝更是无比耐心地为他解答。但九千岁觉得此人有些过于疯狂,便不愿与他做过多的争执。
黑衣人继续道:“狐神大人可曾见识过人性的贪婪?”
九千岁在心中默默道:见过。
在此次下人界时,他就在旧花山见识过了,虽然那只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但对于九千岁来说,那件事还是很让他刻骨铭心的。
似是猜他不知道,黑衣人道:“这些叛党的贪欲极大,在众神去到天外天后,他们渐渐透露出自身本有的贪婪,在那些土地上,都有一个强大而贪婪的统治者和一些腐败昏庸的拥护者。他们享用着自己领土财富的同时却又心心念念的窥视着别人的领土,用自己拥有的与别人作比较,他们烦恼的在我眼中都是一种笑话,因为都是一些:谁的财物比我的多,谁的奴隶比我的强壮,谁的领土比我的广阔,谁的美女比我的漂亮,甚至谁一顿吃的菜比我多……这些大大小小的事困扰着他们,以至于吃不好睡不好,长此以往竟是变得忧虑、消瘦,一点都不快乐。”
他道:“狐神大人,您说说,这样的人,怎配有如今的地位?”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明天的,因为明天有急事,所以今日提前发
☆、巨大画布惊人心(四)
对于这个问题; 九千岁没有回答。他道:“你们把我引到这里; 肯定不止是想让我知道这些。”
黑衣人似乎根本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接:“实不相瞒……”他喃喃一叹; 猛地跪下道:“狐神大人,求您用神力打破天外天的结界!”
九千岁凝视他许久:“为何。”
黑衣人道:“迎众神回归神界; 让神界再复昔年的荣耀!只要神明们回到这里; 那么神界傲视天下的日子就会重新展开!”
九千岁低下眸; 沉默片刻:“不行。”
“这是为何?!”
九千岁转过身背对他:“第一我不知你说的是否是真的。第二就算是真的,我也不可以这样做。”
一干侍神者身子皆是一愣; 异口同声道:“狐神大人您; 难道不想神明重新回到当年……”
九千岁尾巴一甩:“我只相信一件事。”他微微回过小半张脸; 语气第一次冰冷严肃下来:“人界有句话说的好‘一个巴掌拍不响’。亿万生灵都对神明群起而反之; 必然是有原因的。他们中一定有忘恩负义的小人,但人人都如此我是绝对不信的。所以即便你们说的都是真的; 那也恕我不能做。”
说罢; 他迈开步伐头也不回地道:“对不起。”
如果是在他刚到仙界的时候遇上这么一群人,他很可能就会无任何疑虑的答应他们。
但是现在; 不同了。
仙帝是个很有头脑的领导者,所以对于他们说仙帝在防止他们遇上他,虽然很不愿承认,但他是相信的。可是感情这种东西; 总会在你毫无察觉的时候; 悄悄在你心底的某一处生根发芽,甚至长成参天大树。
仙帝对他是有情的。
这一点九千岁深信不疑!
他对他的好,或许一开始确实是种防备和监视; 但后来他是付出了自己的真心。
记得千年前,九千岁初到仙界时,还只是一只不足成年男子胸口高的小狐狸。
有次仙界夜里无雨却打雷,他第一次听见雷声吓得卷起尾巴藏在草垛中瑟瑟发抖。那时别有洞天还不叫这个名字,偌大的洞里空荡荡的只有他一只狐狸。
雷声不见小,反而一声比一声响,最后他大哭着一路光着脚跑到仙帝宫。
本来要是一路憋着不哭,只是跑过去倒也不会怎么,偏偏他是狐神的同时又掌管着水,天上的闷雷一声接一声,还时不时亮出几道骇人的白光,像是要朝他劈下来似的,本来就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他当场吓得哇哇大哭,一路塌着耳朵,卷起尾巴“噼嗒噼嗒”地踩着水连滚带爬跑到仙帝宫。
仙帝宫外的侍卫一见是他,都是又惊又怕不知该拿他怎么办。九千岁坐在地上抱着尾巴对他们哭了一阵,见没人管只好如无头苍蝇般冲入宫中四处乱窜。
也不知窜了多久,等他冻的浑身发抖,从头到尾没有一处热的地方时,忽听一个房间里有人说话,便想也不想湿漉漉地从窗子处手脚并用地爬进去。
他的目的只是想进一个有人的屋子里躲着,不管是床下、桌下,还是窗帘后他都无所谓,只要有人就好,他并不奢求有人能来安慰自己。
哪知瑟瑟发抖地从窗户爬进去,一脚刚落地还没站稳,他就突然发现屋里十来个人都瞪圆了眼睛像见了鬼般盯着他。
九千岁初到仙界,知道这些人和神明不同,他们都是会生气会骂人的,吓得立即用双手抱起脑袋,还没站稳就飞速窜到一个桌子下躲着,很怕他们呵斥自己。
闭着眼等了很久,没听到一声呵斥声,等他惴惴不安地睁开眼,只看到一双镶着金边的雪白靴子站在桌子边。
他的心又提起来,很怕这人扯着他的尾巴把他拽出去,又连忙抱起尾巴,往最里面的角落挤了挤。
雪白靴子的主人缓缓蹲下来,他用一只雪白的手掀起桌布,这只手很漂亮,白白的,长长的,骨节分明很有力量。
紧接着,他听到一声很小的轻笑,温温柔柔,像一道暖流抚过他的心田,这人笑道:“是千岁么,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撞入九千岁眼底的,是一张俊美和煦的面庞。
小狐狸当即小嘴一扁,心中像是有万般委屈似的哭出来,朝他伸出自己的双手。
仙帝似是吓了一跳,忙将半个身子都探入桌子底。仙帝很高,身材又不是很纤弱,够了半天才成功把在最里面的九千岁抱出来。
九千岁湿漉漉地抱着他的脖子,尾巴耳朵都滴着水,往他后面一看,发现刚才睁大眼看着他的人都不在了。
仙帝也不管他湿不湿,抱着他三步并作两步出了这间屋子,左拐右拐一番进入自己的寝殿。
他把他放在一个躺椅上,找来一块大毛巾裹着他上上下下擦了一遍,等不滴水了又抱着他转进浴池帮他洗了个热乎乎的澡,换了一身干干净净的衣裳,最后把他放在自己的床上用被子裹着他,才温声细语问:“千岁是不是遇见什么了?”
九千岁头上裹着小白帕,漆黑的眼睛湿漉漉地望着他,想他刚刚一直都是轻声安慰,便一手指向窗外。
仙帝视线顺着他的手看过去,顿了一会儿,轻轻笑起来:“千岁莫怕,那只是雷和闪电而已,绝对不会伤害你的。”
九千岁还是怕:“真的?”
仙帝肯定道:“真的。”
纵然如此,那一个月内,九千岁都是躲在他的怀中度过的。
直到,他指给他四只狐仙由他们白天寸步不离地跟着,夜晚五只狐狸热乎乎地裹在一起说着悄悄话,九千岁才回到自己的洞府。
如果真要九千岁来评价他和仙帝之间的感情,那么就像是人界的父子一样,一个温柔包容,用自己的方式庇护和教会另一个很多东西。
另一个调皮捣蛋,会闯祸的同时又需要被温柔的对待以及正确的指引。
在九千岁的记忆中,在仙界的日子他从未受到过一丁点委屈,每日都是快快乐乐的,就算遇上什么难事,只要找到仙帝一切都再不是烦恼。
所以他相信仙帝对他有感情,同样的,他对仙帝也像亲人一样,不可割舍。
如果说他有什么事,凤凰会是第一个倾诉的对象,那么第二个就一定是仙帝。
瞧他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黑衣人和跪着的人都慌了,他们仿佛异常痛恨自己,一路慌慌张张地追在他的背后,道:“狐神大人!狐神大人!您不能被那些人迷惑了啊,真正该与您为伴的,只有神明,也只能是神明啊!”
九千岁猛地顿住步伐:“神明很好,他们也很好,除此之外我与谁在一起,任何人都无法干涉。”
末了,他再次走开。
黑衣人一路跟着,不敢太近又不敢太远,苦口婆心道:“狐神大人,人心险恶您……”
九千岁打断道:“是对是错,我自有看法。”
人心险恶吗?
是的。人心的确险恶。
人有了感情,这是好的也是不好的,好的是知恩图报,有良心。不好的是人有喜怒哀乐的同时也会有嫉妒贪婪和猜疑之心。
比如在旧花山中的那一件事,如果说九千岁当时不讨厌那些人一定是假话。可是转念一想,他们那样说的时候,更多的人却站在他的这边,除此之外抛开那日不说,董大洲和董秋兰也有善良的一面。
仙帝曾告诉他:“我们不能因为一个人的一种性格而讨厌或者喜欢他,须知一个人身上有无数种性情,或善良、或暴躁、或贪婪、或大义。你永远也说不清,这个人身上的哪种性格会在不经意间感动到你,又会在不经意间让你讨厌上他。”
九千岁深深地将他的话记在心中,也会常常悄悄地告诉自己:人,是多种多样的,世上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
再说菱娘和郁唯的过往,九千岁其实很想不通,当初郁唯初见菱娘的时候为何不在那时就渡了她,反而要历经那么多后才肯真的狠下心。
他问过将卿,将卿是这样回答的:“一是天命,二是性情,三是经历。祁星涟从小都在长辈的庇佑下成长,天资过人相当于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与他相反,菱娘就非常可怜了,爹娘兄长的不疼不爱,甚至为了一己之私而不惜毁去她的一生。故此,祁星涟见了这样的她,自然会格外怜惜。其实不止是祁星涟,假如千岁遇上这样的一个女子,难道不会对她有多一分的包容吗?”
“除此之外,祁星涟先前的日子都是一帆风顺,而一个人的一生,是不可能毫无任何波澜的,是以这是他的命。”
九千岁又道:“菱娘三番五次欺骗祁星涟,残害无辜,做了那么多坏事……值得他去渡吗。”
将卿道:“千岁错了,菱娘如此与她的遭遇密不可分,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人在路上被莫名的一撞都会心生怒火,更何况她是被忆城人的无知活活害死。仅仅路上一撞都可能引发争执,就莫提心上剜肉,皮焦骨碎的痛了。不经历那样的事,看客也终究只是看客,会像当初她被卖入青楼那样,或怜悯,或打抱不平,或冷漠,或嘲讽。”
明明只是来到人界短短数月,九千岁就像突然长大很多一样,做事前有了顾虑,有了思想。
因此他现在是一个真正有自己灵魂的神,不愿也不会受人摆布。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从今天起恢复日更,定在每日中午两点~
☆、仙界叛变(一)
黑衣人一路跟着; 见他即将迈入传送阵中; 连忙道:“好; 狐神大人既然不做此事那便算了,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告知……”
九千岁今日听了很多; 也见了很多; 有些疲惫地道:“不必了。”一语完毕; 他摇摇手抬脚迈入传送阵中。
重新回到妖界暂住的寝殿内,众妖都乱哄哄的; 一抬手看到他; 慌慌忙忙地道:“千岁哪里去了; 到处都找不到您的身影; 简直快要吓死我们。”
现下天已然大亮,九千岁看一眼殿外的明媚春光; 心中顿时感到很疲惫:“没什么; 让你们担心了,我就是睡不着四处走了走。”
众妖都安下心; 见他一脸困倦都道:“千岁昨夜一夜未寝,现在好好休息一番吧。”
九千岁微微颔首。
躺在金红交接的纱幔之中,他脑中乱哄哄的。
原来很久以前神明是有自己的感情的,现在他们没了喜怒哀乐九千岁不知道是好是坏。如果一切都如那个侍神者说的一样; 又该如何解释他为何与众不同。
侧身卷起尾巴; 他闭上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有感情有时候也并非是好事啊,比如他现在就是烦恼重重; 心烦意乱。
来到妖界的第五日,终于有了沈玉仙的下落。
管理尸骨城的大妖道:“千岁,真是抱歉,我们城里的食尸人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抓去沈公子的食尸人带到了,您是否要亲自审问?”
九千岁道:“要!自然要亲自审,把他带上来!”
不一会那名食尸人战战兢兢被众妖压上殿来,九千岁威风八面往他面前一坐,昂起首道:“沈玉仙呢!”
食尸人“噗通”一声跪下去,眼神左顾右盼急切无比。九千岁冷呵一声,心想这家伙到了这里都还不老实,还想着忽悠开脱,当即心生一计:“我听说你们妖界惩罚一些会说谎的妖怪,通常会将他绑死用一个铁漏斗塞进他的嘴中,由几名行刑者按住他往他嘴中倒烧的发红的铁水。”
尸骨城的管理者明白他的意思,很配合道:“正是如此。因为现如今我们妖界的一位将军异常痛恨别人欺骗他,是以修订妖法,求时雨妖王加了这一种刑法。”他也不愧是管理尸骨城几百年的家伙,某些击败别人心里放线的手段比九千岁高的太多,平平淡淡说完这番话,突然幽幽道:“千岁是贵客,我们妖界一定不会想与您交恶,所以要是某妖想说谎诓骗您,那不怕的。”
九千岁意味深长地望他一眼,接道:“哦?如何说。”
管理者道:“千岁有所不知我们这位将军,恨谎言恨得入骨,他曾经扬言若是众妖发现有说谎的妖怪,要么可以按照妖法处置,要是妖法不能处置的,就可交由他来处理。寻常妖怪将军都愿代劳,更何况是千岁您。”
九千岁颔首:“原来如此,你们这位将军当真是刚正不阿。”
管理者微微一笑,略略低了些头:“千岁过奖。”
末了,一神一妖齐齐看向那名食尸人,目光仿佛在说:不怕死你就尽管说谎。
食尸人低头无言许久,最终仍旧是难以切齿:“千岁,大人,不是我不想实话跟你们说,我,我……实在是不敢说啊!”
九千岁心中一亮,有戏,有戏!看来他猜的果真不错,沈玉仙抱着的那个花盆一定是时雨不错了!
管理者却不知道那么多,听他这样说,只当是他把人吃了,面上不由浮出一抹冷漠,莫名道:“这么说你抓个凡人,还有谁指使不成?”
其实这样说,也不错。九千岁心道。
食尸人听出管理者的意思,生怕九千岁和他想的一样,连忙摆摆手:“不是的,不是的!他还活着,还好好的活着呢,千岁您一定要相信我!”
九千岁尾巴尖微微一翘:“要我相信,那不如你带我去见他。”
食尸人又不说话了。
九千岁眉梢一扬,管理者便道:“行,有骨气。来啊,给他上刑,今日要是不老老实实全部吐出来,马上就让你在这里没命!”
食尸人一脸很纠结的样子,待众妖欢欢喜喜将刑具抬上来,他本来就很白的脸登时更白了几分,自暴自弃地挤出几个字:“那位沈公子,那位沈公子他……”
“千岁!”他咬咬牙,仿佛是在做最后的挣扎:“我能只跟你一人说吗?”
不得不说九千岁有些意外。
众妖却是兴致缺缺,看着抬上来的刑具一个个叹息不止:这孙子他怎么就说了呢,再坚持一下多好啊……
管理者也没想过会这样,看起来有些愕然。
九千岁仔细想想,微微动动头上的耳朵,颔首道:“也行。”
食尸人看起来仿佛松了好大一口气。
也不知是不是众妖都出去的缘故,又或者是食尸人离他近了些,总之九千岁总能闻到一阵又一阵的恶臭味儿。
待这股味道浓得令他不得不捏着鼻子时,他不由很责怪地怒视地上被绑死的食尸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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