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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官贪官传-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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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司马、太宰二府。出为句容令,清慎强记,县人号为神明。泰始初,事建安王休仁,休仁以为司徒参军,言之明帝,擢为明威将军、巴东、建平二郡太守。郡居三峡,恒以威力镇之。谦将述职,敕募千人自随。谦曰:“蛮夷不宾,盖待之失节耳。何烦兵役,以为国费。”固辞不受。至郡,布恩惠之化,蛮獠怀之,竞饷金宝,谦慰喻而遣,一无所纳。及掠得生口,皆放还家。俸秩出吏民者,悉原除之。郡境翕然,威信大著。视事三年,征还为抚军中兵参军。元徽初,迁梁州刺史,辞不赴职,迁越骑校尉、征北司马府主簿。建平王将称兵,患谦强直,托事遣使京师,然后作乱。及建平诛,迁左军将军。齐初,为宁朔将军、钱唐令,治烦以简,狱无系囚。及去官,百姓以谦在职不受饷遗,追载缣帛以送之,谦却不受。每去官,辄无私宅,常借官空车厩居焉。永明初,为冠军长史、江夏太守,坐被代辄去郡,系尚方。顷之,免为中散大夫。明帝将废立,欲引谦为心膂,使兼卫尉,给甲仗百人,谦不愿处际会,辄散甲士,帝虽不罪,而弗复任焉。出为南中郎司马。东昏永元元年,迁囗囗大夫。天监六年,出为辅国将军、零陵太守,已衰老,犹强力为政,吏民安之。先是,郡多虎暴,谦至绝迹。及去官之夜,虎即害居民。谦为郡县,常勤劝课农桑,务尽地利,收入常多于邻境。九年,以年老,征为光禄大夫。既至,高祖嘉其清洁,甚礼异焉。每朝见,犹请剧职自效。高祖笑曰:“朕使卿智,不使卿力。”十四年,诏曰:“光禄大夫孙谦,清慎有闻,白首不怠,高年旧齿,宜加优秩。可给亲信二十人,并给扶。”谦自少及老,历二县五郡,所在廉洁。居身俭素,床施蘧除屏风,冬则布被莞席,夏日无帱帐,而夜卧未尝有蚊蚋,人多异焉。年逾九十,强壮如五十者,每朝会,辄先众到公门。力于仁义,行己过人甚远。从兄灵庆常病寄于谦,谦出行还问起居。灵庆曰:“向饮冷热不调,即时犹渴。”谦退遣其妻。有彭城刘融者,行乞疾笃无所归,友人舆送谦舍,谦开厅事以待之。及融死,以礼殡葬之。众咸服其行义。十五年,卒官,时年九十二。诏赙钱三万、布五十匹。高祖为举哀,甚悼惜之。

何远传

——《梁书》卷五三

'说明'

何远(470—521),字义方,东海郯县(今山东郯城西北)人。何远初仕于南朝齐,为江夏王国待郎,后参预崔慧景与江夏王萧宝玄围攻宫城之事。事败后他逃亡在外,曾投降北魏。后由北魏返回,迎接梁萧衍的义军,为梁朝的建立立下功勋。以后他出任武昌太守,改变先前倜傥风流的行为,折节为吏。杜绝交游,不受请托。以后历任郡、县官员,生活极为俭朴,将俸禄代贫民交纳租赋。他对人从不低声下气,也不向上官送礼。在处理政务时,打击豪强富户,扶助贫弱百姓,因此屡次受到豪强的诬告陷害,两次受到免官的处分,但他仍不改初衷。他所到之处,都受到当地百姓的爱戴,在他活着的时候就为他建立祠堂,足见他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

何远,字义方,是东海郯县人。他父亲何慧炬,在南朝齐曾任尚书郎。何远初次任官为江夏王国侍郎,转任奉朝请。齐东昏侯萧宝卷永元中,江夏王萧宝玄在京口被护军将军崔慧景所拥戴,入围宫城,何远参预此事。事情失败民何远便逃到长沙宣武王萧懿处,萧懿给予他妥善保护,将他藏匿起来。何远又求得桂阳王萧融的保护,不久被发觉,收捕的军兵来到时,何远越墙而逃,得以幸免,萧融及何远的家属都被捉到,萧融被杀死,何远的家属被关押到尚方。何远逃到长江,让他的朋友高江产共同聚集人众,打算迎接梁武帝萧衍的义军。东昏侯的党羽听到消息,派兵逮捕何远等,他已聚集的人众又溃散四逃。于是何远就投降北魏,进人寿阳,拜见刺史王肃,打算与王肃同倡义举,王肃不能采用何远的建议,于是何远就请求迎接梁武帝,王肃同意,派遣兵士护送何远到梁武帝的军营。梁武帝见到他时,对张弘策说:“何远美丈夫,而能不惜破家以报答旧德,是常人所难于作到的。”临时委任他为辅国将军,随大军东下。梁武帝攻破朱雀航的敌军后,以何远为建康今。梁武帝即位成为皇帝后,以何远为步兵校尉,并由于奉迎的功勋封他为广兴男,封邑有三百户。又迁任建武将军、后军将军鄱阳王萧恢的录事参军。何远与萧恢的关系一向很好,在府中竭尽心力,知无不为,萧恢也推心置腹,倚仗他处理事务,关系亲密,十分信赖。不久,他迁任武昌太守。何远本来风流倜傥,喜好行侠仗义,到这时才改变原来的志节行为,努力尽到自己的职责,杜绝交游,对亲朋的馈赠,丝毫不受。武昌民间都饮用长江水,盛夏时节,何远嫌江水热,经常用钱买百姓井中的凉水,如有人不收钱,则将水还给他。其他事情也多是如此。这种作法虽然象是假装的,但表现出何远的委曲用意。他的车辆与服饰尤为简陋,所用器物没有铜制或漆器。江南盛产水产品,十分便宜,但何远每顿饭不过吃干鱼数片而已。然而他的性情刚正严厉,官吏及百姓多因小事受到鞭罚,于是被人所控告,他被征召到延尉受审,被弹劾有数十条罪状。当时士大夫犯法后,都不接受测立等拷问,何运知道自己并未犯有赃罪,就接受测立,二十一天没有招供,但还是以私藏违禁甲仗罪被除名。后来,何远又被起用为镇南将军、武康令。他更加坚持清廉的节操,除去淫祀,以身作则,百姓十分称赞。太守王彬巡察属县,诸县都以盛宴款待王彬。到武康后,何远只为王彬准备下干粮、饮水而已。王彬离去时,何运送他到县境,送上一斗酒、一只鹅作为临别赠礼。王彬与何远开玩笑说:“你的礼物超过东晋时的陆纳,恐怕会被古人所讥笑吧!”梁武帝听到何远的才干,擢升他为宣城太守。自县令升为靠近京都的大郡长官,是近代从未有过的事。宣城郡受到过盗匪抢掠,何远尽心治理,又使声名远闻。过了一年,何远迁任村功将军、始兴内史。当时泉陵侯萧渊朗出任桂州刺史,一路上抢掠骚扰,但进入始兴境内,一草一木都不敢侵犯。何远在任时,喜欢开辟街巷,修整墙屋,小至百姓住宅、交易市场,大至城墙堑壕、马厩仓库等,他都象经营自己家业那样来加以修治。他应得的田秩俸钱,一概不取,到年底时,选择最穷困的百姓,作为他们的税款,长期坚持这样。然而他听理诉讼也象一般人一样,不能以教化使百姓不发生诉讼,而他性情果断,百姓不敢非议,只是心中畏惧而感到可惜。何远所到之处,百姓都为他建立生祠,并上表报告治理的情况,梁武帝经常下诏予以表彰。天监十六年,梁武帝下诏说:“何远先前在武康,已因清廉公平而著名,又治理二郡,更显出他的清白。治理郡务,以道义为先,惠留民间,百姓爱戴,即使是古代的贤良太守,也无法超过他了。应当将他擢升为朝内的荣耀职务,以表彰他在外的政绩。可任用他为给事黄门侍郎。”何远即被调入朝,又担任仁威将军长史。不久,他出任信武将军,监吴郡事。他在吴郡因饮酒过量,颇有失误,调任东阳太守。何远处理政务时,对豪强富户恨如仇敌,对贫民百姓视如子弟,因此,特别为豪强所畏惧。他在东阳任职一年多,又被受罚者所诬告,因此被免职还家。何远为人耿直清高,不循私情,在人世之间,杜绝请谒,也不拜访别人。与别人写信,无论贵贱,所用的称谓礼节都一样。在与人交往时,从不低声下气,因此多受到俗士的忌恨。他的清廉公正,确实是天下第一。他先后出任数郡太守,见到可产生贪欲的东西,始终不改变自己的廉洁之心。他的妻子儿女饥寒交迫,如同最贫穷的人。当他离开东阳归家,数年间口不谈荣辱,士大夫们更以此赞赏他,他轻财好义,周济别人的窘急,而且说话从无虚妄,都是出于他的天性。他经常与别人开玩笑说:“你能抓到我一句假话,我就给你一匹缣作为酬谢。”大家都注意他,但未能找到。以后,他又被起用为征西将军咨议参军,中抚将军司马。他于梁武帝普通二年去世,时年五十二岁。梁武帝给予优厚的赠官及赏赐。(刘驰 译)

'原文'

何远,字义方,东海郯人也。父慧炬,齐尚书郎。远释褐江夏王国侍郎,转奉朝请。永元中,江夏王宝玄于京口为护军将军崔慧景所奉,入围宫城,远豫其事。事败,乃亡抵长沙宣武王,王深保匿焉。远求得桂阳王融保藏之,既而发觉,收捕者至,远逾垣以免;融及远家人皆见执,融遂遇祸,远家属系尚方。远亡渡江,使其故人高江产共聚众,欲迎高祖义师,东昏党闻之,使捕远等,众复溃散。远因降魏,入寿阳,见刺史王肃,欲同义举,肃不能用,乃求迎高祖,肃许之。遣兵援送,得达高祖。高祖见远,谓张弘策曰:“何远美丈夫,而能破家报旧德,未易及也。”板辅国将军,随军东下,既破硃雀军,以为建康令。高祖践阼,为步兵校尉,以奉迎勋封广兴男,邑三百户。迁建武将军、后军鄱阳王恢录事参军。远与恢素善,在府尽其志力,知无不为,恢亦推心仗之,恩寄甚密。顷之,迁武昌太守。远本倜傥,尚轻侠,至是乃折节为吏,杜绝交游,馈遗秋毫无所受。武昌俗皆汲江水,盛夏远患水温,每以钱买民井寒水;不取钱者,则摙水还之。其佗事率多如此。迹虽似伪,而能委曲用意焉。车服尤弊素,器物无铜漆。江左多水族,甚贱,远每食不过干鱼数片而已。然性刚严,吏民多以细事受鞭罚者,遂为人所讼,征下廷尉,被劾数十条。当时士大夫坐法,皆不受立,远度己无赃,就立三七日不款,犹以私藏禁仗除名。后起为镇南将军、武康令。愈厉廉节,除淫祀,正身率职,民甚称之。太守王彬巡属县,诸县盛供帐以待焉,至武康,远独设糗水而已。彬去,远送至境,进斗酒双鹅为别。彬戏曰:“卿礼有过陆纳,将不为古人所笑乎?”高祖闻其能,擢为宣城太守。自县为近畿大郡,近代未之有也。郡经寇抄,远尽心绥理,复著名迹。期年,迁树功将军、始兴内史。时泉陵侯渊朗为桂州,缘道剽掠,入始兴界,草木无所犯。远在官,好开途巷,修葺墙屋,民居市里,城隍厩库,所过若营家焉。田秩俸钱,并无所取,岁暮,择民尤穷者,充其租调,以此为常。然其听讼犹人,不能过绝,而性果断,民不敢非,畏而惜之。所至皆生为立祠,表言治状,高祖每优诏答焉。天监十六年,诏曰:“何远前在武康,已著廉平;复莅二邦,弥尽清白。政先治道,惠留民爱,虽古之良二千石,无以过也。宜升内荣,以显外绩。可给事黄门侍郎。”远即还,仍为仁威长史。顷之,出为信武将军,监吴郡。在吴颇有酒失,迁东阳太守。远处职,疾强富如仇雠,视贫细如子弟,特为豪右所畏惮。在东阳岁余,复为受罚者所谤,坐免归。远耿介无私曲,居人间,绝请谒,不造诣。与贵贱书疏,抗礼如一。其所会遇,未尝以颜色下人,以此多为俗士所恶。其清公实为天下第一。居数郡,见可欲终不变其心,妻子饥寒,如下贫者。及去东阳归家,经年岁口不言荣辱,士类益以此多之。其轻财好义,周人之急,言不虚妄,盖天性也。每戏语人云:“卿能得我一妄语,则谢卿以一缣。”众共伺之,不能记也。后复起为征西谘议参军、中抚司马。普通二年,卒,时年五十二。高祖厚赠赐之。

褚价传

——《陈书》卷三四

'说明'

褚玠(529—580),字温理,河南阳翟(今河南禹县)人。他博学能文,词义典雅。陈文帝天嘉(560—566)中,他被委任为兼通直散骑常侍出使北齐,返回后又任太子庶子、中书侍郎等职,陈宣帝大建(569—582)中,由于中书舍人蔡景历的推荐,他出任山阴(今浙江绍兴)令。他在任时,铲除豪强,惩治奸吏,并打击倚仗皇帝宠臣势力而横行乡里的恶霸,取得不少成绩。但因受到宠臣的诬陷,只在职一年余就被罢免。由于他廉洁奉公,被免官后无力返京,后得到皇太子的资助才能返京。太建十二年,他出任御史中丞,正想改定制度,澄清朝中法纪时,不幸病故,年仅五十二岁。

褚玠,字温理,是河南阳翟人。他的曾祖父褚炫在南朝来顺帝升明初与谢(月出)、江(学攴)、刘误入侍殿中,被称为四友。褚炫官至侍中、吏部尚书、死后谥贞子。他的祖父褚氵云,出仕南朝梁,任御史中丞;他的父亲褚蒙,官至太子舍人。褚价九岁时父亲去世,由叔父骠骑将军从事褚随将他养大。褚价小时就为人所称誉。前辈大多称赞他有才土器度。他长大后,仪容风采甚好,善于应对,博学能文,词义典雅,不喜好艳丽绮靡的格调。他最开始被任命为王府法曹参军,后转任外兵参军、记室参军。陈文帝天嘉中,他被任为兼通直散骑常侍,出使北齐,归来后为桂阳王友。迁任太子麻子、中书侍郎。陈宣帝大建中,山阴县多豪qiáng奸民,前后几任县令都因贪赃罪被罢免。陈宣帝颇为忧虑,对中书舍人蔡景所说:“会稽山阴是个大县,但很久没有一个好县令,你在文士之中,考虑一下适于担任此职的人。”蔡景历说:“褚玠廉洁俭朴,而且有才干,不知他能否入选?”陈宣帝说:“很好,你说的正与我的想法相同。”于是任命褚玠为戎昭将军、山阴令。山阴县民张次的、王体达与诸奸吏互相贿赂勾结,把丁口多的大户都隐匿起来,不交纳国家的赋税。褚玠就将张次的等人关押起来,将情况向尚书台汇报,陈宣帝下手诏加以慰劳,并派遣使者帮助褚玠进行检查,共检出军民八百余户。当时舍人曹义达正受到陈宣帝的宠信,山阴县民陈信家中财产甚多,他用钱财贿赂、巴结曹义达,陈信的父亲陈显文仗势横行乡里,无恶不作。褚玠就派遣使者捉住陈显文,打他一百皮鞭,于是县中官吏与百姓都吓得两腿发抖,无人再敢触犯法令。陈信后来通过曹义达诬告褚玠,褚玠竟因此而被罢免。褚玠在山阴任职一年余,只是花用自己的俸禄,被免职后,没钱返回京都,就留在山阴县境内,种疏菜以自给。有人讥讽褚玠的才干不能担任县令,褚玠回答说:“我输送租税,不比其它县少,而且除去贪残暴虐之人,使奸吏心惊胆战。如果说不能搜刮民脂民膏,以供自己享用,则确实如您所讲的;如果说我不懂从政之道,我不服气。”当时人认为的确如此。皇太子陈叔宝知道褚玠没有钱返回京城,亲自写信给他,并赐给粟米二百斛,于是褚玠才得返京。太子喜爱褚玠的文辞,命令他入直殿省。大建十年,任命褚玠为电威将军、仁威将军淮南王长史。不久,以本官掌东宫管记。太建十二年,他迁任御史中丞,死在任上,时年五十二岁。褚玠为人刚毅,有胆量决断,又善于骑射。他曾跟随司空侯安都在徐州外出打猎,遇到猛兽,褚玠张弓射箭,一连两发都从野兽口中射入,直入腹中,野兽很快就死了。到他担任御史中丞时,很有执法公正的赞誉。自从梁末丧乱,朝廷典章制度废弛,执法的官员因循守旧,不加改动,褚玠正要大加改革,制订条例,只列出纲要,而未编撰完成,故不列在后。他去世后,太子亲自为他制作碑铭,以表达对故旧的情感。陈后主至德二年,追赠褚玠为秘书监。他所撰写的章奏杂文二百余篇,皆切合事理,由此为当时人所看重。他的儿子褚亮有才学,官至尚书殿中侍郎。(薛建茹 译)

'原文'

褚玠,字温理,河南阳翟人也。曾祖炫,宋升明初与谢朏、江斅、刘俣入侍殿中,谓之四友。官至侍中、吏部尚书,谥贞子。祖涷,梁御史中丞。父蒙,太子舍人。玠九岁而孤,为叔父骠骑从事中郎随所养。早有令誉,先达多以才器许之。及长,美风仪,善占对,博学能属文,词义典实,不好艳靡。起家王府法曹,历转外兵记室。天嘉中,兼通直散骑常侍,聘齐,还为桂阳王友。迁太子庶子、中书侍郎。太建中,山阴县多豪猾,前后令皆以赃污免,高宗患之,谓中书舍人蔡景历曰:“稽阴大邑,久无良宰,卿文士之内,试思其人。”景历进曰:“褚玠廉俭有干用,未审堪其选不?”高宗曰:“甚善,卿言与朕意同。”乃除戎昭将军、山阴令。县民张次的、王休达等与诸猾吏贿赂通奸,全丁大户,类多隐没。玠乃锁次的等,具状启台,高宗手敕慰劳,并遣使助玠搜括,所出军民八百馀户。时舍人曹义达为高宗所宠,县民陈信家富于财,谄事义达,信父显文恃势横暴。玠乃遣使执显文,鞭之一百,于是吏民股栗,莫敢犯者。信后因义达谮玠,竟坐免官。玠在任岁馀,守禄俸而已,去官之日,不堪自致,因留县境,种蔬菜以自给。或嗤玠以非百里之才,玠答曰:“吾委输课最,不后列城,除残去暴,奸吏局蹐。若谓其不能自润脂膏,则如来命。以为不达从政,吾未服也。”时人以为信然。皇太子知玠无还装,手书赐粟米二百斛,于是还都。太子爱玠文辞,令入直殿省。十年,除电威将军、仁威淮南王长史,顷之,以本官掌东宫管记。十二年,迁御史中丞,卒于官,时年五十二。玠刚毅有胆决,兼善骑射。尝从司空侯安都于徐州出猎,遇有猛虎,玠引弓射之,再发皆中口入腹,俄而虎毙。及为御史中丞,甚有直绳之称。自梁末丧乱,朝章废弛,司宪因循,守而勿革,玠方欲改张,大为条例,纲维略举,而编次未讫,故不列于后焉。及卒,太子亲制志铭,以表惟旧。至德二年,追赠秘书监。所制章奏杂文二百馀篇,皆切事理,由是见重于时。子亮,有才学,官至尚书殿中侍郎。

袁聿修传

——《北齐书》卷四二

'说明'

袁聿修(511—582),字叔德,陈郡阳夏(今河南太康)人。袁氏是北朝士族高门之一。他九岁时被州里辟署为主簿,十八岁时领本州中正。在北齐历任清要之职,最后官至吏部尚书。在官廉洁奉公。在东魏、北齐贿赂成风的环境中,他在尚书省十年,没有接受过别人一升酒的馈赠,被称为“清郎”。以后,任大常少卿外出巡察时,又拒绝老友送的白纟由,被称为“清卿”。曾任信州刺史,在离职时,百姓争相来送,挤满道路,并立碑以记述他的德政。北齐灭亡后,又历仕北周、隋朝,于隋文帝开皇二年(582)死在熊州刺史任上。

袁聿修,字叔德,陈郡阳夏人。他是北魏中书令袁翻的儿子,但过继给叔父袁跃为子。七岁时父亲去世,他守丧时的起居礼度,与成人相仿。九岁时,州里辟署他为主簿。性格深沉而有见识,清净寡欲,与物无争,深受尚书崔休的赏识。魏孝武帝大昌中,他初次任官为太保开府西阁祭酒。十八岁时,领本州中正。不久,兼尚书度支郎,还历任五兵郎中、左民郎中。东魏孝静帝武定末,任太子中舍人。北齐文宣帝天保初,任太子庶子,以本官行博陵太守。他任职数年,大有政绩,声誉颇佳,得到远近百姓的称赞。天保八年,兼太府少卿,不久,转任大司农少卿,又改任太常少卿。北齐孝昭帝皇建二年,他因母亲去世而离职,不久,朝廷下诏命令恢复前职,先后加冠军将军、辅国将军,调任吏部郎中。时间不长,迁任司徒左长史,加骠骑大将军,领兼御史中丞。司徒录事参军卢恩道私自借贷库钱四十万,用来聘太原人王乂的女儿为妻,而王氏已先收下陆孔文的聘礼作为定婚礼物,袁聿修由于是司徒府的首要僚佐,又是国家负责司法的官员,知道此事而不加弹劾,受到免去御史中丞的处分。不久,迁任秘书监。齐后主天统中,朝廷下诏命令袁聿修与赵郡王高睿等商议制定五礼。后出任信州刺史,就是他的本乡,当时人都认为是荣耀。他为政清静,不言而治,自从长吏以下,直到鳏寡孤幼,袁聿修都能得到他们的欢心。后主武平中,御史都出来巡视诸州,梁、郑、变、豫等州与信州疆域相接,在信州的周围,御史都检举揭发出官员的不法行为,而御史竟然不到信州来,足见袁聿修所受到的信任。到他任满解职还京时,包括僧人在内的全州百姓,追来送别的填满道路,有人带来美酒与肉脯,哭泣着留连不舍,都想要运送。当时正是盛暑,袁聿修恐怕百姓们过于劳累,往往为送行的人停下马,随手喝一杯酒,表示已领受他们的好意,感谢他们的情义,并让他们回家。袁聿修回京后,信州百姓郑播宗等七百余人请求为他立碑,收敛嫌布数百匹,托中书侍郎李德林来撰写碑文以记述他的功德,有关部门为此上奏,后主下诏同意。不久,他被任为都官尚书,仍领本州中正。转任兼吏部尚书、仪同三司,不久,被正式任命为吏部尚书。袁聿修自小平和温润,在土族高门子弟中,最有规矩法度。他以名门之子历任清要官职,当时名士多很赏识他,称许他的风采与见识。他在郎署的时候,正好赵彦深为水部郎中,同在一院,就结为朋友。赵彦深以后遭到淘汰,被遣放回家,由于无人拜访,大门口都长上杂草,而袁聿修还以旧情,到赵彦深家探问往来。赵彦深得到重用后,仍感念甚深,因此,袁聿修历任要职,虽然是由于自己的才干声望,但也与赵彦深的援引有关。袁聿修任吏部尚书后,自认为是由于自己的声望而得任此职的。起初,冯子琼以尚书仆射掌管官员选任的事务,他子女的婚嫁之事,接连不断,袁聿修曾加以嘲讽,说:“冯公经营婚事,日不暇给。”等到袁聿修自己在吏部,也不能免于此,当时认为是由于所处的地势而决定的。他在官廉洁谨慎,当时少有。东魏、北齐时期,尚书台郎多不免于相互送礼,袁聿修在尚书十年,没有接受过别人一升酒的馈赠。尚书邢邵与袁聿修有旧交,每次在尚书省开玩笑时,常称袁聿修为清郎。武成帝大宁初,袁聿修以大常少卿出使巡察,并受命考核官员的得失。他经过兖州时,邢邵正担任兖州刺史,两人分别后,邢邵派人送去白纳为信。袁聿修退还白纟由不受,与邢邵写信说:“今日经过您处,与平日出行不同,瓜田李下,必须避嫌,古人对此是十分慎重的。人言可畏,应象防御水患一样,不忽视细微末节,愿您体会此心,不至于重责。”邢邵也欣然领会,回信说:“先前的赠送,过于轻率,未加考虑,老夫匆忙之间,没有想到这个问题。敬承来信之意,我并无不快。弟昔日为清郎,今日复作清卿了。”到袁聿修在吏部,正赶上国政衰败,道德沦丧,如果违背权要之臣,恐怕立刻就会引来杀身之祸,袁聿修虽然自己仍严守清白,但还是不能摆脱请谒的烦劳。北齐灭亡后,他入仕北周,任仪同大将军、吏部下大夫。周静帝大象末,为东京司宗中大夫。隋文帝开皇初,加上仪同,迁任东京都官尚书。东京废,又入朝任都官尚书。开皇二年,出任熊州刺史,不久即去世,时年七十二岁。他儿子袁知礼,北齐后主武平末官至仪同开府参军事。隋文帝开皇中,袁知礼为侍御史,历任尚书民部、考功侍郎。隋杨帝大业初,他死于太子中舍人任上。(洪兆敏 译)

'原文'

袁聿修,字叔德,陈郡阳夏人。魏中书令翻之子也。出后叔父跃,七岁遭丧,居处礼度有若成人。九岁,州辟主簿。性深沉有鉴识,清净寡欲,与物无竞,深为尚书崔休所赏识。魏太昌中,释褐太保开府西阁祭酒。年十八,领本州中正。寻兼尚书度支郎,仍历五兵、左民郎中。武定末,太子中舍人。天保初,除太子庶子,以本官行博陵太守。数年,大有声绩,远近称之。八年,兼太府少卿,寻转大司农少卿,又除大常少卿。皇建二年,遭母忧去职,寻复前官小冠军、辅国将军,除交部郎中。未几,迁司徒左长史,加膘骑大将军,领兼御史中丞。司徒录事参军卢思道私贷库钱四十万,娉太原王乂女为妻而王氏已先纳陆孔文礼聘为定,聿修坐为首僚,又是国之司宪,知而不劾,被责免中丞。寻迁秘书监。天统中,诏与赵郡王睿等议定五礼。除信州刺史,即其本乡也,时人荣之。为政清靖,不言而治,长吏以下,爰逮鳏寡孤独,皆得其欢心。武平初,御史普出过诣诸州,梁、郑、兖、豫疆境连接,州之四面,悉有举劾,御史竟不到信州,其见知如此。及解代还京,民庶道俗,追别满道,或将酒脯,涕泣留连,竞欲运送。既盛暑,恐其劳弊,往往为之驻马,随举一酌,示领其意,辞谢令还。还京后,州民郑播宗等七百余人请为立碑,敛缣布数百足,托中书侍郎李德林为文以纪功德。府省为奏,敕报件之。寻除都官尚书,仍领本州中正,转兼吏部尚书、仪同三司,尚书寻即真。聿修少平和温润,素流之中,最有规检。以名家子历任清华,时望多相器待,许其风鉴。在郎署之日,值赵彦深为水部郎中,同在一院,因成交友,彦深后被沙汰停私,门生藜藿,聿修独以故情,存问来往。彦深任用,铭戢甚深,虽人才无愧,盖亦由其接引。为吏部尚书以后,自以物望得之。初冯子琮以仆射摄选,婚嫁相寻,聿修常非笑之,语人云:“冯公营婚,日不暇给。”及自居选曹,亦不能免,时人以为地势然也。在官廉谨,当时少匹。魏、齐世,台郎多不免交通饷遣,聿修在尚书十年,未受升酒之馈。尚书邢邵与聿修旧款,每于省中语戏,常呼聿修为清郎。大宁初,聿修以太常少卿出使巡省,仍命考校官人得失。经历兖州,时邢邵为兖州刺史,别后,遣送白细为信。聿修退纟由不受,与邢书云:“今日仰过,有异常行,瓜田李下,古人所慎,多言可畏,譬之防川,愿得此心,不贻厚责。”邢亦忻然领解,报书云:“一日之赠,卒而不思,老夫忽忽意不及此,敬承来旨,吾无间然。弟昔为清郎,今日复作清卿矣。”及在吏部,属政塞道丧,若违忤要势,即恐祸不旋踵,虽以清白自守,犹不能免请谒之累。齐亡入周,授仪同大将军、吏部下大夫。大象末,除东京司宗中大夫。隋开皇初,加上仪同,迁东京都官尚书。东京废,入朝,又除都官尚书。二年,出为熊州刺史。寻卒,年七十二。子知礼,武平末仪同开府参军事。隋开皇中,侍御史,历尚书民部、考功侍郎。大业初,卒于太子中舍人。

苏琼传

——《北齐书》卷四六

'说明'

苏琼字珍之,长乐武强人。他在东魏时出佳,曾任高澄的刑狱参军,因平反并州府的一起冤狱,捉获真凶而闻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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