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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官贪官传-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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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杖都督一百,除吏名。其父子清慎如此。于是名誉著闻。拜侍御史,历南乡侯、安丰太守,迁徐州刺史。勤于政术,风化大行。后入朝,武帝语及平生,因叹其父清,谓威曰:“卿孰与父清?”对曰:“臣不如也。”帝曰:“卿父以何胜耶?”对曰:“臣父清恐人知,臣清恐人不知,是臣不及远也。”帝以威言直而婉,谦而顺。累迁监豫州诸军事、右将军、豫州刺史,入为尚书,加奉车都尉。威尝谏时政之宽,帝曰:“尚书郎以下,吾无所假借。”威曰:“臣之所陈,岂在丞郎令史,正谓如臣等辈,始可以肃化明法耳。”拜前将军、监青州诸军事、青州刺史,以功封平春侯。太康元年,卒于位,追赠使持节、都督青州诸军事、镇东将军,余如故,谥曰烈。子奕嗣。奕字次孙,仕至平东将军。威弟罴,字季象,亦有干用,仕至益州刺史、安东将军。
吴隐之传
——《晋书》卷九○
'说明'
吴隐之(?—413)字处默,濮阳鄄城人,是三国时期魏国待中吴质的六世孙。他少时家中贫困,却清高廉洁,从不非分妄取。在为父母守丧时,以孝著称,并由此得到当时有权势者的赏识,因而一出仕就担任士族所任的清官。以后,他在朝内外历任要职,但俸禄大部分给亲戚与族人,自己的生活与庶民一样。朝廷因历任广州刺史皆贪赃枉法。为矫正这一弊病,特任命吴隐之为龙骧将军,广州刺史。他在上任途中曾酌饮食泉之水,并赋表达自己的清白之志。在广州时,他的清廉节操更为突出,每日只以蔬菜、干鱼为食。从广州返回京都时,一无所带。到京后,拒绝接受执政者为他建造住宅,居住在茅屋小宅之中。以后,他又担任尚书、太常、中领军等要职,但廉洁俭朴的作风始终如一,在他身教的影响之下,子孙也都保持着廉洁谨慎的传统。
吴隐之,字处默,是濮阳鄄城人,三国时魏国侍中吴质的六世孙。吴隐之容貌很美,善于谈论,广泛涉猎文史,以儒雅著名。他年少时就孤高独立,操守清廉,虽然到傍晚才能熬豆为食,但绝不吃不属于自己的饭食;虽然家中一无积蓄,但绝不拿取不合道义而来的东西。在他十余岁时,父亲去世,他每次大声哭泣时,连路过的行人都心酸流泪。他事奉母亲孝顺谨慎,到他为母亲守丧时,哀伤的表现超过礼制的规定。他家中贫困,没有人击鼓,每当他哭吊母亲时,就有双鹤在附近鸣叫,到母亲丧期进行祭祀的那天傍晚,又有一群雁会集在他家附近,当时人都以为是他的孝心感动天地所致。他曾吃咸菹,以其味美,挟起来扔掉。吴隐之与太常韩康伯是邻居,韩康伯的母亲是殷浩的姐姐,是一位贤良聪明的妇人。她每次听到吴隐之的哭声,就放下筷子不再吃饭,为之悲痛流泪。后来,她对韩康怕说:“你如果掌管国家官吏的任用权,应当推举象这样的人。”到韩康伯担任吏部尚书时,吴隐之遂被任用为清官,他一出仕就担任辅国将军功曹,又调任征虏将军参军事。他哥哥吴坦之为袁真功曹,袁真失败后,吴坦之将要被处死,吴隐之去拜见恒温,请求代替兄长去死,桓温出于怜悯而赦免了吴坦之。由此吴隐之受到桓温的赏识,任奉朝请、尚书郎等职,后出任晋陵太守。吴隐之在郡清廉俭朴,妻子自己出去背柴。又被召入朝担任中书侍郎、国子博士、太子右卫率,迁任散骑常侍,领著作郎。武帝原打任用他为黄门郎,但以他的相貌与父亲简文帝相似,故而停止。不久,又以他守廷尉、秘书监、御史中丞,依旧领著作郎,迁任左卫将军。他虽然出任清要的高官显职,但俸禄赏赐都分给自己的亲戚及族人,以至于冬天没有被子。他曾因没有替换衣服,在洗衣时,只好披上绵絮,他生活勤苦得与贫寒的庶民一样。广州地区倚山靠海,是出产奇珍异宝的地方,一个小箱所装的珍宝,可供人生活数世。然而有瘴气,人易患疾病,所以一般人害怕去那里。只有贫困无法自立的人,愿意去那里担任官员。因此,前后刺史皆贪赃枉法。朝廷想要革除五岭以南的弊病,晋安帝隆安中,以吴隐之为龙骧将军、广州刺史、假节,领平越中郎将。离广州治所二十里处的地名叫石门,有一道泉水,被称为贪泉,传说人只要一喝,就会有无尽的贪欲。吴隐之到达这里,对他周围的亲信说:“不看到可产生贪欲的东西,就能便心境保持不乱,越过五岭就丧失清白的原因,我现在知道了。”于是他来到泉傍,舀上泉水喝下去,并作诗说:“古人云此水,一歃怀干金,试便夷齐饮,终当不易心。”他在广州,清廉的节操更加突出,经常吃的不过是蔬菜和干鱼,帷帐、用具与衣服等都交付外库,当时有许多人认为他是故意作假,然而他却始终如一。帐下人向他进奉鱼时,经常剔去鱼骨,只剩鱼肉,吴隐之觉察到他的用意后,给以处罚并加以黜降。晋安帝元兴初,朝廷下诏说:“在家中恪尽孝道,在困难环境中砥厉清节,实在是一般人难于做到的,而成为君子的美德。龙骧将军,广州刺史吴隐之孝顺友爱,超于常人,俸禄均分给九族,廉洁克己,俭朴过人。身处可产生贪欲的地方,而能不改变自己的操守,在海物杂错的富庶环境中,而家中亲属服装依旧。革除奢侈,务求俭约,使得岭南风俗为之改观,我对此有嘉奖。可将吴隐之进号为前将军,赐给钱五十万,谷一千斛。”
到卢循进攻南海时,吴隐之率领将士,坚守城池,他的长子吴旷之临阵战死。卢循攻城一百余日,越城放火,焚烧三千余家,死的有一万余人,城遂被攻陷。吴隐之携带家眷出城,想要逃回京城,被卢循所俘获。卢循上表给朝廷,提出吴隐之是桓玄的党羽,应予以处死,朝廷下诏不许。刘裕给卢循写信,命令他让吴隐之返回京城,过了许久卢循才同意吴隐之还京。吴隐之乘船返回时,没有装载多余的东西。他回到京城后,只住数亩地的小宅院,篱笆与院墙又矮又窄,内外共有六间茅屋,连妻子儿女都住得很挤。刘裕赐给吴隐之车牛,又为他修造住宅,他坚决推辞。不久,任命吴隐之为度支尚书、太常,他以竹篷作为屏风,坐的地方没有毡席。以后,他迁任中领军,但清廉俭朴之风不攻,每月初得到俸禄,只留下自己的口粮,其余都分别赈济亲戚、族人,家中人靠自己纺织以供家用。经常有困难缺乏的情况,有时两天吃一天的粮食,身上总是穿布制的衣服,而且破旧不堪,妻子儿女一点也不能分享他的俸禄。晋安帝义熙八年,吴隐之以年老请求退休,朝廷颁下措辞优厚的诏书予以同意,授予他光禄大夫,加金章紫绶,赐给钱十万,米三百斛。九年,吴隐之去世,追赠他为左光禄大夫,加散骑常侍。吴隐之操守清廉,始终不渝,屡次受到朝廷褒奖,在他退休及去世时,受到优厚的尝赐,并赠予显要的官职,廉洁的士大夫们皆以此为荣。起初,吴隐之为奉朝请,谢石请他担任卫将军主簿。吴隐之的女儿将要出嫁,谢石知道他家中贫素,嫁女一定会从简,就命令将厨房移去帮助他料理婚事。使者到吴家时,正见到婢女牵着狗去卖,此外什么也没有预备。后来。吴隐之自番禹返回京城,他妻子刘氏带了沉香一斤,吴隐之见到后,就取出扔到湖亭的水中。他的儿子吴延之又坚持清廉的操守,曾任鄱阳太守,延之的弟弟以及儿子担任郡、县长官的,常以廉洁谨慎作为家门传统,虽然他们的才学比不上吴隐之,然而仍保持着孝敬友爱,廉洁恭顺的作风。(刘驰 译)
'原文'
吴隐之,字处默,濮阳鄄城人,魏侍中质六世孙也。隐之美姿容,善谈论,博涉文史,以儒雅标名。弱冠而介立,有清操,虽日晏歠菽,不飨非其粟,儋石无储,不取非其道。年十余,丁父忧,每号泣,行人为之流涕。事母孝谨,及其执丧,哀毁过礼。家贫,无人鸣鼓,每至哭临之时,恆有双鹤警叫,及祥练之夕,复有群雁俱集,时人咸以为孝感所至。尝食咸菹,以其味旨,掇而弃之。与太常韩康伯邻居,康伯母,殷浩之姊,贤明妇人也,每闻隐之哭声,辍餐投箸,为之悲泣。既而谓康伯曰:“汝若居铨衡,当举如此辈人。”及康伯为吏部尚书,隐之遂阶清级,解褐辅国功曹,转参征虏军事。兄坦之为袁真功曹,真败,将及祸,隐之诣桓温,乞代兄命,温矜而释之。遂为温所知赏,拜奉朝请、尚书郎,累迁晋陵太守。在郡清俭,妻自负薪。入为中书侍郎、国子博士、太子右卫率,转散骑常侍,领著作郎。孝武帝欲用为黄门郎,以隐之貌类简文帝,乃止。寻守廷尉、秘书监、御史中丞,领著作如故,迁左卫将军。虽居清显,禄赐皆班亲族,冬月无被,尝浣衣,乃披絮,勤苦同于贫庶。广州包带山海,珍异所出,一箧之宝,可资数世,然多瘴疫,人情惮焉。唯贫窭不能自立者,求补长史,故前后刺史皆多黩货。朝廷欲革岭南之弊,隆安中,以隐之为龙骧将军、广州刺史、假节,领平越中郎将。未至州二十里,地名石门,有水曰贪泉,饮者怀无厌之欲。隐之既至,语其亲人曰:“不见可欲,使心不乱。越岭丧清,吾知之矣。”乃至泉所,酌而饮之,因赋诗曰:“古人云此水,一歃怀千金。试使夷齐饮,终当不易心。”及在州,清操逾厉,常食不过菜及干鱼而已,帷帐器服皆付外库,时人颇谓其矫,然亦终始不易。帐下人进鱼,每剔去骨存肉,隐之觉其用意,罚而黜焉。元兴初,诏曰:“夫孝行笃于闺门,清节厉乎风霜,实立人之所难,而君子之美致也。龙骧将军、广州刺史吴隐之孝友过人,禄均九族,菲己洁素,俭愈鱼飧。夫处可欲之地,而能不改其操,飨惟错之富,而家人不易其服,革奢务啬,南域改观,朕有嘉焉。可进号前将军,赐钱五十万、谷千斛。”及卢循寇南海,隐之率厉将士,固守弥时,长子旷之战没。循攻击百有余日,逾城放火,焚烧三千余家,死者万余人,城遂陷。隐之携家累出,欲奔还都,为循所得。循表朝廷,以隐之党附桓玄,宜加裁戮,诏不许。刘裕与循书,令遣隐之还,久方得反。归舟之日,装无余资。及至,数亩小宅,篱垣仄陋,内外茅屋六间,不容妻子。刘裕赐车牛,更为起宅,固辞。寻拜度支尚书、太常,以竹篷为屏风,坐无氈席。后迁中领军,清俭不革,每月初得禄,裁留身粮,其余悉分振亲族,家人绩纺以供朝夕。时有困绝,或并日而食,身恆布衣不完,妻子不沾寸禄。义熙八年,请老致事,优诏许之,授光禄大夫,加金章紫绶,赐钱十万、米三百斛。九年,卒,追赠左光禄大夫,加散骑常侍。隐之清操不渝,屡被褒饰,致事及于身没,常蒙优锡显赠,廉士以为荣。初,隐之为奉朝请,谢石请为卫将军主簿。隐之将嫁女,石知其贫素,遣女必当率薄,乃令移厨帐助其经营。使者至,方见婢牵犬卖之,此外萧然无办。后至自番禺,其妻刘氏赍沈香一斤,隐之见之,遂投于湖亭之水。子延之复厉清操,为鄱阳太守。延之弟及子为郡县者,常以廉慎为门法,虽才学不逮隐之,而孝悌洁敬犹为不替。
邓攸传
——《晋书》卷九○
'说明'
邓攸(?—326),字伯道,平阳襄陵(今山西临汾东南)人。他小时以孝著称,被中正品评为灼然二品,出任吴王文学,后历任太子洗马、东海王可马越参军、吏部郎、河东(治今山西夏县西北)太守。西晋怀帝永嘉(307—313)末,他被石勒所俘虏,携带妻子逃出。由于考虑无法两全,他舍弃亲生儿子,而带侄子逃生。以后,他辗转逃到江东,被东晋元帝司马睿任命为太子中庶子,后迁任吴郡(治今江苏苏州)太守。在郡作风清廉,法纪严明,深受百姓爱戴。在他离职时,有数千人牵住他的船进行挽留。以后,邓攸又历任待中、吏部尚书、护定将军、太常等职,后迁任尚书右仆射,于晋成帝成和元年(326)去世。他舍弃自己的亲生儿子后,妻子一直未再怀孕,当时人感念他的仁义,十分同情,认为是“天道无知”。
邓攸,字伯道,是平阳襄陵人。他的祖父邓殷,为人亮直强正。钟会征伐蜀国,欣赏他的才干,将他从渑池令召为自己的主簿。贾充讨伐吴国,请邓殷为长史。以后,他为皇太子讲授《经》,出任淮南太守。他梦见在水边行走,见到一个女子,又有猛兽从后边把他的盘囊咬断。占梦的人认为水边有女子,是汝字,咬断盘囊,是用新的兽头来代替旧的兽头,因此,不是担任汝阴太守,就是汝南太守。他果然调任汝阴太守。以后又担任太子中庶子。邓攸七岁时父亲去世,不久,母亲与祖母也相继去世,他守丧九年,以孝著称。他为人清慎和气,平易简朴,贞正寡欲。他从小成为孤儿,与弟弟居住在一起。起初,他祖父邓殷有赐官,命令邓攸接受。以后,太守劝邓攸辞去王官,准备推举他为孝廉,邓攸说:“这是出于先人所赐,不可改变。”他曾去拜见镇军将军贾混,贾混把别人的诉状及情况拿给邓攸看,让他作出决断。邓攸不看,说:“孔子说:听理诉讼我与一般人一样,应该作的是使人不进行诉讼。”贾混十分欣赏,把女儿嫁给邓攸为妻。邓攸被中正品评为灼然二品,任吴王文学,历任太子洗马、东海王司马越参军。司马越很钦佩他的为人,迁他为东海王世子文学,后转任吏部郎。司马越的弟弟司马腾出任东中郎将,请邓攸任长史。又出任河东太守。晋怀帝永嘉末,邓攸被石勒俘虏。然而石勒一向忌恨太守等高级官吏,听说邓攸在营中,派人骑马去召他,打算杀死他。邓攸到达石勒门前,门干正是邓攸为郎时的干,认识邓攸,邓攸就求他找来纸笔,给石勒写上一封书信。门干等石勒高兴时,呈上邓攸的书信。石勒赏识邓攸的文辞,才没有杀死他。石勒的长史张宾先前与邓攸是邻居,很看重邓攸的名望节操,于是向石勒推荐邓攸。石勒把邓攸召到帐下,与他谈话,谈后很高兴,就以他为参军,给他车马。石勒每次外出征伐,就把邓攸安置在车营中。石勒夜间禁止点火,违犯者要处死。邓攸的车子与胡人相邻,胡人夜里失火烧毁车辆。官吏来调查,胡人就诬陷邓攸。邓攸自知无法与他争辩,就回答说是因弟媳妇服药,必须把酒温热而引起失火,石勒知道后,下令宽赦邓攸。以后胡人深感邓攸的恩德,捆上自己去见石勒,以辩明邓攸的冤情。而且胡人暗中送给邓攸马、驴,胡人们听说后,无不叹息敬服邓攸。石勒过泅水,邓攸就砍坏车辆,以牛、马驮妻子逃跑。又遇到强盗,掠走牛、马,只好担着自己的儿子以及侄子邓绥。邓攸估计不能两全,就对自己妻子说:“我弟弟早已去世,只有这一个儿子,按理不能使他断绝后代,只能舍弃咱们自己的儿子。假如幸能活下去,我后来还应当有儿子。”他妻子哭着同意了。于是把自己儿子扔掉。他儿子早晨被扔掉,傍晚时又追上来。第二天,邓攸把儿子绑在树上而离去。邓攸到达新郑,投靠李矩。过了三年,想要离去,而李矩不允许。荀组任命邓攸为陈郡、汝南太守。晋愍帝征召他为尚书左丞、长水校尉,邓攸都不能就职。以后,他暗中离开李矩,到许昌投奔荀组,李矩大为恼恨,过了很久,才把家属送还给邓攸。邓攸与刁协、周囗一向关系很好,于是到达江东。晋元帝以邓攸为太子中庶子。当时吴郡没有太守,有许多人觊觎这个职位,元帝把这授给邓攸。邓攸自己运载着米到吴郡赴任,不接受俸禄,只是饮用吴郡的水而已。当时郡中正闹饥荒,邓攸上表请求朝廷允许开仓振贷,朝廷还未答复,他就擅自开仓拯救饥民。尚书台派遣散骑常侍桓彝、虞(马斐)慰劳饥民,察看地方官员的政绩,于是他们就弹劾邓攸擅自开仓出谷。不久,朝廷下诏原谅邓攸的作法。邓攸在吴郡政治清廉,法纪严明,百姓欢悦,成为东晋中兴时期著名的好太守。以后,他声称有病而离职。吴郡中常置备有送迎官员的钱数百万,邓攸离开吴郡时,一钱也不接受。百姓数千人牵住邓攸的船进行挽留,使船无法行驶,邓攸于是暂时停住,到半夜时开船离去。吴郡人唱歌谣说:“囗如打五鼓,鸡鸣天欲曙,邓侯拖不留,谢令推不去。”百姓到尚书台乞求再留邓攸一年,未得到允许。邓攸被任命为侍中。一年左右,转任吏部尚书。他平时只吃蔬菜,穿旧衣,但经常周济别人的困乏。他性格谦顺和气,善与人交往,不分贵贱,一视同仁,只是有些敬媚权贵。
晋元帝永昌中,他代替周囗为护军将军。晋明帝太宁二年,王敦起兵造反,明帝密谋起兵,就迁邓攸为会稽太守。起初,王敦征伐京都之后,朝廷内外的军兵数目每个月都要向王敦报告。邓攸在接到调任命令后已离职在家,不再掌管护军事务,但有与他关系不好的人,诬告邓攸还把军兵的数字报告王敦。明帝听到,但不相信,将邓攸调为太常。当时明帝要到南郊举行祭天仪式,邓攸有病,不能侍从。明帝到邓攸家探望他的病情,邓攸带病勉强出来见行礼。有关机构上奏邓攸不能去参加南郊的祭天仪式,却能在道边行礼拜见皇帝,邓攸的官职因此而被免除。邓攸每次遇到进退升黜的事情,都没喜欢或怨怒的表情。过了一段时候,他被任命为尚书右仆射。成帝威和元年,邓攸去世,追赠光禄大夫,加金章紫绶,并以少牢的规格对他进行祭祀。邓攸抛弃自己的儿子以后,妻子未再怀孕。过江以后,邓攸收纳一妾,十分宠爱,讯问她的家属,说是北方人遭遇战乱流亡到江东来的,回忆父母的姓名,正是邓攸的外甥。邓攸一向以有德行著称,听到后感到很悔恨,于是不再纳妾,最终还是没有儿子。当时人感念他的仁义而且哀伤他没有后代,流传说:“天道无知,使邓伯道无儿。”他舍子而救出的侄子邓绥为他服丧三年。(洪兆敏 译)
'原文'
邓攸,字伯道,平阳襄陵人也。祖殷,亮直强正。钟会伐蜀,奇其才,自黾池令召为主簿。贾充伐吴,请殷为长史。后授皇太子《诗》,为淮南太守。梦行水边,见一女子,猛兽自后断其盘囊。占者以为水边有女,汝字也,断盘囊者,新兽头代故兽头也,不作汝阴,当汝南也。果迁汝阴太守。后为中庶子。攸七岁丧父,寻丧母及祖母,居丧九年,以孝致称。清和平简,贞正寡欲。少孤,与弟同居。初,祖父殷有赐官,敕攸受之。后太守劝攸去王官,欲举为孝廉,攸曰:“先人所赐,不可改也。”尝诣镇军贾混,混以人讼事示攸,使决之。攸不视,曰:“孔子称听讼吾犹人也,必也使无讼乎!”混奇之,以女妻焉。举灼然二品,为吴王文学,历太子洗马、东海王越参军。越钦其为人,转为世子文学、吏部郎。越弟腾为东中郎将,请攸为长史。出为河东太守。永嘉末,没于石勒。然勒宿忌诸官长二千石,闻攸在营,驰召,将杀之。攸至门,门干乃攸为郎时干,识攸,攸求纸笔作辞。干候勒和悦,致之。勒重其辞,乃勿杀。勒长史张宾先与攸比舍,重攸名操,因称攸于勒。勒召至幕下,与语,悦之,以为参军,给车马。勒每东西,置攸车营中。勒夜禁火,犯之者死。攸与胡邻毂,胡夜失火烧车。吏按问,胡乃诬攸。攸度不可与争,遂对以弟妇散发温酒为辞。勒赦之。既而胡人深感,自缚诣勒以明攸,而阴遗攸马驴,诸胡莫不叹息宗敬之。石勒过泗水,攸乃斫坏车,以牛马负妻子而逃。又遇贼,掠其牛马,步走,担其兒及其弟子绥。度不能两全,乃谓其妻曰:“吾弟早亡,唯有一息,理不可绝,止应自弃我兒耳。幸而得存,我后当有子。”妻泣而从之,乃弃之。其子朝弃而暮及。明日,攸系之于树而去。至新郑,投李矩。三年,将去,而矩不听。荀组以为陈郡、汝南太守,愍帝征为尚书左丞、长水校尉,皆不果就。后密舍矩去,投荀组于许昌,矩深恨焉,久之,乃送家属还攸。攸与刁协、周顗素厚,遂至江东。元帝以攸为太子中庶子。时吴郡阙守,人多欲之,帝以授攸。攸载米之郡,俸禄无所受,唯饮吴水而已。时郡中大饥,攸表振贷,未报,乃辄开仓救之。台遣散骑常侍桓彝、虞斐慰劳饥人,观听善不,乃劾攸以擅出谷。俄而有诏原之。攸在郡刑政清明,百姓欢悦,为中兴良守。后称疾去职。郡常有送迎钱数百万,攸去郡,不受一钱。百姓数千人留牵攸船,不得进,攸乃小停,夜中发去。吴人歌之曰:“紞如打五鼓,鸡鸣天欲曙。邓侯挽不留,谢令推不去。”百姓诣台乞留一岁,不听。拜侍中。岁余,转吏部尚书。蔬食弊衣,周急振乏。性谦和,善与人交,宾无贵贱,待之若一,而颇敬媚权贵。永昌中,代周顗为护军将军。太宁二年,王敦反,明帝密谋起兵,乃迁攸为会稽太守。初,王敦伐都之后,中外兵数每月言之于敦。攸已出在家,不复知护军事,有恶攸者,诬攸尚白敦兵数。帝闻而未之信,转攸为太常。时帝南郊,攸病不能从。车驾过攸问疾,攸力病出拜。有司奏攸不堪行郊而拜道左,坐免。攸每有进退,无喜愠之色。久之,迁尚书右仆射。咸和元年卒,赠光禄大夫,加金章紫绶,祠以少年。攸弃子之后,妻子不复孕。过江,纳妾,甚宠之,讯其家属,说是北人遭乱,忆父母姓名,乃攸之甥。攸素有德行,闻之感恨,遂不复畜妾,卒以无嗣。时人义而哀之,为之语曰:“天道无知,使邓伯道无兒。”弟子绥服攸丧三年。
孙谦传
——《梁书》卷五三
'说明'
孙谦(425—516),字长逊,东莞莒县人。他任巴东、建平二郡太守时,不用武力镇压境内的蛮人与獠人,而以恩惠进行感化,不接受他们送来的黄金珍宝,并放还先前抢掠来的蛮人,使得郡中安定。历任二县、五郡长官,皆廉洁奉公,不受礼物,每次离职从官府搬出后,因没有私宅,就只得借官府的空车棚居住。他身体强壮,直到八、九十岁,仍请求担任繁重的职务,以为国家效力,最后,死于光禄大夫任上。
孙谦,宇长逊,是东莞莒县人。他自小就被亲戚赵伯符所赏识,在他十七岁时,赵伯符出任豫州刺史,委任他为左军行参军,他以处理事务得当见称。他因父亲去世而离职,就暂时寄居在历阳,从事耕作以养活弟妹,乡里父老都称赞他敦厚和睦。宋江夏王刘义恭听说后,任用他为行参军,以后,孙谦又连续在大司马、太宰二府中任僚佐。他又出任句容令,清廉谨慎,博闻强记,县里百姓把他称为神明。宋明帝秦始初,他事奉建安王刘休仁,刘休仁任用他为司徒参军,并向宋明帝提到他。明帝提升他为明威将军、巴东与建平二郡大守。这二郡在长江三峡地区,主要居住着蛮、擦等少数民族,地方官一直是以武力来进行镇压。孙谦将要上任,明帝命令他召募一千去节制,不必麻烦役使兵车,以耗费国家资财。”他坚决推辞不受。到郡后,他广施恩惠,推行教化,蛮人与撩人十分感动,争相献上黄金与珍宝,孙谦加以抚慰劝喻,让他们回去安居乐业,所献的东西一无所受。对于原先抢掠的蛮人,孙谦也都将他们释放回家。自己俸禄中出于本郡官吏百姓的部分,他都免除不收。在他治理下,郡中安定,他的威信大增。他在任三年,被征召入朝为抚军将军中兵参军。宋后废帝元徽初,他被任命为梁州刺史,他推辞没有赴职,又被任命为越骑校尉、征北司马府主簿。建平王刘景素将要举兵造反,顾虑孙谦为人刚强正直,先找借口派他出使到京都,然后再起兵作乱。刘景素被杀后,孙谦迁任左军将军。齐高帝建元初,他担任宁朔将军、钱唐令,他以简便的方法处理烦杂的事务,以至狱中没有等待判决的囚犯。到他离职时,百姓以他在职时不受百姓的礼物,装载嫌帛等物追着要送给他,但他一无所受。每次离职时,因为自己没有私宅,就借官府空着的车棚居住。齐武帝永明初,他出任冠军将军长史、江夏太守,由于在被接替时擅自离开江夏郡,被关押到尚方中,不久,被赦免为中散大夫。齐明帝在密谋废立时,想用孙谦为亲信。以他兼卫尉,给他甲士百人,他不愿参预宗室内乱,就擅自遣散甲士,明帝虽然没有怪罪他,但不再重用他。派他出任南中郎将司马。东昏侯永元元年,孙谦迁任囗囗大夫。梁武帝天监六年,孙谦出任辅国将军、零陵太守,虽然年龄已衰老,但他还是勉力处理政务,官吏百姓都能安居乐业。起先,郡中经常有老虎伤人,他来到后,遂不见老虎的痕迹。到他离职的那天夜里,老虎又出来伤害居民。孙谦担任郡县官时,经常勤于劝说百姓进行耕作养蚕,务于使地尽其利,因此,收入常比邻境为多。天监九年,因他年老,征召为光禄大夫。入朝后,梁武帝赞赏他的清白廉洁,对他十分礼遇。每次朝见时,孙谦还请求担任繁重的职务以效力,梁武帝笑着说:“朕使用卿的智慧,而不再使用卿的气力。”天监十四年,梁武帝下诏说:“光禄大夫孙谦。清廉谨慎,名声卓著,始终不怠,是高年老臣,应加以优待。可给他亲信二十人,并允许在入朝时由专人加以搀扶。”孙谦自少至老,历任二县、五郡的长官,所到之处,廉洁奉公。他生活俭素,床边使用苇或竹编的粗席作屏风,冬天则使用布被与莞草编制的席子。夏天没有蚊帐,但晚上睡觉却没有蚊虫来骚扰,别人都很惊奇。他年过九十,但身体强壮,与五十岁的人相仿,每次朝会,他都比众人先到公门。他努力实行仁义,自己所作的超过一般人很多。他的从兄孙灵庆曾在他家养病,他外出前及归来后都要去探问孙灵庆的起居情况。一次,孙灵庆说:“先前喝的水冷热不调,现在还口渴。”孙谦退出后,便将妻子送回娘家。彭城人刘融乞讨要饭,病重后无处收留,他的朋友用车把他送到孙谦家,孙谦打开厅堂以接待刘融。刘融去世后,孙谦又以礼进行殡葬。众人都佩服孙谦的仁义作风。天监十五年,他死于任上,当时已九十二岁。梁武帝下诏赐给钱三万,布五十匹。梁武帝亲自为孙谦举哀,十分悲痛可惜。(刘驰 译)
'原文'
孙谦,字长逊,东莞莒人也。少为亲人赵伯符所知。谦年十七,伯符为豫州刺史,引为左军行参军,以治干称。父忧去职,客居历阳,躬耕以养弟妹,乡里称其敦睦。宋江夏王义恭闻之,引为行参军,历仕大司马、太宰二府。出为句容令,清慎强记,县人号为神明。泰始初,事建安王休仁,休仁以为司徒参军,言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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