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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游_玉师师-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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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渐天中午来的时候,发现这家医院相邻病房的阳台设计得非常近,以他的身手很容易就从隔壁翻了过来,大摇大摆从窗台上跳下来,走到病床边,张渐天捏住楚镜的手,“你啊,总是什么话都放在心里,让我很困扰,你知不知道?”
楚镜扭过头去,不肯看他。
张渐天一笑,没有再说教,在病床的电脑操作面板上研究了一会儿,启动开关,将楚镜就着刚才躺倒的姿势扶了起来,调整好高度,“这样,舒服吗?”
“嗯。”
张渐天用调羹盛了一勺红豆粥,放在嘴边尝一下,刚才还滚烫的红豆粥现在温温的正可口,送到他的嘴边,“啊……”
喂小孩一样夸张的动作把楚镜逗乐了,白他一眼,“德行!”
两个人慢慢将一碗粥吃完,张渐天手指钻到被子里,摸摸他的肚子,点头,“看样子是饱了。”
“你!”楚镜瞪眼,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这家伙,是反了天了?
张渐天收拾好饭盒,坐在他的旁边,疼惜地看着他露在被子外面的石膏手臂和小腿,轻声问,“楚哥,还记得以前你问过我一次,你和阮羽,我更喜欢哪一个吗?”
楚镜脸上的神情倏地僵硬起来。
张渐天拉着他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亲了一下,“这个问题是没有意义的,你和阮羽对我来说,意义是不一样的,他是我的朋友,而你,是我喜欢的人。”
楚镜突然觉得老脸隐隐开始发热,冷哼,“你才几岁,懂什么叫喜欢?啊……”手指被他惩戒般狠狠地攥了一下,疼的骨头差点碎了。
张渐天松开他的手,慢慢地亲吻着他的手背,“喜欢一个人,和年龄没有关系,楚镜,我喜欢你,想和你成为情侣那样的喜欢,我们……嗯,那话怎么说的来着,当我女朋友好不好?不对,当我男朋友……啧,怎么总觉得哪里不对?”
楚镜白他一眼,“当然不对,我们两个都是男人。”
“那又怎样?”
“你是白痴吗?”楚镜没好气,“在你身边的任何一对情侣,都是一男一女,没有哪一对是两个男人,因为这样不对,明白吗?两个同性是不能在一起的,他们无法繁殖后代!”
“为了繁殖后代而在一起,那岂不是和畜生一样了?”张渐天认真地反驳他,“我喜欢你,跟你的性别没有关系。”
“可是我介意你的性别。”
张渐天一怔,转而邪恶地笑了,盯着他勾起嘴角,满眼全是“装吧你!”的笑容,他微微起身,凑在他的耳边,轻声道,“如果你不喜欢男人的话,为什么要下载那样的视频?应该叫GAY VIDEO?”
楚镜浑身一颤,眼神瞬间凶狠,“你偷看我的私人电脑?”
“对不起,”张渐天立刻道歉,“前天晚上,我失眠了,私自征用了你房间的电脑来上网,才看到那个视频的,对不起,我不该那么做。”
他的道歉实在太过诚恳,让楚镜实在挑不出错来,只得忿恨地闭上眼睛,不肯再说话。
“唉,你这样……简直就是在邀请我亲你啊?”张渐天坏心地笑,起身压过去,双臂撑在他的身体两侧,低头看着身下明明满眼惊慌却偏要假装淡定的青年,宠溺地笑起来,低头,含住了他的嘴唇。
少年的亲吻不得章法,在楚镜唇上舔舐半天,略带苦恼地松开口,苦苦思索着偷看过的小黄片里的亲法,重新低头,向他吻去。
楚镜倏地扭开了脸,让他吻在自己的脸颊上。
张渐天怒,伸手捏起他的下巴,逼他正视自己,“楚镜,我是真的喜欢你。”
楚镜抬眼,对上他的眼睛,声音平稳地问,“你想当我男朋友?”
张渐天点头。
楚镜嗤笑,“那你先把和阮羽的关系给我理清楚,老子不当不明不白的第三者。”
张渐天一脸要晕倒的表情,叹气,“我的祖宗哎……”说着举起一只手,“我对张家的列祖列宗发誓,我对小羽绝对没有一丝一毫超出朋友的感情,满意不?其实,”他低头看着楚镜,涩声,“我已经知道了小羽做的这些错事,楚哥,上次那样逼问你,对不起。”
知道他是指阮羽走后他在训练室狂性大发地亲了自己那次,楚镜咬了下嘴唇,眼中浮出一丝笑意,努力板着脸,冷淡道,“我早已经不记得了。”
“还有这一次,”张渐天疼惜地抚摸着楚镜眼角的伤痕,“他太无法无天了。”
“渐天,”楚镜深吸一口气,看向他,“阿词要报警,如果阮羽被抓到的话,可能要拘留半个月,并且赔我医疗费,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张渐天淡淡地笑起来,“做错了事,就应该受点惩罚,让他去蹲半个月也不是坏事,至少可以让他懂点事,只是,”他苦笑一下,“小羽太缺钱了,医疗费他可能赔不上来,我怕他为了筹钱而做错事。”
楚镜点头,“我知道,陈词也知道,让他去处理吧。”
“我说,”张渐天话锋一变,含笑看向他,“你啊,绕这么远,是想要逃避什么?”
楚镜一噎,耳朵有点发红,生硬道,“我什么都没有逃避!”
“嗯?”张渐天竖起一根手指,在他的嘴唇上点两下,“这张嘴太硬了,得咬一咬才会说实话。”
“你!”楚镜气结,扭过头闷声道,“我没想过要和一个十八岁的小屁孩谈恋爱!”
这回轮到张渐天气结。
看到他吃瘪的样子,楚镜终于满意地笑了,抬起那只完好的手,拍拍他的脸颊,“但是,你例外。”
第36章 颁奖典礼
居然告白都被这厮耍了,张渐天恨得牙痒痒,直接放弃言语攻击,扑上去对准楚镜的嘴唇就是狠狠一口。
咬得楚镜大叫,“你属狗的?啊,疼疼疼……”他挣扎间动到了被固定住的腿,疼得惨叫起来。
张渐天忙压住他的脚防止他自己乱动,担忧地问,“还疼吗?”
楚镜被刚才那几十秒钟疼得一头汗,轻轻倒吸着凉气,“已经好多了。”
怕影响中枢神经,他手术后一直没有吃止痛药,还强打起精神和来客说笑,其实早已经被骨头里的疼痛折磨得快要没有痛觉了,刚才若不是实在疼得厉害,也不会这么没形象地叫起来。
帮他擦去额头的细汗,张渐天疼惜地看着他的手臂,叹气,手是职业选手的命根子,尺骨桡骨骨折,不知道痊愈之后会不会影响手速。
“叹什么气?”楚镜挑眉,挥了挥自己的石膏手,“没了手速,难道我就不能夺冠了?”他斜着眼角白张渐天一眼,“我很早就跟你说过,手速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战术。”
“团队战中自然是战术最重要,但是个人赛呢?”张渐天紧紧皱起眉头,一场个人赛只有一两分钟,考验得更多的是意识,手速在这里,实在是太重要了。
楚镜洒脱地笑起来,“我已经拿过仙圣,现在争夺鬼王,不过是想要锦上添花而已,其实,大多数的人生,都是遗憾大于完美,要求太多是会遭报应的。”
明明是笑着说出来的话,却让张渐天心里一抽,疼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楚镜哈哈大笑,“小子,瞧你那傻样儿,哥只是手残了,就算不能夺冠,我也能当个普通选手,如果选手也不能当,我还能当陪练,实在不行还可以当后勤,电子竞技这么广阔的一个领域,难道还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吗?”
张渐天咬了下嘴唇,俯下身去,轻轻吻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在他嘴唇上厮磨两下,舌头撬开牙齿,钻进他的口中,小心翼翼地挑逗起对方湿滑的舌头。
楚镜情不自禁地嗯了一声,舒服地眯起眼睛,舌头与他纠缠在一起。
一吻终了,双方都有些气息不稳,张渐天深呼吸,努力平复着自己紧张的心情,“楚哥,你说过,你还缺一个团队冠军,我会帮你来获得,别人的人生我不管,你的人生,我要让它是完美的。”
楚镜心头一动,咬一下嘴唇,扭过头去,“……傻小子!”
“嘿嘿,”张渐天腼腆地笑起来,举起三根手指头在他面前晃啊晃。
楚镜木着脸,“什么意思?”
“三次了,”张渐天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大白牙,“咱们接吻,三次了,一次比一次感觉好。”
楚镜脸一红,“闭嘴!”
张渐天二话没说,欢快地扑上去,“第四次哈!”
“唔唔……你个二货……唔唔……”楚镜被吻得喘不过气来。
“咚咚咚,”不紧不慢的敲门声响起,楚镜用力将解除封印后狂性大发的张渐天推开,两人一起望向门外,然后,一起石化了。
房门不知什么时候被推开,楚母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手指还保持着在门上敲击的样子。
张渐天在看到他的一刹那,脑中已经一片空白,有一种好不容易爬到山顶,却突然遇到山体滑坡的感觉。
“发什么呆?”楚镜气得压低声音骂了一句,在他手上狠狠掐一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张渐天忙站直了身子,局促道,“阿姨,你……你好。”
楚母踩着细高跟皮鞋走进来,对张渐天冷淡地点一下头,“你好,”看向楚镜,“我看到你的出院申请了,我不同意,至少要一个月后才可以搬回家去养伤。”
“我知道了,”楚镜的神情也冷淡下来,“让我住院可以,但必须把那两个护士撤回去,我不习惯被女人照顾。”
“我会给你换成男护士。”
“男护士就算了,”楚镜指一下张渐天,“我的队友们可以照顾我。”
楚母的视线顺着他的手指移到张渐天的身上,锐利的眼光让张渐天不由得挺直腰背,心脏疯狂地跳动起来,紧张地深吸一口气,如背诵般朗声道,“阿姨,你好,我叫张渐天,是楚哥的队友,我的角色ID叫仗剑天涯,今年刚出道……”
“我没兴趣知道你的角色叫什么,”楚母冷冷地打断他,视线在他脸上停了半秒中,就移向楚镜,“晚一点会给你送一架轮椅过来,躺累了就到花园去透透气,不要总是躺着。”
“我知道了。”
目送那个一丝不苟的妇人消失在门外,张渐天松一口气,有些懊恼地抓抓头发,“我是不是表现得太差了,不过,看不出来啊,阿姨对你的性取向还挺宽容。”
楚镜瞥他一眼,凉凉道,“她只是没拿你当回事儿而已。”
张渐天的脸垮了下来,喃喃道,“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张渐天,加油!”
楚镜被他逗乐了,笑着白他一眼,没有说话。
傍晚的时候陈词打电话过来喊张渐天归队,此时本年度的E联赛已经全部结束,晚上就是颁奖典礼,因为正好是圣诞节,所以又被称为圣诞狂欢夜。
作为战队成员,这个时候没有重要的事,基本上都会参加。
张渐天看一眼躺在床上一脸无所谓表情的楚镜,心想这会儿表现得毫不在乎,等自己走了,肯定又会懊恼地捶床了,遂在电话里对陈词道,“我就不去了,楚哥一个人在病房,会害怕呢。”
“谁会害怕?”楚镜炸毛,这小子真是越来越欠揍了,欺负自己变成半残废揍不了他是不是?
不知道陈词在那边说了什么,张渐天冷汗涔涔地讪笑,“陈哥你体贴过头了,润滑剂什么的暂时还不需要……”
“渐天,”楚镜冷声,“挂电话。”
“哈哈哈哈……”陈词夸张的笑声从听筒里传来。
张渐天果断地挂了电话,讪笑着回头,眼神不老实地打量着床上的身体,琢磨着大概什么时候能用上润滑剂。
“你看什么看?”楚镜厉声呵斥,“再看眼睛给你挖掉!”
“楚哥你好野蛮,”张渐天凑过去,拖长了鼻音撒娇,“为了安慰我受伤的心灵,来,香一个。”
楚母说的没错,到了晚上来送饭的护士果然换成了两个白嫩清秀的小帅哥,往病房里一站,立马有滚滚的圣母气质由内而外地散发出来。
“把饭放在那儿就好了,”张渐天危机感大增,连忙想把人家打发走。
小帅哥一号暖暖地笑,“院长吩咐了,病人伤在右手,不好拿筷子,我们应该给与帮助的。”
楚镜看着那温暖的笑容,不由得心情也舒畅了起来,乖乖地张口,享受两个小帅哥的体贴喂饭,还好心地招呼,“渐天,你来尝尝,这个炖蛋不错。”
其欢快让张渐天差点把后槽牙都磨断了。
小帅哥喂完饭,迅速收拾了东西,推进来一架轮椅,还耐心地给张渐天讲解此轮椅的注意事项,温婉得让人无法拒绝。
好好一顿晚饭,把张渐天郁闷得肠子都青了。
楚镜看他吃瘪,恶趣味发作,开心地哈哈大笑,挥起那只健全的左手指挥张渐天,“差不多到时间了吧,把电视打开,调到游戏频道,应该有颁奖典礼的直播的。”
张渐天深吸一口气:老子忍!
帮他调到颁奖礼直播,又将床的高度调节好,张渐天端起刚才小护士留下的水果拼盘,用牙签插着喂到楚镜嘴里。
离颁奖典礼的开始还有十多分钟,电视里正在放各战队的采访,镜头扫过一群穿着黑色卫衣的少年,张渐天叫,“看,龙骑!”
楚镜笑起来,黑色卫衣红色LOGO,果然龙骑战队的队服。
记者找到了陈词,上来第一个问题就是队长楚镜的近况。
陈词显然是早有准备,对着镜头仪态万方地笑了,“谢谢大家对楚镜的关心,请大家放心,楚镜的伤势已经没有大碍,虽然还是无法参加明年第一赛季的比赛,但是他会在痊愈后复出,最后,临来之前楚镜让我带给大家一句话,”他对着镜头勾起一侧嘴角,流露出一个颇带邪气的笑容,将声线压低,模仿楚镜的声音,“没有人能够使我放弃蓬山,没有人能够打断我的夺冠之路,也没有人能够阻止龙骑的崛起。”
“啧,陈总管真霸气,”张渐天赞叹,将一块苹果喂进了楚镜的嘴里。
在喧闹的典礼现场,楼上一个包厢中,一个玻璃杯被狠狠摔向电视,占据整整一面墙的巨大电视被砸得粉碎,黏稠的液晶缓缓流了下来。
“楚……镜!”罪世狂少看着自己的右手,眼中闪着怨毒的光芒。
阮羽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警惕地看向发狂的男人,大气都不敢喘。
罪世狂少猛地站起来,一把揪住阮羽的头发,将他拖过来,直接压倒在沙发上,凶狠地吻了上去。
外面走廊里,江寒一路走过来,对每一个向自己打招呼的人微笑点头,走到包厢旁边,刚要开门,突然听到里面暧昧的声音,冷笑一下,放开了门把手,倚在门边,低头点燃一根烟,闲适地抽着。
十几分钟后,曲起手指敲门,“狂少,你完事儿了没?”
得到回答后开门进去,昏暗的包厢中弥漫着浓浓的咸腥味,一个瘦小的少年趴在沙发上,浑身都在瑟瑟地颤抖着。
江寒走过去,看到少年的惨状时,摇头,“你真是个禽兽。”
“衣冠禽兽没资格说我,”罪世狂少坐在沙发上,一手夹着事后烟,一手在阮羽布满了青紫的大腿上来回抚摸。
江寒抱臂站在他的旁边,“叫我来有什么事情?我马上还要参加颁奖典礼。”
“哦,一件小事,”罪世狂少在阮羽的屁股上拍一巴掌,“这孩子技术不错,你带到队里去吧。”说着揪住头发使人抬起头来,露出清秀的小脸。
江寒皱起眉头,“这是龙骑的阮羽,你怎么把他搞上手了?”
“哈哈,老子想要谁搞不上手?”狂少志得意满地大笑,从阮羽的后穴抽出红酒瓶的木塞,随手往垃圾桶一扔,立刻有承载不下的浊液留了下来,他拍拍他的屁股,“小羽,去那边开电脑,打两局让江队看看你的操作。”
阮羽拖起颤抖的双腿,站起来要往电脑边走。
“不用了,”江寒打断他,对狂少道,“这孩子我试过,知道他的水平,行了,下周一到名爵基地去报名,我会安排好的。”
第37章 所谓楚爹
颁奖典礼一直进行到了夜里十一点多,电视屏幕里,本次E联赛主办方还在进行着又臭又长的总结讲话,张渐天将电视关上,站起来,帮昏昏欲睡的楚镜将床放平,给他拉上被子。
楚镜本来睡得就不深,被他一动,醒了过来,半睁着眼睛怔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困顿地问,“完了?”
“还没呢,”张渐天在他额头亲一下,轻声道,“后面也没什么意思,你睡吧,我把电视关了。”
“不行,王朝和凤舞的表演赛还没看……”楚镜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张渐天连忙按住他,“马上就可以在网上找到了,你想看,我明天回训练室去下载好给你带过来。”
楚镜想了想,不清不愿地点头,突然想到什么,“哎,你怎么还没走?几点了?打不到车了吧?”
张渐天一脸惊奇的表情,“你居然还想撵我走?”
楚镜无语。
张渐天转身,拉开自己扔在看护床上的书包,从里面拿出一套睡衣,笑道,“我早就跟陈哥说了,从今天开始,我每天都在医院陪你。”
楚镜扶额,“一月一日就是新赛季开赛,你不回基地去练习,到时拖战队的后腿……”
“这个你放心,”张渐天拿着睡衣往洗手间走,得意地对楚镜眨眨眼睛,“明天管哥和肖图就帮我把电脑送来,我在这里练习。”
楚镜对这些兄弟的体贴程度无话可说。
洗手间的灯亮了起来,接着响起哗啦啦洗澡的声音,没多久张渐天用毛巾擦着头发走了出来,站在空调口吹头发。
他穿着最普通的蓝方格睡衣,上衣扣子没扣,举起双手拨弄头发,就露出了精壮的胸膛。
目光落在他小麦色的胸膛上,楚镜不禁口干舌燥起来,张渐天热爱运动,精瘦的腹直肌上有三道明显的横向腱划,让楚镜一看就移不开眼去。
“很帅吧?”张渐天笑眯眯地看着他,故意撩开自己的睡衣,将腹肌露得更加彻底。
楚镜觉得有点出汗了,冷笑,“以为就你有么?”
“不是我吹哈,咱们队也就肖图的身材能跟我比一下,”张渐天用力捶捶胸膛,“花大工夫练出来的,有腹肌才叫男人啊。”
“噗哈哈哈……”楚镜哈哈大笑起来,“就你还男人呢,小屁孩一个,毛都没长齐吧?”
张渐天被戳到软肋,怒了,甩甩半干的头发就大步走上前去,“我就看看你有多成熟,长了多少毛……”说着一把掀开楚镜的被子,作势要去扯他的内裤。
楚镜大惊,努力用一只手揪着裤头,“我靠!你真来!别扯啊,我错了我错了!啊,我的手……”
听他一声惨叫,张渐天吓得脸都白了,连忙帮他把那只石膏手摆放好,“还疼不疼?别动,别动,让我看看……”
楚镜咬着嘴唇,眨巴着眼睛看他为自己担惊受怕的样子,轻声道,“没事儿,不疼了。”
张渐天不疑有他,抹一把额头的细汗,“吓死我了,唉。”
帮楚镜盖好被子,他转身去了洗手间,几分钟后端着一盆温水走过来,拧一条湿毛巾,帮他擦脸,“闭眼。”
“嗯,”楚镜乖顺地闭上眼睛,感觉温热的毛巾在脸上仔细擦过,皮肤顿感清爽。
洗完脸后,张渐天拿过摆在床头的消肿药膏,细细抹到他肿起的侧脸上,“还疼不疼?”
楚镜突然想到了什么,“有没有镜子?”
“嗯?”张渐天从书包中摸出一面小镜子,递给他,笑道,“担心我抹得不均匀?放心啦,技术好着呢。”
楚镜在镜中看到自己那两边肿得不对称的脸,痛苦地将镜子扣在枕头下:张渐天这个审美扭曲的!自己都肿成猪头了,他怎么吻得下去?
帮他擦完脸,张渐天又掀开被角,楚镜在床上躺了一天,脚心在温暖的被窝中微微有些发湿,
“你要干嘛?”楚镜吓了一跳,想要缩回脚,却被他禁锢住动弹不得。
张渐天笑着挠一下他的脚心,“出汗了,帮你擦擦,不然不舒服。”
楚镜敏感地一颤,脚掌不由自主地勾了起来,脸颊微微发热,长这么大,还没有人这样照顾过自己,从记事起,父母就忙着工作,他是在保姆的照顾下长大的,虽然不至于吃苦,但总算不上诚心诚意。
温热的毛巾从脚踝滑过,细细擦拭着脚掌,楚镜的脚骨纤细,指甲盈亮饱满,精致得让张渐天爱不释手。
坏心地玩弄着他的小脚趾,让楚镜的腿忍不住颤抖起来,怒道,“你!”
“要擦干净嘛,”张渐天回头笑着说了一句,话音未落,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心底那头邪恶的怪兽发出了欢快的嘶吼。
——那人脸颊绯红,又羞又怒的样子……实在是太诱人了!
两人对视片刻,张渐天猛地站起来,将毛巾往盆中一扔,扑到楚镜的身上,凶狠地吻上他浅色的嘴唇。
楚镜被他挑逗地呼吸急促,单臂抱住他的肩膀,仰脸承受着少年猛烈的亲吻,舌头在口腔中如同暴风骤雨般席卷而过,卷起他的舌尖,激烈纠缠,承载不下的津液沿着嘴角滑落,使得他清秀的下巴在灯光下泛着皎洁的光泽。
一吻终了,张渐天微微抬起头,亲吻一下他发红的眼角,“楚镜,我是这么喜欢你。”
楚镜笑起来,“我知道。”
张渐天也笑起来。
两个傻子对着笑了半天,突然张渐天一拍大腿,“坏了,水都冷了!”伸手一摸,果然楚镜露在被子外的脚掌一片冰凉。
连忙去洗手间又放了一盆温水来帮他重新暖了脚,才将被子盖好,“好啦,睡吧。”
楚镜欲哭无泪地扭过脸去:这个傻东西,把人挑逗成这个样子,还睡个屁!
第二天张渐天从学校回来,楚镜已经吃了饭,正在两个男护士的帮助下往轮椅上挪,张渐天惊讶,“你要干什么?”
“躺了好几天,闷死了,”楚镜指向窗外,“今天太阳不错,我去花园逛逛。”
张渐天将书包丢到床上,走过来扶住轮椅的把手,“我陪你。”
众所周知,圣慈医院是当年本市巨贾王老爷子给女儿的嫁妆,王家财力深厚,医院在寸土寸金的繁华地段占地颇大,张渐天推着轮椅带楚镜从住院部出来,拐进花园。
此时是冬天,几株巨大的梅花开得灿烂,楚镜往围巾中缩了缩,“有点冷。”
“那我们去那里,”张渐天指的是花园边巨大的玻璃花房,玻璃上覆着一层水汽,看不清里面的景象。
张渐天先推开门,正要将轮椅推进去,一下子愣住了,只见楚母正躺在高大的花树下闭目养神,听到他们的动静睁开了眼睛。
“怎么了?”楚镜在外面问,“里面有人?”
“呃……”张渐天脸上堆起笑容,“阿姨,您好,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您。”
“嗯,”楚母冷淡地点点头,站起来,整整衣服走到门外,抓住楚镜的轮椅扶手,将他推了进来,顺手关上玻璃门。
楚镜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母亲,惊讶,“妈,您怎么在这里?”
“进来歇歇,”楚母把他的轮椅安置好,转身往外走,“我还有工作,那个张……”
“渐天,”张渐天飞快地接上。
“嗯,张渐天,”楚母终于想起来他的名字,视线落在他的脸上,“照顾好阿镜。”
张渐天谄媚地用力点头,“我会的!”
透过蒙着水汽的玻璃,可以看到楚母瘦硬的身影走出花房,目不斜视地信步往医院大楼中走去。
温室里湿度适中,皮肤在里面十分舒服,张渐天坐在刚刚楚母躺过的那张简易行军床上,和楚镜笑着谈论电竞圈的八卦,谈着谈着两人都几乎要睡着。
突然院中响起一阵喧哗,张渐天惊醒,“怎么了?”
楚镜轻描淡写一笑,“估计又是来闹事的,被保安赶出去了吧,不过,这声音好熟悉。”
花园边就是医院的后门,有些不能被外人知道的病人就是从这里进出医院。
张渐天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突然脸色大变,“是小羽!”
说完他从床上翻身下来,急冲了出去。
果然是阮羽,瘦削的身体被两个大块头保安轻松地就推出了小铁门,正在外面拍着栅栏破口大骂,“楚逸然!你始乱终弃,你不得好死!”
楚镜自己艰难地推动轮椅出来,扭头望向院长室所在的地方,只见那里的玻璃窗后,站着一个模糊的影子。
他低头叹一口气,“渐天,推我过去。”
“楚哥,你想……”张渐天担忧地问,“小羽这骂得我怎么听不懂?”
楚镜脸色平静,“你先推我过去。”
张渐天没有办法,只得推着他来到后门前,保安看到他后恭敬地打声招呼,楚镜让那两人离开,坐在轮椅上看向门外一脸愕然的少年,淡淡道,“楚逸然,我们的父亲,他确实没得什么好死。”
“你说什么?”阮羽大惊。
楚镜仰头看着他,“他是肝癌,才四十四岁就去世了,晚期过得很痛苦,也算是没得好死吧。”
阮羽扶着门框几乎站不住脚,不敢相信地问,“他……死了?”
楚镜点头。
“哈……哈哈……”阮羽突然仰天大笑,笑声凄厉可怕,“哈哈哈……”他低下头来,又有眼泪掉下来,“死了……死了……哈……死了……”
张渐天紧紧皱起了眉头,“小羽,你怎么了?”
阮羽看都没有看他,笑着笑着猛烈地咳嗽起来,又哭又笑地近乎癫狂,他扶着门框笑了半天,再直起身体的时候好像浑身血气都被抽走了,整个人憔悴不已。
张渐天想推门出去,却发现铁门被锁上了,而保安室中也空无一人,是刚才楚镜支开了那两个人。
他咬牙,抓住铁门,灵活地几下就攀了上去,一翻身,跳到门外,抓住阮羽的手臂,“小羽,你怎么了?”
“我没事,”阮羽挣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踉跄着走了。
第38章 大表哥
目送着阮羽瘦削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张渐天重新翻铁门进来,帮楚镜系紧围巾,推着他回到玻璃花房。
楚镜安静地坐在轮椅上,过了一会儿,抬手覆在他的手上,“渐天,你现在心里,是不是在想着怎么让我和他冰释前嫌?”
张渐天半跪着蹲在他的轮椅边,轻轻抚摸他手臂上的石膏,“冰释前嫌……没什么可能性的吧。”
“确实没有和好的可能了,”楚镜紧紧抓住他的手,低声道,“他伤害了我,我便无论如何都不会原谅他,渐天,我不是圣人。”
知道他对阮羽的恨意,张渐天心头抽疼,陈词说过,今年是楚镜最有可能夺冠的一年,本来已经进了半决赛,却被迫退出,而明年……他将二十四岁,离黄金年龄越来越远了,并且还不知道痊愈之后,手速会不会受到影响,再想夺冠,变数实在太大了。
抓着他的手指放在嘴边亲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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