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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墨上卿影-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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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岸·墨上卿影》月扶疏
文案:
强大冷漠邪魅魔攻玩心起便调墨,奈何他怕蛇——站着不动等他打;温和多愁傲娇受一喝酒便亲卿,奈何他路痴——站着不动等他寻。
宫商角徵羽,寻莲华石的路上,一本正经见妖打妖、遇仙斗仙,分分合合、拉拉扯扯,终于揭开闭了五万年的帷幕。
他的三世是他的两世,外加共用的一世;他的浮生,亦是他的浮生。
迷津渡口,他等他一起渡迷津。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方玖卿,墨辰 ┃ 配角:北渺,步心,;映生,幕澜,连城 ┃ 其它:五界、仙魔、历劫



  宫·始主

第1章 宫·始主·扬州烟波
  千年还是万年?众生来了去、去了来,繁华也好,沧桑也罢,都与他无关。寒山孤独,不如俱与逝去。他盘坐在玄冰洞折进的月光里,摸着月圆便莫名隐隐泛疼的心,脸上一片冷漠。天地寂寥,他一边毁着,却又一边寻着,谁能说这不是另一种执念呢?
  自两万年前仙魔对战以后,恰好又一个五百年,五界聚首。浮生境内,天方神界、高离魔界、日月妖界、乾坤人界和异无冥界代表,参差而立,气氛肃穆又诡谲。
  “天地玄黄,起于洪荒。蛮野俱去,方安四方。以上古神人之名,于此录掌盟誓。神界监治,各界各安,不侵不夺,不祸不乱,使五界永平。不守誓言者,众界共伐。”庄严的誓言在浮生境内回响,五界代表皆面无表情一脸庄重,唯那一身紫黑衣之人斜斜勾着嘴角,邪肆无比。
  “请各位录掌。”太白金星眼神平静地环绕着扫过站在前端的众人,却在扫到那紫黑衣之人时双眉蹙了蹙。
  话音落下,众人将右手贴在无石上,缓缓输入灵力。七彩的光华悉数被洁白的无石吸收,待到无石终于不再吸收光华时,手掌被陆续收回。
  录掌完毕,太白金星拂了拂银白的拂尘,笑道:“此次盟誓轮到我们天方摆宴,天帝已在等候,各位请移步谷登殿。”说完,起云带路。
  浮生幻境的春季里,春风扶柳,百花争艳,茂树滴油,灵鸟啾啾。偶尔一方晴天万里,白云在蓝天布景里耀光;偶尔一方春雨淅沥,蛙鸣阵阵,花妖叶新。一路点点调笑,和谐美好。
  一片红透的枫叶却堪堪隐在道旁树身之后。
  众人在谷登殿内饮宴舞歌,以无石为中心分为四方分属四季共存的浮生境内,东方春季此时阴雨绵绵,南方夏季大雨滂沱,西方秋季枫叶不红,北方冬季雪不落而溪结。
  却无人看到。
  兴尽宴散,众人各回。
  南极长生大帝、太白金星却忽地翻了一张沉重的脸,默默看着准备离去的天帝。
  天帝诧异不解:“两位卿家为何如此脸色?”
  太白金星率先开口:“天帝,浮生境内的无石出现裂纹,虽小,不易察觉,但也透着些暗红。”
  长生大帝也接着话头将自己所见禀报:“东方明明春季,却有一片红枫藏在隐蔽处。”
  三位仙家此时禁不住皱紧了眉头,思来想去,掐来算去,一无所获。然而满心的不安却提醒着他们,定有灾劫将要降临,却不知是大是小,亦不知劫于何处何事。
  一只青鸟扑棱着翅膀飞进殿中,盘旋了一下,一言不语,又盘桓而去。
  天帝摇了摇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在两位卿家身上游走,在心中叹了口气,道:“既然算不出,便罢了,五万年了,看定数吧。”缓步而下,明明样貌正于中年,此时却多了一丝佝偻之态。
  长生大帝和太白金星见此,带着满心疑惑腾云而去。
  烟花扬州,春雨过后,舍青柳新,湖光潋滟,青石纸伞,才子佳人,闺阁楼台,长笛纸鸢,展不尽诗情画意、盎然□□。
  青石巷中,娇柔美人支伞款款而行,红衣摇摇,眼神妩媚扫过集市中看向她的众人,清脆的“咯咯”笑着。颠倒了神魂的人们,只顾得呆站着看着妖娆美人渐渐走远,拐进了另一条青石路,消失在视线中。
  “你倒是装美人装得有趣啊?”一身穿天蓝色广袖的男子背对着红衣美人倚树笑着,那疏疏绣着扶桑的衣摆和袖摆依在春风中。
  美人妖媚一笑:“出来难得君上不在,怎么也要玩个尽兴,你说是否?”
  男子轻哼了一声,转过头来,端看了美人一会儿,嘴角咧出一抹嘲讽的笑容:“怎么,你堂堂雄性狐妖,想变性不成?”
  美人瞬时瘪了嘴,却忽而眼睛发亮,莲花碎步淌了过去,双手柔柔地圈着男子的左手,娇滴滴地摇了起来:“我这么美,你不动心?”说着,昂起头对着那一双满是嫌弃的眼眨着魅惑的眼眸。
  男子轻打了美人的手背一把:“看来,回紫微宫后,又可以与大白和小白一同言笑了。”
  “好哥哥,莫要笑话人家可好?”美人趁此更是将整个身子依了过去。
  “你再闹,我可告诉君上了。”男子终于忍不住这狐妖的装弄,脸上微愠。
  “好罢。”话音刚落,一旋身,美人头上的翠钿凭空消失,黑发落下,真真变成了一个美男儿。“北渺,君上怎么还不回来?”
  “怎么?这么快就想君上了?”北渺腾地飞身上树,寻了根结实的横枝翘着二郎腿坐着。
  狐妖幕澜白了树上的人一眼,倚着树干望着那一湖潋滟□□。湖很大,但极目仍可见到渺渺岸边。
  幕澜耳朵一动,呼地美人已化为一只毛色殷红的狐狸,眼神里满是期待与急切。而此时,北渺也从树上翻下,恭敬地站立着。
  一身紫黑宽袖,暗红的云纹与紫薇花灵动绣于其衣尾、袖口、交领处,腰间黑色的腰带简单的打了个结,挂着一块吊着暗紫流苏的暗红玉佩,外罩一件白色薄纱。魅惑的紫红色眼瞳,闪着寒光,加上那眼尾较长的桃花眼型,寒冷中生生加上了一丝不可抵挡的魅色。薄唇边角分明,凌厉冷傲。如瀑的长发黑中带紫,两鬓各执一缕松松地用白丝绸发带扎于颈后。这着紫黑衣之人,全身涌动着神秘、清冷、魅惑、邪肆之感,让人心生敬畏的同时又强烈地想靠近,连春风都忍不住轻佻他铺于背后的长发。
  他伸出白皙的右手,幕澜便欣喜地动了动耳朵,灵巧地跃上那只如玉却似乎冒着寒气的白手。
  “君上。”北渺轻轻单膝一跪,便起来继续安分地站着。
  他冷峻的脸上无丝毫感情,轻轻抚摸着他怀中的红狐,任凭春风未歇、鸟儿叽喳,平静地看着这春中琉涟湖。湖中点点舟影,岸边淡淡树青,湖上燕痕划过,缥缈迷蒙,恍如仙境。
  红狐舒服得几欲要打起盹来,忽而耳朵一竖,眼睛一睁,抬起头来看着朝他们走来的紫衣人。那把洁白无画的折扇在紫衣胸前悠悠摇动。
  “哟,天一魔君好兴致,来扬州赏春光来了?”紫衣人远远便朝着他们喊道,待到走近了,一张狂野的俊脸惊到了树上的鸟儿,扑棱棱飞走了。
  他恍若未闻,颜色不动一分,依旧淡淡地看向湖中。
  “妖王殿下。”倒是北渺自知其主子的脾气,早已习惯,便落落大方的与妖王连城打招呼。
  连城微微点了点头,并肩站到天一魔君身旁,折扇一收一指,嘴角含笑:“湖上泛舟,不知愿否?”说完,转过头眨着凤眼看着他。
  他淡淡扫了他一眼,清冷出声:“为何?”
  连城无所谓般抽了抽嘴角:“也无为何,就是几年不见,趁着朋友情义还在,玩一番罢了。若是魔君大人方玖卿不愿意就算了。”说到此处,故作一派痛心疾首的模样,“唉,看来,真的没人愿意与我当朋友啊。”打开了折扇,摇了起来。
  方玖卿看着他故友的故作姿态,不免失笑,嘴角微微拉了起来,眼底却平静无波。手掌一翻一划,岸边便出现了一只竹蓬小舟,蓬内一方木几,上置清茶烹壶,两只白瓷小杯,两张竹椅。
  三人一狐上舟,幕澜仍然安详地躲在方玖卿的怀抱中,而北渺,无奈只能当个船夫了。
  舟行碧波上,人在画中游,却不知,人亦已成画。
  湖上渐渐泛起了白雾,原是春雨细细飘了起来了。斜风细雨,清雅如歌,不须归。湖中烟海,隐隐舟近。
  “墨辰,你这‘临江仙’如今成‘湖中仙’了。”话音落下,三人展颜。
  墨辰实乃不知何处魂魄,只是某一日忽然而现冥界,天帝及众仙家亦算不出魂来何处又归何处。三千年来黄泉道上指引亡魂,亦不知何故于第三个千年渐渐有了仙家体质,天帝怜其悯善,故封“临江仙”,赐号墨辰,到如今已过两千年矣。冥界,是其五千年的故乡。
  “闻言扬州□□好,如今看来,的确如此。”他淡淡笑着,却又忽而眉间流露出一丝怅惘,“只是,这春光到底要消散。分时易,聚时难。”
  “墨辰,你就放宽点心吧。你一个神仙,本就该看透天地,还管什么聚散?有道是‘今朝有酒今朝醉’,今日我们饮一盏清茶,赏一方□□,也对得起这漫天春来。”另一副爽朗的声音越烟而出。
  墨辰微笑着,却一扫先前的惆怅:“书画琴棋诗酒花,不如我来吹一曲可好?”
  谣灯与应青闻言更是开怀得眉眼含笑,齐声应道:“好,有劳了。”
  墨辰弯腰步出舟蓬,长身立在舟头,眉眼如画,淡黑中泛蓝的眼眸温雅,一双桃花眼又增添了继续魅色,薄唇柔润,整张白皙的脸线条流畅柔和,而那银白泛蓝的长发,则两鬓各留下一缕,其余皆被红绸发带于腰间束上。淡青广袖衣裳绣着白色的彼岸花瓣,似爪子紧紧扣在衣袖和交领处,腰间白腰带正正规规地打上了结,并吊着一枚拖着红流苏的莹白如玉佩。清雅温和,飘逸出尘,让人想亲近却又觉“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墨辰脸上清和,五官舒展,似有似无地望着淋漓□□。笛声悠然滑过所有人的耳膜。与笛声相得益彰的湖光、斜风、细雨,令人如痴如醉、流连忘返。
  岸边的行人,极力妄想囊下这一湖仙境春光,却无可奈何。
  舟中之人尽皆被笛声吸引,缓缓而出,却识趣地不惊扰。能得如斯人间图画,夫复何求?
  “这笛声,悠远娴静,倒有一番‘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只是不知此人是否真是这般人物。”连城呡了一口清茶,眯着眼听着笛曲赞扬道。
  方玖卿抱着幕澜,抚摸着它头部的手,不自觉停了下来。抬眼看了看舟旁烟波,缓缓起身步出舟蓬。抱着幕澜,立于舟头,循声望去。不远处隐隐青衣人正站舟头,闲逸吹笛。吹笛人也望着烟雾之后的紫黑衣男子,怀中似抱着一只红毛动物,淡淡地站着、望着。
  风、雨、发、衣、舟、湖、树,美好了整个大地。
  雨丝忽而又消失于烟波之上,渐渐地,雨雾消散仅剩薄薄一片,而这一曲也快要终了。最后一个笛音婉转,两人匆匆一瞥便各自回到各自的舟蓬内。一切,悄然如从未发生。
  作者有话要说:
  本人新手一枚,本故事纯属虚构,背景、人物并不一定能按照传统架构。^。^


第2章 把酒东篱
  皱着眉头睁开眼,眼前赫然一身紫黑,连城微讶,随即又轻佻地笑起来:“玖卿,你怎么还在?”放下支着头的手,四顾一番,原已灰黑一片了。唯岸上一方楼台斯斯文文地窗透暖黄,与走廊红灯笼交相辉映。
  方玖卿微微抬眼,看了他一眼,继续逗弄着红狐幕澜。
  “妖王殿下,你可真了不得,听着笛声都能睡着。”北渺坐在舟头,笑着。
  “我哪有你们那么悠闲。”转头看着方玖卿,本是意有所指,却在下一瞬间大叫起来,“你,你,幕澜,把你的嘴放开。”一把欺身过去一手将幕澜提了起来,小狐狸还不忘鄙夷不满地用爪子去抓他。
  “你怎么可以这样?”连城看着方玖卿,顺手嫌弃地甩开幕澜,“噗通”一声,红狐成落水鸡。
  “怎么?”方玖卿嘴角一勾,故作不懂,反问道。
  “你怎么可以让他舔你的手指?”白绢现于手上,扯过他右手食指便轻轻擦拭,不知是觉得不干净还是心头恼怒,越擦越狠,直到手指泛红才满意地点点头,笑着。
  “一只狐狸罢了。”方玖卿不以为意,转头望着暗下的天际。
  连城气极,“刷拉”打开折扇,用力扇着:“这都已经是一只狐妖了。”
  方玖卿轻笑:“陪我喝些酒可好?”
  闻言,气鼓鼓的脸上瞬间绽开了花儿,折扇一收,指着岸边的楼台:“去‘东篱’可好?”
  话音一落,三人一狐便出现在离楼台不远的一棵柳树下。幕澜湿哒哒的身子怨愤地奋力甩动,终于把油亮的飘逸红毛变回来了。还未走一步,便被连城瞪着:“你在这,走时再叫你。”说完,还不忘从鼻间发出一声轻哼。
  “北渺,你也留在这里。”蹲下身来,挠挠幕澜的脖颈,“不然,这美人又要去招惹他人了。”
  北渺忍不住嗤笑出声,道:“君上放心,我会看好这位美人的。”
  幕澜小小的红脑袋羞羞地低了下去,右爪子委屈地抓挠着树下的一株小草。
  “两位客官,大堂还是雅间?”小二笑嘻嘻地迎近方玖卿和连城。
  “雅间。”连城摇着折扇,环顾了一下。
  “楼上请。”小二弓着身子做了个“请”的姿势,便领着他们上了二楼,留下一众唏嘘赞叹涌动。
  红木门内,正中一竹桌四竹椅,窗边竹榻,墙上墨图。另有一桌上摆着一副围棋,烛影摇摇,简单而雅致。
  “今日真是尽兴,很久没有与你一同游玩了。”连城在两人的杯盏上各倒了些酒,继续道,“也不知,下次会是何时了。”
  两人举杯,一声清脆的碰杯声扫开了两人稍显感伤的心绪。方玖卿昂头,酒尽,又为他们各续上了一杯,幽幽道:“你打算如何?”眼底依旧是平静无波,却蓦地让连城心头一震。
  连城摇摇头:“作为连城,自是不阻你。可作为妖王,亦不能放任。我想,可能会到最后吧。”他尽了杯中酒,斟上,双眼覆上一层淡淡的忧伤,望着他的眼。
  方玖卿笑了,手指轻扣瓷杯,眼里也浮上一层浅浅的笑意:“若是如此,真不枉你我朋友一场。世事难料,今日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连城伸过杯去,“锵”,回响,荡开了湖中月影。
  不知几巡过后,水中星影也因夜风的吹拂而微微荡漾,两人皆有微微醉意,却默契地谈笑着不愿停下。
  岸边的杨柳,隐隐扫春风。
  “玖卿,你可知这酒名?”连城食指轻拍过空了的几个酒壶,迷蒙着眼问道。
  方玖卿不语,看着他的醉态轻笑出声。
  “这酒啊,叫‘女儿红’呢。”晃着杯中小酒,低头看着涟漪碰壁,“真是好名字,江山多少豪杰俊才,都栽在这‘红’字身上。”打了个酒嗝,抬头看着他,忧怨地笑了笑,“不知道你会不会栽在这一个‘红’字身上?”
  “不会。”方玖卿冷冷出声,说完又轻哼一声,不知是自信还是对红颜亦或是被红颜所惑之人无比鄙夷。
  “我就知道。”连城放下酒杯,扶着桌子,摇晃着站了起来,等稳了稳身子,伸手过去拉起了方玖卿的手,扯着他走向竹榻。“你这无情之人,准是被那寒山侵染了。”
  一把将他推倒于竹榻上,跟着便覆了上去。醉眼朦胧,盯着他的眼眸,只觉魅惑紫红却覆着一层薄冰似的。而皙白的脸上桃花眼型,本该洁雅,却因那紫红而妖媚。
  连城伸手,指尖他触碰脸颊,轻轻戳了戳,再戳了戳,还想再戳却被一声“想死?”瞬间冻住了手指。
  连城微微一笑,手指往眉上而去,“我不戳了,我画画你可好?”
  方玖卿对着这已有七八分醉的连城,终究是忍住把他踢飞的冲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周身却明显凝聚了不少寒气。
  “谣灯······”墨辰本来如和煦春风笑着的脸上登时僵硬着,口不言身不动,脸上的笑容却堪堪挂着意识不到需要落下。然而,那双惊诧的眼却完全出卖了他此时的窘态。
  方玖卿最快转过头去看他,脸上杀气陡生。连城则慢了好几拍才缓缓转过头去,一脸茫然。
  看着也在看他的两个人好一会儿,墨辰才终于意识到这令人遐想的一幕以及逼人的杀气,顿时敛了笑,脸上一窘,低头呐呐道:“对不起,走错了,打扰了。”说完,退了一步转身准备离去,却在刚跨出一步时被迫转回身去。
  “等等。”声音冰冷,似从千年寒山来。被墨辰仓促打开的房门也砰的一声合上了。
  墨辰转回身,脸上更是红透了,垂着眼不敢看那两人,却也屏着气,为这刺人的杀气防备着。
  “过来。”方玖卿冷笑。倒是仍然覆着他的连城被这一惊扰,酒也醒了几分,饶有趣味地笑着看着这淡青衣男子。
  墨辰不动,无奈错在于他,也不好直接甩门而去。
  “没听到?”方玖卿扫了一眼连城,连城虽看不见他的眼光却也感觉到了,于是缓缓起身,嘴角的笑容也随着不着痕迹地落了几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话未说完,垂下的眼光触到一片紫黑,下巴便被人用力捏着抬起。
  方玖卿紫红色的眼眸依旧一派平静,他看着墨辰那浅黑带蓝的眼瞳慢慢晕开怒意,一抹邪肆渐渐挂在嘴角,笑着道:“你是今日湖上吹笛的仙家?”
  墨辰淡淡应声,他当然知道此时面前的人是魔。基于这个认识,又加上他的无礼行为,墨辰倒也能撇开他的过错带来的羞愧,不卑不亢,一手抓住方玖卿的手腕,头猛地摇了摇,下巴终于挣开了束缚。墨辰退开了一步,歉意地弓了弓身,看了一眼方玖卿后有扫了一眼身后的连城,语气平静:“墨辰无意中惊扰了两位,实在对不住。两位可继续,墨辰先告辞了。”说完,手掌微微开了开,木门便在他身后大开,他一转身,缓步走了出去。“砰”,木门又被合上了。
  “不知是哪位仙家呢,竟也如此鲁莽。”听得又一声惊叫,连城淡淡看了一眼墙壁,“看来,应是在隔壁的。真是,害我到嘴的美人就这么飞了。”说完,向方玖卿抛了一个媚眼。
  方玖卿坐在竹椅上,倒过一杯清茶,轻呡了一口,道:“你该感谢他,不然你还没到嘴便会死在我身上。”
  “哟,瞧我喝醉了,你就应该多担待些。”
  “敢闹到我身上,我看你就该见见‘红’。”
  “美人么?那倒不介意。可我只吃我感兴趣的,那些个庸脂俗粉,远远看着也就罢了。”连城头身一旋,便躺在了竹榻上。双手交于脑后,看着方玖卿,笑得灿烂。
  一人坐着,一人躺着,默默无言,两人内心却百转千回。
  “唉,时间也差不多了,下次再约如何?”连城起身,淡淡的语气里透着淡淡的不舍。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
  暗香盈袖,满载多少人的东篱把酒,吐出丝丝感伤。
  方玖卿点点头,留下了一颗碎银,两人双双消失。


第3章 牡丹花散
  一声惊慌打破了云霄殿的宁静。
  “天帝,大事不好了。”太乙真人撩起衣摆,白胡子有了一丝凌乱,急急走进云霄殿。
  “太乙真人啊,别急,喘口气,慢慢说。”天帝好笑地看着他,有多久没有见到这位苍苍老者如此慌忙的模样了?
  “白泽,发了狂地要离开离恨天。”
  “怎么会?”天帝终于敛了脸上为来得及绽开的笑意,微皱着眉头。
  白泽,代表吉祥的神兽,怎么会无缘无故要离开离恨天?
  “去看看。”天帝一甩衣袖,沉着脸步了出去,“仙家们过去了么?太上老君呢?”
  “有些仙家过去阻着呢,不过情况不容乐观。仙家们不愿伤了白泽,可白泽却拼了命地想逃出去。至于太上老君,牵了青牛走了。”
  天帝眉间疑惑丛生,莫非身为三清之一的太上老君知晓内情?心中疑惑,口中却问道:“可测过离恨天了?”
  “测了,并无异样,可以排除是邪异作怪。”
  “这么一来,倒更匪夷所思了些,怕是不太好的兆头啊。”
  “闻太白金星说起,浮生境内先前也起了异象。天帝,若是有什么灾劫,万请告诉我们才是。”
  天帝眉头又紧了紧,不发一言。站在云上,直觉脚下的云朵僵硬冰冷。
  离恨天一地狼籍。
  “太白,你的拂尘不管用。得想办法困住它。”天蓬元帅看着太白金星变得长而柔的拂尘在白泽周围千丝万缕张扬却一点一点破碎。“用捆仙索如何?”
  “可以一试。”雷公紧拽着他的雷锤,朝天蓬元帅点点头。
  “不可,白泽这般模样,怕是会强硬挣开,伤了倒不好了。”太白金星收回了破破烂烂如湿水鸡毛的拂尘,看了它一眼,心中微凉,站在一旁否决却又无能为力。
  风伯一施风障,困是困住了,但无用多久便被白泽张口一一吞尽。
  “广寒仙子,你可安抚它?”太白金星低头看见脚边一只白兔一跳一蹲,转头对嫦娥道。
  “我尽量试试。”广寒仙子掌中白光覆盖,缓缓飘到白泽跟前,抬了手,掌心对着它额头轻轻扫过。
  湛蓝天空下,白雾迷离,白泽渐渐安静下来,蹲下了身子,半合眼眸,形状如火的白中微蓝尾巴安详地拂着。
  众仙见此,终于舒了口气,皆安心笑了起来。
  天帝赶到时,看见的便是这一幅安抚的画面。
  “众仙家辛苦了。”
  “天帝。”众仙转过身鞠了个躬。
  太白金星扫了一眼白泽:“神兽白泽不知为何突然狂了起来,惊扰天帝了。”
  “无碍无碍,安抚好便可。”
  话音刚落,眼尖的广寒仙子却惊叫了声,众仙纷纷朝她看去,又顺着她的目光朝白泽看去,却见白泽突然化了肉体,只留一缕灵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西北方去了。众仙立刻施展仙法,却无奈白泽乃上古神兽,重化无相之身后一跃便千里,竟都躲开了仙家的仙法。仙家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团白光如剑般迅疾割破长空而去。
  “太白,追去看看它到底去做何。”天帝脸色阴沉沉,吩咐道。
  太白金星点点头,一脸愁容地腾起云朵,轻飘飘地走了。
  而此时太上老君正拉着青牛缓缓步过瑶池,嘴角含笑,云淡风轻。
  人间市集,闹闹攘攘,一派繁盛和平之象,只是不知庙宇上的帝王已更了几代了。
  洛阳牡丹,花开时节动京城,天姿国色,雍容华贵,正如秦淮河边的杨柳烟,独赏景色。
  “君上,这洛阳牡丹果然真绝色,不管来赏几遍都难以不惊叹一番。”北渺托着一朵紫中绕白的饱满牡丹,一点一点轻抚着。
  方玖卿嘴角上翘,顺手利落摘了一朵纯白,拿在身前,默默看了几秒,看着北渺道:“牡丹,唯此为上品,”眼角扫了扫身旁的姹紫嫣红,“过华而俗。”
  说完,也不等北渺从尴尬中回过神来,便抬脚往前走去。那紫黑外的白纱一掠过,一路绚丽牡丹齐齐爆开,漫天飞散,空中起舞姿态曼妙。渐渐舞了下来,躺在地上、人上,竟有一丝生死的豁然。唯白牡丹依旧傲然。
  人们又惊又喜又惜,惊的是牡丹无故炸裂,喜的是这花瓣漫天的确是一番美景,惜的是灿烂年华却被迫凋零。
  北渺扯着嘴角苦笑,一脸无奈地跟在身后。
  卖伞的摊子旁,聚了几个人,可人们却依旧来来往往竟似没看见般。
  “你们这两只老妖,欺负一个女孩算什么?”清朗稍显稚气的嗓音来自谣灯。
  “我们既然是妖,又何需管凡人生死,欺负不欺负,当然是由我们说了算。”一只黄杉老  妖阴阴出声,嘎嘎笑着。
  “放了她,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应青一步往前,挡住了谣灯。
  “不客气?哈哈哈哈,天大的笑话,你们两个小仙,论法力可比不及我们。”另一黑衣老妖满眼鄙夷。
  “废话少说。”谣灯横跨一步,从应青身后冒了出来,两手结阵便一团暖黄冲了过去。黄衣老妖右袖一挥,左手手指勾了起来,暖黄便向侧边而去。趁此当儿,一把冲过去想要抓住谣灯的脖子。
  应青手中长剑一现,挡了过去,黄衣老妖便与应青对打了起来。而黑衣老妖,原是一只财狼,现了獠牙,施着法便朝谣灯而去。四人对打了一番,应青和谣灯渐渐落了下风。
  “咳咳咳咳。”谣灯被一根黑雾藤扫中了左手臂,一股气血冲了出来,差点压不住,化为几声咳嗽将其化走,却也忍不住皱了眉头。
  “谣灯。”应青狠狠刺了一空剑,稍稍得了空档跨会谣灯身边,然而那两老妖却不想放过这两个法力不及他们的仙人,立刻联起手来发难。
  “君上。”北渺看了方玖卿一眼,见方玖卿微不可绝地点了点头,便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无人看着他们,右手一划,便与方玖卿一起进了应青设的结界里。
  四人察觉到两股陌生的气息,均转了转头,但手上的动作却分毫不减。倒是躲在墙边的小姑娘,呆呆地看着方玖卿,瑟缩着,颤抖着。
  方玖卿冷冷看了她一眼,小姑娘心中更是升起一股寒气。
  “两仙两妖倒是好兴致。”方玖卿低头扯了扯衣袖,满不在乎地说道。
  “魔头,别碍事。”谣灯边打边喊道,那急切的声音出卖了他,看来他是担心方玖卿趁火打劫了。
  方玖卿不语,冷冷地看着他,面无表情不知究竟有没有恼。看他们打得热烈,他朝小姑娘走去,仔细端看了她一会儿,只看得小姑娘内心发毛,嗫嚅着不知在说什么。
  “几岁了?”方玖卿仍旧冷着一张脸,语气更是毫无感情。
  “七······七岁。”小姑娘紧了紧抱着双腿双手,恨不得直缩到墙里去。
  方玖卿一抬手,凭空挥了挥,小姑娘身上的褴褛衣衫便洁净完好如新,忽略她的惊诧慌张,他转身朝着那仍在打的四人走去。衣袖下的右手一张一抓,两个老妖便吃痛地连连后退了几步,皆捂住胸口处,紧皱着眉,却恼怒无比。
  “你别多管闲事。”黄色老妖稳了稳身形,咬牙切齿。
  “若是你们想被打回原形,我倒不介意替连城教训教训你们。”方玖卿看着那两个不知死活的老妖,轻吐出声,却似有千斤重,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妖王殿下?”黄衣老妖微微惊愣。
  黑衣老妖向着黄衣老妖使了个眼色,两妖便瞬间隐了身形,只留下一串声音:“看来你这魔头消息并不灵通。”
  “君上,这是什么意思?”北渺不解。
  方玖卿却语焉不详地回了他一句:“看来他果然没闲工夫啊。”
  谣灯和应青措手不及,万万没想到这魔头竟然帮了他们,不过此时还不能掉以轻心,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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