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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逼婚-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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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管我……”姜夙兴喘着粗气推他,“一会儿又被罚。”
“让他来!你哥我还不怕他罚。”姜昼眠望了一眼天色,“几点了?”
姜夙兴翻了翻眼皮,“还有半个时辰,还剩下一半的路程。你快些跑,能跑完。我实在不行了,把我丢这儿吧。”
“御宿说了,身为大哥,应该主动照顾弟弟。”说着姜昼眠就把累的跟死猪一样的弟弟背上背,跑上去追其他人。
最近姜昼眠越来越懂事,这让姜夙兴特别欣慰,更是感激当时顾白棠提醒他一定要大哥入御宿门下。虽然这几日他也听到许多弟子对御宿这人的评价不大好,说他脾气古怪什么的,但是只要是能善待大哥,就说明御宿是个好师父。
“什么御宿,要喊师父。”姜夙兴揪着他耳朵说道。姜昼眠可以调皮,但是尊敬师长这一点必须遵守,更何况御宿还对他这么好。
姜昼眠忙着吭哧吭哧追上其他人,没再回他的话。
趴在大哥背上,感受着身下颠簸的有力的身躯,满头大汗十分狼狈的姜夙兴露出了一个十分纯净的笑容。他幼年丧父丧母,独自撑起姜家。若说父兄,师父就是他的父亲,顾白棠就是他的兄长。如今天降一个大哥,虽然是个傻子,却是个好大哥;而顾白棠,立在祭坛广场上的正中央,正面无表情的等待着五人的跑来。
日晷上的阴影刚好落到辰时,蓝礼赵子谦还有李标三人早已精疲力尽,几乎是爬着上了祭坛广场的最后一个台阶。
而姜昼眠也气喘吁吁,双腿有些发抖,却是一步一个脚印地,硬是背着姜夙兴走到了顾白棠跟前。
“我弟弟实在跑不动了,如果你要罚,就罚我一个人。我做两万个蛙跳。”姜家大哥即便此刻也双目如炬,眼神坚硬无比。
此时已经辰时,太阳已经爬上了西城,祭坛广场上也早已来往了弟子们,去天柱峰的,用餐的,拉着珍稀野兽往驯兽场那边去的,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看顾白棠怎么处罚这几个新生。
“一个时辰,一圈西城,你们都完成了。”顾白棠看了一眼五人,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不错,都回去休息吧。”
这一下让原本蓄满了满腔怒火准备跟弟媳妇干一架的姜昼眠杵在原地,“诶?你今天竟然不搞我们?好稀奇。”
“我说了不限方式,你背回来也算。”顾白棠脸色一黑,看了一眼已经趴在姜昼眠背上睡着的姜夙兴,微微皱起眉头。
第11章 阅训,封神台
六月,初夏,艰苦无比的新生特训期即将过去,而今天就是最后一天:阅礼。
晨光初起,旷阔的云鼎宗门上已经立满了西城弟子。这一届的五个新弟子立在台上,巍然不动,接受长老们的打分和评判。
经过这三个月的特训,新生们需在今日完成一系列的体能展示,合格者才能最终留在西城。也就是说,经历重重磨难过五关斩六将留下来的这五个人,依然有可能在今日被唰下去。
姜夙兴心中有些紧张,论才华论智力他不怕西城搞他,可是体能上他真的是这五个人中最差的。若是在今日被唰下去,难道这三个月魔鬼般的经历他都白受了吗?
他心中很慌,眼神就看向台上坐着的长老们,长老们拥有一票否决权,只要有一个长老说他们不合格,他们就是不合格。
长老们此时都在交头接耳的说话,对着这五个新生评头论足。姜夙兴看向坐在正中央的师父,师父对他点了点头,面色从容。
姜夙兴内心顿时安了。他师父是明正,明正是西城的掌教,是统筹一百八十多个部门的最大管理者,长老们再不济也不可能跟掌教做对,把这个唯一的徒弟唰下去。
可是姜夙兴又看到立在邬丛莲身侧的顾白棠。邬丛莲低声说了一句什么,顾白棠听了就眉头微微一皱,眼睛看向姜夙兴,那眼神有几分担忧。
“新生阅训典礼,正式开始——”
司仪弟子朗声一喝,原本充斥着低声细语的云鼎宗门立刻安静下来。
“由于今年的弟子数量少,阅训方式以及内容有所更改,由长老们随机从你们五位中抽取弟子进云鼎宗门进行阅训。为了确保安全,阅训过程中会有专门的师兄随身保护。”司仪弟子这般说道,然后就转过身问明正,好像是问哪位长老来抽人。
明正笑了笑,“新生特训,历来都是执法宫主管,还是由执法宫的师兄们来吧。”
姜夙兴心都快沉到湖底了,心中埋怨师父怎么能这样呢,这不是眼看着他被坑吗。
却没想到他师父心里的苦。今天这主意不管是谁出的,摆明了就是要针对姜夙兴,这五个新生里,就他体能成绩最差。师父明正虽然是掌教,但他年龄在长老们中属于最小的,更何况瓜田李下,他实在不能主动说我来抽。看一眼御宿吧,肯定也不合适。谁都看得出来,御宿极爱他这徒弟姜昼眠,姜夙兴是姜昼眠的弟弟,爱屋及乌,肯定会护一下的。算了,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干脆就推给执法宫。最多出点丑,量他们执法宫也不敢真的把姜夙兴唰下去,否则的话以后两宫相处起来可就太尴尬了。
“既然掌教有令,白棠,你就自己挑一个吧。”邬丛莲笑眯眯地说道,“我看这一届的弟子们都不错,都是你亲自训练的,你来抽吧。”
果然是这个老家伙。姜夙兴心里冷哼一声,这老家伙针对他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想起来,顾白棠这三个月往死了虐他,说不定也是邬丛莲指示的。
“今年的测试内容非常简单:云鼎宗门内近来新设了虚拟「封神台」,这是目前全界修真联盟唯一批准的。内里高压气候、黑戾气、包括地狱火焰都与真实的封神台一模一样。”随着顾白棠的解说,云鼎宗门的石门缓缓朝两边拉开,一处魔幻之境出现在众人眼前。
姜夙兴清晰地听见周围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而他自己,他不确定自己还在呼吸。他的眼前只能看到一望无际的黑色浓云,一座灰塔高耸入云,周围环绕着戾气,地狱火焰冲天而起。
“「封神台」是修真界人士通往灵界的一个捷径,是无数修士终生寻找的一处神秘之地。你们中的绝大多数人,一辈子都不可能见到封神台一次,更不可能登上去。今日的阅训内容就是「封神台」体验,这是你们莫大的荣幸。”顾白棠眼神淡漠地扫了一眼五人,除了姜夙兴,其他人却皆是跃跃欲试。
“姜夙兴,你出来。”顾白棠点名道。
姜夙兴浑身一震,却是脸色惨白,眼神像见了鬼。他摇了摇头,话都说不利索:“我听人说,封神台是修士大禁……上去了……要死人的。”
“这并不是真实的封神台,只是虚拟幻境,是假的。”当着这么多人面,新生违逆命令,而且还是跟他闹绯闻的姜夙兴,顾白棠脸上有些不悦,道:“如果你不放心,我带着你上去便是了。”
可是这虚拟幻境也太真实了,看着真不像假的。姜夙兴前世葬身封神台,如今再让他上去,简直就是考验他的心理承受能力。但是这么多西城弟子都看着,长老们看着,师父看着,顾白棠等着,他不可能耍赖说自己不去。
姜夙兴走出来站到云鼎宗门面前,迎面一阵凌烈的风扑来,纵然六月初夏,却激得姜夙兴浑身打了个摆子。他一个哆嗦,后退了一步。前世死时的画面历历在目、烈火焚烧身体的痛楚触目惊心。
他转身想跑,却被顾白棠揪着,不容反抗地将他推进云鼎宗门。
“大哥!救我!”姜夙兴忽然朝外面大喊了一声,完全是慌乱之下下意识地喊叫。
姜昼眠本来也看不懂这是怎么回事,只是看弟弟一脸不愿意,内心有几分担忧,频频看向御宿。这会儿听弟弟一声大喊,姜昼眠立马就朝云鼎宗门冲去,要从顾白棠手里抢人。却被旁边的几个弟子制止住,御宿也过来,意思是让姜昼眠不要插手。
眼看姜昼眠被御宿拉走,大哥是指望不上了,姜夙兴口不择言地喊道:“顾白棠,你就这般恨我,恨不得我灰飞烟灭?死无葬身之地?!”
两人这时已经进了云鼎宗门,内里云雾飘渺,外面的人看不得太清楚。顾白棠一把将他压在墙壁上,低声呵道:“你是怎么回事?不过是个虚拟幻境,你连这都去不得,要怎么留在西城?”
姜夙兴在他手下浑身发抖,眼泪扑朔朔直下,眼睛狠狠瞪着他,那眼神又是恨又是不甘,仿佛有千言万语,却都是催人泪下的伤心话。
被这眼神看的心中莫名一阵钝痛,顾白棠松开了压制他的手臂,沉默了片刻,轻声道:“你要实在怕,闭上眼睛,我带你上去。今日是阅训,最后一关,不能放弃。”
“如果我跟你说我会死在上面,你今天也非逼着我上去吗?”
“不会的。我不是一直都在吗?大不了我陪你死。”
顾白棠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会说出这种话来,但是他眼看着姜夙兴哭,就根本没办法对他强硬要求起来。
有了顾白棠的这些话,姜夙兴心里已经安稳了不少,他就知道,顾白棠不可能对他全然放手不管。却依旧泪眼朦胧,望着顾白棠:“除非你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你我二人指腹为婚,青梅竹马,我不管你今后会遇到谁,你都只能喜欢我一个……”
“胡闹!”顾白棠转身要走,怒气冲冲。还威胁起他来了?登封神台到底是谁的事情啊,简直笑话。
姜夙兴一把拽住他袖子,哭兮兮地喊:“白糖哥,人家千里迢迢来西城找你,你不怜惜我就算了,还这么对我。这三个月我都没找你麻烦,你这个时候走了,你让我一个人怎么办嘛!”
要说这顾白棠毕竟才二十岁的年纪,平时因为执法外表正经严厉,内心却是单纯善良的紧。他哪里是姜夙兴这个磨人精的对手,又被这一声白糖哥叫的想起了一些小时候的事情,看着姜夙兴怕成这个样子,心里不忍,便说:“你好好的别闹,我们速去速回。”
姜夙兴看了一眼那云雾飘渺如魔似幻的封神台,擦了擦眼泪,老实地拉着顾白棠的手臂跟在后面。倒不是他一大把年纪了还要撒娇磨人,实在是他真的怕的要死。
即便是走上去了,知道是假的,姜夙兴也依旧心里发抖。脚下踩着微微震颤的台阶,耳边全是风声呼啸,越往高走,越是感觉到呼吸不畅,气压极强。
“白……白糖哥……我不行了……”姜夙兴扯着顾白棠的袖子,趴在台阶上,眼皮往上翻,眼看着嘴里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也是到了极限了。
顾白棠也渐渐感觉到上行越发艰难,他如今金丹前期的修为,还不足以上封神台。他一直想找机会试试自己能走多远,平时这封神台又不是那么容易开的,今天好不容易得这个机会进来了,他不想轻易放弃。
“我看明正师叔不是给了你一颗红珊瑚吗?你将它含在嘴里,说不定能好受些。”说着顾白棠扶着姜夙兴,从他衣领口里摸出那颗红色的珠子,掰开姜夙兴的嘴巴喂进去。
红珊瑚不愧为修行宝物,甫一入口,姜夙兴便感觉到一股轻灵之气从口唇内之入肺腑。他深深洗了一口气,顿觉这封神台上的戾气都被红珊瑚净化了不少,显得空气宜人许多。
但一抬头仰望,顿时哀叹:“咱们别想了,这走了连十分之一都不到,今天晚上也上不去的。”
“你怎么知道?”顾白棠忽然问道。
姜夙兴一顿,“啥?”
顾白棠盯着他,“你怎么知道走了不到十分之一?”
第12章 幻象,幻想
封神台一直是修真界流传的一处非常神秘的境地,据说能够从修真界通往灵界的一条捷径,若能登上,直接省了至少五千年的修炼。但许多人终其一生也难见封神台一面,更别说登上封神台。是以虽然有不少元婴修为以上的修士声称曾见过封神台,但是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那仅仅只是一个传说。
姜夙兴原先也是不信这个传说的,直到他在一个因缘巧合之下,亲自见到了封神台。那时的姜夙兴修为不过刚刚金丹中期,他做了一系列的准备,调查资料、拜访高人,想要确保万无一失,谁知最后一失万无。
师父明正曾多次写信劝告他,以他的资历修为,不足以登封神台。可是姜夙兴那时为了那平头海的里海蟒妖,也因为前世一心一意扬名立万,早已被这一切冲昏了头脑。
当他被封神台下冲天而起的地狱火焰烧成灰烬的时候,他先是不敢相信、接着再是怀疑、害怕、最后接受。他当时其实是抱着必死的信念去登封神台的,真的死了时,心里却是百般不甘。
不怨天,不怨地,不怨旁人,只怨自己。怨自己醉心名利、走火入魔、妄图以捷径取胜;怨自己辜负佳人、不懂珍惜、错失眼前人。
耳边充斥着火山喷发、狂风呼啸的声音。被这声音惊醒,纵眼一看,脚下早已是乌云密布,火焰缭绕,飞沙走砾——
他们已经走到封神台的中间。姜夙兴的意识开始模糊,他只凭着最后残存的意识,让双眼聚焦在前方人白色的背脊上。
“差不多了,在往上走,就是七重天了。那里还不再准许范围,尚且不能踏足。”顾白棠转过身来说道,“我们回去吧。”
姜夙兴点了点头,转身时脚下一软,一个趔趄往下栽去——
“姜夙兴!”
眼看着他栽下封神台,顾白棠只来得及大喊了一声,整个人已经先飞奔下去。混乱中他扯着了一截衣袖,便拼尽全力抓住那人的手臂,将他整个人环绕进怀里。只知道护着姜夙兴的脑袋和身子,就顾不得自己这边。头颅吭吭吭砸在石阶上一路滚下去,顾白棠被砸的天旋地转,脑袋发蒙,竟砸出天外幻象来。
「我不想成仙,男儿志在四方,怎能立志于此玄学。眼下中原混战,群雄逐鹿,正是大展抱负的好时机!」
「呵,可惜啊,我是姜家的家主,是玉鼎宫的大弟子。哎,成日里都要在这飞禽绝迹的千柱峰上修炼修炼修炼……」
「诶你说这种长年累月的修炼真的能成仙吗?你看浣纱河里的那些弟子,都是自小被送到西城学习修仙的,可是学到二三十岁,连个筑基期都破不了。一晃眼又四五十岁、五六十岁,虽然西城可以为他们养老,可是人活一世,大好年华,都被浪费在了虚无缥缈的修仙上,想想都觉得憋屈可笑!」
「你若是去雪栾,就去吧。我打算过两年就回玉屏去了,把我们家学堂开起来。嘻嘻,我在玉屏做个土皇帝,娶个媳妇,生一群娃娃,享受人间好时光!说不定等你出关回来,我都是个老头子了!那时你肯定认不得我!」
天地变色混沌中,有一个清脆的少年一直在顾白棠的脑海里说话。不知为何,顾白棠只觉得心里一阵阵钝痛,无法呼吸。他感觉有一股沉闷之气在内心里汹涌,不甘、愤怒、伤心、绝望,这股气在他头脑里上蹿下跳,憋的他几乎要窒息而亡、爆裂而死。
可是眼前却出现一张嬉笑言言的脸,脸颊上两道淡淡的酒窝,一双眼睛笑起来时会说话,让人即便是有满腔怒火,也不忍心朝他发泄。那人张嘴喊了一声「白棠哥」,一向骄纵狂妄的小脸上又仿佛出现了几分撒娇和哀怨:「你出关来,肯定依旧是一个年轻俊朗的帅小伙,我到那时必定是年老色衰、满脸褶子,你要是认不得我怎么办啊?」
顾白棠只觉心中的无边涩痛都在这一声「白棠哥」里化作了漫天的无奈和宠溺,他控制着自己抬起来想要轻抚那人头发的手,最后却只敢落到那人的肩膀上,为他拂去一朵淡雅的梨花。
他听到自己苦涩的声音,又带着几分笑意,「若到那时我未认出你,你便大喊我一声,我就知道你是……」
你是……你是谁?顾白棠记不得了,脑子里的那些幻象像来时那般突兀,消失的也很快。
身边似乎有很多人,有人在轻轻拍打他的面颊,有人在探他的呼吸,有人将他抬起来,抬到空气流通的地方。
周围似乎有很多人,有些乱。他听到执法宫霍师伯的怒吼声,说什么到底是谁出的鬼主意让登封神台的,封神台根本还没有完全建成,不能乱上,更何况还是修为几乎为零的新人弟子。
又听到明正掌教在解释:“这事我疏忽大意了,没有提前去做调查。这事不要追究其他人了,是我的责任。快把人送去司务院,检查一下。”
师父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但是顾白棠能感觉到,师父一直紧紧抓着他的手,为他输送内力。
这些关心他的人都围绕在他身边,但不知为何,顾白棠的心却跳的非常不安。
这股不安太过强烈,直接让原本昏昏欲睡浑身疲累的顾白棠用尽浑身的气力,几乎凶恶地瞪开了双眼。
“嘿呀!吓死我了!”一个正准备抬他头的执法宫弟子大叫了一声,然后喊:“顾师兄醒了!”
旁边的人赶紧一拥而上,场面很混乱,师父抓着他的手,查看他的情况。
顾白棠这一睁开眼睛,先是左眼一股泪水冲出眼眶,汹涌异常,紧接着右眼也跟着落泪,瞬间就满脸泪。他看了一眼四周围着他的人群,恍然如梦般问了一声:“姜夙兴呢?”
四周奇怪的静谧了一会儿,人们似乎没想到这位平日里肃穆凛冽的执法宫大弟子突然这般模样,简直如受尽苦楚的地狱恶鬼、凄厉又绝望、声嘶力竭的惨叫之后、紧紧抓着唯一的逃生希望 。
“白棠啊,夙兴被他哥哥带去御宿长老那里医治了。”这时掌教明正凑过来笑着安慰道:“夙兴他没什么大碍,就是修为低一些,受不住封神台上的戾气,不过有珊瑚红和你的保护,他就是睡一会儿就好了。倒是你,看看,手都磕坏了,脸也磨破皮了,脑子也……咳咳,你好好听你师父的话,检查检查啊。”
听了明正的话,顾白棠又木楞楞地坐了一会儿,他双目痴呆,将周围人的每一张脸都看了一个遍。仿佛梦游一般,这才慢慢醒来。眼神逐渐清明,他眨了一下眼,发现自己满眼泪水,也很是诧异。
“我……这是怎么了?”顾白棠喃喃地问了一句,转过头去看他师父邬丛莲。
邬丛莲脸色有些不太好,但此时也只是勉强笑了一下,指挥弟子将顾白棠带回了执法宫。
云鼎宗门的这一次事故,就此落幕。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在西城并没有激起多大的波浪,并没有什么谣言和传说。
新生特训后,姜夙兴终于能敞开了休息几日。掌教明正给他放了七天假,姜夙兴就在床上躺了四天。倒不是他受了多重的伤,只是身上实在乏力。
他现在住的这处玉鼎宫的寝室因地势缘故常年阴冷,大夏天的倒也凉快,六七月份盖一床薄被,他推开窗户让院子里的阳光照进来,温度倒也刚刚好。
他看到傅远鸣从拱门处走进来,这几天他好不容易能好好休息一下,傅远鸣却天天来找他聊天,还老打听一些他跟顾白棠的事情。姜夙兴不厌其烦,今日见他又来,顿感疲惫,于是便将头埋进枕头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瞧,我就说他肯定还在睡着呢吧。小师弟,起床啦,有人来看你啦!”傅远鸣的声音先人一步进了房间,听起来像是还有旁人。
自己来就算了吧,还要带其他师兄来看他笑话。姜夙兴觉得更烦,索性埋在被褥里装死。
听着声音,傅远鸣像是去倒了茶,一边倒茶,一边还要嘀咕姜夙兴这几日是如何如何放肆,除了如厕绝不下床,连饭都需要人端过来哄着他吃他才吃。
随他说去吧,反正真实情况也差不多,姜夙兴难得被人说懒,但近来也着实乏了。
“……哎,我们这位小师弟啊,不哭不闹不上吊,只要往床上一赖,撒娇的喊一声师父,师父就拿他没办法了。我看他平时最怕你,顾师兄,你可说说他吧。这样成天躺在床上可不像话啊……”
姜夙兴一个滚儿翻起来,果然看见中厅里椅子上笔直地坐着一个正襟危坐的背影。
“的确不像话。”顾白棠接过傅远鸣递来的茶,道了谢,就生疏地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他站起身来,“既然掌教有令,那我去试试。”
姜夙兴赶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床上爬起来穿好了衣服鞋袜,心里一边想他不就偶尔放纵一下自己睡个懒觉嘛,我的老天爷爷,师父竟然下令让顾白棠过来喊他起床!
眼看着顾白棠转过身要走进内堂来,姜夙兴着急从床上蹦下来,脚落地的时候竟然把腰给闪了,整个人直接面朝下扑在地上。
“诶哟喂!”傅远鸣叫起来,然后就哈哈大笑:“果然顾师兄就是好使,这还没进来呢,自己就爬起来了!”
姜夙兴闷着声音从地上爬起来,他头发还没来及束,只昨天半夜起来洗了澡,倒是干干净净,乌黑柔顺地垂在身后。映着身后阳光,雪白衣衫,香肩半裸,别有一番风情。
“还不快把衣服穿好,像个什么样子。”顾白棠皱着眉,一脸不悦地说道。
第13章 烟火,焰火
七月,西城有烟火晚会。并不算的什么大事件,只是西城弟子们的自娱自乐,但是漫山遍野都是灯火,弟子们欢呼雀跃,难得的轻松时刻,是以也是西城弟子们翘首以盼的一次节日。
夜晚,一簇簇烟火从北海的海面升起,绽放在夜空中,五光十色,点亮了整个海面。
“快快快!哎呀你快点儿!”姜昼眠背着一大捧烟花在前面跑,嫌弟弟跑的不够快,转过身去拖他。姜夙兴被他拉了个趔趄,正要说他,忽然被姜昼眠弯腰扛在肩上。
“姜昼眠!你这头驴!快放我下来!”姜夙兴跳下地来,对着姜昼眠屁股就是用力一揪。
海岸边上一阵阵花团锦簇,吆喝声好不热闹。前面傅远鸣在催促他们快些走,姜昼眠委屈地摸摸屁股,跟在弟弟身后嗷嗷叫唤。
“以后不准跟人动手动脚的,听到没有。”姜夙兴对大哥说道。
“可是我平时跟御宿就是这样的。”姜昼眠理直气壮地说道。
姜夙兴脚下一顿,乌漆墨黑地差点让身后的姜昼眠给撞到桥下面去。
“你刚说什么?”姜夙兴瞪着姜昼眠。
瞧弟弟这凶神恶煞的模样,姜昼眠鼓了鼓腮帮子,没敢再出声,眼神很无辜,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我说你们兄弟俩在后面磨叽啥呢?”傅远鸣老远的声音传来,“小师弟,你青梅竹马都快被别人抢走了!”
海岸上爆发出一片洪亮的笑声,有男有女,远远看去疯魔的很。这群修仙之人,放飞起来也是非常自如的。
姜夙兴又看了姜昼眠一眼,有些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但熊孩子的教育不能疏忽大意,于是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已经二十二了,今后不要与人过分亲密,无论男女老少。要懂得基本的廉耻与礼仪,在长辈面前要懂事听话有分寸,在幼弟面前也要有个大哥的样子,做个正直、优秀、负责任、让人尊重的好青年。亲密之事只能与你的心上人做,旁人做不得。”
姜家大哥摸着下巴拧着眉头,“什么是亲密之事?”
“亲密之事,就是指,跟人亲嘴儿、脱光了衣服让人摸你小丁丁。”姜夙兴斟酌了片刻,尽量用通俗易懂的白话教他哥哥,“这两件事除了你未来媳妇儿,其他任何人都做不得。”
姜昼眠听完后皱着眉,神情竟然有一种莫名的憋屈。
姜夙兴好心的想要再解释:“媳妇儿知道是啥意思吗?”
姜昼眠颇为稀奇地看了弟弟一眼,“你当我傻啊!”说完就大踏步奔向海边放烟花。
北海位于西城北面,也是沟通外界的一条非常重要的水路。海港修建的气势恢宏,平日里此处都不准过多逗留,只是今日,特许弟子们来此处狂欢。只因烟火危险,西城依山而建,东南西三面都是群山环绕,只有北面有一个出口直通北海。是以今夜,城中绝大多数西城弟子都聚到这海边,就连平日里在天柱峰上修炼的剑修们都难得的露了面。
姜家兄弟开始来到海边的时候,正好看到楚纨也在那里,他倒没有放烟花,只是跟着天柱峰上的剑修们一起,站在北门的苍穹顶上,一览众山小一般观看着这场烟火盛世。
这还是姜夙兴来西城这么久以来头一次见楚纨,不知为何,楚纨的面色看起来不是太好。姜夙兴估算着时间,前世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楚纨的一个劫难要到了。
大概是姜夙兴的眼神太过直接,站在剑修中的楚纨忽然转过头来,眼神笔直地看向姜夙兴。
被捉了个正着,姜夙兴也没有发窘,只是立马笑了一下,算是打个招呼。然后就低着头帮大哥点烟花。
“哦豁!哦豁!”姜昼眠举着烟花乱跳,花火冲的到处都是,引来周围弟子们的起哄声。
姜夙兴说了他大哥两句,说不听也就懒得管了。他一转头,看到顾白棠立在远处的石狮子下面。他觉得顾白棠的神情也很不对劲,他看向顾白棠,顾白棠也看着他,那眼神,隔着八百米都觉得幽怨又愠怒,复杂的很。可是顾白棠又不过来,就那么远远地看着他。
“哟,小师弟,跟这儿深情对视呢!”玉鼎宫几个师兄凑过来,人人都知道他跟顾白棠那点事儿,这会儿都来打趣他。
“过去啊!诶,顾师兄可是咱们西城的高岭之花第一只,你要是想摘他,可得大胆一点儿!”
“就是,你刚来西城几个月,还没搞清楚情况,追我们顾师兄的人,可是从天柱峰排队排到浣纱河呢。你瞧,今儿个天柱峰上的人都下来了,那有一位朱师姐,可是远近闻名呢!今天晚上保不齐她又得表白,你还不赶紧过去把你白棠哥给带走啊!”
这位朱师姐姜夙兴知道,的确是远近闻名,喜欢顾白棠喜欢的要死要活。她其实是个非常要强的女子,前世也喜欢顾白棠,但是被拒绝之后,后面也就没再怎么样。可是这一世,顾白棠主管新生特训,凡是五十届以下进西城的弟子,都得在他手下被生死活虐三个月。按理说顾白棠这样,应该讨厌他的人更多一些,可是让姜夙兴想不到的是,这一世的铁面阎王顾白棠,竟然比上一世更得人心。
姜夙兴最近在全界修真联盟出版的一本白话小说上看到过类似的案例,学名好像叫什么斯德尔摩尔综合症。大概就是说很多被虐的人,会下意识的去讨好虐待他的人,最后甚至会爱上虐待他的人。
顾白棠当然没那么夸张,谈不上虐待,但是他严厉,严肃,一丝不苟,刚正不阿。私下里又很善良,曾经有一名新生得了奇病,顾白棠不惜半夜出城只为了寻一枚药材。
这样严肃正义,却又善良单纯的人,谁会不喜欢呢。更何况他还长得好,身材好,声音好,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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