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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主不要和尚说-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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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敕若摇摇头,“本来是可以这样的,但是我们已经将令牌放了进去,不去反而是我们言而无信,对花施主也是不好的。”
  再看阿赖不甘愿的样子,敕若拍拍他的头,“无妨,我现在已是好很多了。”
  敕若脸色苍白,哪里是好很多的样子,但阿赖却知自己劝不动,终究不再多言,只想着今夜一定要时刻注意敕若的情况。
  于是,不过是走了短短一段路,敕若又开始发热了。
  “你说你哪里好很多了!”阿赖心急,现在回去,敕若又不肯,只好扶着他坐在桃树下,嘴里还不住念着:“你说你哪里好很多了!”
  敕若笑笑,以示宽慰,但他头痛欲裂,眼皮重得不行,身子骨还一阵阵发冷,让他禁不住打冷颤。
  突然一丝冷香传来,敕若还来不及多想,便见一朵桃花悠悠落下,却没有落在地上,而是犹如有丝线牵着一般漂浮在二人眼前。
  现在不是桃花开的季节,敕若微眯着眼,听到阿赖发出一声惊呼,自己却是再也受不住,眼前一黑。
  桃花也不是一朵一朵这么落的。
  敕若心想。
作者有话要说:  (修)此章本为野桃梗开始之章节,但是!现在名为野桃梗开始断裂之章节。

  ☆、第九章

  
  “这玉簪若是能归还到他手上……”景妃一笑,“多谢尊者了。”
  “他,是谁?”敕若犹豫再三,还是问道。
  景妃不答,身影逐渐遁入虚空之中,只余一白玉簪在敕若手上,敕若垂眸,最初,他没有问,是对景妃如此的执念有着不解,而今他终是问了,景妃却也不答。
  而他终究是不能理解。
  谛听扒着他的裤脚,“阿若,我要莲米!”
  他摊开手心,却只有九颗,他一愣,为什么少了一颗?
  江判不知何时出现,立于他身旁,细细抚摸着三生石细腻的纹路,轻声道:“尊者,你犯戒了。”
  敕若睁大眼,心中好如有一口洪钟直撞而来,撞得心口发颤,撞得身形难稳,“不……”
  “我没有!”
  猛地坐起来,敕若大口喘着气,犯什么戒!犯哪条戒!
  江判细长的凤眸似笑非笑,斜睨着他,敕若捂着心口,直直往后退,“不,不,我没有!我没有!”
  直到背抵住身后床柱,浮雕的图案硌得他后背生疼。
  此番疼意才使他突然清醒了一般,他顿住看着眼前人,同样细长的凤眸,江判是冷清,无欲无情,而他,波光流转,竟生生将敕若吸了进去一般,看傻了眼。
  “傻和尚!”那人声音清朗,低低笑了一声,笑回了敕若的魂儿。
  敕若低下头,微皱着眉,想是方才梦中情绪波动,才使自己如此失态,不仅将眼前此人认作了江判,还被那双眼睛……
  花子夭看着低下头,露出一截细白脖颈的嫩和尚,嘴角笑意加深,凑上去,对着和尚眉间轻轻一吻。
  温热的呼吸扑打在敕若额头,敕若像受了惊的兔子一般猛地抬头,花子夭也直起身,堪堪擦过下巴,避免了碰撞之苦。
  “施主你……”敕若睁大眼。
  花子夭笑道:“可真是个和尚?”
  敕若不解其意。
  “莫不是剃光了头来诳人的吧!”花子夭一袭红衣,有些莫名的热烈,他坐下来,靠近敕若,“枉有佛心。”
  敕若不知该如何答,避开此人有些灼热的目光,“小僧修行不足,特下山来俗世历练。”
  “修为不够,还敢下山?”花子夭挑高了尾音,看着敕若有些居高临下的气势,“还敢来寻故人阁?”
  敕若抬起头,“咦,这里是?”
  环顾四周,一间布置得很是精心的小屋,屋中皆是竹制品,此方看去,还有一扇被支起的窗,窗外满目幽绿,竹叶声阵阵如浪如涛。
  “不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地方么?”花子夭站起来,环抱着手,语带挑逗,“本尊抱你出去看看?”
  敕若摆手摇头,“不必。”
  一声短促的惊呼,花子夭已经将敕若横抱了起来,看着纤细妖娆好似女子的男人力气却不小,敕若稳不住,慌乱中环住了花子夭的脖子,又无端惹来一声轻笑。
  敕若这才发现,此人右眼角有一红痣,比自己的额间朱痣要小些,缀在此处更添风情,精致的眉眼是世间少有。
  敕若惊定,方才还有些泛着水光的桃花眼此刻平静无波,冷声道:“施主,放小僧下来罢!”
  花子夭眼中玩味更甚,抱着和尚的双手还略略缩紧了些,“本尊偏不!”
  敕若无奈,自己挣了挣,花子夭手一动,不知被按到了哪个穴位上,竟突然全身无力,只能靠着花子夭,任他将自己带到竹林处。
  竹林中竟有一石床,一头比另一头高些,好似小憩的斜榻,刚好容一人躺下,花子夭“啧啧”两声,有些委屈般,“本尊也想坐下赏竹啊!”
  敕若愣愣道,“施主坐便是。”
  “可哪有让傻子站着的道理,这样显得本尊在欺负一个傻子,那本尊不也就成了个傻子!”花子夭说道。
  敕若:“……”
  花子夭想了想,高兴道:“不如本尊一直抱着你罢!”
  敕若呆了呆,挣扎起来,“施主,本也不用赏竹,此次前来小僧是想拜托施主……”
  “寻人?”
  敕若点点头。
  “嗯,”花子夭凤眸微眯,有些狡黠,“你受风寒,可是本尊救了你,却都不愿陪本宫赏竹?”
  敕若疑惑,有什么关系吗?
  花子夭却抱着他躺在了石榻上,层峦叠翠的竹林之下,花子夭躺在石榻上刚刚好,风拂竹林有幽香,敕若躺在花子夭身上有些愣,竹林梢头风吹急,林中却是舒凉意。
  但是身下的奇怪感觉令敕若全身僵硬,直直望着被竹林围遮起来的一小方天空,依然是秋天,但天色有些阴,秋风肃肃。
  “那天晚上的桃花是你?”敕若这才回想起自己昏迷前的事,猛地坐起来,“阿赖呢?”
  “唔!”花子夭闷哼一声,“傻子!”他赶紧将敕若稍稍移了些位置,这才答道:“桃花不是本尊,是本尊去接待客人的使者。那个小乞儿跑了。”
  “跑了?”
  花子夭笑得云淡风轻,“本尊要的不过你一人,自然就留不得他,他倒是想救你,可也要先把命保住了不是?”
  敕若咬了咬唇,“上天有好生之德,施主此番……”
  花子夭捂住他的嘴,“当你的和尚,别来教化他人,这才是明哲保身之道。”
  敕若被捂着嘴,指如白瓷,覆之沁凉,一袭红衣更显其肤色细白似上等白玉,鼻间淡淡的冷香,敕若看着花子夭眼角那颗红痣,想到了自己的朱砂痣,那是他的佛心所在。
  “罢了,你大病初愈不应受风,回去罢。”放开敕若,花子夭起身,红衣曳地,在翠竹林中,红意惊心。
  敕若赤着脚跟在其后,踏上沁凉的青石板,一步步走回屋,敕若神色平静,好似冷得有些发青的脚不是自己的。
  回到屋中,花子夭已经拿起一壶酒斜倚在床头,浅酌微晕,见敕若立在门口不动,扬起手中酒壶,“尝尝?”
  敕若摇头,“施主,小僧不需明哲保身之道,小僧只知有则救无则免,还望施主告知小僧阿赖的下落。”
  花子夭晃晃酒壶,“施主施主施主施主……”
  敕若皱眉,还是继续说道:“此次是有花娑施主好心送令牌才有幸能进故人阁,只望施主还是就事论事,不要伤及无辜。”
  花子夭拍拍一旁的床,“上来躺着,本尊就告诉那不知死活的小乞儿的下落。”
  话音刚落,敕若便走过来,越过他,躺到床的里边去,睁着眼睛看着花子夭,等着他的下文。
  “你是冷得不行了就等本尊这句话了吧!”花子夭轻笑,不知是不是敕若的错觉,那颗眼角红痣越发红艳。
  “都有,”敕若神色淡淡,“施主请说吧。”
  “傻和尚!”花子夭将壶中酒一饮而尽,带着丝丝清香的酒气凑近了敕若,敕若此刻心境安稳,直至鼻尖对着鼻尖,眸中神色依然不变,花子夭的目光越来越灼热,好似想要逼得敕若崩溃一般。
  两人对峙半晌,花子夭才轻笑出声,“果然是有佛心的,方才那句‘枉有佛心’本尊虽不会收回,但也觉此话许是偏颇了。”
  “说方才做梦梦见了什么,让你的情绪波动,”花子夭轻道,“本尊可是非常有兴趣。”
  敕若不答,定定看着花子夭。
  神色未有丝毫的松动,花子夭看着平静而又执拗的敕若,禁不住笑出声,“你这样无趣的样子真是有趣。”
  什么话?
  敕若皱眉,一个反应不及,花子夭便抬起他的下颔,吻了上去。
  下颔被人死死捏着,敕若被迫张开了嘴,本就水润的桃花眼受此唇舌交缠的刺激更是泛起了水光,一时间竟不懂得推拒,看着花子夭那颗近在咫尺的红痣,眼神微微晃动。
  花子夭有些惊讶。
  他停下来,舌尖还抵在那温热口腔的上颚压着敕若软软的舌头,敕若还盯着自己,看起来专注,但眼神早已不在此处,似乎被亲吻的人不是他。
  一线银丝从二人口角滑落,花子夭稍稍离开,将那银丝卷进自己口中,看着呼吸着新鲜空气的敕若,“傻和尚,你犯色戒了。”
  没想到敕若却摇头,“没有,心不动则静,即便一切皆动亦是静。”
  花子夭失笑,倾城姿色,即便是笑得全身发颤了亦是只如梨花抖落三春雪,敕若不语,并不觉自己哪里说错了,尽管嘴唇还微微发麻。
  “那,傻和尚,”花子夭停下来,眼角还带着笑出来的泪,“知道酒是什么味儿了吗?”
  唇舌交缠,花子夭自是将口中清酒余香尽数付与敕若柔软的味蕾之上。
  敕若一愣,“小僧说过了,小僧心未动。”
  “可你舌头刚刚动了。”花子夭立马逮住他话中的漏洞。
  敕若看了他半晌,得意洋洋的脸似乎是抓住了自己什么大错,他说道:“你舌头压着小僧了,不舒服。”
  花子夭:“……”
  花子夭有些郁闷地翻身下床,敕若坐起来,“施主,阿赖……”
  “行了,”花子夭一甩广袖,“本尊早已说过他跑了,跑了便罢了,但若是本尊再见到他,必定会杀了他!”
  敕若皱眉,并不赞同,却也没有再说什么,他相信阿赖是不会再见到这位红衣施主了的。
  “说起来,你的白玉簪呢?”花子夭像是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望着窗外竹林飒飒,凤眸灼灼,嘴角笑意愈发明显,“你不就是为了这个来找本尊的?”
  “施主就是故人阁阁主?”敕若惊讶。
  花子夭转过头,一脸不可置信,“你,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新鲜出炉!也祝大家开学愉快!(真的有人会愉快?)
(依然修)这章名为搞不懂当初自己脑回路之章节。

  ☆、第十章

  第十章
  “好。”
  几乎是他话音刚落,敕若便给出了答复,花子夭一愣,若不是看到敕若在说出好的同时还顺带着微点了一下头,他可能会怀疑自己听错了,即便是这样,他也觉得不可思议。
  “你已经无欲无求到这样的地步了?”花子夭问道,“傻和尚,本尊要的可是你的佛心!”
  敕若点头,“小僧知道,这是小僧委托施主找人的代价,正好。”
  “正好什么!”花子夭内心几乎要摔桌,面上却是平静,“没有了佛心你如何修佛?”
  敕若皱眉,好看的桃花眼竟有一丝迷茫,“小僧也想知道小僧没有了佛心又如何修佛。”
  自记事起,他便待在西天,所有人都告诉他那颗佛心的重要性,告诫他莫要负了此心。没有它,他不过是一介凡人,但事总有因果,既然怀有佛心,便是注定,遵循此因此果便是。
  他却从未想过什么是因,什么是果,每日念着佛经,心中参悟着,参悟不透,也不着恼,想着佛心总是能助自己长修的,他也从未想过,自己为什么参悟不透,万事总是依赖着那颗佛心,那颗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佛心。
  日日诵经打坐,心境静如镜湖,他只是想着自己不能负了那佛心。
  入了凡尘以后,亦是如此。无意间从那一小方镜中见自己眉间光洁无物,那点几如梦魂的朱砂痣竟全然无了。
  该怎么形容自己当时的心情呢?
  敕若抬手抚着自己的眉间,其实是松了一口气的吧,暗暗地不可明言地松了一口气,此间不是西天,不是万丈光芒之下佛祖的金莲。
  他抬眼看向花子夭,一直默默观察着他的故人阁阁主向他抛了个媚眼,风情万般胜过那天音坊的花娑,胜过世间千千万的女子。
  但只是抛给了敕若……
  “真是此般绝色白抛给了瞎子也比你这傻和尚来得好!”花子夭对着依旧神色平静的和尚一哂。
  敕若倒是一直在正题上,“你要的佛心小僧有。”
  花子夭兴致颇高,两手交叉支着脑袋,“本尊知道。”
  敕若一滞,有些为难地抚着自己的眉心,“只是小僧不知道它去哪儿了。”
  花子夭:“……”
  敕若平静地解释,“本来是在这儿的。”他指了指自己眉间那点朱砂红原本应该在的地方,而后道:“可是前几天它就没有了。”
  “所以,”花子夭侧过头,“你不知道它去哪儿了?”
  敕若点头。
  “……”
  看花子夭似乎实在是脸色不好,敕若顿了一下,像是在挽救对方的信心一般,说道:“也不是去哪儿了,它一定还在小僧这里,小僧只是不知道……”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感受不到佛心的绵长而又深厚的韵律,在以前,那样的韵律总是使他心境平静安稳,就如胎儿感受母体的心跳一般。
  现在他却感受不到了,所以时刻需要自己的抑制力来使心态平和,但他知道佛心仍在,只是……敕若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样的感觉,他知道佛心的存在,却感受不到它。
  如果是这样,自己还需要它吗?敕若扪心自问。
  “反正,佛心是在你这儿的。”花子夭换了个姿势,斜斜趴在桌上,抬眼看着桌对面的敕若。
  敕若愣了一下,点头。
  “那无妨,”花子夭道,“故人阁一向是办完事再收取代价的,这样可以根据办事的总体成果来向客人收取相应的费用。”
  “那若是这费用是他们承担不起的呢?”敕若想到身无分文的自己。
  花子夭笑道:“故人阁要的必定是他们能给的。”
  就像佛心,自己也能给,只是不知道怎么给罢了,敕若点点头,似乎已经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了。
  而且,即便他不知道,料想这故人阁阁主定是知道的。
  “那支玉簪是还给小僧还是你们拿去有用?”敕若想了想问道,方才花子夭问白玉簪时,他便知道玉簪已经不在他身上。
  仔细想一想或许他是故意的,将玉簪拿走了再来和自己谈论佛心,敕若看向依然笑意盈盈的花子夭,有些愣神,他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都要答应的。
  只是因为这人要佛心而已。
  敕若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看了花子夭一眼,又赶紧低下头,“说起来,小僧还不知道施主名讳。”
  花子夭挑眉。
  敕若补充道:“小僧名敕若,想着若是互通了姓名也好……”
  “不称本尊为施主了?”
  敕若难答。
  花子夭也不为难他,“记住了傻和尚,本尊姓花名子夭。”
  看敕若抬眼,他兴致又起来几分,凑近和尚,轻声道:“知道怎么写吗?”
  敕若自是摇头。
  花子夭捂嘴轻笑,女子做出来娇俏可人的动作他亦是得心应手般一点也不违和,横挑的凤眸甚至比女子更具三分挑逗七分妩媚,“本尊教你。”
  有些凉意的手轻覆上敕若温暖的手,骨节分明,匀称纤长,敕若不动声色地缩了缩,竟对这样的触碰感到有些害怕和紧张,但被紧紧抓住,细长有些苍白的手竟是十分有力,带着一股巧劲儿。
  蘸了茶杯中一点清水,敕若被这样紧紧而又温柔地握着,指腹还能感受到竹桌凹凸的纹理,看着桌上一笔一画写出来的三个字:花子夭。
  “喏,”花子夭早已蹭到他身后来,对着他有些敏感的耳后轻轻呼吸,轻声说话:“可得记住了,想我时,你就蘸水写,写完就干了,谁也不知道。”
  怀中人身形已有些僵硬,尽管面色平静,呼吸如常,但花子夭知道他有些紧张,于是又补充道:“就连,佛祖,也不知道。”
  此话一落,敕若便转过脸,两人靠得极近,能看到对方眼睛里的自己,敕若看到自己茫然的脸,花子夭看到自己的脸,在这么一双桃花眼里,倒影似乎都美了几分。
  两两呼吸交错,敕若看定花子夭眼角那点红意,低声问道:“小僧为什么要想施主?”
  花子夭愣住,现在这傻和尚不是应该怀疑自己的定力,开始想着自己对不起佛祖,对不起佛经之类的什么吗?
  “还有,”敕若想了想,道:“施主不要总是靠小僧那么近,小心感染风寒。”
  神色如常,一本正经得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他不过是一位长伴青灯的和尚,他不过是一位前来祈愿的香客,他们只是讨论了一番佛经禅理而已。
  沉默了很久,花子夭才咬着牙,声音像是从牙齿缝里一个字儿一个字儿艰难地蹦出来一般,“本尊身体,好!得!很!”
  “小僧只是说小心,没有一定会,”敕若淡淡道,“不过施主总是这样,那就不一定了。”
  “……”
  花子夭一甩广袖,红衣翻飞,沉默着离开。
  敕若看向半掩的竹门,走过去将门关好,又将卷起的珠帘放了下来,噼里啪啦的脆响应和着窗外簌簌竹林声很是好听。
  敕若兴致高起来,伸手不停抚着那串串珠帘,发出噼啪的脆响。
  ……
  “他在干什么?”花子夭已经走到书房,他只不过想知道怀有佛心者,修为之大成到何种地步,如今看来不过尔尔。只是淡定得不像一个少年,偶有困惑,都只是在桃花眼里微微闪过的一丝茫然,若不细心观察,根本不会发现。
  若不是不知道将佛心完全取出后,佛心是否会失去效力,他必定在敕若昏睡的时候就将佛心取出了。
  紧跟着而来的影卫大七想了想,还是恭声回道:“回阁主,敕若师父他在,在玩珠帘。”
  “……”
  花子夭有些艰难地开口,“本尊,本尊走了之后他在玩珠帘?”
  “是。”
  “……”
  次日,敕若睁眼时,发现自己竹屋门口那一串串好看的珠帘被拆了,换上了素布帘子,敕若有些疑惑,也有些可惜不能听那脆生生的响声了。
  ……
  故人阁影卫从大一开始排一直能排到大十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绝活和拿手好戏,若是大一在任务中死了,便会有新的人代替上去,没有人知道这些是从哪里来的,只知道时不时听说有影卫死了之后,两天之后便会有新的面孔出现。
  不同的数字有着不同的职位,比如大七就是跟随在阁主身边的影卫,尽管阁主根本不需要人保护,但是他需要人来打下手,以免会被人说这个阁主很没有档次,做个什么事儿还要自己动手。
  但因为阁主一般不出故人阁,所以大七的活儿一般比较轻松,只需要隐藏在暗处,时不时答一答阁主的问题,比如自己美不美,有多美,和谁谁谁比谁更美诸如此类的问题。
  而大七最近的活儿有些频繁,主要就是……
  监视,哦,不,观察那竹房子里面的和尚,然后向阁主报告。
  大七一向比较沉默,除了锻炼出了能和阁主进行完美问答的能力之外,他其实还是比较讷言的,毕竟自己能有这么个能力也是因为诸多大七前辈们的经验总结,已经有了一本书,作为大七这个职位的绝顶秘籍而存在。
  和尚的生活很无趣,大七闭眼前和尚在打坐,大七睡了一觉起来,和尚还在打坐。
  每日,和尚的日常基本满足了大七说话的需求,他只需要说几个字就够了,“阁主,今天整日敕若师父都在打坐,饮食和昨日一样。”
  ……
  “今天还是打坐?”
  大七进屋时,花子夭便冷冷先开了口,已经足足七天,那傻和尚每天不是打坐就是打坐,连走出竹房子的想法都没有,送什么吃什么,简直是比小猪还好养活。
  大七一愣,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不过今日是在竹林里的石榻上。”
  前几日下了小小的秋雨,昨日放晴,阳光很是舒服,可能也有几分晒太阳的心思,敕若从屋中移到了屋外。
  听罢,花子夭站起来,朝外走去。
  大七一愣,赶紧跟上,阁主走的方向果然是那竹子屋。
作者有话要说:  (小修)原本此章名为主角人物性格突然崩坏之章节

  ☆、第十一章

  
  时已过傍晚,小侍童已经送来饭菜,清淡的两个素菜,敕若吃得刚刚好。这几日那花子夭都未来烦扰,倒是让他觉得清静了些,日日打坐已成了习惯,心倒是静了下来。
  放下碗,机灵的小侍童进来收碗随即又离开,敕若坐在桌边,看他收拾好,又出去一直没出声。第一次这个小侍童来时,敕若便喊住他,“小施主留步。”
  哪里知道小侍童听见他的声音竟从走变成了跑,跑得碗筷叮铃哐啷地响。一次两次都这样,敕若也就不再喊了。
  因为小侍童也不是善跑的,见他摔了一次后,敕若便也不再搭话了,只是让他小心些走,这样倒还有了好的效果,至少说了两次后,小侍童也有了回应,虽然只是弱弱地一笑,但好歹也是感激的,现在更好一点,笑容越发明朗。
  花子夭来时,便是见着敕若对小侍童柔声叮嘱,“路上小心些,今日虽是昼日晴朗,但夜里风急,多加些衣裳。”
  小侍童抱着碗,对着敕若笑了笑,小声说道:“多谢小师父。”
  这还是第一次听见这小侍童出声,糯糯的,敕若桃花眼微微睁大。
  那小侍童飞快地抬起头来看他一眼,又赶紧低下头,依然糯糯的声音听起来惹人怜爱,“小,小师父的眼睛真,真好看。”
  “啊,”敕若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谢谢。”
  那小侍童抿嘴一笑,抱着碗向外走。
  “啪!”
  花子夭冷冷扫视着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的碗,目光逡巡到脸色瞬而苍白的小侍童身上,转过去瞟了一眼眸中还带着讶异的敕若,而后再回到小侍童身上,看他抖如筛糠。
  “阁,阁主?”小侍童抖着声音,自己方才的话一定被听到了!
  “你方才说……”花子夭拖长了声音,看着小侍童一脸汗。
  “小的,小的说敕若师父的眼睛好看,”小侍童低下头,又看见地上散裂开的碗,只觉自己的命运怕是如这些碗般真正要交待在这儿了,“小的知错,冒犯了阁主。”
  他原本也是听从阁中前辈们的叮嘱,说是不能对这竹屋子里的人多话的,可是没想到竹屋子里的这位小和尚那么温柔,一双桃花眼几乎让他觉得春天到了。
  他本就不是个沉闷的性子,第一次还被吓到,可是越到后来越想跟他说话,想听听他温柔清润的声音……哪里知道,这么一说话,竟把阁主给招来了,小侍童说不出的后悔。
  花子夭无意与这小侍童多纠缠,随口道:“下去!”
  小侍童赶紧收拾好碎碗,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敕若还坐在原位,愣愣的。花子夭走过去,“你怎么可能比本尊好看!”
  敕若看了看他,已经好几天没出现的花子夭,突然出现自己的眼前,还是那身炫目的红,或许再没有谁会比他更适合红色了,惊艳绝丽。
  “若是逼迫而言,能有几分真心。”敕若静静道。
  花子夭脸色果然一变,“只要本尊觉得顺耳的,就都是真心的!”
  敕若不作辩驳,只道:“你觉得夸小僧好看不顺耳吗?”
  花子夭点头,“当然!”
  “可是小僧的好看是顺眼才会被夸好看,顺耳不重要,好看是用看的,而不是用听的。”敕若站起身,走到书桌边,又开始拿起一本书,准备看会儿便歇下了,就如往常一样。
  “你反驳本尊!”而且说得本尊竟无言以对!
  敕若这才抬眼,“小僧没有反驳你,只是这么觉得罢了。”
  “他话太多了。”花子夭走过来,绕到敕若后面,看着他光洁的头。
  “话多?”敕若道,“那小施主是第一次跟小僧说话。”
  “可本尊一来就看到他在和你说话。”花子夭还在强词夺理。
  显然敕若已经不想再理他,随口回道:“谁让你来的?”
  “……”
  花子夭不欲再在此事上作过多纠缠,想来刚开始敕若的茫然和无知只不过是因为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换了个新环境。
  不过几日打坐,他反应了过来。
  花子夭伸手,用指尖捏起敕若正在看的书,然后在敕若有些困惑的眼神中,将书甩到了一旁,“本尊来是要告诉你那白玉簪的进展的。”
  敕若一听原是此事,将书捡回来,“施主请说。”
  花子夭想了想,手轻轻搭上敕若的肩膀,又旋身坐到了桌上,动作利落,衣袂翻飞,敕若只觉一缕冷香从鼻间晃过,花子夭就已经从他身后晃到了身前,坐在桌上笑盈盈地望着他。
  “不过,”花子夭语气微慢,“情况有些复杂,今夜月色可好,不如到庭中,既有月色相伴,又……”有本尊陪你,简直是上天入地难得的好事!花子夭笑笑,“又可将此事慢慢与你道来。”
  敕若不知花子夭百般复杂的心理活动,垂眸道:“施主,现已弦月,哪里来的月色相伴?”夜风拔凉差不多。
  花子夭转身向外走。
  敕若站起来,“施主等等,夜里风急,小心受寒,多加件衣裳罢!”
  说着就从柜子里取出两件僧袍,都一样的款式,一件青色,一件白色,想了想,敕若将白色递给了花子夭,“没有红色,还请多担待了。”
  花子夭默默接过僧袍,这些衣物都是敕若住进来的那天,十分有眼力的下人们置办的,自己也没有多过问,现在看来,倒还比较走心,置物也比较齐全。
  “也不是非得红色不可,”花子夭拿着僧袍也不穿,看着已经穿好,正在系带子的敕若,说道,“本尊着红衣不过是为了杀人的时候血溅出来,落在衣上也看不出来。”
  听见杀人,敕若皱了皱眉,花子夭见他这反应,讥讽的心致又起,“是不是想普度本尊啊,傻和尚?”
  敕若摇摇头,“施主无药可救,无人可度。”
  一直躲在阴影里的大七都觉得此话有些直击要害的样子,说得真是吓人,不过看自家阁主浴血而归,眼中红意满甚几如修罗的样子更是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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