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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罗兰和荆棘鸟-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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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力!”塔伯手臂横卡在加尔肩臂,“无法阻挡住我杀掉博格!你要保护他,就该拿出更加强劲的实力!”
加尔侧身回扫塔伯的下盘,翻踹在塔伯胸口,雨水倏地四散,塔伯脚下顿时后滑。可是加尔没有停下,他不断地逼近塔伯,灵敏使他在视线受阻的大雨中变得异常难缠,加上力气加持,塔伯陷入苦战,最要命的不仅如此,而是加尔的愈合力,他跳下时瘫软的左臂已经能够勉强行动。他是最不适合作为持久战的对手,因为他的状态会越来越好,如果无法使他陷入不能动弹的困境,就根本无法抵抗他比暴雨更加凶猛的攻击。
塔伯没有傀儡抗打的身体,没有了破晓之刃,他仅仅是比普通人类更加结实而已,吞噬对加尔没有任何效果,所有的力气都真实地施加在他的身体上,正如加尔所说的,人类的身体太脆弱了。
加尔简直像是为克制他而出现的存在。
雷声爆开在头顶,塔伯已经翻身困难。他爬起身,喘息剧烈。加尔按住他的肩膀,从后用左肩抵住他,将人彻底砸进碎裂的石板中。
“蛮力。”加尔蹲在塔伯头边,雨水从他头发稍滴答下去,“对于你,只需要蛮力而已。你太过于依赖吞噬的能力,从而毫无突出之处。”
吞噬令一切能力都在塔伯面前变得无关紧要,他的破晓之刃划破虚空之口,使得许多人都在他面前止步。一直以来“优秀”使得他备受关注与宠爱,理查德给了他破晓之刃,斐吉给了他破晓印记,然而在加尔看来,他原本的优秀已经在诸多厚爱中被拔掉了尖牙。
也许没有烈火中烧的博格打不过他,但如果只能死一个,那一定不会是博格。
不要小看野狗。
塔伯躺在原地,抬手都变得艰难。他被雨水模糊了视线,看见加尔转身离开的背影。
博格将加尔直接扛起来,温度烫得加尔哼唧。
“你还好吗?我很担心,你的状态看起来处于爆炸的边缘,我觉得这个时间我应该抱着你而不是你扛着我。你有听我说话吗?博格?宝贝儿?”加尔被颠得七荤八素,“妈的我要吐了……”
大雨浇打着废墟,从泥泞中爬出只手,扒在泥水中,忽然探出上半身。尤金爬出来,他跪坐在废墟中,用手拼命扒着杂物,终于拖出傀儡的裙摆。
火焰令他的拉线作废,可是当加尔最后一击来临的瞬间,傀儡抱住了他。她迷失的灵魂还没来得及辨别面孔,就在巨大的强压之下做出人的本能,保护了气息相近的尤金。尤金给予了她堪比加尔的力气,就必须抹掉她曾经无惧火焰的能力,这是看似公平的交换,却在今天成为最大的死穴。
“尤金的女孩儿……”尤金扒着苏珊,呜咽着,“不……尤金的……唯一的……”
傀儡苍白的颊面滚着泥水,她已经不能再用了。这是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儿,她恍如沉睡。
“啊……”尤金抱住她的手臂,伏在她臂弯,“杀了他……尤金要杀了他……”他失控一般地哑声嘶喊着,“尤金一定要杀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就加尔现在这个身体,上次车我怕他会狗带。想想以后恢复魔王,流畅的肌肉线条,完美的笔直长腿,当然这都不是重点,关键是魔王有,犄,角,尾,巴,后背时可以抖s地玩弄的尾巴,舔舐收起双翼后留下的敏感痕迹。双翼不收起来好像也可以,再来个发情期。当然人类身体也很好,身高差明显,170的加尔对188的博格,很轻,又因为身体很脆弱而隐♂忍到失♂控,容易被博格欺负,能够哭红眼角,还比较依赖博格的手掌,还有强大的自愈能力,博格能够使劲欺负。
住口!我简直越说越心动( '…' )ノ)‘…' )
第43章 深兵森林
格雷使泥土拔高; 将梵妮送上了安全的高地。梵妮爬上植物们编织的网; 击碎了自己的药瓶。
“我们走!格雷!”随着梵妮的喊声,植物们猛地站起来; 根茎从地面爆出; 它们相互支撑成庞然大物; 奔跑起来,不断用藤条卷起佣兵团的人; 扔回藤网中; 兜着他们奔向城门。
博格跃上植物的枝干,在摇晃中和加尔一齐倒进网中。
“完美!很及时!”梵妮想要帮加尔拽开博格; 却被博格的温度烫到惊叫。
“让他这么压着吧。”加尔躺在底下; 看到博格的后颈都蔓延出印记的红痕; “印记爆发了,他要睡多久?”
“不知道!”格雷站在植物的最前端,泥土飞快在植物的根茎前构架出桥,他们直接从弥森的头顶跃了过去。格雷掌心的印记已经模糊不清; 他的双手颤抖; 是用力过猛的缘故。他说; “博格的印记是特例,没有人曾和他一样,他每一次爆发后陷入沉睡的时间都不一样。我们最好不要叫醒他,那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然后他回头看向弥森,弥森抬起帽子,向他挥了挥; 高声说道,“看来这一次幸运女神站在你们那边,但不必高兴太早,我们还会再见面的。作为过路费,游离的马匹我们就收下了。”
“讨厌的男人。”梵妮也倒在藤网,“他让我很不舒服!你伤得很重加尔,你需要我的帮助吗?”
“谢谢。”加尔望着头顶遮挡雨水的叶子,“但是不用,我也需要睡一觉……请你在夜晚来临前叫醒我。不过在此之前我有个问题,你知道贝儿会喷火吗?我的老天,它能像恶龙一样喷火!飞涕兽都会吗?”
“你在开玩笑?”梵妮翻爬起身,把被博格压住的贝儿拽出来,拎在手上旋转着打量,“它真的会喷火?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一个小时前。”加尔骄傲地说,“喷了两根手指粗的火!”
“……那应该是窥世之眼的缘故。”梵妮看着贝儿的目光似乎像是要把它解剖,“窥世之眼的原身是火神遗留的火种,它的胃太可怕了,它真的把窥世之眼消化掉了。除了喷火就没别的吗?窥世之眼相互连通,它也许能够看见神殿内部的教皇正在上厕所。”
“你可以吗宝贝儿?”加尔伸长脖子看着贝儿的眼睛,“你能看见一个帅哥正在上厕所吗?”
贝儿拍着耳朵,鄙夷地发出嗤声,然后晃了晃脑袋。
“它脾气还挺大。”梵妮将贝儿丢回博格背上,“好吧,你们可以所向披靡了。想想看吧,你可以左手举着幼崽,右手拉着博格,让这对父女为你用火焰开道,我保证魔王都没有这么炫酷的待遇。”
“那我真高兴。”加尔说,“如果我告诉博格我要像遛狗一样牵着他出门,我觉得他肯定会非常有兴致地教我‘礼仪’。”博格的呼吸平稳,加尔垂眸看着他靠在一侧的侧脸,低声道,“他真烫……”
两个人就这样睡过去,加尔破烂的衣袖无法遮挡他的手臂,梵妮看着那些伤口逐渐愈合……消失不见。
植物们在旷野飞奔,跨起的步子如同巨人,使得原本两天的路程仅仅用了四个小时。它们直接跨过沿途的村镇,踩着泥土,在暴雨中勇往直前。
“欢迎诸位!”格雷在泥土分崩离析的瞬间抬起双手,站在雨中欢呼着,“我们离开了紫罗兰的范围,接下来是矮人的地盘。期待吧兄弟们,矮人的啤酒才是真正的啤酒!”
植物们踩过湿漉漉的草地,连绵无际的深兵森林已经出现在了尽头。
加尔被左眼的疼痛叫醒,他坐起身,光裸的上身露出被子,伤口已经变成可以忽略的浅痕。房间只有一个窗户,拉着个碎花窗帘,四周昏暗一片,但是可以听见门外喧哗热闹的声音。博格躺在他身边,依然在沉睡。
加尔倒回枕头上,拉过博格的手盖在眼睛上。博格的手掌干燥温热,体温已经降回正常。加尔就这样一直躺着,忽然问博格,“你肚子会饿吗?”
博格当然不会回话。
“如果你睡个七八天怎么办?人类不进食会死亡。”加尔喃喃自语,“这可不是个好死法。如果你一直不醒,那我需要想一点办法让你吃东西。可是你吃进去又怎么消化?我需要帮你……嗯……排泄出来吗?好的,排泄。其实我说了这么多只想表达我好饿,啊,博格我好饿……我应该抱着你的身体,把你的手掌裹在左眼,然后出门找吃的。但我觉得你不太会喜欢这个姿势……”
他睡醒后精神十足。
博格的手忽然用力地按了加尔一下,然后叹气着半睁开眼睛。
“好吵。”博格哑声说,“你的自言自语让我听得非常清楚。”
加尔吹了声口哨,“这一次有点早,我以为你起码要再睡一会儿。”
“有人一直说他很饿。”博格坐起身,“他让我也很饿。”
博格身上缠了绷带,但他扯掉了。露出的结实背部上有刀口,腰侧那一下划得最狠。
“我需要洗澡。”博格指尖揉了揉加尔眼角下方,“药味很臭。”
“别这样。”加尔躺着没动,“你这个暴躁的病人,天知道梵妮为你上药时用了多大的勇气。别让她的药白费好吗,亲爱的?”
博格单臂活动了一下,肩胛骨处的肌肉跟着动作,看起来非常具有魅力。
“不要开双眼偷窥我。”博格回头,“色气的家伙。”
“到底是谁更加充满色气。”加尔也坐起身,他对着博格的后背,伸手摸到了博格的腰侧,“它从这里吞噬你的火焰,破晓之刃不该见血,它有着世界上最贪婪的嘴。”
“你说它来自深渊。”博格说,“深渊里也有‘吞噬’吗?”
“当然。”加尔说,“吞噬隐藏在深渊,就在我的双眼都无法捕捉到的地方。你该再睡一会儿,你的伤口看起来非常不妙。”
“它们在这里很快就会好。”博格侧眸看向加尔,“正如我醒得这么快。”
博格没有回答原因。
他能如此愈合,是因为这里是深兵森林。在森林的东方,就是精灵的阔别河,博格的母亲黛薇就在其中。
她已经知道他来了。
“那就去吃点东西吧。”加尔头抵在博格的肩头,“我饿到快要走不动了!”
第二天早晨,加尔才算真正“看清”矮人的住宅。这是泥土与森林的结合,他们的屋舍不会高于树木的顶端,地下室往往比居住的房间更大,几乎每个矮人都有自己的金库。他们喜欢金子,甚至用它装饰门窗。成群结队的精灵在树枝间跳跃,他们漂亮的脸蛋性别难辨,加尔从出门开始就已经猜错四只性别。
“矮人从没这种苦恼,我们的男孩儿都有粗壮的四肢,非常强壮。”格雷为他们带路,“我真的太高兴了,这儿是我家!我们可以在这里多待几天。”
“那是你父亲的所在地吗?”加尔看向这里最高的房屋。
“是的,他在那,你怎么看出来的?”格雷说,“我老爸比我更加强壮,等一会儿如果他拥抱你,你要站稳。”
加尔当然看得出来,因为正如格雷说得一样,矮人把魔王的双翼当作了遮雨布,它被拉展了立在斜上方,暗红色幽深。
“我应该高兴。”加尔对着博格咬耳朵,“它竟然没掉色!”
“可喜可贺。”博格看了一眼,“你该庆幸老伯朗没用它当床垫。”
“如果矮人用屁股坐过它。”加尔说,“我一定会生气。”
进入大厅时,格雷正了正自己的衣领,他似乎出了点汗。
“你太紧张了。”梵妮轻推他一把,“你是见老爸,不是见情人。”
“我等了你很久了!”老伯朗戴着一手宝石戒指,从高座上站起身,快步下来,粗声感慨着,“我的孩子,我很想念你!”
“是的我也是老爸……”格雷张开手臂。
老伯朗和他擦肩而过,抱住了加尔,用力地拍了拍,“博格!你怎么瘦了?”他哈哈大笑着,又捶了下加尔的胸口,“荒野有让人变矮的作用吗?你越来越不像夏戈了!”
加尔被捶得差点“噗嗤”一声,他闷哼着举起手,“不,不我不是……”
格雷尴尬地放下手臂。
老伯朗对加尔说:“虽然你离开了王国,但我总是会听到你的名字。你比在圣骑士团时更加嚣张了博格,当然!年轻人总是这样。格雷一定为你添了不少麻烦。”
“不,先生,我不……”加尔再次抬起手。
“别对我说客套话!”老伯朗又拽下他的手臂,“我知道的!好了来这边坐,我们要好好聊一聊。”
“你老爸没见过博格吗?”梵妮震惊地小声道。
“当然见过。”格雷无奈地说,“但他是个色盲,总是认不出颜色。”
……以及脸盲。
“别拉着他了先生。”格雷挤进老伯朗的热情中,“老爸,你认错人了!博格在那里,在你右边!这是新朋友,他叫加尔!”
“滚开臭小子。”老伯朗说,“你总这么嘲笑我的记性!我知道谁是博格,我发誓我认得出!我曾经亲手抱过他,并且为他换过尿布!”
“但是我……”加尔又一次举起手,“我不……”
“坐下!坐下孩子!别跟格雷搞恶作剧!”老伯朗将加尔按在椅子上,“来点啤酒怎么样?我自己酿的!朗曼风味,保证你在其他地方品尝不到!你昨天痛殴了塔伯吗?你们是兄弟,有时候可以试着坐下来好好谈谈,塔伯并非一意孤行的家伙,虽然他如今在管理紫罗兰时确实有一些独裁,但这是必须。你离开王国太久了,你母亲就在阔别河畔,上个月我们才一起喝过下午茶,她很好,你不用担心,如果你想见她的话,我们离得很近,如果你想的话。你想吗?”
“呃。”加尔看向博格,“也许……”
“感谢您的好意。”博格自然地接过了老伯朗的啤酒,跟他碰了一下,喝掉后笑了笑,“但我们不需要见面。”
“噢,意料之中。”老伯朗竟然更加自然地与博格交谈起来,“你总是这么冷酷,孩子你该试着和她谈谈,你们不该这样形同陌路。”
“希望有机会。”博格说道。
“你这次的任务是讨伐魔王吗?”老伯朗说“说真的我难以相信,我亲眼看见夏戈杀掉了他,可是现在神殿又告诉我他已复活。你来我这儿是想得到一点关于的魔王的启示吗?那你来对了博格,比起遮遮掩掩的格林人,我知道你父亲杀掉魔王的全部过程。”他指了指上方的双翼,“我亲手割下了他的双翼,我知道他的模样。”
“我很感兴趣。”加尔微笑着,“这是个怎么样的故事。”
“我们在深渊之中找到了他,他坐在王座上。那真危险,只有一条石道通向深渊岩浆的半空,他就坐在那里,背后屹立着咆哮的恶龙。”老伯朗打开手臂,“恶龙太庞大了,可它在他脚边匍匐时又显得那么娇小。虽然各个故事喜欢把他描述成凶恶的长相,可我要说,他实际与酒神有得一拼,他很俊美。夏戈率先走向了他……”老伯朗停顿一下,“总之夏戈用烈火中烧穿过了他的胸口,将他钉在了王座的靠背上。岩浆翻滚,恶龙怒吼,他痛苦的悲鸣穿透迷失峡谷,令魔物们颤抖。雷克人拿走了他的双眼,格林取走了他的犄角,而我砍掉了他的双翼,但直到那个时候他还没有死去,他对着夏戈重复一句话。”
“他说了什么?”梵妮问。
“‘你欺骗了我们’。”老伯朗说,“他直到心脏被挖出的最后一刻,都在喊着这句话。”
啤酒杯突然摔地,酒水迸溅。
加尔的拇指擦了下嘴角沾上的泡沫,“抱歉,手滑了。”
他说着,露出了小尖牙。
“我确信他已经死亡。”老伯朗让人递给加尔手帕,“没有什么能在那种情形下活下来,包括诸神。烈火中烧插在他胸口,那是能杀死真神的剑。所以我该告诉你,孩子,神殿重新讨伐的这位魔王很可能是位深渊新秀,也许就是肖恩,总之不可能是我们杀掉的那一个。”
“夏戈为什么执着于魔王的心脏。”加尔擦拭着手指,“带回去冷冻起来,等到时机让老国王吃掉吗?”
“你说得没错。”老伯朗用啤酒杯磕了磕桌面,“他们确实是这么打算的,当夏戈将魔王心脏送回圣弗斯,他们全部都疯掉了。你明白吗?所有人都疯了,他们为这只心脏大打出手,甚至反目成仇。夏戈成为独占着心脏永生秘密的罪人,当他的名声在王国攀上巅峰时,他实际已经陷入重围之中,然后他就死了。”
“雷克人率先退出,海洛伊丝的父亲不愿同室操戈,他带着长枪让出争夺之位,退回冰湖城继续守卫。”老伯朗猛灌着啤酒,他粗鲁地擦着嘴,宝石戒指闪闪发光,“而我对心脏没有兴趣,矮人只爱金子,永生对我而言毫无用处,它不能使我的儿子更加聪明。于是我回到了这里,继续挖矿。老弗斯已经快死了,他疑神疑鬼,不断地让夏戈对着烈火中烧发誓,可是老弗斯最终还是没有成功,因为格林人也想得到心脏,他们游走在整个王国,与神殿结为盟友,引出了教皇斐吉。斐吉走出寂静冰脉,黑夜都将为他绕道。他踏入圣弗斯,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他使激烈的争斗暂时休战,可是在商讨心脏归属问题时,夏戈死了,斐吉就将心脏封印在了王宫深处。博格,你老爸是个奇怪的家伙……但他具有骑士的原则和美德,他总是带着该死的魅力,他有让人钦佩与信服的气度。他让混乱的斗争仅仅局限于一张谈判桌,而不是整个王国。如果远征军是他最勇敢的成就,那么在他生命最后这段时间,控制斗争不牵扯民众就是他最伟大的成绩。夏戈死后争端从来没有停止过,却至今都没有爆发在王国内部。这是一位骑士的智慧。”
可是博格无动于衷,他的啤酒泡沫渐满,他停下倒酒。
“感谢您告诉我这些。”博格说道。
老伯朗看着博格,胡子动了动,只能被打败似的,“你对他的恨意多年不减。”
“我从未恨过他。”博格喝下啤酒,平静地说,“我可以赞颂王国勇士斯托克·夏戈无数句话,却永远不会对我的父亲抱有半分敬佩。恨他的人太多了,已经不再需要多我一个。”
加尔发现博格的手指敲在啤酒杯,这是他陷入不爽的小动作。
奇怪的父子。
加尔再次喝掉啤酒,在老伯朗的声音中望向窗外,似乎不再感兴趣。然而他在夜晚降临时,做了来到人类王国的第二个梦。
令人痛苦的梦。
第44章 树人眼泪
044章树人眼泪
黑暗中跳动的心脏。
一下一下。
加尔随着心跳从混沌中逐渐清醒; 他听见了智树的呼喊; 听见了葛兰的咆哮。灵魂仿佛被困居在逼仄的狭角,强烈的不甘充斥在脑海。
动不了。
普通的人类身体永远无法承载他; 他动不了!
万智森林在燃烧; 智树的呼唤越来越清晰。加尔开始呼吸; 胸口的跳动使得他能够轻微地晃动手指,睫毛每一次的抖动都伴随着撕裂般的痛苦。
我是谁。
我存在于何处。
我所知道的记忆是否真的属于我。
“我愿燃烧生命; 为我逝去的魔王献上永生不灭的光芒!”
加尔手指猛地扒在石头边沿; 他的呼吸变得流畅。葛兰的声音呼喊着他,加尔翻身摔下高台。无限延伸的台阶漫进黑暗; 他的胸口还在继续跳动。
太困难了。
人类身体承载着他太困难了!仿佛将一只庞然大物挤塞进手指粗细的窄口瓶; 稍有不慎就会爆开。
“永生不灭的光芒。”葛兰最后说着; “吾王永生。”
加尔睁开了眼睛。
他像个婴儿一般适应新的身体,数不清的台阶阻挡着,他控制不住的力道能够将石阶按成粉碎,指腹被强压挤到血肉模糊。他甚至无法站起身。燃烧的荆棘鸟引在他的前方; 成为黑暗中唯一的光芒。
“葛兰……”加尔撑爬着身体; 混乱地念着名字; “肖恩……伊……诺……夏戈……”
葛兰。
蛇人给予了他生命。
加尔眼皮沉重,他缓慢地爬着。
葛兰。
在意识没有醒来时,他似乎听到过葛兰的呼唤。那铸就的高台盛放着蛇人与智树失败无数次后留下的身躯,每一次的构架都是痛苦。他已经失去了全部,复活堪称做梦。
当加尔爬出黑暗,眼前被铺天盖地的火焰遮盖。他再一次回想起心脏被挖走时的焚烧; 此刻胸口的跳动有力,可当他低头看去时。
那里跳动的不是心脏,而是白色温暖的石头。
加尔睁开眼,枷锁快速旋转在左眼之中,他被枷锁收紧的力道勒得头痛欲裂。汗已经打湿了被单,他无力地扒着床,手指收紧。
“它在警告你。”博格指缝微微打开,“你梦见了什么?”
“属于我的东西。”加尔还有一些混乱,“我丢失的……心脏……我胸口中跳动的是什么?”他蜷起身体,“博格……我胸口是否真的在跳动。”
博格摸到他胸口,手掌贴在他的肌肤,那里强有力的跳动有些急促。
“它在跳。”博格就着这个姿势从后圈住了他,“加尔,它在跳。”
“那不是心脏。”加尔闭上眼,额头滚着汗,“我早该想明白……双眼之所以抗拒我,是因为这不是我的心脏,也不是人类的心脏,没有人类的心脏能够承载一个魔王。伦道夫找不到树人眼泪,那是因为它根本就不在蛇人之中。”
它在加尔的胸腔里,成为加尔此刻唯一能够依赖的“心脏”。他因此获得了强大的自愈能力,甚至可以练习使用这具身体。葛兰将眼泪给了他,与智树在不断地失败中塑造了这具人类躯体,将“心脏”放了进去,然后他们唤醒了他。
“我必须拿回心脏。”加尔低声,“自愈会到达极限,这具身体无法支撑我走到最后,只有魔王心脏能够使我恢复。”
树人眼泪也会有承载底线,它终究不是生命之神本身,它日夜不停地为加尔维持生命,修复着一切伤口,不论是看得见的外伤还是看不见的内部崩裂,它总有一天会枯竭。没有人告诉加尔这个致命的事情,他甚至无法详细知道这具身体的由来。死亡时刻笼罩在他的头顶,死神甚至就蹲在他的肩膀之上。
博格感受着手掌下的跳动,他忽然起身,扳过加尔的身体。
是夏戈锁住了加尔。
夏戈不会用最强禁咒锁住一个“死人”,他最后的禁咒是否意味着他早已预料魔王会再次醒来?可他没有对任何人提及,甚至连远征队都对此一无所知。
“我仿佛身处黑雾之中。”加尔微抬下巴,“周围一片漆黑,而我知之甚少。看不见的手在推动着我……夏戈到底想做什么?”
“你说过他欺骗了你。”博格说,“却从未告诉过我他做过什么。”
“我的记忆模糊。”加尔说,“长久的焚烧令记忆不再清晰,但可以知道的是,早在夏戈还没有名气时他就曾到过深渊。葛兰痛恨人类的狡诈,是因为我们曾与夏戈成为朋友。”加尔突然停下,他抬手抓起碎乱的黑发,对博格说,“吻我好吗?我感觉自己很需要。”
“坦诚地告诉我。”博格俯身,与他气息相混合,“……不要欺骗我,加尔。”
他在音落时吻住了加尔,加尔抬手攀住了博格的肩背。被子在两个人的动作间滑掉,博格将他一手托着腰带起来,加尔顺势缠上了博格的腰身。袒露的上半身亲密摩擦,当博格稍稍松开他时,加尔舌尖抵着尖牙。
“谢谢。”加尔鼻尖与博格的相碰,“我感觉很好,你的亲吻真的具有特别的效果……夏戈来到深渊,是追随着伊诺的身影。伊诺才出壳时对世界一无所知,它带着好奇飞离北端,经过了王国上空,从国王的头顶飞过,为后来的一切埋下根源,然而对它而这仅仅是场饭后散步。夏戈为了逮捕任务而来,但他是个有魅力的家伙,他的果敢与肖恩相逢恨晚,就连天性端肃的葛兰也与他做了朋友。然后这位朋友在几年后带来了远征军,教皇为他加封,安克烈赐给他印记,他带着烈火中烧,他已经成为可以媲美真神的存在。”加尔被盖住了上半部分的脸,这使他的神情在黑暗中更加模糊不清,他说,“我输给了他,他挖走了我的心脏。人类进攻了万智森林,肖恩带着大家将战线止在了遗失峡谷之外,让人类后退是件困难的事情,因为我们极度缺少兵力。我不知道夏戈的死亡,我只是醒在混沌之中,世界已经天翻地覆。老伯朗说得没错,今天能够承担‘魔王’之名的人只有肖恩,如你所见宝贝儿,我弱得像只鸡。一双眼睛都不愿意再承认我是谁,它们已经抛弃了我。”
教皇隔着窥世之眼都能够恐吓住加尔,老伯朗口中的魔王仿佛更像久远的故事,他在虚构的记忆里慢慢消失。当束缚太多时,记忆会变成累赘,它使人陷入低迷,加尔的拳头砸在地上,那种龟裂令格雷欢呼,可它无法令加尔愉悦。远征队中最弱的老伯朗全盛时握着巨灵之斧,劈出了一道利蒙瀑布。而加尔如今的一拳仅仅能砸出地板龟裂……这简直是个笑话。
博格闭上了眼,头俯在了他的肩膀。
“失落感令你变得有机可乘。”博格说,“不论你如何褒奖肖恩,他都永远不会是魔王,坐在深渊王座上的男人只有一个。如果惧怕令你退缩,那么踏入荒野就是错误的开始。你最好忘掉回忆,睁开你的眼睛。在这颗心脏停止前找到你自己,不是曾经的魔王,而是魔王,令人颤抖着哀嚎着忌惮着的魔王。”
被踢断了手脚也要爬起来,因为还有事情没有做完。不论是葛兰还是加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所有人都在为自己的欲望承担重量,就算变得能够被一根手指碾压也要走到尽头。
“你的安慰和拥抱一样粗暴。”月光透过窗帘,加尔按住他的后颈,“魔王在毁灭世界之前,会把你脱光衣服吊起来好好观察,奇怪的家伙。”
“乐意至极。”博格说,“如果他真的打得过我的话。”
“……”加尔说,“我很强的,夏戈都要被打得半死。你确定吗博格?我可是很恐怖的,我决定不仅要扒光你吊起来,我还要……好的,好的!我什么也不会做!停止你的动作,我的腰好痛,我的……骨头要……被你揉……断了……”
博格闭着眼按住了他,在睡着前,感觉到了他的心跳。
“你最好再考虑一下酬金。”博格说,“囚禁魔王是其他报酬。”
“贪婪的家伙。”加尔手指插进博格的发间摩挲,“你还想要什么?我愿意惶恐地献上我此刻羸弱的心脏,它能舔舐一切伤口。”
博格没有回答。
次日加尔坐在栏杆上,从他们的阳台架着鹰眼可以清楚地看见双翼的纹路。
“你老爸真是一点也不畏惧盗贼。”加尔摩挲下巴,对格雷说,“我们把它偷走怎么样?我喜欢它的纹路。”
“你又在逗我发笑?”格雷说,“如果我们触碰了双翼,我老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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