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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要渡我的和尚弯了-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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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池罔:当年我和庄衍,好的时候一起好,坏的时候一起怀,一直很相配。


第93章 
  池罔微微蹙起了眉; “时桓是谁?”
  砂石不敢置信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之前几次我试图告诉你这个人的名字时; 都会被自动消音!我的程序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在阻止我说出这个名字,还是我到了你这里,脱离了这份辖制,才终于能把他的名字说出来!”
  看着池罔漂亮却带着一点不解和探究的眉眼; 砂石第一次不觉得心醉神迷; 只觉得窒息。
  “我早就知道这个名字有猫腻,但你怎么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
  关于时桓倒是个什么东西的争论,被砂石和池罔从雪境领域带到了现实,并从昨晚一直延续到早上。
  在吃早饭的时候,池罔拦住了送餐的店小二; “问你个问题。”
  “您说。”
  “在始皇帝沐北熙一统天下前; 当时有多少有名的诸侯,在南北与之抗衡?”
  小二张嘴就来; “当年可是天下二分呀; 除了始皇帝; 就只有江北的大小庄侯; 没别人啦。小的平常闲暇时; 最喜欢听人说书; 我们这里说书先生讲的最好的书,就是始皇帝传记了,这段历史; 我可记得明白。”
  “你可曾听过一位这个时期的诸侯; 名叫时桓?”
  小二满脸狐疑; “那是谁?从来没听过。”
  见昨夜救出来的孩子们已经有起床的,池罔又随手揪了几个人,开门见山问“时桓”是谁,果不其然得到的都是一脸懵。
  池罔回了座位,与砂石交流,“你看,我是在七百年前生活过来的人,你说的这个‘时桓’我都不知道,别人就更不知道了,你确定不是你弄错了?”
  砂石当场自闭,蔫头耷脑地回去检查程序错误了。
  热心的店小二不知道池罔在和砂石说话,见他沉默,还是没忍住苦心劝道:“贵客啊,您可千万别去信那些野史,这些年这些不负责任的艳情写手哟,真是不做好事。”
  池罔:“……”
  “什么始皇帝和尉迟国师相爱相杀,还有什么沐北熙和同族兄弟的背德之恋,都是假的,这个你说的‘时桓’,想必和‘沐砂’一样,都是什么不入流的写手随手瞎整杜撰出来的人物,可都当不得真啊!”
  不入流的池罔默默吃瘪,“……你说的是。”
  刚把自己关起来的砂石没想到风水轮流转,自己受的委屈,居然也能轮到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路人来为他出头,顿时诚心诚意的感恩起人间自有真情在,“啊哈哈哈哈嗝!”
  得到赞同的小二,感觉自己充满了浩然正气,“要是想了解以前这些英雄豪杰的事迹啊,还是得看些正经的史书!”
  曾因机缘巧合,对池罔“特殊爱好”知根知底的子安和尚,一声不出地在旁边听了好一会。此时他观察了一下池罔的表情,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池罔凉凉地瞟了他一眼,用完早饭后和门人余余交代几句,就启程赶往无正门总坛了。
  总坛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小房流等着老祖宗前去拯救,从余余带来的消息判断,他如今的处境确实已经很艰难了。
  池罔每次出世都极为淡漠,与世上之人牵连因果甚少,但因为房流多少算是他的后代小辈,身为旧罗鄂后裔,流着他同族的血,所以他待房流向来与别人有一两分不同。
  这一路快马加鞭赶去皇城附近的总坛,却也花费了十数天时间,临到总坛附近,池罔先找了个地方歇脚,收拾了这一身的风尘仆仆。
  每到这个时候,池罔都觉得有那么几分不爽。
  这和尚赖上他了,以没钱为由吃他的、睡他的,天天蹭他客房打地铺。然后仗着皮囊的优势,一身僧衣也能收拾得人模狗样,一转身就能装成得道高僧的模样出去唬人,池罔看在眼中,这幅无耻行径却无法揭发,简直气人。
  尤其是在回到北边后,佛门弟子开始与子安频繁接触,这让池罔的不满到达了一个不想忍耐的程度。
  秃驴的密集出现使池罔真实的产生了不适,他极其不悦的问:“你天天跟着我,就没别的正事去做吗?”
  子安敛容回答:“跟紧了池施主,就是我最重要的事。”
  池罔向来讨厌出家人,能容忍子安一个,多少也是看着他的皮相酷似故人的份上罢了。子安明白池罔已经很不高兴了,想了想补充道:“近日来池施主与门人频频通讯,想来是有什么要紧之事,贫僧虽然不讨池施主喜欢,但关键时候,也是个帮手。”
  听了这话,池罔还是决定再容忍他一下,就带着他去无正门总坛。
  毕竟这秃驴的武功,连自己都摸不出深浅,全当给自己找了个不能杀生的打手好了。
  “等池施主的事了了,我需要回一趟禅光寺。佛门弟子来报,掌门固虚法师体内余毒一直未尽,遍请群医无果,叫我回去查看……只是贫僧医术,与池施主无法相提并论,既然与池施主有这个缘分,不知你可愿与我一同前往?”
  和尚看着池罔,那目光有他自己都不曾发觉的专注,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全心全意的注视,若是心思灵敏之人,定然能发现其中的波动。
  只是池罔在他说话时,不喜欢看着子安。以前是因为他是出家人,现在是因为他这张脸池罔太熟悉了,不愿意看太久,是不想和故人产生混淆。
  池罔可有可无道:“再说吧。”
  去佛寺被一群秃驴环绕,想想就觉得可怕。他前两天还看到子安拿着剃刀,剃脑袋上那一茬新长出来的青渣,让它重新变得锃亮。他是在不敢想象全是和尚的佛寺里,自己会不会被晃得眼睛都瞎了。
  把自己收拾齐整后,天上已经挂上了弯月,披着满身星辉,池罔便出发了。
  无正门总坛的路他熟门熟路,小路密道如数家珍,他不惊动任何人的摸过去时,正好看到无正门召集众人,于广场上升起篝火,似乎是有事昭告的模样。
  他一眼就看见了里面的房流。两月不见,房流个子又拔高了一点,往人群里一站,跟一棵郁郁青葱的小树一样挺拔瞩目。
  只是他身后只有寥寥几个人,更多的人,选择了站在他的对面。
  即使是看着,也能感受到里面局势的紧迫。房流在轻声说了些什么,下面却响起一片“皇族走狗,门内叛徒”的叫骂声,听得池罔都替他觉得冤。
  因为前几个月闯出的功绩,他冒着被瘟疫传染的风险被池罔召至江北,亲身参与了夜半窃药、围剿鞋教的行动,房流靠自己的拼搏,好不容易才终于在朝廷里第一次得到了承认,得了个挂着的官职作为赏赐,就这样实际好处没捞到几分,就还不知被他皇帝大姨怎么念叨呢。
  而现在又因为他的皇储身份,在这里被无正门人群起而攻之。可自从房流接任来,两年里无正门发生种种向好的转变,此时却无人记得了。
  或许不是不记得,只是房流为了尽快取信于池罔,大刀阔斧的几番变革,虽然无正门得到了好处,但他着实损害了太多人的利益,这些人怕是早就恨不得将房流除之而后快了。
  如今他们开始怀疑池罔的门主身份,房流也受到了波及,他独自支撑了一段时间,情况不断转坏,才会飞鸦传信,请求池罔相助。
  于是池罔来了。在他看见无正门长老,超过半票支持出动刀阵剿杀房流时,终于现出了真身。
  池罔轻飘飘的从无正门总坛的山壁上飞檐走壁而落,后面跟着他的打手。他们的出场,惊动了所有的人。
  房流在看到池罔的一刻,疲惫的脸上先是一怔,瞬间变得极为欢喜,“小池哥哥……不,门主。”
  带着下属,房流带头向池罔行礼,而广场上,却有许多不愿意动作的门人,带着怀疑的视线看向池罔。
  一位无正门的长老走上前来,这位长老倒还算有些名望,多得门中人信服,因此在这次对房流的发难里,一直不曾表明立场态度,此时他出来,便是要池罔自证门主身份,倒也算是公道:“这位公子,不知当如何相称?我无正门门主,当以蝴蝶为证……”
  池罔从药箱里掏出琉璃半蝶,长老举着火把走进,果真在符合一切门主信物特征。
  半片蝶翼由琉璃制成瑰丽多彩,是件极难得的瑰宝,而它的价值,却远不止万金。
  琉璃半蝶,是无正门门主的信物。从始皇帝沐北熙手中流传下来,持半蝶之人即为门主。掌门令多年不曾问世,如今重见天日,就连年迈持重的长老,也不免动容。
  只有子安站在池罔身侧,看着琉璃半蝶在火光下映在地上那个“沐”字,神色微微冷淡,缄默不发一言。
  长老正要说话,却在火光下被池罔的模样晃得一下忘了词,哑了一瞬,才继续道:“除此之外,奉第一任门主之灵。在门主令传承六百年后,需要一项额外的信物,还请公子自证。”
  广场上黑压压的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等待着池罔给出答案。而池罔只是挑眉道:“我倒从没听过他还有这种规矩,你们说这是他的意思,又如何自证?”
  长老拿出了一份发黄的卷轴,将之打开,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六百年后,凡持无正门门主令者,必须另外提交一样只有此人知晓的信物,此物若与阴阳盘内第一格锁着的绘卷相符,才可证实此人的门主身份。否则就地抓捕,严加审讯。”
  池罔面上多了一点莫测的意味,“……居然真的是沐北熙的字。”
  听到池罔的自语,子安立刻看了他一眼,他眼中有些一闪即逝的复杂情绪,最后却还是念了一句“阿弥陀佛”,站到了他的身边。
  长老听这话,虽觉奇怪,却怎么也不可能猜到真相,“这位公子,您需要出示这另一样信物——传令,请刀阵!”
  房流看着池罔一派云淡风轻的稳重,却迟迟没有动作,脸上笑容不变,心下却突觉不妙,“小池哥哥?”
  池罔在想,沐北熙这是想要什么?他这番安排,池罔竟然一直毫无所知。
  而他说到的信物……
  池罔第一次觉得这件事不是十拿九稳,沐北熙不留给他一点提示,却叫他出示一件只有他才知道的信物,那又会是什么?
  房流似乎从这沉默里感觉到了什么,“信物贵重,门主事前不知,自然没有带在身上……”
  长老不为所动,“刀阵,列阵!”
  房流双剑出鞘,喝道:“门主在此,谁敢妄动?”
  池罔终于举手,压着房流的手,将他的剑推回剑鞘里,在制止了房流的动作后,他抬头道:“你会怎么检查?”
  长老道:“朱长老离世后,一位长老位空缺,如今剩下的四位长老。需要我们四人共同检验这第二件信物,并一同开启镶嵌在山体中七百年的阴阳盘,拿出绘卷比对真伪。若一切无误,自会向门主请罪。”
  池罔无声的叹了口气,眼光却转向了身边的子安。
  子安正在沉默的看着他,那模样像极了七百年前的那个人,让池罔感到沉稳、安心。
  于是那一刻,他果断的做出了一个决定。
  养驴千日,用驴一时。
  就是他吧。
  “我大概知道了,我可以出示第二件信物。”
  池罔声音清朗的传遍广场上方,传入了所有门人的耳朵,“但你们无权查看……我只给这和尚看,只能他一个人看。”
  作者有话要说:
  子安:池施主,你要给我看什么?
  作者埃佐:突如其来的幸福,已经在向你招手。


第94章 
  众人哗然。
  长老们的反应尤其激烈:“不妥; 此举不合规矩!若不是信物来历见不得光; 凭什么不能再诸位长老的见证下,一同验看?”
  池罔深知在如今混乱的局面里,自己必须取得主动权,而面前这些人的嘴脸; 每个人都为着自己的利益算计; 实在是让人心中生厌。
  欲壑难填,七百年时光漫长,人心却没有丝毫改变。想到这里,池罔便有点疲倦,“规矩?无正门门规; 不得欺侮孩童; 不行奸淫之事。我在西边江岸刚刚端了一个庄子,私下里豢养美童幼女; 用以招待权贵之流; 我的人在里面的后续调查; 在客人名单里发现了一些眼熟的名字……在座的几位长老; 虽然第一次与你们在实际中见过面; 但多少我也不算陌生了。私行如此不端; 哪来的脸服众?”
  池罔的切入点简单粗暴,以他到如今的地位,面对眼前的人; 并不需要太多虚与委蛇的徐徐渐进、缓缓而治。就算是大刀阔斧的变动; 只要有他在; 就能镇得住魑魅魍魉。
  他转了个身,引着大家的视线,到面前这个明显不属于无正门人的和尚身上。
  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子安向他轻轻点了下头,而这种时候,他虽然不知道池罔的计算,却安然若素。不得不说,这一派高僧气度,在这个时候很是稳得住场子。
  池罔心中愈发安定,“子安法师在佛门的地位不容小觑,佛门掌门固虚法师颇为器重于他,他更是在年初剿灭鞋教一事中立下大功,就连朝廷都有封赏,不过已被禅光寺推拒了。他是方外之人,自然恪守戒律,不造口业,所谓是出家人不打诳语,以他的身份和立场,不需要为我说谎。”
  那些被池罔拿住了小辫子的长老,不知道池罔掌握了多少信息,一时心虚没开口,只得被池罔掌握了节奏,“子安法师会将他所看到的,与在阴阳盘内第一格锁着的绘卷进行对比,绘卷由长老们亲手取出,在全场门人的监视下,共同完成这次比对。”
  池罔说话的时候,子安的眼睛却只注视着他,但当池罔落在这个停顿时,他也知道自己该站出来表态了。
  “缘起无自性,戒定慧才能消除烦恼。佛门六度,修行之人当持不妄语戒……”说到这里,子安抬眼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发现很多人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只有静静站在那里的池罔,能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想,池施主总是在嘴上说讨厌和尚,可是他度过的佛经,领悟的禅义,怕是多年修行的僧人也不能相比的。
  但他依然选择在红尘里独身行走,这么多年,也不知道是什么坚持他走下来的。池施主并不脆弱,但子安看着他的时候,总会心生怜惜。
  这便是他修行不精,即使是不妄语,也生了妄念。子安想,他应该放一放自己要做的事,暂回禅光寺寻一处禅房打坐参禅,平定池施主带来的影响,今早放下心中的杂念。
  只是眼前的困局,已然牵扯上他,既然沾了因果,就该将它圆满。
  他继续解释道:“……不妄语戒,即为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要说实话,无论这些话对自己带来的影响是利还是害,都不得故意欺骗、文过饰非,须得真实面对,方能从无明痛苦中解脱。”
  子安是个年轻的和尚,但当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场上的人都安静下来,自愿听他说话。他气度不疾不徐,在这样气焰嚣张的局面下,人们满腔的烦躁紧绷,都仿佛被一阵舒爽温和的清风拂过,心头变轻松安定下来。
  他们想,虽然这外人是个和尚,模样看起来也年轻,却是个有修行的高僧,让人不由自主的信服。
  池罔不动声色道:“子安法师,这边请。”
  房流回过神来,正要抢上前去为池罔带路,却发现池罔对无正门总坛的道路、机关极为熟悉,全然不像是第一次过来的人。
  果然是门主,对无正门了如指掌。就连他刚才突然出现,走的都是无人知晓的通道,连一个人都没有惊动,这更让无正门人对池罔多了信心。
  池罔进了一处隐秘的屋子,就要把房流撵出去,房流两月没见池罔,已是非常思念,可是当他见到这阴魂不散的和尚依然跟在池罔身边后,心中的喜悦之情便淡了。
  那是一种遇到危险的直觉,他还说不上来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这并不妨碍他对和尚渐生的敌意。
  在广场上与门人对峙时,池罔便单单点了这个和尚,要与他一同验证第二件门主信物。虽说为了公正起见,把与他立场相同的房流排除在外情有可原,但房流依然满心不舒服,此时见他要和这和尚,更是愕然,“小池哥哥,连我都不能待在这里吗?”
  池罔语气不重,却传递出一种坚决的严厉,“出去。”
  房流不敢忤逆,只得瞪了和尚一眼,走出密间时带上了门,亲自守在了门的另一边。
  狭小的密间里烛火通明,而里面的两个人,却不约而同的陷入了沉默。
  和尚至今也不知道池罔在打什么算盘,但是既然已身入局中,顺其应变便是。
  池罔却深深吸了口气,终于决定迈出这一步。他看着子安的双眼,认真道:“空色皆寂灭,‘色、受、想、行、识’五蕴皆空,你可是想超出三界、脱出生死轮回的出家人,你眼前看到的都是假的,这个可是要时时……记在心里的。”
  子安沉稳的眼神看着他,虽有不解,却没有发问,只是平静的等待池罔接下来要和他交代的事。
  池罔不再迟疑,低头解开了自己的衣服。
  眼前之人的动作,让子安一阵心慌:“等等……池施主,你这是在做什么?”
  池施主下定决心做的事,就不会拖泥带水,他的动作很快,将左边的衣服直接从肩头拉了下来,露出冰玉一样雪白细腻的皮肤,直到露出左边胸口,才停住向下拉扯衣服的动作。
  大概是因为他的肌肤太过滑润,那件外袍没了衣带的束缚后,轻轻一拉,就直直从肩膀掉到臂弯处,松垮垮地堆在他的胳膊上。他伸手把自己的乌发挽到另一边,让自己露出在在烛光下几乎闪烁着珍珠色的锁骨,那黑与白的对比妖娆得让人心慌,而这幅模样却愈发显得惊心动魄。
  刚刚才坚定过修行之心的出家人,猝不及防地见到这样眼前的景象,没有一点点提防的心魄,便出其不意受了一击重拳暴击。
  子安:“………………”
  池罔勉强维持着面无表情,冷冷地望着和尚,而站在他身边的人,甚至不知道此时手该往哪里放。
  是该掩在自己的眼上,隔绝这近在咫尺的暖玉生香?还是该走上前去,替他将衣服重新拉起来,告诉他“池施主不必如此”?
  怪不得池施主提前和他说五蕴皆空的道理,在这样兵荒马乱的时候,子安都不知道自己该想些什么。
  一片混沌中,《般若心经》的经文冲进脑海,这仿佛让溺水之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他眼前的皮相骨肉、血肉身躯,不过是一切色法中的一种,正如这屋里的蜡烛、烛台,看着真实存在,本质上却都是空无所有,自己怎能为此迷惑?
  子安闭上双眼,开始默诵经文,平息自己体内翻腾的气血。他体会到什么叫做度日如年,每一次吸气、呼吸,都带来更多的躁动,等待的每一刻过去,都只会让他更加神魂惊动。
  池罔也极不愿在别人面前坦露身体,此时虽然是情势所迫不得已为之,但他的心里总是有什么东西高高地悬了起来,迟迟不能落地。
  但现在的窘迫慌乱,池罔偏偏不愿意让人看出来,于是只得板起脸来,掩饰住自己此时的难为情,这让他本就惊心夺目的容颜覆上了一层冰霜,只是配合他此时衣衫凌乱的模样,这样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度,效果适得其反,反而让人心生更多的欲望。
  池罔也从来没觉得时间这么慢过,他等了片刻,见和尚还是没有丝毫动静,终于冷着脸直视过去。
  ……却看见和尚红着脸紧闭着眼,嘴唇微动似在念经。
  池罔:“……你在做什么?”
  子安深深呼吸好几次,才终于成功开口,“池施主,你不必这样。”
  话一出口,子安才发现自己声线都有点飘,不得不用力压低声线,压住声音中的慌乱,“便是拿不出信物,池施主也不需如此……贫僧不做伪证,修行之人意……意志坚定,不接受这样的诱惑,你……快把衣服穿好。”
  池罔:“…………”
  子安不敢睁眼看,但是闭上眼后,一切听觉、嗅觉、触觉都变得无比敏感。
  池罔没有立刻说话,反而是双脚轻盈的落在地面上,发出细微的衣襟的摩擦声。
  而那声音……却似乎是冲着自己来了。
  池罔常年与草药相伴,身上居然也带着药草的清苦香气,鼻端这微不可觉的香此时却聚在了一起,变得更浓郁了些,却好闻得让人发疯。
  子安额头的汗流了下来,他从没觉得自己这样热过。
  池罔靠近了他,声音里透着古怪,“……所以,你以为我脱衣服,是要以此交换,来让你作伪证,是吗?”
  看着和尚默不作声的默认了,池罔瞬间怒从心起,当即踮起脚尖,对着和尚的光脑袋拍了一巴掌,大怒道:“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就算是真想找人,我也不会来诱你一只秃驴——给我睁开眼睛!我身上的纹身这么大一块,叫你看的是这个,这都看不见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被打的和尚:……你刚说什么!?你还想找别人?
  ————————————————
  跟大家说一下,这篇文已经过三分之二了,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进展没写啦。
  解释一下“色不异空,空不异色。”
  色身:佛家语。色,指有形、色、相的一切物,即所谓物质。肉身,即有形血肉之身,自四大(地、水、火、风)、五尘(色、声、香、味、触)等色法而成,故称色身。
  色即是空:佛家语。指世家一切色法(物质)的本性(内在真实性)都是空无所有。
  (以上解释引自百度知道的回答,原作者出处无法考证。)
  谢谢冷茶的地雷~
  ————————————————
  1。 “空色皆寂灭”引用自:
  唐·陈子昂《感遇诗三十八首》
  2。 “色、受、想、行、识’五蕴皆空”、“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引用自:
  唐·玄奘(译)《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第95章 
  池罔左胸处雪玉一样的皮肤上; 有着一处暗红的纹身。纹身正在心口之上; 位置位于胸前的两点樱红中间偏左处,那位置太敏感,让子安觉得若是自己离得过近,怕是连呼吸吹在他温暖的身体上; 都是不大合适的。
  和尚只得侧过身; 在没有池罔身上药香的地方深深吸了口气,才转过头来屏息端详。
  那纹在他皮肤上的纹身,看起来大约是一块玉的大小,像是被他描着轮廓边缘,镌刻在了自己的血肉上; 看上去周围肌肤没有红肿; 显然是已经纹上去有了一段时间。
  和尚恍然回想自己那些记忆碎片,至少在他所知的时间范畴里; 池施主还是庄池的那段时间里; 身体上并没有任何纹上去的图案。
  若是仔细辨别; 上面纹上去的图案; 并不是什么优美复杂的、刺青常见的图形; 似乎更像是……药材?
  和尚微微蹙眉; 心中也沉静下来,仔细观察着药材的模样,“长叶抱茎; 白萼三片; 内复擎出白瓣; 形如蜂蝶,大瓣下又出一尾,长三寸许……这是白蝶花,味甘、性微温,可用于疏肝散寒,补肾壮阳。”
  三片花萼的花,被纹身上的一条接近于水平的直线穿连起来,连起了另两种药草。和尚仔细辨认道:“剩下的两个……首乌藤,不凋木。池施主,我没有错认吧?”
  池罔冷着脸道:“你没认错。”
  在全数辨出种类后,子安长舒一口气,他连忙退后两步,与池罔拉开了距离。眼睛看着地面,不再直视他外露的身体,等着他穿上衣服。
  可是等了片刻,池罔还是没有任何动作。子安只得尴尬得催促道:“我已经看完了,你……穿上衣服。”
  池罔看他的眼光,似乎有一点隐晦的糟心,“完什么完……我背面还有。”
  子安:“……”
  可是他还能怎样?只得深深地、深深地又吸了一口气,重新抬起头,看着面前转过身的池施主。
  他转过身,也是一样的不得了。池施主腰有多细多漂亮,子安梦里见过,现实里却不敢知道。
  这个人的身体,音容,相貌,一切都对于子安有不同寻常的吸引力,按理来说修行之人不该如此轻易的受到美色诱惑,只是池施主……段数实在非比常人。
  和尚突然就不合时宜的想,这样的美人,估计很难会有他不能手到擒来的人,无论身份地位,无论是女人还是男人。
  而通过那些记忆碎片,子安是看过他过去的模样的,年幼时他的眉目间虽多见青涩,但依然有着致命的诱惑,当年的庄衍曾经和他那样亲密过,也不知道到底是怎样舍得放手的,又或者……池施主自己想离开的时候,其实没有人能真正留得住他。
  而因为如今这个人背对他的缘故,和尚板得极辛苦的脸,终于稍稍泄露了些许秘密。
  池罔为什么会把这些草药纹在身上?子安有些想问他,可是却问不出口。他感到这狭小的密室的温度愈发热了,他的心也愈发慌乱浮躁。
  “羽状复叶,小叶长圆形,叶下有稀疏的绒毛,生于短枝。”子安将注意力集中在辨认池罔背部的图案上,他的脑袋都比寻常反应要迟钝了一些,“……气微、味甘,此为相思藤。”
  相思藤充斥着纹身的背景,而中间却有一枝树枝,在一团纹身中一枝独秀。
  子安看了一会,却一时无法确定这是什么。他有些拿不准,想了片刻,才描述道:“长枝网状半叶,花丝扁平,子房被毛,花萼包含胚珠,花心明暗两色的同心环……这种药植,我倒是从没见过。”
  池罔半侧过头,绷紧的颈侧现出迷人的弧线,不满的看了他一眼,“记住模样了?以后自己慢慢分辨吧。”
  子安的脑袋中突然疼了一下,关于这株植物的记忆,蓦然就从角落里苏醒,他问道:“这可是传说的离魂杏?”
  池罔着实没想到这秃驴连这个都知道,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你居然听说过?”
  子安仔细思索了一下,“似乎在某处见过相关记载,我竟然也一时记不得了。池施主,你……”
  只是他说的话,突然间顿住了。他盯着池罔背面的纹身,突然发现了一件事。
  他背后的图案,和胸前纹身的位置是一模一样的,甚至……就连前胸图案上,那道药材相连纹出的直线,都在同一个位置。
  在那一处位置下,便是心脏。
  若是抛开周围的纹身,单独拎出身前和后背两条线的所在之处来看,更像是一道……贯穿身体后留下的伤疤。
  而周围的纹身图案,便是用来遮盖这处伤疤的掩饰,若不是子安通医术,认得清人体经脉,前后伤口又被纹身精妙的遮掩,这一处细小的不妥,定然难以发觉。
  子安紧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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