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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全天庭都知道我堕落了-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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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男子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抬起脚一边往船上踏,一边道,“白夜。”
长微见他踏上船后,就定定地看着自己,明白他是在等自己也踏上去,只不过他如今灵力运转不妙,只能靠船,怎么白夜也要靠船才能过河?
他上船时,白夜正靠着船尾以手遮额,似乎是为了挡住阳光,这人一边划弄着河水,一边对他道,“这金河周围是结界,结界里头隔绝所有灵力,只能靠我们修真司的船夫摆渡,否则哪个都能过金河,修真司的守卫岂不烦死了。”
长微笑了笑,“也对。”
两人相对沉默一阵后,白夜看着他,又道,“其实,我本来以为你定是个什么穷凶极恶的人。”
“哦?”
白夜看起来很无奈, “毕竟那些证人就是这么描述的啊。不过如今见到许公子你本尊,我越发觉得你可能是被冤枉的。这么说……凶手……”
“真的是凫山派大弟子云——”
未等他吐出最后一个字,长微已经冷冷打断了他,“你觉得可能吗?”
白夜愣了一下,随即大笑不止,“哈哈哈……我就开个玩笑。如果凫山的人会做这种事,这世道可就真完蛋了。”
剑魔蛊惑
修真司的主场; 意外的富丽堂皇; 恢宏得如同宫殿; 小船靠岸后,白夜先悠悠哉哉下了船,那个老船夫则十分自觉地带上许长微跟在他身后。
过了河; 进入的是条长长的走廊,走廊的墙壁上刻着千奇百怪的画,有焚烧恶魔; 有血战百鬼,有孤身入烈狱,这面墙存在的意义,似乎就是为了记录修真司历来的大功绩。长微走了一路; 眼珠子就没消停过; 一会儿看看这儿,一会儿看看那儿,因此他们没走几步,白夜就觉得不大舒爽了,转身幽幽道; “蒙眼睛。”老船夫立即从袖子里掏出一小叠黑布给长微蒙上了。
眼前一片漆黑的同时,他听见白夜的声音在耳边道,“许公子; 不要妄图记住路线逃跑……当心机关无情哦。”
长微笑吟吟道,“你纯粹想太多,我就是看这儿好看多看几眼……哈哈哈。”
该死的; 长微不自觉咬了咬牙。
蒙上眼睛后,船夫就像在牵头水牛一样牵着他往前走,几个弯绕下来,长微瞬间不知身在何方,却隐约听到有“滴滴答答”的水声在耳畔响起,脚下台阶连绵,应当是在往山上走。所幸路面不算陡峭,否则以船夫这样只知道一股脑往前冲,丝毫不顾及他这个“瞎子”的作风,他迟早要被摔得鼻青脸肿。
“大哥,这要多久才能到啊?”
没有人搭理他。
“大哥?船夫大哥?你跟我说句话呗。”蒙在黑布下的眼睛开始不安分地动来动去,妄图将那黑布弄下来,然而,黑布缠得很紧,几乎是没有可能让它松动一点点。
山上的风越来越大,被包裹在单薄长袍下的身子已经开始瑟瑟发抖起来。
“到了。”就在长微被冻得牙根都打颤时,白夜的声音传到了耳边。
他如蒙大赦,哆嗦着道,“那你还站在外头干什么,带我进去啊!”他快冻死了!头发都要结霜了啊!
“你如今周身没有灵力,自然觉得冷。”白夜却不紧不慢地道。
长微道,“你知道还不让我进去?”
“就是因为知道,才不放你进去。”白夜笑了,依然是带着邪气的笑。
长微道,“你想干什么?”
“许长微,因冒名顶替许家长子进入凫山修习失败,不仅侮辱了许家少夫人,还屠杀了许家满门……”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如同一记重锤击在长微心上,他动了动嘴唇,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说话。太冷了,冷得舌头都打结。难道他就只能听着这混蛋这样污蔑自己?!
他闭着嘴缓了缓,才道,“修真司……就是这样判案的?真是比三岁小孩还不如。”
白夜用剑柄抵了抵自己的下颔,笑道,“修真司是不是这样判案的,我不清楚。不过,我就是这样判案的。”
“嗯?”
“许公子,我先前可提醒过你,情势对你很不利,是你自己坚持过金河的。”
“这么说,怪我太天真?”
白夜道,“也可以这么说。”
“那你到底是什么人?”长微倒也不急了,只慢慢问道。
白夜有些可怜地道,“啧啧,这才过了几百年,你怎么就不记得我了呢。”
“……”
这话如果不是放在这个情景下说,还真有几分旖旎色彩。
只可惜,和他相识几百年的,不是神仙就是魔!而这两种人,要不然就是和他不熟,要不然就是血海深仇的交情。简直不要太悲催。
果然,白夜接着道,“我们还打过好几次……哦,对了,我鼻子这儿……”他指了指自己的鼻翼,“不就是你的诛邪划的?”
冤枉啊!那个时候身体的主人还不是他啊!怎么能算在他头上?!
“那个……这其中怕是有点……”
白夜打断他,语气极为凌厉地道,“你不是想保护那些凡人吗?那我就偏偏要他们死在你的手上!”他的剑突然横扫过来,长微反复告诉自己应该躲开,然而腿僵硬得仿佛已经和身体脱节,他颤颤巍巍想要走,却还是被剑身击了个正着,立时往前一扑。
那些驻守无上真境的武神都是饭桶吗?!竟然让这货跑来了人间!他如今怎么说也算半个凡人,不一定能抵抗得了魔头啊!
尽管他倾尽全力想控制住身体,在被那剑击中的那一刹那,魂魄还是像在被万千恶鬼死命拉扯,终究是无力抵抗,他的意识仿佛也沉入了烈狱,被野火焚身。
【警报!警报!宿主身体正处于离魂状态!】
对系统的警报恍若未闻,长微缓缓站了起来。
白夜扯开他眼睛上的黑布,又解开了他手上缠着的捆仙锁,指着那处洞口道,“去吧,只要记住一点……”
“修真司的人,杀无赦!”
黑瞳里飘落少许雪花,然而,已经失了那份璀璨如星的神采。
﹉﹉﹉﹉﹉﹉﹉﹉﹉﹉﹉﹉﹉﹉﹉
修真司的试炼台摆在梨花汀。名字虽然风雅,其主要作用却是为修士们提供比试的地方,因此区域相当宽敞,数棵梨树亭亭而立于湖畔周围,花瓣白嫩,微风一吹,如同在湖面刮起一场早到的雪,让人心旷神怡。
在场所有的凫山弟子都是一身蓝色短打白色长靴,头发皆用蓝色发带高高束起,恁的干净利落,潇洒如仙。
“三师兄,你觉得今年谁是第一?”吾雨兴冲冲地跑过来,拉着他的袖子问。他还未到弱冠,是没有资格参加试炼的。
叶承欢正用细带绑着袖子,口里还咬着带子的一段,闻言含糊不清地道,“不知道。云峦吧。”
吾雨讶异道,“三师兄!你怎么……怎么……”
“什么怎么?”叶承欢绑好了袖子后,淡淡问道。
“你以往都叫……大师兄的……”吾雨嘟嘟囔囔地道。
叶承欢愣了愣,幽幽道,“……口误。”
“……哦。”吾雨仰起头,还想再问些什么,不远处的吾风却看出叶承欢现在不方便,忙把弟弟往身边拉,两人手牵着手往梨花树下走去了。
叶承欢根本没注意到兄弟俩的离开,他的眼神四处飘了会儿,落在站在长廊上正与父亲说话的风澜身上。
当年他最后看到风澜的时候,他还只到风家主的腰部,如今却是比他爹都高一个头了。只是,他的神色永远那样谦卑恭敬,仿佛在身前对他进行谆谆教诲的,不是一个父亲,只是一个家主。
他全程几乎都在点头,只时不时的“嗯”几声。
而风家主还像以前那样严肃,似乎从来都不会笑,但叶承欢知道,他只是对风澜如此,对着旁人,比如他爹,就会笑得格外和蔼。当初他把风澜托付给叶父时,可是满面堆笑的,就像把一个包袱终于甩了一般。
过了不知多久,眼见试炼快要开始,风家主才挥了挥手让风澜离开。
叶承欢心一横,还是凑了上去。然而,他跑得有些快,差点和魂不守舍的风澜撞到一起。风澜下意识伸手扶住他,在触碰到他之前,叶承欢赶紧退了几步,是以风澜捞了个空。他伸着手,呆呆地望着叶承欢。
“咳咳。看什么看?”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叶承欢走上去,思索了一下,以一个极其豪放的姿势勾住风澜的肩,装作无意地道,“风伯父和你说什么了?”
“……”风澜垂下头,抛开心里那点思绪,道,“无甚,不过是让我努力修习罢了。”
叶承欢拍拍他的背,自认这是兄弟间的正确姿势,才开口道,“行啦,我知道你爹那副德行……”
“叶乾……”
“好,我不说了。你每次都不让我说,心里指不定也这么想……”
“叶乾……”风澜又无奈地唤了一声。
“行行。我这不是看你不愿意骂他,我帮你骂过过嘴瘾嘛!”
风澜不说话了,许久,他才道,“多谢。”
“有什么好谢的?难道你真这么想?”叶承欢哈哈哈地干笑了几声后,道,“那天我说的话,你也别放在心上。”
“我们是兄弟嘛,又是一起长大的,你如果真的喜欢秦秦,其实……我考虑了一晚上,让给你也不是不可以的……哈哈哈,不过还是尊重她的意见啊,哈哈哈。”他自己说着说着,就有些说不下去了。妈的,这都什么和什么!
风澜的目光似乎灼热了一瞬,烧得叶承欢无处遁藏。静默半晌后,他淡然道,“不需要。”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不会和你抢。”
听听,听听,这才是一个男人应该说的话啊。
叶承欢忽然开始怀疑,许长微是不是搞错了?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喜欢自己?如果最后发现一切都搞错了,那他这一晚上的焦虑岂不太可笑了?
就在他自我怀疑的时候,一个清朗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澜表哥!”来人是个样貌清秀的小子,身上穿着的门服应当是青峒派的弟子。他提着剑欢欢喜喜地跑了过来,就要往风澜身上扑。
叶影帝眼疾手快,一把拦住,道,“你是……”
“啊,叶公子好。”季缘行了个礼,还未进一步回答他的话,风澜已经接过话头,道,“你是小缘?”
“对啊!澜表哥!你还记得我!”季缘两眼发光,似乎格外惊喜。
“嗯……原来你加入青峒派了。”风澜点点头,说起话来还是那副正正经经的样子。
这两人相对而立,一个跳脱,一个古板,真是奇妙的画面。没过多久,他二人就开始旁若无人地聊起天来,从天南扯到海北,似乎要把离别的每天都绘声绘色地讲给对方听。叶承欢一开始还听得有滋有味,后来便觉得自己的存在有些多余。然而……此刻离开,岂不更尴尬?
好在季缘还记得他,主动道,“叶公子,原来你和我表哥是好朋友啊!”
叶承欢问,“你认识我?”
“当初表哥被送到叶家的时候,我们也见过一面的。”季缘挠挠头,不好意思地道,“你带我下河游泳,可是我不大会,差点淹死不说,还让你受了责罚……真是对不住。”
“……”他这话说完,叶承欢立刻感觉到了身旁投向自己的责备的目光。
喂喂喂,这都多久以前的事了!而且……对不住你个头啊!
“咳咳……英雄不提当年勇。”他道,“试炼马上要开始了,我们进去吧。”
毁道堕落(上)
“第一场; 青峒派大弟子季缘对凫山十二弟子林然。”
出场顺序由抽签决定; 季缘早就知道自己会第一个上场; 因此和风澜道了别,就匆匆跑上了试炼台。
叶承欢却是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在台上报名字的修士竟是云峦。他的声音清澈冰凉; 很有辨识度,只是往常试炼台上报顺序的都是几位长老,如今他在上面; 就说明这次试炼他是不会参加了。
听说昨夜他被掌门喊去促膝长谈了一番,此刻看起来确实冷静了不少,只是面容依然有些憔悴。
虽然只有世家公子才能进入凫山修习,却不是所有世家公子都进得了凫山。不光是凫山“初验台”会刷掉不少天赋平庸的人。还有些子弟会因为畏惧凫山严苛的修习条件; 去别的门派; 当然也有的去了近年来名声大噪的修真司。只有每年辩道会才会来到郾城。
叶承欢心想,只可惜凫山弟子不能和凫山弟子对决,要不然取风澜一根头发,不就和吃米饭一样简单?而修真之人多多少少都会有警惕性,不然也活不长; 更何况是修为比他还高的风澜,如果他贸然去动他,只怕会得不偿失。
还是要等个恰当的时间。
他抽到的签号排后; 前面的十几场也难以耐着性子看完,于是干脆跑到梨花汀的一处凉亭,躺在那长廊上睡一觉。
只是还没闭上眼睛; 就听到有衣角悉悉索索划过草木,紧接着,小亭边上就传来两人对话的声音。
“听着了,这是唯一的机会,你若连这个机会都把握不好,为父也没有办法了。”
叶承欢挑了挑眉,竟然是风家主!
“孩儿多谢父亲,只是……只是……”
另一个声音却还带点绵软温顺的味道。
风家主喝道:“只是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教训过你多少次,说话不要吞吞吐吐!”
“是!”那声音应了一声,才嗫嚅着道,“万一我打败了大哥,进……进了凫山……却……却又……被他们发现……天赋不高……这,这怎么办呢?”
哈?打败风澜?叶承欢心里好笑极了,却只能忍着。这小子光听声音就不是个修仙的料,连吾雨可能都打不过,还想着打败修为仅次于大师兄的风澜?搞笑!
风家主道,“哼!为父跟你说过什么?勤能补拙!天赋再高后天闲散也是成不了什么气候的,你看你大哥,虽说是凫山长老看他天资聪颖,才让为父把他送来凫山,可他这些年东奔西走,哪里像个认真修仙的?依我看,就算为父不叮嘱,他也不一定能比得过你。”
哈哈哈哈哈……听了这话,叶承欢更是心里狂笑,笑得肚子都疼。这风家主到底怎么当的家主?连“走修”这种修为方式都不知道吗?
不过,他忽然想到一个传言,说是风家主那一代,风家最厉害的的确不是他,而是他的亲弟弟风沁。只是后来风沁在除晦时惨死异地,才轮到他这个唯一的风家直系。
唉,这风澜怎么看都不像风家主的儿子,倒像是……
等等……他方才说什么?
还没把上面那件事想通,叶承欢忽然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叮嘱?叮嘱谁,风澜吗?他是想把自己另一个儿子送到凫山,所以让风澜故意输了试炼?
叶承欢皱着眉摸了摸腰间的佩剑,这对于凫山修士来说,是多大的耻辱。
不仅有可能被逐出凫山,还会在今后的修习中被人嗤之以鼻。而且如今他作为崇延长老首徒,如果输了,不但损他自己的颜面,更损当年将他领进门的崇延长老的颜面。难道刚才这老头就是在说这件事?可是风澜怎么会答应呢?再说,这是抽签决定比试对象,他为何就肯定和他儿子比试的,就是——
哦……签号可以换。
远处的说话声渐渐远了,叶承欢脑袋里的睡意此时却已经一扫而空。他心不在焉地走到凉亭外,望了望试炼台的方向,突然一拳捶到了柱子上,那柱子却不是普通的柱子,被蓄了灵力的拳头捶过后,不仅毫发无损,还把他的手背磨出了一道血痕。
“第九场,风家二公子风羽对凫山二弟子风澜。”
叶承欢缓步走过去,就听到身旁有几个新来的师弟议论道,“这两人不是亲兄弟吗?”
“是啊!这么巧?”
“啧啧啧,”一人状似很懂地道,“虽说是亲兄弟,待遇可完全不一样,听说风澜从小就被风家主寄养在别人家里,后来是因为崇延长老看重,才被他老爹送来凫山的。我还听说啊,他可不是……”
“咳咳。”叶承欢忍了又忍,最后发现自己果然还是容忍不了有人背地里八卦风澜。
几个新来的师弟面面相觑了一会儿,都战战兢兢地转过身准备挨批。然而,叶承欢扫了他们一眼后,却突然觉得这不符合自己平时事事不管的人设。
于是,叶影帝当场发挥了自己的专业特长: “……咳咳……看我干嘛,嗓子痛咳几声不行啊!”
“……”
事实上,他也的确没时间骂他们,台上那两个人已经做好准备,要开始比试了。两把灵剑被注入了灵力,都在发着晶莹剔透的蓝光。
风羽的长相和他说话的声音,还是可以对的上的。都是温顺得仿佛没有一点儿攻击力,他们风家人似乎都有着长得比书生还俊秀无害的基因,正是这一点骗了当年的他,本想勾肩搭背收小弟,结果被拳打脚踢扔河里。
此时,只听云峦淡声道,“开……”
“等会儿!”叶承欢当机立断,三步并作两步跨上了台,“你等会儿!”
众人没料到会有这种变故,都惊了一下。在长老台围观的崇延长老见状格外恼火地道,“小三!你给我下来!”这混小子,又要整出什么事来?
“报告师父,我要和风羽打!”
崇延一激动,站起来指着他就骂,“混小子!你胡闹什么?对决是按抽签顺序来的,谁也不能变!”
自然谁也不能变,但谁都不想和风澜打,所以风羽才那么容易就得到了和风澜一样的签号。
“呸。”叶承欢吐掉嘴里那根草,正要继续胡说八道,却被一声尖锐长鸣打断。
“吁——”
这声音极为刺耳,且大到足以警示全场,显然费了使用者不少灵力。
华玄因当先站起,拂袖皱眉道,“是修真司的求援笛!”
其他数百个门派世家也纷纷应和,“真的是修真司!”
“他们好像好多年没用过这个了!都把我吓一跳!”
“上一次用不还是因为有魔物入侵……这一次又出什么事了?”
“大家安静!”华玄因揉了揉额头,心中不安更甚。
求援笛只要一响,就代表修真司遇到了自己解决不了,必须求援他方的麻烦。而当初修真格局初定时,几位赫赫有名的创立者之间说好,一但修真司有难,其他世家门派都要无条件支援,毕竟它是维持修真界秩序的唯一组织。
但如果在平时,还没有那么多门派世家齐聚一堂的情况下,赶去救援的只有那么几个领头羊和一些大义至上的修士。而如今,却是恰好发生在辩道会这个时候,所有门派世家为了面子肯定都会插一脚,岂不太巧?
华玄因正犹豫是否该立即赶往金河地带,眼前忽然蓝袍一闪,竟是云峦正提着千山剑向下山方向奔去。
这一次,他整张脸都快皱一起了,“云峦!”
然而,他爱徒的脚步却连顿也没有顿,几乎已旁若无人地在往前冲。此刻试炼台四周已经足够混乱,他自然不可能追上去,只得叹口气作罢。
“掌门师兄。”向来无言的崇歌长老只唤了这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华玄因摇摇头,道,“崇延,崇元,崇夜,崇鹤,你们四个去安排一下弟子,我们即可前往金河。”
“是!”
四位长老离开后,他才转过身,对着台阶下的众世家家主和门派掌门道,“修真界的规矩诸位不需我多说,这次试炼暂停,先以修真司的安危为第一位,麻烦大家组织一下门生子弟,随我去金河吧。”
“哎,华掌门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玉溪派掌门摆手道,“这本就是我们分内之事,大家说,对不对?”
“……”
“哎,对对!本就是分内之事。”
“说的太对!华掌门不用客气,往年我青峒派离得太远,救不了近火,这一次可算是能出一臂之力了!”
叶承欢心想:“这时候哪个会说不对?可让玉溪派出尽风头了,只可惜旁边的齐家家主给他抢了话,看样子不大高兴呢。”
“我们下去吧。”
一个淡漠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倒把他惊到了。这才发现自己还傻傻地站在试炼台上。
“好。”叶承欢下意识应了应,却又想起什么,眼珠转转,笑着问,“你先下去不也可以?干嘛还要等我?你看,你弟弟都走到你爹那儿了。”
风澜无言以对,沉默了一下,问,“你上来做什么?”
叶承欢跳下试炼台,一边走一边漫不经心地道,“还不是怕某傻子会心软,丢了我们凫山的脸?”
“……”风澜闷闷道,“不是傻子。”
“行,你不是傻子,二师兄最聪明了,行不行?”叶承欢脱口而出,说完才觉得脸莫名其妙烧得慌,怎么有点像……在哄小孩子?
“叶……叶乾……”风澜突然叫他,声音难得的有些迟疑。
“啊?”
风澜的手几乎无意识地轻捻着衣角,他微微蹙起眉头,看着叶承欢道,“这……这次事情结束后。我有话想对你说。”
叶承欢:“啊?哦……”
这……这副要表白的气势是闹哪样啊!
他还没回过神,风澜已经头也不回地走了,在他从身旁走过时,叶承欢才突然想起:头……头发。对了,把正事忘了,他还要取风澜的头发。
唉……他看了看风澜挺拔的背影:算了,以后再说吧。
﹉﹉﹉﹉﹉﹉﹉﹉﹉﹉﹉﹉﹉﹉﹉
世人皆明得道成仙,这个“道”字便是成仙的精髓所在。若是“道”被毁了,成仙便成了笑谈。
而道的境界则由功德数决定,若功德数为空,道也就不复存在。
天庭宝阁之中,岚华真君还未处理的诛邪刀砰然响起一阵哀鸣,把处理卷轴的小童吓得不轻,赶忙报告真君。岚华沉思了一瞬,立即举身前往凌霄宝殿。
“听说了吗?长微仙君的道被毁了!”
“毁了?!真的假的?”
“诛邪哀鸣,神殿动乱,这便是毁了的征兆啊!”
“长微仙君好生糊涂……怎的会干出这样狠毒的事!那可是一条条人命啊……”说话的是位仙子,正兀自感叹。因为其他神官仙君都忙着商量该派哪位武神前去讨伐,毕竟神官毁道后极有可能入魔,还是要先制服发狂的他再说。
玉帝坐在宝位上,面色沉沉倒没什么大变化,十二旒珠垂在他的额前,金光耀眼,“诸爱卿可有什么合适的人选?”
虽说问的是众人,他真正看向的,却只有岚华。
于是岚华出列,拱手道,“臣认为,可以先派一位三级战神,先试试长……试试罪神长微的底。”
“嗯。”玉帝点点头,又似漫不经心地问,“那你觉得派谁合适呢?”
岚华垂眸沉默一阵,淡淡道,“臣的侄儿玄青武神。”
此言一出,众神心里霎时有了一番计较,这想帮侄儿立功的心思也是很明显了。只不过玄青万一输给还是个凡人的长微仙君,岚华真君的面子只怕也要丢个干净。
玉帝抚着胡须道,“既然你推荐玄青,那便玄青吧。只是这件事略有蹊跷之处,朕再赐他三千天兵,一同前去金河雪域。”
岚华躬腰受命,“多谢陛下。”
毁道堕落(中)
【目前余数一功德。】
滴答; 滴答; 山洞之中; 五颜六色的钟乳石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往下方滴水珠。
长微觉得有些口渴,下意识舔舔唇; 嗯……很苦,另外,不得不说; 还有点咸腥,但当他极力想睁开眼时,眼睛却像被胶布粘起来了一样,死活睁不开。
他挣扎了一下; 头往上动了动; 就觉得睫毛似乎碰到了什么温热的东西,又眨了眨,却听一个极富磁性的声音道,“别动。”
他愣了半晌,果真依言不动了; 又像条咸鱼一样躺了回去。
只不过,被人蒙着眼睛困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心里多少还是有点犯怵。如果能看清楚这是什么地方; 自然更好了。因此,他又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试探着; 小心翼翼地道,“云峦……你能不能……”
“不能。”果断拒绝。
长微闻言,却莫名地有点想笑,因此他清了清嗓子,故意装出一副流氓调调,戏弄他道,“出息了啊,你……”话还未说完,他便感觉唇上一软,湿热的舌破开齿关,轻柔舔过下颚,带着安抚的味道。
埋在手掌下的眼睛竟然有些湿润了。
长微干笑道,“好啊,你果然是出息了。”
云峦沉默着,继续吻他,从额头开始,密密地吻到锁骨。长微感觉自己快受不住了,终于使出余下力气抬起手臂将他推开了一点。
这张面容明明不久前才见过,如今重逢,却仍然忍不住地想亲近,想再近一点,直到骨头与血都融到一起。
“你这样主动,我可受不住。”长微反扑过去,搂住他的腰,道,“怎么说也该是我……”
他说到一半,忽然顿住了。因为借着洞外的微光,他清晰地看见云峦的脸上,身上都布着斑斑血迹,这醒目的色泽正与他手上的混为一体。然后,他突然想起来了,只是记忆仍只有几个片段。
不过,他毋庸置疑是杀了人。
还不是普通人,而是修真司的修士。
长微的脑子“嗡”了一声,喉间蓦然涌起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气,云峦的手,在他的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可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下意识脱口而出的竟是:“完了,这下完了,云峦,我觉得我要完了。”
“……”
他没听到云峦的回答,便又自顾自地道,“我是不是做了很可怕的事?是不是已经有人来捉我了?”
云峦轻声道,“是。”
长微道, “那……那我恐怕不能留在这儿了,我得走才行啊……”他说完就要站起身,身形却仍是不稳晃悠了好几下才勉勉强强立住了脚。云峦连忙去扶他,长微摆手道:“不用,不用,可能是躺太久腿麻了。”
云峦看着他,依旧没有应话。
“你把我带到什么地方了?还挺漂亮的。”他四处看了看,这里潮湿阴暗,应当是个钟乳石洞。可他琢磨半晌还是没琢磨出这是什么地方,他又是怎么到这儿来的。唯有脚下的血尸鲜明昭示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云峦走近几步,与他并肩而立,道,“还是修真司境内。雪域这儿已经被围起来,凭我的修为,暂时无法将你带出去,对不……”
他的道歉在长微听来格外刺耳,比别人骂他一句难听的脏话还要刺耳,索性俯下身子,毅然决然堵住了他的嘴。
洞里头,此刻不仅有水滴落的声音,还有两人鼓噪的心跳声。像是数颗石头,一瞬间全都投进了波澜不惊的湖面,掀起一圈更胜一圈的涟漪。
片刻后,两人稍微分开了些,长微的手却依然放在云峦的后脑上,与他额头相抵,迫使他漂亮的眼睛注视自己。
他喘着气,勉强装作镇定地道,“这些人,可能……的确是我杀的,我知道我已经洗脱不了罪名的,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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