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反正全天庭都知道我堕落了-第1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思绪纠结期间; 崇延已经把九节鞭移到了风澜鼻下, “至于你,水钦,咳咳……身为师兄,你就这样任师弟胡来吗?真是一个两个都不让老夫省心!”
  水钦,是风澜的字。
  他这可就有点冤枉风澜了,因为叶承欢砸场子的时候,风澜确实是有拉着的,只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越拉越糟糕,那家茶馆一开始只被砸了桌子和讲书的案台。到后来,只要是木头做的,基本都还原成了未加工之前的样子。
  叶承欢也觉得奇怪,风澜看样子是要阻止自己来着,可他每次出剑要挡自己的剑时都莫名其妙偏了,不是砸到桌子,就是砸到椅子,到了最后反而成了自己的帮凶。
  啧啧,莫非是心上人来了,连剑术都退步了?
  风澜垂首道,“徒儿知错。”
  崇延叹了口气。这一届的后辈里,就属云峦和风澜最让他们几个长老省心。两人都属于天赋高话还少的好苗子,云峦有成仙的资质,自然是由掌门直接栽培,而风澜这些年被他派出去调查各地风水,时常日夜兼程地去往一个地方斩妖除魔,却从无怨言,这样听话的一个徒弟,真要他打,还有点舍不得。
  然而,凫山教育弟子一向秉持着公平公正的原则,既然罚了叶承欢,自然也该罚风澜。
  仿佛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风澜昂首启唇道,“徒儿愿意受罚。请师父责……”
  “师父!”一只手倏忽举起。
  崇延长老现在看到这人就头疼,皱眉道,“叶承欢,你又要说什么!”
  叶承欢便真的摇头晃脑道, “俗语有言,兄弟如手足,对也不对?”
  “对又如何?”
  叶承欢挺直腰背,一本正经道,“我和风澜是兄弟,你打我的手足,不就相当于在罚他?所以还是打我吧。”
  “……”
  “……”
  这话说完,不止崇延诧异,叶承欢自己也愣了。其实……他只是觉得风澜细皮嫩肉的,哪有自己抗打,再说人家也是被自己连累的,他从来就不想欠他什么……可这话说出口,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不需要!”未等他想明白,风澜已经冷冷回绝,道,“师父,开始吧。”
  叶承欢自己也为方才那不经大脑说出的话感到不好意思,面色变得绯红,可是再一抬头看到身旁跪得笔直的身影,不由有些发愣。
  淡淡的眉目,淡淡的唇线,如霜似雪,这个人仿佛高山上还未融化的雪花,明明那么冰凉遥不可及,却引着无数人想攀登上高山,只为看看它凋零的模样。
  只是,此刻,风澜的背部,腿部,都布满了九节鞭爬过的痕迹,鲜血淋漓。然而他的神情却没多大改变,依然冷漠得令人发指。
  “行了。”崇延放下九节鞭,道,“你们两个……咳咳,去药阁取点药擦擦吧……咳咳……这件事就此算了,以后遇事不许冲动了!”
  “是!”两人依言退出房间。离开长老阁后,叶承欢还是行走自如,但风澜却是第一次受这样的皮肉之苦,刚走到长廊上,身形便有点不稳了,叶承欢连忙去扶他,风澜却像触电一般迅速甩开他的手,甚至脱口而出一句,“滚开!”
  “……”
  叶承欢这下完全愣了。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风澜对一个人说这两个字,这个倒霉蛋还是他自己。
  他收回手,站在原地盯着风澜同样怔愣的身影,忍了又忍,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线在那人转身欲走的刹那终于断了。他攥紧了手,语气重重地道,“风水钦,你以为我愿意管你?!”
  这是他第二次直呼他的字。第一次,还是在那个两人打成一团的祠堂。
  “你以为我乐意每次都热脸贴你冷屁股?!我告诉你,你现在让我滚,以后可别后悔!我就当没你这个兄弟!”他一股脑地说完后,挥着衣袖就走了,走得也是相当洒脱,只是心里头仍然有那么点不是滋味,左思右想,觉得不揍风澜一顿怕是解决不了了。
  至于揍他,当然要揍,只不过不是现在,一年一度的试炼台上有的是机会。
  他边往前走边琢磨着“胖揍风澜十八式”,殊不知身后那人自他转身便再未向着相反的方向迈出一步。
  风澜凝视着他的背影,握着剑柄的手心竟沁出血珠。
  他无法原谅自己,竟然对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动了心。如果让父亲和叶伯父知道,自己还有什么颜面留在风家?留在修真界?不对,不应该这样的。
  混蛋叶承欢,你别再来惹我了。
  ﹉﹉﹉﹉﹉﹉﹉﹉﹉﹉﹉﹉﹉﹉﹉
  荷叶香气氤氲在斗室,两张长桌相对,每桌都摆有三十几盏新鲜荷叶尖泡成的茶水,供各家修士品尝。
  凤泽作为在座众人中唯一的女家主,一袭如火红衣加上姣好面容,格外引人注目,在场已经有不少修真界的贵公子对着这张脸想入非非,只可惜,大家都知道,凤家祖传家训规定,家主的配偶必须要在修真界外,也就是说得是手无寸铁之力的普通人。他们这些人是没一点机会的。
  “这荷叶茶的火候不够。”她蹙了蹙眉道,“凫山的弟子就是这么做事的?”
  华玄因作为掌门,对这些家主的脾性早就了如指掌,闻言微笑道,“既然不对凤泽姑娘的胃口,那下次便不给你上这茶了。”
  “哈哈……”凤泽捂着嘴咯咯笑了起来,“这是连茶都不愿意给我喝了?凫山真是越来越小气了。”她往身后的轮椅一靠,红绸搭在皓腕上,懒懒散散地道,“你自己看看,每年都是这满殿的男人,看得我都要吐了。修真界的规矩早该改改了。老头,我上次辩道会跟你说的事儿,这都一年了,你还没考虑出个所以然?”
  众仙门世家面面相觑。
  也就这凤泽敢明目张胆要求凫山建个女儿阁,专收女弟子了。
  可这么多年的规矩,哪能说改就改?
  “容老夫再考虑考虑。”华玄因神色凝重地道。
  凤泽自然知道这又是托辞,满心不悦正欲再言,却听那坐在高台上的老顽固道,“今日的辩道会到此结束。明日,便是凫山一年一度的试炼赛,到时候各位世家公子也可上试炼台,与我派弟子切磋。”
  这话说完,在场的年轻修士都跃跃欲试,谁不知道凫山是修真界第一大派,如果能打败凫山弟子,自己的名声就会大涨!少年成名,是多少人的梦想!
  坐在长桌里侧的凫山弟子也不由紧张起来。若是输了,不仅丢家族的脸,还会被长老责罚,一定要赢!众人各怀心思,结束了今日的辩道。
  是夜,凉风习习,守在山脚的两位弟子正打着哈欠强作精神地守夜,忽见两道熟悉的身影一前一后缓步往山上走来。其中一个,自然是他们敬仰万分的大师兄,另一个嘛,也不陌生,不就是那个因为冒名顶替被赶下凫山的许长微?呵呵,叫不叫这个名字还另说呢。不过,大师兄怎么和他混到一块儿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长微这次上山,正是华掌门亲自允许的,为的是了解许家变故的详细情节。当然,这两个人却不单单是为了这件事回来。
  所以他从衣袖里取出玉牌儿时,颇有点得意忘形。直到云峦不轻不重地看了他一眼,长微大仙才把嘴角咧开的弧度收敛了一下。
  他笑着道,“小兄弟,我可以上山了吧。”
  守夜的两人则一脸高傲与不屑地“嗯”了一声。
  上山这条路沿途都有“天灯”,这种灯以灵力而制,看似暴露在风中摇曳不定,实则风吹不灭,水浇不息,只有用一种同样特制的灯盖轻轻盖到火苗之上,才能使它熄灭。到了夜晚,取下灯盖,便又亮如白昼。
  再上这座山,长微的思绪蓦然飘远了。
  明明是夏日,却因高处不胜寒。他蓦然想到:如果没有系统,他和云峦或许可以找个地方隐居起来,不需要再面对这复杂的是是非非。
  然而,如果真的没有系统,他和云峦也不可能再相遇。从前的他学的是文学,性格却偏理性,无论做什么选择,在那之前都要权衡一番利弊,所以,他才让云峦等了那么久,让一个那么关心他的人等了那么久。
  掌门的寝殿名“玄素殿”,殿名素雅,殿中摆设装饰也恢弘大气,馥郁的檀香味从九龙鼎的龙口缓缓溢出,竟驱散了一夜的冷露风霜。
  “你们来了。”华玄因从内室走出来,身上披了件素色的袍子,里头穿的也是松松垮垮的薄衫,似乎是要就寝了。
  云峦敛袖道,“徒儿打扰师父了。”
  华玄因摆手道, “无妨。你看我这发愁的模样,像是能休息吗?”
  长微却站在一旁,语气相当狗腿地道,“掌门明明风采依旧。”
  华玄因抚了一把白胡子,伸出布满细纹的手指点了点他道,“你这小子的话,我可再不敢信了。”他转过身,坐到长椅上,扶着额头继续道,“好了,说正事吧。你们说许平安用换命术法,换了许如世和许长微的命,有证据吗?”
  长微早就猜到他会这么问,只可惜“通忆”术法是神仙专用,他根本没法告诉华玄因自己是怎么知道的,他也不会信。
  这个时候,云峦出声道,“那棵用来蓄养尸骨的桃树还在,我已经托人运了上来,掌门一探便知。”
  “而且许如世的胸前有被施过换命术法的人就会留下的红线印痕。”
  华玄因的面色变得凝重起来,他沉默片刻,才道,“这是你们的说辞。换命成功的先例还是少之又少,光靠你说的这两点,没法解释许家的悲剧。”
  云峦和长微对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担忧,掩于袖下,偷偷握在一起的手不由地紧了紧。
  “而且,那些家仆不懂这些术法,他们知道的,不过是你们来了,他们的少爷和少奶奶就突然死了。没准会把罪责推到你们身上。”华玄因抬眼望了望他们,又道,“三人成虎。”
  长微淡淡道,“所以……华掌门,你的意思是?”
  “修真司今日给我发了通缉令。”华玄因揉揉额头,似乎格外头疼,“几乎所有许家幸存者都咬定是你害的人,加上一些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修士,联名指认,所以……这罪名似乎是定下了。”
  修真司是独立于所有仙门世家的法务机构,只要有关修真界的案子,大到杀人放火,小到偷鸡摸狗,都归他们管。
  长微先前从未和他们打过交道,只听说这里头公平公正,纪律严明,寻常人想进还进不去。
  然而,如今他脑海只浮出一句话。
  去你妹的公平公正。

又谈别离

  “修真司的人还在通缉你。”华玄因说到这里; 看了看长微; 又看了看云峦; 没有继续说下去。
  长微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
  “如果我被捉到会怎样?”他问,身子微微歪着,头也微微歪着; 摇曳在目光里的,是纯粹的疑惑。
  华玄因见他全然一副轻轻松松的模样,也没太惊异; 只淡然道,“修真司有自己的手段,我们也不便过问。只不过如果罪名定下,以这样的屠杀罪; 必定只有一个下场。”
  ——死。
  袖子之下; 云峦的手不自觉地有些颤抖。长微将他下滑的手指重新握紧,抬起明亮如星的眸子,依然是无谓的笑意,“如果我死不认罪呢?他们会不会严刑逼供?”
  华玄因看他一眼,给出的回答仍是; “不知。”他作为长者,能这样耐心地回答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的问题,也算是很难得了。所以; 长微隐约察觉到,他应当是笃定了自己并非凡人,才会如此对待自己。
  神仙下凡除了降妖除魔; 就是为了历劫,只有历过劫数,才能重新位列仙班,所以华玄因不能帮他,云峦也不能帮他,谁也不能。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看来,真的要去修真司坐一坐了。
  “好吧。”长微沉思片刻,终于做了决定,“那我现在就下山。”华玄因的意思很明朗了,凫山不可能包庇修真司通缉的人。本性使然,他也不爱过逃亡的日子,再说了,不是他做的便不是他做的,与其被动地等着他们来抓,还不如主动出击。
  他做出决定后向来不迟疑,转身就往殿外走。只是牵着云峦的那只手已经颇为自觉地松开了。
  华玄因的眸光动了动。云峦却因内心焦虑,并未察觉到他的刻意,见他离去,便也提着千山紧紧跟着。长微的脚步顿了顿,却没有立即回头,因为他以为华玄因一定会阻止云峦随他一起,到时候,趁着云峦愣神的刹那,他驾起承傲就飞,免得还要再来一番生离死别的纠缠。
  可是,出乎他的意料,这位掌门什么话也没有说,而是眼睁睁看着自己辛苦栽培的爱徒走出了自己的寝殿,跟着那个总是给他带来麻烦的人。
  长微走了一段路,仍然没有等到他叫停,于是就只好这么一边走,一边想着措辞。两人一直走到东院那方荷花池旁,长微才倏忽明白了华玄因的用意,嘴边不由勾起一丝苦笑。
  不愧是凫山掌门,解铃还须系铃人,他是要让他自己,来亲自断了云峦的念想。
  他终于停了脚步,偏过头极力装作淡然地道,“云峦,你留下。别再跟过来了。”说出这话后,他猛然一惊,自己的声音怎么如此沙哑?
  云峦怔了怔,心里的烦躁更甚,然而,他向来不是个喜欢把情绪溢于言表的人。兀自站在荷花池旁,沉默了很久后,他才轻轻问了两个字,“为何?”
  仰头望了望满天星辰,长微深吸口气,道,“修真司只通缉我一个,你还不明白吗?”
  “是华掌门把所有对你不利的谣言都压了下去。其实,我真的很高兴,甚至松了口气。云峦,他对你很好。”
  “长微……”云峦往前走了一步,死死地盯着他,似乎想用目光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长微却先打断了他,语气急切地道,“所以……拜托你……留在凫山再等我一次,好不好?”
  云峦凝眉道,“不……”
  这个“好”字的音还未落,眼前的长微已经身影一闪,消失在了茫茫黑夜之中,云峦见状,慌忙伸手想捉住那道残影,可是,他什么也看不见,自然什么也抓不住。
  “阿微……长微?长微!许长微!许长微!”矜持冷静的面具终于破碎,蓝衣修士如同丢了什么珍重的东西一般在这东院里近乎疯狂地喊着他的名字。
  其实,许长微还在那里,只不过用了隐身术将自己的身形抹去而已。所以,这一刻,他清晰地看到了云峦无助的模样,看到他放在心上的人此刻连从不离手的千山剑也抛到一边,一心只想在空气里寻觅他的气息。
  他咬了咬牙,心疼……心疼得无以复加。
  可是,他是神仙,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死。云峦却不一样,他忍受不了再让他置身险地,一刻也受不住。
  他蹲下身,将跪在地上的那人紧紧圈在怀里,嗅着他颈窝处缠绵的冷香,竟像坠入一个无缝的情网,没有任何出路。
  “对不起。”除了对不起,他约摸是没什么可以说的了。
  不,还有一句。
  “我爱你。”
  ﹉﹉﹉﹉﹉﹉﹉﹉﹉﹉﹉﹉﹉﹉﹉
  靖元神君久违地回了趟天庭。
  自打申请成为散仙后,他在天庭的地位品阶降了不少,本就是那么多年都没再和天庭众神仙交流感情,如今俨然成了可有可无的存在。
  他这次回天庭纯粹是想看看几个老战友,只不过刚到武神专属神域——位于凌霄宝殿东边的黄昏武阁,就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法术声。
  “这边……哎,不对不对,再往右点儿……”女仙君柳岳元君正指挥着手下的小仙搬砖弄瓦。她是主管神仙宫殿建设的仙君,手下出品宫殿无数,皆可谓鬼斧神工,常年卫冕“术业专攻榜”冠军。
  不过能让她来亲自主持宫殿修缮的必定也是个地位不小的神官。
  像靖元这种六级战神,只配让她的徒孙来帮忙搭宫殿,还得给人家散不少功德。
  靖元觉得有点牙酸,却也只敢牙酸。
  “柳岳元君。”他上前行了一礼,柳岳亦转身回礼。她容貌昳丽,身段修长,一袭紫色广袖飞云裙,衬得那张娃娃脸平添几分端庄沉静,据说她飞升前是个公主,因为凭借聪明才智化解了两国恩怨,解救了千万人的性命,得以飞升。
  “这座仙府是为谁建的?天庭近日又来了新的武神吗?”
  柳岳道,“还没有,不过不远了。”
  “原来如此。”靖元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后十分委婉地道,“那个……柳岳仙君……看到这个,我想起来我的神殿当初就是你一个不知名的徒孙建的,到现在也建了有八百多年了。”
  柳岳的眼睛还在一眨不眨地盯着神殿的修建,闻言只“嗯”了一声。
  靖元觉得自己怕是暗示地不够明显,于是又道,“那殿好看是好看,舒服也算舒服,就是最近某个拐角破了个洞……当然,我不是说您徒孙功夫不到家……只是……咳咳,万一让别的神仙看到……您的面子和我的面子,啊,当然了。我的面子并不重要……”
  柳岳似乎终于注意到旁边一直在叽叽喳喳的人,转过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靖元神君,您很闲?”闲得都开始没话找话和她聊了。
  “啊……我……”
  柳岳道,“那正好,这边的玉砖就拜托您了,只要用移物法术摆整齐就好。”
  靖元呆怔过后,欲哭无泪:“……好。”
  宫殿修缮的事,还是暂且放在一边吧。

金河难渡

  东院的其余四位修士今晚都是带着满心的惊异入眠的。
  这世上; 还有什么事比云大师兄竟然会在晚上大声喧哗更不可思议?!而且这还是凫山; 掌门长老都在的凫山!等等……掌门竟然没有过来?
  他们不约而同的; 都把头探出了门一点,见本跪在地上的云峦已经开始清理衣摆像个没事人一样站起来了,又连忙把头缩了回去; 纵然是平日神情寡淡的风澜,此刻也掩饰不了眉宇间的困惑。
  但叶承欢是与他们相识了两世的人了,自然知道云峦这异状必定和许长微脱不了关系。只不过; 今晚他自己的事还没个头绪,也不大想管别人的事,恹恹洗了把脸,就钻进了被子。
  好不容易来了点睡意; 突然一阵冷冽寒风把门吹开; 叶承欢睁开眼睛,还没作出反应,就被蹲在自己床边眼前那张严肃清俊的面容吓了一跳。
  “许长微!鬼啊你!!”叶影帝心情暴躁,一脚就踢了过去。
  长微也没躲,只轻轻松松抬起手把他的脚一压; 道,“我有事想拜托你。”
  叶承欢的脚竟然被他压得动弹不得:靠,修为高了不起啊!
  不等叶承欢回答; 他紧接着道,“帮我照顾云峦一段时间。”
  其实,云峦修为高深; 压根不需要他多此一举。然而,他之所以放心不下,是因为今夜失控的云峦让他感到有些陌生,他生怕自己不在的时候会出什么变故,所以才来拜托唯一认识的叶承欢。
  叶影帝奇了,直起身,彬彬有礼地道,“我们前世熟吗?”
  长微闻言,竟认真地想了想,然后道,“好像……不算太熟。”
  “那我是吃饱了撑的要管您的桃花债?”叶承欢翻了个白眼,把被子一蒙又要继续睡。
  长微却臭不要脸地把他的被子再次掀开,一本正经道, “你帮我照顾好云峦,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哈?”叶承欢揉了揉眼睛,觉得好笑,“我对你的秘密不感兴趣。”
  “不是关于我的,是关于你的。”
  “我有什么秘密,需要你来告诉我?”
  长微叹了口气,“还真有。而且如果你不知道,后果会很严重。”
  “……”
  “你以为我会信你?”
  “不信也得信。”
  “哦?”说不在意是假的,于是叶承欢道,“说来听听。”
  长微道,“你难道不觉得风澜二师兄对你……咳咳,有点不一样?”他自己没见过风澜,说这话完全是因为凌墨给他的纸上记了这个名字。
  “不一样?”叶承欢琢磨一番。确实不一样,除了他以外还有哪个人被风澜这样讨厌过。不过,许长微怎么知道的?万一他还知道风澜这样对待自己,自己仍死皮赖脸凑上去,岂不要嘲笑死他?这让他的面子往哪儿搁!所以……到底承认还是不承认?
  他面上的神色风云变幻,长微却没想那么多,继续道,“对。我可以明确告诉你,风,澜,喜,欢,你。”
  “……啊?”
  “恋人间那种喜欢。”
  “……”
  也不知是怕他不信,还是觉得自己刺激得还不够,长微星君万分正经地竖起了三指,发誓道,“假一赔十。”
  “……”
  “唉,这是个意外,我……啧,这个世界的我,是个神仙。然后呢,我因为种种原因,跑到月老的长生殿捣乱,结果不小心给你俩牵错线了。接着就……本来照理说,你也该喜欢上他,但你这灵魂不是换了吗……所以……”
  叶承欢倏忽抬起了头,“许长微……”
  长微听他这么一喊,终于停止了滔滔不绝的解说,“啊”了一声。
  “你丫怎么不去死啊!老子他妈的是直男!”
  “我知道我知道!”长微侧身躲过他刺过来的一剑,匆忙道,“所以我这不来告诉你解决办法吗?如果你不想听,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直接和风澜绝交不就好了?”
  “绝交?”
  “对啊。”听他语气有异,长微以为他还想装作不知道这事和风澜继续做朋友。
  只不过,直男……和一个暗恋他的……弯的,能成好朋友吗?不大可能。所以他诚恳地建议:还是绝交吧。
  然而,听到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叶承欢的神色有点古怪,他犹豫片刻,才道,“那……你说的办法是什么办法?”
  “唔,我看看。”长微从怀里取出一张纸,一字一句地念道,“首先,得到他一根头发,然后把他的头发和你的头发放到这个法器里,就是这个。”他又掏了掏袖子,把一个亮晶晶的小玉瓶放到了榻上,“这是断缘瓶,然后你再滴一滴你的血到这里头,断缘就完成啦。”
  “断缘过后……他就会成个正常男人吧。”叶影帝冷冷道。
  长微批评他:“靠,你这话说得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正常男人?”
  “呵呵。”叶承欢表示不想搭理他。
  长微扶额叹息道,“你们原本什么关系就会变得和原来一样。他对叶直男你不会再有非分之想,放心吧!”谁对你有非分之想真是祖宗八代都作孽了!
  “嗯。”叶影帝满意了,于是爽快答应了这笔交易。
  交代完了所有事,长微这才身心俱疲地离开了他的房间,东院已经没有那个修长的身影了,可是他的脑子里还是回荡着他喊自己名字的声音。
  “老天爷……”
  无人应。于是长微又喊了几次,系统这才啪嗒一声跳了出来:【宿主大大找我?我还以为您是想望天感慨一下……】
  “滚。立马。”
  【……好。】宿主真奇怪,让我过来又让我滚。
  “靠!让你滚你还真滚!滚回来!”
  【……】
  “还有!以后不许发省略号听到没有?!”发就发吧,偏偏还要用那么难听的机械声音读成“点点点点点”,简直头疼。
  【哦。】
  长微无奈道,“好了,说正事,你不感觉许家还有什么东西没调查清楚吗?比如——我是被谁放到柳氏床上的?”
  系统装傻道:【我只是负责发任务,不负责调查。】
  长微没理它,坐在承傲上,抱着手臂继续道,“还有先前莫有情的事,至今我也不知道教会他养鬼术法的是谁,这些问题都是坑啊。而我现在觉得这些坑,可能和你有关。”耳畔呼啸而过的风吹起了他乌黑的长发,遮住了那一双如同星空般璀璨的双眼。
  系统君蓦然觉得瑟瑟发抖,总有种老底要被揭开的感觉。
  于是,它选择了沉默是金。
  “行啦,就随便逗逗你!哈哈哈哈哈……你看你傻的,哈哈哈……”长微坐在正直冲云霄的剑上,捂着肚子笑得乐不可支。
  系统君又下意识想发省略号,幸好及时憋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长微终于笑够了,便躺回剑上小憩,他的头顶上是一片漆黑的夜空映着皎洁的月光,星辰密布。他知道,这些东西,他总有一天会找到答案,只不过如今他并没有心思去摸索。他甚至不想睁开眼看一看这个给予了他第二次生命的世界。
  因为就在刚才,他丢下了自己最珍重的人,所以现在他只要睁开眼,眼前的所有,都带着他的影子。
  “承傲,”他道,眼睛依旧没有睁开,“去瑾州修真司。”
  修真司建在瑾州东南边的不周山上,不归任何一个城池管辖,山的前面有条河,叫金河,金河的另一边是生活在山沟沟的普通劳苦大众,所以,河名字的由来可想而知。
  躺在承傲上睡了一晚上后,第二天破晓时分,长微再睁开眼时,就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金河的河岸上。身旁还有位船夫在絮絮叨叨地告诫自己快点让道,别挡着自己渡客。他讪讪站起身,藏好承傲,说了几句“对不起”后,正打算走,就被一人拽住了衣领。
  “许……长微?”叫住他的男子身着雪色锦袍,五官倒是端正,唯鼻翼上一条浅色疤痕破坏了整体美感,他的手里抱着一柄极窄极长的剑,几乎要和他人差不多高了,好在他是竖着抱剑的,不然估计船夫都要被这剑身直接捣进水里了。
  长微被他叫得一愣,下意识“啊”一声。
  白衣男子忽地邪气一笑, “既然来了,便去修真司坐坐吧。”
  长微默然。原来是修真司的人,也对,他这都把自己送到人家门口了,怎么能指望大摇大摆走进去。
  这么一想,他也释然了,笑道,“好啊。”
  白衣男子不曾想这人的脸上竟没有一丝惧意,一时倒被他弄怔住了,他看了看长微,忽地摆摆手道,苦笑道,“等等……许公子,你莫不是自己送上门来的吧?”
  “有什么问题吗?听说你们在通缉我,所以我就自己来了,是不是很让你们省心?”
  “现在所有证人的证词可都对你非常不利啊。”
  长微歪着头笑道,“我知道啊。但那些人说的未必就是真相,不是吗?”
  白衣男子无言片刻,道,“那么,便走吧。”他说完,又意味深长地看了长微的手腕一眼,从袖子里取出一个绳子状的物事,套了上去,“这是捆仙锁,戴上它,你的灵脉就会停止运转。”
  长微没有反抗,只是道,“我知道,我还用过捆妖锁,对了兄台,你叫什么名字?”
  白衣男子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抬起脚一边往船上踏,一边道,“白夜。”
  长微见他踏上船后,就定定地看着自己,明白他是在等自己也踏上去,只不过他如今灵力运转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