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氪命玩家已上线-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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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噫,你这个人思想怎么这么污浊。”罗飞飞撇着嘴道。
两人交流的时候贴得很近,声音也不大,然而这种程度的悄悄话,在安静又不宽敞的空间里,周围人还是能听见的。
尤其是说悄悄话的两人其实声音并没有压得很低,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纯情的崔子源听着听着脸就红了一半,转头盯着已经穿好衣服站在舞台上朝这边挥舞皮鞭的小猴子发愣。
原之鸣憋了会儿,还是忍无可忍地说:“求求你们快点上去吧,别再闪我的眼了行吗?考虑一下刚刚死里逃生的人的感受吧。”
两人看了眼原之鸣,又相视笑了下。
祁羽抱着狮子头套,罗飞飞跟在他身后,走到门边看着台上急躁的小猴子和已经点燃的火圈。
祁羽抬手在崔子源面前打了个响指,戴上头套闷闷地说:“别瞎担心。”
已经闷在道具里的罗飞飞也自信满满地道:“嗯,你哥嫂命多着呢。”
崔子源给他们让开路,笑得牵强:“命多也不能乱用啊,多疼……”
明明是一只粗制滥造的假狮子,也就比卡通版的稍微仿真些,这会儿崔子源却觉得它算不上浓密的鬃毛有那么点威风凛凛的错觉。
第180章 氪命的第一百八十天
道具狮子昂首挺胸地走上台;眼神都没朝吱吱乱叫的“驯兽师”飘一下,趾高气昂地从它面前走了过去。
舞台上,滚滚燃烧的火圈被两根铁丝吊着悬在半空;祁羽忽然就想;如果它掉下去是不是能把这木质的舞台点着了;来一场火烧马戏团?
他觉得这游戏放火上瘾;现在思考什么过关方法脑袋总忍不住往放火的方向思考。
没有什么是放把火不能解决的,如果有;就两把。
这个思想很危险啊。
祁羽抬头看着火圈中间就比狮子脑袋宽出一圈的空档,心道与其想着放火;不如想想待会儿自己会不会着火吧……
“祁羽你稳点儿。”罗飞飞在后面闷闷地说;“我不想被烧成秃子。”
“没事儿,我陪你秃。”祁羽用矫饰出来的认真语气说。
罗飞飞沉默了会儿:“……这是什么新的土味情话吗,好恶心。”
“哟。”祁羽笑了下,“陪你秃还不乐意了,我头发可比你的长,我还心疼呢。”
小猴子吹了个口哨,皮鞭一指,悬挂着的火圈应声而动;朝罗飞飞他们移了过来。
“卧……”祁羽愣了下;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
“刚刚是猴子吹口哨吗?”罗飞飞在后面看不见火圈的情况;只听见声音;奇道,“猴子还会吹口哨?”
“是猴子……”祁羽微微下蹲;罗飞飞看不见,他不想给他增加心理压力,没有说火圈移动的事,就如一直练习的一样喊道,“三、二、一跳!”
经过磨合,罗飞飞已经很清楚该在哪个点起跳来配合祁羽,第一个圈顺利跳过。
“我怎么觉得这圈过去的速度有点快啊?”罗飞飞看不见但能感觉到温度,问祁羽。
“热胀冷缩吧。”祁羽说。
“……”这什么跟什么。
很快又一个圈靠近,三分钟的时间,两人成功跳过了十个圈。
还没喘口气呢,小猴子一抽鞭子,往他们身后的方向指了指。
祁羽带着罗飞飞转过身,只见刚刚的十个火圈被吊到不同高度,以最下层四个、倒二层三个,倒三层两个,最顶端一个的金字塔型堆在一起,挂在舞台正中。
祁羽无力地叹了口气,低声对罗飞飞讲述他们要面对的东西。
罗飞飞认真的听着,按着祁羽的描述在脑袋里勾勒出形状,最后还是骂了声:“这特么是要我们一个个钻过去吗?”
“是的。”祁羽看着小猴子的手势说。
“这要能跳过去……”罗飞飞苦中作乐地说,“我就要给自己封神。”
祁羽低笑了声:“走了。”
第一排很低,差不多直接就能走过去,没什么难度。
第二排比刚刚他们跳的高度要低一点,罗飞飞按祁羽说的控制了下弹跳,三个圈也都顺利跳了过去。
第三排的两个圈开始有难度,它们高度又比一直练习的高度高了点。
祁羽安慰罗飞飞说:“没关系,你就使劲儿跳,大不了狮子屁股撞一下圈。”
“狮子屁股就是我屁股。”罗飞飞笑着掐了把祁羽的臀,“你才火烧屁股。”
“舞台上呢,注意点。”祁羽假惺惺地提醒他,“晚上回去,你想怎么摸都行。”
“滚。”罗飞飞一掌拍在祁羽全身唯一肉还算多而软的地方,“跳你的圈。”
这一掌像是起到了拍马屁股的效果,就差“驾——”的一声了,祁羽冲了出去。
跟着祁羽的步伐,罗飞飞照他对高度的描述,琢磨着起跳。
三排第一个圈,完美落地,nice!
罗飞飞在心里做了个体操运动员亮相的动作,紧接着掉过头,准备跳第二个。
这一个起跳之后,他就察觉到有点不对。
高度没控制好,跟刚刚不太一样了,空中的时间很短,还没来得及考虑后果呢,他就感觉到狮子道具的也不知道屁股还是尾巴,在铁圈上不轻不重地撞了下。
祁羽也感觉到了,落地后忙问:“撞哪儿了?”
“打个滚!”罗飞飞喊,他都感觉到温度了。
不止他感觉到温度,祁羽也觉得像是闻到了糊味。
他忙顺着罗飞飞的话,两人配合着让狮子道具的身体在地上结结实实地打了个滚。
火本来就没蔓延开,一滚就被压灭了。
确认罗飞飞没被烧伤,祁羽笑着问:“你裤子还在吗?”
“在呢在呢,没光腚。”罗飞飞还真下意识往后摸了下。
“那就好。”祁羽往后退了两步,“烧了把屁股应该能跳更高了,嗯……最后一个咯。”
最后一个,最高的一个。
祁羽估摸着罗飞飞的弹跳力,对他说:“你就可劲儿跳就对了。”
“你上次也让我使劲儿跳。”罗飞飞闷笑着,“还好我收着点力。”
“这回肯定没错。”祁羽带着罗飞飞后退到舞台边儿上,“跑!”
罗飞飞跟着他的脚步助跑起来。
“三二一跳!”祁羽话音一落,奋力往上跃起,罗飞飞也紧跟着弹跳。
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像个在球场飞跃起扣篮的世界巨星。
然而事实上,现在的情况他们更像是那颗球,反正都一样是要从筐里过去。
预想中挂在圈儿上被烧成两断的情况并没有发生,狮子矫健地穿了过去,连鬃毛都没烧着一根。
落地时祁羽脚一下子没站稳,就地打了个缓冲,连带罗飞飞一起扭着滚在地上,从外面看来,狮子的形状就像被腰斩了一样。
祁羽把脑袋上的狮子头套扒拉下来,头发被汗水浸湿,软软地贴在脸侧。
罗飞飞也从狮子身体里钻出来,喘着气问:“结束了吗?我快憋死了……”
跳几个圈跟跑了几千米似的。
驯兽这种东西真的是很不人道啊……罗飞飞在心里总结,这个经历告诉我们驯兽表演应该被取缔。
观众程序般的掌声响起,而头顶突然出现的巨大阴影告诉他们,一切还没有结束。
不知道什么东西从天上缓缓下降,罗飞飞和祁羽就地滚到舞台边上才没被直接压扁在下面,抬头皱起眉。
天降之物是一个只比舞台小了一圈的黑色圆形铁笼子,笼子中央有一个人,但准确来说,又不是人。
这个人的头是牛的模样,但头顶至上半张脸又罩着面具一样的牛头骨,鼻子哼哧哼哧出着气,可他脖子以下分明又是人的体格,不看脑袋就是个肌肉相当发达的壮汉。
暂且就叫他牛头人吧。
牛头人拎着一捆锁链面露凶光地盯着笼子外面,铁链的头端是铁钩样的东西,钩刃上满是细小的刺,被刮到一下肯定连皮带肉的。
罗飞飞肯定不会认为牛头人是要来个独角戏。
果然听团长兴致高昂地对观众介绍:“接下来请欣赏角斗表演~”
为什么马戏团会有角斗表演,罗飞飞已经不想做这种无意义的思考了。
为什么这里会出现牛头人身的奇怪生物,罗飞飞也懒得追究了。
小猴子已经窜上团长的脑袋趴着,团长对罗飞飞他们做了个手势:“开始吧,最后的表演秀。”
“之前可没说有这个。”祁羽把狮子皮丢到一边,捋起袖子,“不过也没指望你们的信用。行吧,至少给我们个武器?”
小猴子从团长身上摸出两把匕首,丢给他们。
就这匕首……罗飞飞捡起它掂了下,他怀疑连牛头人的皮都刺不破。
笼门打开,两人先后走进去,笼门又紧紧锁上。
还没站稳脚呢,牛头人锁链上的钩子已经飞到罗飞飞眼前,他猛地后退一步撞在铁笼上才躲过,铁头紧跟着扫向祁羽。
比起那些奇奇怪怪的任务,简单粗暴的打一架祁羽倒觉得更得心应手。
他扬起匕首,铁钩绕着圈缠上卡住了,祁羽就势将匕首往后奋力扯来,锁链在他和牛头人之间绷得笔直,甚至将对方往他这儿拉进了一步。
罗飞飞抬腿蹬在身后的铁笼上借力,匕首刀尖朝前,向牛头人未着寸缕的上半身刺去。
牛头人手臂肌肉忽然青筋毕露,仰头爆发出似人非人的吼叫,双手拽着锁链用力一甩,连带着尽头的祁羽一起在空中甩出半弧。
祁羽感受到自己被动起飞,还没来得及震惊呢,下一秒锁链也狠狠撞在罗飞飞身侧,两人一起被带倒在地。
祁羽还抓着被钩子缠住的匕首没松,罗飞飞也握住锁链,两人蹲在地上跟牛头人拉锯,一场本该是血雨腥风的角斗像是变成了拔河比赛。
“你说我们现在松手,他是不是会摔倒?”祁羽小声问罗飞飞。
罗飞飞没忍住笑了下:“试试?”
说完,两人同时松开手。
牛头人发出奇怪的叫声,一双透过骷髅的牛眼都瞪大了,猛地往后退了两步。
两人没顾得上嘲笑,差不多是松手的同时,飞奔至牛头人身前。
罗飞飞成功将匕首送进牛头人腹部,没有想象中的坚硬,就像普通的人类皮肉一样,就是肌肉稍微硬了点,刺进去的时候罗飞飞自己都有点吃惊。
祁羽上前又握住锁链,一翻身绕到牛头人身后,就像他那日绞住菲安娜的脖子一样,用力勒紧了牛头人的脖子。
“你们不会是一个老师教的吧,都把自己武器给敌人用的。”祁羽嘲道。
“杀……”牛头人被他头勒得仰起,沙哑的喉咙里挤出一个像是人类语言的音。
罗飞飞拧了下眉:“他会说话?好像想说什么。”
祁羽也听见了,稍微放松了点手上的力道:“什么?”
“杀……”牛头人张了张嘴,像要很用力才能说话,“杀……了……”
“……我。”
艰难地说完,他一手拔出罗飞飞刺在他腹部的刀,对准自己的胸口。
第181章 氪命的第一百八十一天
论角斗中对手突然放弃生存并意图自杀怎么办。
罗飞飞想不到还能有这种操作;看见那匕首猛地刺入牛头人的胸口,割开皮肉就跟割豆腐一样,根本没来得及阻止。
血溅在脸上;湿润温暖的触感;相比随处可见的干涸血渍要刺激许多的气味冲入鼻腔。
祁羽松开锁链;牛头人后退了两步;后仰着撞在铁笼边儿上,覆在脑袋上的牛头骨与铁笼相击;“咔”的裂开一条缝。
“怎么说死就死。”祁羽蹲下身,推了他一把;“喂;兄弟?”
牛头人半闭着眼,胸口已经没了起伏。
死得特别干脆,没有一点儿抢救的悬念。
罗飞飞抬起手背抹掉下巴被溅上的血,耳边回荡着他最后破碎的人类语言。
【杀了我。】
发音古怪的三个字,奇特的要求,但并不难理解。
如果他本该是人类,却并非自愿的变成这幅人不人牛不牛的样子,被迫用生命愉悦观众;意识被杀戮占领;连人类的语言能力都几乎丧失的话……
这种想自我了断的心情;一点都不难以理解。
铁笼内的斗争以一方自裁而仓促结束;观众是不会有什么反应,但团长显然没有尽兴。
据说身体不舒服的菲安娜不知何时依在团长身边;这会儿万分不满:“怎么回事?”
“我们的小怪物不听话了。”团长面带微笑地盯着铁笼里失去生命迹象的牛头人,“别生气菲安娜,舞台上意外偶尔发生,是正常的。”
“真是命大。”菲安娜的视线与罗飞飞隔着漆黑的铁笼间隙微妙地对上,轻蔑地哼了声,“不过,也就这样了……”
团长扬声带着遗憾地宣布表演结束,小猴子握着钥匙打开笼门,将两人放了出来。
帷幕落下,有人将牛头人的尸体拖出来不知送去哪儿处理了,崔子源迫不及待地奔上台,嚷道:“你们吓死我了……那怪物怎么回事,我没看错吧,他是自杀了?”
没等罗飞飞回答,团长带着菲安娜走向他们,崔子源安静下来,警惕地瞪着他。
“恭喜你们完成首秀。”团长朝站在中间的罗飞飞伸出手,“欢迎正式加入‘惊笑马戏团’。”
罗飞飞盯着那手面露犹豫,祁羽替他打掉了它,歪了下头勾起一边唇角:“我们能拒绝这种欢迎吗?”
“不能。”团长绅士地笑着,“没有人可以拒绝。”
【叮!‘任务二:加入马戏团并完成马戏表演’已完成。】
系统宣告着任务的结束,但并没有立即开启下一个任务。
“大家辛苦了,今晚回去好好休息吧。”团长对他们和站在后台门口望着这边的原之鸣说,“期待以后你们带来更加精彩的表演。”
“呵。”崔子源抱着胳膊,夸张地冷笑了声。
几人转身往后台离开,舞台中央,只余下菲安娜半靠在团长身上,一束聚光灯正从他们头顶落下。
团长轻轻揉捏着怀里人裸露的肩膀,偏过头轻喃着询问:“怎么样?”
“嗯……那个叫罗飞飞的,我不喜欢他的眼睛。”菲安娜伸出一根手指,在团长胸口的衣服上不经意似的画着圈,“昨天看了就不喜欢,明明长得很乖顺,眼神却像只不服管的野猫,真让人不舒服。”
“还有我们的驯兽师驯不服的野猫吗?”团长笑着说,“好,那就眼睛。”
“那个祁羽。”菲安娜提到他,忿忿地用力戳了一下团长的心口,“他烧了我的孩子们,我想把他的腿砍掉,再接上蛇尾。”
“好。”团长点点头,“听你的。”
“崔子源……”菲安娜想了想,“他话太多了,我看他要是不会讲话会好很多。”
“嗯。”团长接着应道。
“那个戴眼镜的,原之鸣……”
………………
已经离开的几人没有听见台上这段危险的对话,不然可能会直接杀回来把这两人就地正法了。
刚刚紧张的时候没感觉,稍微放松下来,所有人肚子开始弹奏交响乐,此起彼伏,一个赛一个,想体会一下尴尬都没时间。
餐厅亮着灯,但几人走进去一看,餐厅里没有人,餐桌上也空空如也,连早上见到的那些干巴巴的面包都没给他们留一片。
就这样对待饿了一天的演员吗,过分。
既然你们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了。
“我们去吃烤蛇肉吧。”罗飞飞略低着头,眼中闪过危险的光芒,提议说。
“我不光想吃烤蛇肉。”崔子源眼冒绿光地盯着餐厅门口路过的小猴子,“我还想生吃猴脑、红烧猴肉、猴骨炖汤……”
罗飞飞也早就对这只猴子抱有杀念,摩拳擦掌:“嚯,好啊。”
猴子作为动物的本能感受到威胁,回头往他们着看了眼,一屋子不怀好意的目光登时吓得它背上毛都炸了起来。
“唧唧——!”猴子飞快往前逃窜,吱哇乱叫大概是在求救,后面几个眼神绿莹莹的人类紧追不舍,就差手上拿副刀叉,架势如同饿了一个月。
一直追到给他们安排的房间门口,靠在墙边的身影让几人慢慢停下脚步。
“安妮?”崔子源喊了声,奇怪道,“你怎么会在这?”
小猴子见他们没再追上来,麻溜儿地拐过弯,趁机跑得越远越好。
安妮脚边还有一团用算不上干净的布包裹住的东西,她见到他们,抬起头,脸上没什么表情,只对崔子源小声说:“给你们的。”
说完,她用脚踢了下脚边的布包。
“这是什……”崔子源好奇地蹲下身,解开布包上一看就扎的很勉强的松结,“哇。”
是一布袋的面包。
看上去也是早餐吃过的那种干硬无味的面包,但聊胜于无,至少不会在过关之前直接饿死。
“你给我们留下的?”崔子源抬头问安妮。
安妮点了点头:“进去吃。”
几人推门进去,坐在各自的床边,一人两片面包的分着吃了。
饥饿支配了大脑,一时间没有人去细想没有胳膊的安妮是怎么把面包打包好,又是怎么带过来的。
面包很硬,啃得牙根发疼。
一片面包下肚,罗飞飞才有空想起上面那个问题,那个扭曲松垮的结明显是手脚不便的结果,所以这些东西都是安妮自己亲手……不,亲脚打包好带来的。
罗飞飞侧身挡住安妮的视线,嗅了嗅手中剩下的一片面包,好像没什么不对,但还是摸着已经有点东西填着的胃,放下了面包。
崔子源仓鼠一样啃得极快,已经吃完了自己的两片,盯着罗飞飞手中不动的面包问:“大哥,你不吃了吗?”
“不吃了。”罗飞飞看了他一眼,扬手丢给他,“给你吧。”
崔子源准确地接在手里,双手捧着大口啃下,也不知道是该归结为饿太狠了还是吃货到不挑食物。
安妮一直坐在露露床边的一个小角落里,罗飞飞想到出门前那张床还是叶以双的,心里突然一阵唏嘘。
一路走过来,剩下的人已经不多了。
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跟他混得好的人都还在?
虽然说罗飞飞懒得社交,符合跟他混得好这一条件的人本就没几个。
罗飞飞想了想,只能得出自己是欧皇的结论,并且还能连带着周围人一起欧。
膜拜我吧。罗飞飞犯着中二想。
“你们……”等大家吃得差不多了,安妮才像下定了决心一样,稍微抬高了点声音,“你们,逃走吧。”
崔子源咯嘣咯嘣地嚼着最后一口面包,茫然道:“……啊?”
“为什么?”祁羽一条腿曲着踩在床边,另一条腿垂下,姿势懒散不羁,朝她扬了扬下巴,“又能从哪儿逃?”
“等等……”露露小声问她,“你不是……他们一伙的吗?”
安妮垂着眼,默了片刻才开口:“你们不走的话,会变成像我们一样的。”
“这个马戏团,以前也不是这样……”她继续小声叙说着,“以前我们很好,自从被现在的团长和……和菲安娜接手以后,就变了。”
“怎么回事?”罗飞飞嗅到了剧情的气息。
“我以前……”安妮上半身往前倾了倾,“是有胳膊的。自从金·莫里斯接手了以后,他觉得残缺的人表演节目更精彩,我、我们就被……”
“他根本就不在乎我们的死活。”安妮咬着下唇,“他也根本不是为了马戏团,他也不在乎有没有观众,他和菲安娜,那对魔鬼……他们,只是为了满足自己而已。”
“里昂……就是今天跟你们角斗的那个人。”安妮似乎哽了下,“是除了我和约瑟以外,唯一原来马戏团的人了,他、他以前也不是那样,他是个很好的人……”
“那……其他人呢?”崔子源试探着问。
“……死了。”安妮说,“原来团里的都死了,现在你们看到的,都是后来加入的人,有些是被他们买来的孤儿,有些是像你们一样不幸被选中的游客。”
“第一场表演过后,他们确认了你们有表演马戏的能力……就会对你们下手。”
安妮的声音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可能是胳膊、可能是腿、也可能变成里昂那样……你们、你们是好人,不该、不该被……”
“那你们为什么不逃呢?”原之鸣问出所有人的疑惑。
安妮抬头看着他,良久,木然地勾了下唇:“逃去哪里呢,我生在这个马戏团,我要逃去哪里呢……”
安妮双脚踩在床边,身体前弓着蜷起来,额头贴着自己的膝盖,如果她有胳膊,应该是个抱膝蜷曲的保护姿态。
“如果马戏团能回到以前……就好了。”
第182章 氪命的第一百八十二天
自他们见到这个折翼的小姑娘;她大多时候都与马戏团里的多数人一样面无表情,对周围一切显得麻木不仁,偶尔几次的情绪波动也都很轻描淡写。
也许是从早餐罗飞飞替她拿起面包开始;也许是崔子源那句说出并付诸行动的“我不会让你死”;安妮就像沉在水底不愿往上看的人;终于抬起头;看见了头顶穿破水面撒下的一缕阳光。
安妮将头埋在膝盖上,瘦弱的肩膀不住地耸动;哽咽着说出心底埋藏的愿望,目光留在自己投下的阴影里;一片模糊。
久闭的心扉终于一点点地打开;安妮越哭越大声,抽泣着断断续续说:“我想要……原来的马戏团……呜……我好、好想大家……”
女孩委屈又绝望的哭泣声中,系统的声音木然响起:
【开启最终任务:夺回马戏团。】
安妮把心中积郁许久的委屈愤恨都发泄出来,泪水一下子就决了堤,形象前后反差过大令人始料未及。
一屋子人刚吃了人家拿过来的食物,多少有点不好意思,介于搭档情谊,崔子源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你、你先别哭了……”
安妮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整张小脸被泪水浸得透湿;鼻头也红通通的。
崔子源左看右看;只好把自己的袖子伸过去:“擦擦吧。”
安妮就着他的袖口一蹭,崔子源立刻感觉到湿了一大块。
“你……也别太难过。”崔子源安慰她说;“我们……帮你夺回马戏团吧?”
安妮呆愣着抬起头:“你说……什么?”
面前的女孩被泪水润得透亮的双眼中一瞬间迸发出浓烈的希望,因为系统任务才说出这句话的崔子源倒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们可以帮你夺回马戏团。”祁羽走到门口,打开门朝外看了眼才又返回来,坐在床边用最舒服的姿势翘着二郎腿,“赶跑那对狗男女。”
“嗯。”罗飞飞靠在床头接道,“我也早就看他们不爽了。”
事情往安妮没有预料过的方向发展,她眼睛震惊地瞪大了:“你们……”
她的话刚说出开头,另一个稍显尖锐的声音从她旁边响起,带着不可置信的惊恐:“你们在开玩笑吗?”
露露从床上站起来,失声道:“你们要跟他们作对吗?你们也看到他们有那么多怪物,我们根本打不过的!”
“那你就等着被他们卸掉胳膊或者腿?”原之鸣倚在床头慢条斯理地用衣服擦拭镜片,看不清东西但眼神依旧锐利。
“就算是像她说的我们都会被变成残废,也好过死吧?!”露露指着安妮,“你们看她不还好好的活着!顺着他们还能活下来,你们要夺回马戏团,这是想找死吗?!”
“然后不知道哪天以什么样的姿势死在舞台上?”原之鸣早就对她诸多不满,冷笑着说话很不客气,“就你这样,你以为能撑几天?”
祁羽看见露露颇为咄咄逼人的模样,轻声嗤道:“……找人求救的时候哭唧唧跟个史莱姆似的,现在倒是很凶嘛。”
“你就别跟个NPC计较了,像个史莱姆是什么鬼形容。”罗飞飞知道他还记着露露最开始躲在自己身后亦步亦趋的可怜样,陈醋吃得正香。
那边露露涨红了脸跟原之鸣杠上了:“你怎么知道我撑不下来?这个残废不也一直撑到现在还活着吗?”
她指着安妮,一口一个“残废”喊得很顺口,没注意到旁边安妮虽然没看她,但眼神慢慢地冷了下来。
“我不是残废……”安妮声音哭得有点哑,差不多是用气声说了句。
“……啊?”露露愣了下,没听清她说什么。
“我……”安妮慢慢转过头,站起身,通红的眼与她平视,瞪着她一字一句地说,“不,是,残,废。”
“你……”露露不由得后退了一步,而就在同时,安妮朝她扑了过去,露露惊叫一声,两人扭打着滚在地上。
安妮憋了许久正需要发泄,露露好巧不巧地撞上来,就是她发泄的枪口。
“善恶终有报。”祁羽看戏姿势不变,“你看,我不跟NPC计较,自然有别的NPC跟她计较。”
安妮用腿绞着露露,露露大喊痛,一边用手狠狠掐她,一边使劲儿拽住了她的头发。
安妮没有胳膊但丝毫不显弱势,没有手,她就用牙狠狠咬住露露正好横在自己脸前的胳膊,看咬合力能活活把肉扯下来。
两个女孩打架,是标准的女孩发泄式无章撕扯打法。
四个男人总不能就坐着围观喝彩,崔子源和原之鸣一边一个给她们拉开了,混乱中崔子源的脸被露露的指甲划了下,险些破相。
“你个疯子!疯子!疯子!”露露朝安妮尖声大骂。
安妮也回吼:“你才是疯子!你敢再说我残废,我就咬死你!”
不带脏字的对骂,让围观的几人感受到一股诡异的萌感。
露露已经气炸了,安妮厮打过后倒是显而易见的轻松,整个人脸上红扑扑的,眼神因为愤怒而被点燃,要形容的话,就好像这个人突然“活了过来”。
两人分开冷静了会儿,露露揉着险些被咬下肉来的胳膊站起身:“不行……不行……你们这些疯子,我不要跟你们一起夺回什么马戏团,我、我也不能变成残废,我要走,我要走……”
罗飞飞觉得她的精神状态已经不太对了,但懒得分神去多管一个NPC。
“喂,”她看向安妮,“你一开始说让我们走,你知道怎么离开这里?”
露露看了她一眼,面带轻蔑,在她又问了一遍后才说:“他们会把死掉演员的尸体运出去,你想办法混上车,就能逃走。”
“在哪里?”露露追问她,“你没有骗我吧?”
“后面的第三个帐篷,自己去找,他们会趁午夜的时候运。”安妮不耐烦地说,“不信算了。”
露露犹豫再三,慢慢走到门边,最后欲言又止地看了罗飞飞一眼,打开门走了出去。
屋里几人莫名其妙地松了口气,大概是觉得一颗□□终于长腿自己走了。
露露走后,祁羽也意味深长地看了罗飞飞一眼,传达的意思大约是:哟,人家姑娘走之前最后还要看你一眼,很有深意啊。
罗飞飞君子坦蛋蛋地回视他。
“安妮,”崔子源琢磨着她刚刚的话,乍一听很合理但又总觉得哪里不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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