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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傲天是我爹-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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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升劫数不是固定的,不像结丹劫数般固定三轮,也不像换骨劫般都是修为尽失的表现。飞升劫数从头至尾都是因人而异的,如果硬要说有什么相同,那就只能说同样都是针对个人弱处破绽,身上最柔软的地方去的。
比如妖皇渡的就是火劫,作为水属神兽,修为再高也难改天性。他被囚禁于岩洞中,远离水源,更被地底岩火没日没夜,无时无刻炙烤着。内里滋味只有他自己才能体会,可妖皇心性确实当世无双,硬是生生忍受了,直至劫满方才圆满飞升。
这次齐天渡的则是人劫,齐天的仇家不在少数,他的劫数就是清算与诸人的因果。天机蒙蔽,气运衰弱,齐天无知无觉地带着齐云昭去了东海,措手不及地被围攻。
“从心、东皋、还有寒绝宫的老妖婆,你们凑得挺齐的嘛!三缺一,是不是还少一个?”齐天心下一惊,可出口还是嬉笑怒骂。
“齐天你劫数已至,还这么猖狂。”
“是不是劫数,你们说了可不算。大家都是老熟人了,废话不多说,直接开始吧。”齐天说打就打,界域一放就拔出宵练对着寒绝宫主刺去。三人中以寒绝宫主实力最弱,齐天专攻她一人。即墨诗碑化为碑林,困住从心和东皋。
“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从心和东皋被分开,两个空间阴阳相隔,无法配合一处。“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两人刚走十步就有一道凌厉杀机袭来,杀机从莫名处而来,无法躲避。从心化出大阿修罗真身,铜肤铁臂,挡下一击。东皋拔剑回击,如有实质的剑气笼罩周身。
即墨诗碑闪过一句句精妙绝伦的诗词,或有黑云低垂重重压下,如天塌地陷,从心施展法天象地的神通撑开天地。或有天河倒挂,滔滔江水携着灭世之威翻涌而下。东皋一剑裂山分海,抽剑断水,截断水脉。
两人在这边和道器死磕,齐天和寒绝宫主已是生死相搏。五德照心灯灯火变为凤凰真身,五彩绚烂的尾翼拖着五德文明之火融化了寒绝宫主的霜绝冷意。两人界域对抗,一个照面,寒绝宫主的界域就分崩离析。现在连道法都落在了下风,她不得不使出杀手锏,道器鉴冰绫。
鉴冰绫乃是困敌之宝,没有杀敌防御之能。齐天见势不妙,拼着被困之厄,宵练穿越空间之隔,带着凛然杀气从寒绝宫主当胸穿过。
“你——”寒绝宫主的肉身早就抛去了,如今乃是元婴法身出行。这一剑割断了法身生机,只有道尊神魂在灵台的保护下尚存。
齐天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之辈,不等寒绝宫主神魂逃脱,齐天就先下手为强。五德照心灯将神魂当作燃油,熊熊燃烧起来。五德照心灯秉持儒家五德,凡是不符五德之人,都是它燃烧攻击的对象。
寒绝宫主的神魂被五德照心灯消磨伤重,齐天到底不至于让人魂飞魄散,见寒绝宫主神智渐渐模糊,方才放她转生。
解决了寒绝宫主,不代表危机尽解,鉴冰绫是道器,主人身死对它毫无影响。道器器灵与真人无异,它自会判断该干什么。鉴冰绫紧紧束缚着齐天,齐天只觉与元气之海的联系越渐微弱,身上气力飞速流逝,再这样下去他连站都站不住了。
齐天收回即墨诗碑,诗碑顶住鉴冰绫,两件道器不分上下地对峙,给了他喘息之机。诗碑既回,从心和东皋自然被放了出来。寒绝宫主身死的天象被遮掩着,那是他们为防有人相救齐天,预先设下的。可散佚在空中的近乎仙力的灵气,昭示着不祥。
“从心,你贼心不死还惦记着沁儿吧?”齐天嘲讽,意图拖延时间。
从心大方承认道:“不错,我对敖沁从未死心,明明是我先遇到她的。和她定下婚约的也是我,连她父王都同意了。若非你横插一脚,也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最可恶的是,你要了她,却不珍惜她。任她独自幽居,就怪不得我趁虚而入,想入非非了。”
“无耻!”齐天被气乐了,“你和那条老龙狼狈为奸,什么婚约?那是卖女求荣。沁儿从来都没喜欢过你,更不曾答应过嫁给你,你不要自作多情了。”
从心恨恨一甩袖,就卷起了道水龙,“等你死了,再看她愿不愿意。”
从心所修为阿修罗真身,有三头六臂,每一只手都持着一把大刀轮。那刀轮就是大自在天的道器,受戒刀。两件道器的合击下,齐天有些力不从心。只是齐天到底身经百战,两人久战不下,知道再拖下去,就失去了唯一的机会。
和从心一意置齐天于死地不同,东皋的目的是让齐天离开荒天大世界,无法插手接下来的事情。所以齐天是转生去死也好,飞升仙界也罢,他不在乎。
见战局如此,他打了个响指,长天抓着本该用渡空羽逃走的齐云昭出现了。
“怎么会?”齐天这下彻底慌了,心神一乱,腰上瞬间被受戒刀裂开一个大口子。
“你这儿子不安分,多亏了萧潇那姑娘知道他的心思。我得以在他身上事先留下印记,他跑得再远,以仙剑之能,也能把人截住。”东皋一直是胸有成竹,云淡风轻的。好像这天地万物永远尽在掌握,被他于股掌间把玩。“现在,你准备怎么选择呢?”
齐天看着齐云昭,这孩子此时像极了当年初见时。像个受伤了的幼兽,阴郁、敏感、脆弱。面上是择人而噬的凶狠,眼中是受伤害怕的脆弱。
齐天无奈,他若是拖延下去,等到亲人好友意识到不对来援手,自可安然渡劫圆满飞升。可齐云昭该怎么办?齐天从须弥戒中取出一颗金丹,这是他年轻时从一处秘境中得来的六转金丹。此丹服下可立地飞升,只是劫数不曾圆满,金仙却是无望了。
他叹气,没有犹豫,一口吞下。难以言喻的玄妙力量充盈身体,这股力量带着造化万物的生机,又有毁天灭地的强横,还有变幻万千的活泼,一时间齐天只觉自己无所不能。
这当然不是错觉,仙力之强至少在荒天大世界是名副其实的无所不能。但这是妄心,是强渡劫数带来的浮躁。齐天感觉到身上翻天覆地的变化,他随手一挥,纠缠着他的鉴冰绫,识相得松开,自行回到寒绝宫中去了。
从心不甘心,可形势比人强,咬牙逃走了。
而东皋就从容多了,他示意长天放了齐云昭。又施施然对齐天行了个道礼,才闲庭信步地离开,一点儿不担心齐天对他下手。事实上,齐天的确不会对他下手。尽管到了这一步,全拜东皋所赐,可齐天已成仙境,再非凡俗,他不能插手此间因果。
接引仙光投下,既是迎接的红毯,也是禁锢的囚笼。齐天只来得及交代一句:“好自为之”就霞举飞升而去。
飞升天象冲破了东皋的布置,东海的一切天下大白。可惜什么都晚了,道尊之能都来不及再见最后一面。
第94章 齐家分家
清华书院的太极殿中,肃穆庄重的气氛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群女人的争吵声。
“云昭,若非你气量狭小,天哥他怎么会去南海?现在他抛下这一大家子人飞升去了,让我们怎么办啊!”听夷越说越伤心,哭得梨花带雨,可惜在场的基本都是女人,没谁心疼。
林虞睨她一眼,一改往日温柔的样子,毒舌道:“不知道怎么办的只有你吧!好歹也是化神境的修士,这些年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她看也不看听夷愈发难看的表情,牵过齐云昭的手说:“云昭啊,别听她的,此事与你无关。你是你爹的亲子,顺理成章的清华书院下任院长,谁敢非议你?”
“我看不见得”这个袅袅婷婷的声音是一直陪着齐天的鸾姨,“天哥有五个孩子还有一个亲传弟子,再不然还有诸位山长,怎么也不能草率啊。”
“下任院长的人选怎么也轮不到你们置喙,玉瑶道尊还没发话呢!”敖沁也带着齐云华来了。
“你还有脸说,天哥是在你的东海遇伏的,上次云霄也是在东海出事。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此言诛心,敖沁一下子惨白了脸,无言以对。
齐云霄一手支着下颚,一边和墨染传音道:“配上这样的背景,实实在在一出宫斗夺嫡大戏。果然活得久了,见识就多了。”
因为齐天突然飞升,所有齐家人都来了。千年来唯一一次齐聚到场,竟然是因为齐天飞升离开,也是讽刺。墨染已是四姐道侣又是亲传弟子,于情于理都该列席在场。只是这片女人的战场,两个人识趣地退后一尺之地,窝在后面窃窃私语。
“你是潇洒,我的处境可不妙,我那丈母娘另有心思。”墨染苦笑摇头。
“她不就见你是书院亲传,想让你坐上院长之位嘛。她被父亲惯坏了,脑子不清楚,你们两个都非文道修士,这不是瞎折腾吗?”齐云霄吐槽得欢,反正齐天是飞升又不是身死,不管下手的那些人目的为何,他都为父亲高兴。
况且他们的目的横竖不过是削弱他的助力,若是先前他还担心几分,现在他自己业已成道尊,自可无惧。
“对了,先前我让星渊和其修随你去开启白帝宝库,还未谢过你所赠。方天玄圭和赤霄剑一攻一守皆是难得一见的宝贝,谢你慷慨了。”
“没有你的帝玺我也开不了白帝宝库,况且是他们自己让宝贝主动认主的,就当送给小辈的见面礼了。”
齐云霄没再说感谢的话,倒显得生分。两人看向场中,争吵已趋白热化。清华书院的院长一位实际每个人都心知肚明,只有齐云昭够资格担任。
可齐天飞升匆忙,他的珍藏并未来得及交代如何分配。齐天气运惊人,飞升又是除了真器外其他东西都带不走的,留下这偌大遗产,谁不动心?
“好了”姬玉瑶终于发话,道尊威压下场面总算安静下来。“齐天已经飞升,你们今后何去何从我不过问,诸位自便。至于你们关心的东西,除了即墨诗碑留给云昭外,其他平分吧!”
“平分?”听夷反问,“怎么平分?几个孩子和我们一样分?还有云昭,他都得了清华书院了,还要分什么?”
“我不要了”齐云昭自东海回来后,整日浑浑噩噩的。今日第一次开口,声音嘶哑沉郁,毫无意气风发之感。
“也罢,你决定好了就这样吧。”姬玉瑶不想再浪费时间扯皮,快刀斩乱麻地打开齐天留下的须弥戒。凭着道侣的权限取出所有的东西,瞬间殿内宝光齐放。
堆积成山的天材地宝,法宝阵盘玉符等物分门别类,品种丰富齐全。更有几条灵脉被小心封存着,若非玉盒上注明,根本感受不到丝毫灵气外泄。
齐云霄目测这些东西足以再创一个洞天福地了,这还不包括属于清华书院的珍藏。姬玉瑶随手一划,在场除了齐云昭,每个人面前都移来一堆东西。姬玉瑶也算有心,考虑到各人修为道法不同,都是每个人用得上,且能保护好的。
比如听夷、齐云襄几人修为不够,又要顾着身后的帝族。姬玉瑶给的都是些不扎眼,还有马上用得上的法宝阵盘之物,胜在量大。林虞、敖沁修为不凡,得的就是些天价难换,只有有缘才得一见的天材地宝。
齐云霄拿的则是那几条灵脉,其他东西九霄道宗不缺,库藏只多不少。不过灵脉这种东西,对有家有业的人来说,是来者不拒,多多益善的。
东西分完,诸人不管满不满意,都无人敢与姬玉瑶叫嚣。作为名正言顺的齐天道侣,又是灵台境道尊,她就是把东西全占了别人也没理由说什么。
散了场,齐云霄终于说起了正事,“我来,是要找你一起算一卦。”
墨染沉吟道:“你准备和东皋动手了?”
“是,他既然迫不及待要找死,我又怎能让他久等呢?”齐云霄说得笑嫣如花,眼中杀气冻结成冰。
墨染鸡皮疙瘩直起,频频侧目,云霄身上的杀气更重了,简直是煞星啊!
两人避开耳目,到了齐云霄的紫光阁中。齐云霄久未回来,紫光阁一如往昔,显见有人精心照顾着。两人相对而坐,放出算筹。一副九宫算筹,一副玄天广牙算筹,九宫易数和六爻数术皆是当世难得的卜算之法。
只见算筹交错转换,银色的时光之力挥散重重迷雾,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若隐若现地展露出来。
“就是这里”,齐云霄指着山峰困惑道:“东皋在此处设下重重阻隔,我一人演算了很多次都无法突破迷雾,完全算准他老巢的位置。这才来找你帮忙。”
墨染掐诀,十指翻飞结印,道道黑白色的因果线从一团乱麻被理顺,根根分明地牵出已定的结果。
“在北邙山?”两人对视,难道东皋在取了无影神君的东西后见那里风景不错,干脆就住下了?“不对”齐云霄感觉没有这么简单,他划破指尖凌空画下一枚代表因果的天道玄纹。这枚天道玄纹就像有了生命,把自己拉直成血色因果线,加入因果线团中。扯出一座藏在阴影里的山峰,那是一座比北邙山还要高耸壮阔的山峰。山顶上金光耀眼的神宫睥睨众生,是东皋的风格。
“原来他的老巢在这里,难怪别人找不到了。”齐云霄下了狠心,誓要解决了东皋。那枚天道玄纹以本源精血书就,损耗不小,他服下一瓶天灵甘露,还是苍白着脸色。
墨染收起算筹,突发感慨:“想当初你我两人和戚煊纵横地渊,现在想来真是恍如隔世。你已是九霄道宗掌教道尊,戚煊也准备渡换骨劫,而我。”
“而你从未放弃建立仙朝的想法吧。”齐云霄接上话,意味莫名道:“龙蛇起陆,大世争锋,七大圣地的格局是时候改变了。”
见墨染诧异地看着自己,齐云霄失笑:“我是九霄道宗掌门,又不是老顽固。死抱着原来的,竭尽全力扼杀新出的,时移世迁,该来的始终会来,躲不了。该走的终究会走,留不住。若连这点胸怀都没有,这道也不用修了。”
“多谢!”
齐云霄挥挥手,咫尺天涯一步跨出就是垂云殿。
齐云霄大开殿门,召集门中所有的天主道尊,“拜见掌教道尊——”。
“诸位免礼”
不成道尊,始终缺了一分底气,齐云霄如今方才感受到几分令行禁止,如臂使指的感觉。
“本尊已经决定联合重云天阙攻伐东皋,务必将一众邪修一网打尽。”
“遵掌教法旨”所有人毫无质疑地接受了命令,与当初问罪帝族时完全不同。
“太霄天主,你负责和玉霄天主召集出战弟子,排演列阵。列出此行出战及留守圣地的弟子名单,稍后与我过目。”
“是”
“紫霄天主,你负责和青霄天主、碧霄天主准备好法宝、飞宫、丹药等一应外物,分发下去。同时此战战功奖惩之法按例翻倍,同样拟个条成给我过目。”
“是”姬玉瑶公事公办地点头应了,垂云殿中没有私情。只是她目光低垂,显然对此次和重云天阙合作一事,心有顾虑。
齐云霄只好当作不知,朗声道:“邪修之辈,倒行逆施,罪孽深重,请诸君奋战,涤荡魔氛,以正天地清明。”
第95章 邙山之战
自邙山之首白马山,往西到神尾山,凡三十三峰。邙山山脉绵延千里,其中最中心的一座山峰就是北邙山。北邙山地势起伏平缓,高敞而空旷。此山守中而抱阴,是个绝佳的陵墓之地,故而人族先贤有不少以此地为陵寝。久而久之,这里阴脉郁结成为邪修的胜地。
无影神君身死,封印北邙山后,此地再也没有外人来此徘徊。更无人发现北邙山实则是双峰齐立,明面上的北邙山属阴,藏在阴影里的北邙山反倒属阳。阳脉带来勃勃生机,营造出一副仙家胜景。不知底细的人,谁也不会想到东皋竟会是邪道之首。
齐云霄深知东皋的狡诈,怕他得了消息事先作出准备或是逃跑。所以此次不止兵贵神速,还严禁弟子泄露消息。更直接耗费了一条中型灵脉,使北斗渡法飞宫全程保持隐匿状态。这样一路小心赶去北邙山,三座飞宫呈品字形牢牢围住北邙山。等待重云天阙到来再一起进攻。
重云天阙来得不慢,剑修飞遁本是最快的遁法,何况重云天阙的剑罡雷遁。远远听见剑啸雷音,齐云霄就从飞宫中踱出。碍于母亲姬玉瑶这次同行出战,没有表露出特别的喜悦。
九霄道宗一般这种出战任务大多是由太霄天主带队执行,紫霄天主坐镇宗门。这次两天主任务互换,诸人虽然奇怪也不很惊讶。唯独母子两人心知肚明,只是没有明言罢了。
齐云霄和穆瀛桓装模作样地点头问好,废话一句没有,不知道的还以为两家圣地是冤家对头。
实际两人一直在传音私语着,“齐天飞升,齐家分家的事,这些日子在大世界传得沸沸扬扬的,你还好吗?”
“连你都知道了,显见我齐家的消息,的确是最近最热的八卦。说来若是你我早点结成道侣,你也可来一观热闹,实是精彩纷呈。”
穆瀛桓眉梢微动,转脸看似在观察北邙山的阵法禁制,实则温言软语地安慰道:“此事过后我就和你娘说清楚,她会明白的。”
“如果她还是不同意呢?”齐云霄知道自己这话问得幼稚又无聊,可恋爱中的人难得犯傻又怎样呢?
穆瀛桓嘴角微勾,嗓音低沉悦耳,带着掷地有声的理所当然,“我就直接昭告天下,你是我的人。”
齐云霄摇头失笑,抬手指着面前法度严谨,环环相扣的阵法道:“还是先解决了他吧,你这个弟子实在难缠。你来还是我来?”
“我来吧”穆瀛桓涵光在手,原本的温柔情意完全消失不见,一道千丈长的森然剑气,以鬼神莫挡之势撕裂北邙山的守护阵法。只听得一声声阵盘爆炸的巨响,一座高耸陡峭的奇峰显露于外。
这才是剑道第一人的实力。
齐云霄望着穆瀛桓,眼神带着无法遮掩,自然流露的钦慕。只恨自己生不逢时,没有见到昔年剑道第一人最鼎盛之时的风采。如今的穆瀛桓风华尽敛,不动如山,多年的失道蹉磨和掌教的责任,终究让这柄利剑深藏匣中,不惹俗尘。
今日霜刃再试,石破天惊,方显剑修本色。
守护阵法被破,与当日帝族的反应不同,东皋没有多费唇舌,存有侥幸之心。阵法初破,邪修们就一股脑地四散开来逃命去了。
“列阵——”姬玉瑶下令弟子们形成合围之势,务求不让任何一个邪修跑掉。
一时间杀声震天,绚烂夺目的法宝灵光映彻天际,静晗、韩瀚海、阳朔、言洺各带一天弟子占据一方。四人修为有高低,可斗法之能却不相上下。作为其中入门最晚,修为最弱的言洺,凭着过人的气运和碧霄天雄厚的财力,论起歼敌人数,也只有修为最高的静晗堪与比肩。
言洺所修同为《神元洞灵心印经》,他一人就可同时御使八件法宝,且法宝间互相配合互补,不仅不损威力,更是如虎添翼。这样的神识强度不单单韩瀚海当年比不上,就连齐云霄自己也稍逊一筹。
齐云霄深感欣慰,宗门中新一代弟子业已长成,就连入门最晚的言洺和于青青也凭着过人的毅力追赶上来。此次于青青带着青霄天弟子守卫在飞宫中,负责治疗救援受伤的弟子,至今未有弟子身死。便是重云天阙中,戚煊也不似过去般的江湖浪子之态,更多了份担当稳重。
邪修多年被正道打压,虽然前期进境极快,可越到后面越是难修。所以道尊境的邪修不多,且都是有数的。在两派亲传弟子牢牢围住那些小修后,真正的大魔头们终于一一现身。
不出齐云霄事先的推演,一共五人。玉霄天主和姬玉瑶拦住两人,湛卢殿主和纯钧殿主对战两人,剩下的长天,主动道:“师弟,你我今次便彻底了结恩怨吧!”
穆瀛桓眉头一蹙,东皋尚未现身,将他留给云霄……
“怎么?师弟看不起师兄吗?”长天拔剑不客气地指着穆瀛桓说。
齐云霄知道他的心意,使了个眼色示意无妨,穆瀛桓方才向着长天而去。两人是老对手了,论起对对方手段的了解,就连齐云霄都不如长天。齐云霄看了一眼就知道长天绝不是穆瀛桓的对手,当初他失道时长天就棋差一招,何况如今?
“该我们了吧?”齐云霄对着北邙山开口道。
“小师娘不愧是应劫之人,这般进境前无古人,今后想必也没有来者能够超越了。”东皋还是那样不疾不徐、胸有成竹,看得人莫名火大。
“应劫之人?你知道什么?”齐云霄想到那枚从天而降的玉符,警惕道。
“我知道的不多,但应该比你多,你那位凡人朋友可是个香馍馍。”
齐云霄微微张大眼,心里有个猜想,难以置信地说:“你也是应劫之人?”
东皋不置可否地笑笑,拔出本命剑,“噌——”剑锋闪着寒光,“等你杀了我,你就会知道了。”说完铺天盖地的剑影团团淹没了齐云霄,同样的十方渡厄剑在东皋手上的威力完全无法同日而语。不仅仅在修为境界的高低,戚煊的剑诀重剑气剑意,是一剑破万法的澎湃。东皋的剑诀重变化,每一道剑气都变化万千让人捉摸不透,是一剑生万法的莫测。
齐云霄五行道光流转,五行生灭间衍生无穷变化,一道五色光环将所有袭来的剑气圈在其中。五行道光乃有形之物,圈得住六方剑气,圈不住生死剑意。两道一黑一白的剑气带着生死轮转之意袭来,隐隐有太极生两仪的威势。
齐云霄的雷珠放出漫天紫霄神雷,雷霆之所击,无不摧折者;万钧之所压,无不糜灭者。一道道万钧雷霆劈下,两道剑气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顶了上去。剑气搅动风雷,方圆万里的灵气天象都被影响,雷云滚滚覆压而来,剑气撕裂天空彷如末日。
以齐云霄和重云天阙的关系,十方渡厄剑的最后两重变化对他来说不是秘密。他这次主动出击,银色的时光之力水银般倾泻而出,团团裹住东皋。东皋剑诀再变,过去未来之剑斩断束缚,绵延的时光长河有一瞬被截流。虽然很快又恢复流淌,可只这一刹那的时光就足以使时光之力彻底溃散。
太始元阳尺当头压下,作为本命法宝在齐云霄晋升道尊后就自动成为真器。唯一的区别是,本命法宝不会诞生真灵,可威力丝毫不逊色。真器的真灵就是主人自身,随着主人修为晋升而晋升,随着主人身死道消而毁灭。
如今的太始元阳尺带着绝对的秩序之力,一切有违天道之物都会受到天罚,一切有损人道之人都会受到惩戒,一切不符齐云霄制定规则的都会被压制。
东皋瞬间感觉到自己与元气之海的联系被斩断,整个世界都莫名排斥着自己。他需要花费更多的法力与神识才能调动法则灵气听从自己的命令指挥。
“好一个秩序之道,已有几分唯我独尊的意思了。”东皋脸上的笑容未变,齐云霄心头莫名有警兆闪现,他来不及细想,升起太阴冰魄玄光。
不,应该叫太阴冰魄道光了,只见一轮皎皎月盘悬于齐云霄脑后。月盘上一株月桂树枝繁叶茂地舒展开枝叶,带着清冽的月光轻纱般笼罩着他。
“叮——”齐云霄感觉有一物被太阴冰魄道光挡下,他定睛一看,是一根金光耀眼的细长金针。想来就是警兆的来源,幸亏自己早知东皋难缠,打起了十二万分的小心。又兼之太阴炼形术已修至上卷,防御力惊人。
只是这件宝贝品质不凡,齐云霄搜肠刮肚也不曾记得哪里有记载。他放出玉虚琉璃灯询问道:“阿璃,帮我看看这是什么?”
阿璃在齐云霄修为低微时帮过他多次,在他修为见识与日俱增后陷入沉睡,吞吐灵气。今日再次使用,她先是困倦地揉揉眼睛,然后一如既往地给力道:“是太阳神针?此宝射人眼目,使人不能视物,你有重瞳在身,是最克制你的宝物。此乃上界之宝,谁把它带下来了?”
齐云霄心中翻江倒海,死死瞪着东皋。东皋收回无功而返的太阳神针,意味深长地看着齐云霄。
太始元阳尺被他捏得死紧,若非真器之身,都要捏断了。许久,齐云霄长长吐出一口气,一脸复杂道:“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东皋还是高深莫测地没有答话,他手持本命剑,神秘尊贵的紫色剑身横挡。却是齐云霄见东皋不答,一道大五行诛仙神光线就脱手而出。在齐云霄的战斗生涯中,大五行诛仙神光线从来都是他最大的底牌。这道神通道术速度极快,威力莫测,至今未有人能够抵挡得了。
这次也不例外,绚烂夺目的极光过后,什么吞噬殆尽没有留下。
齐云霄一愣,没想到东皋这样就死了?突然一阵电闪雷鸣之声,齐云霄远远望去,却是陆凝远化散鬼身,截住了逃跑的东皋。
齐云霄不待先拿下东皋,转而一脸冷峻地质问言洺:“给我个解释”。四大弟子分别守卫四方,以防逃跑漏网的邪修。东皋逃亡的方向正是言洺守卫的一方,以东皋的实力想要瞒过普通弟子不是问题,但要说言洺毫无察觉就让他顺利通过,就是笑话了。
周围的弟子浑无所觉,可还是听出来齐云霄的话中隐意,不着痕迹地退开言洺一段距离。言洺不在意其他人的反应,他这样的人物做了就是做了,不在意,不后悔。此时只淡淡解释道:“我爱上了勾天音,我放不下她,自然要做出选择。”
齐云霄早在第一次见到言洺之时,就察觉到他的门派归属感不深。他本以为自己可以慢慢收服感化他,让他产生归属感,信赖之心。
后来碧霄天主执意收他为亲传弟子,齐云霄没有拒绝,甚至在门中产生的非议前极力持支持的态度。本以为自此后言洺能够彻底归心,没想他到底高估了自己。一个区区邪派妖女就能让他毫无留恋地动摇背叛。
齐云霄不欲再给他机会,“门中规矩你是知道的”。
“是,门□□法我不会外传,这身修为我自己来。”说完言洺身上散溢出一团团精纯的灵气,濛濛青光笼罩着两人,让他们渐渐看不清对方的神色面容。不出所料,言洺虽然废了《神元洞灵心印经》,气息衰弱但修为并未减退。想来早在秋风之事后,他就时刻准备着吧。
齐云霄再不想看他一眼,陆凝远到底未成鬼尊,只能拦住东皋一时。“掌教——”齐云霄没有回头,可身形还是止住了,“请转告我师尊,弟子不孝,对不起他,请他重新再收个弟子吧!”
齐云霄冷冷道:“你是对不起他”,说完就径直赶去了陆凝远身边。
陆凝远是他事先传信通知的,本来只是因为幽天死于长天和东皋之手,给陆凝远一个机会了结因果。没想到的早不如到的巧,陆凝远恰好赶上了东皋金蝉脱壳。鬼修没有实体,散去鬼身是一种鬼修独有的攻击之法。且介于鬼身无形无质,一时半刻东皋也破不了局。
齐云霄唯恐夜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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