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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的职业素养-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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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礼亭看到戒指时愣了一下,忽然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陡然变高:“这个你从哪得到的?!”
  薛晓焰也愣了一下,随即捂住了胡礼亭的嘴,压低声音斥道:“你动静太大了……我从小戴着的,怎么了吗?”
  胡礼亭闻言一顿抓耳挠腮,脸上表情几变,动作之精彩、表情之丰富让薛晓焰觉得把他拉到戏台上他就可以一个人演绎出精彩绝伦的独角戏了,最后胡礼亭啧了一声,有气无力道:“护得住,这是好东西。”
  薛晓焰哦了一声,把戒指收回衣服里,有些狐疑地看着胡礼亭。
  胡礼亭没解释,拉起薛晓焰的手往里走,没几步又忽然放开了,支支吾吾道:“我们分开走吧,你在院子里转转,我去里面。”说完丢下薛晓焰就走了。
  薛晓焰在院子里转悠,也没发现什么东西,他脑子里全是刚刚胡礼亭看到戒指时的反应,胡礼亭的眼神看起来好像见过这个戒指的样子,难道他认识戒指的主人?想到胡礼亭那个反应,薛晓焰总觉得有股说不出的怪异,就好像……就好像回家看到媳妇床上躺着别的人的表情,难道胡礼亭也喜欢那个师兄?下一秒薛晓焰就把这个念头从脑海里抹掉了,胡礼亭是个直男,还是有心上人那种,不太可能,那就是认识的人了?薛晓焰脑子转得飞快,忽然闪过什么,呓语似的呢喃了一句:“难道是二师兄的?”
  “小二怎么了?”胡礼亭的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薛晓焰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按住胸口的戒指转过身,有点窘迫的看着胡礼亭。
  薛晓焰支支吾吾的,眼神闪烁不定,一直摇头,他总不能说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还在想着心上人吧?
  胡礼亭也没刨根问底的打算,他现在心里乱糟糟的,只想尽快离开:“我们回去再说,此地不宜久留。”
  回钟家的路上,胡礼亭跟薛晓焰说起自己看到的东西。庙里头是个很大的神龛,龛前悬着一条红色的纱布,看不太清楚里面供的是什么,薛晓焰看到的那些鬼全在龛前,整整齐齐地跪着,一个接着一个地磕头,看上去好像真的在拜神,怕惊扰到他们他也就没过去确认了。
  薛晓焰疑惑道:“什么叫好像?”
  胡礼亭道:“就是好像,你什么时候见过鬼拜神,躲都来不及。”
  两人一起回了薛晓焰房间,薛晓焰盘腿坐在床上,撑着脑袋,说:“现在看来那些鬼应该是被招过去的,在村子里绕这么一圈,目的应该是想把附近的游魂野鬼都喊上,送到庙里去,楞严经应该是怕他们半路搞事吧?现在再想想,这种祭祀晚上才做也是有点奇怪,一开始我还觉着是怕阳光伤了先祖的魂,现在看来可能不是这个原因吧。”
  胡礼亭坐在一旁,偏着头看向窗外,说:“就是不知道那里边供的是什么,要是可能的话得找个时间看看,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找到小二。”
  薛晓焰哦了一声,心里猫抓似的,他真的很想问问胡礼亭是不是认识戒指的主人,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说,他在心里抓耳挠腮了一阵,胡礼亭却先提起来了:“那个戒指,我能看看吗?”
  薛晓焰啊了一声,反应过来把戒指从脖颈上取了下来,递给胡礼亭。
  胡礼亭的手刚碰触到戒指,薛晓焰就看到戒指上泛起幽幽的光,那光碧绿中夹着丝丝的金,特别好看,薛晓焰惊奇地拿起来仔细端详,发现戒指里原本微微流转的光像水一般荡漾起来,看上去就好像随时要化在手中似的。
  薛晓焰咦了一声,说:“我戴了这么久,第一次看到它这样,你怎么做到的?”
  胡礼亭神色复杂地看着戒指,说:“这玩意是灵物,注入干净的灵气就能像这样了。”
  薛晓焰点点头:“很漂亮。”
  胡礼亭闻言弯起嘴角,伸手拿过戒指戴回了薛晓焰脖子上,温声说道:“漂亮就戴好,能保护你的。”
  听到保护两个字薛晓焰心里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心像只受了惊的兔子一样乱蹿,他伸手按住了胸前的戒指,也把那只兔子按在了心墙上,轻声说了声谢谢,声音低得好像是错觉。
  一旁的胡礼亭虽然脸上一派镇定,但实际上心里早就波涛汹涌、百感交集了,什么注入干净的灵气,都是狗屁,那是他家传的东西,除了他家的人没人能驱动,当初他亲手戴到小师妹脖子上的戒指,现在却到了薛晓焰手里,而且当事人自己也说是从小戴到大的,这可真是乌龙了!尽管很不愿意,但是胡礼亭却不得不承认自己当年就是瞎了,认错性别了。
  薛晓焰那声细细的谢谢更是让胡礼亭抓心挠肺,脑海中浮现出当年那个蘑菇头、扭扭捏捏站在父亲身后的小女孩,当时她拿到戒指也是像这样甜甜地说了一句谢谢,现在那个让他觉得无比可爱的小女孩和眼前这个气质温和的男人叠在一起,他居然觉得……还是挺可爱,这个念头冒出来胡礼亭不禁打了个寒战,他在心中自我安慰道:“一定是受到太大的冲击让我脑子糊掉了,睡一觉就好。”他在心中手一挥把所有乱七八糟的念头都扫到旮旯里,干咳了一声,故作镇定地站起来说:“今天先这样吧,跑了一天,早点睡。”
  薛晓焰还沉浸在漫无边际的思考中,胡礼亭的声音钻入他的耳朵,他愣了愣,说:“好,师兄晚安。”
  薛晓焰这话让走到门口的胡礼亭脚底一滑,差点整个人撞在门框上。
  两人就这样各怀心事躺到了床上。
  晚上睡觉的时候薛晓焰忽的感到一阵冷意,冻得他一个激灵醒了过来。薛晓焰以为是空调的问题,迷迷糊糊爬起来看了一下遥控,温度没问题,他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放慢了呼吸在房间里缓慢地移动视线,挪到窗边时候瞳孔骤缩。
  那是一个脸色苍白的男人,没有瞳孔的眼睛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上去似乎盯了他整整一宿。


第21章 山坟
  薛晓焰微微动了动身子,那个男人也动了一下,却没有再下一步的动作了。薛晓焰又狐疑地挪了挪身子,那个男人也跟着动起来,两人的行为看上去就像一面镜子似的,薛晓焰动,他便动,尽管这镜子和他动作并不一样。
  薛晓焰觉得有趣,便自娱自乐地玩了起来,结果没过一会,就觉得有些腻了。他已经完全可以确定这个鬼没有攻击他的打算,既然没危险,那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他又试着开口跟对方打招呼,对方也只是那样用没有瞳孔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薛晓焰心想算了,看一看也不会少块肉,无所谓地躺回床上蒙起被子就直接睡过去了。这么多年了,盯着他睡觉的鬼没个上千也有几百了,要是每次都被吓得失眠,那他估计早就因为疲劳过度猝死了。
  到了后半夜,薛晓焰开始做起噩梦来,他又梦到了当年那个老师,梦里很黑,老师站在其中却清晰无比,她向薛晓焰伸出手,嘴唇掀动似乎在说什么,最后全部化成一声一声轻柔的“晓焰”,梦中的他还是6岁时的模样,伸出软乎乎的手要去握住她,下一秒那双温柔的手却掐上了他的脖子,掐得他喘不过气来。
  “焰儿——晓焰,薛晓焰!”胡礼亭的声音惊醒了薛晓焰,天已经大亮,强烈的阳光刺得薛晓焰有些睁不开眼,他眯了眯眼睛,好不容易才缓过来,胡礼亭满脸担忧的模样就落到了他眼中,见他醒了,又柔声地叫了一声“焰儿”。
  这一声像羽毛一样轻轻落到薛晓焰耳畔,飘进他心里,撩起那尘封已久的委屈,染红了他的眼眶,薛晓焰带着哭腔软声软气说:“我做噩梦了。”
  胡礼亭伸手轻轻戳了一下薛晓焰的脸,温柔道:“我在呢,没事了。”
  胡礼亭辗转反侧了一晚上,一直在想戒指的事,还有薛晓焰的事,当年他一是想帮忙,二也是私心想和她再见一面,最好还能再续前缘坠入爱河,现在河是没看到却被自己搬起来的石头砸了脚,因为性别的关系的所以就算同名他一直也没把两个人联系起来,甚至还老是……老是去瞎撩拨他,一想到之前的种种行为胡礼亭就觉得自己简直是脑子被门挤了,他从来没怀疑过自己喜欢当年那个女孩子,那如果换成薛晓焰呢?他觉得薛晓焰可爱,但是自己也喜欢薛晓焰吗?
  胡礼亭纠结了一晚上,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薛晓焰,这些复杂得无法收拾的心情却在看到看到薛晓焰被梦魇住的痛苦时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顺其自然吧,胡礼亭想。
  薛晓焰难得地在床上赖了一会,胡礼亭也没催,坐在一边安静地看着他,看得薛晓焰反而有点不好意思。
  他把手机从床头柜上拿到手里,打开了微信,发现之前加了好友之后一直没吱声的六师姐给他发了条信息:我哥让我转达你一声,干得漂亮
  薛晓焰回想了一下,他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值得被夸奖的事了啊,他半天没理出头绪来,干脆把信息拿给胡礼亭看了,结果胡礼亭看完低低地骂了一句:“这个贱人!”
  薛晓焰:“???”
  吃早饭的时候薛晓焰跟胡礼亭说了昨晚的事,胡礼亭问道:“那个男人身上有怨气或者阴气吗?”
  薛晓焰回想了一下,肯定道:“没有,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断定他没什么危险。”
  胡礼亭听完朝薛晓焰伸出手,说:“戒指给我看看。”
  薛晓焰闻言有些奇怪地把戒指取下来交给胡礼亭,胡礼亭捏在手里看了一下,交还给薛晓焰,说:“不是没有,是被拦住了,你做噩梦,可能也是这个原因。”
  薛晓焰拿着戒指看了看,没看出什么名堂,胡礼亭说:“差不多都没了。”
  “我觉得那个男人……很眼熟。”薛晓焰边想边说道,“你等等,我去跟钟伟拿纸笔画一下。”
  薛晓焰说完就要起身,却被胡礼亭一把按回了椅子上,说:“算了吧,就你那个画符的水平,还是别伤害我了。”
  薛晓焰:“……”这是歧视!!
  胡礼亭道:“你说眼熟,是因为在村里见过?还是说有人长得像?”
  薛晓焰点头。
  胡礼亭摸了摸下巴,说:“说不定是谁家亲戚呢,要去看看吗?”
  薛晓焰:“那还等什么?走着呀!”
  刚说完没多久,薛晓焰就后悔了,永富村还没普及火葬,整条村的人死后都埋在了山上,还埋得很散,这趟与其说是去看坟,不如说是来郊游的,还是自讨苦吃那种郊游。
  才上山不到一个小时,薛晓焰已经靠在树边轻轻喘着气了,他本来就不怎么运动,这山路还是天然的,基本是半爬半走,着实有点累。看着活蹦乱跳的胡礼亭,薛晓焰想起昨天在他房间看到的,心想果然是经常锻炼的人,于是脸又很不争气地红了。
  这一幕在胡礼亭看来,就是薛晓焰身娇体弱,爬了一会山已经累得不能动了,他叹了口气,无奈地走到薛晓焰身旁,温声问道:“要我背你吗?”
  薛晓焰横了他一眼,说:“我没那么脆。”
  胡礼亭哦了一声,说:“那就好,我也没信心能背着你爬一天山,就是问问。”
  薛晓焰:“……”你就不能让我再感动会吗?
  两人在山上溜达了一上午,太阳都爬过头顶了,除了风景真好之外,薛晓焰什么感觉都没有,这座山很干净,干净得特别异常,虽说是大白天,但是山上什么东西也没有,实在是怪异,何况这晚上还有那么诡异的事呢。
  “唉——”胡礼亭蹲在地上,愁眉苦脸地薅起地上的草,“早知道我就抓几个身强体壮的师弟过来了,现在也不用这么累了,还有人送水。”
  薛晓焰失笑道:“你这是嫌弃我不会送水?”
  胡礼亭噎了一下,眨巴着眼睛说道:“爱妃送不送水,朕都喜欢。”
  薛晓焰撇撇嘴,说:“算了,下去吧,我买甘蔗汁给你喝,我昨晚试过了,特别清甜。”
  “我不!你背我。”看着胡礼亭像无赖一样往地上一坐,薛晓焰无奈地过去拉他,拉了两下没拉动,反而胡礼亭反手拉得一个踉跄,整个人倒在了他身上。
  薛晓焰一只手被胡礼亭紧紧握着手腕,另一只手撑着,半跪在了地上,稍一低头,就和胡礼亭的视线撞在了一起,两人靠得极近,薛晓焰甚至可以感受到胡礼亭呼出来的气喷在脸上,又湿又暖,清澈的眼眸里映着薛晓焰的影子,仿佛再也容不下其他。
  薛晓焰脸上泛起一层红晕,挣开被捏着的手揪住了胡礼亭的耳朵,胡礼亭发出“嘶——”的声音,求饶道:“娘娘饶命,小的以后不敢了。”
  薛晓焰又在他腰上掐了一把,才满意地站起来,拍拍身上沾到的草屑,雄赳赳气昂昂地下了山。
  两人走到山脚时,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薛晓焰看了一眼手机,已经两点多了,早就过了午饭时间,还跑得这么累,简直要命了。
  他抓起胡礼亭的手准备去吃东西,胡礼亭却忽然反拉住他,低声喝道:“你看那边!”
  薛晓焰循着胡礼亭的目光望去,那是一个小小的土包,前面立着一块小小的木板,看上去是个简单的坟,唯一不同的是那坟包上飘着一缕淡淡的白影,若有似乎的,如果不是仔细看,估计都不会注意到。
  “生气?”薛晓焰奇怪道,“坟墓怎么会有生气呢?”
  胡礼亭摇摇头,说:“走,去看看。”
  薛晓焰挠了挠脸,在心里挣扎了一秒,顶着饥肠辘辘的肚子跟了上去。
  走近了看薛晓焰才发现,木板上没有写字,这是一座无主孤坟,他用脚扒拉了两下,土还新得很,看起来刚埋没几天……难道坟里的人诈尸了?
  薛晓焰刚想说挖出来,胡礼亭先开了口:“埋了这么长时间还活着,应该有点本事……先去吃饭今晚再说。”
  薛晓焰闻言怔了怔,说:“你这个说法难道埋着的人不是二师兄吗?就这么放着?”
  胡礼亭嗯了一声,拖着薛晓焰往广场走,说:“应该就是小二了,再埋几天也没事,但是我们再不吃饭,估计还能比他早下去报道。”
  午餐,或者说下午茶,两人依旧是在广场解决的,不过这次挑了个面摊,一人一大碗,捧在手里呼啦啦很快就吃完了,吃面的时候胡礼亭一直盯着祠堂看,薛晓焰问他怎么了,胡礼亭道:“你说他们祠堂里会摆着啥呢,坟离得那么近,要祭拜直接走几步就好了嘛。”
  薛晓焰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说不定人家就喜欢这样呢,山上一个祠堂一个家里还摆一个,走到哪拜到哪。”
  胡礼亭不置可否,说:“今晚去挖坟,反正现在也没什么头绪,看看小二知道什么。”
  薛晓焰点头。
  两人就到了村里的店里买铲子,买完就直接跑到山里准备等天黑了再挖,反正山里人不多,被看到了顶多以为是来纳凉的,至于为什么非要天黑了才动手,胡礼亭表示:“在这里纳凉是小事,要是大白天看到有人挖坟,那估计师傅就得去派出所领我们了,而且小二居然被人埋起来了,导致我爬了大半天山,该罚。”
  薛晓焰:“……”现在二师兄脱离师门还来得及吗?


第22章 二师兄
  是夜,月黑风高。
  两人拿着铁铲一人一下,吭哧吭哧地铲着土,薛晓焰莫名觉得这个场景非常诡异,很像电影里那种杀人灭口后抛尸的画面,他把自己的想法跟胡礼亭说了一下,胡礼亭气呼呼道:“现在是不是我不知道,但是等挖出来了,就肯定是了!”
  薛晓焰笑道:“那你挖出来干嘛?”
  胡礼亭道:“确保死得干净。”
  薛晓焰:“……”他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法反驳。
  好在他们想挖的人埋得并不深,铲子碰到棺材板的时候薛晓焰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说:“我觉得我回去之后应该养条狗,以后再有这种事,就专门负责刨土。”
  胡礼亭闻言愣了一下,低声骂了句脏话,说:“我怎么没想到这茬!”
  土坑里的棺材通身漆黑,什么花纹都没有,只有棺材盖上贴了一张镇尸用的黄符。薛晓焰把棺材上的土大致扫了扫,检查了一下,心想好歹钉住啊,靠一张符就想防止人家起尸也想太多了,他上手准备掀开,却被胡礼亭按住了手,薛晓焰用眼神询问他,胡礼亭道:“给你表演个东西。”
  薛晓焰:“……”上次你这么说我差点没笑死,还来?
  大约是从薛晓焰的眼神里察觉到什么,胡礼亭故作正经地干咳了两句,甩甩手把薛晓焰往旁边赶,自己则缓缓地弯下腰,向棺材伸出手去。
  胡礼亭单手抓住棺材盖的一边,稍微一用力,把棺材从旁边掀起了一条缝,紧接着棺材内传来一声低喝,手拍在木板上发出沉闷的声音,里面的人用力将棺材盖整个掀了起来。胡礼亭见状,眼疾手快地一脚踩住棺材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砰”的一声直接将盖子压了回去,整个过程不过短短数秒,随即棺材内传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
  薛晓焰:“……”以后我还是不要得罪大师兄了。
  胡礼亭静静地在土坑旁站了一会,棺材也没发出动静,他声音冷冷道:“还不出来?”
  听到声音,棺材里的人才微微把盖子顶起来一条缝,似乎是在探查情况,等到确认没有危险,才将盖子整个掀开,整个人从里面坐了起来。
  朱玉泽的脸在黑暗中有些不明朗,但那满脸的茫然却是一清二楚,他慢慢地转头打量着四周的环境,眼睛在看到胡礼亭时忽然聚起焦,慢慢流露出惊喜之色,他喊了一声“大师兄”就朝胡礼亭扑了过去,胡礼亭一个侧身躲过,朱玉泽就直接摔了个狗啃泥。
  薛晓焰失笑,略带责备地瞪了胡礼亭一眼,看着趴在地上的人,心想这要是我找的人那这再会也是有够尴尬的,他叹了口气,走过去扶起朱玉泽,问道:“你没事吧?”
  朱玉泽就着薛晓焰的手借力爬起身,眼神又茫然起来,看了薛晓焰小一会,眉头忽然皱起,疾声厉色喝道:“呔!孽障哪里跑!”说完就往薛晓焰肩膀一掌拍了过去,薛晓焰见状稍一侧身,朱玉泽就打了个空,整个人又趴回了地上。
  薛晓焰:“……”这种傻逼肯定不是我家帅气的师兄。
  胡礼亭无奈地在朱玉泽旁边蹲下来,叹了口气,言语之中全是恨铁不成钢的悲愤:“小二,这么多年了你这么就一点长进也没有呢,看清楚,这是十一师弟,是人。”
  朱玉泽闻言双手撑地蓦地爬起来,满脸严肃地伸出脏兮兮的手捏了捏薛晓焰的手,说:“热的,是人。”
  薛晓焰:“……”这师门是真的不能好了。
  两人带着朱玉泽回了钟家,那蓬头垢面的模样把钟伟吓了一跳,尤其是知道人是从坟里刨出来的更是害怕,就算听说了朱玉泽的身份还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薛晓焰无法,只好跟钟伟要了盒方便面,泡给朱玉泽吃了。
  朱玉泽端着面狼吞虎咽的模样,看得一旁的胡礼亭满脸的嫌弃,薛晓焰感觉胡礼亭现在肯定是很想再把他埋回去的。
  吃完之后朱玉泽打了个饱嗝,整个人瘫在椅子上,说起了他在这里碰到的事。
  这个委托是朱玉泽以前的客人介绍的,接到电话时是大祭第二天,他当时正好有空,问了陈望一句就赶了过来,原本约好下午到,但是飞机晚点,到这边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他手机没电,没来及联系人,又怕耽误事,就自己打车赶到了永富村。
  朱玉泽到永富村的时候正好碰上大祭游街的环节,看到跟在后面的鬼魂时就知道事情有点麻烦了,所以他就跟围观的人打听了一下大祭的事。
  朱玉泽打听到的内容和金康乐说的大抵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金康乐没说往常一般也都会出事,每次大祭中负责拿旗的人,大都会因为一些意外事故受伤,轻重都有,最严重的出现过全身瘫痪,但是死人还头一回。这些事在这附近一带传得沸沸扬扬的,照理说应该是不会有傻子还去尝试的,但是永富村开出了很高的报酬,拿着旗子绕着村子走一圈就能拿到几万块钱,吸引了很多不信邪的人,所以每次大祭这个拿旗的位置一直都是炙手可热的。
  知道整件事的情况之后,朱玉泽就怀疑庙有问题,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就又跑去了祠堂,祠堂里的东西反倒让他有些惊讶,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满了牌位。一般祠堂供的都是先祖,但是永富村的却不同,里面摆的牌位都没有名字,只是写了日期,朱玉泽特地看了一下,日期有一些是相连的,七天连着,随后隔了三年,又是七天连着,如此往复。
  朱玉泽见状很惊讶,想离开祠堂去问清楚,结果掉头刚走没两步,就眼前一黑,昏了过去,之后的事他就不知道了,等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棺材里了。
  薛晓焰在旁边听得一愣一愣的,朱玉泽一个晚上发现的东西比他们跑了两天发现的还多,虽然被埋了,但是还是很厉害的,他责备地看着胡礼亭,说:“二师兄挺厉害的。”
  胡礼亭没说话,倒是一旁的朱玉泽开了口:“大师兄他肯定……”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胡礼亭踢了一脚,朱玉泽茫然地看着胡礼亭,在看到他鄙视的眼神之后把原本要说的咽了下去,委屈道,“我就是运气好。”
  薛晓焰疑惑地看着胡礼亭,见胡礼亭一脸淡定的样子,微微蹙起眉说道:“大师兄真像个邪教教主。”
  胡礼亭:“……”
  准备睡觉的时候朱玉泽表示他这样的人是没资格跟师兄睡一张床的,所以想都没想就往薛晓焰房间走,薛晓焰并不是很介意跟他一起睡,倒是胡礼亭有些不满,拎着朱玉泽的后领往自己房间拖,边走边说:“你今晚睡我那边。”这句话说一出来,薛晓焰就看到朱玉泽脸上露出狂喜之色,还向他投去感谢的眼神,看得薛晓焰头发麻,甚至产生了一种胡礼亭今晚要遭的感觉。
  洗完澡后薛晓焰就趴在床上玩手机,刚点开微信就看到他们师门群改了名:狐狸神教总坛。
  薛晓焰:“……”你们这样师傅知道吗?!
  二二今天要暖床:你们绝对想不到我现在在哪!我在大师兄房里!跟大师兄用一个浴室!
  六不动了:我草!二泽你居然拆我CP,我要跟你拼命了
  二二今天要暖床:小语,你入门这么久,怎么就是学不会懂行的人不能惹呢?
  万万没想到:师姐不行还有我呢!
  六不动了:我哥也是站一十一的!有种你打我啊!
  二二今天要暖床:能跟师兄同床,死何足惜!今天开始就是一二的天下了!
  然后群里的人就吵起来了。
  薛晓焰是真的无语了,这满门的傻子还有救吗?说好的团结友爱的优良传统呢?他惋惜地摇摇头,退出了群界面,点开了胡礼亭的名字,发了条信息过去:刚刚二师兄看到我的态度为什么那么怪?
  胡礼亭:你脖子上的戒指是一个大妖留下来的修行法器,上面有很强的妖力,那股力量盖住了你的阴气,平时你是鬼的同类,戴上戒指,你就成精了
  薛晓焰:建国之后不许成精的……回这么快,你是一直在窥屏?
  胡礼亭:我没有跟小二睡一张床
  薛晓焰:??
  胡礼亭:没事,早点睡。
  晚上睡觉的时候,那股阴冷的气息又一次朝薛晓焰袭来,有了上次的经验,他这次反应很快,爬起来就往窗边望去。只见窗边鬼影攒动,几乎把整个窗户都挡住了,比肩叠迹的鬼齐刷刷地盯着薛晓焰,看得他头皮发麻。
  见薛晓焰起来,那些鬼忽的齐齐张大了口,像是在痛苦地哀鸣,又像是在兴奋地尖叫,却没发出半点声音,诡异至极。伴随着鬼影的动作,他们身上开始流出浓厚的怨气,往薛晓焰所在的方向窜,薛晓焰下意识叫了一声,随后扭动着身子矫捷地躲开了怨气的攻击。
  这时薛晓焰挂在胸前的戒指发出幽幽的光,就像被胡礼亭拿在手里时那样,那光逐渐变得明亮起来,却并不刺眼,一照过那些怨气,怨气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薛晓焰看着那些源源不断涌过来的怨气,自觉是打不过的,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这种时候当然是要逃啦!
  薛晓焰趁着怨气都被消灭了,撒腿就往外跑,想冲到隔壁叫门,结果门一拉开,薛晓焰就和人撞了个满怀。一股淡淡的香味传进薛晓焰的鼻腔,让他立刻安心了下来,他抬头看向眼前的人,微微上挑的凤眼里弥漫着让人心化的温柔,胡礼亭轻轻揉了揉薛晓焰的头,说:“没事了。”
  薛晓焰借着低头的姿势,藏住泛红的脸颊,说:“那些东西又来了,不止一个。”
  胡礼亭闻言冷哼了一声,道:“我让他们有来无回。”说完轻轻拍了拍薛晓焰的背,换上温柔的声线轻声道,“这边交给我,你今晚先睡我房里。”


第23章 养小鬼
  话说完胡礼亭就迈步走进了薛晓焰房里,“砰”的一声关上了门,死一般的寂静在走廊里蔓延开来,薛晓焰缓缓地吸了一口气,走向了胡礼亭的房间。
  推开门时薛晓焰的目光就被角落的人吸引了,地上铺着被褥,朱玉泽坐在上面,用被单把自己裹起来,露出两只眼睛,巴巴地看着薛晓焰。
  薛晓焰愣了愣,说:“你怎么睡在这?”
  朱玉泽悲戚戚道:“果然我这样的人,是上不了师兄的床的。”
  薛晓焰无语,他有些哭笑不得地走到床边,刚想坐下来,又想到朱玉泽那句话,鬼使神差地拐了个弯,坐到了离朱玉泽不远的椅子上,跟他说起刚刚发生的事。
  听到胡礼亭自己要去解决的时候,朱玉泽激动地表示自己也想去看,薛晓焰挠了挠脸,有些疑惑地问道:“大师兄真的那么厉害吗?那个数量挺多的……我们不需要去帮忙?”
  朱玉泽听到这句话猛的掀开被子,激动地说道:“你怎么跟了师兄这麽久还怀疑呢!不说别的,就师兄那两个镯子看到没,一个能顶好几个普通的天师呢!”薛晓焰对天师这个计数单位感到有些无语,这表情落到朱玉泽眼里,以为是薛晓焰不相信,挪了挪屁股,拉着薛晓焰的手就要讲起师门里流传的传说。
  薛晓焰:“……”我们师门群还真没起错名。
  “你又在干嘛。”胡礼亭冷冷的声音打断了朱玉泽滔滔不绝的说书,“要是焰儿明天精神不好,你就等着回去抄经吧。”
  听到抄经两个字,朱玉泽就萎了,委屈巴巴地放开薛晓焰,说:“那我给师弟抱床被子去。”
  “不用。”胡礼亭走到床边坐下,朝薛晓焰招招手,柔声道,“焰儿睡床。”
  薛晓焰闻言,摇摇头说:“我怕你又睡迷糊了。”
  胡礼亭看他那防备的模样实在可爱得紧,心想就算不迷糊我肯定也是不会撒手的了,不过这话也不能直接说,他轻声哄道:“今晚不抱你,过来。”
  得到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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