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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遥远的小黑屋-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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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咔擦的声音,这根通天灵柱,只是一拳,便被陆鬼臼打了个粉碎。
  灵柱轰然倒下,金光也随之散开,张京墨正欲道好,却察觉什么,顿时神色大变:“不好!!”

  ☆、第123章 负子花

  灵柱击碎刹那,原本明亮的天空竟是瞬间暗淡下来,一时间阴风怒号,生出黑云压城之景。
  陆鬼臼并不知发生了何事,所以在张京墨怒喝出声的时候,他依旧是一脸茫然,还问了一句:“师父,怎么了?”
  “陆鬼臼——陆鬼臼!”这景象张京墨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他已经见了足足一百多次!在看到这一幕后,张京墨心中怒极气极度,几乎就要生生的咬碎一口牙。
  陆鬼臼被张京墨这么唤着,面上茫然之色更浓,他只能呆呆的叫声师父。
  张京墨知道自己不该迁怒,可是他如何不迁怒?昆仑巅的宫家双子告诉众人将灵柱打碎,将其中的灵体放出,便可再护大阵一段时间,然而张京墨怎么都没想到,将灵柱击碎的那一刻,原本护着大陆的大阵居然直接破了!虽然没有完全土崩瓦解,但接下来大批魔族入境已是既定的事实。
  张京墨看着头顶上魔气缭绕的黑云,甚至觉的脑袋有些眩晕,他扭头看向陆鬼臼,见他依旧是一脸茫然,显然是并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
  张京墨苦笑几声,他道:“我早该知道……我早该知道!”他不该信宫家双子所言之事,他们认的只是第一世的陆鬼臼,哪里会管这一世陆鬼臼的死活!
  “师父……”陆鬼臼被张京墨的反应吓到了,他迟疑道:“是、是出了什么事?”
  张京墨低低叹息,无力的摇了摇头,他道:“无事,无事。”他本以为自己可以让魔族晚那么些日子入侵,却没想到听信了宫家双子的话,竟是让大阵提前破了。
  张京墨这副模样怎么可能没事,陆鬼臼见他身形摇摇欲坠,竟像是严重受到打击就要倒地的模样,急忙上前一步扶住了张京墨,他道:“师父,你冷静些……”
  张京墨倒是想要冷静,可他现在怎么冷静的下来!他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稳住了心神,无力道:“走吧,回去。”他现在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将这件事告之掌门和守在禁地之外的一干门派了。
  大阵突然破裂,最高兴的自然是魔族,他们苦苦追寻之事,终成了现实。
  陆鬼臼又叫了声师父。
  脑子里的鹿书比陆鬼臼的经验丰富许多,虽然一开始并不知道这阴风怒号的景象到底意味着什么,但在看张京墨反应如此之大后,便从这些异象里猜出了一二,他试探着说:“你问问你师父,这灵柱破了,是不是魔族反而来的更快了?”
  陆鬼臼倒是想问,但见张京墨心神巨震,一时间又有些问不出口。
  好一会儿,张京墨才从这打击之中缓过来,待他回过神来后,才发现他正靠在陆鬼臼的怀里,陆鬼臼满目担忧的看着他。
  看到张京墨的眼神恢复了焦距,陆鬼臼这才道:“师父,你好些了么?”
  张京墨点了点头,他长叹一声:“罢了,无非是重来一次。”
  陆鬼臼并不知道张京墨这话何意,还以为他是在说灵柱之事,他道:“师父,那昆仑巅上的人,是不是骗了我们?”
  不过几句话间,张京墨已是彻底的恢复了往日的沉稳冷淡,他离开了陆鬼臼的怀抱,语气平淡的说:“没错,他们二人骗了我们。”——骗了整个大陆的人类。
  “为什么?”陆鬼臼道:“他若是想要杀死我们,不是很简单的事么?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
  为什么?张京墨怎么可能知道为什么!就算在第一世,跟随者陆鬼臼的宫家双子,面对越来越激烈的人魔之争,最终也是站在人族这一边。虽然他们门下收了不少魔修,可也没有故意在人界干出什么天怒人怨之事——这也是为什么张京墨在一开始并未怀疑他们的原因。
  但是现在,张京墨可谓是被狠狠的坑了一把,而且最惨的是,他连报复这两人的机会都没有。只要他们不下昆仑巅,他们便是昆仑巅上的王,任谁上去都是有去无回。
  “师父,你莫急。”陆鬼臼见张京墨又不说话了,知晓张京墨应是还在纠结此事,他道:“若是魔族入侵,我就算不要这条命,也会拼了全力保护你的。”
  张京墨听到陆鬼臼这话,却好似被提醒了什么,他的目光从陆鬼臼身上扫了扫,轻轻道了声:“对啊,还有你呢。”我杀不死的人,你或许可以轻易的杀掉——几百年,这把他精心磨砺的宝剑,终于绽放出属于自己的光华。
  只是不知这剑,会不会割了磨剑人的脖子。
  张京墨敛起表情,道了声:“灵柱既然已破,我们留在这里便无益处,走吧,出去同掌门说一下这件事。”
  他说完这话,却听到陆鬼臼轻轻的道了句:“师父,这禁地之内,有一异宝。”
  张京墨说:“什么宝物。”
  陆鬼臼说:“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宝物,只是当初我误入禁地,被留下一魂一魄,便见过那宝贝。”
  说到一魂一魄,张京墨又想起了那条将他舔了个遍的黑龙,他的眼神稍微飘忽了一下,又恢复了寻常的神色,他道:“那东西在哪?”
  陆鬼臼道:“好似在这片林子的东南方。”
  张京墨当初寻陆鬼臼的魂魄石跟着红线而行,对禁地里的道路并不熟悉,他道:“你带路吧。”这禁地里的灵柱碎了,便算是被毁的差不多,陆鬼臼既然想要其中的东西,去取来也并不妨害。
  见张京墨同意下来,陆鬼臼便朝那处带路。
  灵柱碎掉,禁地里便可以在高空之中飞行,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陆鬼臼便到了那宝物所在之处。
  陆鬼臼口中说的宝物,乃是两颗开花的植物,那植物周遭是茂密的草丛,若不是是由陆鬼臼指出来,恐怕张京墨根本不会注意到。
  这植物的枝干极高,足足有十米之长,枝干的末端生长着外形艳丽的花朵,一蓝一红,倒也相映成趣。
  这植物外表长相十分的普通,即便是以张京墨这么多世的经验,也认不出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张京墨朝着陆鬼臼投去询问的目光。
  陆鬼臼本该也不知道的,只是他的脑海里有一本名字叫鹿书的百科全书,所有花草树木,虫鱼鸟兽,他几乎就没有不知道的。
  鹿书解释道:“这花名为负子,从来都是相伴而生,红花为雄花,蓝花为雌花,红花的花蕊,蓝花的花瓣,同时吃下之后,便可以极大的提升功力。”
  陆鬼臼目前最缺的便是时间,这负子花于他来说简直是瞌睡遇到枕头。
  陆鬼臼同张京墨简单的说了一些这花的特性,且道当时他魂魄被留在此地时便想要取,只是实力不足,根本进不来这林子。
  张京墨点了点头,并不太在意陆鬼臼所言,他现在急于回去同掌门商讨魔族入侵之事,所以整个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陆鬼臼道:“师父,你在这里等着,我取了花便回来。”
  张京墨虽然走神,但也没有忘记问:“这花可有危险?”
  陆鬼臼摇头道:“应该是没有什么危险的。”鹿书说没什么大问题,那就应该是没有危险吧。
  应该?张京墨现在最怕听到这种模糊的字眼,他道:“不要他同我说应该,这花虽然看似普通,但既然是异宝就定然有不同凡响之处,你不搞清楚,就要直接过去?”
  陆鬼臼道:“我会小心的……”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同张京墨解释。
  张京墨叹道:“……算了,你自己小心吧。”他本来想提出自己去的,可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陆鬼臼得到了首肯,露出开心的表情,他道:“师父,我去了。”
  说完,便御风朝着负子花飞了过去。
  因为灵柱被破一事,张京墨心情着实有些烦乱,虽然强行压下,但心里到底是不太舒服的。第一世被那一对双子坑害也就罢了,这一世竟是也逃不过他们的手下。
  张京墨想到这里,暗暗的咬牙,这些事,总有一天他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张京墨正想着这事,鼻间却嗅到一股清雅的香气,这香气是他从未闻过的味道,他刚吸几口,便生出沁人心脾之感。
  他抬目望去,才看到陆鬼臼正在小心翼翼的摘那负子花,而他闻到的香气,显然是又负子花里传出来的。
  负子花的花香清逸纯净,想来也是没有什么毒性,张京墨又吸了几口,便觉的丹田之内灵气澎湃,浑身上下都充满了灵气充裕之感。
  只是香味便有如此妙用,也怪不得陆鬼臼定要将它取来。
  张京墨正想到这里,心中却莫名的生出几分焦躁,他以为是灵柱被破一事对他心性产生了些影响,所以也并未放在心中,可是当焦躁的感觉越来越严重,张京墨就发现不对劲了,可是这时候……似乎已经晚了。
  心脏之上好似爬满了蚂蚁,让张京墨不由的想要抓挠,他的身体逐渐失去了力量,只能缓缓的倒在了地上,张京墨一手抓着胸口,一手重重的喘息,口中微微叫出三个字:“陆鬼臼……”
  张京墨这么唤,陆鬼臼便真的出现了。
  他手里捧着两朵花,一蓝一红,相互映衬格外的好看,张京墨倒在地上,他站在张京墨的面前,本该黑色的瞳孔只余下一片氤氲的深紫。
  “师父。”陆鬼臼这么低低叫着,他的声音依旧好听,却带着些无情的味道,他说:“你怎么倒下去了?”
  张京墨喘不过气来,只能不断的抓着胸口,他口中发出痛苦的气声,整个人看似都要晕厥过去——可是却始终都有意识。
  中毒了……张京墨脑海里只冒出了这么一个念头,便又被心脏之处的麻痒之感夺取了神智。
  这麻痒的感觉最初是出现在心脏之处,但伴随着时间却在往下蔓延,若是可以动,张京墨恐怕已经开始在地上打滚了。
  陆鬼臼就这么冷漠的看着挣扎的张京墨,一点也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直到张京墨的手无力的从胸膛上移开,开始四处乱抓,他才轻飘飘的说了句:“师父,你是不是很难受?”
  张京墨听的模糊,只能隐隐嗯了声。
  陆鬼臼看着张京墨,忽的笑了,他的笑容里没有什么温度,接着,他将星辰剑拔了出来——指向了张京墨。
  被剑指着,张京墨还是没什么反应,他躺在地上,努力的喘息想要缓解痛苦,可却是徒然之举。
  陆鬼臼轻轻的把剑锋落到了张京墨身上,然后——轻轻的划开了张京墨的胸口的衣物。
  严实的衣物被划开,露出白皙的胸膛,陆鬼臼舔了舔嘴唇。他手腕微微一抖,便挽出一个漂亮的剑花,这下一出,张京墨彻底不着片缕。
  被陆鬼臼这般对待,张京墨心中竟是冒出些许的恐惧——眼前的人,让他又想起了第一世的陆鬼臼。张京墨哑声道:“陆鬼臼……你敢……啊!”那麻痒之感蔓延到了肢体的每一个部位,可最让他受不了的是,他连动一动挠痒的力气都没有。
  陆鬼臼随手把剑插到了身边的土里,他在张京墨的面前半跪下来,然后一把将躺在地上的张京墨拉入了怀中。
  张京墨倒在陆鬼臼的怀里,然后被陆鬼臼捏着下巴,细细的吻了起来。
  这是个极为深入的吻,同之前那些吻比起来,更多了种欲望的味道,陆鬼臼用自己的舌描绘着张京墨的嘴唇轮廓,然后咬住了他的下唇,轻轻的拉扯。
  “呜……”让张京墨完全想不到的是,他居然,有了反应……
  “师父,你硬了。”陆鬼臼这么笑着,吻的越发深入,二人唇舌交缠,发出暧昧的水声,张京墨原本稍微清明的神智再次变得有些混沌。
  “唔……”张京墨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会再次经历这般的情形,这样的无力,这样的虚弱,脑子里不断有画面再闪烁,他甚至连推拒的力气都没有。
  一吻结束,张京墨已是气喘吁吁,他的眼睛里盈满了水光,若是仔细看去,还能发现其中的绝望和厌恶。
  陆鬼臼没有看张京墨的眼睛,他的瞳孔里只剩下了恶意的情绪,就好似对张京墨的爱护和疼惜都被什么东西抹去了,只剩下最恶意的最原始的情绪由灵魂深处爆发出来。
  鹿书在陆鬼臼的脑袋里简直要急疯了,若是他有手恐怕会毫不犹豫的飞到陆鬼臼的脸上给他两个耳光。
  陆鬼臼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是个男人都清楚,可是若是他真的做了,那他和张京墨,就永远都回不去了。
  等到陆鬼臼醒来,看清楚了自己的所作所为,恐怕会连他一起恨上。
  那负子花的确可以激发出人内心最深处的欲望,但以鹿书对陆鬼臼的了解,他本觉的陆鬼臼意志向来坚定,应该不会被其影响。
  鹿书最大的失误之处便在于他低估了陆鬼臼对张京墨的欲望,这种欲望是如此的浓烈,以至于只不过片刻之间,陆鬼臼就彻底的丧失了理智,对张京墨做出这样一番事情。
  而失去力气的张京墨更惨,负子花的香气可以帮人提高修为,但提高的同时也会让人浑身无力,神智模糊,陆鬼臼天资本已够好,所以香气对他并不会产生太大的作用,结果就是这般阴差阳错,却成了眼下这副局面。
  鹿书悔恨早已无用,他甚至不敢去看陆鬼臼和张京墨二人到底如何了,只能闭着神识不断的在陆鬼臼脑海中叫嚷,让他住手。
  张京墨觉的自己要疯了,他好似又回到了那一世,被那个脸上横着疤痕的人不断的折辱。
  而这一百二十多世他所做的努力好似都成了灰烬,到头来还是护不住自己,也拒绝不了那人。
  陆鬼臼握住了张京墨的某个部位,他又舔了舔嘴唇,朝着张京墨露出一个格外温柔的笑容,他说:“师父,你好软,好香。”
  张京墨咬牙道:“陆鬼臼……若是你做了,我们便断了这师徒关系。”
  陆鬼臼闻言痴痴的笑着,他说:“说什么胡话,你不是一直想把我丢下么,现在我让你如了意,你本该感谢我,为何反应如此大呢?”
  张京墨道:“你……胡说。”
  陆鬼臼手上开始动作,口中嘲讽却是不停,他说:“我胡说?你自己心中想的事,自己还不清楚么,师父,我的好师父,若是你想要我这条命,便拿去,我给你……都给你。”
  张京墨已是许久未经历过这种事情,被陆鬼臼这么一弄,居然很快的出来了。他最后的一丝力气都被抽干,整个人都被陆鬼臼软软的抱在怀里。
  陆鬼臼亲着张京墨的发梢,亲着张京墨的颈项,然后慢慢的向下……
  张京墨无力的手按住了陆鬼臼的背部,心中凄然,他似乎是知道今日是逃不掉了,于是几乎是绝望的叫出了一声:“蠢东西。”
  陆鬼臼的动作顿住了。
  张京墨并未察觉这异样,只是口中轻道:“我、我哪有想过丢下你……”至始至终,从张京墨将陆鬼臼收入门下的那一刻起,他就再也没有想过丢掉陆鬼臼。
  陆鬼臼慢慢抬头,问了句:“真的吗?”
  张京墨已经没什么力气,却还是用尽全力的点了点头。
  “我很害怕。”陆鬼臼瞳孔中的紫色开始缓缓的褪去,他看着张京墨,无助又仓皇,像个被大人扔过的小孩:“我总是看见,你把我丢下了。”
  张京墨微微瞥眉。
  “你在天上飞。”陆鬼臼继续说:“白衣飘飘,像个神仙,我在地上连滚带爬,根本追不上你……”
  张京墨道:“不会的。”
  “我求你停下,看我一眼。”陆鬼臼说:“可是你没有,你对我说,陆鬼臼,你做的全都还清了。”
  张京墨瞳孔微微缩了缩,似乎是被陆鬼臼口中说言之事惊到了。
  陆鬼臼道:“我总是看见这些,你让我,如何信你。”
  “那是梦。”张京墨低低道。
  陆鬼臼眼睛里的紫色已是退了大半,原本的神智终于逐渐回来,他的语气悲伤极了:“可是你知道的,我的梦总是会实现。”
  张京墨不说话了。
  陆鬼臼恢复神智,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帮张京墨穿好了衣服,他并不为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道歉,只是依旧安静的抱着张京墨,静待张京墨的身体就地恢复。
  麻痒的感觉越发的眼中,张京墨在陆鬼臼的的怀里发出呻吟,陆鬼臼便抬手为他注入灵气缓解痛苦。
  就这也过了几日,张京墨身上负子花的药性才彻底的去了。
  发现自己有了力气,虽然丹田大了一圈,但张京墨却高兴不起来,他离开了陆鬼臼的怀抱,同陆鬼臼沉默相对。
  陆鬼臼垂着头,不说话。
  “陆鬼臼。”到底是张京墨先开了口,他说:“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
  陆鬼臼继续低着头,还是不肯说话。
  张京墨有些厌烦,他道:“说话。”
  陆鬼臼这才语气惨然的开口,然而说的第一句话就让张京墨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他道:“师父,你别不要我。”
  ——师父,你别不要我。
  这句话陆鬼臼已是说了千遍万遍,好似于他而言,最可怕的噩梦便是张京墨舍弃了他。
  张京墨能如何回答呢,他真的可以坦然的对陆鬼臼说出:“我不要你了”这几个字么。
  张京墨凝视着陆鬼臼,他说:“陆鬼臼,你说我该如何对你。”
  陆鬼臼轻轻的哽咽。
  这个问题,在二人之间似乎是永远也得不到答案了,张京墨什么也没有说,甩了甩袖子便御风而去,陆鬼臼见状急忙跟上,深怕被一个人留在了后面。

  ☆、第124章 离派

  张京墨是真的生气了。
  回灵虚派的一路上,他几乎是没有同陆鬼臼说过一句话。
  陆鬼臼也自知理亏,跟在张京墨的身后并不敢插话。
  鹿书在陆鬼臼的脑海里感叹,他道:“陆鬼臼啊陆鬼臼,下手的时候这么狠,怎么这时候就怂了呢。”
  陆鬼臼怒道:“又不是我想这么做的。”他心里倒也是非常清楚,若是他真的对张京墨做了什么,恐怕他们这段师徒关系就到头了。不过现在虽然他只做了一半,可张京墨生他的气,却也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被自己的徒弟这般对待,换做任何一个师父恐怕都会气的不轻。
  鹿书嘿嘿的笑了声。
  陆鬼臼听到这笑声更怒了,他道:“你还笑,负子花有这作用为何不告诉我?!让我落入如此尴尬的境地。”
  鹿书在此事上的确理亏,他嗫嚅两句,到底是没说出反驳的话来。
  陆鬼臼咬牙道:“若是我师父因此不理我了……鹿书……”
  鹿书一个哆嗦,赶紧给陆鬼臼出主意,他道:“不会不理你的,你师父最是心软,赶紧装装可怜,大概还有些挽回的余地。”
  要说这两人倒也算是看清了张京墨这个人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
  若是你同他硬来,就是打碎了他的骨头,他也不会服软,可如果你可怜兮兮的求着他,或许他还会认真的考虑一下。
  陆鬼臼心里活动十分的丰富,但表面上依旧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好似已经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了深刻反省。
  灵柱破掉,原本明亮的天空暗了许多,空气中的灵气开始夹杂着丝丝魔气,这一切都在告诉众人一个不太妙的答案——大阵已经破了。
  来时几十天的路程,在可以御风而行后,瞬息就到了。
  在禁地入口,张京墨看到已是聚集了不少人,其中便有面色凝重的掌门。
  “清远。”掌门见到张京墨回来,深色终是微微一松,他道:“如何?”
  张京墨摇了摇头,道:“我们被骗了。”
  掌门叹道:“我也知道……我只是想问问,灵柱那里到底是何种情况。”
  张京墨将灵柱的情况和一些重要的事说与在场的人听了,只是将天麓假扮云姝柳一事粗略的省去,只是说云姝柳在路上遇到了妖兽,陨落了。
  这话一出,众人之中发出窃窃私语。
  其中有一修士冒出一句:“陨落了?这么巧?就三人同行,偏偏是你们师徒二人活了下来,这……”他话才说了一半,便被陆鬼臼那阴冷无比的眼神瞪的说不出话来。
  张京墨倒是神色平淡并未接口。
  陆鬼臼这会儿心里正烦着呢,听到有人在找他和张京墨的麻烦,总算是寻了个出气筒,他冷冷的说了句:“道友,饭可以乱吃,话却是不能乱讲啊,你说那云道友死了,是不是也是因为她的话太多?”
  那修士本想反驳,但不知为何,被陆鬼臼的眼神盯着,他居然生出两股战战之感,内心深处生出一种无法言说的恐惧。
  这是一种对危险的直觉,直觉告诉他,他最好不要和陆鬼臼硬来。
  按理说陆鬼臼作为一个刚结婴的后辈,在这群元婴修士之中再怎么也要礼让三分,然而修真界完全是以实力为尊,虽然是元婴初期,可陆鬼臼的天道劫已经是让他结婴之时便站到了众人的顶端。
  张京墨依旧是神色淡淡并不想说话,任由陆鬼臼对着那修士说出威胁之语。
  那修士的朋友见状赶紧打了个圆场,他道:“好了好了,大家都是朋友,何必闹的那么僵呢,现在灵柱已破,倒不如想想魔族入侵一事。”
  张京墨眉宇间带了些倦意,他点了点头,似乎也不想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缠。
  陆鬼臼见到张京墨点头,便算是放过了那人,只不过他这一番插话,倒也改变了之前他跟在张京墨身后默默无闻的形象,让众人对他投去了更多的注意力。
  掌门在确定大阵破损一事,的确是灵柱破碎引起后,似乎有些悔恨,觉的不该如此轻易的听信那面具人所说之事,还同他们签订了那什么天道契约,也不知契约是否也是他们的阴谋。
  掌门同众人商议此事时,张京墨和陆鬼臼就站在掌门身边,并没有要插话的意思。
  倒是最后掌门见张京墨不说话,还问了句:“清远,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张京墨摇了摇头,说了句没有。
  掌门微微皱眉,他道:“你是不是累了,先去休息休息?”
  张京墨道:“好。”说完这话,他便御风飞起,也没有理会跟着他的陆鬼臼。
  掌门想要组织退魔盟延缓魔族入侵一事,张京墨已是见了一百多次,只是每一次似乎都没有什么好结果。
  人类最大的敌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前期的退魔盟并不齐心,几乎是各自为战,即便有的门派被魔族围攻,前去支援的修士少之又少,只因想着削弱其势力。直到山河一寸寸的沦陷,魔族造下无数的血案,人类才发现,若在这时候还在内斗,那恐怕就真是离灭亡不远了。然而那时候醒悟,却已太晚,魔族的军队已是占了大半的江山,人类则开始如老鼠般苟且求生。
  陆鬼臼跟在张京墨的身后,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直到回到洞府,张京墨居然先对他说了话,他道:“陆鬼臼,你的实力可还能用那负子花提升?”
  陆鬼臼点头,他道:“可以。”
  张京墨道:“那便好好修炼,魔族入侵……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陆鬼臼称是。
  张京墨坐在桌子上,眼神有些飘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陆鬼臼小心翼翼的问:“师父,你还生我的气么?”
  张京墨的目光慢慢的移到陆鬼臼身上,他说:“陆鬼臼,你到底喜欢我什么。”他不过是个硬邦邦的男人,实在是搞不明白到底有什么东西让陆鬼臼迷恋。
  陆鬼臼脸一下子就红了,他结结巴巴道:“我、我喜欢师父对我好……”
  张京墨皱眉:“所以你的意思是,若是我想要你不喜欢我,还得对你更坏些?”
  陆鬼臼:“……”
  张京墨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自己教导孩子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他想了半天,最后冒出一句:“是不是你没有尝到女人的好,才会对我感兴趣?”
  陆鬼臼憋了一会儿,憋出一句:“难道师父尝过了?”结婴之前保持童男之身对修行有益,以张京墨的性子怎么可能被外物诱惑为自己的修行之路增添障碍,况且张京墨结婴是近来的事,陆鬼臼可不信他的师父和女人有什么纠葛。
  张京墨抿了抿唇,竟是出乎陆鬼臼意料的冒出一句:“自然是尝过了。”
  陆鬼臼瞪大眼,显然是不信。
  张京墨撒了个慌,面上还是一副平淡的表情,他道:“和男人比起来,女人的确是要好太多。”
  陆鬼臼幽幽的问了句:“师父是如何知道的,难道师父也尝过了男人……”
  张京墨:“……”这熊孩子。
  陆鬼臼道:“师父?”
  张京墨自知失语,他皱眉道:“这有违天理之事,自然比不上阴阳交合,陆鬼臼,这条路不好走……”
  陆鬼臼道:“修仙之路,也不好走,可我却也是走到了今日。”
  张京墨知道自己是劝不动陆鬼臼了,他其实现在心情十分的复杂。那日陆鬼臼对他所做之事的确是让他十分厌恶,只不过他厌恶的并不是陆鬼臼,而是陆鬼臼表现的像第一世的那个人……如果换了现在这个会撒娇会哭的陆鬼臼,张京墨并没有决心自己定然可以拒绝。
  陆鬼臼又叫了声,师父。
  张京墨在心中叹气,只能道一声孽缘。
  陆鬼臼见张京墨不说话了,试探性的问了句:“师父,你说的话可还作数?”
  张京墨道:“什么话?”
  陆鬼臼道:“自然是那次你允诺我的……只要我杀了一个人,你便同我在一起……”
  张京墨皱眉:“我说的话,自然是作数的。”
  陆鬼臼简直就像仰天长笑了,但他抑制住了这种冲动,故作冷静道:“那师父,你可以同我说那人是谁么?”
  张京墨沉默了片刻,开口道:“这大陆之上,有一教派名为诛神,其教内弟子均都身穿红衣,脸戴面具。”
  陆鬼臼想起了昆仑巅上的那一对双子,他道:“师父,难道昆仑巅上的人……”
  张京墨点了点头,他道:“他们应是也同这教派有些关系。”
  陆鬼臼继续听着。
  张京墨道:“他们的教主,便是我要你杀的人。”
  在第一世的时候,陆鬼臼亲手斩杀了红衣人,所以他成了诛神教的教主。在那诛神教成为张京墨的心魔时,他自然也是怀疑过那教主到底是不是陆鬼臼,只是后来他发现,即便是他将陆鬼臼直接在入门时杀死,那诛神教的教主,依旧会出现。这也就意味着,或许只有第一世的陆鬼臼,同这教派有些关系。
  诛神教实力雄厚,张京墨用尽全力,也不过是斩落其门下的几员大将,每次同其教主对战之时,在其手下过不上几招便被直接击杀。
  这种实力的差距,让张京墨觉的非常不可思议,他已是轮回过一百多次的人,然而却好似无论夺了多少的机缘,都逃不过这般命运。
  张京墨想到这些,看向陆鬼臼的目光里又多了几分灼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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