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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遥远的小黑屋-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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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百年之前的百凌霄是柄出了鞘的利剑,那此时的百凌霄,就已经入鞘。他眉宇间少了分锋利,多了分柔和。
百凌霄道了声清远。
张京墨道:“恭喜师兄突破。”
百凌霄上下扫视了一下张京墨,似有些疑惑:“百年不见,你的修为为何退步了?”
张京墨表情不变,轻声言道:“说来话长。”
百凌霄冷冷道:“那就慢慢说,我倒要看看,谁敢欺负我百凌霄的师弟!”
说着,两人便去了张京墨的洞府。
百凌霄出关,于凌虚派来说是件大事,因为他突破之后,在整个凌虚派内,修为足以排到前三,从此之后,只要他在,绝无人敢再欺张京墨。
张京墨也是背靠大树好乘凉,他也细细的同百凌霄说了这百年来发生的事。
百凌霄听到枯禅谷天麓对张京墨的所作所为后,便阴下了脸色,他道:“这天麓是欺我凌虚派无人?”
张京墨道:“师兄不必生气,该报的仇,我已经报了。”
百凌霄冷笑道:“报了?你这叫报了?清远,不是我说你,炼丹之事终是旁道,唯有修炼,才是正途。”
张京墨知道百凌霄这话虽是不好听,但是为了他好,然而却没有人比张京墨心中更清楚这其中取舍,于是他也只是笑了笑,并不把百凌霄的话放到心上。
接下来,张京墨又将其他的事,挑着重要的同百凌霄说了。
两人交谈之际,陆鬼臼却是扛着个人,远远的走了过来。
话说这凌虚派内,就没有几个长得丑的修者,哪怕是张京墨府上的小童,都称得上风姿清秀。
百凌霄自然也长得不差,和张京墨冷清的气质相比,他面容硬朗,剑眉修眉,不说话的时候便会让人很有压迫感,此时一身玄衣坐在张京墨的身边,倒也和张京墨显得十分融洽。
这本该没什么,可在陆鬼臼的眼中,这画面却有些刺眼——他看每一个坐在张京墨身边的人,都觉的刺眼。
百凌霄也注意到了陆鬼臼,他道:“这小子真的筑成了九品灵台?”
张京墨笑着点头。
百凌霄叹道:“我当初便问他愿不愿意当我的徒弟……唉。”
张京墨展颜一笑,他道:“师兄,我这徒弟,你可是抢不走的。”
百凌霄道:“未必,你这个师父如此不长进,以你那徒弟的天资,我看他五百年内必定结丹。”
百凌霄果然眼光毒辣,看出了陆鬼臼天资不凡,然而就算是他也没有想到,陆鬼臼,只花了三百年便结了丹,五百年,恐怕元婴都炼出来了。
陆鬼臼并不知道张京墨和百凌霄所谈何事,只是觉的张京墨看他的眼神越发的柔和,他将身上扛着的人放到了地上,道:“师父,我把人带来了。”
百凌霄朝地上看去,却看到了一个身材瘦弱的少年,这少年不过十二三岁,还是满脸稚气。
百凌霄道:“这是怎么回事?”
张京墨道:“师兄,你出关,作为师弟,我自然是要送你些礼物。”
百凌霄道:“就这小子?”
张京墨道:“你不是一直在寻找弟子么?我这就给你带回来了一个。”他说完,便取掉了那少年头上的符箓。
符箓取掉之后,少年片刻后便睁开了眼,他起初有些恍惚,待他看清眼前人后,便直接跪下喊了一声师父——也不知道喊的张京墨,还是百凌霄。
百凌霄见状,也不答话,而是伸手在少年身上捏了个遍。
少年被百凌霄捏的有些面红耳赤,但并没有躲闪,反而眼神里露出渴望和希冀。
捏完之后,百凌霄道:“根骨倒是不错。”
张京墨心中暗笑,当年能被你看上的人,根骨自然是不错。
百凌霄又道:“只是不知,心性如何。”
那少年大声道:“只要师父愿意教徒儿,徒儿什么苦都吃得!”
百凌霄并不答话,只是淡淡道:“既然是师弟你送我的,就算不满意,我也要收下才不至失礼。”
张京墨笑道:“如果师兄真的不满意,师弟我自然也不会强求。”
这话倒是真的。
百凌霄又看了那少年许久,才慢慢道:“我不收你。”
那少年闻言一下子露出绝望的表情。
百凌霄又道:“你且跟着我一段时间,若是你熬过去了,我再收你为徒。”
绝望之后,又得了希望,那少年瞬间露出狂喜之色,口中不住的喊着师父。
百凌霄没有理会少年,对着张京墨淡淡道:“宫家之事,你无需担心,我既然出来了,就不会让他们动你一根汗毛。”
百凌霄这话,张京墨自然是信的,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的百凌霄这次出关,似乎多了一些人情味,不再像之前那般,只顾练剑,整个人都是冷冰冰的。
这样的百凌霄,收个徒弟倒也不错。
说完了这些,百凌霄便回自己的洞府去了。
百凌霄走后,张京墨便把目光转向了陆鬼臼。
不知不觉,百年之间,那个原本还不到他膝盖高的小孩,已经比他还高大了,此时站在他的面前,目光柔和的看着他,那眼神之中,是深深的依恋之情。
不知怎么的,张京墨忽的就对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有些犹豫了。人都是有感情的,就算是条狗,养久了也会心疼。更何况眼前的人开心了会笑,难过了会哭。
记得陆鬼臼小时后就是个爱哭鬼,现在长大了却是不再掉金豆子了。
张京墨一直都过的冷冷清清,他没有特别在乎的人,也没有特别在乎的事,他这一世做了那么多,不过只是想从这轮回里逃出去。
而现在,机会放到了他的面前,他竟是有些犹豫了。
陆鬼臼并不知道张京墨脑海里所想之事,他只要看着张京墨,便觉的心中柔软了起来。他正想着这事,便听到张京墨轻轻的叫了一声,鬼臼。
陆鬼臼应了声是。
张京墨有些欲言又止,他的手轻轻摩挲着冰冷的石桌表面,似乎是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
陆鬼臼并不打扰,就像鹿书所说的那般,他相信张京墨,只要是张京墨想要让他去做的,他便会去。
即便是去死。
张京墨道:“鬼臼,为师要出去一趟。”
陆鬼臼抿了抿唇,说了声知道了。
张京墨又道:“不知道会去多久。”他说这话的时候,眉宇之间带着淡淡的疲惫和无奈。
陆鬼臼沉默了半响后,才哑着嗓子问了句:“师父,不能带我去么?”
张京墨回答的果决,他说,不能。
陆鬼臼的眼神暗了下去。他越是依恋张京墨,便越是觉的和张京墨分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如此的难熬,他已经用尽了全力去追赶张京墨的脚步,却还是觉的他和张京墨之间隔着天堑般的沟壑。
张京墨道:“我已经同疏影说好,等过些日子,就送你去她那里学习阵法。”
陆鬼臼只觉的身上的伤口的疼痛突然明显了起来。依照他修习《血狱天书》的速度,水灵气根本无法愈合那些伤口,于是他日日都在疼痛之中挣扎,但他从未将这件事向张京墨吐露过,只因不想让他担心。
然而面对又要离开的张京墨,陆鬼臼却觉的这些疼痛,竟是让他有些无法忍受。他知道自己太贪心了,可却控制不了,于是只能捏紧了拳头,垂下了脑袋。
张京墨哪会看不出陆鬼臼的失望,如果可以,他自然是想带陆鬼臼一起去的,但此行太过危险,他不能也不敢冒这个险。
他可以出事,但陆鬼臼却不行。
张京墨又叫了声鬼臼。
这次陆鬼臼没有回话,他低着头,整个人都看起来无比的沮丧。
张京墨无奈道:“为师会尽快回来的。”
陆鬼臼道:“尽快是多久?”
张京墨道:“百年之内。”
一百年——一百年!若是张京墨不说这话倒也还好,他说了这话,陆鬼臼的心情就更差了,他知道自己的这种心情不对,可他就是控制不住。
他的师父,或许要离开他三万多个日月,他们再次相会,或许一切都物是人非。不,甚至他们可能再次见面的机会都不会再有。
陆鬼臼越想越觉的恐慌,以至于脸上都带上了些许仓皇,这个表情,只有在张京墨在他面前自残之时,他才露过。
陆鬼臼几乎是哀求:“师父,你带我一起去吧。”
张京墨沉默了,有时候沉默也是一种答案。陆鬼臼知道了张京墨的答案,他失望了。
张京墨缓缓道:“鬼臼,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变的,我也好,你也罢,师徒一场虽是缘分,但终究有自己要走的路。”其实张京墨很高兴陆鬼臼依恋他,陆鬼臼越依恋他,将来他便越有机会借力。
但与此同时,张京墨却又在害怕,他害怕自己把陆鬼臼保护的太好,反而会害了陆鬼臼。
第一世的那个陆鬼臼是在风暴中长大,而这一世,他却替陆鬼臼将那些风暴抗了下来。
不到最后,张京墨也说不清这是好事坏事,但至少目前来看,除了陆鬼臼太过依赖他之外,并没有出现什么太大的偏差。
陆鬼臼说不清楚自己哪里难过,他已经答应了张京墨去疏影那里学十年阵法,这是早已经决定的。
但当张京墨告诉陆鬼臼,他又要外出的时候,陆鬼臼却又发现他有些接受不了了。
如果真的百年之内看不到张京墨……
陆鬼臼不再去想,他最终还是说了声好。
但他说完便转身离去了,没有同张京墨说再见,也没有叫张京墨保重。
张京墨看着陆鬼臼的背影,只觉的无奈,他确实是不知道该如何劝说陆鬼臼,纠结之下,便索性什么都懒得说了。
今日百凌霄出关,本该是个高兴的日子,但因张京墨出行一事,师徒二人却是不欢而散。
陆鬼臼回到自己的屋子内,便开始打坐修炼。
鹿书见陆鬼臼心情如此糟糕,开口安慰道:“何必如此呢,你早晚是要离开你师父的。”
陆鬼臼却是阴测测道:“谁说我要离开我师父。”
鹿书这才想起陆鬼臼对张京墨的那见不得人的心思,他无语半响,后道:“不管如何,你师父该走还是要走。”
陆鬼臼面色冷漠,却是不知在想些什么。
鹿书见状,生怕陆鬼臼想不开和张京墨硬争,劝慰道:“不过区区百年,于修士而言,不过是转瞬即逝……”
陆鬼臼闻言却是冷笑:“百年?人生有几个百年?”
鹿书又无语了,其实他早在遇到陆鬼臼的时候,就知道陆鬼臼这辈子注定和张京墨纠缠不清。毕竟他看到陆鬼臼内心深处最渴望的事那时候,陆鬼臼可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孩童……
鹿书幽幽的说了声:“你难道这辈子,最没有别的想做的事了么?”
陆鬼臼听了鹿书这话,却是忽的想起了什么,他起身去了藏宝阁,四处翻找了起来。
鹿书并不知道陆鬼臼在找什么,问了好几声陆鬼臼都是不答。
翻找了许久之后,陆鬼臼却是从一个非常隐秘的地方,翻出了一个精美的木盒,他郑重的将木盒打开,露出了一面从外表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镜子。
鹿书并不知晓此为何物,疑惑道:“这是什么。”
陆鬼臼冷冷道:“问心镜。”他倒要看看,他此时此刻,心中最想做的事,到底是什么。
如此想着,陆鬼臼将那面镜子取出,放到了自己的面前。
然后,陆鬼臼就硬了。
他毫不意外的在镜子里面看到了张京墨……
那镜子于鹿书而言,就是面普通的镜子,所以他自然不知道陆鬼臼看到了什么,鹿书叫了陆鬼臼好几声,陆鬼臼都着了魔似得盯着镜子没有答话。
然后鹿书就猜到陆鬼臼看到了什么了,因为陆鬼臼可耻的起了反应……
鹿书心道,这一幕要是被张京墨看到了,陆鬼臼会被怎么折腾呢,他要是陆鬼臼的师父,估计会当场捏死陆鬼臼这个孽徒,但看张京墨脾气那么好,又那么疼陆鬼臼,大概最多是把他命根子给废了。从这一点上来说,鹿书倒是挺了解张京墨的,知道他不会取了陆鬼臼的性命,而是选择一种更折中的办法。
也不知陆鬼臼在镜中看到了什么,他气息变得紊乱了起来,身下也撑起了个帐篷,口中轻声的叫道:“师父……”
鹿书表示他再也看不下去了。
陆鬼臼知道他此时所做的事非常的糟糕,但他已经完全无法控制自己,那镜子中出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张京墨。
原本身着白衣,本该是仙风道骨的师父,可是却衣衫半露,面带红晕。若只是这也就罢了,镜中的张京墨偏偏还将手伸入了衣衫之中,缓缓的动作着,嘴巴微微张开,仿佛在吐露细细的呻吟。
陆鬼臼看呆了。虽然当年鹿书也给她看过不少这种东西,但都没有眼前这一幕给他的刺激大——要知道,这可是他内心,最想做的事。
镜中的张京墨缓缓抬头,仿佛看见了镜子外面的陆鬼臼,他眼里露出渴望的神色,牙齿将下唇咬的更紧。
陆鬼臼呆呆的叫声:“师父……”
似乎是听到这声呼唤,那镜中的人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然而,在看到这个笑容之后,陆鬼臼却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浇了下来,原本激动的心情,迅速的冷却。
陆鬼臼清楚的意识到,这镜子里的张京墨,不是他的师父——他的师父,绝对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陆鬼臼放下的镜子,面色漠然的道了声:“鹿书,我真让人恶心。”
鹿书无言。
陆鬼臼的笑容里带了些悲哀的神色,显得无比的扭曲:“若是师父知道他收了个这样的徒弟,恐怕会恶心的吐出来吧。”
鹿书叹息。
陆鬼臼不再说话,将手中镜子放回了盒子里,起身面无表情的走出藏宝阁。
第三卷 长风破浪
☆、第61章 斩天菀
直到张京墨离开,他和陆鬼臼的关系都未曾缓和。
张京墨也有心同陆鬼臼改善关系,但陆鬼臼却是不知为何一直躲着张京墨,几次之后,张京墨也淡了心思,只想着回来之后再同陆鬼臼解释他此行所为何事。
接着陆鬼臼被张京墨送到了疏影处学习阵法。
疏影之前已经答应过张京墨这事,所以干脆的收下了陆鬼臼。
张京墨看着陆鬼臼,只是轻声道了句:“你好生跟着疏影学习阵法,待为师回来后……”
陆鬼臼听着张京墨说的话,眼神显得十分难过。他太弱了,若是他足够强,张京墨也不会将他放到凌虚派,独自一人外出。
张京墨并不知陆鬼臼心中所想,他要做的事情太多,而在做这些事的时候,他并不能分出多余的精力来照顾陆鬼臼。
将陆鬼臼留在凌虚派内,实在是无奈之举。
但好歹百凌霄已经出关,不用担心这派内之人会欺负陆鬼臼。
张京墨也不是个多愁善感之人,在同陆鬼臼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后,便起身离去了。
陆鬼臼痴痴的看着张京墨的背影。
疏影见状,调笑道:“如此舍不得你师父,便跟去啊。”
陆鬼臼的确很想跟着去,但他又十分的害怕,他害怕跟去的他会扯张京墨的后退,甚至于让张京墨陷入危险的境地。
这是陆鬼臼绝对不能忍受的事,待张京墨的身影消失不见后,他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重重的握了起来。
关于张京墨出门游历这件事,几乎所有人都持不赞成的态度。
毕竟一个受伤颇重的丹师,此时出门不是找死么,况且还有枯禅谷的人虎视眈眈,一旦被抓住时机,很容易便有性命之危。
掌门劝了,于焚劝了,倒是百凌霄没劝。
他对着张京墨只说了一句话:“为道生,为道死。”与其在派内枯坐等到寿元将至,倒不如死在别人剑下。
张京墨平静的笑了笑,他说,陆鬼臼便拜托师兄了。
百凌霄道:“你这徒弟,怕是不好管。”
张京墨道:“不好管,也是要管的。”
百凌霄神色淡淡,却依旧是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张京墨的托付,他又道:“你可知枯禅谷那边,已经知道你要出去的消息?”
张京墨道:“嗯。”
百凌霄道:“如何?”
张京墨冷漠道:“那就看看,他们能不能取了我张京墨这条命吧。”
百凌霄道:“若是不行,便回来。”
张京墨笑道:“师兄已经替我做了那么多,清远也不是小孩子了。”
百凌霄出关之后,便直接去枯禅谷斩了上千弟子,枯禅谷的两个元婴修士都在闭关,其他人根本不敢出门应战。
若不是有门派大阵护着,恐怕一派都会被百凌霄屠尽。这便是元婴修士的厉害之处——他若是想要灭一个小派,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也正因如此,枯禅谷现在和凌虚派的关系差到极点。
百凌霄道:“天菀一直在他们派内龟缩不出,我没能杀了她,你此时出行,切记注意安全,决不可勉强。”
对于百凌霄的这些嘱咐,张京墨都是听在心上的。其实他和百凌霄的关系向来不算太过亲厚,这一世倒是因为陆鬼臼的关系,这师兄弟二人间的交流反而多了起来。
张京墨又准备了几日,将他要带的东西细细点了一遍。
掌门又来找了张京墨,显然还是想再劝劝他,但他在看到张京墨脸上的神色后,便知道他劝不动了。
于是最后他苦笑着说:“清远,你可师要安全回来,你欠我的筑基丹,可是还没还呢。”
张京墨笑道:“自然会回来。”不但会回来,还会带着惊喜回来。
掌门叹了口气,便走了,看模样对于张京墨的承诺,显然是十分的忧心。而直到张京墨离开,于焚都没有再来,他似乎是被张京墨的举动气到了,觉的张京墨不自量力,拿着性命去任性。
张京墨没有再等,直接上路了。
枯禅谷得到了张京墨出行的消息,天菀在知道张京墨不知死活,竟是要以虚弱之躯出外游历之后,便仰天大笑了几声。自从天奉死后,张京墨便变成了天菀的第一仇人,之前他一直龟缩在凌虚派内,不给自己下手的机会,天菀自然无法,但现在张京墨却像是傻了一般,竟是从凌虚派出来了,天菀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其他的弟子询问天菀是否要对张京墨出手,天菀却是拒绝了——她要亲自取了张京墨的性命,抽出他的魂魄,日日折磨!
张京墨离开凌虚派十几日,他并未像之前那般,日日兼程,反而显得有些悠闲——好似在等着谁一样。
其实张京墨在一百二十多世里也和枯禅谷的那人打过不少交道了,在这三人手上吃过不少的苦头,甚至偶尔还会毙命在他们手上。这也是为什么张京墨在夺取朱焱的时候,会选择阴他们一次的缘故。
而现在天奉身亡,天麓闭关,想来以天菀的性子,必定想要痛打落水狗,来取了张京墨的性命。
张京墨猜对了,天菀的确决定趁此机会要了他的性命。
张京墨离开凌虚派一月之后,一直追踪着张京墨行踪的天菀出现了。
她找了个自认为最好的时机,张京墨已经离开凌虚派很远,自然是没有回去的机会,而此时地界偏僻,也不怕被他人打扰。
可是当天菀出现在张京墨面前的时候,她却没有如同自己想象那般,在张京墨脸上看到惊慌失措的表情,反而是在张京墨的脸上看到了一脸淡然。
天菀隐约感到了一些不安,但她又注意到张京墨的脸上十分苍白,气息也很是虚弱,只不过身上却没有再散发出罗厄丹特头的莲花香气,她冷冷的开了口:“张京墨,好久不见。”
张京墨看到天菀,嘴角浮起一个冷漠的笑容,他道:“好久不见。”
天菀冷冷道:“张京墨,我自认待你不错,可你为何要对那丹方做手脚,害死我的弟弟?”
听了这话张京墨的面色变得有些古怪,若不是天菀自己说出来,他都忘记了天菀之前在他面前从来都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的形象了,看来她还真是演戏要演到底啊……
若是张京墨心情好,陪陪她也罢,但因为陆鬼臼的缘故,张京墨这一个月的心情都是阴沉沉的,此时听到天菀的话,便直接朗声大笑了起来,边笑边道:“天菀,姑娘,我看你是入戏太深啊。”
天菀微微皱眉。
张京墨道:“对我好?我想问问,给我吃下的罗厄丹,不知是你炼的,还是天麓炼的?”
天菀没了表情:“你早就知道了?”知道她不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姑娘,而是一个满手鲜血心狠手辣的夜叉。
张京墨道:“天菀之名,枯禅谷有谁不知?你真当我是个傻子。”
天菀眼神一冷:“我和天麓,还真是小看你了。”
就在二人交谈之际,张京墨却已探查出周围并没有其他枯禅谷弟子的气息,想来是天菀太过急切也太过自信,竟是一个人追来了。
若是张京墨还是之前的金丹初期修为,恐怕还要忌惮天菀几分,但他在灵脉之中浸泡了八十余载,已经突破到了金丹中期。
天菀并不知张京墨的实力,见张京墨沉默下来,脸上的冷笑更甚,她冷冷道:“张京墨,既然你有胆子从凌虚派出来,想必也是做好了去死的觉悟吧。”
张京墨不语,脸上的表情有些似笑非笑。
天菀见状心情更加暴躁,她道:“看来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笑——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笑多久!”
说完,她便直接对张京墨除了手。
这一世张京墨和天菀是第一次对战,然而实际上他已经和天菀打过很多次了。虽然这些次数里他有败有胜,但已经几乎将天菀所有的手段全都知晓。现如今张京墨又有修为压制,杀死天菀,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天菀对张京墨出手之后,便察觉了不对劲,按理说张京墨吃了罗厄丹,修为受阻,再怎么也不可能支撑太久,然而张京墨身上的灵气却是在一寸寸的增强。
天菀也并非愚钝之人,察觉异样之后便立马反应过来自己是中计了!张京墨不但没有受伤,境界跌落,反而还突破了!
这个认知让天菀的脸上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她也十分的果决,竟是不再恋战便转身欲走。
张京墨冷笑一声,却是唤出了朱焱。
天菀一见到朱焱,就瞬间明白了什么,她表情扭曲无比:“张京墨——你竟然就是夺我弟弟朱焱,害他性命的小人!”
张京墨见天菀狼狈躲开了朱焱喷出的火焰,似笑非笑道:“我不但要取了你弟弟的性命,还要取你的性命。”
他话语落下,朱焱便展开了身形,由那巴掌大的小雀化为了几长宽的巨大灵兽。
天菀见状,目龇欲裂,她道:“张京墨,来日我必定取你性命!”
张京墨并不想同天菀多说,他直接唤朱焱堵住了天菀的去路,然后持剑直接攻了过去。
既然被天菀看见了朱焱,张京墨也没有打算让她活着回去,他早已对天菀的招数套路,功法武器一清二楚,所以天菀在张京墨的攻势之下,很快便显得狼狈不堪。
到了这一步,天菀也心知若是再不拼命,她就要葬身此地了。张京墨隐藏的太深,她和天麓居然都没有看出一二,最可笑的是,她居然还以为张京墨是个不知世事的修士。
天菀从怀中取出了一个拳头大的黑色小碗,那碗模样普通,其上却有黑气缭绕,甚至隐隐能听到人哀怨的哭号之声。
张京墨见到这碗,便知道天菀是要拼命了,然而他却是不惧,直接让朱焱的火焰,将他包裹了起来。
天菀之前为炼阴珠,屠了近十万的人,这些人死后的灵魂也被她收集了起来,便放在了这碗中日日锤炼。
这事情太有伤天和,即便是枯禅谷内知道的人也不过是天麓一个,天菀自然不会觉的,张京墨能认出这是什么法宝。
而事实上,张京墨已经见过这碗很多次了,第一次还被这碗夺去了性命。也正因如此,此时对这法器,却已是丝毫不惧。
天菀并不知此事,她咬破舌尖,对着那碗喷出一口精血,便低喝了一声:“去!”霎时间,那碗里猛地散发出一股浓郁的黑气,伴随着阵阵阴风,竟是使得天色都瞬间暗了下来。
那黑气化为了一个巨大的骷髅,朝着张京墨便一口咬了上来,张京墨面对着骷髅露出冷笑,竟是顾也不顾,便朝着天菀所在之处提剑刺了过去。
天菀见状,内心狂喜,这黑气乃是至阴至秽之物,任何法器被沾染上了都会失去灵性,张京墨竟是如此不管不顾,想必还未飞到她的面前,所有的法器都会失效。
然而天菀的笑容才出现了片刻,便凝固在了脸上,她猛地看到了黑屋之中,出现了一团凶凶的火焰,那火焰似乎极为猛烈,竟是将黑雾都逼退了。
天菀只是愣了片刻,便被张京墨的剑气伤到了肩膀。
张京墨笑道:“这朱焱至阳之火,比你那阴魔窟如何?”
天菀道:“你……你是如何知道我法器的名字的?”
张京墨笑了笑,温声道:“这天下,我张京墨不知道的事,却是太少了。”
这话天菀却是不信,她怒吼道:“是不是天麓告诉你的?是不是他让你去杀死的天奉?”
张京墨轻声道:“是。”
天菀面露绝望之色。
张京墨又道:“所以,你可以去死了么?”他攻势不减,又和天菀缠斗了起来。
这次天菀却像是失去了斗志一般,身形变得有些迟缓,又被张京墨刺中了几剑,她自知肯定不敌,想要逃窜,可却又无法突破朱焱火焰构成的屏障。
天菀心中仓皇,竟是生出今日自己要葬身此地的感觉。
张京墨见她露出绝望的神色,才淡淡的道了声:“不知你屠的那十万人,死前是不是和你的表情一样?”
天菀反驳道:“蝼蚁也配算人?”她说话之际,又是被张京墨刺中了一剑。
张京墨本可以一剑便结束了天菀的性命,但他却没有,反而像是逗猫狗一般,逗弄着天菀,看见她苦苦挣扎,眉宇之间,全是绝望。
张京墨道:“也对,比你弱的都是蝼蚁,那我比你强,你与我而言,是不是也是一只蝼蚁?”他的剑气滑过了天菀的脸颊,又在上面留下了一道伤痕。
天菀完全没有料到,她今日会葬身此处,她还有大好的人生,眼前的人本该在她的手下绝望求饶,可为何现实却完全反了——
还有天麓,还有天麓——肯定是他告诉张京墨自己的本命法宝,肯定是他夺走了天奉的朱焱,杀死了天奉,想到这里天菀脸上终是流下了泪水。
张京墨却丝毫不觉的动容,眼前之人,手段狠辣,若是今日换做自己被她杀死,恐怕会被关进那阴魔窟日日折磨,即便死了也不得安宁。
张京墨向来都是个小气的人,既然天菀有了这样的想法,他自然也是要还之彼身。
天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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