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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遥远的小黑屋-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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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过因为他妻子势大,不敢说出来罢了。
  为了这弟子,宫城可谓是倾尽了全力,眼见这头筹势在必得,可关键时候,正主张京墨竟是回来了。
  宫城心中烦躁无比,甚至在想要不要偷偷找个机会,把张京墨直接杀了……但张京墨府上的阵法,是疏影早先加固过的,能拦得住元婴修为的天麓,难道还能拦不下一个金丹期修为的宫城?
  无奈之下,宫城只好又去找了宫吉光,却不想这一次,宫吉光竟是连门都不给他开了。
  走不通这些路,宫城只好将脑袋动到了张京墨的身上,他听闻张京墨一直在府内休息,便做了一番准备,上门探望去了。
  张京墨并不知宫吉光上门所为何事,但这人的品性他却是清楚的很,从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能带着如此殷勤的神色,想来不会是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宫城先是同张京墨叙了叙旧,又问张京墨八十年载去了些什么地方。张京墨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着,态度十分冷淡。
  宫城虽然有意和张京墨套近乎,但无奈张京墨不配合,他见状,也懒得再继续扯东扯西,直接将话题转到了这事情上。
  张京墨没想到宫城的野心竟是这么的大,居然将主意打到了陆鬼臼的头筹上,他听完宫城试探性的话,也不回答,只是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宫城直言道:“张长老,不知你意下如何啊?”
  张京墨懒懒道:“什么意下如何?”
  宫城道:“自然是那头筹之事。”既然已经挑明了,他也不怕丢面子,道,“我说话不好听,但都是为了你好,若是我没看错,张长老受伤颇重吧?你那徒弟不过筑基修为,用这头筹铸成的法器岂不是太过浪费,还不如换些其他实用的东西。”
  张京墨听到宫城这话,也不恼怒,不咸不淡道:“实用的东西?不知宫城长老所指何物。”
  宫城一听,便知此事有门,他从须弥戒里,取出自己早已备好的乾坤袋,放到了张京墨的面前。
  张京墨打开袋子一看,发现里面放了几千块上等灵石,还有很多珍奇材料,他只是看了一眼,便随手将那乾坤袋放到了一边,也不称宫城为长老了,冷淡道:“宫城,你这是在欺负我没见识?”
  宫城道:“何出此言?”
  张京墨冷冷道:“凌虚派出过几枚头筹,你难道不知道?这头筹到底有多难获得,你难道不清楚?就这么点东西,就想换走头筹,是你人疯了?还是当我傻了?
  宫城闻言脸色一阵青白,他心中暗暗抱怨,门派里关于张京墨性格温和的传言,也不知道怎么传出来的……
  张京墨见宫城脸色不好看,却是柔和了声音,他道:“宫长老啊,虽然你出的价码不够高,但生意还是有的谈的。”
  宫城听到这话,瞬间换了副嘴脸,热情笑道:“张长老,真是聪明人,我也不绕弯子了,你想要什么,便直说,只要你不要那头筹了,我便给你。”
  张京墨道:“我听闻以前宫长老,曾入古战场得过一副名万里山水图的画?”
  宫城一听,立马明白了张京墨的意思,他面色有些犹豫,显然并不想答应张京墨。
  张京墨柔声道:“宫氏一族,在派内人数众多,也算是名门望族,想来宫长老,在这门派之内,也做不出杀人夺宝之事吧。”
  宫城只觉的胸口气闷,却是不知道张京墨到底怎么知道他有这东西的,要知道他可是谁都没说!
  不过既然张京墨知道了,明显就是摆出了价码,宫城虽然目前并不知道那万里山水图的画卷到底有何用处,但在古战场之中所得,想来也不会是凡物。
  宫城正在纠结,张京墨却是故意咳嗽了几声,道:“宫长老若是不同意便算了吧,你弟弟宫吉光前些日子才同我传了消息,说这几日便快到了滴落精血的时机……”
  滴血认主,若是认主之后,再想易主,就不是件容易的事了。
  宫城见张京墨一副爱换不换的模样,却是一咬牙将这事应了下来,允诺张京墨明日便将那万里山水图带来给他,但与此同时,他也要同宫吉光说,滴血认主之时,滴血之人不再是陆鬼臼。
  张京墨说了声好,便看着宫城走出去了。
  待宫城的身影彻底的消失,他才淡淡的道了句:“出来吧。”
  屏风之后,走出一人,显然就是陆鬼臼,他在设置了法阵的屏风后面,听完了整件事,脸上十分表情平静。
  张京墨道:“听到了?”
  陆鬼臼点了点头。
  张京墨又道:“有什么想说的么。”按理说,一般弟子遇到这种本该属于自己的宝物却被自己师尊拿去换了别的东西的事情,再怎么也会有些小情绪。
  但陆鬼臼却是开口道:“若没有师父,那头筹也不会是我的,师父想如何处理,鬼臼都同意。”他说完,便跪到了地上。
  张京墨笑了笑:“你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陆鬼臼不语。
  张京墨脸上的笑容褪去了些,他道:“有些人啊,就是太过贪心,我本还在想该如何夺得他手上的东西,他却是欺负到我头上来了。”
  陆鬼臼冷冷道:“日后鬼臼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师父。”
  张京墨听到这话,凝视了陆鬼臼一会儿,便微微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不说别人,只要你不给我找麻烦,我便知足了。”
  陆鬼臼笑了笑。
  张京墨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椅子把手,语气冷漠道:“你且等着吧,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你若是想要,师父也会给你夺来。”
  陆鬼臼看着张京墨的模样,那神色却好似入了迷。
  宫城显然对这事情十分的上心,第二天便将张京墨所要的万里山水图送来了。张京墨接过图查看了片刻,便将这物放进了自己的戒指中。
  宫城眼露疑惑:“张长老,难道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张京墨笑道:“我只是喜欢游山玩水,见猎心喜罢了。”
  这话……就算是傻子也不会信,但宫城见张京墨不愿多说,也知道自己就算问也问不出什么,他便暂时放下了这事,直奔主题:“张长老,我已经将这事告诉了我弟弟了,他一会儿过来,你可要同他说清楚。”
  张京墨道:“这是自然。”
  宫城显然是对宫吉光有些不满,口中道:“我那个弟弟,简直就是死脑筋,我同他说了你同意了,他竟然不信,哼。”
  张京墨似笑非笑:“宫吉光长老是赤子之心,你我俗人,自是无法理解。”
  宫城又哼了声,看样子并不想应和张京墨这句话。
  没过多久,张京墨便感应到府上来了人,他将人放了进来,片刻之后,便看到一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气势汹汹的到了门前。
  张京墨唤道:“光长老,好久不见,可过的还好?”
  却不想宫吉光理也不理张京墨的问好,张口便骂道:“张京墨,你这个蠢货,我还当你是个聪明人,竟是被那点蝇头小利蛊惑,要卖了你徒弟的前途!”
  张京墨也不恼,反而做出一副莫名其妙的模样。
  宫吉光见状更为恼怒,继续道:“那头筹所制之剑,连什么模样你都没见过,居然就要换给别人?还换了个什么烂图,你是疯了么?”
  要是别人和张京墨这么说话,早就被轰出去了,但换了宫吉光,张京墨却是只能无奈的笑了,他道:“吉光,我也是没办法啊。”
  宫吉光怒道:“什么没办法!”
  张京墨故作无辜:“我现在身受重伤,就算得了这剑,我也护不住啊……倒不如换些实在的东西……”
  宫城见状,急忙唤道:“宫吉光,你说话可要算话,我没有强迫张京墨,这是他自己同意的!”
  宫吉光喘着粗气,吼道:“张京墨说了也不算,我要他徒弟亲口说不要了!”
  宫城正欲反驳,却听见张京墨道了声好。
  结果宫氏两人还未反应过来,便看见陆鬼臼一脸恭敬的从门外走了进来,对着宫吉光和宫城道:“两位长老,小徒鬼臼自愿放弃头筹,请两位不必再争了。”
  宫吉光闻言瞬间哈哈大笑起来,他道:“你听听,你听听!宫吉光,你这个性子可真是——我没有强迫他们,他们都是自愿的!”
  宫吉光的眼睛却是瞪的如铜铃一般,张口骂道:“你师父脑子不好用了,你也跟着脑子不好用?罢了罢了,你们两个怎么想的我懒得管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说完,他愤怒的甩袖而去,还重重的将门摔上了。
  只见扇门砰的一声,竟是直接被摔的掉落在了地上……
  宫城好不容易在他弟弟这里占了上风,自然是高兴的不行,他笑了许久,才冲着张京墨拱了拱手,道:“张长老,待来日事成,我必再次上门谢你。”
  张京墨此时的目光凝聚在他那扇被摔坏的门上,压根没听宫城说了些什么。
  宫城心情好,也不去管张京墨,便哼着小曲儿,一摇一摆的走了。
  陆鬼臼见张京墨神色愣愣,小声的唤了声师父。
  张京墨这才幽幽的吐出一句:“这门是我最喜欢的黑风木做的。”
  陆鬼臼:“……”
  张京墨又道:“这黑风木就两根,还是我师徒送我的。”
  陆鬼臼听到这话,很想说一句,既然这么喜欢,那为什么做成了门……
  张京墨接下来的话,算是回答了陆鬼臼的问题:“我还做了这屋子里的一整套家具。”
  陆鬼臼似乎想起了什么。
  张京墨语气沮丧极了,他道:“上次那个混账王道人毁了我这一屋子的家具,现在就剩这两扇门了。”
  陆鬼臼只好安慰道:“师父,这不还剩了一扇么?”
  张京墨没好气的瞪了陆鬼臼一眼:“你家府上的门难道两扇颜色不一样?”
  陆鬼臼:“……”这倒也是。
  张京墨一口气闷在了胸口,刚才得到万里江山图的喜悦这会儿算是彻底的没了,他一拍桌子,将桌子直接拍成了粉末,口中怒道:“宫吉光,你把门赔给我!”
  陆鬼臼见到此景,不知为什么却是觉的有些好笑。他师父对于再怎么珍贵的东西,似乎都是一副见过千百次,无动于衷的模样,没想到,这一扇看似普通的门,却让他露出了这样的表情……
  陆鬼臼想到这里,笑容又有些凝固了,也不知道怎么口中的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张京墨嘴上虽然说着要宫吉光赔给他门,但他并不敢在这几日上门要债,毕竟宫吉光走时那怒发冲冠的模样,任谁都看得到。
  况且依照宫吉光这性子,记仇记个几百上千年,也是很正常的事。
  而和宫吉光形成鲜明对比的却是宫城了,他和张京墨做成了交易,这几日自然是意气风发。
  不过张京墨却是知道,这宫城也得意不了几日了。

  ☆、第59章 头筹之剑名星辰

  张京墨让出头筹之事,在凌虚派传开之后一片哗然。
  知情的人均是觉的张京墨脑子糊涂,竟是做出如此亏本的买卖。
  之后掌门和于焚都来找过张京墨,显然是想劝说张京墨改变主意。但张京墨却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固执非常。
  劝说无用之下,两人只好由着张京墨去了。
  倒是作为当事人之一的陆鬼臼异常淡定,似乎笃定张京墨不会让他吃亏。
  那头筹所铸成的剑,已经完成了九分,只差精血滴入后,便可出炉。
  宫城自从同张京墨做这交易自觉占了大便宜,自然很是得意,不但四处散了请帖邀人观那头筹之剑出炉的异象,还好生的研究了一番时辰风水,深怕晚了一刻便失去了最好的机会。
  面对洞府外的喧嚣,张京墨表依旧表现的格外的淡定,他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专注于修行之上。
  宫吉光虽然不喜宫城这夺人所爱之举,但他于炼器之事,却是丝毫不肯马虎。这头筹所铸的剑,已是他这几千年来炼器的顶峰,就算有宫城横插一脚,他也决不允许这事情上出现什么纰漏。
  于是宫吉光算好了时辰,定下了滴血认主的时间。
  那日傍晚时分,宫吉光的洞府之外,已经聚集了一群宫城的好友。这些人无一不是受宫城邀约,要来看看着头筹所铸成的利器到底有何与众不同。
  宫城的弟子也沐浴更衣,精神饱满,显然是做足了准备。
  宫吉光的脸上倒是不大好看,但他也没有要阻止的意思,只是阴沉的脸色又将滴血之事所要注意的问题说了一遍。
  宫城弟子一一应下,神色之间难免有些许紧张和激动。
  宫城身为凌虚派弟子,自是知道那头筹所铸之剑到底有多厉害,若是没有这把剑,张京墨的师兄百凌霄绝不可能如此轻易的突破元婴修为。
  而现在,他虽突破无望,但他的亲生儿子却是有了大好的前程,说不定千年之后,他们宫家便又会出一个元婴老祖。而到了那时,也不会有人阻止他的这个儿子认祖归宗了。
  想到这里,宫城露出激动之色,他道:“徒儿,你可要替为师争气。”
  那徒弟道:“师父,徒儿一定会的。”
  宫城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又忽的想起了什么,眼神在人群里转了一圈,故意道:“那张长老今日为什么没来,飞翰,你难道没有告之他么?”
  被称为飞翰的徒弟怎么会听不懂他师父的意思,接下话茬道:“师父,我那帖子可是给张长老送到面前去了,只不过他说身体不适,今日来不了了。”
  宫城道:“来不了了?唉,真是可惜,这头筹在凌虚派内只手可数,今日不看,却是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一次了。”
  两人一唱一和,惹的在一旁的宫吉光露出厌恶的神色,只差口中吐出小人得志这四个字。
  但这修真界,无论是小人还是好人,只要达到了目的,便是胜者。
  府外的热闹,张京墨却是不知道了,他也不关心,只是提了壶酒在院中小酌。
  陆鬼臼也坐在张京墨的身旁,替他师父倒酒。
  此时天色已暗,天空中布着一层厚厚的乌云,偶有几缕寒风吹过,显然不是个饮酒的好日子。
  但张京墨神色轻松,嘴角甚至带着一抹笑意,看起来心情是相当的不错。
  在陆鬼臼识海里的鹿书见状,开口道:“你的师父肯定又有什么坏主意。”
  陆鬼臼道:“嗯?”
  鹿书道:“你师父每次整人的时候,都笑的像个温和的书生。”
  陆鬼臼听到这话,又看了眼张京墨,倒也承认鹿书这说法。
  鹿书又道:“结果却是个狠心的屠夫……”
  陆鬼臼道:“我就是喜欢这样的师父。”
  鹿书叹道:“我看那头筹之事,你师父恐怕早就有了底,却是不知道是何种方法。”
  陆鬼臼为张京墨又倒了杯酒:“我不知道。”
  鹿书闻言,心中微叹,心道陆鬼臼对他师父的信任,已是到了一种病态的程度。
  张京墨饮着小酒,神色淡淡,他抬头看了看天,忽的道了句:“鬼臼,你可喜欢星辰?”
  陆鬼臼也顺着张京墨所望之处,看了过去,片刻后却是摇了摇头。
  张京墨似乎有些惊讶,他道:“为什么不喜欢?”
  陆鬼臼笑道:“鬼臼想做太阳。”
  张京墨道:“也对,萤火之光,怎么敢和日月争辉。”他说完,便也笑了,“但你又如何知道,那星辰不是另一个太阳?”
  陆鬼臼认真道:“鬼臼只想抓住眼前的之物。”
  张京墨却是不再回话,只是神色之间,多了些懒散。
  随着时间将晚,这天空本该越来越黑,然而奇怪的是,原本被乌云盖住的星辰,却是越发的亮眼,竟是将黑压压的天空,照的有些发亮。
  这天色竟是逐渐由暗到亮,渐渐恍如白昼一般。
  张京墨道:“你的头筹之剑,要出世了。”
  陆鬼臼凝视着天空,并不说话。
  天空中的星辰越来越亮,密密麻麻挂满了整个天空,它们的光辉变得有些刺目,若不论大小,还真的有些像一个个小太阳挂在天上。
  陆鬼臼忽的感到了一些异象,他感到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和自己有关的东西出世了……而这东西仿佛本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他甚至能隐约感到那物所在之处。
  张京墨表情依旧慵懒,嘴角却是挂上了一抹嘲讽的笑容,他道:“头筹,呵。”
  陆鬼臼面色凝重,似乎明白了什么,开口低低的叫了声师父。
  张京墨又饮了口酒,冷笑道:“那宫城如此贪心,可惜胃口却是太小,吃下个大的,便会被胀破肚子。”
  就在张京墨言语之际,天空中的星辰已经完完全全的照亮了天空,让整个凌虚派都恍若白日。
  接着陆鬼臼听到了一个利器出窍的声音,他面容变得恍惚了起来,灵魂仿佛从身体里溜出了一般。
  这一幕,张京墨早就料到了,他低低的笑起来,却是越笑越大声。
  陆鬼臼并不能听到张京墨的笑声,他的灵魂已经离开了他和张京墨坐在一起的小院,进入了一个灼热火红的炉子——他成为了一柄剑,一柄正在被锻造的剑。
  周围有人吵杂的笑声,陆鬼臼正有些茫然,抬头却发现炉子被打开了。有一个激动的声音从头上传来,陆鬼臼还未听清那声音说了什么,便嗅到了一股血气。
  这血气所含灵气十分浓厚,让他一下子就兴奋了起来。然而陆鬼臼并不能完全控制自己的身体,他只知道自己很兴奋,兴奋的,从这炉子里,直接飞了出去……
  一壶酒将尽,事情也到了结尾。
  天空中的繁星,照的大地亮如白昼,到了极致后,便一颗颗的坠落到地上,最后剩下了一颗最大也最耀眼的星星悬在天空。
  这星星原本光色洁白,却是渐渐的染上了血红的色彩,张京墨眯着眼睛看着,就像是在听一出最精彩的戏。
  这星星上的血色越染越多,最后竟是开始散发出血红的光芒。
  坐在张京墨旁的陆鬼臼依旧一副呆呆傻傻,神游天外的模样,许是酒喝多了,张京墨见到陆鬼臼这模样,却是忽的伸出一根手指,在陆鬼臼的脸上戳了戳。
  皮肤是软的,温热的,属于活人的。
  张京墨不再倒酒,开始等待这场大戏结束。
  天空中的血色星辰最后也坠落了,只不过坠落之时发出的耀眼光芒让所有人都无法睁开眼睛。
  张京墨也闭上了眼,他心中却很明白,这颗星星,到底是要坠到哪里去。
  待光芒过后,张京墨睁开了眼,他面前的陆鬼臼却是倒在了石桌之上,乍一看像是不胜酒力后睡着了。
  张京墨撩开了陆鬼臼的黑色发丝,在陆鬼臼的额头上看到了一颗小小星辰状的红痣。这红痣只是现了片刻后,便隐匿在了陆鬼臼的额头之中。
  张京墨放下手中的发丝,便知这事情,算是结束了。
  第二日,陆鬼臼恍恍惚惚的醒过来,只觉的自己做了一场诡异的梦。他梦到自己变成了一柄剑,杀了几十个人,之后才又回到了身体里。
  然而陆鬼臼很快便发现,他根本不是在做梦……这一切都是真的,因为那柄杀了人的剑,此时缩成了拇指大小,正悬浮在他的丹田之中。
  陆鬼臼愣了许久,才猛然想起,张京墨同他喝酒之时,那志在必得的眼神——他的师父,恐怕早就料到了这一切的发生。
  张京墨知道吗?他知道,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头筹之剑,只可能由夺得头筹之人滴血认主,绝不可能被他人抢去,他却不知道,若是被他人的血滴在上面,到底会发生什么事。
  但今日张京墨知道了,因为这消息太过震撼,让凌虚派上下,都为之震动。
  昨夜头筹之剑出炉之后,斩杀了四十六修士,除了炼剑的宫吉光之外,其余四十六人,无一幸免,均是一剑毙命。
  其中有金丹修士五人,筑基修士二十一人,炼气期修士二十人,他们没有求救,甚至还未反应过来,便成了那头筹之剑剑下的血祭之物。
  张京墨知道这消息,惊讶也不惊讶,他早就猜到了会出事,却没想到居然只剩下了一个活口。
  而作为唯一证人的宫吉光宫长老,精神却是不怎么好,被人发现之后,便一直狂笑不止,口中不断说道:“我就知道,这是玄器!玄器!这是我宫吉光炼出来的,哈哈哈哈哈!!!!”
  宫家在这次事件里,死了足足四个金丹修士,其中便有宫城。
  不过这还不是最惨的,但最惨的是,那头筹之剑,在斩了四十多人后,便随着那坠落的星辰一并消失,不知去向。
  这事发生之后,派内虽然有人怀疑张京墨和陆鬼臼,但他们师徒二人却是连府门都未曾出过,硬要怪到他们头上,也未免太过牵强。
  张京墨听完了消息,便将道童唤了下去,而这时陆鬼臼正好醒来,走进屋子里便看到了张京墨。
  陆鬼臼叫了声,师父。
  张京墨大:“如何?”
  陆鬼臼道:“师父,你早就知道那头筹会来寻我?”
  张京墨笑道:“你以为我真的会做那亏本的生意?这头筹在夺得之时,便已刻上了你的印记,且永不会改变……难道我真会用头筹,去换那万里山水图?”
  他师父知道的事,太多太多了,甚至可以说是多的有些可怕,陆鬼臼看着张京墨淡漠的表情,竟是觉的口中有些发干,整个人莫名的有些紧张……
  张京墨见陆鬼臼神色不自然,还以为他是怕头筹之事被人发现,他道:“我虽不知道那头筹在你身上何处,但你若是不用,就算来了元婴修士,也不会发现。”
  陆鬼臼点了点头。
  张京墨道:“只是我有些好奇,属于你的头筹之剑,到底是什么模样?”
  陆鬼臼闻言,也不犹豫,便将丹田之内的头筹之剑取了出来。
  这剑看上去是平平无奇,剑身之上,印着七枚星辰状的花纹,张京墨看了好奇,便想要用手接过来,然而他的手一靠近这剑,却是觉的皮肤像是被什么利器弹开了一般,瞬间流出了鲜红的血液。
  陆鬼臼见状紧张道:“师父,你的手。”
  张京墨收回手掌,看着上面的伤口,道了声:“无碍。”
  陆鬼臼道:“师父,我暂时不知道该如何控制这剑,不小心伤了你……”他话说了一半,便见张京墨摇了摇头,道:“和你没有关系,恐怕这剑,只有你一个人能碰。”
  陆鬼臼微微皱了皱眉。
  张京墨岔开了话题道:“你还没有为这剑取名字呢。”虽然是被剑伤到了,但张京墨看向这剑的眼神中,却是一派的柔和,没有人会不喜欢这样一件玄器,即便是属于别人的。
  陆鬼臼道:“这剑同星辰一起出现,便叫星辰吧。”
  张京墨笑道:“你倒是不讲究。”
  他说完这话,便看见陆鬼臼手中的剑嗡嗡响起,似乎是在应和。
  师徒二人见状,均是笑了起来。
  张京墨又道:“这剑出炉之时,沾了不少血气,你用此剑之时,切记要小心。”
  陆鬼臼自是应下,接着张京墨便叫他将这剑收起,且嘱咐他在凌虚派内,都不可取出。
  不过宫城和他的弟子死在剑下之事,显然不会那么轻易的解决,宫家的元婴老祖在知道这事之后勃然大怒,说是定要找到元凶。
  张京墨丝毫不惧,他可没在里面做任何的手脚,而且头筹不能被他人所得这事,这世上知晓者,不过是他和陆鬼臼。
  这头筹本就少之又少,其中又只有一部分炼成了武器,而炼成武器之时还被他人夺取,那更是万中无一了。若不是张京墨轮回了那么多世,遇到了那么多种情况,恐怕他一辈子也不会知道这其中奥妙。
  不过虽然张京墨自恃没有把柄抓在别人手上,但俗话说的好,柿子都要捡软的捏,很快边有人将主意打到了张京墨的头上,想用他来平息那老祖的怒火。
  那些人倒也真把张京墨当成了个好脾气的,竟是直接上府内质问张京墨在那头筹之上做了什么手脚。
  张京墨这下倒是不客气了,对那些人冷嘲热讽了一番,言语恶毒,完全没给那些人留面子。他将宫城说成了个一无是处占人便宜的宵小,将他的徒弟说成了个学艺不精的废物,还好好的讽刺了一番宫家。
  不惹到张京墨,大概会觉的他脾气不错,但若是惹到了他,就要尝尝那种被气的吐血还说不出反驳的话的情况了。
  那些来找麻烦的人怒极气急,刚想放下狠话,就见张京墨毫不客气的打开了府内的阵法,将他们全都丢了出去。
  看到那些人气的要死的模样,张京墨心情好的不得了,他反正现在也和宫家撕破了脸皮,关系再糟糕一点也无妨。
  宫城死后,凌虚派内的大部分弟子,都是十分同情张京墨,因为派内有一种说法十分流行,那就是……头筹铸成的玄器发现宫城的弟子是个废物,不愿被滴血认主,于是剑中之灵一怒之下斩杀了当场的所有人,又回到天上当星星去了。
  张京墨听到这说法之初,便猜出了传出这说法的人到底是谁,他们门派虽然平日里看起来风平浪静,但几个大族世家之间一直有小争小斗,在宫家出事之后,传出点这种消息恶心恶心他们,显然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张京墨也有靠山,他的靠山就是那闭关快要数百年的百凌霄。
  其他人并不知百凌霄在这次闭关之中是否有突破,但张京墨却是很清楚,待百凌霄出来后,肯定已是元婴中期的修为,再过个千年,百凌霄便有机会飞升仙界……而那时,却也正是魔族入侵,大陆危亡之时。
  只是不知那时的百凌霄,会如何抉择。

  ☆、第60章 行路难

  山雨欲来风满楼。
  或许是大难将至的前兆,这千年之中,整个修真大陆之上都充满了奇迹。
  枯禅谷金泽莲花十二朵齐放,白月阁寻到了一条新的灵脉,承空寺又一次出现了转世灵童,凌虚派有弟子夺了头筹。
  而接下来,修真界更是人才辈出,到达了武力的巅峰。
  百凌霄时隔百年,也出关了。
  经过这百年的修行和张京墨的火融丹相助,他终于突破了境界,从元婴初期进入到了中期,离飞升仙界,不过是一步之遥。
  他出关时动静也很大,然而凌虚派的弟子们却像是已经习惯了各种各样的异象,居然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
  因为百凌霄的出关,凌虚派内部的势力格局,又要重新洗牌了。
  而原本想要找张京墨麻烦的宫家,也因为百凌霄出关,不得不暂时放弃了对张京墨下手的想法,装出一副和睦友好的表象。
  百凌霄出关之时,张京墨一直在外等候。
  那石门缓缓升起,百凌霄缓步从中走出。
  张京墨一眼便看出百凌霄此时的气势,和百年之前,有很大的不同。
  若说百年之前的百凌霄是柄出了鞘的利剑,那此时的百凌霄,就已经入鞘。他眉宇间少了分锋利,多了分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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