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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白月光与我男主何干-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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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舟见他态度疏离,也不说太多,直入主题道:“我来告诉你,沧澜境将开,解落叶会进去。”
  沧澜境的入口,就在那片大漠之上,许辞生听项阡陌讲过。他点点头,又道了声:“多谢。”
  燕舟看着许辞生,不说话,却又好似有许多话想对他说。
  许辞生不明其然,疑惑道:“燕公子还有什么事?”
  燕舟想了想,将视线移开,故作冷漠道:“你进得去沧澜境吗?”
  好像是进不了的。许辞生想了想原作中关于各大秘境的描述,发现无一不是需要一定的信物或是身份才能进去。他无门无派,又无信物,能进得去才奇怪。
  还有一桩奇怪的事,这沧澜境在原作中并未出现过,许辞生对那里几乎是一无所知。
  许辞生尴尬地笑了笑,燕舟这才没好气道:“我带你进去。”
  “啊,”许辞生感叹道,“多谢燕公子仗义相助!”
  燕舟像是十分受不了,转过头来,叫了他一声:“许辞生。”
  许辞生装傻:“怎么了?”
  “魏清池跟我说你傻了,我还不信,”燕舟磨牙道,“现在看来,是真的傻。”
  “这话说的有些问题,”许辞生笑道,“我从前便是如此。你现在觉得我傻了,是你聪明了才对。”
  燕舟想了想,居然颇认真地赞同了他:“确实如此。不会喝酒的人,一直不会喝。”
  许辞生感觉到肩上的黑猫已经弓起了腰,随时想要跳出去抓花燕舟的脸,于是赶忙安抚它。
  黑猫不爽地咕噜了几声,而后心安理得地继续享受许辞生的抚摩。
  沧澜境的开放就在不久之后,在这不长的一段时间里,燕舟与许辞生之间相处竟然还算融洽。
  许辞生按照自己“印象”中应当对待燕舟的态度来对他,竟然感到了轻松。看来除了让燕舟对许辞生彻底破灭的那件事以外,两人的相处还算非常愉快的。
  这就让许辞生愈发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这样两个相处起来十分融洽的朋友,变成了喊打喊杀的敌人。
  他很快就知道了。
  因为他在梦中看见了从前的片段。
  燕舟带着一只白狐狸。
  白狐狸变成了人。
  白狐狸死在了自己的剑下。
  那哀求的眼神,将许辞生惊得瞬间醒来。
  但最后从“自己”口中说出的话,还回荡在许辞生的脑海之中。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许辞生的心惊跳着,让他不得安生。
  平复了许久以后,他才试图回想刚才的记忆。
  不过他想起的不是那个梦,而是他穿越过来之前,看到的那本小说。
  在小说中,燕舟的爱人,便是一条白狐狸。
  只是在原作中,许辞生与白狐狸相处的还算融洽,不知为何,这个世界的许辞生,要将那狐狸斩于剑下。
  零星的几个画面闪过,许辞生觉得,原主与燕舟两人相处的应该都还不错才对,最后怎么就将白狐狸给斩杀了呢。
  难不成真的仅仅因为白狐狸的血脉?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许辞生细细咀嚼着这八个字,只觉得头痛无比。
  他无意识地抚摸着旁边睡得迷迷瞪瞪的黑猫,过了一会儿才惊觉,项阡陌也不是纯正的人修。
  他恍然大悟。
  他终于明白了燕舟为什么对他说,杀了项阡陌,就什么都可以帮他。
  原主杀了白狐狸,却没有杀掉身为人与魔修混血的项阡陌。
  许辞生啊,他想,你的心是偏的。
  一个偏心的人,哪还有什么大义呢?
  许辞生被所有人仇视,原因就这样明了了。追逐执念,与追求大义,哪里能一样?在做出杀害同门事端之后的许辞生,早已远离了他的初心。
  许辞生这样想着,最终深深叹了口气。
  他想,已经弄明白了一切都是“自己”的错,他又怎么能顶着许辞生的身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跟燕舟继续如同以往那般相处呢?
  又想,燕舟确实已经义尽人慈了,否则,许辞生现如今早已成了他刀下冤魂。
  他就这么想了一夜,第二天再次见到燕舟时,仍旧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与他相处。
  好在进入沧澜境后,两人就可以分开了。
  许辞生打定了主意,果然一进了沧澜境,二话不说就走了,全然忘了问燕舟进入这一秘境的目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有修文,主要修语感别扭的句子,不用回去看,爱你们w

  ☆、沧澜境

  说起来,这还是自己穿越后第一次进秘境。许辞生有些新奇感,便多看了几眼。
  四周鸟语花香,也没有如同想象中漫天遍野的危机,随意走了几步,还感觉花香扑鼻。随地生长的灵花药草,更是让人神清气爽。周围充溢的灵气,让许辞生不由得感叹,怪不得那么多人挤破了头要进秘境,内外相差真的很大。
  真想在这样的地方住上一段时间,养养鸟,逗逗猫也好。
  项阡陌见许辞生会心一笑,便猜出了他的想法。
  从前师兄就与他说,这世间景色赏心悦目,很想去探赏个遍。
  项阡陌那时候觉得师兄是在说笑,因为那时的许辞生,虽然口中这样说着,却不经常出天哲山,每日除了练剑,便很少有娱乐与休息。
  现在才知道,他是真心向往着安宁生活。
  黑猫舔了舔自己的爪子,眼中闪过一道弧光。
  驻足只是片刻,许辞生很快就掏出玉牌,探查解落叶的方位。
  这一次,玉牌上仍旧出现了两个光点。
  项阡陌变回了人形,给许辞生提出建议:“我们可以分头行动。我给师兄印个符,若是发现了解落叶,师兄叫我就好。”
  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许辞生便应了项阡陌的提议,自选了个方向,准备走。
  走之前,让项阡陌将那符印交给他。
  没成想,项阡陌提出的要求有些奇怪:“师兄将衣领掀开些。”
  许辞生:???
  项阡陌见他没动,便道:“师兄不动也可,我自己来。”
  话罢,便变回了小黑猫的模样,窜到许辞生肩上,一颗毛茸茸的头往他衣领里钻。
  一头绒毛在锁骨处磨蹭,软绵绵的触感很好,好似穿了件羊绒大衣。可是这大衣带着热度,还有温热的吐息,就让人有些不适了。
  更何况,许辞生还感觉到锁骨之下一点的地方,有些湿热,反应了一下才想起来,应当是项阡陌伸了舌头。
  小猫的舌头有些粗粝,偶尔会碰到牙齿。只是这磕磕碰碰也不随意,运行的轨迹与许辞生所知的符阵有些相似,便知这是项阡陌在画符了。
  等到项阡陌一切完工,再次窜到许辞生肩上,并准备跳下去变回人形时,许辞生一把拽住了他的尾巴。
  项阡陌这时候正想变回人形,被许辞生一牵扯,便模样难看地摔在了地上。
  看着脸朝地的项阡陌,许辞生有些心疼。只是口中还在诘问:“你这是在做什么?”
  项阡陌爬起来,可怜兮兮地看着许辞生,特别是让他注意到自己脸上那块被摔的淤青:“我在给师兄画符咒。”
  “为什么画在那里?”
  “因为不能再往下画,”项阡陌理直气壮道,“不然师兄不同意。”
  他现在就同意了吗?许辞生没法理解,又想了想,项阡陌画符印的地方,正是他身上那条银线的起点。莫非是原主修炼了什么他不知道的功法,那条银线是灵力的聚集处之类?
  这些事情项阡陌定然比他了解,许辞生便不再追问,只黑着脸道:“下次不许这么做。”
  被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的项阡陌,在心中为了自己成功蒙骗师兄一事欢呼雀跃。
  项阡陌与他说了符印的用法,然后将许辞生手上的本命玉牌临时刻印了一份,两人就此分道扬镳。
  许辞生一路追究,没有遇到太多妖兽之类,却险些被修士捕捉妖兽的陷阱给搞花了眼。
  本命玉牌显示着,解落叶在一个山脉之中。可许辞生转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这山脉的入口。
  他顺着山势走走停停,不知究竟哪里才是进山的办法。
  当他转了第三次时,才终于在被林木遮掩的缝隙之中,看见了一个只容得下一人进入的小洞。
  许辞生这时候在想,为什么不让项阡陌来走这条路呢,他变成猫,很容易就钻过去了。而他要过去,就费劲的多。
  不过想归想,许辞生还是瞅着没人的时候,从那小洞之中钻了进去。
  他总觉得这场景有些似曾相识。
  怕不是原主又经历过。
  对于原主这时不时喜欢冒出来吓他一下的记忆,许辞生已经习惯了。
  果然,很快他的脑海中就浮现出一个场景。
  不过这一次,被凿了个洞的,是许辞生生活的天哲山。
  许辞生守在洞口,对着那一条毛茸茸的白尾巴坐了很久。
  白狐狸转过头来,偷偷瞟了一眼许辞生,见他还没走,于是又缩回头,还将尾巴缩了缩,好像很不想让人发现。
  可无论它怎么缩,那条尾巴都在外面晃悠着,一眼就能看到。
  它偷看了几次,见许辞生都没有走,于是终于忍不住了,窜出来问许辞生:“你怎么发现我的呀。”
  许辞生笑出声,指了指它露在外面的大尾巴。
  白狐狸变成了粉红色的狐狸,受不了一般道:“许公子看了这么久,为什么不告诉我!”
  许辞生将它抱起来,微笑道:“等你不生气了,再带你走呀。”
  “我不!项阡陌太过分了,我不喜欢他!”白狐狸非常委屈,“他把我的耳朵都烫坏了。”
  “他不是有意的,我帮你教训他。”许辞生笑盈盈的将白狐狸按回怀里。
  “我不信,你偏心项阡陌,你不会教训他的……”白狐狸气愤道。片刻,又扭扭捏捏地将自己缩成了一团,“不过看在许公子的份上,这次就原谅他了,不会有下次的!”
  “嗯,不会有下次。”
  原本是皆大欢喜的结局,原主这时候却并不开心。
  许辞生察觉到了原主的心绪,却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缘故。
  不过与他关系也不大,现在还是找到解落叶为先。
  许辞生抬头查探四周,却险些被一团强烈的白光刺痛双眼。
  终于能够直视时,却发现那团白光变得暗淡,最终在他面前,幻化出一副图景。
  他看得清楚,那里站着两个人。一个姑娘,另一个是燕舟。
  许辞生瞟了一眼手中的玉牌。
  光点变得闪亮,而后一瞬即逝。
  这是又找错地方了,许辞生在心中苦笑。
  在他查探玉牌的这个当口,他面前的两道虚影,却自发的动了起来。

  ☆、白芊芊

  “项阡陌还活着?”开口的是燕舟。
  姑娘嘟起嘴,不开心道:“活着呢,一点都不开心。”
  “芊芊。”燕舟的声音带上了些警告。
  “你还想凶我啊,我就是不开心,他一出事,许公子全心全意都在他身上,没了魂儿一样。我是狐狸,他才是狐狸精,专门迷惑许公子的心思。”白芊芊瞟了一眼燕舟,“怪不得气味那么难闻,原来身上还流着妖族的血。不过以后也别想修炼,他那妖丹根本不可能化形。”
  说完以后,她就化为一只白狐狸,消失在燕舟面前,仿佛受不了他的婆婆妈妈。
  许辞生全然看愣了。
  他已经知道项阡陌是魔修与人修的混血,没想到还有妖族这一重身份。
  不过,这也可以解释项阡陌为何没有妖丹了。
  而且,这只白狐狸,与之前在许辞生记忆中看到的,好似是同一只。
  在他思量的当口,面前的幻影再次开始动作。
  这一次出现的依旧是燕舟,他的怀中抱着一只白狐狸。
  他走过来,对着许辞生道:“你先帮我照管一下这只狐狸。”
  许辞生愣了愣,不知道幻影中的燕舟是不是在朝他说话。
  燕舟顿了顿,好像听到了回应,继续道:“路边捡的狐狸,是只流落的妖。我那里近日不甚安全,不知道还会有谁会收下他……只有你了,许辞生。”
  白狐狸从燕舟怀里探出头来,对着许辞生歪了歪头。
  这一幕结束,面前的幻影消散,再度出现在他面前的,是曾经在梦中见过的一幕。
  这一次,他在幻影之中,看见了“自己”。
  白狐狸急促地窜来窜去,步伐焦急,四处打转,仿佛在寻找着什么人。
  她终于确定了一个方向,赶忙赶过去,踏了两步变回人形。
  这时候,许辞生在她面前出现。
  许辞生浑身是血,强烈的血腥味刺激地白芊芊想要后退,但她还是闷住一口气,踏步前去询问许辞生:“许公子,他们说你屠戮师门,是假的吧——”
  许辞生的眼中原本没有焦距,像是被她的话惊扰了一样,抬头看向她。
  接下来,便是一剑使出。
  白芊芊一点也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剑出现在她面前。
  这一剑,并没有置她于死地。
  她的面前出现了一个人,替她挡住了这一击。
  这是许辞生穿越后,第一次看见燕舟的刀。
  那是一把极其素净的刀,显得很普通。
  但在燕舟手中,仿佛发挥出了千钧之力。
  许辞生的惊寒剑,与燕舟的刀撞在一起,光是看着那威势,都让人心惊胆战。
  燕舟终究没有赢过许辞生,如同千百次两人的切磋一样。
  只是从前,燕舟输了,会大笑两声,跟许辞生约定下次再战。
  这一次,他被逼的退后两步,对许辞生大喝道:“许辞生,你敢杀她?”
  “有何不敢?”许辞生看着他们,却仿佛在透过他们看旁的什么,“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惊寒剑最终穿透了白芊芊的胸膛。
  在场的许辞生,面上没有一丝波动,仿佛一潭死水。
  旁观的许辞生,却如同被惊雷劈中,跪倒在地。
  他张着嘴,没有发出声音,不知是抑制住了叫出声的冲动,还是在无声地尖叫。
  他看见,白芊芊直到最后,都没有对原主有任何的怨怼。
  她的脸上,只有哀求与不可置信。
  幻影消失,许辞生跌跌撞撞地站起身来。
  原本只是模糊的印象,现在记忆却如同泄洪般冲击而来。
  他浑浑噩噩地走着,不断接受着杂乱的记忆。
  白芊芊很喜欢他,讨厌项阡陌,却止于嘴上说说,甚至在项阡陌遇到危险时,还是她提供了妖族的秘方,将项阡陌救活。
  燕舟喜欢白芊芊,两人在一起永远有说不完的话,就算是拌嘴,也会很快和好。
  当得上一声神仙眷侣。
  然后,这样一对眷侣,就被他亲手给拆散了。
  许辞生扶着墙壁,茫然地抬起头。
  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丑陋的怪物。它仿佛整个被岁月侵蚀了,身上到处都是创痕,空洞的身体里,流出的是黄沙。
  这个怪物的身上,有着他异常熟悉的气息。
  许辞生开口唤她的名字:“白芊芊。”
  怪物没有回应他,而是张口一吐,试图用狂沙将他吞没。
  许辞生在这些黄沙中感受到了许多气息。
  解落叶的,谭宏的,谭青的,他的,甚至还有项阡陌的。
  太奇怪了。
  许辞生没法理解这意味着什么,但他知道,面前的这个怪物,已经算不得活着了。
  他感受到了它的凄苦。
  就在这人迹罕至的地方,它一遍又一遍重温着那个悲剧。
  那个他亲手酿造的悲剧。
  他想给这悲剧一个最后的结局。
  许辞生再次抚上了惊寒剑。
  惊寒出鞘的同时,他锁骨下的那条银线,闪出了暗淡的白光。
  项阡陌皱了下眉。
  在他面前,解落叶被卸下两条臂膀,跌在地上,再没了反抗的力气。
  “先放过你。”项阡陌冷笑一声,“等着吧,若是运气好了,说不定还能痛快地死。”
  方才战斗时,将身上的银链写了下来,现在项阡陌将那银链再次带上,身形一闪,往感应到许辞生的方向冲去。
  许辞生仿佛找到了曾经。
  曾经的挥剑姿势,曾经的气势,曾经无数次拔出惊寒剑时的情景。
  曾经将敌人击溃的模样。
  在他面前,那个小山一样的怪物,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只是一剑,它甚至还没来得及哀嚎,就已经丧失了仅存的生命力。
  “许辞生!”
  一声怒喝将许辞生从恍惚的状态中拉了回来。
  见着熟悉的刀光,许辞生忽然明白,其实燕舟是知道白芊芊这个模样的。
  就算这样,他也没能将这世上仅存的“白芊芊”杀掉。
  刀光如同秋风扫落叶般将许辞生的身子给撞了出去。
  惊寒还未归鞘,但许辞生已经没有了反抗的念头。
  燕舟招招凌厉,仿佛要将那日没能施加在许辞生身上的招数,尽数使完。                        
作者有话要说:  隔壁《撸老攻上瘾'快穿'》准备周六开,两本一起更,写点开心的调剂一下心情,小天使们有兴趣的可以去看看(:3_ヽ)_

  ☆、带你走呀

  背撞在石壁上,被硌得生疼,许辞生却仿佛没有知觉,落下地后,向前走了两步,继续用身体迎接接连不断的刀光。
  原本已经做好了就这么一直下去的准备,却没想到一个紫色的身影将他挡了个完全。
  魔气喷涌而出,将许辞生与燕舟两人都逼得喘不过气来。
  “燕舟,你想伤师兄,问过我了吗!”项阡陌迅速画了几个阵符,与方才来时布在燕舟身旁的阵法引发。
  燕舟只能反攻为守,身子在阵中几次腾挪以后,稳稳落在了阵旁。
  他并非没有一战之力,却归刀入鞘,不打算再与项阡陌打下去。
  项阡陌见状,转过身去看许辞生。
  一瞬间,所有的气势全都收敛起来,他小心翼翼地叫许辞生:“师兄……”
  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是知道,不说的话,事情永远不会变的更好。
  许辞生看着他,目光中是迷茫。
  许辞生在机械地想一些事情。
  他想,这里是一本书。面前的是boss。燕舟时主角的兄弟。而他是书外的人。
  这一切与他本无关。
  可现在,他要怎么面对着白芊芊的尸体,面对着成为仇敌的燕舟,面对着是他师弟的魔尊,问心无愧地对自己说,许归,虽然你占了许辞生的身体,但是你没必要管他做过的任何事。
  他不能。
  刚刚在出剑时,他甚至以为自己就是许辞生。
  可他不是啊。
  见许辞生不再说话,项阡陌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在他耳边轻轻道:“是我的错,我不应当让师兄见到这样的事情……师兄,我带你去魔界好不好?”
  好不好?答案必定是“不好”。许辞生怎么能接受自己抛弃人界的一切,去到一个近乎敌对的势力,当一个无足轻重的废人?
  项阡陌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却没想到许辞生嗓音沙哑地,轻轻地吐出了一个字:“好。”
  他想逃离这里。
  并不只是想逃离杀害白芊芊的事实,还因为他方才见到了一段记忆。
  面前的人,他十分眼熟,一时却想不起来。
  那人微微笑着问他:“辞生,你将这串糖葫芦给师兄,师兄明日给你带两串好不好?”
  许辞生那时似乎还很小,说话奶声奶气的:“不好。”
  “为什么啊,你觉得师兄会骗你吗?”
  许辞生犹豫了一会儿,点点头。
  莫成渊也没有生气,拍拍他的头继续问:“那你有没有什么一定会相信的人?”
  “有,”许辞生笑得开心,“我相信师父。”
  画面一闪,换到了另一幅场面。
  问他的人依旧是莫成渊,问的依旧是那个问题。
  “这世间,有几人能让你交出后背?”
  许辞生这次连迟疑都没有:“三人。”
  “哪三人?”
  “师父,燕舟,”许辞生又笑了笑,“还有项阡陌。”
  莫成渊苦笑着看他:“白养了你那么多年,连师兄都不相信。”
  许辞生摇摇头:“这三人,我信任他们绝不会做害我之事。但还有一些人,即使我明知他们可能会害我,也会不遗余力相帮的。”
  “你这说法有些新奇。”莫成渊若有所思。
  许辞生也若有所思。
  原主曾经说,自己最信任的人,有三个。
  而如今看,第一个,被他杀了;第二个,与他结下了血海深仇。
  只有第三个。许辞生看着项阡陌,看着他伸出的手,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第三个人说,要带他走。
  那便走吧,许辞生想,如果原主在,做出的决定,也不会有不同吧。
  直到很久以后,许辞生才知道,原来他这时候的想法,全然是个谬误。
  燕舟站在一边,双眼含着怒意。
  许辞生知道现在不应当开口刺激他,却仍旧忍不住道:“她早已死了。你供着的,是一段死了的回忆。”
  他进来时看见的那段幻影,燕舟不知道看了多少次。
  多少次爱人被杀的痛苦,多少次被兄弟背叛的愤怒。
  还没等燕舟说话,项阡陌就将许辞生一把扯过来,防止他说更多的话。然后转头对燕舟道:“你之前阻止师兄杀解落叶,你可知,解落叶炼制的替身之一,便是你心心爱爱的小狐狸?连死了都遭人惦记,倒不如尘归尘土归土。”
  话虽如此,但若是同样的事情放在他身上,项阡陌是绝对不会甘心的。
  就算大杀四方,就算用一切献祭,也要将心爱的人救回。至于算了……那是什么屁话,安慰伤心的单身汉罢了。
  燕舟听了项阡陌的话,眼睛瞬间睁大,握住刀柄的手上青筋暴起。
  项阡陌报了个位置:“给你留着没杀。”
  燕舟最后又看了许辞生一眼,冷哼一声:“来日再找你们算个清楚!”而后转身便走,脚步快的好像身后有团火在追。
  燕舟走了,白芊芊死了,这里就只剩下许辞生与项阡陌。
  项阡陌紧紧抱着许辞生,召唤出了两界的交隙。
  “师兄,我带你走。”
  却不想,怀中的人闷闷地说出了一句话:“我现在反悔行吗?”
  他一直在去魔界与不去魔界之间游离不定,一会儿觉得这样原主也不会反对,另一边又觉得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去做,不应当就这么走了……心中一团乱麻。
  项阡陌先是一愣,而后恶意地笑了笑,将许辞生搂得更紧:“不行 ,师兄教过我,不能言而无信。”
  许辞生心说,那你也没遵守过啊。
  项阡陌小时候天天说,要永远跟在师兄身后。
  后来不但成了魔尊,还开始打起自己师兄的主意了。想到这一点,许辞生就觉得头大如斗。
  为了不欺骗这个“师弟”的感情,他原本应该离项阡陌远些的,怎么又越俎代庖了呢?
  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就被启动过的两界交隙,在这个时候终于发挥了它应有的作用。
  许辞生被项阡陌抱着,两人一同被吸入那个看似黑洞的地方。
  这一去还能不能回来了呢?他想,怕是难了吧。
  仿佛走入了龙潭虎穴啊。
  不过,就算是龙潭虎穴也得去闯啊。许辞生在项阡陌怀中勾出一个苦笑。

  ☆、魔宫行

  魔界的景象,与人界好像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只是与许辞生从前的世界,也是完全不同就是了。
  许辞生之前想要反悔,除了因为原主身上的事情没处理完不好逃避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知道,即使到了魔界,他的处境也不会有多大的改善。
  在人界被原主的一系列事情缠身不得自由,在魔界,就是真的被限制了自由了。
  事情与他所想象的也没有差太多,他自从到了魔界以后,项阡陌出于种种考虑,并没有让他自由行动。许辞生无心游山玩水,因而只在魔道宫待着,没出去过几次。
  项阡陌也看出他心情不好,但每次来询问时,都会被许辞生轻飘飘给打发回去。
  有时候项阡陌不在身边,许辞生会在魔道宫神出鬼没地转悠,想要将内心的烦闷晃荡出去。
  不过事情往往是,他转悠着转悠着,就更郁闷了。
  因为他在魔道宫中常能听见原主的名字。
  下人们好像对这个人很熟悉,并且一点都不喜欢他。
  “听说我出去的这几天,尊上将他那个心心念念的师兄带回来了?你们见过了吗?”
  “见过是见过,不过也就那样,一副窝囊样,搞不懂尊上怎么那么重视他。”
  “这你就不懂了嘛,患难见真情呗。”
  许辞生从这群下人旁边无声地走过,甚至摒起气息,刻意没有惊动他们。
  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
  就算项阡陌没说,许辞生也已经从下人口中了解到。自从项阡陌入主魔道宫,对于原主的思念就没有断绝过。
  就连下人都能看出来,可他在面对真正的“师兄”的时候,却仿佛并非如此执念深重,许辞生不自觉地有些心惊胆战,害怕再不脱逃,项阡陌不知会做出些什么。
  可是逃走了,也不知去往何方。原主的麻烦事,他也了解不多。从前极其排斥原主的记忆,可到了这时候,他却想要知道更多关于原主的事情,好将这乱子给解决掉。
  项阡陌对许辞生的想法,隐隐有所察觉。
  但师兄向来念头通达,不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项阡陌便不太担心。
  他更挂心的是从中作梗的旁人。
  他回到魔道宫的第一天,就问过下人,戚羽去了哪里。
  戚羽算是他的小叔叔,是带他重回魔界的人。项阡陌不信他,却一直在用他。
  他对于项阡陌的事情,知道的也最多。
  那日他在解落叶那处与师兄相见时,师兄显然没有关于过去的记忆;可陪伴师兄的这段时间里,他却能注意到许辞生几次陷入过去无可自拔。要说是谁做的手脚,可疑的人其实很少。
  所以他刚回魔道宫,就去找了他心中最有嫌疑的人。
  戚羽并没有回到魔道宫。项阡陌在心中冷笑,支开许辞生,找了个偏殿,启动法阵联系戚羽。
  戚羽并没有逃得不见踪影,他的印像很快出现在项阡陌眼前。
  “怎么不回魔道宫?”项阡陌似笑非笑。
  黑衣的魔修语气淡然:“怕被你给杀了。你这个魔尊杀兄杀父杀得勤得很,脾气上来了未必会放过我这个叔叔。”
  项阡陌:“你这么怕,是做了亏心事?”
  “亏心事算不上,”戚羽笑了笑,“也就是给你心尖上的阵法做了些手脚。”
  项阡陌的脸色阴沉下来:“戚羽,你的打算是对的。如果你现在在我面前,我会把你的头给拧掉。”
  “那我还真是英明。”戚羽道,“不过你也别太紧张……一个小缺口,你那上古大阵,恐怕早就愈合了。”
  项阡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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