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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白月光与我男主何干-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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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让他选择不将心思说出口的,是元和真人的话。
其实他师父没有反对,只是让他按照自己平常的思维,想想以后。
以后,如果他与项阡陌在一起了,会怎样呢?其实没有什么大不了,甚至闲云野鹤乐得快活。那时候的许辞生,甚至开始想,要不要将心意告诉项阡陌。就算会被疏远或厌恶,他也想知道一下答案。
可就在这时,项阡陌不得不回到魔界。
因为血脉,因为权势,因为许多许多的问题,魔界那边坚决要求项阡陌回去。
许辞生又去找了元和真人。他每次忤逆元和真人,几乎都是为了项阡陌。只是之前他成功了,这次却碰了壁。
元和真人苦笑着告诉他,师父也不是万能的,师父时日无多了。
许辞生这时候才发现,那句“想想以后”的深意。
许辞生有点讨厌魔修,但不讨厌项阡陌,就算他修了魔。可是,项阡陌必须得回到魔界。他必须要一个人面对魔界的风雨。许辞生久居权斗之外,却明白那里的恐怖。失去的好友解落秋就是血淋淋的例子。
而一个修仙道的道侣,明显会对项阡陌的处境起到负面影响。
有些人甚至需要牺牲自己的婚姻换取利益,许辞生不希望项阡陌变成那样,却不能否认那个可能性。他想给项阡陌留条后路。
考虑到以后,原本简单的爱意,变得复杂起来。
许辞生不得不承认,他帮不上项阡陌,除非他伪装成魔修去保护他。但这个想法,就连项阡陌本人都不会同意。
其实不止是一个人间界的道侣,就算是一个修仙的师兄,对项阡陌也有很大的害处。项阡陌越在意,就对他的危害越大。意识到不能让项阡陌那么念着自己,许辞生便自发的与他疏远了。
项阡陌这么多年过去,都还像个小孩子,三分钟热度,只要他闹过几场,就会慢慢消停下来。项阡陌果然也如同他所预料的那样,后来也不再缠着他。只是他不在身边,许辞生心中还想着,越来越想。
可他克制着自己,不要去看。就连项阡陌走时他都没有去送,而是留在了自己的房间,与魏清池在一起。
魏清池拿出一坛酒来,问他:“喝点酒吧?”
别说是酒了,其他什么都行,只要让他不要再想起项阡陌。
那不是许辞生第一次喝酒,却是他第一次喝醉。
为了不能说出口的话,为了咫尺天涯的爱意。
不光是许辞生的心情低落,听见他问这个问题时,项阡陌也霎时间僵硬了。
当初为什么不与师兄表白?
项阡陌踌躇了一会儿,喃喃道:“因为不敢。师兄身边那么多人,我站在师兄身后,不会挡到师兄,可如果与你比肩了,就会遮挡你的路……师兄那么好,我看着就行,就算是不站在师兄身旁也可以的。可是后来我发现我错了,站在师兄身后,永远没有办法在第一时间保护师兄……所以我就想,如果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师兄,不管怎么样,得先说出口啊。”
“确实说出来了,”许辞生回想了一下,“不过除了说出来,好像也没干别的。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没有出息,”项阡陌又钻进许辞生怀里,“所有的出息,都放在重新见到师兄上了。”
他从魔界归来,在人界流离,就是想要再次见到自己心中的那个“师兄”。
魔界是个什么样的地方?许辞生一瞬间想要问出口。可是没有意义了,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许辞生并没有开口,而是选择了另一句话:“我之前没有说出口的话,再告诉你一遍,我喜欢你啊项阡陌,想和你结成道侣,想与你共度一生,想要……你抖什么?”
项阡陌的手颤抖着,搂住许辞生的脖颈,把他压在了身下。
“我也是……”项阡陌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也是啊,师兄。”
“没什么值得哭的。”许辞生安慰他,“一切都在变好。”
“正是因此才需要哭啊,我在最绝望的时候,都没哭,现在再不补上,以后就忘了。”
听见他这么幼稚的理由,许辞生不由失笑。身子微微动了动,却感觉到了项阡陌身上的不寻常,更是笑出了声:“你注意点影响。”
“我就是要把师兄带坏,”项阡陌将两臂承载许辞生头两边,认真地看着他,“反正就算我不带,也会有坏人觊觎师兄,不如便宜了我。”
“还有谁能觊觎我?”许辞生逗他。
项阡陌竟然真的认真算了算:“元和,魏清池,燕舟,白芊芊,楚沉烟,他们都是坏人。”元和是最坏的那个。他在心中补了一句。
“师父和师妹都骂,我养了个什么样的小白眼狼啊。”许辞生将几日前魏清池用在他身上的词汇,拿来形容了项阡陌。
小白眼狼不但不知悔改,还变本加厉,想要占有自己剩下的,唯一一个师兄。
“师兄,我有件事想与你说。”
“你还有什么,非要征求我同意才能说的事?”许辞生哭笑不得。
“想要你。”项阡陌垂下头,将觊觎了很久的那两片唇含入口中。
☆、寻仇
心在狂跳。口中的滋味其实不是很清楚,只是这样,便如同脑中炸开了烟花一样,眼泪仿佛要流出来。
他等了这个师兄一百多年。
师兄终于回来了,还带给他一个惊喜。
项阡陌将许辞生勒紧,闭上眼睛感受两人身体相贴的温暖。
恍惚中感觉到许辞生在轻拍他的后背,仿佛在给生气的小宠物顺气一样,就像是以前在抚摩他化身成的黑猫。
这样的认知让项阡陌有些局促,他轻轻要了许辞生一口,想让他专心些。
自己却分心去将许辞生的手腕扣起。
许辞生从始至终都没有反抗。
要说余力,其实好像有一些。虽然是初吻,不过他也没头昏脑涨到不明就里的地步。可是一想到面前这人是项阡陌,就失去了反抗的想法,仿佛连平日里引以自豪的灵巧与力气都丢到九霄云外去了,只要享受这一刻就好。
就连后来,项阡陌的手不安分地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他也半推半就地,没有做出太激烈的反抗。
这种态度纵容了项阡陌,结果就是,当许辞生反应过来的时候,事情已经开展的非常少儿不宜了。
许辞生觉得自己吃了很大的亏。他有时候不喜欢斤斤计较,否则魏清池的事情,他也不会那么轻轻地放下。更不会还存留着一点与燕舟重归于好的希望。
可是面对项阡陌,他这次想算算账了。
“首先,并不舒服。”许辞生掰着指头,颇幼稚地与他清算,“你是不是没做过这事?”
“师兄做过?”项阡陌龇起牙,片刻又收回。
“太丑了,”许辞生拍了他一巴掌,“没做过是没做过,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吗?”
“看猪跑和吃猪肉是一件事吗?”项阡陌胆子大了些,回口道,“我看了师兄那么多年,又不是把师兄吃干抹净了那么久。”
得,清算的第一件事就被人给顶回来了。许辞生颇不讲理道:“不准反驳。”
项阡陌委屈地应了一声,许辞生登时好气好笑:“你还委屈,你占了多大便宜?我怎么莫名其妙就在下面了?”
项阡陌没说话,心里念着,是师兄没反抗。许辞生知道他念着刚才自己那句“不许反驳”,正在与自己置气,也就不与他多说了,直接开始说下一件事情:“你什么都知道啊,我被蒙在鼓里这么久……太不公平了。”
“是我不好。”项阡陌蹭过来,“师兄想怎么罚我?”
两人感情好起来时,所有的“清算”“惩罚”都变成了打情骂俏,如果不是打情骂俏,就是在旁人面前秀了。项阡陌虽然不精于此道,但对于一些条理还是有模糊的感觉的,于是略过中间的一大段废话,直击重点。
许辞生笑着看他,心中闪过几个草案,又很快都否决了。最后只能无奈说出一句:“罚你什么呢……舍不得。”
“师兄在那个世界,是不是与旁的人合籍了,”项阡陌的脸登时红了,不可思议道,“师兄从前从来都不会这样。”
许辞生看他瞎想,好气好笑,挥手招他过来,在他的侧脸上亲了一下,然后问:“我从前会这样吗?”
项阡陌听懂了他的话:“不会,这是师兄只属于我的一面。”
许辞生自己也红了耳根,没反驳他。
即使被所有人告知,自己就是许辞生,许辞生的心中还是有些惶惶然,生怕哪天有个许辞生回来,怒目看他,指摘他抢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
这些事情却只能出现在夜晚,白天里,身为许辞生,他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比如,他总要有个能够拿得出手的名号。并且还要将那些打着“许辞生”名号的人做恶事的人,给清算干净。
在他重新回来前,那个缺了灵魂的许辞生,其实已经把事情做了个差不多,让他不至于再纠结要不要将那些已经拿到了罪证的恶人清算。许辞生在心里还是有些感谢他的。
不过也是时候与他说一声永别了。
这一日,原天哲山二弟子昭告天下,自己前些时日走火入魔,误造杀孽,愿一力承担后果,请所有与他有仇之人皆来见证。
所谓见证,就是眼见着许辞生引来天劫,确保他没有耍花招。在天劫之后,若他还能活着,就将此前的事情一笔勾销。
这样当然不足以平民愤,于是许辞生又加了个码。在天劫之前,一切与他有仇的人,都可以上擂台与他决斗。若是许辞生输了,那要杀要剐都随那人的便。
也就是车轮战,若是来的人多了,拖也能把许辞生拖死。这个提议,若与项阡陌说了,定然不会被同意,许辞生便自作主张,在项阡陌发觉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阻拦。
看着满脸幽怨的项阡陌,许辞生苦笑着,反过去安慰他:“没事啊,我是许辞生,就得承担许辞生做过的事情……我不惨,怎么能平了他们心中的怨愤呢?”
天哲山的名声大,许辞生灭门一事,虽然在人间已经少有波澜,寿命悠久的修仙者却不会那么轻易将之忘记。
或是真的有仇,或是来看热闹,抑或只想趁此扬名,一大批与许辞生“有仇”的围观群众将会场挤得满满的。项阡陌隐藏在下面,心里恨极了这些落井下石的人,只等着许辞生什么时候若是支持不住了,就将人给带走。
许辞生站在台上,手握惊寒,看不出什么情绪。仿佛还如多年前的那位天哲山二弟子,只是站在那里,便如春风东来。
许辞生料到了这日来找他寻仇的人会有很多,也想过第一个上台来的人是谁。
其实不必多想,以那人的性子,定然会来的。
许辞生看着跳上来的燕舟,笑了笑道:“燕小公子,好久不见了。”
“礼节就不用了,你欠我的那场战,今天就在这了了吧。”燕舟抽出刀来,定定地看着许辞生。
他仿佛不是来寻仇,仿佛只是如他口中所说,来找许辞生进行他们未竟的战斗。
许辞生也没有多说,做了个“请”的动作。
☆、擂台
这场比试其实没有什么悬念。前段时间许辞生刚和燕舟打过,知道他的实力如何。如果不是非常想要他的命,燕舟不可能打败他。
只是如今的自己,究竟能不能发挥出“曾经”的实力,倒还有待商榷。
拔出剑的这一瞬间,许辞生的这个顾虑消失了。
惊寒合为他出鞘。
惊寒出鞘,微微震鸣,非要和谁争个高下一般。
台下一阵骚动。前些年许辞生都没有用过惊寒剑,曾有传言说他这件法器已经不在手中。
没有惊寒的许辞生尚且能够暗杀众人,全身而退。有了惊寒后,他的实力更是不容小觑。
燕舟看起来没有任何惊讶,只是拔出了自己的刀。
战斗结束的意外快。
许辞生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战斗,剑招就已经行云流水地使了出来。
再注意到一阵铮鸣,是惊寒将燕舟手中的刀挑飞。
许辞生意犹未尽,却不得不收起惊寒,看向燕舟,真心实意道一声:“承让了。”
燕舟仍然是那副与他有仇的表情,捡起自己的刀,不耐烦地对着许辞生摆了摆手。
许辞生不明所以,但仍是给他让了空。燕舟走到擂台中央,懒洋洋地将刀往地上一顶:“你们都看到了,我打不过许辞生。下面上来的人,如果打不过我,也就不用跟他较量了……左右都是个输,何必自取其辱呢?”
他这话说的理所当然,却如同一道惊雷,在所有人心中炸开。
原来他上来不是寻仇,而是想帮他挡住台下的攻击。怪不得方才赢得那么轻而易举……许辞生终于明白了他的用意,心中微动。
“燕舟——”
“闭嘴!”
被燕舟呵斥了一声,许辞生也不多言,只道:“多谢了。”
燕舟背对着他,生硬地丢下一个字:“滚。”
台下人面面相觑。从前追杀许辞生时,要数燕舟最积极。现在许辞生轻飘飘地将那一页揭过,也是燕舟站在他那一方。
“没人上来,就散了吧。”
燕舟此言一出,那些被许辞生所杀之人的亲友坐不住了,跳上擂台道:“请燕道友指教!”
“指教不敢,别把你们给打残了就行。”
燕舟与许辞生有一战之力,最终往往输掉,但对上旁人,他倒不是很担心。
沧浪宗宗主之子的身份在那摆着,这些人谁也不敢对他下狠手。就算打不过了,身上又不是没有法器。对这些人,可不用像对待许辞生那么客气。
几道灵光闪过,冲上来的人就被燕舟轻描淡写地击落下去:“下一个。”
许辞生看着想笑。这哪是擂台,分明是仗势欺人。
燕舟会站出来,许辞生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只是这几下就算承了他的情,接下来的事情,还是得他自己承担才行。
不过看他玩的开心,再稍等一会也没事。许辞生隐去笑容,视线往擂台下扫去,发现几个紧张的沧浪宗人,显然是怕燕舟在台上出了什么意外,便更不担忧燕舟了。
许辞生的目光在一个面容普通的少年人身上多流连了一会儿。那少年注意到他的视线,抬头粲然一笑。
许辞生转过头去不再理他,转而关注起擂台上的情势来。
又是一人被燕舟挑下台去,却没像旁人那样灰溜溜地隐入人群,而是又回到了擂台上。对着燕舟不善的脸色,他有些局促地笑了笑:“鄙人虽然不才,但若是连鄙人都无法击败,必然更无法击败燕公子与许公子……”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
那人偏过头,朝着许辞生的方向感激一笑:“许公子为我妹妹报了仇,虽然许公子或许不记得……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许辞生愣了片刻,对他一笑,竟然叫出了他的名字。又笑了笑:“怪不得觉得你眼熟。”
那人惊喜地对许辞生连连道谢,许辞生反过来道:“是我该谢谢你。”
开了这样的先河,以后每几个人上台,都有一个是承过许辞生恩情的。连许辞生自己都奇怪,他在记忆中分明没有帮过这么多人。
上台的理由更是千奇百怪,甚至有因为与道侣离籍试图轻生,被许辞生安慰了的。
许辞生暗叹,原本以为是生死之战,没想到画风变得这么奇怪。不过,风和日丽总比疾风骤雨要好。
这样下去,擂台上的人聚成了堆,再厉害的人也不敢上去。原本的车轮战,已经改换了一个方向。
最终,一个少年踏上擂台,先认怂道:“我打不过各位,就是想给许公子挡挡。”
许辞生在这些人上台,没有与他搭话时,一直未曾开口,轮到他了,却问:“我怎么不认得你?”
台上传来一阵哄笑,许辞生几乎能叫出所有人的名字,这次却开口问这人的姓字,看来是在活跃气氛了。
少年看向许辞生,认真道:“许公子不认识我没事,只是我仰慕许公子风姿,故而在此献丑了。”
许辞生心道,他若是打起来,那就不是献丑了,这一堂的人都不够他一个打的。
不过事情能够这么和平地解决,也算是个好结果了。许辞生见没人上台,便朝擂台上聚集了人的那一角深深鞠了一躬:“多谢各位相助,许某接下来要引动天劫,还请各位散开些,莫要被波及了。”
话音刚落,燕舟就首先纵身跳下了擂台,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手一扬,一块小巧的石头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被许辞生稳稳接住。
高阶法器……许辞生笑了笑,对着燕舟的背影道:“多谢燕小公子倾力相助,若是还有机会,你我再打一场吧……刚才不过瘾啊。”
燕舟的步伐停了一下,言语中带着笑意:“你能活到那一天再说。”
燕舟与许辞生两人对战,从来都是燕舟说“不过瘾”,缠着许辞生再打一场。这次许辞生倒是自己提了出来,燕舟恍然有种久旱逢甘霖的感觉。这时候才真切地意识到,许辞生回来了。
可是白芊芊永远都不会回来。
接引天劫不是件小事,应当在大些的地方进行。只是许辞生现在散人一个,去问哪里借场地都不合适。于是只能再承魏清池一个情,让他帮自己准备地方了。
魏清池果然给他准备在了悬崖边。一眼望去,深渊见不到底,只见得到临近的山石与草木。
这样的地势,对于天劫也有些吸纳的作用,那些击入悬崖的天劫,往往就不会窜出。
许辞生调引灵力,启动法阵,很快便见到了劫云。
天道威压扑面而来,几乎要将在场的人都给挤扁。项阡陌却在心中偷偷松了口气。
正常的二九雷劫,好在老天有眼……若是给师兄招来了九九雷劫,他非得跟这修仙的天道急。
召唤出雷劫的强弱,与受劫人的因果有很大关系。若是手上染满鲜血的人,召唤来的雷劫,连一座城池都能掀开。项阡陌入魔时,六九雷劫追了他几天,直到他躲入魔界深处才慢慢消散。
只有手上未曾沾过血的人,才有可能召来一重天劫,这个结果对许辞生来说,已经是喜出望外。
他原本以为,杀了那么多的人,就算没有四九雷劫,三九雷劫总是逃不掉的。却没想到,召来的不仅是二九天劫,还极其微弱。
或许天道对他还是很不错的哦。许辞生偷偷调皮地想了一下,但还是拿出法器,认真应对将来的雷劫。
雷劫荡涤身心,许辞生在恍惚中却见到了一个虚影。那个自称是他心魔的虚影。
“你回来了?”许辞生笑着问他。
虚影看着他,也很和善:“我与你说些事情,你要记好。这具身体里,还藏着别的魂魄。”
许辞生顿时一惊。
“那是个坏人,魂玉能将他引出来,切记要将他击杀,不论他是以什么模样出现在你面前。你曾经做不到的事情,现在不能再失败。我也不是很想被你提溜出来做幌子啊。”虚影讲到最后,愈发无奈。
许辞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心中有了些底,却没有那么清楚。
虚影飘摇,对着他苦笑:“你现在应当可以做到了。等你做到我的交待时,就是我彻底消失之日。你要记得,死去的人早已死了,没有必要再为他们思量。”
“你把话说得这么明白,”许辞生故作淡然地问,“不怕天道找你的麻烦?”
“那也是找你的麻烦。”虚影和他开了个玩笑,“不过它一向对你很宽和,至少你自己是这么以为。”
“多谢多谢。”许辞生说出这句话时,已经不知道虚影能不能听见。它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头顶的劫云也渐渐消散。天晴了。
接下来,就是去明心境找魂玉的本体了……许辞生的视线扫过赶来的项阡陌,犹豫了片刻。
还是不要告诉他自己去明心境的真实目的了。
☆、补足
“去明心境一趟,魏清池让我帮他取些金丝缠。”
“他自己怎么不去?”项阡陌老大不高兴。
许辞生笑笑,没将他的抗议放在心上,反而支使项阡陌去找寻进入明心境的灵帖。
于是明心境下一次开启时,两人就顺势进入。
刚进入明心境,许辞生腰间的魂玉就起了反应,在项阡陌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将许辞生传送到了魂玉本体的位置。
空气中还飘荡着许辞生的一个音:“乖……”
项阡陌一点都不想乖,他不想师兄去找寻从前的记忆。
他生怕许辞生知道一切的那一天,就是两人决裂的时候。但他又忍不住去试试,他和元和真人,和莫成渊他们,究竟哪个在师兄心中更重要。
所以就算他知道明心境内有魂玉,也没有阻止许辞生进入。师兄这么执着于过去的事情,天天念着。这次让他试一试,或许他想得起,或许想不起,或许知道后会再也不理他,或许……
项阡陌不想再想下去,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许辞生的旅途异常顺遂。魂玉将他传送至一片莹白的空间内,他感觉不到出路,却恍惚知道应该怎么出去,也知道自己想要寻找的东西在哪里。
他的面前有一片昏暗的区域,本能阻止着许辞生不要往里面走。
不过去的话,就永远都不知道从前发生了什么了。许昌私这样想着,将所有的念头抛开,手抚上惊寒的剑柄,镇静一下以后,信步往前走去。
在这段时间内,他又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情。许多许多,想要回忆的,不想回忆的,生活中的细节,甚至是因为太过久远而在记忆中慢慢消失的悲伤故事,都逐一浮现。越往里面走越阴暗,所碰见的事情也更让许辞生喘不过气来。
但直到现在,他想要寻找的记忆也没有出现。许辞生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去想,一旦有了认知,就更容易裹足不前。
浓郁的如同墨汁一般的黑暗,终于将许辞生掩埋。
在这里,他见到了自己一直在寻找的故事。
首先出现的,是那场放肆的屠杀。
再往前一点,是许辞生在闭关。他在这里又见到了自己的心魔,这次心魔的面目不再像他之前所见那样亲善,而是阴暗的带着传染性,想要将许辞生吞噬。
这次闭关算不得凶险,却极其磨人,许辞生与心魔的较量一时半会不会结束。
一阵灵力的纷扰打断了许辞生,他猛然睁眼,往感受到波动的地方奔去。
是天哲山的大殿,元和真人就在那里。只是除了元和真人的灵力波动以外,他还感觉到了大师兄莫成渊的灵力,以及另一个极其熟悉却许久未曾感受到的……魔息。
是项阡陌回来了。许辞生生怕他与元和真人起什么冲突,脚下灵光不停,极快闯入了大殿。
迎接他的是元和真人与莫成渊的尸体。鼻尖萦绕着血腥味儿,一点一点吞噬着许辞生未曾稳固的心境。
许辞生转过身去,看见了他曾经在记忆中见到的那一幕。
大殿门口出现了一个人,一个紫衣之人。
项阡陌的身上还沾着血,桃花眼中闪着冷厉的光彩,却在见到许辞生的那一瞬全然收敛,取而代之的是茫然。
“师兄,我没有、是他们想害你、我控制不住——”
那时的懵懂,心痛,许辞生全都重新感受了一次。
他大致能够猜出下面发生什么了。许辞生当场走火入魔,项阡陌为了救他,将他的魂魄分割。
知道是一回事,亲眼见着项阡陌身上的气息节节下撤,最终面色灰败,又是另一回事。
他真的不知道是应该怨恨项阡陌自己杀了这些人,将罪名推给自己承担。还是该心疼他付出了太多的代价。
这可能是项阡陌做过的,最忤逆许辞生的一件事。
许辞生不由得疑惑,让项阡陌问也不问就杀死元和真人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许辞生又往前走,除了天哲山被灭门,自己的记忆中竟然还有更黑暗的部分。
或许这就是他最大的心魔。
睁开眼睛,就算是最不堪的记忆,许辞生也想将它弄得清清楚楚。
“师父。”许辞生的嗓音沙哑,这两个字似乎是从喉咙里硬生生挤出来的。
他的手中拿着一块玉符,其中记载的,是一门魔界的禁法夺舍。
夺舍之法对夺舍双方要求都极高,不但需要被夺舍人自愿保护躯体,也要经历长达数百年的适应。
而适应的具体方法,许辞生看见了,也确确实实经历了。
他好像还带着最后一丝幻想,问元和真人:“这不是真的……”
那个虽然威严,但对许辞生一直以来称得上慈祥的人,沉默着摇了摇头。
玉符掉在地上,谁也没有去捡。
元和真人深深叹了口气:“辞生,师父的时间不多了。”
许辞生看得出,元和真人寿元将近,平时也显出了老态。他平日里也替元和真人操心,延年益寿的东西找了一大堆……明明知道答案,可他还是颤抖着问:“为什么呢?”
“时间不多了,事还没做完。”元和真人答得含糊,走过去,将跌坐在地的许辞生扶起。
许辞生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元和真人见状,也坐在地上,将他搂入怀中,轻抚他的发顶,就像他在许辞生小时候对他做过的那样。
许辞生久久回不过神来。
夺舍之法中说,被夺舍的人百里挑一。生辰,经历……缺一不可。
比起巧合,元和真人将主意打到他身上更像是刻意安排。
“师父从一开始收我为徒,就是为了这个?”
元和真人的手顿了一下,最终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道:“辞生,你是个好孩子。”
许辞生爬出他的怀抱,跪在地上,声嘶力竭地问——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
许辞生觉得自己简直要被淹没了,面前的场景迅速扭曲,他被自己的意识排斥了出去。
脸上有泪珠滚落的感觉。可睁眼以后,周围一片洁白,再无黑暗之处。
☆、解决
项阡陌大致知道魂玉本体在哪里,便决定在出口附近等待许辞生,看他的态度如何再做打算。若是师兄不想再见到自己,他也不打算再出现讨师兄的嫌。
毕竟,如果师兄还是心境不稳,抽出惊寒来把他给杀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项阡陌其实很惊诧,那日在天哲山上,许辞生最终选择放走他,而自己承担一切。
因为元和真人长时间的手脚,许辞生的灵魂与身体契合不佳,极易被夺舍,也比平常人更容易滋生心魔。
知道这一切以后,项阡陌简直要疯了。分明是极易滋生心魔的人,却比这世上其他所有的人更让项阡陌觉得温暖。当在魔界得知元和真人可能夺舍许辞生以后,项阡陌不顾一切阻拦,只想将元和真人杀了。
杀了他,师兄就不会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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