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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暖-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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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呼吸急促起来,身上的每一寸地方开【奇】始焦躁地发热。直到我陷进【书】柔软的床榻,而他压在我身【网】上的时候,我仿佛才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我战栗着,颤抖着,像一个婴儿般稚拙。

他的手伸进我的衣领。

我的衣裙,像是从桃树的枝头飞落下的花瓣。

我紧张地闭着眼睛,手脚的感觉好像都脱离了,只有满室的旖旎花香。

“这不是承诺,而是誓言。”他在我耳边轻声说,而我的身体正被他缓缓打开。

他又忽然停了下来。

一种难耐的饥渴正焚烧着我,我睁开眼睛看着他。那双深棕色的眸子,已经一片沉暗。却美得,胜过人间的夕阳。

“你是我这一辈子,唯一的女人。今后,无论经历怎样的悲欢,遭遇多少的磨难,我都与你同在。”

我点头,真诚地回应,“与你同在。”

他猛地挺身,穿越了我如花似锦的少女时代。

我的眼角落下一滴泪,并不是哀伤。而是此刻,我身后那段属于赤京城,属于公主李画堂的时光,已经彻底关上了大门,再不容我回头去看。

我要看的是眼前的男人,我要用以后的时光去爱他,陪伴他,与他一起度过一生的时光。

或许,能像父皇和母后,李纯和王明珠那样。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我们坦诚地拥抱着彼此。也许这样的结合,就目前来看,更像是一种承认对方的仪式。因为对于两个并没有认识多久的人来说,谈及爱,多少显得牵强。但我的内心仍然暖暖的,因为那句“与你同在”,照耀在我心上,像是不落的日光。

然而温馨的场面并没有维持太久,他就起身了。

他光洁的后背笼罩着一片月光。若不是亲眼所见,我绝不敢相信一个男人的肤质,竟然能好到如玉一般。

他说,“我要去沐浴。”

我愣了,“之前,你没有洗过吗?”

“恩。但要再洗一次。”

我说不出话了。

他随意地披好一件衣服,伸手就把床帐放了下来。

“你也准备一下。一会儿还有晚宴。”

“晚宴?!”

“对。我要带你认识一下王府里的人,还有一些宾客会来。”

我动了动酸疼的腰,狠狠地瞪着印在帐子上的那个影子。

可恶,有晚宴你不会晚宴之后再跟我什么什么吗?你先跟我什么什么了,我哪里还有力气去应付什么宾客啊!

挑战

以前在赤京的时候,每次出息宴会,都有专门的宫女帮我梳头发。

到了这里,别说专门的宫女了,连个女婢都没看见。

偏偏我又不知道去哪里找小陆子,没办法,只好自己动手梳了个极其简单的发式。梳妆台上没有什么首饰,只有一根簪子,一个玉镯子,好在我的风格也一向比较简单。

可是,衣服在哪里?

我绕着屋子走了一圈,最后停在一扇雕花的木制小门前。

门后好像隐隐透着光。我好奇地推开门,发现里面有很大的窗,很亮,还放着很多的大箱子。像是一个宝库。

我随手翻开一个箱子,一下子就愣住了。

只见里面整齐地叠放着各式各样的衣服,五颜六色的,还都是上好的丝绸。我拿起一件来看,那做工精致得连我这个皇室出身的公主都得赞叹一番。

我又打开了另外几个箱子,发现里面全部都是女人的衣服。春夏秋冬各个季节,各种最好的料子,蚕丝绸缎绫罗,应有尽有。

我马上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这些衣服是谁的?

难道李悠养了这么多的女人,我却浑然不知?

身后响起脚步声。我转过头去,看到李悠正靠在门边,淡淡地看着我。

“驸马!我需要你老实交代!”

“什么?”

我把衣服举到他面前,愤恨地说,“这些衣服是哪个野女人的?看这数量还不止一个!”

他扫了一眼那些被我打开的箱子,“你不穿穿看?”

“不穿!”

“不喜欢么?”

“……喜欢?”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些琳琅满目的衣服,怔怔地说,“这些衣服,难道都是给我的吗?”

“不然呢?”李悠走到一个箱子前面,拿起一套紫色的裙子,看了看我说,“穿这件应该会好看,只是不知道尺寸合不合适。要不要试试?”

我伸手拿过衣服,顿时心花怒放。

哪个女孩子不喜欢漂亮的衣服啊?还是这么多的漂亮衣服!

原来这些都是我的!

我高兴地在原地转了几圈,说不出的快活。

“时间太匆忙了,之前又不知道你的尺寸,所以只准备了这些。如果不喜欢,改天我让制衣房里的人给你重做。”

照这人话里的意思,这么些衣服,还只是匆忙之间准备的?那好好准备该有多壮观?果然,有钱人家的之风,是连公主都不能够理解的。

我把那套紫色的裙子换上,竟然非常地合身。

李悠又打开一个箱子,从中挑了一个紫色的头饰走到我面前,递给我。

那头饰闪闪发亮,不知道是什么材质。

见我不接,他亲手把头饰戴到我的头上。戴好了之后,点了点头说,“可以了。”

我想要去找镜子照照看,小东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王爷!有紧急情况!”

李悠走出去,两个人用我听不懂的语言,很快地交谈着,

然后李悠走回来跟我说,“很抱歉,我有急事,必须要出城一趟。晚宴取消。”

他匆匆忙忙地走了,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我一个人坐在房里无聊,就躺到了床上,最后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他还没有回来。

小陆子来见我,张口就抱怨道,“这个陇西王府的人是怎么回事?好像很不乐意奴才来见公主。公主是金枝玉叶,身边怎么能没个人伺候?”

我笑道,“大概因为你是男人。”

“奴才可是照顾了公主十年!”

“得了,你别给自己歌功颂德了。看我头上戴的这个好看吗?”

小陆子仔细地看我,“公主,奴才一进门就觉得您今天有点不一样。”

我心虚地说,“有吗?什么地方不一样。”

“说不出来,但就是觉得有变化。昨夜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这小子眼力好。就在我要招架不住的时候,听到外面嘹亮的吆喝声,像是草原上的牧歌。

小陆子耳尖,“公主,那是突厥话。”

“才来了一天,连突厥话都能听出来了。果然是不能小看你啊。”我揪他的耳朵。

“只是懂一点,唉哟,公主,疼!”

“走,我们出去看看。”

我和小陆子一起出了屋子。

远远地看见一群人向我们走过来。

为首的是李悠,他气质出众,总是让人第一眼就注意他。他身边跟着一个一身红衣的少女,踏着马靴,手里举着马鞭,头上垂着很多的珠子。一看就是突厥人。

他们正在交谈,那少女还挽着李悠的手臂,一副很亲密的模样。

我还没发话,小陆子先生气了,“公主,您看,您快看看!光天化日之下,驸马居然和另一个女子搂搂抱抱。”

“没有搂搂抱抱那么严重。”

“公主,那是您的驸马。您不该紧张一下吗?”

好,我紧张。我瞪向那个少女。

谁知她目光一转,就跟我对上了。

她长得很漂亮,是那种得天独厚的漂亮。很深的轮廓,很大的眼睛,有我们中原人长不出来的高鼻梁。她盯着我,忽然跑到我面前来。

她先说了一句突厥话,见我没反应,才高傲地说,“你就是那个赤京来的公主?”

她的汉语说的有点生硬,但声音很好听。

我点头,看她一眼,“想必你就是突厥的那云公主吧?”

她的眉头皱起来,绕着我走了一圈,“没胸没屁股,长得又这么小这么难看。我的统阿,阿尔斯兰,怎么会娶你这样的人?”

她确实比我高很多,也比我漂亮很多。不过哪有第一次见面就这样数落别人的?再说了,你说汉语就好好说汉语,为什么还夹杂着那么多我听不懂的词?

李悠走过来。那云回头去看他,他摇头说了一句话。

那云跺脚,又回了一句话。

我完全听不懂。

李悠对我说,“对不起,昨夜突然发生了一些紧急情况,没能赶回来。”

我还没答话,那云突然站到我们之间,用汉语说,“我不许你的眼睛里有别人!悠,你只能看我!”

李悠淡淡地说,“她是我的妻子。”

“你是我的统阿,是阿尔斯兰,这个女人配不上你!”

“别胡闹。”

那云气得转过头来看着我,“赤京的公主,我要向你挑战。你如果输了,就把悠让出来!”

“我不跟你比。我已经是他的妻子了。也不会让!”

“妻子可以换的,你不知道吗?在我们草原,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只有勇士和最强的人,才能得到最好的。怎么,你不敢跟我比吗?”那云扬起下巴,“你把草原上最耀眼的太阳给抢走了,却没有勇气迎接别人的挑战。这是在给悠蒙羞!”

站在她身后的几个突厥打扮的男子也附和起来,“蒙羞,蒙羞!”

我被他们激怒,脑子一热,挺起胸膛说,“好,你说你要比什么!”

“骑马!”

“怎么比?”

“比速度。城外有一棵树,我们从王府门前出发,谁先到谁就赢!”

“比就比!”我豪迈地说。

李悠摇头,“不行。”

“为什么!”我和那云同时说。

他看着我,“你会骑马吗?恐怕连上马都不会。”

我一愣。是啊,我哪会什么骑马啊。别说从王府门前到城外,估计连让马跑起来都是个难题。

那云皱眉,“悠的女人,怎么可以连骑马都不会?我不管,已经定了盟约,就要履行。赤京的公主,我可以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之后我们来比赛。输了的不要赖账!”说完,她就带着那几个突厥的男人走了。

那云走了以后,我一直在后悔。

怎么能头疼脑热地答应了呢?要是输了,难道真把李悠让给她吗?

我看了李悠一眼。他正看着我,淡淡的目光中有些许的无奈。

我暗暗下了决心。这个男人我不让,坚决不让!

“驸马,我要学骑马!”我对他说。

他淡淡地掠过我,往房里走,“我不会教你。”

“驸马!”我粘过去,“你一定得教我,不让我就得把你让人啦!”

“我没同意。是你自己答应的。”他在书桌后面坐下来,翻开桌子上的书页。

“可我已经答应了!”

“自己想办法。”

我没主意了,看向小东。小东刚要开口,李悠又说,“小东,你也不许教。谁惹得麻烦,谁自己解决。”

小东向我无奈地摊了摊手,表示无能为力。

我转变策略,“驸马,你一心想要我输给那云是不是?”

“……”

“你就想眼睁睁地看着我输,然后好跟你的青梅竹马双宿双栖是不是?”

“……双宿双栖?”他看向小东,小东解释说,“就是在一起的意思。”

我惊讶,“你怎么连双宿双栖都不知道?”

“我的汉语本来就不好。王父在的时候,还会教我一些,王父去了之后就再也没用过。”

“那你还去戏园子听戏?你能听得懂吗!”

“不懂,所以听着学。”

这人,还挺好学的。不过,今天要不是被“双宿双栖”暴露了,我还一直被他闷在鼓里呢。

我开始耍赖,“你要是不教我,我就每天说四个字四个字的成语,还有很长很长的孔子,让你尝尝不知所云的滋味!”

他果然皱眉。小东和小陆子识趣地退了下去。

李悠说,“公主,你在记恨我们说突厥话么?”

“当然!你告诉我,忽底是什么意思?统阿和阿尔斯兰呢?”

“陛下,英雄和狮子。”

“你为什么会被那云称为英雄?就因为你马骑得好?太牵强了。”

他合上书,深棕色的眸子盯着我,“公主,你的问题太多了,我拒绝回答。”

“那教我骑马。”

“我拒绝。”

我扯着嗓门,“子曰,温故而知新。子曰,敏而好学,不耻下问。子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子曰……”

“停!我教。”

某人好像已经咬牙切齿了。

隐忧

事实证明,把李悠给惹恼是一件很愚蠢的行为。

他不是在教我骑马,而是在借机报复我。

此后的几天,我们每天都要在炎凉城最繁华的大道上遛上几圈。每次,他都在前面优雅地骑马,而我骑着的那个东西,应该叫骡子。

姑且不论他从哪里找来的骡子,可哪有人用骡子教人骑马的?

百姓每天都在道路两旁围观我们,热情的还会打招呼,喊几声忽底。甚至有的,还会殷勤地给我递水。

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就冲着李悠的后背喊,“驸马!”

“怎么了?”他连头都没回。

“我要学骑马,不是要学骑骡子!”

“你先在骡子上坐稳了,再说学骑马的事情。”

“你为什么不找个人少的地方,要在大街上!”

“这是你跟那云定的路线。”

我狠狠地瞪他,一气之下揪着骡子的耳朵。骡子还是懒洋洋的,慢悠悠地走,活像个七八十岁的老爷爷。炎凉城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人欺负我不说,连个畜生都欺负我!

前方,好像有一匹马正飞奔而来。

马上的人一副突厥人的装扮。到了李悠跟前,那人翻身下马,跪在地上,用突厥话向李悠禀报着什么。

李悠回头看了我一眼,忽然驾马到我身侧,伸手就把我抱到了他的身前。

我还没坐稳,马已经飞奔了起来。

“我们要去哪?”

“出城。客人来了。”

我在赤京坐过李悠的马,那时的感觉是快。现在在炎凉城坐他的马,感觉就是飞了。两旁的景物模糊成一条线,快速地退到后面。我不由地抱紧他,生怕从马背上摔下去。他低头看我一眼,“怕了?”

“喂,你专心骑马,不要说话!”

“我还没用全力。那云的骑术不在我之下。”

我咬了咬牙,“那那……那又怎样!”

“我怕到时候有人输了会哭鼻子。”

“我可是公主!我从来不哭鼻子!”

他勒住马缰,慢慢地把速度放缓下来,低头在我耳边说,“最好如此。”

我不理他,往前方看去,这才发现我们已经出了炎凉城,前面是一片戈壁。

有几声马蹄远远地传来,不一会儿,大道上就出现了几个身影。

他们举着皇城上的旗帜,像是带来了故乡的问候。

为首的那人,竟然是秦尧。

我没有想到,在这茫茫的戈壁里面,居然会看见来自赤京的秦尧。离家这么多天,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父皇,母后,还有热闹繁华的赤京城。今天,在这离家千里的地方,看到来自赤京的秦尧,就像看到了亲人一样。我忍不住热泪盈眶。

“有人刚刚说不哭的。”

“我才没哭!我这叫激动!”

李悠看着我,没说话。

秦尧来到我们面前,翻身下马,跪在地上行礼,“臣秦尧,见过陇西王……陇西王妃。”他抬起头来看我,“不知王妃是否一切安好?”

“好,很好。”我像个傻子一样拼命地点头。

秦尧又看向李悠,“臣奉皇上之命来调查安西都护府与突厥的纠纷,请陇西王协助。”

李悠淡淡地说,“自然。将军请随本王进城。”

我和李悠骑马在前面走,秦尧一行人在后面跟。我仰头问李悠,“安西都护府和突厥怎么了?”

“打了一架。”

“啊?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都不知道?”

“我们到炎凉的那夜。”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驸马,你不会帮突厥人收拾安西都护府的人了吧?”

李悠没有回答我。

这算是默认?

“虽然我平日里也总听山神说安西都护府的那帮人太嚣张,动不动就惹事。可是驸马,你是陇西王,你怎么说也是我们的人,怎么能帮着突厥呢?要爱国啊。”

李悠还是不说话。

我抬头看他。他的眼睛里竟然有一股浓重的哀伤,还来不及收回去,就被我清清楚楚地看见了。我的心揪了一下,扯着他的袖子,“驸马……你有事瞒着我。”

他淡淡地说,“没有。”

“我是你的妻子。你说过,我们同在的。”

“这件事与你无关。”

“停下来!”我大喊一声,他把马停了下来。

我挣脱开他,自己跳下马,然后仰头对他说,“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骗子。你那天才说过的话,现在就全忘了!从现在开始,我不要跟你说话,直到你认错为止!”我往前走了几步,又回头对他吼,“今晚不许回房,去睡书房!”

我甩开袖子往前走,看到平日里围观我和李悠的百姓都好奇地看着我,讨论得很热烈的样子。我才不管李悠是什么忽底,什么统阿,突厥和安西都护府起了冲突,他不告诉我,这也就罢了,居然还说什么与我无关!当我是三岁小孩,很好哄么!

我气鼓鼓地回到府里,大概是脸色很不好看,下人们都避开我。

我一口气冲进桃园里,狠狠地踢一棵树,边踢边骂,“臭李悠,坏李悠,骗子,大骗子!”

“哟,谁把小画堂惹生气了啊。”

我转过头去,看到托杜外公正慢悠悠地走过来。他走路的神态跟李悠那个混蛋特别像。我气不打一处来,“外公,我看起来很不可靠么?”

托杜走到我面前,笑呵呵地,“没有啊,很可靠。”

“那李悠为什么不相信我?”

“悠儿啊,”托杜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他的心关起来太久了。一时之间还无法把自己完完全全地交给一个人,也是可以理解的嘛。建立信任,需要时间。”

“借口!”我愤愤,“他根本没把我当成妻子。”

“说到这个。小画堂,你今天可是在全炎凉城的百姓面前,给他们太阳一样的忽底脸色看了啊。”托杜外公摸我的头发,“做得真棒!”

“啊?”

“我就想有这么一个人跟他闹闹脾气,真的在乎他。你看他才二十二岁,每天板着脸,比我这个老头子还苦大仇深。不好,不好。”

“谁在乎他!”我红了脸,着急地辩解。

“哦,不在乎啊?那干嘛生气呢?”

“我……”我词穷了。

托杜外公笑起来的样子,很像山神,也很像父皇。总之,暖暖的,和此刻的太阳一样。我不由地也笑了,和他并肩看着天边的云朵。

“小画堂,要住在一个人的身边很简单,但是要住在一个人的心里很难那。悠儿从小就比同龄的孩子经历得多,想得多,你在他眼里还只是个孩子。也许他只是想保护你,并不是不信任你。”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外公,你不知道他……”我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小陆子匆匆忙忙地跑过来,“公主,秦将军要见您。”

托杜拍了拍我的肩膀,“去吧。”

我在房里单独接见了秦尧。

我有点忐忑。不知道他来见我,李悠知不知道。

“秦将军,你要求见我,是有什么事吗?”

秦尧从袖子里面掏出一封信,呈给我,“这是……谢大人要臣交给公主的。”

“谢大人?”我看了小陆子一眼,小陆子把信收下来。

秦尧马上就告辞,我喊住他,“秦将军,我有事情要问你。”

“公主请说。”

“安西都护府和突厥,是怎么回事?”

秦尧迟疑了一下,我用更严肃的口吻说,“我现在不是在问你,是命令你告诉我。不管是作为公主还是陇西王妃,我都有权知道发生了什么!”

“是。启禀公主,近年来安西都护府与陇西各地,乃至周边的突厥和龟兹都时有冲突。龟兹忌惮突厥的实力,突厥一心想要掌控龟兹,安西都护府就借此常挑起两国的事端。这次,安西都护府的刘岩将军急报赤京,说陇西王私自训练军队,协助突厥对付安西都护府和龟兹。臣就是来查这件事的。”

我挥了挥手,“训练军队?别开玩笑了。我来炎凉城这么多天,连个士兵都没看见……”说着说着,我就觉得不对劲。这正是奇怪的地方啊。按理来说,炎凉城这么大的一个城池,怎么可以没有士兵守备?这可是我国的边境重地啊。

秦尧说,“公主若没有什么吩咐,臣就先行退下了。”

“你退下吧。”

我从小陆子的手里接过谢明岚给我的信。里面只有一张纸,纸上写有几个大字,“李悠若有异动,须马上通知赤京,以防有变。”

“屁话,把我当细作么!”

小陆子说,“公主,陇西王虽然享有王权,但并没有训练军队的权利。若是真像秦将军所说的那样,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李悠,不会的吧?”

“这奴才不敢说。但有一件事,奴才知道。那就是安西都护府的历任将军都是大将军举荐的。”

“又是那个霍勇!”

“所以这件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公主最好找驸马问问清楚。”

心扉

我火急火燎地冲到李悠的书房外面,小东正站在门口,看来李悠就在里面。

小东看到我,就要开口说话,我连忙伸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刚刚在炎凉城的大街上,我才给了李悠脸色看。我这个没出息的,甚至都不敢看他的反应,就一路逃回了府。如果他现在正在生气,我再进去问他关于军队的事情,不是火上浇油么?

我在书房的门口走来走去,走来走去,小陆子和小东都看着我。

不行,我现在要是进去,肯定没有好果子吃,还是明天再来好了。

我挥手叫上小陆子,两个人刚走了两步,就听到身后的门打开了。

那个云淡风轻的声音,轻轻地飘过来,“来了怎么又走了?”

我暗暗咒骂了一声,转过身去,“你明明知道我来了,还让我在门口走来走去地纠结那么久,你有没有同情心啊!”

他的眸光温和,“不是不理我了吗?”

“不……我……!”我气结,我都没记仇呢,一个大男人这么记仇!

“进来坐。”他转身进了屋里,我乖乖地跟进去,刚关上门就听到小陆子和小东在门外没心没肺地笑。

“什么事?”

他的书桌上堆叠着很多的书和纸,好像很忙。

我咽了咽口水说,“我还是希望你把突厥和安西都护府的事情告诉我。”

“我已经说了,这件事你不要管。”

“李悠,你别这么好不好?身为公主,你的王妃,我有权知道事情的经过。这么大的事情,不是你想瞒就能瞒住的!你知不知道私自训练军队这件事情一旦传到赤京里去,父皇就会马上派兵来剿灭你的!”

我嘴快,想到什么说什么。说出来之后马上就后悔了。因为他的脸色忽然严峻了起来,用一种很陌生的目光看着我。那种目光冰冷得刺骨,我的心好像都被冻结了。

他走到窗边,背对着我,就那样静静地站着。他的身影很落寞,好像不需要朋友,不需要帮助,不需要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不尖锐但是冷漠,不刻意但是觉得离我好远。

“驸马,我希望你亲口告诉我。我不想秦尧查出什么来,更不想从他的嘴里听到什么。”

“公主大可以把自己知道的,全都禀报给皇上,臣不会怪罪你,也不想你为难。”

“李悠!你把我李画堂当成什么人了!”我跑到他身边,扯着他的手臂,“我不是我父皇的细作,更不是你的敌人!”

他侧头看着我,仍然淡淡地,“公主,臣和皇家所持的立场本来就不同。如果有一天,臣不得不与你的父皇,你的兄长为敌,那时公主会如何?”

我愣住,“我,我不知道。”

他伸手贴在我的一侧脸颊上,掌心没有什么温度,却让我觉得安心和踏实。好像有一种力量传递过来。我的心里,有一个角落在坍塌。有一个角落在渐渐地苏醒。我总有一种感觉,我与这个人似曾相识。只不过记忆没有留下证据来。

“将来,不论你的选择是什么,我都不会怪你。”他低下头来,在我的额头上印了一个冰凉的吻,“我认定了的,从来就不会改变。”

“李悠……”

“回去吧,这件事情我会解决。”他轻轻推了推我,我往前走了两步,又回过头去看他。他淡淡地点了点头,就不再看我了。

我竭力想要想起那种感觉来。我竭力想要记起我曾在哪里与他相遇过。可是记忆的片段支离破碎,甚至连一个画面都没有。我满腹心思地回房间,小陆子一路跟着我,也不说话。

“小陆子,你说我该怎么办?”

“公主是指……?”

“你说李悠要是真的跟父皇成为了敌人,我该怎么办?父皇和母后都说,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保护我的人。可是当他站在了我至亲的人的对立面上时,我该怎么办?”

“公主,您多想了。赤京那边也只是猜测。目前谁都没有证据说驸马有罪啊。”

“我不想想了,我头都快炸掉了。”我趴在窗子上,有气无力地说。

小陆子给我铺好床,笑着说,“不然公主先睡一觉?这件事,总会解决的。”

说会解决,可是接下来的几天,我都没看到李悠的人影。不仅这样,王府的所有下人都开始用突厥话说话,好像存心要把我摒弃在外一样。倒是小东每天都会过来教我骑马,但只要我一问起李悠和秦尧的事情,他就顾左右而言他。被我缠得不行,他就借口有事逃走。

我的整颗心,每天都七上八下的。

这一夜,我虽然宽衣躺上床,可眼睛睁得大大的,到了半夜都睡不着。距秦尧来炎凉已经十日。而我跟那云约定的比试也只剩下几天。

我翻了个身,瞪着门的方向,开始数葡萄。

数到第两百颗的时候,门忽然打开了,一个模糊的影子来到了床边。

月色朦胧,他的脸庞犹如月神般高洁。他站立着,就像一棵月宫里的桂树,姿仪优雅,芳华满枝。

我一时恍惚,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这样美的人,应该只在梦里才有。

他坐下来,深深地看着我。

“驸马?”我迷迷糊糊地伸出手去,他握着我的手,忽然俯身躺在我的怀里。

我一下子清醒了,摸着他的头,“驸马,你怎么了?”

“暖暖,我好累。”

我的心咯噔一下,他居然叫我暖暖?

“那你好好睡一觉。不要再想了。”

“我都可以放下仇恨,为什么他们还要逼我?”

我不懂他在说什么,但还是安慰他,“父皇说,人这一生,生下来的时候,就注定了有很多的无奈。逃不掉的话,只能去面对。所以,一定要做一个勇敢的人。”

他不说话,只是伸手抱紧我。脆弱得像是一个孩子。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会这样。但此刻我很明白,这个男人已经牵动着我的喜怒哀乐,他难过,我会跟着他一起难过。

“乖啊,你别难过。我给你唱儿歌。”说完,我学着母后,轻轻地拍他的背,他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又放松下来。

我径自唱了起来。

“天黑黑,虫儿飞,

所有的星星都睡了。

小娃娃,想着娘

眼睛泪花花

草儿长,树儿高,

春天还没走呢。

要长大,不害怕,

幸福总会来的。”

我唱着唱着,就想起了母后,再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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