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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仙养成手札-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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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洵仰头,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泪,“不分场合,不懂节制。”
慕炀之愣了一下,然后手一抖,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哎哟我去,陆大人,你……哈哈哈!”
宋洵上前就是一脚,踹得慕炀之抱着自己的臀‘嗷嗷’叫:“滚你娘的,谁让你笑的!”
难得爆粗口的宋洵对于慕炀之来说简直就是一种骄傲,被他折腾的骄傲。
“年少气盛呗?”慕炀之抱着自个儿的尊臀,神秘兮兮地凑到宋洵耳边,“哎呀,你也要考虑考虑陆大人是吧?不能自个儿快活啊。”
“……”宋洵觉得他的不要脸可能还不及慕炀之的十分之一,娘的,真是忒不要脸了。
慕炀之笑了两声,一抬头看到了站在窗外的梅喻,愣了一下,皱眉:“那个人怎么回事?”
“恩?”宋洵扭头,也看到了窗外的梅喻,便朝着他笑了笑,回头,“梅喻啊,怎么了?”
“我来你这这么多次了,次次他都站在窗子那边。偷窥?”慕炀之皱着眉,“看着不可怕吗?不提防?”
宋洵摇摇头:“他又不是外人。他站在那儿,大概是想贴身照顾我。”
“别了,大哥。”慕炀之伸出一根手指头摇了摇,“什么贴不贴身的?我瞧着他就是对你有非分之想。你也不怕陆大人瞧了,会生气。”
“……”宋洵扭头又去看了看梅喻,回头,伸手,敲了一下慕炀之的脑门,“哦吼,你没媳妇儿倒是怪会分析别人的情感的。”其实慕炀之没说错,陆禾笙的确因为梅喻的过分靠近而皱过眉头。虽说没怎么提过,但是毕竟偶尔也会因此心情不好,宋洵还是能看出一二的。
宋洵抿唇,说到底,梅喻是他自己招来的,倒也不能怪梅喻如此。桃花什么的,主要还是当初他的意志不坚定。
“什么东西!”慕炀之拖长声音,反手也敲了一下宋洵的脑门,“专挑我不开心的事说是吧?”
宋洵举双手投降:“得,咱谁也别说谁。”
这些话统统传入了梅喻的耳中,一字一句。他能清晰地看到宋洵眼中的纠结。他也不想这样的。明明,当初来到宋洵身边就是为了不让宋洵一个人。如今,宋洵与陆禾笙双宿双飞了,他反而觉得不甘心了。
“大人……”梅喻轻轻呢喃,真的是轻轻。却被树上的杜程愫听得一清二楚。
“呵,你这样怪可怜的。”杜程愫从怀里掏出一个苹果,在衣襟上擦了擦,然后咬了一口,“有什么意思?”
梅喻冷笑:“你又有什么意思?陆禾笙根本不需要你。”
“……他,会有需要我的那一天。”杜程愫又咬了一口苹果,“他喜欢的人,只有一个人。他会和我在一起的……”
“异想天开。”梅喻冷哼了一声,殊不知,这一句‘异想天开’说得究竟是他还是杜程愫。
檀岚进入皇宫已经一个多月了,她甚至都不明白自己是因为什么而进入皇宫。进了宫之后,恍恍惚惚地好像明白了。
因为,陆禾笙。
她其实并不大明白皇家里的人的感情,但是看着朱奕每每看着她的脸出神,她仿佛就看到了皇室的爱情。
真,恶心。
每次看到朱奕小心翼翼把她当做陆禾笙的时候,她就觉得恶心。
她忽然想起了很多年前的大姐,想到了大姐被人逼着嫁给了一个死掉的男人,硬生生拜了阴婚。她想,也许当年大姐的心情和现在的她差不多吧?恶心,恶心到想吐。
男人和男人?这个世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存在。
她忽而想到了宋洵,想到了宋洵每每看着陆禾笙时温柔的眼神便越发觉得想吐。
“檀岚?”朱奕看着出神的檀岚,伸手拍了拍檀岚的头,轻轻地,很是温柔。
檀岚打了个激灵,眼前宋洵的模样渐渐消失:“陛下……”
“想什么?那么出神。”朱奕浅笑。皇家出身,哪有脸长得丑的?即便是到了中年,他的脸依旧很是坚毅。
“想着陛下今儿个又要和檀岚说些什么笑话。”檀岚拿帕子捂住嘴,眉眼弯开。
演戏向来是她最擅长的,开心的表情痛苦的表情,简直是信手拈来,哪里还需要酝酿?
朱奕看了檀岚一会儿,摇摇头,伸手碰了碰檀岚的眉峰:“不必把你对那些恩客的一套对朕……开心就笑,不开心就别笑。檀岚,你可以在朕面前过得更放肆一些。”
“好的。”檀岚点点头,她的心早就溺死了,这样温柔似水的话对她来说早就听腻了,哪里还能打动她半分?她忽然想起了慕炀之,那个人不会说情话,但是说的每一句话都戳她的心窝。
檀岚知道慕炀之的好,所以才不能放纵自己去沉溺其中。她不爱慕炀之,一点都不爱。
朱奕收回手,叹了口气。他知道,檀岚并没有放松警惕。对于檀岚,他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什么样的态度去对待,这个人和后宫里的那些争风吃醋的妃子不一样,更加和朝堂上勾心斗角的臣子不一样。他可以清晰地明白自己该如何对待那些人,却不知道该如何对待檀岚,
“想下棋吗?”朱奕指了指一边的棋盘,那是他和慕衍之下了一半的棋局。
檀岚手指动了动,想起了很多年前初次见面时她对宋洵说得那番话。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想。”檀岚笑,“臣妾,最喜欢下棋了。”是吗?她最讨厌的,其实就是下棋……从前,她能轻易和宋洵说出来;如今,她却不能好好表达自己的心情。
人啊,越活越回去了。
于是,两人下了一下午的棋。这事儿传到了皇后的耳朵里,自然又是一阵咬牙切齿。
皇后是皇帝的表妹,两个人隔着一层血亲。当年凤冠霞帔不过只是一场笑话,皇后哪里不知道?她呢,也从来不在乎。
后宫又多了一位妃子啊,皇帝又临幸了一个宫女啊……等等,这样的事情不是没听过,她只当左耳进右耳出,面对那些一时受宠的妃子的挑衅,她权当看不见。
因为啊,她就是知道。当今皇帝,心里头只有一个人。
可是,当她看到檀岚被接到宫里的时候,她总算是慌了。
没有爱情的后位,迟早有一天要落入爱情的手里。
晚间的时候,檀岚抱着自个儿的琵琶坐在御花园里头弹奏,一曲《凤求凰》,声音缠绵。
朱奕听得如痴如醉。檀岚真的是个妙人,从他第一天接触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
皇后就站在十米开外,看着两人的模样,手中的帕子竟被撕扯了开来。
三月的夜晚,还是会有凉风侵入骨髓。
朱奕觉得有些冷,睁开眸子去看依旧在弹奏的檀岚,心头一动,解了自己的外衣披在了她的身上。
“?”檀岚僵硬了一下,她实在没想到,一个皇帝,竟然会如此。
“天气凉。”朱奕双手搭在檀岚的肩膀上,“乖,好好披好。”
这些话,这些温柔,真的只是对檀岚的。
檀岚抓着衣服,凉风刮起她的刘海,露出了闪着光的眸子。朱奕只需要一眼,他就明白了。总算,檀岚的城堡崩塌了。檀岚抿唇,感情不是能控制的。她想,总算自己没有白活。她又想,恩,一切都完了。她的骄傲已经没有了,最后的筹码也交托出去了。
崩塌的不仅仅是檀岚心里头的城堡,还有皇后心底最后一丝希望。她想,也许一切都结束了。她的后位,岌岌可危。不,她的后位……这个后位也许从此就不是她的,她只是暂且保管。
她扭头,踩着高跟的盆底鞋,骄傲的背影在黑夜之中渐渐融进黑暗,然后消失不见。
凉凉月色,余下的只有一道剪影。
第一百零七章 :千丝引线,片刻销陨(3)
每年的三月最后一天是祭祀的日子,而宋洵早早就被送进了摘星阁,紧跟着他的是梅喻。
按照宋洵的意思呢,本来是希望陆禾笙跟着的,却被陆禾笙严厉阻止了。倒也不是他不愿意去,主要还是皇宫里头对于他来说很尴尬。宋洵起先也有些闹小脾气,陆禾笙呢本来是不准备低头的,碍于两天不说话后,他就有些烦躁。
最后,自然是以肉体完美解决了。
一番事儿完了之后,陆禾笙抱着被子暗自想着:养个小情人还不如养个儿子来得舒服,不仅要伺候着还要时不时要慷慨赴义折腾一晚上。越想越觉得不值当。他抿着唇,想和宋洵说说,一扭头看到的是宋洵笑眯眯的侧颜,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什么了,只好闭眼睡觉。
第二日醒来,才暗自责备自个儿,居然被美色诱惑了!于是,他又念叨了一天: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梅喻从未见过什么祭祀,自然更加不知道祭司会做些什么。这是他第一次接触,一切都很好奇。
“你如果无聊了,可以出去逛逛。”宋洵把纸张铺好,“我要摘抄经文,可能没时间陪你。”
梅喻摇摇头,浅笑:“那我给大人磨墨,我陪着大人。”
“也好。”宋洵点头,指了指一边儿的蒲团,“你可以坐在蒲团上,蹲着腿会酸吧?”
“好。”梅喻拖过蒲团,盘腿坐下,认认真真给宋洵磨墨。
本来呢,祭祀这种事情对于每一年都要进行一遍的宋洵来说已经很常见了,殊不知今年还没开始祭祀呢,就碰到了麻烦事儿。
事情主要来于今年刚刚成为嫔妃的檀岚。
摘抄经文的第二天,宋洵有些坐不住了,吃了早饭不过抄了几百个字就抄不下去了,顶着散漫的发型直接在人御花园晃荡。这一晃荡,就碰到了同样在御花园里头的檀岚。
远远地,宋洵就看到了檀岚,他琢磨着他和这檀岚也没什么特别的关系,现在还有一个慕炀之夹在中间,他就更加不想看到檀岚了。于是,扭着自个儿的腰就要走。哪里想到,隔那么远,檀岚居然扯着嗓子喊:“宋大人!”
宋洵磨牙,说实在的,他同情檀岚的遭遇却对檀岚的自我救赎方式感到糟心。是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他没资格多加评论。但,事实摆在眼前,谁也怪不了谁,谁都有自己的底线。而,不凑巧的,檀岚碰到了他的底线。他也不强求檀岚改了,只是别碰面就好,不小心碰到了那就掉头走人谁也不碍着谁。
可惜了,檀岚不愿意。
“宋大人如此生疏,檀岚稍稍有些心凉。”檀岚手里执着一柄圆扇,唇角微微搭了下来,倒真有一副难过的模样。
宋洵瞧多了檀岚的演戏,如今看着,不免弯了唇角嘲讽:“怎么?嫔妃娘娘不过做了一月不到的娘娘,如今连演个戏都有些敷衍了?”他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眼睛,“你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喜悦。”说着,他扭头去看站在身后的梅喻,“眼睛可是一个人的所有呢,对吧,梅喻?”
梅喻愣了一下,眉头微微隆起,继而微笑:“大人说的是。”
檀岚指甲扣进手心的嫩肉里面,抬头,浅笑:“宋大人的眼力更进一步了。”然后,他歪头,眼神直直撞上梅喻,“这是大人的新宠?”
她说着话纯属只是为了找宋洵的不愉快,却没想到梅喻居然脸上有了动容。一个细小的表情,足够她看透了。檀岚咬住下唇,狠狠磨了两下,痛了才让自己清醒了几分。
“你都可以找新的金主,如何我不能换个人跟着?”宋洵故意讽刺檀岚,“也别说,你的新金主可真是这天下最大的金主。可惜了……”他咂舌,冷笑,“你不过是捡了旁的人的便宜。”
檀岚摇了摇扇子,抿唇,浅笑:“旁的人的便宜又如何?能捡的也只有我,不是吗?”说着,她拿着扇子在自己的脸上轻轻滑了两下,眸子微微垂下,脸上表情放缓,“说起来,宋大人怎么不感兴趣?我的,这张脸。”
说实在的,檀岚这副模样像极了陆禾笙。宋洵狠狠咽了口口水,冷笑,表情狰狞:“假的,看不上。”
檀岚哈哈笑了几声,没再开口,专心致志看着石桌上的棋局。这是前几日她和朱奕的残局,她今儿个见到了,便来钻研一番。
宋洵眼神贼好,几米开外都能看到檀岚在看什么,随即开口讽刺:“原来一个人的爱好可以这么多变?也莫怪能和这么多人虚与委蛇了。”
不过是一句讽刺的话,檀岚却觉得像是一个大巴掌打在了自己的脸上,火辣辣地疼,疼得她想跳起来反驳。
遇到檀岚完全是意外,然而檀岚找上门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第三日午时,檀岚亲自登门造访,说是安抚祭司大人。
宋洵听到下人来报,简直就想去死。怎么这人就这么不死心,非得缠着他恶心他?明明是互相讨厌,却要这般那般互相怼,可有意思?
“不见。”宋洵挥手,“本大人要摘抄经文,谁也不能打扰。”
于是,檀岚被堵在了门外。
梅喻看了一眼房门,瞳孔深邃。
被拒的檀岚脸色白了白,甩了手里头的锦盒,转身准备走人。一个转身,再抬头,好巧不巧,看到了拎着一个大包袱的慕炀之和慕衍之。
慕衍之起先是一愣,下意识去看慕炀之,看到傻愣愣的慕炀之,他一拍额头,有些后悔把自家小弟带到皇宫里来。
今早慕炀之起得很早,为的就是缠着下了早朝的慕衍之带他去皇宫见见宋洵。他本来是说要带些好吃的给宋洵,以往都会偷偷去看他的,所以今年也想理所当然地去。
慕衍之自然是有顾忌的,毕竟檀岚在皇宫里,他也没保障会不会碰上檀岚。但是,实在挨不住慕炀之的磨人,只好带着慕炀之左拐右拐地往摘星阁去。
一路相安无事,慕衍之甚至觉得今儿个万分幸运。没想到,惊喜往往在后面。恩,这是惊吓!
再次见到檀岚,慕炀之整个人都有些哆嗦,话也说不清楚。于是,干脆也不说话,只看着。
檀岚本来因为被拒在外而发白的脸看到慕炀之后更加苍白,小身子单薄得像是一阵风能吹倒。
本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的人,忽然出现在了眼前,这是怎么一种心情?
“许,许久不见。”慕炀之咳嗽了一声,清清嗓子,“你,瘦了。”
檀岚捏了捏手腕上的肉,笑:“没,胖了。你瞧,都长了一些肉。”
慕炀之仔细看了看,果然有些肉:“哈哈,哈哈,长些肉也挺好,好看。”
“……”檀岚笑到一半,发现自个儿嘴角都僵硬了,“没什么事,檀岚先退下了。”
“恩?”慕炀之愣了一下,看到要走的檀岚,手下意识去抓住了她的手腕,“别走!”
“放肆。”‘啪’的一下,慕炀之的手被檀岚身边的宫女拍掉,“嫔妃娘娘的手,岂是你等普通百姓能碰的?!”
慕炀之捂住自己被打的手背,一时之间有些发怔:“檀……娘娘,祝你一切安好。”
这,大概是慕炀之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一个多月前,檀岚不过是民间妓院里头的小小头牌,甚至因为年龄的问题备受冷漠。再往前推一推,十几年前,檀岚不过是乡下一个破落的小村庄里一个穷人家的小孩儿,一个不幸的孩子,一个甚至看不到未来的孩子……
今儿个,却是高高在上的嫔妃娘娘,一般人是碰不得的。
檀岚倚在窗户上,看着窗外的新春景象,心里头感触万分,到后来只觉得心酸。这就是人生,没有钱没有地位没有身份的时候,谁都可以打捏她谁都是她的大人;有了这一切之后,即便是不堪的过往只会让人觉得心疼,让人来安抚,曾经她的大人已然臣服在她的脚下,生死只看她的心情。
莫怪旁的人挤破脑袋耍尽手段都想要当皇帝了,你看看,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嫔妃就有这么大的权力,若是当了皇帝……
檀岚浑身有些发寒,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忽然有些害怕自己。
金钱、权力,这些所谓的终极让她迷失了自己。
慕炀之心里空荡荡的,却还要假装淡定,朝着自家大哥扯了个笑:“大哥,我是不是,特没出息?”
慕衍之摇摇头,伸手拍了拍慕炀之的肩膀:“比起你大哥我,你做的很好了。”他现在很后悔,自从赵弦意不见了之后,他比谁都想要找出赵弦意。他想再问问,她是否还喜欢着他?他想再看看,他的小姑娘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说来也奇怪,他甚至从来都没有仔细瞧过赵弦意的眉眼,印象之中的赵弦意那都是小时候粉团团的模样,那么多年了哪里还记得?作为他的妻子的赵弦意,他却是如何都想不起来了,她的模样。
是不是很精致?是不是很可爱?
也怪他,这么多年,脑子里心里装的都是陆清河。等到赵弦意走了,他才惶惶然,发现竟然都不知道自己的妻子是如何个模样。
这世上就是有这样的人,得不到的狠命去叹息,失去的拼了命想要挽回。
活该。
“哥……”慕炀之听出了慕衍之心里头的不舒服,也不敢再多说些什么,只好轻轻喊着。
慕家统共生了四个孩子,最有出息的莫过于大儿子慕衍之,可惜事业攀升情爱却一塌糊涂。而慕炀之又是慕老爷子捧在手心里的小儿子,事业不行爱情也不行,还把家里闹得不可开交。
罪孽深重!
第一百零八章 :千丝引线,片刻销陨(4)
送走神伤的慕炀之慕衍之两兄弟,宋洵只觉得头痛万分,浑身不得劲。想开个窗透透风,谁知窗户一打开,一道冷风猛地灌了进来,吹得宋洵眼睛都睁不开来。
娘的,事事不顺心。
他捂着自个儿的胸口,看着窗外阴晴不定的天,觉着明天祭祀恐怕要来一场大雨。
也好,正好也算是符合他祭祀的目的。
只是……他捂着的胸口,那儿的律动十分不稳定,突突直跳着,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梅喻盘腿坐在蒲团上,看了看天,沉思许久:“大人,明儿个祭祀,您带上梅喻吧。”
宋洵扭头,看着梅喻,许久点点头:“好。”
两个人都察觉到了不安因素。
晚间,陆禾笙给杜程愫针灸完准备回房,不曾想,一道雷劈了下来,直直把庭院中间的梅树给劈成两半。陆禾笙愣了一下,心底开始泛凉。
“怎么了?怎么了?”杜程愫衣服都没穿好,就推开门往外跑,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一眼就看到了还冒着火星字的梅树,“这,怎么回事?”
陆禾笙脸色苍白,嘴唇直抖:“报应吧,都是报应。”
杜程愫没有接话,她瞅着陆禾笙的脸色就知道不大好,也不敢说些什么,万一碰到敏感词了,更刺激了怎么办?
她看着陆禾笙有些单薄的背影,想了想还是开了口:“阿笙,也许,只是意外。”
这样的安慰太过单薄,但是陆禾笙宁愿相信这样的借口,他想,只要有人这么说他就信。
第二日,并没有宋洵以为的那样下一场暴雨,而是艳阳高照,阳光强烈到他都睁不开眼。
他和陆禾笙不一样,陆禾笙祭祀穿得都是浅色衣服。他生来皮肤白,穿得自然是大红色,血一样的颜色。
“好看。”梅喻化作一枝梅花,被他别在了腰间。
“天生丽质。”宋洵笑嘻嘻的,开玩笑一般。
经过人群的时候,宋洵一眼便看到了陆禾笙,他朝着陆禾笙挤眉弄眼地笑了笑,对方却有气无力,苍白着脸。
他心头一怔,呼气吸气,自我安慰。
祭祀最怕的就是自乱心神,宋洵深知此事,自然不会自寻死路。
朱奕是在半途登上祭祀台的,行礼跪拜念读圣经,一切正安安稳稳朝着结束。
世事无常,大概就是形容这次祭祀的吧。
就在宋洵准备收工的时候,天忽然暗了下来,紧接着是狂风大作。宋洵红色的轻纱甚至被吹得裂了开来。风这么大,宋洵其实也听不到什么,但是隐隐约约好似听到了陆禾笙的声音。他强撑着扭头去看陆禾笙的方向,风那么大,沙子尘土都扬了起来,他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他伸手握住腰间的那一株梅花,一张嘴,吃了一嘴的土,顿时‘呸呸’两下,再也不敢开口说话。
朱奕一身黄袍加身,此刻被吹得哪里还管得了穿着是否体面?
远在人群里的陆禾笙撑着二十四骨油纸伞,一时之间挡住了强风。身边的百姓惊慌地四处乱跑,即便他挡住了凤也根本靠近不了祭祀台。
不安,强烈的不安。
“阿洵!”陆禾笙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扯着嗓子喊宋洵,从前碍于身份,是万万不会做这种事的,“阿洵!”
“呸,阿笙,没用的……”杜程愫吐掉吹进嘴里的沙子,也躲进了陆禾笙的伞下,“太远,风太大,听不见的。”
陆禾笙眉头皱起,看了看杜程愫,然后把伞塞到杜程愫手里:“你在这儿等我,我去把阿洵带回来。”
“阿笙!”杜程愫一把拉住陆禾笙,摇摇头,“不行的,这样太乱来了。”
“……阿洵,一个人会害怕。”陆禾笙推开杜程愫,一脚踏出二十四骨油纸伞,一阵强烈的风立即裹住了他,简直是举步维艰。
说好的,一辈子,谁也不丢下谁。
风的力量渐渐变强,宋洵感觉整个人都要被吹得抛起来了。这叫啥?人体蜻蜓?
“大人,别怕。”梅喻轻缓的声音传入宋洵的耳中,紧接着他感觉脚尖有了一些力量,人也能站稳一些了,“大人,梅喻道行太浅,只能帮到这里了……”
“没……没事的。”这才说了几个字,宋洵‘呸呸’两下,又接着说,“梅喻,你很厉害了,谢谢你。”
“大人……你真好。”也不知道梅喻这个结论是怎么来得,这个时候宋洵也没法子询问,到处都是沙子,他可不想吃一嘴沙子。
还没等宋洵适应,远处一道天雷劈了下来,直接把祭祀台劈成了两半,宋洵被那力量给弹到了一边,一下子撞在了栏杆上,嘴下意识一张,就差吐一口老血出来了。
另一边是朱奕,朱奕的情况比宋洵好一些,没有撞到栏杆上,却是撞到了别人的怀里。抬头一看,不是旁的人,正是慕衍之。
这种情况下看到慕衍之,朱奕简直都要流泪了。亲人啊,亲人。
这风来得太过诡异,这雷劈得也很诡异。
宋洵按着胸口,努力爬起来准备躲,还没踏出一步,又是一道天雷直直朝着他劈了下来。他腿一抖,整个人歪了倒在了一边,宋洵身体比脑子快,往远处一滚,险险避开了这道天雷,但是衣角已经被烧焦了一小块。
梅喻再一次催动术法,一股白光笼罩在了宋洵周身,宋洵才得以喘一口气。
娘的,不管怎么看,这天雷就是朝着他来得。就在他还没再一次开口骂娘,第三道天雷已经隐隐约约要劈下来了。
“大人!”梅喻大喊。
宋洵一个激灵,就地打滚了好几圈,却是滚到了朱奕和慕衍之身边。三个人六只眼睛,你看我我看你,那雷已经滚滚袭来。
“跑!”宋洵扯着嗓子喊,然后……谁也没跑成,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那红色的天雷已经到了他们的头顶。
离祭祀台还很远的陆禾笙已经眼睁睁目睹了三道天雷,一道比一道狠,一道比一道大,看得他心惊肉跳。
“阿洵……阿洵……阿洵……”陆禾笙无意识地喊着,生怕自己冲到了祭祀台那边,看到的却是宋洵被劈成两半烧焦的尸体。
一切来得太突然,来得太诡异。
三道天雷劈完,风也渐渐缓和了许多,直至消失。
风一停,眼前的景色自然是十分亮堂了。
陆禾笙望着祭祀台那边的景象,入眼的先是破落不堪被劈成三四半的祭祀台,台上空无一人,还冒着烟。他捂着胸口,感觉自己的心快跳出来了。
他转动目光,移至右边的时候,瞳孔一阵收缩,脸色瞬间没有血色。
那是怎样的场景?杜程愫想,这该是有多得罪老天爷,才会受到这样的惩罚。
那个人,被天雷劈中,浑身皮肤黑焦黑焦还冒着烟。已经看不出是人的模样了。
杜程愫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却硬生生忍住了。她抬眼去看前面的陆禾笙,那人摇摇晃晃,脚下打转,估摸着是一步路都走不了的。
祭祀台那边一片混乱,本来就因为不知打哪里来的强风而尖叫慌乱的人群,一看到那边被烧焦的人,更是惶恐四处奔跑。
陆禾笙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剑上,他忽然想起一些小时候的事情。那个时候陆清河还在,那个时候陆清河喜欢四处四处乱跑,人影飘忽不定。她不像是寻常富家女子,她更喜欢往外跑。有一回,她一个人去了城外十里地的森林里,一个人在偌大的森林里迷了路,找不到回家的路。
陆清河在森林里走了一个晚上,不过才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书读得再多见得东西实在是少。那个时候,陆禾笙大概十岁左右,整天跟着陆清河四处跑,黏糊着呢。那天不凑巧,他午睡过了头,一觉醒来,陆清河没了身影。
那一夜下了很大的雨,一滴一滴砸在身上,很疼。陆禾笙摸了摸落在头顶的‘雨’,这才发现,下得不是雨而是冰雹。
他本来也想跟着家丁一起出去寻找轮清河,却被陆老爷子勒令不准出门。时间一点点流逝,他站在院子里也不管什么冰不冰雹,一直站着,等着陆清河归来。
陆禾笙捂住胸口,那个时候等待是可怕的,但他似乎已经记不清当时到底是什么样额心情了。但是,此时此刻,他瞧不见宋洵,心脏那块地儿猛烈撞击,恐惧爬满了他全身。
身后有人推了他一把,他踉踉跄跄了两下,身子一歪差点摔倒。幸而,手臂被人握住,免去了他跌到在地的不看模样。
“阿笙……”杜程愫拉住陆禾笙的手臂,眼睛里自然而然染上了心疼,“没事的,你还有我……”
是的,她喜欢陆禾笙,甚至比宋洵还要喜欢。她觉得,她的到来就是为了陆禾笙,为了两个人的相遇。没了宋洵,也好。
“……你,”陆禾笙眉头隆起,抽出自己的手臂,“我只有阿洵。”
他只有宋洵,也只容得下宋洵,旁的人,谁也不可以。
“阿笙,是你自己说的,这是惩罚!”杜程愫抿唇,鼻尖通红,有些想哭。
当年被人抽筋拔骨都没哭,如今不过是陆禾笙一句话,她就红了眼眶。
“……是的。”
惩罚,来自上天的惩罚。
第一百零九章 :千丝引线,片刻销陨(5)
近来,天气有些不稳定,夏天嘛,前一刻还是艳阳高照后一秒就能把你淋成落汤鸡。
这不,前一秒慕炀之刚进茶馆,下一秒一场大雨就倒了下来,还没有完全进屋子的慕炀之背后溅到了几滴水,透进了衣服。
一边的小二见他进来了,连忙拿了干燥的毛巾递给慕炀之:“爷今儿个可来得真早。”
慕炀之拿毛巾擦了擦被淋湿的后背,而后把毛巾递给一边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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