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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仙养成手札-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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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洵的手一僵,把书放下,抬眼看着倾洹:“蜀山?是啊,蜀山。”
“去吗?”倾洹迎上宋洵的视线。
“去吧,去看看我的蜀山。”宋洵点点头,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褂子,“看看是谁这么大胆,除了我居然还有人敢闹蜀山。”
倾洹点头:“除了你还有谁敢闹蜀山呢?”
两人什么都没有准备,双手空空就直接往蜀山冲,风驰电掣的,好似真的迫不及待一般。
宋洵是极其不愿意回蜀山的,但又不得不说,蜀山是他最珍贵的地方。在那里,在那一世,他把一切都留在了那里。
“你来啦。”倾洹和宋洵一落地,就有一女子迎了上来。
宋洵与她对视了一眼,然后狼狈地移开了视线。
“是你……吗?”莲愫追着宋洵的视线,“宋洵?”
宋洵没有回答她,身子往倾洹后面缩了缩。他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她,连着三世都是,他如何正视她?
“唔,或许在蜀山我该喊你罔缇师兄?”莲愫淡笑,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师兄,近来可好?”
“好,都好。”宋洵几不可微地点点头,“我,你还是唤我宋洵吧。”
莲愫绷紧了脸,再也笑不出来了。她看向倾洹:“为什么?为什么他在这?他来做什么?阿笙,衡景师兄,为什么他要来?告诉我!为何他也成了仙?!”
“蜀山不仅于你我有恩,对阿洵来说也是恩大于仇的。”倾洹叹了口气,“莲愫,前世的往事真的如此重要吗?”
“哈啊?他坏你我三世姻缘,难道此刻我见了他还得感谢不成?”莲愫冷笑。
宋洵抿唇,从倾洹身后探出了脑袋,嬉皮笑脸:“不成不成,那三世是我的错,要打要罚的话也不大成是不是?大家都是一个地儿的人,您就大人大量呗?”
“宋洵你!”莲愫手指向宋洵,不知该说些什么。他是她师兄的时候就是这幅样子,永远嬉皮笑脸不知正经,从前觉得潇洒自由,如今看来却是觉得憎恶万分。
“别闹了。”倾洹皱眉,“蜀山情况不稳,你们就别为了以前的事儿闹脾气了,莲愫?”
“知道了。”见倾洹出来调和,宋洵自然是举双手赞同的,连忙乖巧地点头,毫不含糊。
莲愫看着宋洵高高兴兴的样子有些恍惚,总觉得好像回到了前世。他们师兄妹三人,倾洹饰演着包容一切的大师兄,宋洵饰演着不守规矩却总喜欢装乖卖巧的二师兄,而她则是受人保护的师妹。
如果……如果一个人没有前世今生来世,那该多好。
“走了。”宋洵看着呆立在原地的莲愫,朝着她笑了笑,那一声像是多年前的一声呼喊。
“……好。”莲愫点点头,脑子清醒了许多。现在的她清楚地明白,那不是她的师兄,那是结结实实毁了她三世情缘的人,那该是她恨的人。
蜀山还是一如既往得大,这是宋洵来到蜀山的第一个想法。
蜀山还是一如既往得迂腐,这是宋洵看到蜀山一群白衣弟子后的无奈想法。
“果然,我还是回去吧。”宋洵背过身,想要走,“我和蜀山总是格格不入的。”
倾洹一手搭在宋洵的脑袋上,一手揉了揉宋洵的肩膀,声音低沉:“阿洵,好好看看,这是你的蜀山,是我们的蜀山。”
一道白光从宋洵脑子里闪过,紧接着,他的脑海里就是一片空白。他的手指略微动了一下,然后缓缓抬头看向倾洹,眼睛里布了薄雾。
“我……”宋洵张了张嘴,却还是什么都没说,伸手拉下倾洹的手,转身看向一直看着他们的莲愫,“怎么了?”
莲愫摇摇头,没作声。
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虽说是师兄弟师兄妹三人,可总觉得她是多出来的那一个。
宋洵见莲愫不说话,多瞅了她几眼,见无异样,便也作罢。他总也觉得亏欠了她,却找不到机会来补偿。心里积着这些愧疚,让他不敢靠近莲愫。
第七章 :闭目不言,闭幕不演(2)
蜀山多修真弟子,但大多数修的不过是个心,很少有人能够真的修成身的。而真正能够修成身的却还留在蜀山的,大多是个半仙,会御剑会法术能使用一些仙器法宝,偶尔打个妖驱个邪的。若是真正遇上一些大妖魔鬼怪的,一般都是蜀山的先驱,他们自会前来救助。
所以,蜀山弟子见到倾洹三人时也无甚多惊讶的,自是认定了是蜀山的先驱长辈,纷纷迎了上来,像是看到了救命天人。
蜀山虽还是一如既往得大,却并不是一如既往得静,也不是一如既往得净。
宋洵记忆之中的蜀山,是个散发着檀香味儿的地方,偶有钟声回荡,声音沉重净化人心。虽然条规礼律多达上千条,让人抓狂万分,但不得不说蜀山是个好地方。
但如今的蜀山,却不再是他记忆之中的蜀山。
一向禁止杀生的蜀山如今却是横尸多条,血溅的到处都是,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有着血。
倾洹皱了皱眉头,一眼扫到了几个不属于蜀山的服饰。那几人见倾洹看向他们,纷纷朝倾洹抱拳作礼。
他点点头,算是做了回礼。
“那是茅山的弟子吧?”宋洵附在倾洹的耳边说了这么一句,“啧啧,还是一如既往的粗布麻衣,非得弄得跟个流民一般。”
倾洹唇角上扬了一个弧度,随即呵斥:“阿洵,别胡闹!”
宋洵耸耸肩,站直了身体,目视前方一脸凝重。
“三位可是蜀山仙人?”为首的弟子抱拳看向他们三人,语气之中略微含了喜悦之意。但,毕竟是蜀山弟子,平时的教养礼仪让他们不得放肆的去笑去喜悦。
“算是。”倾洹点点头,的确,他们只能算是。毕竟他们不是在蜀山修炼而成仙,算不上真正的蜀山仙人,倒也算得上是蜀山先人。
一群弟子你看我我看你的,一副有救的表情。
“掌门人是谁?”莲愫走到最前面,四处张望了一下,竟没看到身穿掌门服饰的人,“他怎么不在?”
为首的弟子脸色一白,身体略微弯曲:“掌门人……被掳走了。”
宋洵‘啊’了一声,脸上惊讶的表情做得很是到位:“这么没用?!”想当年,大师傅可是威震四方的存在,没人敢违背他的。若不是之后圆满成了仙,宋洵怕是后来也不会走上一条不归路的。
“你!”之间有个弟子涨红了脸,举着剑对着宋洵,一脸愤怒。
“子音,不可无礼!”为首的弟子训斥了一声,那个被唤作子音的少年愤愤收回了剑,一双大眼睛倒是死死看着宋洵,一副要吃了他的样子。
宋洵也是个会找事儿的人,他扫了一眼子音,冷笑:“我说得可是有错?哪有一派掌门被掳走的?这样的还算有用?”
“这……”为首的少年抿了抿唇,表情也有些不好,却也是按耐住,“仙人说得是在理,只是……事出有因。”
“哦?”
“阿洵!”
宋洵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倾洹给拦住了。
“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咄咄相逼?”倾洹略微皱眉,显得有些无奈。
“就是。”莲愫点头,看着宋洵冷笑,“况且,你何来的勇气质疑别人?你自己可管好你自己了?”
宋洵识趣地闭了嘴,舌头自个儿在嘴里绕了一圈,把想说的话都吞了下去。
成,他也是一旧时罪人,万不该得意忘了形。
“你……”倾洹想喊人家的名字,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他的名字。
“弟子承骅。”那名为首的弟子倒也是个会来事儿的,自个儿报了姓名。
倾洹点点头:“承骅,这蜀山为何又引来魔教入侵?”他这话问得的确在理,那魔教与各个修仙门派曾签订契约,若无缘由绝不大规模入侵各个修仙门派。如今魔教来袭,定是有正当理由的。
“这……”承骅摇摇头,表示没有理由。
宋洵一愣,没有理由?若是没有理由那就只有一个解说。
叛徒!
宋洵抬头去看倾洹,倾洹拧眉,扫了他一眼却没有做过多的停留。
每一个叛徒都有一个权力,率领魔教一部分人攻打自己原先的门派,无论输赢。这,大抵算是一种仪式,一种欢迎叛徒的仪式。
“又是叛徒!”莲愫咬牙切齿,一双眼睛死死看着宋洵,好似宋洵就是这个叛徒一般。
宋洵朝她扯了个勉强的笑容,然后扭头不再去看她。但是,他知道,有一双眼睛正在看着他。他的罪孽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之下,如何都逃脱不了。
倾洹向前走了一步,挡在了宋洵和莲愫之间,面上的表情却无甚变化:“是谁?”
“大师兄,是大师兄!”子音抢先回答了倾洹的问话,他提着剑,脸上却是泪痕遍布,“他背叛了我们!他还,还带走了师傅!”
宋洵扭头去看子音,对方却闭着眼,任由眼泪流下,嘴里大声说着让他痛心的话。
他走上前,那袖子抹去子音脸上的泪水。仔细了看,子音不过还只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子。他在这个年龄的时候还在四处乱窜,闹得大师傅每天三顿戒尺往他手上打。而子音,却要遭受自己敬爱的大师兄的背叛,遭受师傅被掳走,遭受门派岌岌可危的情况。
“没事的,相信我,一切都会结束的。”宋洵如此安慰着他,“你放心,我会帮你把师傅带回来,帮你把大师兄揪回来,让你好好问问他,为何要这样。”
他倒不是可怜子音什么的,只是想到当年的师弟们看着他背叛师门定也是如此难过。想到此就觉得心怀愧疚,当年的血屠蜀山,他虽留了情面,却也着实背上了叛徒这一称呼。
痛定思痛,却也无法挽回。
第八章 :闭目不言,闭幕不演(3)
宋洵三人并未立即去魔教寻人,而是把蜀山好好休整了一番。倒不是他们不急不担心掌门人的人身安全,但听蜀山弟子对这大徒弟的说法,想也不会把好好地掌门人杀掉的。
“大师兄是师傅从山下领养回来的。”子音坐在宋洵的旁边,细细和宋洵说着他的大师兄,“据说大师兄起先是被人贩子拐骗到蜀山脚下小镇的,拐子让他偷人东西,不偷不给饭吃。”
“哦?那这身世还怪可怜的。”宋洵连连点头,手却不受控制地去扯子音的束发带。
蜀山弟子会根据能力高低而授予束发带,颜色由白到黄再到蓝。子音年龄虽在众弟子之中算小的了,但束发带已然是黄色的了,看来颇有些天赋的。
当初他的术法虽已到达束蓝色发带的地步,但他偏爱白色硬是整日里束着白色发带。虽说这方面到没什么硬性规定,但他也着着实实因着发带颜色而受过一番气。
“是啊是啊。”子音也点头,“师傅也说过,大师兄幼时受尽磨难,进了蜀山定是不能亏待他的。所以,众多弟子之中,师傅对大师兄极为的好。”
“师傅是个不善言语之人,平日里对人也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唯有对大师兄,师傅会陪其用膳,会教他习字,会亲自带他下山历练……”承骅不自觉地也跟着说了一些,语气里倒像是盛了羡慕之意,“只是,谁也不曾想到……”
宋洵猛地站起身,拍拍自己的下摆,笑:“人非生而知之,而人又非生而为善。不是说有人善待就一定立地成佛,也不是说自小被以恶待之日后成人就会丧失人性。”他看向承骅,摇摇头,又道,“一念之差,虽千万人唾骂之,但其本人无怨无悔,却也令人心生敬意。”
众人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好半响没有反应过来。倒是莲愫,愣了一会儿便反应了过来:“你倒是好不要脸皮的,做错事还有如此之多的理由来为自己开脱。”
宋洵哈哈大笑,一手搭在倾洹的肩上,一手捂着肚子,笑得极为放肆。
倾洹倒也任他笑,却不知他究竟又是为何而笑。
笑了一会儿,宋洵总算是收住了。他朝坐在台阶上的子音招招手,笑道:“你可知道罔缇?”
蜀山弟子向来是要学习蜀山历来史册的,并且一个月会有一次考察。所以,要说到蜀山的先人,现代弟子是没有不知道的。
“你说的是两百年前的那个叛徒吗?”子音小心翼翼地问道。
叛徒?你瞧,后人都是如此称呼他的。
“是的,叛徒。”宋洵点点头,“就是那个叛徒。”
“知道,怎会不知?”子音见宋洵脸色无异,胆子也大了起来,一脸愤恨,“两百年前,若不是他,怎会累得蜀山元气大伤?让蜀山在之后的百年间成为众修仙世家的笑柄?”
宋洵走上前,一掌盖在了子音的脑袋上,半笑不笑:“那你可知,他也有师弟,也有如你一般大小的师弟?你只知你得大师兄好,又怎么知道他的师弟不说他的好?善恶在心,不在身。”
子音抿唇,一时之间找不到话来反驳宋洵。
“教你一课,这是在蜀山上学不到的。”宋洵使劲揉了揉子音的头发,笑得越发放肆了起来。
“你还真以为自己能教导人了?”莲愫不合时宜地泼了宋洵一脸冷水,她冷笑,“自身管束不严何以教导他人?”
宋洵的笑僵在了嘴边,他是如何都笑不出来了。
蜀山弟子众多,休整起来也快得很,不出三日,蜀山已是焕然一新了。虽说如此,但每个人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哀怨担忧的,先前来帮忙的几个茅山弟子也回山复命去了,于是整个蜀山彻底陷入了沉寂之中。
宋洵几人商量后,决定一日后就去魔教总坛救人。此决定一出,蜀山方有了一丝生机。
多年不曾来蜀山看看,宋洵觉得都有些陌生了。尽管一些建筑房屋无甚变化,但就是和当初的不一样了。
例如,后山的梅花林虽然还是当初的梅花林,但如今的梅花林却好像失了灵气一般,没了当初的美感。
宋洵一手搭在枯老的树干上,手指细细摩挲着,竟一时之间觉得很是恍惚。好像,很多年前的事情就突然闪现在了眼前,挥之不去。
第九章 :心生难易,心墙两端(1)
自从入了魔教以来,罔缇的心也是大得很,倒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开心。整日里提着女儿红四处游荡,偶尔见个皮相稍好一些的女子便调戏一番,过得倒是快活得很。
一时之间罔缇的名声在魔教总坛里也算是传开了。稍微好听些的,喊他风流公子;稍微偏激点的,骂他忒是不要脸,一个名门弟子竟然还调戏女子,实乃不可饶恕。
饶是总坛里人声鼎沸,暗地里说他的人数不胜数,他都一如往常。该喝酒就喝,该舞剑就舞剑,该调戏还是调戏,丝毫不被打扰。
“师弟。”
罔缇提着酒壶,靠着树干半眯着眼睛,恍恍惚惚听到了这么一声呼唤,不禁嘲笑自己。怎么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会出现幻听?
“师弟,你笑什么?”
“呵呵,我的幻听还挺厉害。”罔缇举起酒壶,想要喝一口酒,却没想到半途伸出一把剑直接挑翻了他的酒壶。
罔缇一愣,傻傻抬头,却见一条蓝色发带在他眼前飘荡着。他忍不住伸手去扯发带,手腕却被人捉住。
“师弟,别喝了。”衡景的声音一如当初,温柔和善。
罔缇的鼻子一酸,似有泪珠在眼眶里翻滚着,心上更是酸的不行:“师兄……”他伸手碰了碰衡景的脸,衡景也没有躲,任他胡乱触摸着,“是了,当真是师兄了。”
衡景叹了口气,想来他的师弟还是如从前一般喜欢装乖卖巧。他松开抓着罔缇的手,伸手摸了摸罔缇的头,一不小心却摸到了他的束发带,淡笑:“你还是喜欢着白色的束发带,这个习惯倒未曾改变。”
“师兄,你可曾想我?”罔缇像是入了魔,把头抵着衡景的肩膀,满嘴酒气,说的话也像是醉了一般。
衡景点头:“你是我师弟,自然是想的。”
“我也好想你,师兄……”话还未说完便沉沉睡去。
衡景肩膀耸动了一下,罔缇的头从上面滑了下来。他一惊,下意识伸手去接他,不曾想两人一起顺势倒在了地上。
虽说衡景的手护住了罔缇的脑袋避免了让他的脑袋磕在地上,但这么结结实实地摔倒在地上,难免会疼。
于是,这么一疼,把罔缇给疼醒了。
大抵是酒意还未过,他整个人有些蒙圈。他一手扶着脑袋一手搭在衡景的肩上,企图想要站起来,却没想到动弹了几下又跌到在地。
“来。”衡景率先站起身,随即朝着罔缇伸手。
因为背着光,罔缇有些看不清衡景的面容,隐约却是觉得此刻的大师兄该是很英俊的。一瞬间,他竟觉得心脏不受控制地胡乱狂跳起来,面上也渐生红晕,嗓子眼干燥得很。这副模样,倒像极了情窦初开的小姑娘。
本来,衡景的相貌在这一代的修仙弟子之中就是上上乘的,再加之其温和的脾气,成了修仙界有名的名家少年,更是各家修仙小姑娘想要双修的对象。
奈何蜀山出了一个穆执,衡景有个近水楼台的小师妹,闹得其他小姑娘无不扼腕痛恨自己怎么没投入蜀山门下。
罔缇的名气在衡景之下,说是如此说,但二人的相貌却不相上下的。唯一让他的名气低于衡景恰是因为二者的脾气。衡景温和,罔缇却顽劣。即便如此,亦有修仙姑娘倾心与他。
可惜的是,罔缇向来心性过高,看不得一般女子。如今再加上他入了魔教,名声被其破坏得一丝不剩,引得众修仙世家对其轮番评头论足,更是众姑娘拒绝交往的对象。
这些扯得远了,转回现今,罔缇第一次觉得一个人好看到让他心跳不已,可这个人却是他的师兄,是个男的……
“师兄……”罔缇搭上衡景伸过来的手,诺诺地喊了一句。这一声直把衡景喊愣了,半天没反应过来。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被罔缇拉入怀中。
衡景只当是罔缇闹脾气,也没在意,只伸手拍了拍他的背,想着也该说明来意了:“师弟,回来吧。”
氛围刚好,天时地利人和的,罔缇想也没想就点头。
“二师傅虽是生气但也不过一顿打骂,师兄会替你求情的。”衡景没有注意到罔缇点头,接着劝说,“况且我和师妹婚期将近,喜事总归能消掉点二师傅的怒火的。”
本来还笑着的罔缇面上一僵,推开衡景,面朝着他,手指略微颤抖:“婚事?你和师妹,要成亲?”
“是的,这月的十三。”衡景点头,不明白刚刚还好好的师弟怎么突然变了脸。
“哈哈……”罔缇大笑,抽出腰间的白靳指向衡景,“滚!”
衡景被罔缇的剑指得有些懵,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罔缇打断。
“衡景,那日,我加入魔教就再未想过要回去。”罔缇冷笑,“你也不听听,那些个人是怎么说我的,我还回的去吗?”
“师弟……”衡景轻轻呼唤了一声。
“你走吧,不然到时别怪我召集整个魔教来对付你。”罔缇收回白靳,背过身,“念在你我师兄弟一场,今日放你离去,来日……定当刀剑相向。”
衡景抿了抿唇最终什么都没有再说,转过身,御剑飞走了。
背后的声音渐渐散去罔缇才敢转过身,可是什么都看不到了,就连背影都看不到了。
“罔缇,何必呢?”一个声音从树后传来。
“呵。”罔缇笑,转身看向树后的男子,“你倒是宽宏大量得很,放他来又放他走。”
“兄弟一场,怎么也不能做绝了。”
罔缇摇摇头,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看着蜀山的方向。
“罔缇,你别忘了,没有他的日子里你依然过活的很好。”
“是吗?可是那段日子里,起码我和他还是师兄弟。”罔缇的脸色惨白,笑了笑,却笑不出个所以然来。
“对了……”那个声音再一次响起,“罔缇,既然准备斩断过去,别忘了我们的仪式。”
仪式,一个真正的仪式。
“好。”罔缇点点头,“日子也无需挑了,就这个月的十三吧。”
那一天,就好好地闹一场吧……
第十章 :心生难易,心墙两端(2)
十三来得很快,在等待的日子里,罔缇没有再喝过一口酒,也没有再调戏过一个姑娘。整日里端坐在自己屋子里,不知想些什么。
时间一到,不用人提醒,他自己走出了屋子。提着白靳,面带微笑,一身白色的锦服外加随风而扬的白色束发带,颇有些去参加丧事的模样。
“走吧,可别迟了!”
另一边,蜀山难得办一次喜事,自然是要铺张一些的。二师父向来最疼爱的便是衡景和穆执,自然是更为大张旗鼓了。兴许从前还要加上个罔缇,但如今,他只盼日后降妖除魔万万不要碰上得好。亲手杀死爱徒,白发人送黑发人,他承受不起。
“师姐好生漂亮。”师妹们统统围在穆执的身边,好些未下过山见过世面的小姑娘大概是第一次见到新娘子,看着穆执穿上嫁衣漂亮的模样忍不住赞美,心生向往。
穆执淡笑,碰了碰腮边的一缕青丝,又碰了碰涂了艳红色胭脂的嘴唇,随即又摸了摸自己的嫁衣,好半响才吐出一口气。这些都是真的,她真的要嫁给她的衡景师兄了。
直到现在,她仍记得初见衡景的画面。她生于饥荒年代,逃荒时候和父母走丢。运气好,被外出除妖的大师傅捡到。那个时候,她不过五六岁大,却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看着像个男孩子。也就是那个时候,她第一次见到衡景,便再也移不开目光。
那时,衡景和罔缇随着大师傅一起下山捉妖,两个孩子不过八九岁,却生得白白净净,颇有少年风采。
衡景一身素色,眉心一点朱砂,肤色白皙,当真是唇红齿白少年郎。穆执不过是偷偷瞧了一眼,就觉得再也不会见到会比衡景还要好看的少年,黑黝黝粘了土的脸上悄悄爬上了红晕。她的目光下意识移开,害怕自己玷污了这个少年。却见此少年身边亦站了个和他装束一模一样的少年,只是这个少年不仅眉间一点朱砂,就连右眼角都有一颗朱砂,看上去竟有一种女子的清秀之感。
蜀山小弟子未满十岁的都要在眉心点个朱砂,以示幼童。罔缇调皮得很,见同辈弟子之中有个右眼下长了颗泪痣的小姑娘极其漂亮,非得自己在右眼下也点一颗痣。大师傅倒也没计较,随其点,点了之后竟觉得当真是漂亮极了,也就一直随他留着了。后来满了十岁,眉心朱砂抹去的同时亦把眼下红痣抹去了。
如今让穆执瞧见了,还以为是真的泪痣,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引得罔缇也朝她看了过去。
罔缇素来嘴上不留心,见到穆执第一眼,张嘴就是:“诶,哪儿来的小叫花子?”
小孩子心性直倒也怪不了谁。只是,大抵是衡景太过出色,而她又太过卑微,本就觉得低人一等了。如今又被罔缇这么一说,心里更是难过几分,眼泪就这么从眼眶里滚落下来,混杂着泥土。
罔缇也没想过穆执会哭,惊慌失措地拿手去接穆执的眼泪:“诶,你可别哭啊,男子汉的。”
此话一出,穆执更是伤心,哭得更厉害。
她好好一个姑娘家,怎么成了男子汉了?这不欺负人嘛?!
大师傅在一旁看得哈哈大笑,也不说来劝劝,一个人独自乐着。
亏得衡景人小却懂道理,一手拍了一下罔缇的脑袋,一手轻拍穆执的肩膀,嘴上哄着:“乖,不哭不哭。”随即又看向罔缇,“师弟,你怎么可以欺负比你小的男孩子?”
这边的罔缇一脸憋屈,那边的穆执更加卖力地哭了。
她才不是什么男孩子啊!
后来,一切自然是解释清楚了。衡景红着脸道歉了才哄得这个师妹开心,而罔缇道歉是道歉了,却在道歉后狠狠嘲笑了一番。恩,自然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呵呵……”想着想着,穆执忍不住笑了出来,可是笑着笑着,眼泪却下来了。
她双手捂面,泪珠不断地从指缝间流出来,狠狠砸在地上。
众师妹本还嬉笑着,如今却看到穆执哭了,全都慌了,一个个轮着前来安慰她。
“师姐,你怎么了?”
“可是身体不舒服?”
“还是饿了?”
穆执摇摇头,抬起脸,自己抹去眼泪:“不,我没事……只是,忽然想到……再也没有……”
忽然想到啊,再也没有这么一个人,见她哭了会紧张地拿手去接了,再也没有这个人了。
她的罔缇师兄啊,再也回不来了。
第十一章 :心生难易,心墙两端(3)
婚礼举行得如火如荼,罔缇这边的人也是如火如荼地往蜀山赶。
行至唐家堡的时候罔缇却落在了众人后头,独自一人偷偷进了唐家堡的宗堂。一进门,他的膝盖便是一软,狠狠地跪在了地上。
三个响头,一声比一声高。
“唐翎,我来看你了。”
罔缇的表情放柔缓了许多,慢慢悠悠站起身,走上前伸手碰了碰唐翎的牌位,淡笑:“你说我放荡不羁,总该吃些苦头才知道规矩。可是,你瞧……我啥苦头也没吃,反倒进了魔教。”
说到这,他自己率先大笑了出来,如当初一般放肆得很。
“唐翎,你那么一个遵规守纪的人,怎么就碰上了我呢?”罔缇摇摇头,嘲讽的笑了笑,“也好,也好,你碰上了我。”
他收了笑,走至门口,背对着唐翎的牌位:“给我祈祷吧,但愿我们能晚些碰面。”
语毕,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唐家堡,永永远远。
“恭喜啊,褐玫掌门。”茅山掌门率领一众小弟子,笑得眉开眼笑地对着二师父抱拳。
“周礼,来我蜀山参宴怎么还是如此行头?”二师父高兴得嘴角裂开了来,说话也有些不合礼数,索性这大婚之日,倒无人在意。
“哈哈哈……”
蜀山正殿之内,一片欢声笑语。
“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罔缇站在大殿门口,也笑。
衡景一愣,穆执一愣,整个大殿的人都一愣。
“你这逆徒!”二师父最先反应过来,皱巴巴的手指指着罔缇,一口气憋在了胸中,“还有胆回来!”
罔缇笑,朝着二师父深深鞠了一躬,然后把白靳立在地上,手冢撑在剑柄端上,一手指向殿内其他百家修仙门士:“今日,我罔缇回来做个仪式,你们若不想牵扯进来,速速离开便是。”
仪式,叛徒的仪式。
众掌门闻言脸上具是一番怒意,大都一副与蜀山交好要留下救助蜀山的模样。
“各位仙友的好意,我褐玫心领了。”二师父抱拳,立在大殿之上,眉宇间一股戾气油然而生,“此乃家事,就由蜀山自己解决把。”
此话一出,大家也都明白,这是要关上门自己解决了。于是,纷纷行礼走人,不便多管闲事。
人陆陆续续从罔缇身边经过,难听的话自然是有的。他却自始至终都是一副笑脸,好似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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