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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他不解风情-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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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小公子怕是误会了,到底发生了何事?”陈子清倚着木墙,脸色有些不大好看。
“那好,我就告诉你!”他的笑中有些嘲讽,更多的是难过,“你不是说已经将我爹治好了吗?可是他今早突然又吐血了,娘已经带着爹去医馆了,如果我爹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是拼了命也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他近乎疯狂的怒吼,朝着这个给他们家带来厄运的人怨怪。
“容安!”
一声呵斥猛然响起,只见随着容家二老一道去了医馆的容隐走了过来。
他看着哭的厉害的容芷与脸色很是阴郁的向星彤,心中便有些打鼓,当走近了看到被向星彤挡住的陈子清之后,立马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对方半倚着身后的墙,气息不太稳的样子令他忧心。
“淮宁哥,你方才叫我什么?”容和安不可置信的看向他,“你方才唤我全名?就因为他们?!”
和安只是他们家里人这么叫,容安才是他的名。
容隐不想与他多说,走过去想要将陈子清扶去房中休息,此时对方的身体根本不能再强撑。
容和安哪里肯就这么算了,猛地拦在前面大喊着。
“淮宁哥,是你说的只要他们走了我们就安全了?我们把他们赶走吧!我不想看到我的亲人一个一个的受到伤害!”
此时已经有许多人注意到了动静,起了疑心,不过好在都是对面的,听得也不是很清楚。
容隐低声呵斥:“和安,不要再闹了,你爹没事。”
“我明明看到了,他都吐血了!”
明明是他亲眼看见的,怎么可能会没事!
“你都知道些什么就瞎说!那只是淤血,清除了以后喝几副药很快就恢复了,早上不是叫你去外面,你竟偷听大人讲话。”对于他这般胡闹,饶再是亲人也已经是有些不悦了。
容和安闻言依然倔得很:“淮宁哥也不过是大我一岁,凭什么你能我就不能!”
容隐皱起眉严肃的看着眼前的人,对方一直以来都是安安静静的,只有少许时候才会玩闹的像个正常年纪的孩子,大部分都是懂事的太过异常。
这种感觉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不自主的也就联想到了自身。
所以容和安突然暴躁起来的原因,他心里是有数的。
“好了和安,不要再闹了,你们都会没事的。”容隐不想再继续同他说下去,扶着陈子清绕开了他,“你冷静一会,等情绪控制好了再来找我谈。”
“淮宁哥!”
容和安见无法劝说他,在两人经过他身边的时候突然发难,抬手想要将陈子清给拉回来。
他不能容许这些人再留在他的家人身边,他们一定会害死容家的,爹爹的事情发生过一次已经快要吓得他魂飞魄散了,绝对不能再发生第二次。
可是就凭他的身手还没碰到人就被容隐发现了,对方一个眼神就让他的动作僵在了半空。
那个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
有些让人毛骨悚然的颤栗,刺骨的寒意席卷全身,很恐怖。
让他不敢将那悬在半空的手落下。
……
第39章
回到房内扶着陈子清坐下后; 容隐将有些凉了的饭食端起,打算再去重新要一份; 却被对方给拦住了。
陈子清的精神有些不大好,低声说道:“没什么胃口。”
容隐僵持了一会儿; 最后坐了回去:“师兄; 和安还小; 你别怪他。”
“你二叔如何了?”
“没什么大事; 已经痊愈了。”
谈及这个他便有些自责,若不是为了救他二叔,对方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加上方才容和安的所作所为; 让容隐尴尬得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师兄待会儿好好休息吧,我自己回容家看看就行了。”
因为身体确实不行; 故陈子清也没有坚持同去。
又坐了一会儿容隐便扶着人躺去了床上,之后就带上门出去了。
容家二老在他扶陈子清回房没多久也就一起回来了,之前发生的事情已经从容芷的口中得知了; 正在对容和安进行批丨斗。
当容隐敲门进去的时候就见向星彤站在一旁,容和安跪在他娘的面前伸着双手; 许雪兰见他进来也没有停止对其的惩戒。
细细的藤条一下一下的落下,将其手掌心打的通红一片。
“给向姑娘道歉!”
“我凭什么道歉!”容和安许是乖顺了太多年,这一次铁了心要反抗到底。
许雪兰看他还嘴硬; 抬起手又要落下。
容隐上前拦住了那即将落下的藤条,说道:“二婶,交给我吧。”
看他来了对方叹了口气; 忧心忡忡的:“你师兄怎么样了?我听芷儿说和安冲撞了他,似是伤到了。”
说着还瞪了一眼跪着的人,脸上更是觉得丢人的很。
早上的时候容隐将自己昨夜与师兄的打算说给了他们听,却不料被容和安听到误解了,被他这么一折腾容家更是欠下陈子清太多了。
之后容隐带着容和安出去了,后者挨了一顿教训却并未有什么改善。
两人寻了处角落他立马就开口道:“淮宁哥,你不用再说了,谁来劝我都没用。”
“我不是劝你。”容隐本是在他前面走着,闻言转回身来,一双丹凤眼正凌厉的看向他,“容和安,旁人没有义务去包容你的任性,你若是再敢动师兄一下,莫怪我不顾手足情谊。”
“淮宁哥……”容和安没有想到他会这般警告自己,登时有些傻眼,但是很快他又回过神,“你从来没有对我们发过火,连这样的眼神都没有过,难道你们都只站在那两个妖怪那边吗?”
容隐闻言眼神冷了一个度:“你说谁是妖怪?”
浑然不觉的人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愤愤说道:“那两个人跟闯进我们家,打伤我爹的人都是来自一个地方的,他们都是妖怪!”
容隐微微眯起双眸,眼中隐忍的情绪快要到达到了顶点,沉声:“那我也是。”
“不,淮宁哥不是!”容和安慌忙解释,可是刚对上对方的眼睛就被吓得愣住了,他的双手有些不自觉的发抖,“淮宁、哥,你、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与他对视的视线就如同被噩梦缠身一般,让他深深的恐惧。
“不管怎么样都好,不要用你的任性无知去伤害别人。”容隐深知积累了多年一次性爆发的情绪有多棘手,遂便不打算去同他讲道理,“你的过错,不应该由他人来承受。”
“我……我哪里有错?我不过是想让他们走,不要再来打扰我们平静的生活而已!”
容和安大声的反驳,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理直气壮些,如此一来倒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对方的眼神依然紧盯着他,像要窥入他的心底,有时不言语更为有效。
“我……”
容和安忽而眼神有了动摇,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没了先前指责他们不站在自己这边的气势。
他回想着所发生的一切,向星彤带着他们逃命,子清道长救了他爹。
可他呢?
心中已经找回些许理智的他不想承认自己有错,他从头到尾都只是不想亲人再受到伤害而已,这难道也有错吗?
他没错,他只是不想再体会一次差点儿失去亲人的痛苦而已!
容和安最终扭头跑了,容隐看着他的背影没有去追。
这个孩子心里憋着的事情太多,喜欢独自去承受一些事情又或者委屈,从来不同人诉说。
时间久了就会有些阴暗,在某一个时机彻底爆发。
这一次就是爆发的引线。
也许发泄出来也好,他就是太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
之后容隐又悄悄回去了趟容家,开始只是在附近徘徊。
后来见到大门那儿有两个衙役守着,想着大概是昨天他们离开之后,附近的人就发现了异常报了官。
接着又逗留了会儿,没有再发现有可疑的人守在附近才离开。
既然江陵的衙门已经出面了,不管对方是什么来头都不会再来将事情闹大,他也便安了心能够将他们送回来陪着师兄去长清山,这么想着就回了客栈。
此时已经是正午了,想着容和安应当也该闹够回来了。
上了二楼之后他直奔而去,只是却发现他们的房门大开着,当下就感觉不妙,跑到跟前的就见容芷与陈子清二人倒在地上,屋内一片狼藉。
“芷儿,醒醒!”
“师兄?师兄??”
二人昏迷不醒,容隐也没有办法,起身又去了那大开的窗户边上,左右看了看也没见到什么,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突然视线中闯入一个身影,只见楼下的街道上容和安正拼命的往这里跑着,容隐立即从窗子翻了出去顺着房檐就跃了下去,去与其会面。
在看到他之后对方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赶忙就朝他扑过来,气还没喘匀就喊道:“救、救爹娘……呼,那些人、又来了!”
“他们在哪?”
“那边,爹娘、让我来找你……呼,快!”
“你快回去看看容芷和师兄怎么样了,去叫大夫,我去救人!”
容隐得了方向之后就赶忙追了过去,可是追了老远根本连个人影也看不到,也只能大范围的找寻。
但是江陵城这么大,那些人到底将人抓去了哪儿也不清楚,以至于耗费了约莫有小半个时辰,依旧是一无所获。
最终他也只能暂且回去,客栈的那两个人情况怎么样了也不知道。
他回来的时候容和安赶忙就跑过来,但是见只有他自己回来以后脸色就变了,他后怕的问道:“我爹娘他们会不会遇到……”
“不会的。”
“嗯!不会的!”容和安只能让自己不去胡思乱想,选择相信对方。
容隐看了眼里边躺在床上的容芷,还没有醒过来。
“大夫来了吗?”
“看过了,说是过不了多久就会醒,道长大哥在隔壁屋,应该也还没醒。”
“之前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从外面跑过来?”
“我跟你分开之后就跑去了外面,在城里走了走,后来打算回来的时候就在另一条巷子里看见有人扛着向姑娘从这窗子飞出去了,我娘追在那人的后面,我爹后来从客栈里跑出来也追着去了,我担心会出事就也跟了上去,后来追了一段路之后我爹看见了我,他们就让我回来找你。”
容隐一边听着他说,一边看着屋内,发现到了有一处地面上残留了一些粉末,心里有了猜测后便对容和安道。
“你也别担心了,说不准一会儿二叔二婶就该回来了,你在这陪着芷儿,我过去看看师兄。”
他先前查看过两人的情况,没有什么问题,为求安心这才又让容和安请了大夫。
容隐推开隔壁的房门走了进去,里面的人果然还没有醒。
他在屋里坐着,心中在谋划着该如何寻人,就这么想着想着床上的人就醒了,睁开眼之后看到了他才松了口气。
“向姑娘被那些人带走了,你二叔二婶去追,我察觉到异动后刚过去就没了意识。”
容隐神色凝重:“方才我在那屋中看到了一些粉末,想来应该是那东西让人昏倒的。”
容芷没有什么内力修为,对这种东西没有什么抵抗力,而他师兄身体也正是虚弱的时候,所以才会那般容易被迷晕。
陈子清道:“你想好下一步该怎么办了吗?”
容隐神色严肃的思躇再三:“报官。”
本来这只是向星彤与他们之间的事情,但是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招惹他们容家,就触犯到了他的底线。
修真界与凡界井水不犯河水,但若是有人逾越便可直接报官。
而且修真界干扰平民百姓是十分重大的事情,报了官之后不仅仅是地方官员会查,待查明后还会将犯人押去京城处置。
如果此次真的是归一门,如此便是修真界有规模的犯事,那便会上报至京城彻查,确定属实后由京城派出兵力对其门派进行清缴。
故修真者若非逼不得已,定是不会向凡界发难的,不然便是与整个修真界、凡界为敌。
容隐想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明知还要故犯。
“咻~”
第40章
一枚飞镖突然破窗而入; 上面带着一张字条钉入了床柱上。
容隐立马打开窗子去看却还是晚了一步,随后返回屋内去将飞镖取下来查看字条; 只见上面写着。
【想救人,申时只身前来东城郊。】
“不好。”
陈子清见他的神情也知道了是什么事情; 问道:“对方怎么说?”
“他们要我下午去西城郊救人。”容隐将手中的字条攥成了一团; 塞入了腰间; “师兄安心在客栈养伤; 我到时报了官不会出事的。”
尽管他如此说,陈子清也没有答应他独自前往。
“让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师兄!”
“不用再说,不许违抗。”他是坚决要陪他同去的。
容隐沉默了一会儿,最终也就妥协了。
距离申时还有些时间; 容芷很快也就醒了过来,似乎是被惊吓到了有些木讷; 容和安陪在身边同她说着话,试图能够缓解一些。
当时事发的时候,她应该亲眼目睹了过程。
后来晕厥过去那么久; 醒来一时半会走不出震惊也是正常,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太多; 对她的打击也不小。
他将容家姐弟安置回了容家,却是没有同那些衙役说太多,只道当时有一伙人冲进来一番打砸; 后来他们出去躲了躲,对方是什么人都不清楚。
衙役见到家中的主人回来了,也就在了解了情况后离去了; 主人没有立案追查什么,他们自也是不会多管闲事。
陈子清并不知他没有报官,当时见他在大门口同那两个衙役说话,就以为是报官了。
一番折腾之后很快就到了约定的时间,陈子清便准备同容隐一道去西城郊,但是在他刚走到门口的时候脚还没落下时,就觉得眼前一黑之后就没了意识。
容隐将倒下的人打横抱起回去了房间,安置在床榻上。
他的修为困不住他师兄多久,但是也已经足够了,出了容家大门之后便冲着东城郊去了。
他并没有将真正的地点告诉对方,所以对方就算是过了一会儿醒来追去西城郊也是无用的,在他去了西城郊后发现被骗再折返回来,那时也已经很晚了。
对方已经为了容家做的太多,再继续下去便是永生永世也偿还不了的了。
寻了处隐蔽的地方容隐御剑而起,用最快的速度疾驰去了东城郊那片莲湖,这个季节莲花已经快进入了尾季,故他到的时候见的那片莲湖便不如之前见的那般茂盛了。
莲湖有一架木桥,一直通向湖心亭,而约他见面的人就在此处。
容隐落了地后顺着木桥走了过去,那里面的人察觉到他的靠近之后就转过了身,样貌藏在了面具后面,唯有一双眼睛是露在外面的。
漆黑的眼珠对视上之后会有一种凝望深渊的错觉。
“人呢?”他也不与对方客气,这亭中除了他们再无其他人。
对方的身形与他差不多高,但是嗓音听起来却是颇长他一些:“容公子莫急,在下就问几个问题,问完之后自会将人安全归还。”
“请问吧。”
不管他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容隐都得买。
面具男子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容隐警惕的审视着,担心对方是在使什么诈,但是面具男子却真的只是拿了一张纸而已。
而这纸上又仿佛画着什么,从叠在一起的反面能够看出一些着墨的痕迹。
待对方打开之后,上面那黑色线条勾勒出的人画像,让容隐的双目瞳孔瞬间放大,他错愕的看着那纸上的人画像,而后又看了看对方。
“容公子认识这两个人吗?”
对方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诧异。
但是容隐很快就收拾好了面部情绪,想到了先前容芷参加的那场江陵园的比试,戒备的反问:“在此之前阁下请先回答我的几个问题,阁下可是举办江陵仙子比试之人?”
对方大方的承认:“不错。”
“那第一的奖品云纹玉簪又可是阁下之物?”
“是。”
“那这玉簪,阁下又是从何处得来的?”
容隐死死的盯着对面的那张面具,情绪紧张,视线总是不自主飘到那画像上去,上面画着的两个人虽与他记忆中不是一模一样,可他绝不会认错。
面具男子不紧不慢的说道:“那玉簪乃是我故交之物,容公子是不是认得这东西?”
“你画上的这两个人在哪?”
“容公子可是一个问题都还没回答我,反倒是我回答了你不少。”
“告诉我!这画上的人现在在哪里?!”
容隐的情绪有些失控,理智逐渐的全部被抛到了脑后根本管不了那么多了,这么多年了,终于让他发现了线索,还怎么可能会冷静得下来。
男子面具后的眼睛忽然暗了下来,本是想要说什么也暂且放置在了一旁,他忽而凌厉的将视线转向了那莲湖岸边的一处。
紧跟着就飞身出了这湖心亭,脚尖点踏着莲叶冲向岸边。
容隐见状也紧跟了上去,他想要知道的还没有得到答案!
只见那人冲到岸边之后就看到自己带过来的人昏倒在地上,而一旁站着一个一身湖蓝色衣衫的少年,身形瘦弱样貌平凡,可是见自己被发现了一点也不害怕,反而满脸嬉笑。
“少侠为何出手伤人?”
湖蓝衣衫的少年眉头一挑:“我看他鬼鬼祟祟的,还带着这对夫妻,这两人看起来就都是平民百姓,一个修士却带着两个昏迷的平凡人,一看就不是要干什么好事,自当是要出手管管的!”
“少侠不知道莫要多管闲事这句话吗?”面具男子眼眸有些严肃,很是不悦。
“这闲事今儿是必须要管!”
“那就试试看罢。”
话音刚落两人便缠斗在了一块,紧跟而来的容隐见到地上躺着的人里有他二叔二婶,也就暂且将先前的事情搁放在了一边,蹲下身去查看两人的状况,好在没有什么大碍。
这湖蓝衣衫的少年虽然看起来年纪不大,可是修为却是不低,与面具男子交手几个回合虽没讨到什么巧,却也是半点亏没吃。
“年纪大了就不要出来做坏人啦!这样很容易会被仇家打死的,横尸街头是很惨的!”少年的嘴有些不饶人,交手没有占到上风却在嘴皮子上占了上风。
面具男子看了容隐一眼,道:“公子,你且先将人带回去,他们并非是我们所抓,真正抓他们想要挟你的人在一旁的芦苇丛里,他们的目标是你,并非是什么向姑娘!”
“你觉得自己比他们又可信多少?”容隐冷冷的看过去,将心中的疑问道出,“告诉我,你画上的人在哪?”
“今日之事公子万莫宣扬出去,对你只会带来杀身之祸。”面具男子看了一眼旁边那放荡不羁的少年,随后又道:“今日不宜多说,改日我再来找你,切记不能宣扬,保重!”
他从地上扛起被少年打昏的手下,扬长离去。
“你是什么人!你到底知道什么!”
容隐见他走了,便欲起身去追,但是刚跑出两步又想到了身后还在昏迷中的许雪兰与容柏成,最终犹豫片刻没有追上去。
那湖蓝衣衫的少年目睹了这一切却没有问什么,只是笑嘻嘻的说:“竟然是你,又见面了!”
“……”他看着对方只觉得有些眼熟,一时半会也想不到是谁,“你是?”
“我呀!尸庄,咱们一块儿出来的!”他兴奋的指着自己,一双眼睛带着闪烁的光芒,“少侠,你怎么称呼?”
对方这么说他才猛然想起,当时辨认这人的时候完全是看他身上的六月雪道袍,此时换了一身样貌又是平平无奇的很,很难让人记忆深刻,故忘了也是正常。
“容隐。”
说起来他们也算是打过两次交道了,第一次对方救他出了那尸庄,这一次又帮他救回了二叔二婶,报个家门也不算过分。
“唐锦。”少年也将自己的姓名道了出来,紧接着又问,“容公子这是结了什么仇家?”
“可能是误会,我并不认识这些人。”
容隐说着去了一旁的芦苇丛处,拨开后发现里面确实躺了两个尸体,想起之前那人的话,不由得眉头蹙紧了些。
那个戴面具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又是为何会有他父母的画像与那只玉簪?
在他沉思之际,那唐锦在身后问道:“阿容,这两个人和你认识吗?”
反正也琢磨不出头绪,干脆也不再想。
眼下将人带回容家才是最重要的。
容隐答道:“是我二叔二婶。”
唐锦闻言恍然大悟,立马跑到容柏成的身旁,将其搀扶起来打算背到身上,一边还念叨着:“既然是阿容的亲人,那我就帮你背回城内吧。”
“多谢。”
容隐迟疑了一瞬,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同他两人一起将人给带回了容家。
而另一边他预想的果然没错,陈子清醒来之后便知道自己被骗了,立即就出发去了西城郊。
但是去了那之后什么都没有发现又折返了回来,因为不知道具体位置他也无处可寻,后来身子有些吃不消便干脆回了容家等着。
第41章
从东城郊回来的容隐刚踏进门便看见了等他多时的人; 对方的脸色阴得有些吓人。
陈子清为何如此他心里有数,匆匆叫来了容家姐弟; 将二叔二婶搀扶着去了后院房内休息。
唐锦却无处可去,站在一旁本该是尴尬的; 可偏偏像是没看出有半点不对; 完全感受不到夹在这儿气氛有多僵硬似的。
就这样三个人一人一处静了片刻。
陈子清许久之后才站起身; 沉声道:“容隐; 你同我过来。”
他说完就径直的走去了一旁的长廊,容隐看了一眼还未离开的人,得了对方不少的恩惠也不好赶人走,便道:“失陪。”
“没事; 你快去!”
唐锦摆着手让他快去忙自己的事儿,说他不需要招待。
容隐随后也就不再理会他; 向着陈子清的方向走了过去。
两人走的够远了,旁人听不到了,陈子清这才停下脚步回首看向他; 神情很是肃穆:“你竟是已经学得这般,还把不把我这个师兄放在眼里?”
“我也是担心师兄的身体; 若是那些人我敌不过,师兄的安危又该如何?”容隐同样也是一脸严肃,“什么事我都可以听师兄的; 唯独师兄的安危,我做不到。”
陈子清皱眉反问:“那你自己呢?”
“我?”容隐忽而收敛起严肃,嘴角勾起一抹大大的弧度; 像是吃了蜜,“师兄很担心我?”
对方倒是不明白他突然笑什么:“身为师兄,担心师弟乃是人之常情,若是满不在乎岂不是非人。”
原本心头美滋滋的感觉,瞬间就如同进了寒冬腊月,再甜也冻住了。
“也罢。”容隐叹了口气,笑意微微收敛了些,“反正只要师兄是担心我的,我就已经知足了。”
他这么一说,反倒是让陈子清原先的责问说不出口了,最终也只能淡淡道了一句:“日后不许再这般胡来。”
容隐满口应下,然后说起去了后东城郊所发生的事情。
“在那我遇见了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他拿着……”他突然顿了顿,随后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中继续说道:“他竟然是这一次中秋江陵园的举办方,他说闯入容家伤人与抓二叔二婶的都不是他,并且他还替我解决了要约见我的那伙人。”
他这说话跳跃得厉害,又似乎隐瞒了什么,叫陈子清没太听明白是怎么回事。后来容隐又将当时的情况给重述了一遍,这才算是清楚了。
只是他避开了湖心亭里的事情。
不过眼下的重点是戴着面具的人到底是什么人。
“如果抓我二叔二婶的人不是归一门,那又会是谁?”
陈子清也陷入了沉思,片刻才道:“这件事是我们先入为主了。”
从一开始向星彤就将归一门拉了进来,致使他们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都想到了归一门的头上,可是她的话是否属实又另当别论。
容隐此时才想起向星彤还下落不明:“师兄觉得她可能是骗我们的?”
“不过也不排除她也是受害者,只是被人利用了而已。”
接二连三出现的人,到底是何人都未查证就下了判断,全是因为几天前那个服毒自尽的人自称是归一门的人。
并且向星彤也不停的提及这个门派,才会把水给搅混了,让他们失去了正确的判断。
两人就这么想也想不出什么可疑的势力来,容隐干脆去直接找容家二老问一问。
“他们应该知道当时是怎么回事!”
说罢就顺着长廊走去,直奔后院。
他离开之后陈子清也回到了前院,唐锦还在那里没走,他便朝着对方走了过去。
虽然没有人招待,可是唐锦坐在院子里却丝毫不觉得拘谨,见到他走来之后还笑嘻嘻的问:“道长这般出尘之姿,定是长清山的子清道长吧。”
虽说修真界里都这般传,可仅凭相貌便断定身份,未免太过可笑了些。
他的一句话瞬间让陈子清多了分戒备,打量着他:“少侠是六月雪的弟子。”
“没错!”唐锦丝毫不避讳,大大方方的承认了,然后非常好动的一下从石凳上坐到了石桌上,翘着二郎腿,“不过道长可别对我有成见呐!他们的事情跟我无关。”
对于他的撇清关系,陈子清并不以为然。
“听说你帮了大忙,倒是要谢你才是。”
陈子清对人性情冷漠,倒也是有好处的,最起码不熟悉的人很难分辨出他究竟在想什么。
唐锦又一下从石桌上蹦了下来,站直了身子:“这没什么,我这人就是爱管闲事,再说如果闹大了,修真界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早晚得叫京城的皇帝给发兵踏平。”
陈子清不善与人交谈,遂接下来都是对方一个人在说,也亏着是对方毫不在意,自顾自的说了许多也不觉得哪里尴尬。
后来他就去了大堂,而唐锦竟也是不需要人邀请就跟了过去,挑个地方坐着。
刚落坐,他就瞥了瞥四周:“这么大个府怎么连个送茶的都没有?待客有些不周到呀!”
嘀嘀咕咕的,坐也没个坐样。
“府中的下人回家去过节,还未回来,怠慢了。”
忽然大堂的后门有人说着话就进来了,许雪兰与容柏成已经醒了。
容隐也跟在身后过来了,看了眼唐锦,也没顾忌:“师兄,二叔二婶说当时确实是后来的那个面具男子救了他们,只是不知为何又将他们弄昏了过去。”
陈子清面色微微凝重:“如此说,闯进容家的和客栈的是两批人。”
许雪兰与容柏成也已双双入座,点了点头,“那群闯进客栈的应是跟那个面具男子一道的,目标只是向姑娘一人,而我与老爷是在去追向姑娘的半途中被人偷袭了,偷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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