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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花中路私立协济医院怪谈-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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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正眼神明亮起来,似乎有些明白了:“这个小说里的凶手其实就是‘我’本人,那么严央故意写下这两句话,是希望看这篇记录的人能够联想到《罗杰疑案》这部小说?”
路遐点点头:“这是他想告诉我们的第一个讯息。为什么他套用的是《罗杰疑案》而不是其他小说?”
孙正一下子想到关键:“难道他也是想暗示,这篇记录里的整个事件其实也是他自己策划的?”
“对,就是这样。你看,现在我们将两篇故事对应起来,我?就是对应严医生自己,他要暗示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策划的,那个小孩高乐天?和小说一样,是误导我们的嫌疑人。刘群芳?是在当时被严医生支走的管家。但是,你有没有发现,我们手里的这篇记录,缺了一个最重要的东西?”
孙正被问得一怔,然后试探性地回答:“电话?”
路遐摇摇头。
“脚印?”
路遐再次摇了摇头,手指节仍然有节奏地敲着桌面。
“口述录音机?”
路遐笑着摇头,手停止了动作,侧头提示孙正说:“这些都是可以制造出来的,但是最重要的一环却是无法制造的。”
孙正一只手撑着头,苦苦思索了一下,突然问:“那个被杀死的罗、罗杰?”
“没错,”路遐终于点头,微微一笑,“《罗杰疑案》里必定有一个被害者,我们这篇记录里,却没有。这才是这篇记录里隐藏的,消失的人。”
“消失的人?什么意思?”
“这篇记录想告诉我们,还有一个人存在。一个他不能写下来的人,不能让看到这个记录的一些人知道的人。”
“是不能让医院知道的人?”
“也许。而且,这个被隐藏的人的存在,解释了其他一切疑点,”路遐神色渐渐凝重起来,“电话?可以是这个人在严央的办公室里打的,脚印?一开始我们就被误导了。脚印完全可以是室内制造的,可以是这个人用小孩的鞋在窗台上印下的,也可以是他抱着小孩踩上去的。我怀疑,这个人……是我哥哥。”
“你哥哥?”
“和刘群芳,那个小孩,还有这个医生都有联系的人,我只能想到我哥哥。就像他自己说的一样,一个能进入他办公室的人,必然是熟悉他的人,能得到他钥匙的人,一个熟悉他工作时间的人,也必然是常常和他在一起的人,一个想要接近他的人,这个也许……总之,严央似乎费尽心思想要暗示,这个故事里面没有鬼,只有一个人影,在他的身后,也没有鬼,而是站着一个人。这个人一直和他在一起。”
路遐的手指移向记录里的一句话:
别说背上,就说背后,连个鬼怪都没有嘛!
“一般正常人说话,不是应该说,别说背上,就说背后,连半个人都没有之类的吗?他为什么强调不是背上而是背后,为什么用鬼怪而不是用我们正常的词语?”
孙正看着那句话,心想,你想得还真多,难不成这篇记录里还有摩尔斯密码?嘴上说:“这个……可能吧……”
“好,现在我们可以还原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了,”路遐没有发现孙正怪怪的表情,“这天晚上,这个医生接到了电话,这其实是楼上的那个人打过来的,然后他和刘群芳上了楼,在门口听到“咚”的一声,这个声音,完全可以模仿罗杰的案例,是某个录音机发出来的,他们推开门,那个人自然已经不在那儿了,脚印,也已经制造出来了。刘群芳应当是知情的,也可能是不知情的,只是出于情节设计,严央在记录里把她支走了。好了,是不是觉得这个故事揭开一看,很无聊,更谈不上任何悬念?”
孙正不可否认地点点头。
“但是真正对我们有用的信息,现在才开始。你觉得严医生这么写的动机是什么?”
“要留下信息,暗示给某些能读到这篇记录的人关于你哥哥的信息,又不能让其他某些人读出来这些信息。”
“嗯,我也这么想。而且……我的那套阿加莎,都是我哥哥给我买的。”
“难不成你觉得他们是要给你看的?”孙正撇了撇嘴,挑眉看向路遐。
“这个……”路遐拿不准,看着孙正,忽然眼珠子一转,“怎么,难道不可以吗?”
“未免也太牵强了吧!”孙正无奈地看他一眼。
“我觉得可能性还挺大的,”路遐侧着头微笑,“不然严央怎么知道看记录的人有没有看过《罗杰疑案》,能不能理解到他的意思呢?你看,你当时读这篇记录的时候是一点都没察觉吧?”
装什么可爱啊!孙正哼了一声,扭过头去:“那些小说有什么好看的!”
路遐忍着笑,继续分析说:“不过这也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如果仅仅如此,他没有必要花这么多功夫,为什么弄这么多事情出来,打电话,印脚印,让整个护士站都知道?”
孙正想了想,说:“他需要有借口来写这篇记录,如果没有任何奇怪的事情发生,也没有人消失,他这篇记录会被认为是编造的而不被采用。”
“没错!但是,还有一个原因。他们想在三楼调查什么,故意制造出三楼闹鬼的假象,以免在夜间有不必要的人出现,尤其是那些巡夜人,就算听到三楼什么响动,这样晚上也不敢仔细巡逻,只会应付性地看一眼就走。”
“原来如此!”孙正感慨一声,但是又犹豫地问了一句,“但是你确定严央真的是这么写的?会不会我们误读了,想太多了?”
路遐耸了耸肩,承认了这个问题:“我也这么想。所以,如果这篇记录里的最后一条讯息能够被验证,那么就说明我们是正确的。”
“最后一条信息?”孙正吃了一惊,接着不由笑了出声,“这位严央医生的记录,是不是也太复杂了点?”
路遐也笑了,却又迅速恢复了正常,叹了一口气说:“只恐怕这最后一条讯息,已经被人拿走了。”
“什么?”
“我觉得严央肯定留了什么关于这个医院的东西给我们,而且我推测这个东西不是和刘群芳有关,就是和那个小孩有关,但是……刘群芳的盒子里,只剩下那封信和那张照片了。而且那个小孩……”
路遐说着,抓起孙正的手来,露出那个黑乎乎的小孩的手印。
“难道,他在之后入穴了?”孙正一颤。
路遐又一次叹息一声:“这么具有攻击性的东西……那孩子到底遇见了些什么了?难道我们的线索就断在这里了吗……”
第25章 第八个小时三楼档案室
路遐又一次叹息一声:“这么具有攻击性的东西……那孩子到底遇见了些什么了?难道我们的线索就断在这里了吗……”
孙正哗哗翻着手中的记录,有些迟疑地开口说:“我在记录上也没有找到关于这个房间和这个孩子的别的记录……而且,我刚发现,有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
“什么问题?”路遐动了动,侧过脸来。
孙正将手中的记录递到路遐面前,又将另一本翻开到第一页,指了指,说:“你看,第一本记录到01年大概5、6月以后,就没有了,一共只有十篇,第二本记录却是直接从02年2、3月开始的,也就是说,中间那几个月发生的事情,没有记录。”
路遐一把抢过两本记录,刷刷地从头翻到尾,又从头翻到尾,然后猛地将记录甩到了桌上,转头神色凝重地说:“这哪里是比较严重,这是非常严重,正!这就真的意味着我们目前最有用的记录,线索也断了!”
“可是,第二本后面也还有记录啊!”
“那些记录最多只能让我们知道哪里发生过什么事,但是,唯一知道怎么出穴的我哥哥的那段时间的记录,已经消失了!”
“严央为什么不记录下来呢?”
路遐又瞟了一眼被他扔在桌上的记录:“我哪里知道!”
孙正皱着眉头想了想,好半天才犹豫着开口:“严央留下的线索被拿走了,档案室的资料也被拿走了,记录断了,也就是说,我们现在什么线索都没有了吗?”
路遐点了点头,脸色也变得有些惨白,他摊开手中握着的那把砗磲匙,带着沮丧的口吻说:“现在也无从知道这把钥匙到底有什么含义了……”
孙正似乎还无法接受现实的严重性,又一次开口确认:“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找不到出去的办法了?出不去了?”
路遐又一次点了点头,竟说不出别的话来。
孙正的手抖了一下,从他认识路遐以来,那个人就总是笑嘻嘻地,带着一深一浅的酒窝,总是沉浸在某种愉快的气氛当中。就算是入穴以后,他眼中也依然闪烁着充满希望的光芒,更未曾说过一句令人泄气的话,乐观得令人怀疑他的年龄。但他关键时刻绝佳的判断力和分析能力,即使是孙正,也不得不为之叹服。
然而这个时候,身边这个人的目光,渐渐黯淡了下去,紧闭的嘴唇,让孙正终于意识到,也许他们真的走到穷途末路了。
即使是路遐,也这样束手无策了。
路遐的脑子里正飞快地转过入穴至今的无数场景。还有许多谜,许多谜,都没有解开,也无法解开。他喜欢绝处逢生,也享受解谜的快乐。但是现在他们却困在这里,走到了真正的绝处,也失去了一切线索。
三楼的走廊极为凶险。从五楼一路走下来,三楼出现了许多不为人知的“怪物”和具有攻击性的东西,情况也越来越复杂。不知道如果就此走到二楼,会不会出现更为可怕的东西?更何况他们现在手中的资料也是不完全的,能否安全渡过剩下的一段路程,仍然是疑问。
虽然手表停止了工作,但他也估计得出来,从入穴到现在,起码得有六、七个小时了,最是人困马乏的时候。两个人一路处于高度紧张状态,除了路遐吃了点面包,孙正真的是滴水未沾,滴米未进。
是不是也快撑不住了?路遐转头看看孙正,正与孙正的目光相遇。
两个人都在思考同样的问题。
两个人的眼里都映着对方苍白的脸色,酒窝从路遐的脸上消失了,镇定也从孙正的脸上消失了。
房间里静得可怕,黑暗的阴影此刻终于悄无声息地潜入了他们的神经,深入骨髓。
路遐被孙正的黯然的目光搅得十分不安宁,将视线移向了普外三室的那道门。
要出去么?
出去会有什么?
沙沙爬的扭曲的怪物,不知从何而来的小孩的游魂……
他们的勇气似乎也渐渐被这死寂的黑暗吞蚀了,两个人渐渐难以想象移动脚步,走出这道门面对的世界。
只觉得又累,又饿,又困,浑身就像一瞬间被抽干了,一点力气也使不上了。
再这么下去……路遐突然惊觉到自己现在的心境,竟在不知不觉间被某种绝望的情绪感染,他转过头去,想借着跟孙正谈话,打起精神来。
却发现孙正趴在桌子上,竟然睡着了。
孙正枕着手臂,发出极浅的呼吸声,背部也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脸上笼罩着一层困倦和抹不去的不安。
在这种情况下都能睡着,想必是疲乏紧张到了极点吧!
路遐注视着孙正的睡脸,露出一丝苦笑。
他握紧了手中的那把钥匙,路晓云,你到底在哪里?
那个许久未见的名字,带着记忆也渐渐爬上了他的思绪。
老旧的酒厂,浓浓的酒味,爬满青苔的潮湿的墙面,破碎的蓝色玻璃窗和歪歪扭扭的栏杆。
墙角落里冰冷的气息,和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小川,小川,你在哪里?”
他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空旷的房间里,那些破碎的酒坛都似化作了狰狞的手爪,四面八方向他抓来。
“小川,小川!”
周围响着他自己惊慌失措的声音,跌跌撞撞地,脑海里浮现的都是酒厂破败的墙壁和半敞开的门,每一道门后,都仿佛藏着一双眼睛。
黑暗里只有他一人奔跑的脚步声,不,不是一人,好像有无数人,跟在他身后,无声地……
“小川,我们不找小菜了,我们回去!我们回去!”
小川不见了。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拳头挥向四周,全都落空,黑暗涌上来吞没了他的拳头,他的声音,就连他的身体都完全被吞没了。
哥哥是骗人的!他说小菜在这里,他是骗人的!
不对……哥哥警告说,不要来这个酒厂,这是个闹鬼的酒厂。
闹鬼的酒厂……
“路晓云,你还不出来!!路晓云!!”门被拍得砰砰直响。
他不该炫耀他的哥哥能看见鬼,他也不该炫耀自己胆大。
“路晓云,路晓云!!!”
他突然噤了声,瞪大了眼睛看着前方。
……
那个人的身影完全隐没在黑暗里,若非他开口,他完全不能察觉这个人已经存在了很久。
“滚开!”
冷漠的声音而带着十分的不耐烦,是十分熟悉的声音。
什么东西一下子松开了自己,他向黑暗里扑去,扑到了那个人的一双腿上。
那个人的身上似乎也沾满了这种冰冷的寒意,他蹭上去。
“哥哥!”
只觉得被拎了起来,扔到了那个人的背上。
沿着墙,沿着阴沉沉的黑暗,他靠在那个人的背上,慢慢地向前走着。
默不作声地走着,走着……
直到……阳光……
路遐似乎眼前一下子被明亮的阳光刺了眼,睁开了双眼。他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也睡着了,就在孙正的旁边,也趴在桌上,睡着了。
然而阳光已消失了很久,桐花医院如同墓地般的阴沉和黑暗依旧毫无缝隙地笼罩着这个世界。
他撑着额头,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睡着了。
睡了有多久?
他用手电看了看四周,竟然什么事也没发生,他又摸了摸自己,身体还是温热的,触感还是真实的,自己还没有变成那些“东西”。
竟然,还梦见了多年以前的哥哥。
他还以为危急时刻大叫一声路晓云就会有用,然而路晓云已经消失了很多年。
倘若是路晓云的话……又怎么会不管?
他隐隐觉得想到了些什么,一把抓过桌上那本记录。
孙正觉得有人在推自己,还叫着正,正。他十分厌恶那种恶心的叫法,于是揉了揉眼睛,不耐烦地想叫那人闭嘴。
然后他一下子就清醒了。
“路、路遐?”
那个人离他很近,有些好笑地看着他:“怎么了?你梦见什么了?”
孙正晃了晃脑袋,神志终于清晰了起来。
“我睡着了?”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在这种情况下睡着了,还睡得这么熟。
路遐摊了摊手,耸了耸肩:“没办法,大概孙大高材生你是信心十足吧!”
孙正奇怪地看他一眼,这家伙什么时候又用起了这么怪怪的调子。
路遐不以为意,推了推他:“正,假如……你出去之后想要干什么?”
孙正一愣,怎么突然会问这个问题?
“你说啊……”路遐又挤了挤他。
“我……我不知道……”孙正仍然没有反应过来。
可是出去之后?出去……他被自己脑海里的茫然吓了一跳,他竟然不知道出去之后要干什么,要做什么?他的脑子里竟然已经满满的都是桐花医院。
他掩饰住自己的表情,反问路遐:“你呢?”
路遐一抿嘴:“相亲去。”
“相什么亲??”
“听说入过穴的人都短命,我得赶紧完成人类基本使命,留下优秀物种,免得老妈成天哀叹他的大儿子。”
孙正心里却越发泛起一股不祥的感觉。路遐怎么会开始胡扯这些的?之前的他根本不会谈到这些问题,而是二话不说直接行动。难道,路遐也真的觉得我们真的走投无路了?只能靠这些闲谈来打发最后的时光了吗?
想到这里,孙正心里一阵悲凉,他试探性地问路遐:“那,如果我们出不去了呢?”
路遐看了看孙正,又睁大了眼睛仔细看了看,两只亮亮的眼眸盯上孙正的脸,直看得孙正心里发毛。
然后他忽然一本正经地说:“没办法,那就只有勉强找某个人,刘群芳做媒,老张老毛群鬼为证,档案室拜堂,手术室洞房,领养门外的小鬼当儿子,做一对鬼夫夫。”
鬼、鬼夫夫?!
孙正又楞了一下,然后红着脸反应过来,骂道:“神经病!”
路遐哈哈笑着,拍了拍手:“你那么激动干什么啊,又没说找谁,再说……我有了新发现。”
路遐笑着拿出那本记录,放到孙正面前。柳暗花明,他情绪正十分高昂,只道自己活跃气氛开了一句玩笑,却没注意到孙正十分不自在的神色。
“严医生既然能写出这篇记录来,必定不会让我们就此断掉线索,我哥哥也必定不会就这样放着我们不管,你再仔细看看这篇记录。”
孙正接过那篇严央的记录,手还微微扣着桌边。
“严央确实留下了最后的信息,但我们之前猜错了。他最后的信息不在那个小鬼身上,在这里。”
第26章 第八个小时三楼档案室
“严央确实留下了最后的信息,但我们之前猜错了。他最后的信息不在那个小鬼身上,在这里。”
“什么意思?”孙正不解。
路遐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来,又用手指了指记录。
孙正翻了一遍记录,摇头表示仍然不理解。
路遐保持微笑,提示孙正:“之前有一个问题,为什么严央一定要套用《罗杰疑案》?”
孙正自然而然地就回答了出来:“因为他要暗示凶手就是他自己,而且《罗杰疑案》是他们和你都很熟悉的小说。”
“不愧是高材生,学的快,记得也很好嘛,”路遐点点头,一顿,语气却一变,说,“但是,很多侦探小说里其实都有这样的设计。事实上,还有一个原因。这个原因就是我们忽略的一个重要的道具,一个在《罗杰疑案》里面起着关键作用的道具。”
他看着孙正,目光里闪烁着光芒。
“那个口述录音机?”孙正一下子被点明,迫不及待地提了出来。
“对,如果真的是按照《罗杰疑案》的手法,那么严央一定有一个能够录音的东西,而且,你有没有发现,这个严医生,特别喜欢提到他的新概念英语磁带?”
孙正想起那个年代确实大多都是用磁带,新概念英语磁带在这篇记录里出现的次数也足以让人记得它,他点了点头。
“我刚才重看一遍,发现了疑点。你看最后一句,这句话看起来是不是很多余?”
叫我去听这些鬼故事,还不如去听新概念英语呢!
“是很多余,怎么?你觉得有什么含义?”
路遐顿了顿,郑重说:“他在叫我们,去听他的新概念英语磁带。用那个能够录音的东西来听。”
孙正这次真的笑了出来:“路遐,虽然你分析得头头是道,但我真的觉得你想太多了。”
路遐似乎也在自我怀疑,没有出声。
“再说了,那个东西是什么?我们到哪里找?新概念英语的磁带?又到哪里找?那是好几年前的东西了,人都走了,医院不早就扔了吗?”
路遐微皱着眉头,也在思考着孙正刚刚提出的几个问题。
突然,他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
档案室,档案室里他翻出来的那堆东西里面……
“有,我知道了!那个盒子里有复读机!那一定是严央当时学英语用的复读机!就是它!”路遐一下子激动地站起来。
孙正还有些不知所措地跟着站起来。
“我们现在去档案室,把复读机和磁带找到,他们一定在里面留下了什么信息。”路遐精神振奋地对着孙正说。
孙正的目光随之移向了那道门,他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路遐注意到了他不自然的表情,不难理解他此刻心有余悸的心情。走过去,拍了拍孙正的肩,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有我在呢!”
孙正盯了他一眼,心里抱怨,你在能有什么用,能驱邪吗?又不是一块巨型砗磲。
路遐不知道孙正正把他想象成一整块砗磲,不等孙正同意,很自然地就整个人往孙正身上靠去,脑袋直接搭到他肩上,说:“放心,有什么我在背上给你挡着呢。”
孙正被他下巴硌得不舒服,动了动肩膀,无奈地指了指桌上:“你至少先把记录和地图装好吧。”
路遐就着那姿势,伸长了手把东西都拿过来,一股脑塞到孙正外套两侧的包里,一手拿着椅子腿,一手打开手电,爽快地说:“走吧!”
咯嗒。
两个人小心翼翼地打开门,万分戒备地望了一下外面,才迈步出去。走廊的凉风让他们同时打了个颤。
路遐握着手电照着地面,用极低极低的声音,附在孙正耳边说:“不要怕那个鬼小孩。”
孙正回以极平常的声音:“我不怕他了,我只是觉得他很可怜。”
路遐刚想开口,忽然觉得听到一种极其轻微的声音,手下意识地抓了一下孙正的肩。
“怎么?”孙正一下子警觉起来。
路遐不想草木皆兵,一边竖起耳朵听得更仔细,一边保持平静继续:“没什么,那个小孩,你怎么会觉得他可怜?”
总觉得背后凉幽幽的,那个低微的声音在耳边徘徊不去。是什么声音呢?
难道这个三楼还有别的什么?
“我其实……”孙正顿了顿,“觉得每个人都很可怜。”
好像……是咳嗽声。老人的咳嗽声。
路遐悄悄把手探进怀里,去摸索那把钥匙。砗磲只能驱邪,说白了,就是像是烟雾弹,效果是短暂的,敌人是不会就此消失的。
“路遐?”孙正停下脚步,半靠在墙边。
“快走,不要停,”路遐赶紧推他,耳朵依然在留意那个声音,“什么可怜?”
孙正没有察觉异样,又扶着路遐,慢慢沿着墙壁向前走。档案室的标记就在前面,黑乎乎的一片。他的脑子里一直回荡着正对着他们的走廊尽头的手术间(4),那个标记了大红叉的地方,不知为什么,让他心里隐隐觉得不舒服。
为了缓解这种高度紧张,他回答路遐说:“这些入穴的人,并没有犯什么大错,有的根本就是无辜的,可是,就这样被永远困在这里,比死亡更可怕,比活着更痛苦,连一个小孩也不放过,难道不是很可怜吗?”
路遐分了神,果然……是咳嗽声,隐隐约约地从普外三室那头的楼梯那边传来。记得刚才那个小孩也是拖着孙正往那个方向……
看来待会儿不能走那边楼梯下楼。冒着危险也要从这边的楼梯下去。
孙正慢慢已经摸到了档案室的门,他舒了一口气,继续道:“刘群芳爷爷提到的那个‘它’,是什么?是不是就是它把这些人带进这个穴的?如果他们能抓出这个它,也许就不会有人再受害了……”
门吱嘎一声推开了。
两个人刚想迈出一步,突然,只听得背后传来一声巨响。
“咚!”
孙正吓得手一软差点就把路遐摔地上了,两个人头也不敢回,和上次一样狼狈得直接连滚带爬进了档案室。
心跳还未缓和下来,两个人面面相觑,眼睛里都映着惊疑不定。
这次又是什么?
三楼真的不宜久留。
两个人同时想道。
听起来像是什么从楼梯上摔下去了……路遐心想。
总觉得是什么东西掉下来的声音……孙正若有所思。
路遐一下子想到什么,指着孙正说:“你快帮我看看,我背上有没有什么东西?”
孙正吓得一滞,壮着胆子问:“什、什么东西?你难道是觉得背上突然变重了?”
路遐一皱眉,立刻摇头:“不是,不是,只是叫你帮我看一下,以防万一。”
孙正好气又好笑,这才放心去查看了一下路遐的背上,确认什么都没有,也没有留下任何黑色的印记两人才罢休。
等两人终于完全平静下来,立刻想到了这次回档案室的目的,孙正问道:“你说的东西呢?”
“在那边!”路遐手向不远处地上一堆东西一指。
孙正顿时有种被当交通工具使唤的感觉,一面驮着背上重物向那边艰难行走,一面说道:“我们找到抗生素和血清,先想办法治治你的脚。”
“当然当然。”路遐这么说着,语气里却听不出多少期待。
孙正从杂物堆里,拾起了那个复读机。发现上面还贴着几张《还珠格格》的贴画,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路遐看了一眼,笑着说:“那几年正是红遍大江南北的时候嘛,应该就是那个小孩贴的。”
孙正拍掉上面的灰尘,打开了那个破旧的复读机,发现里面有一盘磁带,取出来,上面写着“新概念英语”。他又检查了一下后面,发现电池也没有了。
他把那个复读机和磁带递到路遐眼前,眼神里带着质疑。
“你的意思是,严央和你哥哥用这盘新概念英语录了什么东西,然后叫我们去听?”他看到路遐点点头,眉头却皱得更紧:“只有一盘磁带?”
路遐接过那个复读机和磁带,反而很愉快:“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如果磁带里真的录下了些什么,就不应该这么容易能找到。”
“那你觉得还有其他磁带?都放在哪里呢?”
“如果还在医院里,那就是一个好几年医院根本就不会动,甚至都不会注意的地方,即使定期整理,换了主人,也没人会想要去碰的地方。比如刚刚这个地方。”
“是分散放的吗?为什么会把这些磁带留在医院里,不带出去呢?”
路遐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明白,又扬了扬手中唯一的那盘磁带:“幸运的是,我们还剩下手中这一盘,里面应该有线索提醒我们找到下一盘。至于为什么这么重要的资料他们还留在医院里,我也不清楚。”
路遐异常激动地拿着那盘磁带,翻来覆去地看,孙正没好气地打断他:“不要高兴太早,它看起来也就是1盘英语磁带,能不能放还是问题,更别说里面有没有我们要找的内容了。”
路遐拍了拍孙正的肩,孙正差点一个不稳摔下去,气得转过身来,却正撞上路遐笑眯眯的一张脸,酒窝里都溢满了欣喜,说:“没问题,肯定行!”
他们把桌上台灯座里的电池拆了下来,塞到了复读机里,那个古老的复读机的屏幕,闪了闪,露出字来。
显示的是时间,2002年1月20日,03:03:00。
档案室里一瞬间有一阵小小的沉默。这个时间带着某种言不清道不尽的含义,仿佛拂去了昔日少女的面纱,如今露出老妇的一张面孔,竟有些沧桑且悲凉的意味。
路遐将那时间牢牢记了下来,然后把第一盘磁带放了进去。
两个人靠在桌边,静静地听着。
磁带滋滋响了几声,响起了一阵标准的女声英语,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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