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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花中路私立协济医院怪谈-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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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遐又对比了一下那张工作证,这个面容秀丽的女人应该就是刘群芳。
她身边的那个男孩,圆圆的脸蛋上一对圆圆的眼睛亮亮的,透着阳光,一头柔软而深黑的短发,小巧的唇微撅着,带着一种孩子气似的骄傲和不屑一顾。
路遐把照片翻过来,发现背后还写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字:“群芳阿姨,叫严医生和那个奇怪的叔叔来看我!!”
言语十分霸道又带着一些撒娇,从称呼上来看,应该是那个小男孩写的。
严医生和奇怪的叔叔?
能被叫做奇怪的叔叔的人……路遐很直接地联想到了自己的哥哥,路晓云。
如果指得是路晓云,那么哥哥确实到过这家医院,见到了刘群芳,不仅如此,应该还待了一段挺长的时间——至少认识了这个老实不客气的小孩。
不过,严医生……路遐抓过那叠资料,飞快地翻着,但是却没有姓严的人员的资料。
也就是说,这个医生可能还在这里工作,或者已经离职了,只是资料被抽走了。
路遐多疑的性格又让他多了几分揣测,搞不好这个严医生,就是抽走这几份资料的人呢……
孙正觉得很冷。冷得他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好黑。这是在哪里?
刚才……刚才……他脑中闪过一张脸,和那双眼睛。
不、不可能的……他用几乎快僵硬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脸,直到感觉到痛感。我不是做梦。但是……
他慢慢坐了起来,黑雾完全将他笼罩,压迫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突然想起自己手里还抓着一个手电筒。
啪。
一束灯光从手电射出来,那瞬间的明亮他简直无法适应,孙正难受地闭了闭眼,好容易才能渐渐看清周围的情况。
这是……一条走廊?
两边弥漫着阴沉沉的雾气,灯光仿佛随时都会被那隐秘的黑暗侵蚀,他怔怔地站了起来,未知走廊里不知从哪里蜿蜒而来的凉风,沿着他的裤脚,爬上了他的背脊。冷得他出了薄薄一层惊汗。
他甚至不敢挪动脚步。
没有路遐嬉笑自若的声音,他此刻只感到对陌生而诡秘的环境的深深的畏惧。
电筒光幽幽照着走廊的前方,照着的白蒙蒙的一小团,似乎已是走廊尽头。
尽头的周围是什么?一道通向更加未知的楼梯口,还是一个拐角向更深处的走廊?
他不知是冷,还是恐惧,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
背后又是什么?他未敢回头。路遐说,不要回头,那只会增加你的恐惧。
可是越想,越会忍不住想要回头。
他突然觉得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宛若是沿着地面缓缓而来的声音,又宛若是沿着墙面鬼鬼祟祟袭来的声音。
是什么?他紧张地想道,又或者是错觉……
细微的凉风似乎又在钻入他的四肢百骸了,他几乎是被迫地挪动着脚步。一步两步,他惊奇自己走路竟然是没有声音的。
那映在走廊尽头墙面的电筒光圈也越来越大。
他头一次觉得,如果路遐出现,就好了……
忽然他停住了脚步。
因为已到尽头,走廊的尽头没有楼梯口,也没有拐角。
有一道门。
他看着那道门,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一步。
很破旧很破旧的门,连把手也是极其古旧且生锈的金属把手。这几乎都不是属于桐花医院兴建年代的东西。门上布满了斑斑的血迹,暗红色的血迹有的像是一片洒上去的,溅得到处都是,有的如同从某处渗出来的,长长地滴到下面,流出一道道的血迹线来。
除去血迹,还有数不清的划痕。说不清是什么样的东西留下的划痕,深深浅浅,长长短短。也不知处于怎样的心理,留下这无数道的划痕。若再仔细看一点,会觉得,也许是指甲划的。可是那要多大的力气,才能让指甲在这种陈年的木门上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迹。
门的边框上,亦有些歪扭却完整地黏着一道红线,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红线,也不知是用什么黏上去的,沿着门四面的边框,整整齐齐地把门给框了一遍。
简直是……简直是……
孙正有种想转身而逃的冲动,可是目光却又仿佛被什么吸引,再度回到了门上。
门的后面会是什么呢?
某种奇特的好奇的念头突然冒了出来。
他着迷似的,向前走了一步。
忽然他听到一种很轻微的,几不可闻的声音。抓挠的声音。
什么东西在门的背后抓挠着门。
那声音飘飘渺渺,却又毛骨悚然得像在抓挠着你的后背。
明明是很轻微的声音,但觉得是在很大力很大力地抓着
有什么,在门的背后,很大力很大力地抓着,挠着,用指甲,或者用没有指甲的手指尖……
孙正感到自己砰砰的心跳,他能清晰明确地感到自己的害怕,但他还是被那道门吸引住了。
他又走进了一步,门上的痕迹,门背后的声音,都仿佛在促使他向前,靠近。
他伸出一只手,穿过冰凉的黑雾,去触摸那道门。
第19章 第七个小时三楼普通外科
啪!
孙正垂着手,呆呆站着。
手电光低低地照着地面,光圈向前方延伸而去。门突然消失了。前方再一次变成了那种熟悉而令人窒息的黑暗。
孙正还处在极其迷茫和不知所措的状态,电筒向四周照了照,似乎又回到了某条长长的走廊,暗流涌动,每道门,每个墙角缝似乎总是隐藏着什么,难以言说的秘密。那些不安的揣测,诡秘的幻想就从这些电筒光难以光顾的地方悄无声息地钻入他的衣服,冰凉地贴着肌肤,紧紧地箍着他。
他拍了拍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些。或许只是受了惊吓,再一看或许就回到了那扇门前,不,就回到了档案室……
但是他眼前的情景依旧是一条走廊。门去哪里了?我怎么到这里的?又是怎么到那扇门前的?
那时血液鲜红的颜色猛地涌入他的脑海,晕眩的感觉一下子笼罩了他,几乎就快这样摔倒的时候,他本能地伸出一只手,靠墙撑住了。
孙正费了好大的劲,把那个景象从自己的脑海里赶远了一些。他必须有一些正常的东西来思考,他必须保持自己神智清醒和头脑清晰。
否则,脑子里的那根弦就会断掉,疯狂和混乱就会占据他。
大概,有许多这样不小心入穴的人,就是在黑暗和惊疑中疯掉的吧?
这一点路遐当然没有告诉他,但是孙正已经从自己不太稳定的状态里察觉到了。
路遐,如果路遐在就好了。他忍不住又一次这样想。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依赖起别人来?也就是这样习惯性地相信别人才被一骗再骗,而且,他之前在气头上和路遐说了什么话?他要自己找路出去。
好容易平复了心情,孙正终于决定自己先找找方向,再进一步行动。
孙正觉得自己背后似乎也靠着墙,于是他鼓起勇气,转过身,手电光也晃了一圈,转了过来。
不是墙,是门,很大的一扇门,电筒光向上移,他终于看清了标牌:手术间(4)。
手术间?这是在几楼?哪个地方?
他更加感到莫名难解了。如果说遇到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还有一定解释,那么他突然从档案室到那个神秘门前再突然发现自己站在这个手术室前,又有什么能解释?
想到地图和记录在自己身上,他稍微有了底,从包里摸出地图,打开来看。
他一手拿着电筒,一手拿着地图,看起来很不方便,他只好艰难地靠着墙慢慢地在地图上寻找手术间(4)。
“一个人果然有点困难……”这样的想法刚刚冒出来就马上被他赶紧挤了出去。
找了一遍,没有找到。孙正动了动发酸的胳膊,又打起精神继续寻找。
看来桐花医院的手术室应该都移到新的外科大楼去了,谁会在破旧的主楼建手术室呢……不过,他的目光被地图上的几道红色大叉吸引了,之前因为完全不考虑这些地方,所以没有注意。
现在他终于看到,其中一道红色大叉的下面,就写着“手术间(4)”,因为被红色遮住了,所以一时还难以辨认出来。
竟然还是在三楼,但却是在走廊的另外一边,和档案室隔着一整条走廊。
可是,红色大叉……红色大叉……是什么意思?
他一下子想起来路遐曾稍微提到过,是“有些不吉利的房间”。不吉利,怎么样的不吉利?其他的手术间都不在这栋楼,怎么又会忽然有一个手术间(4)在这个地方?看那个门把手,似乎也是有些年代的。他忽然觉得背后一股寒意。
不管是怎么样的不吉利,他必须马上离开这个地方,找到下一个安全的地方。他飞快地向地图看了一眼。
三楼只有一个地方安全:普通外科三。
他记了一下大概位置。又鼓起莫大勇气照了照地面。奇怪的是,噩梦般的血迹不见了。那个沙沙蠕动的“它”,也不见了。
没有时间思考这些匪夷所思的现象了。孙正把地图塞回口袋,就朝普通外科三跑去。
手电光确定了他的所在,逃离了那个有着大红叉的手术间,他头一次觉得松了一口气,伸手就去开门。
啪。
好像……奇怪,好像被什么电到一样的感觉。
但他没有丝毫犹豫,拧了拧把手,门就这样开了。他冲进了门后的另一片黑暗里。
用手电筒光大致扫视了一圈普外三室,孙正心里有点不确定起来。除了普通外科的一些陈设,办公桌,书柜,他没有发现这里有任何像路遐所说的“遮盖物”可以挡住什么的东西。那这里怎么会是“安全的”呢?
因为一时失误走进中医科而那时的烧灼感还深深印在他的记忆里。
或许,有什么是路遐还没有提到的吧?路遐现在怎么样了?他一个人在档案室,脚也不方便……
发现自己又不由自主地在想路遐,他又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让自己集中精神。
“先找一找那扇门到底是怎么回事吧……”他自言自语地说着,拉过椅子坐了下来,又一次翻开了地图。
这一次他仔仔细细找遍了地图,也没发现桐花医院主楼有类似那个走廊的结构。
桐花的主楼每条走廊尽头是有房间的。比如三楼的尽头是手术间(4)和档案室遥遥相望,其中一面楼梯对着的就是厕所。但是从地图上的情况来看,没有任何一层楼的走廊尽头会是墙,也似乎没有任何一层楼的走廊尽头有这么奇怪的一个房间。
那刚才他究竟是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也许,仅仅是做了个梦,一个幻觉?
或许只是一时混乱,其实人还是在三楼的,至于如何到了走廊的另一端……那可能是混乱之中跑过去的……
虽然自知这种理由完全说不通,那时黑雾缭绕如坠幽冥的感觉也还真实的停留着,孙正还是这样暂时说服了自己。
他又想到了记录。说不定记录里面会有什么东西吧?他翻出了记录。
整个事情的开始还是从那条三楼的血迹开始……
关于桐花三楼的记录应该比较好找,他于是还是先从99年到02年那本开始翻起,一页页寻找着带有“三楼”“印迹”之类的关键词。中途他停下来好几次,却每次都失望地发现主题并不是关于桐花三楼某种“东西”的故事。
好不容易,在李婷那篇记录后面几页,找到了一份看起来与“三楼”和“印迹”有关的记录。字迹清晰工整,似乎这次是文化水平较高的人写的。他注意了一下记录人,严央(2001年…2002年实习医生)。
第20章 桐花暗事件记录1999…2002九
记录人:严央(2001年…2002年实习医生)
师兄走之前就对我说过,实习医生的日子是很难熬的。医生不把你当医生,什么下手的活都叫你做,病人把你当医生,什么责任都往你身上推,夹在中间,左右不是。
到了桐花,居然还要写什么奇怪的记录。谁说外科医生吃香的?有多吃香?刚来报到,这一层楼护士姐姐们就乐呵呵地跑过来,扔下这么一本东西,说:“小严,你新来实习的吧?大学生,有知识,外科的,还见多识广,这个就交给你写了!”
我翻了一下前面,什么玩意儿,狗屁不通!
堂堂XX医科大学大学生就被这些牛鬼蛇神给糟蹋了!不过……鬼故事,要是讲得好,我还是愿意听的,越耸人听闻越好,但是没有技术含量的,逻辑太混乱的,没有意义。我们大学里的鬼故事太多了,久而久之,早已有了一套专门的研究方法。首先,从鬼的类型……(似乎还想写什么,被划掉了,看来是打住了话题)
好吧,第一个故事,可能有添油加醋成分,疑神疑鬼成分,胡乱凑数成分。
那是来医院一个月左右的样子,记得那几天一直下着雨,绵绵细细的小雨,却一直下个不停,一连下了好几天,整个医院里来往都是湿漉漉,脏兮兮的,主楼的地板不知滑倒过多少人,就地送医倒也方便。
那天早上,依旧是小雨,医院也依旧是人来人往的样子。我收了伞,向三楼普外室走去,走廊上全是大大小小的湿脚印,我一面小心防滑,一面到了普外三室。
刘医生还没来。据说是这家医院的老名医,我在他名下混还是个运气。老名医确实兢兢业业勤勤恳恳,每次都提前十多分钟来上班,他一坐诊,我就只能闲着做点杂务。
看了看刘医生还在聚精会神地应付那个腿瘸着的病人,不是什么大问题。我于是走到靠窗边的书柜里,刚想拿出新概念英语的磁带来听听,突然觉得视线晃过的某个地方有点奇怪,但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
是哪里呢?这种微微觉得异样的感觉。我扫视周围一圈,书桌,窗台,书柜,好像还是很正常……咦,窗台?
我探出头去,愣住了。
窗台上有遮棚,雨滴滴答答落在雨棚上,但窗台上是干的。可是,那上面有一对小小的湿脚印,脚尖朝内,好像要从窗台进来一般。
我向地上看去,地上各种脚印混成一团,不能确定是不是曾经有过这一对脚印。
可是,可是,我忽然觉得全身有点发凉,这里是三楼啊……
这个脚印看大小,也不过是个7、8岁小孩的脚印,怎么会从窗台外走了进来?如果在白天那肯定有人会看见,如果是晚上……那,那……三楼的高度,对一个小孩来说,是绝对不可能的啊?
我探出窗台,向四周看看,楼外的管道离普外三室至少有两三个房间那么远,而左右隔壁的窗台上却没有脚印。
“那个……刘老,今天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小孩……从这个窗户进来啊?”我小心翼翼地询问刘医生。
他也是一愣,看向我指的窗台,随即训斥道:“你这小子,每天混日子不说,还装神弄鬼的干什么!”
我怏怏闭了嘴,抬眼却看见刚拿着东西进来的刘护士面色惨白地站在门口,手还微微颤抖地看着我。发现我的目光,她匆匆进来放下东西,又匆匆出去了。
啊,或许,是那个调皮小孩,那个什么高乐高!
高乐高不叫高乐高,叫高乐天。我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认识到这么一个小孩,还是我平生第一个病人。
小孩第一眼长得倒是活泼机灵,可是刚坐下来问了他一句名字,他已经开始不老实了,抓过我桌上的病例资料开始撕,我好心把资料拿回来,他嘴一撇就闹起来,砸桌子蹬腿儿的,他妈妈站在后面,赔笑说:“医生你就将就着点儿他,他就是这个脾气。”
将就?我想想是我第一个病人,还是个小孩子,就忍着点,于是就看着他跷着二郎腿一抖一抖地,一边把我平时跟刘医生做的笔记撕成一条一条的,一边得意洋洋的。
奇怪的是,检查一遍,这个小孩活蹦乱跳,正常得很。
是不是我还不熟练,有什么问题没看出来,估计我的疑惑和为难都露在脸上了,他妈妈把我拉到一边。
“乐天其实没病。”她悄悄说
我差点跳起来:“没病来医院干什么?!”没病就拿我这个实习医生开玩笑?难怪刘医生这么放心将这小孩交给我。
“你,你就给他随便开点什么,让他在医院住过这三五天吧,医生,拜托了!”他妈妈言辞恳切,看起来却不像开玩笑。
“什么意思?”我一边问,一边看着那小孩已经开始翻柜子里的东西了。
她又悄悄拉了拉我的衣袖“他每年都这样,每年这个时候都来住过,医院都知道的……你就随便弄点什么……”
我虽然仍然疑惑,但是既然她这么说,刘医生就吩咐过按家长意思办,看来是免不了了。
二话不说,我给他了三天打针吊瓶,折腾折腾他。
小孩就这么被她妈拉走了,顺便还抱走了我一盒精装巧克力。
高乐天到了住院部,据说是犹如一方霸王,进门就抢电视,硬是逼着整个房间的叔叔阿姨陪他看了一下午的动画片,到处翻东西,找零食,邻床的病人都给使唤去端茶倒水,稍不乐意一哭二闹三上吊,全住院部围观。
这都是我下班前听护士说的,据说这已经是第三年了,每年都来闹腾这么一次,偏偏要是桐花医院,偏偏就是这个时候,他妈妈又跟医院上面有关系,奈何不得,总之下班之前高乐天邻床的三个都办了转床手续,谁也沾不得那个小霸王。
我简直忍不住要怀疑这是那孩子半夜从窗台翻进来留下的脚印了。
但是,怎么可能,一个8岁的孩子……
第21章 桐花暗事件记录1999…2002(八)
第二天,我受不住诸位护士苦苦哀求,去看了眼那小孩。小孩见我来,老嚣张了,满床打滚,捂着肚子说肚子疼,指着我大叫庸医庸医!哼,素质不高,文化水平还满高,庸医什么意思他懂么?他妈妈又着急又惊慌,一会儿给他揉肚子,一会儿问他想吃什么。
这样的孩子,一看就是宠出来的。
我大笔一挥,再给两天打针吊瓶。那孩子立刻大哭起来,可惜演技欠缺,挤不出眼泪,他妈妈一看,急急忙忙下楼给他买香蕉去了。
临走前,我看了一眼他的鞋子,果然跟那窗台上的小脚印有点像。
想糊弄我?我语重心长拉过这孩子手跟他说:“严医生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你想听背靠背的故事,还是想听听这个房间那个晚上找朋友的小女孩的故事呢?”
高乐天肩膀一缩,瞪着我不说话。
我拍拍手十分得意的回去了。
刚走到主楼楼下,就听见咚的一声。那小子把他妈妈跑老远买来的香蕉给扔下来了。我看着那在小花园里摔得稀烂的香蕉,又是心疼又是气愤。结果一路回去还没好事,护士通知我,刘医生告假,晚上值班我来替。
第一次值夜班,我有点小小的兴奋。去对面买了几笼灌汤包,几袋薯片外加一盒牛奶,既不能亏待自己,又可以和护士姐姐们打好关系。
下班之后,医院里的人就渐渐散了,直至夜黑,灯一层一层地熄灭,虽然对面住院部还明亮着,这边却除了一楼急诊室和护士站,只有黑洞洞的楼梯口,和雨棚被冷雨打得噼啪作响的声音。
好静啊。我一个人坐在急诊室,百无聊赖地吃着薯片。只有听到护士站偶尔传来的嬉笑声才让我感到一丝生气。
墙上时钟的滴答声让这间急诊室愈发寂静起来。窗外亦是一片漆黑,冷风夹着雨从半开的窗户飘进来,像是谁的低低私语。这真是讲鬼故事的最佳时间,不,这简直就是鬼出没的最佳时段!
我一下子想到阴暗的桐花医院走廊里长期穿梭的那不知从何而来的阴风。传说在这里值夜班的医生,独自坐在办公室里,看着书,却会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在空旷的走廊里,然后又突然消失。护士都说,那是刚在医院死去的鬼魂,在医院内追着什么。
有的时候,也会发现不知何时关上的门悄悄地被打开了,无声无息,不知已经这样敞开了多久,也不知门外的那股黑暗在寂静之中潜入的时候带了什么“东西”进来,或许已静静在你身边站了很久,你却丝毫未觉……
这么想着,我浑身一阵发冷,转过头去看着门,猛喝一口牛奶压惊,大不了一晚上就盯着这门了!
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护士站的电话让我一下子松了一口气。
电话响了好几声,却没有人接,她们不是在那儿吗?我奇怪地想。
然后电话又突然断了。
该不会是什么急救电话吧!难道是那人生死关头抱着希望打了120,医院却慢悠悠地数着一声二声三声,嗯,不是骚扰电话,同意接听,可惜最后一口气只够它响三声……这群护士在干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又响了起来。
叮铃铃,叮铃铃。
叮铃铃,叮铃铃。
好了,三声了,你们快接吧!我听着那电话声不知为何觉得烦躁起来。
门却哗地打开了,吓得我手中的薯片都洒在了地上。
那个刘护士站在门口,脸色仍然是惨白的:“小严……你、你们普外三室的电话……”
“什、什么我们的电话?”我一头雾水跟着刘护士走到护士站。
几个护士全都像见鬼似的看着我,围着那电话,动也不敢动。
叮铃铃,叮铃铃。
电话还在响。
我走过去,疑惑地看向电话,心陡然漏跳一拍。
电话上的来电显示……是我们普外三室的内线号码。
也就是说,是我们普外三室打过来的?这个时候,普外三室应该早已是一片黑啊!
我左右看看那些护士,她们都惊得缩成了一团,就差没尖叫出来了。
好吧,为了表现男性气概,我一把拿起电话,把听筒塞到耳边。
“喂?”
那边没有声音。
“不会吧,午夜凶铃?”我试着开玩笑,让气氛缓和一下。
前几年《午夜凶铃》这片子大火,我还在大学里和几个哥们儿一起看来着。
滋滋滋滋……
滋滋滋滋……
一阵噪音在电话那头响起,听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却又不能在护士面前露出害怕的神色。
“谁啊?”我又问道。
滋滋滋滋……
滋滋滋滋……
像是……像是磁带里的那种噪音。
这声音令我十分不安。我一下扣了电话。
转头对她们笑着说:“谁开这玩笑啊,也太老套了。我上去看看啊!”
虽然这么说,我却真不太有胆子上去看。
“对了,他们巡夜的没有发现什么吗?”那个刘护士开口了。
另外几个护士摇了摇头。
“护士长呢?”我又问她们。
“我就是。”刘护士站了出来,“我陪你上去一起看看。”
我嘴一咧,惨了,她这么说我还真不得不上去了。眼光不由得瞟向旁边黑幽幽的楼梯口,心里叫苦。
“走吧!“她略带着不容置疑的口气说,又转身叮嘱了那几个护士几句,朝那边走去。
刚走到楼梯口,那迎面而来的森森黑暗简直让我喘不过气来,这比大学里半夜起夜还难受,无奈我打开手电筒,为了放轻松,开始与刘护士聊天。
“那个……不好意思,我初来乍到,还没请教护士长尊姓大名?”楼梯里空荡荡的,脚步声尤为明显,还伴随着空旷的回声。
“我?我叫刘群芳,小严你大学刚毕业吧?我其实就比你大几岁,不用那么客气,叫我群芳都行。”她笑起来,气氛一下子宽松了许多。
“这么年轻就当上了护士长啊?我还是跟她们叫你群芳姐好了。”我一面跟她说着,一面注意着楼梯四周。
“小严,你觉得这医院奇怪么?”
“啊?”我正胆战心惊地适应着黑暗,被她一问,吃了一惊,“哪、哪里奇怪?”
“今天看见的脚印也不奇怪么?”她却似乎早料到我的反应,转过头来看着我,眼睛在黑暗里十分明亮。
我没有说话。
“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吗?”她又一次问道。
我?
“嗯……作为一个医生,我是不相信的。”我老实回答,但头一次带着心虚。
没有鬼,但是这阴森森的楼梯上却总是有一股迫人且令人心寒的气息。
她低下头去,仿佛用很小声的声音在说什么。
我隐约听到的是“如果有,那就好了……”
这样惊悚的语言出自一个女护士的嘴里,我坚信那时是听错了,鼓起勇气继续向上迈步。
刚走到三楼,我就莫名觉得不舒服起来,又想起走廊间的脚步声,和诡异的穿堂风……
群芳姐却似乎毫不在意,径直就往普外三室走去。
我们站在普外三室门口,我觉得寒意一丝丝地从背脊上蔓延开来,除了面前那丁点的电筒光,我觉得整个黑暗里仿佛有眼睛在静静地看着我们俩,静静地看着,站在不知名的某一处。
忽然,一阵巨大的响动打破这压抑的寂静。
咚!
屋里响起好大一声!
难道真是那小孩在这里捣乱?好大的胆子!也不怕半夜鬼上身?!
群芳姐动作迅速地去拧门,却发现门的锁竟然已经开了,毫不费劲就打开了门。
里面什么也没有。
我们用手电光在这间不大的房间里扫了一圈。
书柜,椅子,桌子,一切安好无恙。
我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严重,有什么东西,有什么东西,我一下子想到了,手电筒移向了地面——
脚印。
一排脚印。
我和群芳姐面面相觑,她的脸色更加惨白了,而我估计,我的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一面擦着冷汗,一面走了进去。
果然,窗户开着,冷风呼呼地吹进来,吹得窗户上的玻璃哗哗作响。窗台上有着两个新脚印,脚尖向内,像是从外面向里面进来。
这次仍然是小孩子的脚印,7、8岁样子。
我顺着那脚印移动着电筒光,一路从窗台下来,向着门走,最后,在门口停下了。
我又赶紧走出去,向门外附近照了照。
我和群芳姐的脚都是干的,因此没有脚印。
而这个湿脚印,竟然也是走到门口,就消失了。
难道那咚的一声,是什么东西打开了窗户,走到门口,门开了,然后又走到哪里去了呢?
“群芳姐,你赶紧去问问夜巡的有没有看见什么人在医院里,我再在附近找找!”我对着群芳姐说着,脚却在发软。
群芳姐应声就往楼上走去,我留下来,做了一些该做的事。
第二天,我简直是在噩梦中醒来。
一到医院,跟刘医生报了到,我就急冲冲往住院部赶去。
我要找高乐天这小子问个清楚,他是不是在捣鬼?
高乐天正在看动画片,看得捶床大笑,周围是一大堆零食,他妈妈好像刚刚又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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