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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鬼萌叔叔-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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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暗的车厢里,伴随着一阵冷风划过,两把冰冷的弯刀,结束了人们的恐惧,他们睁大双眼,来不及多想什么,鲜红的液体就像喷泉一般从脖子上喷溅出来,死亡前的一秒,他们是没有痛苦的。
  两道黑色的身影像闪电一般在人群中穿梭,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手起刀落,利索得仿若砍瓜切菜,一瞬间,十几具人体就栽倒在地上。继而,车厢里开始噪乱,哭喊声,惊恐声,踩踏声像潮水一般往江曼路袭来。
  他已经从窗外翻身上了车顶,手中的铁链也断裂而去,他摔了摔手臂,脸上浮现出重回自由后的喜悦。
  “既然你们都不相信我,这下场都是咎由自取。”他很得意地在车顶上往前走去,准备找个矮点的地方逃离。
  可是走不到两丈,他又停住了脚步,车厢里的惨叫声依旧冲击着他的耳廓,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他们临死前的绝望。有人开始从窗户里跳出来,像皮球一般滚到旁边的草丛里,也有运气差的,跳出来以后,却一头撞在了石头上,双脚一蹬,死了。
  “唉!”江曼路叹了口气,“你们虽抛弃了我,但我不能放弃你们,我的心里还有正义和善良。”
  想到这里,他一晃身影,从窗户外跳进去,随即取出乾坤袋,往前飞奔而去。车厢里已经血流成河,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尸体,他赶忙查看,看看还有没有可以救活的人,可是,全都死绝了。
  “心狠手辣,一个活口也不留?”
  他不敢多停留,提着乾坤袋往前跑去,大概过了四五节车厢,他渐渐看见活人,被两鬼逼到一起,往后腿,而这一男一女的恶鬼依旧手起刀落,清除阻挡在面前的障碍。
  不容他再犹豫,他快速地取出两张符,往两鬼的身上拍去,可是,他们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狡猾,符还没飞到他们的身边,他们便化作两道黑影从窗户里逃了出去。
  众人见有救星到,脸上都露出了欣喜之色,忙跪在地上大呼救命。
  “你们千万不能拥挤踩踏,不然死伤更多。”江曼路一边叮嘱,一边从身上解下包袱,扔到他们的手中,“把里面的灵符拿出来,封住各个窗口。只要我们万众一心,是可以对付这两只鬼的。”
  众人手忙脚乱,从包袱里取出灵符开始按照江曼路的交待,往窗户上贴去。江曼路一晃身影,又从窗户里跳出去,他跳上车顶,搜索着那两只恶鬼的身影,可是除了有一群疾驰而过的乌鸦,什么都没有,他开始警惕起来。
  列车呼啸着,穿进了雾色中,江曼路不禁暗吃了一惊,心道:“糟了,敌明我暗。”
  他小心翼翼地走着,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空气中弥漫着腐臭味,让人作呕,蝙蝠和乌鸦一群群从他的身旁掠过,它们面目可憎,闪烁着绿光的眼中,透着饥饿。
  忽然,两把飞刀从他的前后飞来,气压扭曲,他的双耳忽地扭动,随即弹跳而起丈许。砰地一声,两把飞刀相撞,溅出尺许的火星,他掉下身子,从地上顺手操起飞刀,往飞来的方向射/去。一声低吟,他发现,两个黑影被飞刀击中,化为了乌有。
  一男一女的嘲笑声从空中传来,继而,两只乌鸦俯冲而下,直奔他的眼睛,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抓住它们的脖子,往地上一甩,砸出两滩鲜血,乌鸦翻着白眼,挣扎了几下就掉下车顶。
  “有什么手段都使出来吧。”他吼道。
  


第28章 追击
  男女的嘲笑声再次响起,两道黑影分别从江曼路的左右夹击过来,刀光闪着冰冷的寒意,杀气腾腾。
  他快速地飞起身子,腾出双脚还击,啪啪,踢在他们飞奔过来的下颚上,只听见咔嚓一声清脆响动,估计,已踢断了骨头。
  那只女鬼扑通一声从车顶滚了下去,被辗进了铁轨,男鬼脸色大变,怔了怔,从车顶跳下去。过不了几秒,他携带着女鬼像一阵风从江曼路的身旁逃去。
  “想逃?没那么容易。”
  江曼路快速地解开乾坤袋口,乾坤袋见风就长,砰地扩大数倍,他跳到袋子上,紧紧追在他们的身后。
  灵符像漫天急雨,向着他们飞去,可是都被他们躲开了,消失在迷雾之中。这对鬼力量比较低弱,身子却很矫健。
  他们贴着火车顶飞舞,速度像飓风一般快速。不时回头,脸上露出惊恐之色,他们绝对想不到,今日遇见的对手是那样的强悍,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你们跑不了的,别做无畏的抵抗了。”江曼路愤怒地说道:“烂杀无辜,就不怕下了地狱上刀山,下油锅?被炸成麻花,想想都可怜。”
  “臭道士,要你多管闲事。”男鬼面目狰狞地说道。
  “咱们应该早点杀了他的,现在也不会被撵着,追得我们像丧家之犬。”女鬼接过话说。
  “还不是怪你。”男鬼抱怨道,“你看他长得英俊,下不去手。要不然我一刀下去,早结束了他的性命,我看你是看上他了。”
  “放你祖宗十八代的狗臭屁,老娘是鬼,他是人,人鬼不两离,别睁着眼睛说瞎话。”女鬼破口大骂道,她的脸羞得通红。
  “我说瞎话?以前捉住的那些人,只要是长得细皮嫩肉的,那个没被你……”
  “你给老娘住嘴,你他妈啥本事都没有,吃醋的功夫倒是练得不错。”女鬼骂道,“还说我,你到处去沾花惹草,什么花花,翠翠,那些长得就像侏罗纪里跑出来的丑八怪,你也看得上?你说,你的心在我这里还留着多少?”
  “我……”
  啪――
  女鬼朝他的脸上狠狠地扇了一耳光,又啐了一口痰,准确无误地射/到他的右边耳朵上,残掉着,被风吹得左右摇晃,仿若耳坠一般。
  江曼路哭笑不得,这对鬼是欢喜冤家,各有各的无奈,相互看不起,相互背叛。原本认为,女人是男人的噩梦,想不到做了鬼也一样。
  今天,他一定要收了这对杀人不眨眼,罪孽深重的恶鬼,谁人来都留不住。
  “你快放开我。”女鬼好像故意生气似的,“你说得没错,我是看上他了,今天我就是死在他的手上,也比跟着你的强。妈的,老娘不化妆,你说像个鬼,老娘化了妆,你又瘫痪。做人窝囊,做了鬼也一样窝囊,我是倒了几辈子的霉,怎么会瞎了眼睛跟着你这样不懂风情的男人,我受够了。”
  尽管他知道,女人的话总是口是心非,但他还是惊恐地说:“你疯了?那道士坐着的口袋是乾坤袋,你要被收了,灰飞烟灭,下辈子别想投胎转世了。”
  “够了。”女鬼说:“本早就赚回来了,这个屠宰场,每天都有上百的人命死在我的手里,即使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也不能赎罪。”
  她狂笑了起来,推开男鬼的手臂,悬浮在半空中,闭上双眼,正等着江曼路把她收了。
  男鬼对她疯狂的举动毫不理解,他犹豫了一秒,叹了口气,忍心逃去。
  啪!
  江曼路抡起手掌,狠狠地抽了她一耳光,很快,她的右脸浮肿得就像含着一个馒头,“嘿嘿,想死,我偏不想成全你。”
  他随手拍出一张定身符,封住女鬼,然后把她像提一个麻袋一样,摔到乾坤袋上。
  “臭道士,士可杀,不可辱。”
  “哼,你也配?”
  江曼路怒气冲天,想起车厢里的无辜良民,被他们夫妻二鬼,像砍瓜切菜一般屠杀,他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
  “臭道士,给老娘来个痛快的,能死在你的手里,我认了。”
  “闭嘴!”
  江曼路抬起脚,四十二码的皮鞋猛地踩在她的左脸,也很快,她两边的脸浮肿得就很对称了。
  “你是个狡猾的道士,死不要脸。”
  在前面飞逃的男鬼,转过身子瞧了一眼,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却要闯进去,这次羊入虎口,你死定了,我可不像你,这屠宰场没有我,谁来唱主角?”
  “哼,还贫嘴,你也难逃一死。”江曼路冷笑一声,“做鬼就好好做鬼,为什么还要杀人,他们和你有仇吗?”
  “没有仇,我要的是杀人时的刺激,做人无趣,做鬼也不让我找找乐子吗?”
  江曼路脸色大变,道:“你们若是好好做鬼,我也不会招惹你们,如今做下罪孽之事,还如此猖狂,大言不惭,要是遇见其他捉鬼师,兴许会饶了你们的性命,但我铁面无私,绝不会心软。”
  随即,又有三张灵符从他的手中飞出,直取男鬼的头,心脏和腹部。哪知,狡猾的男鬼忽地蹿天而去,继而,往反方向折回。这一招出乎江曼路的意料,他驱使着乾坤袋,速度极快,要猛地原地折回,笨拙而又不易。
  最后,当他折回身来的时候,男鬼的身影已经不见了。前面大雾弥漫,宁静得有些恐惧。
  “算你跑得快。”江曼路随即止住乾坤袋,跳到车顶,又一把将女鬼拉下来,扑通一声,女鬼跌倒在车顶,身子蜷缩着,像一只皮皮虾一般。
  江曼路心想:“有你老婆在我手上,还怕你飞上天不成?”
  他从包袱里取出紫金葫芦,扒去葫嘴,将女鬼暂时收在里面。这紫金葫芦威力一般,不会让鬼魂灰飞烟灭。
  抬手看了看手表,已经七点半了,天空渐渐黑下来,火车依旧向前狂奔着。他想再去看看那些被杀的人,再安慰下受惊的存活者,收了乾坤袋,他从窗户里跳进了车厢。
  


第29章 赶马大叔
  却见车厢里原本被杀害的人已经化为灰烬,空气中只留下浓浓的腥味。
  腐尸粉?
  江曼路已明白过来,两鬼杀了人之后,为了毁灭证据,所以在他们的尸体上撒上腐尸粉,尸体被毁,精神随之消失,再不能化为冤鬼。心里只暗暗骂道:“好恶毒的鬼,遭五雷轰顶也不能赎罪。”
  为了不再出事端,他一面平息众人不安的情绪,一面加紧防御,因为他知道,逃走的那只男鬼,绝不会善罢甘休,他一定还会再来。
  列车长和两个列车员在混乱之中被杀害,这倒是为江曼路除了一口恶气,恶有恶报,上天绝不会姑息养奸。
  一切安排妥当,江曼路才坐在车厢里松了一口气。他将紫金葫芦悬挂在耀眼的地方,以此引出那只男鬼,好将他一网打尽,可是一直等到凌晨四点,也不见半只鬼影。
  “难道他不会来了,放弃了自己的老婆?”江曼路有些疑虑,想到人们常说的那句“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子飞。”在说不假,在死亡面前,很多坚贞的爱情都是经不住考验的,不禁笑了笑。
  时光荏苒,江曼路几乎等得没有了耐心,自从被张玉莹和嘟嘟戒了烟之后,他再没有最好的打发时间的方式。只静静地坐在座位上,困得不行。
  期间也来过几个长相很甜美的女孩子,调/戏了他一番,并要了电话号码就走了。
  江曼路想到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和师父相聚,心里有千言万语想与他说,不禁热血翻滚,睡意全无。事实上,他从小被师父养大,二人情同父子,他也早在心里把师父当作亲生父亲一般。只是师父只教授他捉鬼的本领,却没有教他如何提防人心,入了社会,他才了解,有时人心比鬼还要恐惧,看不见摸不着,却是最能致命的武器。
  他问过师父,他的亲生父母到底是谁,可是师父一直不回答他,他想他不会是孤儿吧?或者被父母抛弃。如果真被父母抛弃,那么他们也太残忍了。
  人是有根的,如果连自己生在何处,姓啥名啥,自己的父母是谁都不知道,那和浮萍有什么区别?
  江曼路想了很多事,脑袋都几乎想大了,很多事情他还一知半解。最后,他索性不去想,倒在座位上小睡了一觉,直到阳光普照,他才醒过来,却看时间,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九点了。心想那只男鬼再不会来了,便走到车厢里给那些乘客再三叮嘱,交待清楚,他才下了站,带上物品往千峰山里走去。
  路经车站小店的时候,他买了点水,和一些干粮,好在路上吃。
  南方艳阳高照,北方却大雪纷飞,车站离千峰山有一百公里的大路,如果要徒步走,加上自己所带的很多东西,不知要走到猴年马月。
  江曼路正左右徘徊时,忽听见前面有一个深厚的声音传来,“要去千峰山的抓紧了,最后一趟车,再过半小时就要封山了。”
  江曼路寻着声音走去,见是一个彪型的满脸胡须的赶马车的汉子,长得魁梧,胡须留得差不多有一尺来长,学着北美的那些人一般,疏成小辫,分搭在两肩上。
  “大叔,去千峰山多少钱?”江曼路走到他的身边问。
  他坐在马车上,蜷缩成一团,两眼在江曼路身上扫视了一遍,说道:“不讲价,一百五。”
  “行!”江曼路说,“麻烦你送我一程。”
  赶马汉子高兴起来,忙跳下马车,上来接过江曼路手中的东西,笑呵呵道:“小哥是从南方来的吧?”他笑起来的时候很有喜感,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缝,隐藏进浓浓眉毛里面。
  “你怎么知道我是从南方来的?”江曼路也笑道。
  “长得这么清秀,还穿得这么少,不是从南方来的,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他将江曼路的东西放到马车上,然后从一个麻布口袋里拿出一件宽大的棉衣,扔给江曼路,说:“穿上吧,一会儿天气有变,会降雪。”
  江曼路接过他手中的棉衣穿上,并跳上马车,道:“大叔,我也是北方人啊。”
  “哦?”赶马汉子笑道:“看不出来,你去南方变化了,白了,清秀了。”
  “嗯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南方天气温和,人会变得灵活,不像北方天气恶劣,人会变得粗旷。”
  “驾!”赶马汉子催了一声马,向着大山奔去。
  走不到一里路,前面便大雾满天,能见度很低,地上积了一层厚厚的雪,马车辗在上面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道路两旁的树枝被寒冰冻住,看不见一点绿意,都低垂着头,尽管这环境如此萧索,江曼路归心似箭的心里确是暖和和的。
  “小哥,你是做什么的?”
  “……捉鬼师。”
  “怪不得你身上有这行头,南方是不是有很多鬼怪?”
  “嗯,不光是南方,全世界都有妖魔鬼怪,还专门害人。”
  “呵呵,小哥,你说话很深奥,含沙射影,你说的妖魔鬼怪不是本意吧?”
  江曼路点了点头,他觉得这师傅很有意思。
  赶马汉子又说道:“我这一辈子从不做坏事,有人进山我就带他一程,几人也好,一个人我也带,但我从来不讲价。”
  “大叔,咱们都相似,我渡鬼,你渡人。”
  赶马汉子哈哈大笑起来,“有意思,渡人,你们这种有知识文化的人,说出来的话都有深刻的意义,我却从来没有想过渡人,我只是被生活所迫而已。”
  白马在喷鼻,它似乎懂主人的话,在附和他,它全身纯白,与洁白的苍雪融合得天衣无缝。
  “大叔,你赶马多少年了?”
  赶马汉子想了想,回道:“二十年了,每天都要赶上一两趟,从没有间断过。”
  “所以你才练出这样娴熟的赶马技能?”江曼路很是钦佩地说道:“滴水石穿,这样的毅力真让人佩服。”
  “是吗?”赶马汉子说,“从事任何一行,只要你肯花时间肯努力,一定会成为这一行的佼佼者。比如我赶马,首先要和马建立感情,相互信任,它才会出力,其次,要对道路熟悉,什么地方该避免,才会降低车辆的损失度,最后也是最重要的,要与同行的建立友谊,同行多嫉妒,只有彼此给出利益,才会有合作,达到共赢。”
  江曼路一愣,想不到这大叔所说的话很有道理,从事捉鬼师一年来,有很多事处理得不当,导致自己不断吃亏,看来人生这一本书,要书写好,还要下一番功夫。赶马大叔人生经验丰富,抓住这个机会,得多给他取取经。
  


第30章 雪中袭击
  江曼路正要问话时,赶马汉子却问道:“小哥,成家了没有?”
  “还没有呢。”
  “有没有心仪的对象?”
  “也没有。”
  赶马大叔笑道:“成了家,才能成为真正的男人。”
  江曼路心想:“真正的男人?岂不是要肩负更多的重担,想我入道才一年多,很多地方还不够成熟,准备不够充分,怎么敢亵渎人世间最珍贵的爱情。”
  “大叔,想必你也有个温暖的家吧?”
  哪知赶马大叔却摇了摇头,“我没有老婆,也没有儿女,一生与马为伴。别看小白这么矫健,年纪比你还要大呢!是不是小白?”
  白马喷着响鼻,发出一阵欢喜的嘶鸣,似在回应主人。
  江曼路有些不解,继续问道:“大叔,你为何不结婚呢?这样生活岂不是很孤独?”
  “恐婚呗!”
  “那你还说什么结了婚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
  赶马汉子又笑了笑,“所以我还不够成熟,像个老小子似的,无拘无束,一辈子都被我花光得差不多了,什么都没有,唉!”
  江曼路觉得他好像在隐藏些什么,每个人对世界的看法不同,选择的生活方式也不同,所以没再继续问下去。他裹紧了棉衣,虽没有寒风,却冷得人瑟瑟发抖,在恶劣的自然环境下,他觉得人是多么的渺小。
  去了南方一年,想不到回一趟家都有些不适应了。
  前面的雾越来越浓,白茫茫的一片,寂静的山谷中只有落雪和树枝被压断的声音,道路积了雪,只能分辨出模糊的轮廓。这样肃杀的场景,也没抹去江曼路内心的炽热,他搓了搓手,手指被冻得僵硬难受。
  赶马大叔却很平常,他又抖动缰绳,小白加了速度,从一条十字路口右拐,用不了多少的功夫,便来到一道悬崖边上,此处道路最为凶险,没有打上水泥路,岩石和泥土杂生,崎岖不平,但凡走这一条路,都必须高度警惕,因为稍有马虎,便连车带人一并掉进万丈深渊。
  “小哥,咱们到飞天岭了。”赶马汉子回头冲江曼路笑道,“怕不怕?”
  江南路自然知道去千峰山必须要经过这条被死神吻过的道路,心里还是有些突突,为了给赶马大叔鼓气,他说道:“不怕,我相信你的技术。”
  “驾!”
  赶马汉子又催了一声马,他的脸上异常地平静,这条路虽然凶险,可走了上百次,早熟悉道路情况,就是闭上眼睛,也能过去。小白小心翼翼地走着,它的步伐稳健,什么地方该避过,什么地方该提速,它总是了然于胸。
  因为有雾弥漫,所以看不清旁边的万丈悬崖,要不然还真有些提心吊胆的。为了分散紧张的气氛,江曼路找了一些话说,两人你问我答,很快就到了飞天岭的中路。
  忽然,天空的雪越来越大,鹅毛大雪,飘洒而落,江曼路从没见过这样的大雪,自从工业时代崛起后,人类对自然的破坏越来越重,近几年来,天气总是出现异常,前些日子,他在南方就经历了一场大冰雹,足足下了十几分钟,街道上堆得满满的。
  “天气有变了,咱们得加紧速度,一会儿我还要回去,要不然封了山,我就只能在山里过夜。”
  “驾!”
  赶马汉子再次催促小白,这次小白没有提速,反而越来越慢,忽然停住就不动了,只不断地喷鼻嘶鸣,前蹄刨着地下的积雪。
  “怎么回事?”赶马汉子有了些警惕,忙从车上跳下来,他走到前面定眼瞧了瞧,什么也没有看见,耳边是疾驰而过的谷风,像恶鬼低吟,将飞雪吹打在他的脸上。
  他又折回来,拍了拍小白的脖子,道:“小白,不用怕,咱们继续前进。”
  待他跳上马车,抖了下缰绳后,小白依旧不为所动,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江曼路也惊慌起来,他知道动物对危险的感知要超出人很多倍,小白一定是看到了什么东西。
  “大叔,咱们先别忙着前进。”江曼路说,“我看前面有危险。”他拉住赶马汉子。
  “那怎么办?”赶马汉子说,“现在也不能调头。”
  “静观其变。”
  江曼路的话音刚落,一道黑影忽然蹿到前面,消失在雾色中,小白受到惊吓,前脚立地,蹦跳了起来,马车失稳,急速后退,险些掉进万丈深渊,只离悬崖边几厘米远,积雪夹杂着泥土唰唰掉落深渊。
  见此情况,江曼路一把拉着赶马汉子飞快地跳下马车,只见赶马汉子脸色被吓得惨白,他停顿了一秒,快速地蹿上前,止住不安的小白,把马车停在安全的区域,然后用一种惊恐的眼神看着江曼路,这种眼神看得江曼路隐隐不安。
  “小哥,被你说中了,前面铁定有危险,小白从没有这种情况过。”他的话将江曼路拉回神来。
  “原来是他一路跟着来了。”江曼路自言自语道,“怪不得我感觉今天总是怪怪的,飞鸟也见不到一只。”
  “你在说什么,谁来了?”赶马大叔从车上拔出一把刀,急切地问道,刚才他表现得还算镇定,要不然早滚落深渊。
  江曼路看着他的样子,吃了一惊,他们这些长年赶马的人,江湖经验丰富,更不畏惧凶险。
  还来不及回答他,山冈突然震动起来,似发生了地震,江曼路一惊,举目四望,只觉山体岩石坚硬如铁,不像是滑坡。正诧异时,只见两个巨大的雪球,从两边夹击过来,似有雷霆万钧的力量,速度越来越快,只要两球相碰,两人一马必死无疑。
  江曼路大叫一声不好,快速地解下乾坤袋口,乾坤袋见风就长,砰地一声扩大数倍,然后他拉着赶马汉子跳上乾坤袋。
  哪知赶马汉子却挣脱他的手,高声道:“我不能留下小白。”然后从乾坤袋上跳了下去,直奔到小白的面前,张开双臂,想以他的肉体保护小白。
  


第31章 师父救命
  江曼路惊得目瞪口呆,想不到赶马的大叔居然以命相护小白,这种情义是人世间很难遇见的。他想:“既然人对畜牲都有感情,我又怎么能见死不救?”
  主意已定,他也从乾坤袋上跳了下去,想快速拉开赶马汉子,因为乾坤袋只吸收鬼和虚幻世界,所以,此刻似乎也帮不上什么忙,被江曼路搁置在一旁。
  两个巨大的雪球飞速地往两边夹击过来,眼看就要撞在一起。江曼路还没来得及拉开赶马汉子,心都提到了嗓门,只暗暗叫绝:“死了,这次插翅也难飞。”
  二人正闭上双眼等待死亡时,只见一道白影从天而降,阻在双球面前,伸出双手,各自发了一掌,砰地一声巨响,双球随即被打得粉碎,满天雪花飞舞。
  危险已过,江曼路不禁呼喊了一句“师父。”心里说不出的喜悦和激动。
  来的人,正是江曼路的师父骊山道人,年纪大约在七十岁左右,披散着一头银发,身子骨架高大,却有些瘦弱,看起来给人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路儿,你先保护好他们,我去将那只鬼捉回来。”说完,又一晃身影,消失在雾色中。
  “师父,你要当心,他很狡猾的。”
  江曼路还没把话说完,师父已经走远了,不过他很放心,既然是师父亲自出马,就算是再强大的恶鬼也难逃恶运。
  赶马的汉子也喜出望外,总算逃过了一劫,他叹了一口气,然后抱着小白的脖子抚/摸,轻声说道:“小白,没事了,咱们回去吧,家里有上好的鲜草,好好饱餐一顿,算是我对你的补偿,我发誓,以后这种事再也不会发生了。”
  原本惊慌失措,险些失控的小白忽然安静下来,喘着粗气,低下头啃食地上的白雪,它好像很通人性似的。
  江曼路有些惊讶道:“大叔,它能听懂你的话?”
  赶马汉子点了点头,说道:“小白是匹难得的良驹,自从遇见我之后,勤勤肯肯,很舍得卖力。当然,我也没有亏待过它。”
  江曼路叹了口气道:“良驹遇见伯乐,这真是命运最好的安排。”
  二人闲谈之间,师父赶了过来,江曼路忙上前问道:“师父,那只鬼?”
  “真是只狡猾的鬼,不过最后还是被我逮住了。”
  “你把他怎么样了?”
  “哦!被我用五雷掌击毙了。”骊山道人若有所思,问道:“路儿,你如此这般焦急,是不是你们之间有什么过节?”
  “师父,一会儿我再给你细说。”江曼路一面说,一面掏出钱付给赶马汉子。
  赶马汉子接过钱,双拳一抱,说道:“多谢道长救命之恩。”
  骊山道人也回礼,笑道:“原来是高裴兄,我该感谢你送了路儿一程。天气寒冷,要不去寒舍喝喝几杯?”
  “不用了。”赶马汉子说:“,这儿去您住所也不过两里大路,就不送你们回去了,我还得赶回去,若是慢了,大雪封山,就出不去了。”
  说完,卸下马鞍,将马车原地打了个转,再套上马,跳上马车,疾驰而去。
  江曼路一年多没见到师父,日日思念,这次回乡,做梦也没有想到,师父会半路杀出,救了他一命,当即欢喜万分,目光灼灼地盯着师父,希望能多看他几眼。
  那想到师父却用手指轻弹了一下他的脑袋瓜子,脸上慈祥和蔼,柔声说道:“发什么呆呢,回家吧?”
  江曼路一愣,师父敲他的手法还没有变,丝毫没有用力,顿时,只感觉浓浓的感情流进心窝里,暖暖的,像吃了张玉莹精心烹饪的稀粥一般。
  他收回乾坤袋,别在腰间,然后蹲到地上抱起几坛为师父祝寿的酒。
  师父望着他笑道:“还在用这只破袋子?”
  江曼路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其实,他收鬼全依仗这只袋子,要是没有它,他可能连一只小鬼也对付不了。他也怀疑过,师父为何不教他真正的捉鬼本领?像五雷掌,除魔降妖,就很实用,只要学得五成,也能受益终生,师父不传给他,终究是何用意?
  江曼路抱上酒跟在骊山道人的后面,心里有千言万语想对他说,可是一开口,却不知道要从何说起,只急得急急巴巴起来。
  骊山道人瞪了他一眼,说道:“出去一年,是不是很威风?如今,连话都不会说了。”
  江曼路好不容易止住激动的心情,将在火车上如何遭人暗算,又如何收双鬼救人的经过讲了一边,虽文采稍欠,不过也算表达清楚。
  骊山道人听得眉毛一纵一纵的,说道:“年轻人多出去磨练一下也是应该的,但是世人险恶,不得不提防。”继而他又问:“那你打算怎样处理那只女鬼呢?”
  “我还没想到。”
  “唉!”骊山道人叹了口气,说道:“我早就知道你的心太过仁慈,不会像我一般手下无情,但是鬼终究是鬼,这种罪孽深重的鬼还是不能轻饶的好,免得再祸害人间。”
  江曼路想起火车上被屠戮的人,恨不得将这对鬼撕成碎片,可是当他看着她的眼神时,却又下不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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