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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鬼萌叔叔-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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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曼路沉默了,他忽然贪恋起她的吻来,这次与前几日的不同,因为有了温暖,真实。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脑海中已经强烈克制自己不去想她,想不到死灰复燃,他总是控制不了。
罪过,人和鬼是没有结果的,他不能再接受她的施舍,他宁愿痛死。他下了很多决心,可一看到她的脸,想起她的唇,他就心慌意乱。他的内心总是很矛盾。
张玉莹拉住他的手,用纤细的手指在他的手背上摩挲,“这场战斗之后,你消瘦了许多。”然后也用头枕着他的手臂,闭上双眼睡去。
她的手和脸蛋有些冰冷,这是不能见阳光的缘故,她们总是躲在阴暗处,可是思想却是开明的,阳光而又健康的。
江曼路就这样静静地躺着,没有再沉浸到斑斓的梦魇中去,他感觉身子就像埋在土里的嫩芽,想要破土而去,见到明媚的阳光和呼吸到新鲜的空气。
只要有她留在身边,他就会感觉到安全,心里也不空虚。
第23章 戒烟
一连好几天,每当夜幕降临时,张玉莹就出门去,很久才回来,每次回来,她的脸都是红扑扑的,泛着成熟苹果的颜色。她把阳气传给江曼路,然后坐在床边仔细地看着他,也讲讲自己的故事,为他解闷。
她生前活得很不容易,寄人篱下,还遭到勒杀,变成鬼之后,她只希望过安稳的日子。她并不再奢求拥有一个家,相夫教子,做一个贤妻良母。其实,这些要求并不苛刻,很多妙龄的女子,那个不希望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每当你想笑的时候,它却让你哭;每当你想哭的时候,它却让你笑,所以很多人一辈子哭笑不得,生活与其说是享受,不如说是忍受。
嘟嘟却要无忧无虑些,她的生活真正做到了享受,每天三顿供奉,然后缩到墙壁里呼呼大睡,无聊的时候,她才会到江曼路的身边唱一两首歌,打发时间。
在张玉莹的精心照顾下,江曼路的身子恢复得很快,他能下床走动,伸展四肢了。但感觉胸口还隐隐作痛,却要轻松了许多,实在闷得不行的时候,他才走出去,到柳树下面散散步,吹吹风,或者融到周围邻居中去,陪他们下棋。
邻居们都是些纯朴的人,他们打趣地问:“很多天没有见你出门半步,是不是讨了媳妇,在家里享受温存呢?”
江曼路对他们笑笑,“没有这回事,之所以没有出来,是因为身体不舒服的缘故。”
他们没有再问下去,而是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一位大爷不停地给他抽烟,一支接着一支,两个小时的时间,他就抽了十多支。
回到家里后,张玉莹和嘟嘟捂住了鼻子,离他远远的,表情很奇怪。他笑道:“是不是我身上有什么臭味?”
“大师,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你就要快成烟筒了。”张玉莹说,“我们可受不了这个味儿。”
“就是,两个小时就抽了十五支烟。”嘟嘟也附和道。
“你们偷看我?行,两人一条心,都嫌弃起我来了。”江曼路往床上一坐,心不在焉,倒头就睡。这些日子以来,家里有人打理,好像生活有了寄托,变得懒惰起来。
“我们不是嫌弃你,你呀,还是戒烟的好,对你身体有好处。”
“对,戒烟。”嘟嘟说,“你不是教过我林则徐虎门销烟吗?古有林则徐,今有我嘟嘟。”
“切,抽烟可是男人的自由,又不犯法,你们别管我。”说到这里,他的烟瘾又犯了,伸手到枕头下去摸索,可是发现烟不见了,“你们不能这样对我,限制我的自由,干涉我的权力。”
“嘿嘿,你的烟全都给我销毁了,以后我就是不让你抽烟。”嘟嘟笑着说。
“真正的男人身上只有淡淡的烟草味,而不是浓浓的烟臭味,我赞成嘟嘟的做法。”张玉莹说,“再说,你的身体才恢复,不能抽烟。”
“行,你们都成了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了。”江曼路说,“不抽就不抽,难道会死人不成。”
“光凭嘴说,谁人都做得到,你得发誓。”嘟嘟嚷道。
江曼路没好气地看了她们一眼,心想:“这鬼和人的差距就在于智商,发誓有用的话,那些信誓旦旦,专门欺骗女孩子感情的男人,一天都不知道要死多少。”
张玉莹逼视着他,“怎么,不敢吗?”
“有什么不敢的。”江曼路伸出了两个手指,“我江曼路正式指天发誓,从今天开始,再不抽烟,若有反悔……”
“怎么样?”
“头发掉光,脑袋长满瘤子。”
张玉莹和嘟嘟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几乎岔了气,“这誓还不够毒,应该再加上,全身长疮。”
从这天起,江曼路得忍受着没有烟的日子,一开始并不好受,烟瘾犯起来的时候,他清口水直流,鼻子中好像缺少点什么。实在忍受不住,他就跑到外面的小卖部,看着那些包装精美的烟盒发愣,可是一想起自己曾经发过的毒誓,他又缩了回来,他嘲笑自己道:“我不能说话不算数,既然不抽就永远不抽。”
他失落地走回家里,坐在桌子旁发呆,倒不是因为没有烟,他不能继续活下去,而是因为精神没有寄托。
从书籍中找了几本书,他认真地翻起来,希望以此来分散注意力。他以前习惯一边看书,一边抽烟,手指中没有夹着烟,他还真不习惯。
嘟嘟在一旁监督着他,她的目光像鹰一般锐利,但总是不吭声。张玉莹则为她泡了一杯清茶,端到他的身边,笑呵呵地叫他喝茶。
平淡的日子过了一久,每天除了吸收点知识外,再没其他新鲜的事情发生。张玉莹则催他去买毛线,他问:“买毛线做什么?”
“给你织件毛衣。”
“现在商店里什么毛衣没有,还用手织吗?多费力。”
张玉莹笑呵呵道:“那不一样,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找点事来做做,打发时间。”
嘟嘟吵嚷着,也要姐姐给她织一件。
江曼路无奈,只好遵从她的意思,买来毛线和织针,然后继续坐在桌子旁看书。张玉莹则坐在他的身边,认真地织起毛衣来,他不时看看她,发现她的手法很娴熟,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生活规律以后,他忘了烟的陪伴,感觉三人的生活更加幸福美满,嘟嘟也学了很多知识,这是个竞争激烈的世界,做鬼和做人一样,都不能落后别人,武装自己的头脑尤其重要。
书很快就被翻完,他又没有事做了,这些天也没接到生意,他倒觉得有些虚度光阴。这时,他忽然想起了师父,翻开日历一看,惊了一跳,离师父的寿辰就差三天了,差点就把这么重要的事忘记了。他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留在师父的身边,为他祝寿,一年不见,他甚是思念师父,也不知道他这一年来生活如何了。
他准备明日动身去看望师父,却没有想到,这一去却成了他和师父的永别。
第24章 火车上的惊遇
这日早晨,江曼路出门去逛了一圈,把该买的东西都买好了,特别是几坛花雕,那可是师父的最爱,隔着坛口,也能嗅到阵阵清香。此次前去,他决定与师父喝个痛快。
一切准备妥当,他才将东西搬到火车站,嘟嘟和张玉莹站在门口,恋恋不舍,目送他离开。他给她们留了足够的钱,够她们花上一个月。
这里离师父居住的千峰山路途遥远,坐火车都要二十五六个小时,所以他还是不打算亲自驾车去。千峰山在北方一带,海拔高,峰上长年累月积有苍雪,他在那里和师父相依为命长大,习了一身的本事。
在他们的住所前,有一个硕大的碧幽潭,潭水如蓝色的琥珀,泛着淡淡的幽光,虽极度寒冷,里面却有各色各样的游鱼。江曼路最喜欢和师父在潭水里钓鱼,鱼味鲜美,天下一绝。
每当雷雨天气,潭里还会传来阵阵怪吼,听师父说,里面有只像龙一般的水怪,长着几尺长的剑牙,能吸收雷电,为自己蓄能。师父曾经在夜晚见过它一次,它跳出潭水,化身成一个婀娜多姿的翩翩美女,长发及腰,衣诀飘逸,宛若九天外飞下来的仙女。
江曼路没有亲眼见过,所以他认为是师父杜撰出来的异闻,用来哄骗他而已。
坐在火车窗边,他沉默地看着外面的美丽风景,心驰神往,期盼着早点回到师父的身边,回到那个最熟悉最温暖的港湾。
他独自出来后,闯荡了一年,却没闯出什么名堂。用师父的话说,人都是有根的,不论你走得有多远,飞得有多高,终究要荣归故里,叶落归根才是最好的归宿。可是一年中,他转换过好几个地方,生命如飘荡的浮萍。
阳光明媚,温厚着大地的美梦,窗外的风景变化着,绿油油的庄稼和一望无际的草原,快速地驶出他的眼帘。他的心无比舒畅,世间的一切,只有暴露在阳光下,才分不清丑陋和美丽,造物主是很神奇的。
他值得骄傲的是,这一年以来,始终坚守着内心的那份正义,与邪恶的力量作战到底。这才是捉鬼师原本该有的样子,人和鬼并不是正义与邪恶的代表,世间的臭皮囊,千篇一律,有区别的是人心。如果将每个人和鬼的心挖出来对比,一定有很大的不同,不光是形状的不同,还有颜色的不同。
他正若有所思时,对面来了一对男女,他们都很时髦,短发,靓衣,看起来很有精神。特别是那个女的,姿色出众,举止妖娆,城市里的女孩多半都这个开放样子。
他们在他的对面坐下,朝他看了一眼,笑了笑,继而又沉浸在二人的世界里去。像这种恋爱中的男女,他见得很多了,只要腻在一起,其他人根本不关他们的事,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
那女的将头藏进了男的怀里,迷离着双眼,像一只温顺的发情的母猫,阳光
照在她吹弹即破的脸上,让她更加熠熠生辉,光彩夺目。
江曼路仔细地端详着那男的,高额,直鼻,眉毛像两把剑一般,斜斜地插/入鬓角。脸颊消瘦,显得下巴像刀一样尖锐锋利。他的眼神似乎有点不纯,过于灵动,时刻扫视着周围,警惕而又惊恐。而他的嘴唇,薄如锡纸,这样的男人可以用两个字来准确概括,寡情。
江曼路不光会收鬼,他还从师父那里学了一些看相术。以他的判断,这对男女并不是真正的爱情,他们一定有所求,可是到底看上对方的什么呢?
一个女的列车员推着车来到江曼路的身边,她面带微笑地扫视了江曼路一眼,又快速地把目光转移到那对男女的身上,好像在祈求他们给自己买点吃的。
很奇怪,可是她很有经验,像江曼路这种单身的男女,要向他推销食品,成功率是很低的。她只有锁定那些一对对的男女身上,因为他们更愿意花钱买单。
“我要一包瓜子,两根香肠,再加上一瓶可乐。谢谢!”藏在男人怀里的女人说道。
列车员迅捷地把她要的东西递给她,并接过了她手中的一百元钱,她慷慨地说道:“不用找了,剩下的就当是给你的小费。”
火车哐当哐当地行驶着,窗外的风景变了,是幽幽的森林,阳光透不过茂密的枝叶,江曼路打了一个寒颤,因为他忽然感觉到一股阴风透过他的脊背,他警惕起来。
对面的男女啃食着香肠,他们肆意地笑着,时不时用一种奇怪的眼神往江曼路的身上瞄。
“我要喝可乐,你帮我把它打开。”女的娇声道。
男的挑/逗性地捉住她的下巴,并在她的脸颊上吻了一下,然后拿过她手中的可乐摇晃起来。
瓶中琥珀色的液体迅速地产生气泡,又嗞嗞嗞地炸裂,男子用一只手指顶着瓶盖,伴随着列车钻进隧道,砰地一声打开。
顿时,一股七彩的烟雾从瓶子中飘出来,江曼路惊得一跳,赶忙用衣服遮住鼻子,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烟雾已经飘进他的鼻腔,顺着气道快速地来到他的肺部,他大惊,心道:“今日恐遭人暗算了。”
随即,他点了身上的穴道,封住七经八脉。可是烟雾很凶厉,他感觉脑袋在膨胀,嗡嗡作响,几乎要炸了,再看对面的男女时,已经不见了身影,眼前混沌,漆黑一片。耳边回荡着男女老少凄惨的叫声。
他想要挣扎起来,可是身子乏力,像被灌了铅一般,脑袋中的嗡嗡声越来越响。
轰――
他往旁边一倒,失去了知觉,迷迷糊糊里,他又进入到斑斓的梦魇中,脚下的小舟飘荡在回旋着涟漪的海面上,他是一个看不清楚方向的舵手,安静的海面让他感到惊恐。
第25章 误会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从上次遭到重创以后,每当受到刺激,他都要情不自禁地做起这个梦来,闭上眼睛,前路一片渺茫。事实上,他才二十五岁,不是处在迷茫的年龄。
兴许只是吸了少量毒气的缘故,他很快苏醒过来,扫了一眼车厢中的景象后,不由得汗毛倒竖。
顶上的电灯忽暗忽明,发出一阵叮叮的响声,他的周围横七竖八地倒着人,他们面容扭曲,放大的瞳孔异常狰狞,显然是死前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江曼路隐隐不安起来,这些日子,他总是在现实和虚幻中穿梭,极其疲惫。因为处事不当,他不仅与人结下恩怨,而且与鬼结下仇怨。
这次暴行,又是谁做的呢?
他不禁想起了之前的那对男女,他们虽在外表上看不出什么异样,可是,有八成可能是鬼。江曼路懊悔起来,人和鬼他都基本分不清了,是自己道行下退了,还是遇见的对手越来越强?他想两者兼备。
他赶忙查看身上的工具,乾坤袋和包袱都还在。身体除了胸口有点犯闷,其他也没什么不适。
他想,他们到底要干什么?如果是冲自己来的,为何不直接动手,反而要旁敲侧击,弄出这么多条人命?
停了几秒后,他赶忙往另一节车厢里走去,却发现人们都很安静地坐着,刚才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他怔住了,简直不敢相信。
靠他右手边的座位上,有一个满脸胡须的男子,戴着一副墨镜,脸上表情毫无。他的心咯噔一下跳了起来,心道:“好你个鬼,以为换个模样我就不认识你了。”
他快速地走到男子的面前,瞪了他一眼,然后一把揪住他的胡须,往他丹田处拍了一掌,把他像拧鸭子一样拉起来,反扣他的手臂,又把他的头按在座位上,“臭东西,赶快露出你的真面目吧。”
“啊!”男子疼得一声惨叫,“你神经病吗,抓我干嘛?”
这时,有两个列车员跑了过来,拉住江曼路,“这位先生,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江曼路说,“你们看清楚他的真面目,他是鬼。”
“鬼?噗!”两人笑了起来,“先生,你是不是虚火重,这里哪有鬼?”
“你们不相信是吧?”江曼路一把摘了胡须男子的眼镜,却发现他真的是盲人,“这……”
“你他妈的神经病吗?疑神疑鬼的,我看你才是鬼。”男子骂骂咧咧,气消了以后才又坐回到座位上。
“嘿嘿,误会,误会。”江曼路说。
“还真有表演天赋。”一个列车员说,“连盲人都不放过,你还是人吗?”
他的嗓音提得有点大,众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着江曼路。
江曼路依旧笑笑,然后把两个列车员拉到一旁,压低声音道:“我给你们说,这车上有鬼。”
“噗!”他们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你是神经病吗?鬼在哪儿,长什么样子?”
其中一个列车员装作鬼上身的样子,咧着嘴,木讷地说:“在这儿,哈哈哈。”
看来口说无凭,要让他们相信,除非把他们带到案发的那节车厢。江曼路不等他们再嘲笑下去,双手勒住了他们的脖子,道:“跟我来,我让你们看看我没说假话。”
他们来到刚才江曼路所在的哪节车厢,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原本躺在地上的死人也消失了,车厢里空荡荡的,灯光明亮,风吹着窗纱噼里啪啦之响。
江曼路松了手,惊道:“动作还真的快。”
“鬼呢?”一个列车员问道。
“跑了。”
“你到底是何人?”他又问,语气中带有愤怒,右手已经搭在了江曼路的肩膀上。
“我是个捉鬼师。”江曼路说,“你们现在肯定不相信我说的话,但是有一点,这节车厢里的人都去了哪儿?”
“我才不管。”站在江曼路左手边的列车员说道,“现在我们怀疑你有严重的精神问题,为了不让你再蛊惑人心,麻烦你随我们走一趟。”
“没时间了。”江曼路急切起来,“现在你们立刻去通知各节车厢的人,保持警惕,有一对年轻的男女鬼,是杀人的凶手。”
“呸!”那个列车员将手缩了回去,“现在我更肯定你是精神病患者了,这种骗鬼的话,你以为我们会相信吗?”
江曼路转过身子逼视着他们,“你们必须相信我,再拖延下去,恐怕有更多人受害。”
忽然,两个列车员从兜里拔/出电击/枪,往江曼路身上袭来,他猝不及防,身子被击中,僵直地倒在了地上。
“妈的。”一个列车员啐了一口痰,“妖言惑众,这年头,乞丐也能装大款,神经病都来装捉鬼师了,你要是捉鬼师,我就是捉鬼师的祖师爷。”
江曼路倒在地上,无力地望着他们,他的身子已经不能动弹,焦急的汗水渗得满头都是。
最后,两人架着他,把他往前脱去,他发现车厢里的乘客毫不在意,有的甚至在他身上扔瓜皮垃圾,指指点点。他感觉脑袋空空,灯光异常明亮,亮得他的双眼几乎睁不开了。
过了几分钟,他被两个列车员拖到一间狭小的车厢里,然后捆绑在一张铁凳子上,一个列车员往他脸上泼了一杯冰冷的水。笑道:“好好冷静下吧。”
两个离去的背影被光线拉长成细线,消失在江曼路的眼前,他闭上了眼睛,又陷入了梦魇,这次,他驾驶的小舟触礁了,通了一个窟窿,海水不停地往里灌,他急得大呼救命,可是空旷的海面上无人回应。最终,他眼睁睁看着海水吞噬了小舟和他自己。
脑海中没有梦魇,是一条条扭曲的光线,他想挣扎着喊:“我是不是来到了地狱?”可是嘴却无法动,这疑问只在他的心里默默地念着,一遍又一遍。
第26章 险恶的人心
许久后,当阳光烤得眼睛刺痛,江曼路才醒过来,他试着动了动身子,可是被绑得很结实,任他怎么挣扎用力都不能挣开。最后他放弃了,开始欣赏起外面的风景来。
经过多次的磨练,他学会了坦然面对生活,既然不能反抗,就试着去接受,这才是最好的心态。
火车穿梭在茂密的林间,阳光从密叶中射/下来,呈现出一束束状态。斑驳的地面上,有一些看起来呆头呆脑的像松鼠一样的小动物,它们立着身子,看着庞然大物从身边呼啸而过,发出一阵阵喜悦的吱吱叫声。
也有不怕死的,纵身跳上火车顶,在上面肆意地飞奔驰骋。江曼路微笑着,他觉得造物主创造的这一切,实在很神奇有趣。
火车驶出了密林,车厢里明亮起来。远处有一棵巨大的树,可能比一栋房子还要粗大,火车道从中开了隧道。隔着老远,就听见嘈杂的鸟叫声,巨树的枝叶几乎占据了两亩地,在它的下面只有矮小的灌木林。这是个鸟的天堂,不知住了多少只鸟,只见地上都堆了一层厚厚的鸟粪,在阳光下泛着银色之光。
江曼路很有耐心地看着窗外的风景,之前的一切不愉快,早就被拋到了脑后。根本没有注意到有三个人打开车厢来到了他的身边。
两个列车员,和一个西装皮革的中年男子,这个打扮很出众的中年男子,秃了头,戴着一副高度近视眼镜。可是他的目光却很锐利,五官很柔和,身体有点微胖。
直到他细咳了一声,江曼路才把目光注视在他的身上。
“就是他。”其中的一个列车员说道,“谎称自己是什么捉鬼师,还散布谣言说这车上有鬼。”
列车长仔细地倾听着他的话,点了点头,然后扬起了右手掌,示意他们退出去。
他负着手围住江曼路转了一圈,目光带着笑意,停下后,打量着江曼路,“不错,造型是很标新立异。我是列车长,你可以叫我雷哥,很高兴认识你。”
江曼路对他的方式少了防备,只问:“你也不相信我吗?”
“抱歉。”他回道:“我是个无神论者,世间的一切鬼神都是荒谬的,如果要让我相信,除非我亲眼看见。”
“哼!”江曼路说,“既然是这样,那你走吧,我还要继续享受这温暖的时刻。”
列车长的脸忽然拉了下来,只不过过了几秒,又勉强撑起了笑容,皮笑肉不笑,“这里我说了算,你既然敢散布谣言,就应该为你的言行付出代价。”
“说什么你们也不会相信”江曼路说,“看来只有让你们吃点苦头,你们才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哦?”列车长瞪着江曼路,渐渐地他的目光里蓄满了怒火,他走进江曼路,忽然掏出一把电击/枪,猛地扎在江曼路的腰上,一股钻心的痛迅速钻遍全身,嘶吼几乎掀了车顶。继而,他又将江曼路快速地提起来,猛地撞击在车窗上,砰地一声,车窗玻璃被撞得粉碎。隔着窗户,他看见外面是万丈的深渊,冷风嗖嗖地刮着他的脊背,苍鹰在云端飞翔着,好像在等着他跌入窗外,好美美地饱餐一顿。
“你下去做你的捉鬼师吧。”他的脸狰狞起来,只一松手,江曼路便跌出了车窗,他哈哈笑道:“再见。”
下坠的那一秒,江曼路闭上了双眼,他实在不敢相信,人心的险恶比鬼还要让人觉得恐怖,他在心底嘲讽道:“江曼路啊江曼路,你所谓坚持的正义,最后换来的是什么?如果就这样死了,那也活该。都怪你涉世未深,对鬼无情,对人却少了防备。”可转念一想:“不行,我不能就这样死了,我还要看着那些陷害我的人的下场。再者,如果我死了,那些妖魔鬼怪肯定会高兴坏了,不能让他们梦想得逞。”
想到这里,他拼尽最后一点力气,双手向后一摆,哐当一声,捆绑着双手的铁链,挂在了车窗上,身子也稳稳地悬在了车窗外。
他终于松了一口气,睁开眼睛,心想:“这一次我又活下来了,哈哈,看来老天还是不让我英年早逝。”可是,因为刚才用力过猛,身子虚弱得仿若软泥,动弹不得。
列车呼啸着,打开了雾灯,前面大雾弥漫,空气潮湿,弥漫着淡淡的腥味。太阳已被云层隐去,脚下的深渊发出一阵阵细碎的怪叫,像藏了无数的野兽。
这是一座横跨两座山峰之间的大桥,江曼路根本不知道它的长度有多少,只觉得跑了很久也没有结束。寒风扫在他的脸上,像刀剑一般,让人生痛。他发现那只隐藏在雾中的苍鹰一直尾随着他,它不时露出真面目,目光冷峻,对他虎视眈眈。
忽然,它飞快地从云雾中俯冲下来,爪子像剃刀一般往江曼路扑来。江曼路在心里惨叫一声,完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逃得过人祸,却逃不过天灾。想我江曼路,活在世上,从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何要遇到这样的遭遇。此时,造物主的有趣和可爱,已被拋到了九霄云外,他的窘迫和惊恐已化作了满头的冷汗。
或许是那只苍鹰只顾得猛扑猎物,却没有注意到周围的环境,老眼昏花,也或许是上天还在眷顾着江曼路。它还隔着江曼路一丈之远时,就一头扎进了两根电线之中,顿时身子像被吸铁一般被电线吸住,继而噼里啪啦燃了起来。
死亡在一秒之内成了喜悦,江曼路又松了一口气,才真正体会到,生死只不过在眨眼之间,贪,嗔,欲是生命的劲敌。刚才还好自己忽然想通,要不然也要学那只苍鹰一般,暴尸荒野。死亡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甘愿苟活在世上,哪怕忍受着贫穷,寂寞的缘故。
大雾越来越浓,潮湿的空气如水浇一般,江曼路抬头看了看天空,他多么希望能再见到阳光一次,长久的悬挂,让他双臂僵硬,他不知道还能撑多久。刚才的一幕深深地刺痛了他,他渴望能活下去。
第27章 拯救
车厢里传来人们的狂欢,歌声和笑声此起彼伏,也有几个人从江曼路的身旁走过,听见响动,他忙大喊救命,希望引来他们的注意,他们只走到窗边看了看,然后摇摇头就走了。
江曼路被他们无情地抛弃了,一时间,他懊悔起来,真不该多管闲事,现在弄得人人都不相信他。他们走后,他又绝望起来,他的身子已经被寒雾浸透了,只感觉手臂已经完全麻痹,脱离了身子似的。
列车终于跨过了大桥,进入到隧道,嘈杂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眼前漆黑一片,他分不清自己所处的世界是现实还是虚幻的,随即闭上眼睛。待他再次睁开眼睛时,眼前明亮起来,四周是各色各样的鲜花,芳香扑鼻,他真有点沉迷于这样的场景了。
列车长和其他两个列车员也没有再来看过他,或许他们认为,他已经死了,被苍鹰啄食得仅剩骨头。
“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我还要看看你们怎么死。”江曼路在心里暗道,他的体力在渐渐恢复,过不了多久,他就可以逃上去。
他对这三人实在恨之入骨,对其他人的麻木也是不解,纯朴和善良到底去哪儿了?他们为什么会变得如此冷漠,无情。
列车再次钻进了密林,密不透光,也密不透风,江曼路感觉胸口异常沉重,像被什么巨大的东西压住一般,喘不过气来。他侧耳倾听,发现车厢里的狂欢停止了,剩下的是死一般的寂静,通常,这种寂静让人害怕,往往是死亡前的征兆。
“莫非,他们来了?。”江曼路不禁忧心起来,不过转念一想,笑道:“他们都不顾我的生死,我又何必替他们担忧呢。当务之急,我得赶紧恢复力气,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世界上最冷的不是寒冰,而是人心,他们可以视死不管,更可以视生命如草芥,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们比刽子手还要残忍。
可是作为人,不能依靠别人,必须要去面对生死,你的选择是否有意义,只能自己才知道。
江曼路纵然不想死,在之前的一瞬间,他忽然想通了。他亏欠的不是这个世界,而是自己。
正思忖间,他忽然听见一声惨叫传来,将他从思考中抽离,他知道,灾难马上又要降临,他动了动身子,双腿可以活动了,他大喜,心道:“老天始终不让我死,我一定要活下去。”
幽暗的车厢里,伴随着一阵冷风划过,两把冰冷的弯刀,结束了人们的恐惧,他们睁大双眼,来不及多想什么,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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