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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的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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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没想到那秃顶的老人会是救你的人,早知道,我应该帮他的忙,先去对付那两个僵尸一样的兄弟,事实上,当我一看到晕迷一旁的人是你后,我也无暇顾及其他,只想先把你带离开那里。……照那情形看,救你的那人虽然武力没那一对兄弟好,但是依我看,他要脱身应该没有太大的困难才对……”

顿了顿,欧阳无双望着“快手小果”又继续道。

“你现在也不要去想那些了,我看最好先找个大夫郎中什么的,先看你的病,为什么你会突然变哑了,只要原因查出来后,我想一定会有法子治好你的。”

点点头,小果离开了“温柔乡”站了起来,庆幸的是,他发现自己的功力已恢复,这又是令他百思不解的问题。

“回春堂”药铺掌柜的,圆圆的脸,五十多岁年纪,人挺和气,很会做生意。

同时他也是个平阳县地面医术最好的大夫。

小呆和欧阳无双双双坐在厅堂里。

“王公子,很抱歉,你这种病我实在无能为力,我只知道你是给人喂食了一种毒药所造成的结果。”

小果的心凉了,就这半天的功夫,他已体会出一个人要是成了哑巴,不能说话,那的确是件痛苦的事。

“嘴巴不一定非要用来说话,它还可以做许多其他的事。”

欧阳无双一旁安慰的说。

是的,嘴巴不能说话,但是只要还能吃饭,和做其他的事,还是可令人感到快乐的,尤其小呆在看到欧阳无双那鲜红欲滴的小小樱桃嘴时。

既然知道了结果,小呆也就率先出了药铺。

他却没看见欧阳无双和那大夫,两个人很快交换的眼神,是那么的暖味,就好像他们之间有着什么交易一样。

“我认识一个朋友,他是用毒专家,当然对药理他懂的更是不少,虽然他从不给人看病,但是我想冲着我的面子,他一定会为你诊治的,你愿意跟我去试试吗?”

欧阳无双试探的问着小呆。

病急乱投医,这是每一个病者的心理。

所以小果跟着欧阳无双去了。

这是一个很大的庄院,围着整座山头。

一人后门深似海,用这来形容它最为恰当不过。

在一个精致古雅,又不伧俗的小花厅里。

一个女人,真正的女人。

只因这个女人身上的每一处,让人看起来都像一个女人,而现在要找一个像这样的女人,恐怕是很难找得到。

小呆虽然哑了,可是他却不是个瞎子。

他看到了这个女人,欧阳无双所说的朋友。

他也绝没想到世上还有这样美的女人,似乎小呆能想得到的形容词,都无法去形容她的美,所以他发出了赞叹,一种惊为天人的赞叹。

当然这声赞叹也只能在心里,他现在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的,否则谁也不晓得他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

这女人的年龄实在很难让人看得出来,只因为她的身材像一个成熟的少妇,她的面容只像十八岁的大姑娘,在生人面前还带着那抹羞涩。而她的皮肤,却只像一个婴儿,就好像是一整块美玉雕塑出来的人一样。

可是她的表情又像一个饱经世故沧桑的女人,仿佛对一切事物都已漠不关心。

生长在这么有钱的环境下,也难怪这个女人出现后就没离开过她的整个人。

而奇怪的是欧阳无双竟连一点嫉妒的眼色也没有。

为什么?一对恋人怎容许她的伴侣去如此的看一个女人?

而且这个女人又比自己漂亮。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并不爱他。

否则就算他看的是自己的亲生妹妹,她也一定会受不了。

许久后。小呆总算移开了视线,有些脸红的。

怀着一丝歉疚,他望向欧阳无双,他竟仿佛看到自己刚才的失态,同样的发生在欧阳无双身上。

而她的眼神竟比自己犹有过之而无不及,她近乎肆无忌惮,贪婪的盯视着她的朋友。

美丽的艺术品,任何人都会喜爱的。

而美丽的女人,不管男人女人也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小呆如此的想着。

可是为什么欧阳无双的眼神里,竟会有着一把火?一种激情?小呆这就想不出来了。

李员外怎么也想不到除了自己外,还有另外的一个人同自己一样也坐在另外一块不远的石头上,看着这面前二个女人打架。

只能说自己太过专注于场中的变化,而那儒衫年轻人是什么时候来的,自己竟没发觉。

李员外想起了,那儒衫人就是化解了自己和燕大少奶奶僵持局面的那人。

儒衫人友善的向李员外点点头,算是招呼。

李员外也点点头,随即,他睁大了双目惊悸不已。

因为他想到这空旷的场子四周全在自己的视线内,那儒衫人能坐在自己身侧不远,一定是从自己身后来的。

而凭自己的功力,有人欺身到这么近的距离,而都没让自己发现,这种身法,也太可怕了。如果是敌人,恐怕自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愕然的望着那人,李员外想不出武林中有谁的武功会有那么高,而且瞧那人的年纪也比自己大不了多少。

儒衫人朝场中呶呶嘴,意思是要李员外注意看那两个女人。

蒙着黑纱的女人和许佳蓉两个人好像全已打出了真火,俱都默不作声,全心全意的攻扑着敌人。

一招比一招狠,一招比一招凌厉,那两个女人可说是旗鼓相当,势均力敌,打了将近一个多时辰,却仍然不相上下。

然而谁也不敢大意,谁也不敢松懈。

越是功力相差无几的搏杀,成与败,生与死,也就越往往决定在一刹那间。

哪怕是一丝微小的疏忽,或者间不容发的犹疑,都会造成损伤残命。

所以那长短双剑舞得更密、更急、更快,每一招全都朝着蒙面女身上要害招呼。

而那十只纤长手指,也如十把利刃般上下翻飞,左右撩绕,每一式也全是许佳蓉必救之处。

打斗的人固然步步为营,全力出击。

看的人何尝不也是惊心动魄的屏息观战。

时间无情,剑更无情。

夕阳已染红了天际,更染红了两对原本晶莹的双眸。

突然——

决斗中的两条美好身影齐然分开。

隔着一丈远的距离,蒙面女和许佳蓉屏息对峙。

两个人的眼睛瞬也不瞬一下的紧视着对方。

许佳蓉长剑斜伸,短剑上举。

蒙面女白皙的双手,映着残阳,幻想起一种奇异的血红,交叉叠于胸前。

胜负即将分晓。

时间也好像停顿在这一刻。两个人的发际鬓角,汗珠成颗成颗的滴落。

空气中仿佛已可嗅到血腥味。

暴风雨来前,总有一刻是宁静的。

目前两个人的静峙,也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紧张的气氛,浓重的杀气,连周遭的树林山石也已感染,让人看来更觉得翳沉沉。

这时候,哪怕是最细微的咳嗽声,也能使得人心一震,更不要说一阵突如其来的拍手声了。

跳下了石头,李员外看着自己的双手,再抬头看看旁边的儒衫人。

紧张令人窒息的气氛消散了,随着那一阵拍手声。

场中的两个人同时就如泄了气的皮球,萎缩下来,不再有剑拔弩张的对峙。

不知是感激,还是埋怨,两双美国同时射向李员外,只因为她二人全都知道,没有那一阵掌声阻遏住两人即将发动的攻势,那蓄势已久,石破天惊的一击,很有可能是两败俱伤的下场,而那时刻又是谁也不能先行示弱的局面。

双手乱摇,李员外一张圆脸快急成了肩的,口里却只会说着“不”“个”,一面用手指着儒衫人。

也难怪人家会以为那阵掌声是李员外发出的。

一个被人称做“屁王”的人,在许多人的场合里,明明那个屁不是你放的,可是大家闻到了那突如其来的异味,先想到的,绝对第一个是你。

经李员外手忙脚乱的表示清白后,两个女人这才发现到儒衫人笑嘻嘻的站在一边,意思不难明白,刚刚拍掌的是自己,而不是李员外。

不但黑衣女和许佳蓉愕住,李员外也不明白怎么那人会拍起手来,尤其是在那最要命的一刻。

抢先说话的人永远是李员外。

“喂!你也想客串吗?”

再次的笑了,儒衫人道:“不,我是来劝架的。”

“你知道我话中的意思?”

“当然,要不我怎会告诉你,我是来劝架的。”

“你认识我?”

“李员外,江湖人却尊称你为员外李,丐帮名誉总监察是不?”

好像看出了什么,李员外有些疑惑道:“在我的感觉里,好像在哪见过你,我认识你吗?”

“我们见过,在你的豆腐摊边。”

“我是说在那之前。”

看了看一眼在旁的黑衣女,儒衫人道:“好像没有。”

“那就奇怪了,为什么我总觉得我对你有一种好熟悉的感觉。”

“也许我的脸型比较大众化吧!”

“不,绝不是这个原因,你是否很喜欢劝架?”

“是的,我有这个毛病。”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只是不喜欢看到别人打架罢了。”

“你可知道,有时候劝架会劝出毛病来!”

“我这倒还从来没碰上过。”

“现在你已碰到了。”

话没说完,李员外四拳五腿已如旋风似的攻了出去,力道之猛,势子之急就像一只凶残的狮子。而最阴刁的便是他那不打招呼的出手,还真令人无法防备。

李员外真正寒心了,他真不知道以往自己的江湖道是怎么闯过来的。

因为他根本没想到对方早已防备着,四拳五腿不但全部落空,而且自己正准备拽出背后的打狗棒时,那支棒子却已到了人家的手中。

“找这个是不?”递回了打狗棒,儒衫人笑道。

再是皮厚,李员外也有点不好意思的接回打狗棒,嘴里却讪讪笑道:“对不住,对不住,我只想试探一下你的身手,嗯!不错,不错,确是名家手法,高明,高明,佩服,佩服,佩服之至!”

李员外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他发现到自己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毕竟今天所碰到的人,不管男女,自己却连一个也打不赢,这简直是不可思议,和不可能的事。

一个人要掩饰他的身份,面貌可轻易容术,声音也可吃变嗓音的药。

但是他的武功路数却很难掩饰,尤其在突然受到攻击时,往往不自觉的就会泄露出来。

李员外攻击儒衫人的用意也在此。

他实在不相信他不认识对面的人。

所以他试了,用他认为最可靠的方法。

可是他失败了,因为对方早已防备,而且他根本看不出人家的身法,不但失败了,而且败得很惨。

外人或许没看到,他自己却知道就在儒衫人回身侧转的那一刹那,自己的屁股上已轻轻的挨了人家一脚,虽然轻的就像一个熟朋友开玩笑似的摸了自己一把。

可是在他的感觉里就好像挨了一刀,重重的一刀。

他也知道他说出来的话实在狗屁不通,但是他除了这么说外,他又能说什么呢?

尤其可恶的是对方那一种了解和带着三分椰揄的笑容,那本该是自己所擅长的啊!

两个女人实在感到莫名其妙,她们也想不透李员外为什么会突然向那儒衫人攻击。

“你们是否仍要继续打下去?”这话是儒衫人对着黑衣女和许佳蓉说的。

气势一泄是很难再收回的,两个女人互望一眼都没说话,也没表示。

李员外却又开口了。

“你到底是谁?你总不至于也叫‘过路客’吧?”

笑了笑儒衫人的回答却是“行路人”。

从来没有一天像今天这般窝囊,李员外正想再问。

远处一蓬火花在天际绽开,就像一朵灿烂的黄菊花,那般艳丽。

两个女人谁也没说话,突然都走了,而且走的飞快,眨眼一东一西的消失在黑夜里。

儒衫人稍稍犹豫了一下,随即也身形如飞,朝着东方逝去,那正是平阳县的方向。

留下了只有李员外一人正迷糊着。

他很想追去,却又不知该朝哪个方向,索性他又跳上了那块大石头。

他是该好好的想一想今天一天所发生的事。

那蒙面男人是谁?他蒙面的目的是否真怕自己认出他来?

他又为什么要自己莫插燕家的事情?

那黑纱蒙面的女郎和他有着什么关系?

还有那儒衫人又是谁?为什么自己总感觉到他像一个人,而且那个人还是和自己好像很熟悉似的。

许佳蓉这个女人很美,她又是谁?

这小小的平阳县突然间有着这么多的江湖高手出现,这又代表着什么意义?

他(她)们的目的又都为了什么?

小果,小果呢?这个免崽子如果在这的话,我也就不用防那么多的脑筋了,这真是急死人了。

想到了小呆,李员外再也坐不住。

只因为这一切复杂伤脑筋的问题,还是留给小呆的好。

大家都走了,我还留在这干嘛?!

李员外也走了,朝着向阳城。

他却没想到这时候的“快手小呆”正被“鬼捕”’救出火场。

“鬼捕”的办案经验足够写成一大本厚厚的书。

所以他傍晚一回到客栈,就发现了有人来过他的房间里,并且也睡过他的床。

李员外才走,时间上也来不及赶回来。

儒衫人慎言谨行,不会随便躺在别人的床上。

知道自己住在这,而且又不拘小节的人只有“快手小

“快手小呆”来过,那么他的人呢?

他发现到桌上的茶有了问题。

他也打听到两个僵尸一样的人,扛着一个锦服少年出了客栈。

因此他用不了多久,就寻到了陈家大户后院的柴房。

他也知道己身的力量绝不是“人吃人”“锯齿兄弟”二人的敌手。

所以他才会想到纵火救人。

这是一条长鞭,一丈六尺长的长鞭。

很难看出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鞭梢尚有一截装倒钧,在夜色里发出森森的寒芒。

认货的人一看就知道这决不是一条“马鞭”,或是一条“牛鞭”,它一定是一条要命的“长鞭”。

“鬼捕”背着晕迷的“快手小呆”他也看到这条长鞭,懒蛇似的垂落在地。

长鞭的尾端正被一个精壮汉子双手握着。

一条长鞭,又是这种态势拦住自己的去路,白痴也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飞索,赵齐?”

“正是,大捕头你好眼力。”

“过奖,能使这么长的鞭,而握鞭又是用双手的武林名家里,除了‘飞索’赵齐外,还有谁?”

“那么你也一定知道我的目的了吧?”

“我想你正想要杀人?只不知道你要杀的是谁?因为你面前的除了我之外,当然还有我背上的这一位。”

“不愧为‘鬼捕’,你快人快语,我也不便小器,放下你身后的人,你自己自绝也就罢了。”

“我们有仇?”

“没有。

“那么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原因吗?”

“奉敝上之命。”

“鬼捕”这才发现到在赵齐身后墙的阴影里,尚站着一人,只是看不出来是什么样子的一个人。

“能否请贵上说明原因吗?”

“如果可以的话,敝上不早就现身了吗?”

“看样子我是没有别的选择的途地?”

“我想恐怕是如此了,大捕头。”

“明知不济,但我仍然须要一试,赵齐,你也应该知道我‘鬼捕’并不是被人吓大的吧!”

“铁成功,你要知道死有很多种方法的,而其中不同之处却是在于死亡的过程,有痛苦和不痛苦两种,你难道会不明白我这‘响尾蛇’?”

“我听说过,也明白你手上的长鞭浸有剧毒,只要沾上一点,全身肌肉将会萎缩抽搐而死。”

“那么你还是要走这条路?”

“是的。”

放下了“快手小呆”,“鬼捕”抽出腰际的纯钢练索,凝目戒备。

“我敬你是条铁铮铮的名捕,铁成功,你出手吧!”

不再客气,同时也不是客气的时候。

“鬼捕”钢练索哗啦一响,横飞对方。

同时两条鞭,一条是钢索,一条却是软鞭。

软鞭过长,在近距离应该很难发挥效力才对。

事实不然。

因为鞭虽长,在握把处有四尺长的鞭身里面却是裹着钢杆,而这种兵器也就同时具有长短两种特性,无论近搏远攻都能做到。

双手握鞭,赵齐格开了“鬼捕”的钢索,同时这条长鞭不再像一条懒蛇了,只见鞭稍突然自地上直弹而起,笔起刺向“鬼捕”身后。

而握鞭的双手也蓦地捅向“鬼捕”前胸。

怎么也想不到赵齐使鞭的功夫竟有这等玄奇法,“鬼捕”一下子像遭到两个人的前后夹击。

急速挪身,钢索回撩,险险躲过这一匪夷所思的夹击,“鬼捕”却已惊出一身冷汗。

“铁捕头,你注意了!”赵齐一招险些得手,接着又发起一枪快攻,口里说道。

长鞭便成了一条响尾蛇,前端不时传出阵阵“哗啦”的响声,那是鞭梢倒钩互撞击声。

而握把处又时时刺向敌人,宛如响尾蛇狰狞的头。

鞭身常常会突然缠绕向“鬼捕”腾跃的身躯,就仿佛那响尾蛇邪恶的身体一般。

“鬼捕”现在也才体会出来为什么赵齐会称他自己那条长鞭为“响尾蛇”了。

因为这条长鞭简直就是响尾蛇的化身。

隐身在这蛇阵里,那是种什么样的滋味?

“鬼捕”铁成功冷汗潸潸,极力迎拒着“飞索”的“长龙十三式”,他现在的感觉就像和一条巨大、很长的响尾蛇在搏斗一样。

他已有了一种怪异的幻觉,就像蛇身已紧缠住自己身体一般,呼吸已逐渐不畅,而那种窒息的感觉也越来越重。

“赵齐,不要拖延,速战速决。”

一声冷漠的女人声突然响起自墙角的阴影中。

“是”

“飞索”应了一声,已加快了攻势,而那条长鞭也就更像是恶魔的化身,漫天飞舞,直围着“鬼捕”团团乱转。

“鬼捕”的钢练索,已经完全发挥不出攻击的作用,而只在躲闪格拖着那一波波的鞭头、鞭身、鞭尾。

一条小蛇和一条巨蟒的缠斗,最终的结果,任何人也可想而知。

所以“鬼捕”败了,在这场功力悬殊的生死斗中。

第 七 章 棋局迷

欧阳无双抱着“快手小呆”和赵齐走了。

而“鬼捕”躺在血泊中,一动也不动。

“飞索”赵齐看也没多看“鬼捕”一眼,因为他知道铁成功的身上一共断了两根肋骨,后背被鞭身击中三鞭,前胸遭到鞭头捅了二下,这是他口吐鲜血不止的原因,而最能要人命的应该是“鬼捕”后腰上连续两次被自己鞭梢扫中。

现在“鬼捕”虽然还没断气,但再过半个时辰,鞭梢倒钩内的毒素开始发作,“鬼捕”就会全身抽搐,肌肉萎缩而死。

“飞索”赵齐明白,欧阳无双也明白,“鬼捕”目前也只不过比死人多了一口气,只一口气而已。

明明“鬼捕”是遭到“飞索”赵齐的袭击,而自己又在场,更是主使人。

为什么欧阳无双要骗小呆说:“鬼捕”是受到了“锯齿兄弟”的袭击呢?

她有什么阴谋?

这又是怎样的一个女人?

“飞索”赵齐被欧阳无双支开了,临走时他的眼里露出嫉妒的火花,也更有愤愤不平的神色。

就像二个小孩子被抢走了心爱的玩具一样。

长街,昏暗。

夜深的时候。

“飞索”赵齐独自一人行在这条寂静昏暗的长街。

再长的街也有走完的时候。

就在他快到这条街的尽头时,两个人拦住了他的路。

停了下来,赵齐只看着地上的两条长长人影,低头不带一点人味的说道:“走开!”

“朋友,方便吗?可否打个商量?”

回答的语气虽然客气,可是那声音听在耳朵里,就像让人塞了一把冰碴子在衣服里,直凉到心里。

没想到对方的声音竟比自己还不带一点人味,甚至可说还带了些鬼气。

抬起头,映人赵齐瞳孔里的竟是活僵尸的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这个时候,这样的两个,赵齐倒抽了一口冷气。

“要多少?”

“什么要多少?你以为我们是要钱?”“锯齿兄弟”的老二回道。

“不要钱?!那你们要什么?”

“想要你颈上人头。”

“你们是谁?”

“‘人吃人’,听过没有?”

“‘锯齿兄弟’?!”

“不错,肯借吗?”

“可以,但要么你们自己来取。”

“飞索”赵齐话说完,已抖开腰际的布袋,那条一丈六尺的“响尾蛇”长鞭立刻拖至地上。

“锯齿兄弟”在看到那条长鞭后,齐地一愕。

“嘿嘿……阿大,我们中了大奖了,这人可是‘飞索’赵齐呢,他的功大并不见得比‘快手小呆’差多少,嗯,他的肉也一定美味,嘿嘿……”

双目露出惊喜,锯齿老二对着他的哥哥说道。

“我知道你们嗜食人肉,尤其是功夫越好的武林人,你们越喜欢,但今天你们可撞正了大板,可不是大奖。”

只因“锯齿兄弟”这对吃人魔王人肉吃上了瘾,每隔个三五日就必须想尽办法去找一武林人物解馋。今天“快手小呆”这煮熟的鸭于突然飞了,更是把这对兄弟的人肉瘾,引得心神难安。

于是他们满街寻找猎物,谁知却碰上了一肚子怨气无处发泄的“飞索”赵齐。

因此二对一的激战开始了。

也是一场名符其实的激战开始了。

起先双方能战至平手,但越到后来“锯齿兄弟”也就逐渐落了下风。

只见那条“响尾蛇”长鞭已经紧紧围住“锯齿兄弟”二人,赵齐一腔怒气全发在了他兄弟身上,于是下手挥鞭也尽朝要害处出招。

吃人的人同样是人。

是人就有求生的意愿,尤其愈在危险中。

“锯齿兄弟”的老大,在躲过赵齐鞭梢后,抖手射出一只花旗烟火求救。

一蓬菊花也似的烟火在夜空中炸开——

于是黑衣女、许佳蓉二人全都被这蓬烟火引开了。

只见黑衣女是朝着这方向赶来。

而许佳蓉却是朝着另一方向。

一朵菊花般的黄色烟火居然能引起那么多人的注意,而且每个人的反应俱皆不同,这不是件很奇怪的事吗?

赵齐看见了惊慌的问道:“你们到底是谁?”

当然他问的是他们真正的身份,而不是他们的名字。

“回燕山庄”里的疯子——燕大少也看到了,面容一惊却没有行动。

只单纯的为了美丽的烟花而引起他一间即逝的惊慌吗?

欧阳无双也看到了,她推开怀中的小果,几经思量又重新抱住小呆,就当没看到一样。

儒衫人看到了,他追蹑黑衣女而去。

但是他失败了,因为就在一犹豫间,黑衣女的身影已消失在黑夜里。

李员外当然也看到了,只是他想不出那一蓬黄色菊花形状的烟火所含的意义。

“快手小呆”没看到,他正昏迷在欧阳无双的怀里,就算他醒了,也看到了,恐怕也会假装没有看到吧!

“笑谈天下事,醉卧美人膝”,小呆他又怎么醒得过来呢?

“鬼捕”,没有那么好的艳福。

就在儒衫人循着那烟火的方向,赶回平阳县时发现了倒在血泊里的“鬼捕”。

所以“鬼捕”只得躺在了儒衫人的怀里。

儒衫人双目寒星暴闪。

查看了“鬼捕”的伤势后,他抱起了他,如飞朝着城外奔去。

只见他喃喃念道:“老天保佑他在,只要他在庄里,老铁你这条命可就捡回来了一半,老铁,老铁你可得撑着点,撑着点啊……”

“鬼捕”脸色铁青,双手双脚已有一些轻微的抽搐,双眼翻白,胸口更只有微弱的跳动,呼吸也只见出气多,入气少的份。

任谁看见,也都会认为这个人已一脚踏进了棺材,而另一脚也正要往里迈呢!也恐怕只有观世音显灵才有得救了。

儒衫人抱着他又要去找谁呢?

谁又救得了这个连鬼也能缉捕归案的大捕头呢?

“快手小呆”在他一生中(虽然他才十九岁而已)见过最漂亮的女人,就是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女人。

对女人,他一向很有研究,也颇能鉴赏。

他实在很庆幸自己在短短的几天里看到这几个女人。因为有的人一生中可能连她们中的任何一个,也看不到。

欧阳无双,他的初恋人,迷人的眼睛,迷人的笑。

许佳蓉,“仙女的面孔,魔鬼的身材”,冷艳,清丽脱俗。

然而比起面前的人来,这两个足够使人神魂颠倒的美人,似乎缺少了些什么?

她整个人穿着一袭拖地杏黄长装,垂散的长发,如玉的脸庞,适中的身材,全身仿佛散发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就像一朵鲜艳欲滴的黄菊花。

漂亮的女人,哪个男人不想多看几眼。

问题是你看人的眼里是带着什么样的色彩?

“风流不下流”,“嘴里轻浮,心里端正。”

这两句话可是小呆对女人一向的态度。

所谓“酒肉穿肠过,菩萨心中坐”,小呆的想法就是这个样子,他绝对不会去做表面的功夫。

对这个面前的女人,小呆也只是欣赏而已。

当然他实在很想说两句俏皮话。

可是这个女人,给人的感觉就不是说俏皮话的对象。

更何况他现在是真真正正的说不出话来。

“这是我的朋友,小呆。”欧阳无双介绍着。

“你好,小呆,我是展凰”。人美,连声音也美。

小呆只得点头,算是招呼。

“你不会说话?”

摇摇头,又点点头。

这种动作,不明就里的人一定会不明白小呆的意恩,可是展凰却能了解他的意思,多慧黠的女人。

“你会说话,只是目前变得不能说话对不?”

小呆点点头,眼里已露出佩服的神色。

展凰笑了,好美,尤其一口编贝也似的美齿是那么的让人目眩。

“我想你平常一定很多话是不?”

腼然的,小呆轻轻地又点头。

一个男人,被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陌生美丽的女人说你是不是平常话很多,那种滋味就如同被人家骂你是不是很喜欢专门做一些脱裤子放屁的事是一样的。

所以小呆虽然是点了点,可是心里就像倒翻了的五味瓶,也实在说不出是种什么样的滋味。

“对不起,我一向很率直,希望你不要见怪才好。”

就是能见怪,小呆也不敢见怪,因为他可是来治病的,一切也只有多忍着点。

欧阳无双说明了小果怎么变哑的情形后,展凰姑娘要小呆伸出舌头看舌苔。

“你中了一种慢性的毒药,这种慢性的毒药麻痹你的声带,所以你会发不出声音。”

“能治吗?”欧阳无双一旁问道。

“可以,但需要一段时间。”

只要听到还能治,小呆就放心了许多。

因为在他认为不吃饭会死,不说话可也同样会死。

小呆和欧阳无双被展凰姑娘安排住到庄院里一处僻静的园子里。

这个庄院实在太大了,小果也弄不清现在到底自己在什么地方,所以是在这个庄院里就是了。

除了不能说话外,他还有什么想不开的?

这么美丽的花圈,这么豪华的房子,能和欧阳无双在一起,更能不时看到这么美丽的女人。

再加上做主人的并不小器,美食美酒也一样样的端上桌,让你尽情的吃喝个够。追求生活上的享受,小呆是个能手。

他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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