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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贾人生-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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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丘高声喊道:“燕女侠,你我双方死伤不计其数,仔细算来,我们死去的兄弟也比你们多的多,谁是谁非眼前也就别再评论了,错过今日,我姓卢的在江湖上随时侯着。至于现在嘛!我们还是来谈谈比较实际一点的,如何?”

“说说看。”


卢丘对这个对话的开局非常满意,不过想到自己是被那些倭寇硬给推出来做恶人的,心中还是有些不爽,道:“燕女侠也看到了,女侠的一位同伴现下就在东赢人的手上,他们想用贵同伴来换你们手上的那个陆老汉。若是这笔交易达成了,东赢人和我们洞庭湖的人马立刻退出这一带山区,不再这样杀来杀去的枉送些性命,不知女侠与诸位同伴意下如何?”


这项提议却将燕小姐给难住了,以陆老爹的性命去换自己的平安,这她是万万做不出来的。可这事又恰恰关乎于静怀师太的性命,这一路相处下来,大家出生入死好几回,让她又如何能张嘴去拒绝呢!


卢丘见燕小姐半晌没答话,以为这事有些眉目了,便紧接着说道:“燕女侠不必急着下决定,可以与那几位峨嵋派的大师仔细商量商量,若是为了那不相干的旁人,搭上了这位师太年纪轻轻,芳华正茂的性命,未免也太不值得了。”


小泽敬吾也插嘴道:“是呀!是呀!这位女尼如此年轻,未来还有许多路要走,何必为了一个快要老死的老头而付出生命呢?秋山君,你也觉得这个女和尚不应该死吧?”末了一句是用东赢语说的。

“哟西,哟西。”秋山用脏手捏住静怀柔弱的脸蛋,满脸的淫笑,口里不断叽哩呱啦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蛮语,另一只邪恶的脏手还不断在静怀身上蹭来蹭去。


连一向少有恶语出口的文定、杨括眼见此禽兽作为,都忍不住破口大骂,峨嵋山那三位师太与紫鹃眼中都已充盈着泪水,虽然燕小姐的脸孔藏在白巾之后,众人难以得知其表情,可那浑身微微的颤抖泄露了一切。


奇怪的是,作为受害人的静怀师太却毫无反应,既不挣扎也不喊叫,任由那禽兽在自己身上肆意胡为。虽然僧袍已凌乱,洁白的脸领几处沾有淤泥,然而却掩不住那份秀丽恬静,周遭污秽的一切消损不了她脸上的庄严凝重。


任文定他们百般的辱骂,那些禽兽也毫无反应,再恶毒的事在他们眼中也是无甚了得,几句难听的话又算得了什么呢?更何况文定他们的话又不是人人听的见,个个听的懂,文定越是痛斥,对方越是肆无忌惮的大笑,一会后反倒是文定与杨括二人自行闭上了嘴巴,这骂人的差事也不是人人可以为之的。

众人陷入了一片沉默,谁也不能做出这个艰难的决定,无论是选哪一个,另一个人就会因此而蒙难,在那些贼寇看来非常简单的决定,对文定他们而言却是人生最难的抉择。

“让我过去吧!”陆仲简的声音突然由后方响起。

文定惊呼道:“陆老爹,您怎么来了?”


陆仲简来此已是多时了,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的他叹了口气道:“我坐在屋子里却怎么也不能安宁,最后还是敌不过自己的心跟来了,你们为了小老儿之事已付出了太多,还是让我自行去与这帮倭寇打交道吧!”

“那如何使得?”牺牲一个去救另一个,文定如何也不能让这种悲惨之事发生。


“如何不行?他们要的是我,我去换回静怀最合适不过了,不然这次他们没能如愿,还会有下次,下下次一直纠缠下去,这一路上不是已经证实过好几次了吗?既然这事的起因在我,也就全在小老儿这结束吧!再也不能让你们为我拚命,让这些与世无争,乐天知命的无辜村民为我一人的过失而放下锄头,举起刀枪了。”顽固,倔强的陆仲简不会轻易做出这种舍己为人的决定,可一旦认定了就不会放弃。


文定不知该如何去劝说他,转而望向余人,可这事余人又如何能下决定呢!几位师太与紫鹃虽不同意陆仲简此举,可静怀悲惨的景况将她们的心都快给搅碎了,此时这一干女侠士们能做的便惟有哭泣。


燕小姐此刻也完全失去了主张,恼怒自己白日里不该草率行事,中了奸人的诡计,使得这清纯的女尼蒙此尘劫,恨不得以身相替。赤穴村的长老与村民们也呆呆的看着这凄惨的一幕,不知能说些什么。

第五章愤怒的羽箭


他们还在为眼前的境况举棋不定,可对方已经等的不耐烦了,小泽敬吾喊道:“燕女侠到底考虑的如何了,若是还没有个答覆,我也只能将贵友交给我们的秋山副头领了,他可不像我这般好说话哟,嘿嘿。”

陆仲简见众人皆无言语,便自行回道:“慢着,慢着,我就是你们要找的陆仲简,这就过去,你们先将师太放了。”

小泽回道:“那是自然,我们不远万里而来,要的只是财宝,中土的女和尚留着做什么,只要你过来了,这位女和尚马上会得到自由。”

“好,希望你说话算话。”陆仲简整了整衣衫,一股浩然正气正笼罩在他身上,他与众人一一点头做最后的告别,大义凛然的便要往寨门外走去。

一直在旁默默哭泣的静忆师太却猛然抬起头,断然道:“陆老施主不必去了。”

陆仲简道:“不去?不去静怀如何能回来,难道你安心将她放在那班畜生手上吗?”

静忆凄然垂泪,道:“老施主即便是去了,换回来的也只是静怀师妹的尸体罢了。”

紫鹃惊讶的询问道:“静忆师太,这话是如何说起呀?”


“我是从小看着静怀长大的,她的性情我最清楚,虽然她的外表上看来柔弱,内心却恰恰相反,遇事就只认得死理,偏生那事又发生在她身上。”望着远处那已是行尸走肉的师妹,静忆悲切的说道:“这次就算是回来了,静怀做的唯一一件事也只是求死。”

众人顺着她的话望向那失常的静怀师太,确实感觉到她那股绝念。可看着如此痛苦的静怀,众人却是束手无策,连星点的忙也帮不上。

“怎么了?陆老头你再不下来,这位师太的景况可就难说了。”

卢丘的话让本就悲痛莫名的静忆师太周身一震,她猛的一抬头,向曋长老乞求道:“曋长老,贫尼恳请您一事,还望您万万不要拒绝。”

曋长老道:“大师但说无妨,只要赤穴村能力所及必然依从。”

静忆哽咽的泣道:“还请长老选一位能弓善射的村民,在……在此……送我那静怀师妹一程。”

紫鹃惊道:“师太你疯了不成?”

“师姐,师姐,那可是静怀呀!”静思、静光两人吓的不禁惊慌失措的呼喊着。

连曋长老也诧异的规劝道:“大师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可静忆师太却是异常的坚毅,双眼紧紧的锁着远方的师妹道:“不用了,这是为了静怀,此刻她的心中也一定是这般想的,她会明白我的苦心的。”语气虽然坚定,可脸颊的泪水却似断了线的风筝般竖直下落。


燕小姐也不忍的劝说:“大师,再想想吧!这毕竟是静怀师太的性命呀!即使不答应他们的要求,也只是让静怀师太再多忍耐一下,我以师门的名义保证,不出明日定然救静怀师太出来。”


“燕女侠,不用了。”静忆的脸上露出一丝惨淡的笑容,道:“以我对静怀十多年的了解,这次的不幸已让她那颗清明的心死去了,勉强留住她的人,也只是让她在痛苦之中多受些煎熬而已,惟有魂归西方极乐世界方才能洗刷掉她身上所蒙受的耻辱,才能得到解脱。”


眼前这场人间悲剧,让每一个人的眼中都闪烁着泪光,而远处倭贼们还在狂妄的笑着喊着,那喧闹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静怀虽身处在那堆烂泥之中,可在众人眼里却全然看不出丝毫污浊之气,她清秀的容光反而显得是那般圣洁。

沉默了半晌,曋罄竹的心中还是久久不能平复,静怀女尼的遭遇让他为之惋惜,而静忆师太的情操更是让他由衷的感到佩服。

沈吟片刻,他终于当机立断的对身后的田子游盼咐道:“子游,此事你能胜任吗?”

虽然田子游心中也极是不忍,可既然长老吩咐下来了,他也惟有一丝不苟的彻底执行。


一双朗朗星目径直的打量着由寨门到彼处的距离,经过一番细心的度量推敲后,他说道:“回禀长老,前方贼寇距离此有五百步,虽然还在侄儿弓箭的射程之内,只是恐怕箭到之时已是强弩之末,那位大师身旁又有重重贼寇,侄儿只怕是不能一击而中。”

曋罄竹沉吟了片刻,道:“不打紧,将那张拓木神弓拿来。”

身后的小厮忙从携来的锦盒之内取出一把分外加长的大弓,又从箭筒里取出五尺余长的雕翎箭,将它们一并交给长老。”

曋罄竹轻轻抚摩了一阵弓脊后交给子游,满怀感慨的说道:“子游,你也不小了,应该知道这一箭的份量,为了村寨的安宁,为了客人们的尊严,这一箭就看你的了。”


子游默然接过神弓,目视正前方,一点一点的拉着弓弦,渐渐拉成满月,箭头所向正是静怀师太立身之处。芳龄二十即刻却要香消玉损,众人都不忍见到此悲壮的一幕,纷纷的全合上了那湿润的双目。


子游指缝间的神箭正要射出之时,却见到秋山那个倭寇又再猥亵静怀师太,那龌龊的身子恰好挡在静怀的身前,子游一咬牙,将机就机使出满贯的臂力又将弓脊拉弯了两分,猛一撒手,只听唰的一声,长箭末端的那缕雕翎羽毛已射入那一片火光之中。


人往往太过得意忘形便有劫数,秋山正在肆意的摆弄着静怀的躯体,不曾想到有此一劫,当觉察到时,那五尺余长的雕翎箭已横穿过他的身子,深深的插入了静怀圣洁的身躯。


整个夜晚都无丝毫表情的静怀,此刻终于露出浅浅的笑容,洁白的青莲在即将凋零的那一刻终于绽放出最动人的光采。即使是死在同一枝箭上,淤泥与青莲的天壤之别也是一览无遗。

秋山往日里即便是如何如何的暴戾恣睢,可当死亡到来之时,也不过是一具面目狰狞的伏尸罢了。

小泽敬吾与卢丘先一刻还在谈笑风生,后一刻便完全被眼前发生的事给惊呆了,不但秋山已死,更重要的是手上唯一一张王牌的破碎。


连一向诡计多端的小泽此刻也全无了主意,不禁由震惊中抽身而出,恼羞成怒的向身后的倭贼大喝道:“给我杀呀!”自己拨出东洋刀一马当先冲上前去,这个时刻他再也想不出别的计策了,惟有在真刀真枪下见分晓了。


一群一群贼寇开始往赤穴村那排竹制的城墙冲去,那一双双被鲜血遮住了的眼睛,仿佛要吞噬所能见到的一切,迈着仇恨的双腿大步大步的逼近赤穴村,五百步、四百步、三百步……寨门似乎在向他们招手,财富在向他们招手,女人在向他们招手,不过在此之前,先与他们招手的却是村民们手中犀利的箭弩。

方才目睹了静怀师太凄然离世的赤穴村村民们人人用命,将满腔怒火化作一阵阵箭雨径直向贼寇们扫去。


虽然挡在贼寇身前的只是一堵如若虚设的竹墙,可村民手上锋利的弓箭,却似在那不堪一击的竹墙上铸就了一道钢铁般的城墙,不管这些楼寇奸贼是何等的如狼似虎,气焰是如何的不可一世,依旧是让他们止步于寨门之前成排成排的倒下,去地府与他们那副头领会合。

小泽敬吾不断的呼喊着:“冲呀!进去为秋山副头领报仇,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一切财产和女人都是我们的了。”

贼寇高声的应着,前仆后继踏着同伴的尸首往前冲。


然而村民们也知道自己身上此时所背负的艰巨责任,身后就是父母,就是妻儿,自己倒下了不打紧,可亲人们却要承受那无尽的灾难。那一枝枝飞驰的利箭刚刚毫不容情的插入那些恶徒身躯之中,马上又迫不及待的搭弓拉弦。田子游更是箭无虚发,枝枝都激起一片血雨。


起先数箭也杀不了一人,对于倭贼的声势没有多少的消弱,可当他们冲入三百步之后,情形就变的有利于村民他们了,贼寇们越是冲在前头死神便越是来得快,越是落在后面越是目标明显,越是聚在一起越是一死一片。


又是一排箭雨过后,小泽身旁亢奋冲杀的贼寇队伍也永恒的停止了,而小泽自己手臂处也中了一箭,可处于激亢状态之中的他毫无感觉只知道向前,即便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依旧是不肯撤退。


还是由后面追来的牧野胜仁敲昏了他,才让那些进攻中残存的倭寇得以保留狗命。卢丘早在小泽疯狂进攻的开始便判知了仓促进攻的结果是必败无疑,是以没有带着自己的人陪这个家伙疯下去,他那一百来人倒是完好无损。


终于将这些猖狂的倭寇给打退了,赤穴村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他们一人未伤却让那些凶狠的倭寇躺下了五六十人,如此骄人的胜绩实在是让他们有理由欢庆,更值得庆幸的是,他们为自己的亲人们挡下了这场浩劫,为保家园的安定完成了一个男人的责任当然,他们之中有一群人注定是愉悦不起来的,不但是今晚,在以后的许多个日日夜夜里,他们都不会有欢乐的心情,悲伤已深深的烙印在他们心中。

“阿弥陀佛,众位师妹且止住哭泣,让我们去为静怀收拾一番吧!”不论在何时,静忆都是众师妹的支柱,只要她还没倒下,前方就总是有条路在等待着她们。


就在临时为静怀搭建的灵堂里,静怀静静的躺在正中的灵台之上,身上那件残破的袈裟已被换过,身子也被师姐妹们仔细的擦洗,此刻的她白璧无瑕,便如同她的心灵般,来此浑浊的尘世走过一遭,那颗纯洁的心灵却始终保持如初,未曾沾染了点污浊之气。


在佛家的生死观里,生死只是一个圆,无始无终,无穷无尽,而凡人世界里的生与死皆是一种磨难、一种痛苦,前世因种得后世果,因果循环一切际遇不外如是。除非是修到了佛家的最高层次——涅盘,方可超越生死,逃离出这生死之苦海。


所以生与死不过是两个同等的孪生子,无所谓悲亦无所谓喜,可惜人生在世百欲缠身,又有几人能达到那空灵无物的境界呢!就算是这几位终身侍佛的峨嵋女尼,当生死的离别突如其来的发生在身边时也是悲由心生,不自禁的流露于表。

众女尼环环跪在静怀那业已冰凉的身躯之前,悲伤如狂浪般向她们卷来。她们眼中的泪水,抽搐的身影,让这班早已脱离了凡尘俗物的出家人身上又显现出凡人的性情。


想到静怀往日的种种,师太们个个是悲不自禁,她们方外之人尚且如此,余人就更不必说了。紫鹃哭的死去活来,脸上落下的泪痕与身上的血渍交相辉映,那血渍是在寻到静怀后,处于悲愤之下的她,将与静怀死在同一枝箭上的畜生碎尸时沾染上的。原本艳丽的紫衣上沾满了一团团污血,乍看之下甚是吓人。当时如若不是旁人拦着,她大约就要将秋山那厮剁成肉泥了。

文定他们虽然没亲眼见到那场景,可只是看到她阴沉的面容,全身溅满了斑斑点点的血渍,便知道了个大概。


“阿弥陀佛,众师妹随我诵起往生咒,祈祷静怀师妹早登西方极乐世界,拔一切业障根本,得生净土陀罗尼。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哆夜,哆地夜他,阿弥咧都婆毗,阿弥咧哆,悉耽婆毗,阿弥咧哆,毗迎兰帝阿弥咧哆,毗迎兰哆,伽弥腻,伽伽那,积多迦隶,娑婆诃……”

往生咒的经文在几位师太口中被反覆的咏诵着,庄严的佛号弥漫在灵室之内。

“该死,我小泽敬吾一生未曾败的这般惨过。”


卢丘安慰道:“算了,小泽先生,你的计策原本是天衣无缝的。谁也不曾想到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所谓的女侠,做起事来也是这般的残酷,如此的冷血,就连我们也很少有当着众人的面亲自下手杀自己人的,这次的事纯属是个意外。”


卢丘在安慰小泽,可小泽却不怎么领情,怒火已然将他往日的那张面具给撕裂开来,怒火中烧的他面色相当难看,道:“不用你在一旁假好心,明明事先说好了是两家共同行事,我们还答应要将事后的成果多分给你们一成,为何事到临头你却退缩不前了,啊!到底是何道理?”


卢丘倒还是满脸带着轻笑,不急不躁的解说道:“小泽先生,这事可真怨不得我卢某人。方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连秋山副头领站在那么老远之外还不幸遭了难,不但被他们一箭穿心,还是一箭杀了两人,如此神平其神的箭法,我们正面强攻岂不是自寻死路。”


“狡辩。”小泽敬吾大声的吼叫道:“明明就是你胆小怕事,那些村民都是些只知射箭的猎户,只要我们联手奋力杀上前去,那些弓箭还能有什么用。正是你带着你的人都撤离了,才使得我们目标少,被他们一一击破。”


人一生气,其本性就显露出来了,卢丘暗自笑道,倘若自家那位一直在夸他们的谦逊有礼的少爷,见到此情此景会是个什么模样,答道:“小泽先生,这我可就得好好的说说你了,你没看到墙头上那上百个弓箭手吗?方才对方发难之时,我们离他们还那么远,优势完全都站在那帮愚蠢的山民那边去了,我这为的可是保存实力呀!”

小泽精神上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却不肯承认自己的失败,直说道:“骗子,骗子,你们中土人没有一个是讲信用的。”


“够了,小泽。”多日不见的原田辰史突然由后面走了出来,先是用倭语教训小泽道:“这样正面对杀本来就不是你所擅长,却一味的蛮干,损兵折将不说还丢尽了我们扶桑人的脸面。”

小泽悔恨的跪在地上,低着头说道:“我不敢奢求原田先生与名主的原谅,还请容许我以体面的方式死去,用自己的鲜血来洗刷自己的耻辱。”

原田辰史凝视着他一阵,又转身过去半天闷声不语。“呼!”小泽深呼吸一下后,反手抽出自己那把小一号的配刀,敞开衣裳,便将刀口对准自己的肚囊。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倒让卢丘吃了一惊,慌道:“小泽先生,你这,这是做什么呀?原田先生,你快劝劝他呀!”

“放下吧!”原田辰史叹了口气道:“秋山也死了,这次你就戴罪立功,男人失去的荣誉必须自己去夺回来。”

“嗨!”小泽领命而起。


“这就对了嘛,不过是一时的失误而已,何至于此呀!这俗话说的好,人有失手马有漏蹄,何必为一两次失手就起这轻生之念呢!”现在他们本就处在劣势,卢丘可不想再少个强力的帮手。

原田笑着道:“小泽不过是在开玩笑罢了,卢兄不必当真。现在事已至此,也没什么退路了,这回夺取那批宝石之事,还需卢总管大力相助了。”


“那是自然,大家合作一场,怎么也不能坐视不理呀!只是眼前这村寨实在不是根好啃的骨头。”那百步穿杨的神技让卢丘心中留下了不小的震撼,道:“再加上我们的人手也锐减了不少,如何才能拿下它呢?”


原田道:“人手的事好办,我这次带来了一百人,加上你们手上的人马足够应付了。至于眼前这座村寨嘛……”他稍停片刻,冷冷的笑道:“想要拿下它,本来并不是件困难之事,只是你们舍直求曲,多走了好些弯路罢了。”


小泽敬吾与卢丘心中还是充满了疑问,急着想从他嘴里探出些什么,可原田却抱定了主意缄口不言,嘴角还挂着意味深长的浅笑,反而是随后到来的牧野什么话也不说,只是直直的望着原田辰史而已,那道原本深锁的愁眉也舒展开了。


作为赤穴村的长老,今夜的曋罄竹与村民是一样的满心欢喜,甚至比他们更为兴奋,然而却不能像他们那般燃起髯火,像那些姑娘小伙在火堆旁跳起醉人的舞蹈,不能像老人小孩般毫无牵挂的围成圈唱起那动人的歌谣。



曋罄竹身上背负的是整条村子的安危,即便是在这样的胜利之夜,他仍旧得不厌其烦的带着田子游巡查村子里的各个角落,安排每个岗哨的留守人员,嘱咐那些他看着长大的子侄们万万不能大意。


他深知那些贼寇只是暂时的退却,并不代表着一去不返,那一排排的弓箭虽让他们蒙受了不小的损失,但还未达到无柴可烧的地步。


然而,若是与他一般年纪的中年村民或许还能理解他的谨慎,而那些洋溢着青春活力的子侄们,胸膛中那颗充满着狂热激情的心,却早已飞到热闹非凡的髯火处了。那些被安排下来放哨巡夜的,个个都拉长了一张苦瓜脸,曋罄竹只好多方安慰他们,下次喜庆活动一定不安排他们值夜,让他们玩个痛快,才稍稍宽慰了这些年轻子侄那躁动的心。


这一路下来,大致的状况皆是如此,曋罄竹远远看到他们都是无精打采的,走近了,他们在自己面前又皆是欲言又止,叫人着实有些不忍。

好不容易安抚了所有岗哨的值夜人,而曋罄竹身后的田子游却已是如热锅上的蚂蚁般躁动不安。

曋罄竹心中已猜了个大概,笑问道:“子游呀!怎么你也像他们似的,急着去火堆那看姑娘不成?”

子游的脸一下子操得通红,结结巴巴的回道:“曋叔,不,不是那么回事,您,您听我说。”

曋长老有意戏弄一下他,如若无事的道:“你说吧!曋叔我听着呢1

“是,是绫子先前和我说好了的。”子游此时的声音犹如蚊纳般,和他那伟岸的身型,战场上那稳健的身手,简直是完全不同的两人般。

“绫子?”曋罄竹故意沉吟了一阵,问道:“我们村子里好像有不少丫头都叫这个名字吧!你说的是你覃七叔那个丫头吗?”

子游赶紧大摇其头:“不,不是不是。”覃七叔的丫头覃翎可是村里的胖丫头,对他也是时有纠缠,子游躲她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专程去见她。

“哦,那就是郑柯兄弟那丫头了,那个丫头的模样倒是长的挺俏的,你小子可是有福气,呵呵。”

“不,不,曋叔,这个玩笑可万万开不得。”


那个郑欣铃长的倒是挺漂亮,可与自己那绫子却是两位谁也容不下彼此的冤家,绫子再三告诫过自己,若是胆敢在她面前提到郑欣铃的名字,就让自己吃不完兜着走。若是曋叔回去,将他老人家乱猜的那些如此这般的一絮叨,自己的日子可就凄惨了。


子游咬了咬牙,小声说道:“侄儿说的是曋雨绫。”


“声音怎么这么小呀!明知道你叔叔年岁大了耳朵不好使了,这么大个的壮小伙怎么还要装的跟个丫头似的。”曋长老要将这个后生好好的戏弄一番,看他还敢不敢在自己这过来人面前耍心眼。


“侄儿说的是曋雨绫,就是曋叔家的绫子。”情急之下,田子游差不多是用喊出来的。

曋长老这才故作恍然道:“哦,原来我们家鸡窝里那些每日刚下的鸡蛋,就是被那个臭丫头偷偷拿给你了呀1

田子游那张薄脸一下子不由得红的赛过猴子屁股,羞愧道:“这个,您老是如何知道的呀?”

“我自己的闺女自己还能不知吗?每日她都怪是那母鸡将自己的蛋给藏了起来,还以为能瞒天过海呢!”女生骼膊向外,自古使然呀!


既然已经被抓到了,子游也不好再狡辩了,向曋叔哀求道:“曋叔,您看这每个哨卡都盘查一遍了,那边也快散场了,我若是再不去,只怕绫子又要发脾气了,她的脾气您是最清楚的了。”这个时侯也顾不得面子了,退一步讲,以后免不了都是一家人,笑话也就笑话吧!


“好了,也巡完了,你就去吧!不过记住别惹她生气,可别让那丫头回家又将满腹怨气撒在她老爷子身上。

“是,你自己也要小心,我去了。”田子游就像撒开腿的兔子一般,一溜烟的工夫就不见了踪影。


到底还是年轻好呀!曋罄竹回想自己还是他们这般大的时侯,也是如此为了心爱的女孩整夜整夜的失眠,跳起舞,唱起歌来又是整晚整晚的不休息。一转眼,时光飞逝,自己的闺女也开始延续着这动人的故事了。


第六章篝火晚会

篝火会就在赤穴村宗庙前的空地上举行,那熊熊的篝火映红庄严的宗庙,也映红了大人小孩每张欢快的脸庞,歌声、笑声随着那高高的火苗徐徐上升。

子游来到之前,篝火会已经举行了好一阵,大群大群的村民们坐在地上围成一个圆圈,而中间则有大群年轻人围着火堆,手牵着手,绕着篝火,一边转圈一边欢快的跳着舞。


当然跳舞并不是年轻人的专属,在那些快速旋转的人群中,还有那些不服老的老者,一名声音嚓亮的老人则是站在圈外引吭高歌,为他们的舞蹈伴奏,而坐着的众人也尽皆随着拍子鼓动起双掌,这庆功的篝火会乐就乐在没有旁观之人,每一个都是参与者。


不过,此时却有一名年轻女子坐在那些老人与孩子之间,身上节日的盛装,周遭欢快的气氛并不能舒缓她那深锁的愁眉,双手环抱在膝盖上,嘴里还在繁繁叨叨的嘀咕着什么,就是旁边的相子戚、田子翼都听不清她到底是在讲些什么。

憨厚的相子戚一脸不解的问道:“绫子姐姐,你怎么不过去跳舞呀!你看大家跳的多开心呀!”

看着同村的哥哥姐姐们一个个脸上都是那般红彤彤的,他羡慕的不得了,忍不住都想上去了,这个时侯若是能突然一下子大个三、四岁该有多好。

曋雨绫虽有满腔的怨气,但也难以发泄在这些小孩子身上,只好嘴硬道:“跳舞有什么好的,姐姐才不想做这么无聊的事呢1

“无聊?”子戚奇怪的问道:“怎么会呢!你看那欣铃姐姐跳的多开心呀!好多哥哥都争着和她一起跳呢!你看她脸上笑的就像是一朵花。”


曋雨绫咬咬嘴唇,鼻腔里微微的“哼”了一声,那郑欣铃招蜂引蝶的模样她早就瞧见了。在村子里这一代年轻的女子中,曋雨绫与郑欣铃数的上是最出众的两个,可也正因为如此,她们彼此间都相互不服气,就如同两只高傲的孔雀般明里暗里都较着劲。


一晚上郑欣铃都在卖弄姿态,游历于众青年间,曋雨绫知道她是特意做出来给自己看的,一腔怨气更是无处发泄。


别看田子翼和子戚一般大小,可心眼却比那个楞小子多了许多,对于自己哥哥与雨绫姐姐的事,他不但是一清二楚,甚至子游还经常向他讨教主意。此时看到子戚不慎说中了未来嫂子的心病,马上补救道:“子戚,你给我闭上你的嘴巴,屁大点孩子,你管人家姐姐们的事干嘛!”

相子戚不依的反驳道:“你还不是和我一样大,凭什么说我年纪小呀?”

“真是笨呀!正是因为我和你一样年纪小,所以我不去管姐姐们的事呀!”

说完,子翼还给他个白眼,在言语上从来占不了他半点上风的子戚,惟有闭上那张大嘴转过头去看哥哥姐姐们跳舞。


打发了多嘴的子戚,子翼再来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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