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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贾人生-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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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没办法还要坐职当差,起初他还能支撑着,渐渐地两片眼皮便开始打架了,意识也不能由自己做主了。

在那里一阵清晰,一阵迷糊恍恍惚惚的,还好天气寒冷除非万不得已,人们是不会离开温暖的家里的。

而当铺里也只有,像张大爹那样的顾客来惠顾,终于在勉强招呼了几位客人以后,铺里到了打烊的时间。

他交代一个小廝说不用叫他吃饭了,便二话不说蒙头大睡躲在被子里发抖。

到了掌灯的时间铺子里的晚饭,也已经端上了桌子,大部分的人都坐好了,只用等几位主事便可以开动了。

因为气温急降东家为照顾大家,买来一只山羊请大家吃羊肉火锅。

虽然当铺里的工钱很高,但是这种老板豪爽的机会也是难得,大家都很兴奋,等不急要大块咀嚼。

只是老板和几位掌柜还没有来,所以没办法只有隐忍着馋嘴的食欲,在那里虚应着聊天。

但是只要你细心点,就会发现那一桌子的伙计,虽然都是在聊天,可人人的眼神都是望向锅里炖着的羊肉。

那眼神就像饥饿的野狼,盯着自己中意的猎物,而且还是这一桌子人皆如此,那阵势能让最凶残的倭寇也会胆寒。

还好这种情况没持续多久,大掌柜,二掌柜便引着东家,朝奉进来了,这边一桌子的伙计连忙起身迎接。

东家摇手说道:“都不用客气了,坐吧,坐吧。”说完领着老朝奉率先坐下,大家也跟着入席。

章传福环顾了四周,说道:“周贵,大家都到齐了吗?”

周贵看了看两桌,数了数人数刚要回复东家,便听到门口一个高声,由远及近的呼道:“没,没,我还没来呢,你们怎么就开席了。”

大家定眼一观,是那风趣的顾三友,他一进来便不客气的坐上了上席,紧挨着二掌柜。

李福翔平日里,就对这个口无遮拦的家伙没有好感,今天看这家伙,不但比自己这几位铺里的重要人物来得晚,还老实不客气径直坐到上席来。

没看到那桌那些个老伙计,虽然显得有些拥挤,也不敢越雷池一步吗?真是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

忍不住要挖苦他两句,道:“哟,我们的顾护院,真是个大忙人呀,大掌柜,朝奉与东家都到了,您这才出现呀。”


“呵呵,二掌柜说笑了。”那个“二”字的音,三友用的特别的重“我是看大家今天的兴致都挺高,有肉无酒那哪行。”说着从手里变出一坛子酒了,接着说道:“我呀,是出去买这个了,今天大家可都要尽兴哟。”

东家捋着胡子笑道:“还是三友想的周到呀,不过大家可不能都喝醉了,晚上铺子里还是要留人看守哟。”

大掌柜接道:“那是,大家稍尝即可,吃吃酒御寒可以,可不许吃醉。”

一班伙计急忙回答道:“那是,那是”

老朝奉刘选福一直没在席间发现文定,问道:“文定呢,他怎么还没来呀?”

二掌柜一看他还真的没来,幸灾乐祸的说道:“那小子呀,一向自视甚高,您看就连您三位,都来了他还没出现,这完全不将您几位放在眼里嘛。”

大掌柜作势制止李福翔,说道:“老二,别怎么说,文定说不准,还真有什么事给耽误了,过一会不就来了嘛。”

李福翔争辩道:“大哥,那小子太不象话了,铺里有什么事我们能不知道吗?”

这时一个小廝小瑞过来,对章传福说道:“东家,三掌柜今日有些着凉,人一天都不大舒服,连午饭也没吃,一打烊便回屋躺着了,让我跟您几位告罪说他不好奉陪了。”

听到柳文定病了,坐在一旁的顾三友神色一暗,刘选福忙吩咐道:“那不吃东西也不行呀,瑞子你叫厨房,熬点小粥等下给他送去。”

章传福面对李福翔笑着说道:“我就说文定,不是那种不懂规矩得人。福翔呀,不要老是有意的争对他嘛。”李福翔咯咯无语。

厨子忙活了一阵后,酒席终于要开始了,章传福首先起身举杯说道:“大家,都在为铺子里的事日夜操忙,我十分过意不去呀。这里略备薄宴,借这个机会慰劳慰劳大家。”

那一桌的所有人,连同这一桌的李福翔和蒋善本都忙说道:“岂敢,岂敢。”

章传福又继续说道:“今日大家都要给我吃的尽兴,来我先干了。”

说完便将手中的酒杯一干而尽,大家也将手中的酒干尽,随后酒席就真正开始了。

只看那一桌垂涎多时的伙计们,顿时抛开了刚才那表面的矜持,谁也不再言语与这锅中的羊肉,展开殊死拼杀,那场面简直与一次攻城战毫不逊色。

昏暗的小屋里,只有一盏零星的油灯在闪烁着,桌上有一碗小米粥已是丝毫热气也冒不出来。

而在桌子旁边的是一幅木板床,上面有一床正在发抖的被子。

这床上的床单,被面很整洁没有补丁,但明显都洗漂过很多次,呈现出淡白的颜色。

那被中人将被子遮住了的自己头部,四周也都包的严严实实的,不肯将任何一丝一毫袒露于空气之中。

忽然一阵寒风透过那扇,没用窗纸裱糊起来的门窗,门窗产生了踫撞的响声。

更甚者发出呼的一声怪响,仿佛是幽灵的低鸣转瞬间,将屋内那本已昏暗的灯光泯灭了,整个屋子里顿时彻底的陷入了黑暗之中。

这时木门轻轻的被风吹开了,畏缩着裹在被子里的文定只是感觉到似乎更加的寒冷,只能将被子裹的更紧。

随着房门的吹开,一个黑影从门外飘然而至。行至文定的床前用手掀起了被角探了探他的头部,自语的轻声说道:“这是个什么人呀?

叫别人要记得看病,抓药,自己却就只是这样躺着。”

文定可能感觉到了,寒冷空气飘进薄被,立马抓住被子将头部的空挡封住,这举动还是在睡梦中完成的,边挡还边从口里发出不满的喃喃声。

“还这么不老实,明明生体弱还顶着风雪上山顶。”当他看到文定松散的睡姿,比较起平时的那板滞的形象更有生气,更真实些。

那黑影将文定的手拿出来,用手指搭住其经脉之处。

这时文定又打了一个寒颤,看来已不是着凉那么简单了。在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家,风寒可能并算不上什么大病,吃几副药修养一段时间便可以痊愈。

甚至有些纨裤子弟还期盼着生些许小病,那样就可以逃避学堂,逃避长辈布置下来的功课。

然而在穷人家则不然,生病不但做不了事赚不了工钱,反而还要看病吃药往外掏钱。

文定虽然已是当铺里的三掌柜,然而毕竟担当的时间有限积蓄不多。

而且家里还有父母等着自己去赡养,三个幼弟虽然懂事然而毕竟年岁尚弱,又帮不上家里什么忙,就这样千般乱絮涌上心头。

这病来势本就很凶,再加上心中的忧虑,内忧外虑多重交织弄的病情越发的严重。

黑影人扶起了文定,双腿盘坐着,抓住他的手与自己的手手掌对合。

突然一用劲,只见文定的身体一怔,整个人那一下仿佛抽筋似的。

接着身体是平复下来了,然而浑身都在冒出汗滴,又过了一阵那些汗水又换成了雾气飘散于四周。

等雾水稀少后再看文定那原先被汗水打湿的内衣,已变的就像才从几十度高温的阳光下暴晒了几个时辰一样般干燥。

等雾气完全散去后,那人将文定又再度塞进被中。

就像进来时那般又轻轻的走出文定的房间,还顺手带上了房门。

整个房间又再次陷入静谧,仿佛刚才那一切未曾发生过一般。

经过一日两夜的风雪,在第三日的清晨停止了。

太阳露出他威严的光芒,让一切再次臣服于他的脚下,那满地的白雪也匆匆的,退出了那本就属于他的世界。

当铺的伙计们早早的起来,准备做开门的预备,扫地,抹桌,厨子还要预备早餐。

一大早上他们的工作,可说是一天之中最为繁重的。


因为老板总是嘱咐他们,当铺的门面是吸引顾客的第一个先决条件,是当铺另一块招牌。所以每天的整洁丝毫马虎不得,吩咐他们一定要在开门之前,将前台的一切都收拾的干干净净才能开门迎客。

给前来典当的客人留下好的影象,不但要让他们照顾源生当此次的生意,还要让他以后一联想到当东西,便会径直来源生当。

这打扫的工作自然是小瑞,周贵他们这些伙计干的。


之前文定都会和大家一起打扫,当铺里有的人对文定这种不辞劳苦,平易近人的态度很是欣赏,如大掌柜,东家他们;有的却认为文定是在鬼做,装模做样,如李福翔,顺子之流。


什么事在不同人的眼里都会有不同的认知,事还是同样一件事,所不同的只是每个人自己所不同的思量,都会掺加个人的观点。所以再出色,朋友再多的人,也不能让所有的人来喜欢他。

今日伙计们听说文定病的不轻,都猜想他不会来了,顺子还在那幸灾乐祸的对周贵说道:“让他小子再装腔作势呀,这次病了吧,最好永远都好不了。”

周贵对顺子说道:“是不是生病呀,就只是不舒服没吃晚饭罢了,应该没那么严重吧?”

顺子俯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昨夜晚饭后,偷偷去看了眼,确实是生病了一直卧在床上,而且病的还不轻。连瑞子后来专门送去的小米粥,也没喝就放在桌子上。”

周贵为难的对顺子说道:“算了,兄弟,人家都病成那副模样了。

都是干活拿钱的人,何必非要弄的你死我活的。”


顺子拿眼斜瞄了周贵一眼,嘲弄的笑道:“起先和我一起捉弄他的时候,你怎么什么话也不说呀,现在出来装好人。你给我算了吧,你没看看他好的时候,怎么一点也不收敛呀。”


周贵知道自己怎么也说不过他的,求饶的说道:“算了,算了,我们快去干活吧,要是让两个掌柜发现开门之前我们还没将活干完,又要挨一顿骂。”顺子絮絮叨叨的随着周贵他们几个往柜台那走去。

快到柜台那便发现那儿,正有个人弯下腰拿着扫把在地上打扫。

“谁呀,这么早”顺子惊奇的对身边得人说到,门面的木板还没打开,铺子里的光线还不是很充足。

瑞子数了数身边的人数,然后又惊奇的说道:“没呀,咱们五个都在这里呀,那个会是谁呀?”

这时扫地的人直起了腰,沖着他们笑着说道:“你们怎么晚了呀,马上就要到开门的时间了,再不干完就不能开门了。”

竟然是文定,昨日夜里还在房间里迷糊的病人,竟然一下子好了,还比他们先起来了。

看他的精神抖擞,状态比他们这些刚起来的还好。说完他又继续在那扫地,其他的人连忙挽起袖子各自找活干去了。

只有顺子还在那呆站着,似乎是不肯相信自己的眼楮,昨夜还神智模糊的人,今天不但可以继续工作,好干劲十足的。

就在他发呆的时候,背后突然出现一个手掌将他后背一拍,吓的顺子顿时三魂少了七魄。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便听到一个声音:“怎么了顺子,一大清早的别人都在干活,你发什么楞呀。”

他回头一看竟是朝奉刘选福,这老朝奉虽不常来铺子里,却是连东家也畏他三分的权威人士,铺子里的任何人在他面前都只能是听话的份。

顺子连忙回声道:“朝奉,您这么早就来了呀,我这就去干活的,这就去的。”说完连忙插进那帮干活的队伍中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刘选福摇了摇头,然后走到文定的身边,说道:“文定呀,身体好些了吗?昨夜本来要去看你的,但他们说你一打烊便回房睡了。不想扰你的瞌睡,便没去成。”

文定一听是朝奉的声音,忙直起身回答道:“多承刘老您关心了,已没什么大碍了。”

刘选福呵呵的笑道:“年轻人的身体可就是好呀,我们是不服老不行了,只要一点小病小痛的几天都消停不了,铺子里的事呀都要靠你们这帮年轻人了。”

文定说道:“您说笑了,您的身体还是很健安的呀。再说我们这些人好多方面都不能接手,和您的差距太大了,还要在您身上学好多东西。”

刘选福呵呵的笑道:“这些东西又带不到棺材里,能教你们的都在尽量教你们。再说我还不是以前当学徒的时候师傅教给我的呀,文定。”他轻唤着文定。

柳文定回答道:“您有什么吩咐?”

“夜里亥时上来一下我家里,我还有些话要和你谈。”


“您放心,晚上我没什么事,我一定去拜访您去。”刘选福对文定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似乎在笑容之中有一丝潜意识的暗示,然后便进了里屋,文定又如常的开始当铺新的繁琐的一天。

有些时候文定便是这样,面对即将揭晓的答案,没有过多无谓的揣测,而是直接等到答案的自动浮出水面。

第四章汉口新风

亥时在平常人家里,已经算是比较晚的时刻了,忙活了一天的百姓们此时往往都已进入梦乡。不过对于在某些特殊的行当而言,现在才是高朋满座的时候。

夜晚是最好的庇护所,将那些白日里的委屈,郁结全都包含在黑色的天幕里。在黑夜里人们放下了包袱,尽情的将自己溶入这轻松的世界里,放纵压抑的神经。

有的人声色犬马,走马章台换取短暂的麻醉;有的人寄情诗词歌赋,让思想得到片刻的安宁。从不同的缓解方式便映射出不同人的品性。

庙山镇是从鄂洲,江夏平原到汉口的必经之路。虽繁华比不上江那边的汉口,那明朝的四大重镇之一,但也是歌酒不绝于耳。

文定遵从与朝奉的约定,晚饭后收拾了一下装束便往刘宅行去。

朝奉刘选福的家宅,并不安置于这镇子之中,而是距此镇三里之外的松竹林。

明灿的月光,增添夜兴的高昂,街面上白日里红火的油米店,绸缎庄,肉铺……都早已歇业,退出了街面的舞台。

那酒店的小二还在卖力的招呼,店外游散的闲人进来买醉,而与之相辉映的便是酒店对面的“楚妆楼”。


那里没有对面小二那样高声吆喝,也没有小二那殷勤嘴脸。只是在门口站着一排花样年华的女子,在那浅浅的对每个过路的行人盈笑,时不时的摇摇手中的丝巾,三三两两的低头私语,撩动的路人心中不时泛起波澜。

里面的景象更是热闹,极目尽是饮酒作乐的寻欢客,莺莺燕燕扭腰款摆地穿梭其间,无一处不浮荡着淫声浪语,竟显满园笙歌。

文定正从此路过看见门外那一排女子,脸上不自觉的淡起红潮。

立即将头埋的低低地,快步想径直走过去。

那群风尘女侠最是喜欢拨弄这种脸面薄的后生,越是看到他快步而行越是不会让他如意。


一个身着淡红绸衣的“个中人”抢在前面拦住了柳文定,对着那些姐妹们说道:“哟,这不是源生当的三掌柜吗,往日里都是我们去关照他的买卖,今天怎么这么好也来捧我们姐妹的场呀?”

文定顿时羞红了脸颊,急忙摇手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姑娘误会了,在下只是路过,只是路过。”

惹的那群女子一阵乱笑,又走出一位姑娘扶住那红衣女子,说道:“妹妹呀,人家三掌柜根本瞧不起我们,臣看他从刚才起就没瞧我们姐妹一眼。”

文定的脸一下子快跟庙里的关老爷差不多了,不知道该是如何应对这种局面,边说“不是,不是这样的”边往后退去饶开她们,向刘宅快步的走去。

身后隐隐传来那些女子的浪涛般的笑声,惹的文定再次加快了速度朝着镇外跑去。

一直跑到刘府外的松竹林才敢停下来缓口气,刚才那阵势将文定吓的委实不轻。平常半个时辰走完的路,这会只用了两刻钟不到的时间。

心中的狂乱现在还没平复下来,老朝奉最是不喜与青楼女子有所瓜葛,此刻进去一定让老朝奉看出些端倪。

文定虽是无愧,然而也不希望给朝奉的心目中留下不好的形象,还好尚有些许时间不用急于进去。

此时的月盘已是高高悬于天空,月光从竹林的上面直泻下来,地上都是泛着银白色。沐浴在这柔和的月光之中,整个人仿佛卸下了许多不必要的事物。

人也安详了许多,刚才因为慌乱而引起的那丝杂乱,经月光的轻拂都已抛于体外。


在文定的世界里,月光便是治疗心病的良药,每当因为种种不快之事,搅拌的内心不平静的时候,文定就会来到这轮明月之下,任由这洁白的月光抚慰伤口,平复烦躁的心情。

这月光便是他最为无私的朋友,无数次的给他以帮助,陪他无数次的度过孤寂的夜晚。

漫步在这竹林,文定实在是羨慕老朝奉的闲情逸致。不用为生活疲于奔波,还能每夜与这些清竹为伍,生活是如此的写意,恬然。

一株株青竹遮天蔽日、密密匝匝,竹叶婆娑。神秘、幽深尽显于这竹林之中。

闭上眼楮,深吸一口气感受那发自竹林的清香,聆听她们的舞动。

睁开眼突然有一副梦境展现于眼前,只见清竹深处有一道白影悠然的漫步于此。如玉的面容,身上是一袭白衣加上银白的披风。

显然是没有发现文定这个不速之客,那女子慢慢的在林间穿梭。

时而拂竹,时而搔叶,时而顿足望月一颦一笑都透露自然,无拘无束就像是仙子降于凡世,是如此的超脱,如此的抽离尘世。

柳文定紧闭着自己的嘴唇,不让其发出一丝惊呼来破坏这如诗的画面。只将瞬间的震撼常存于心中,不忍打搅那林中的女子,不忍去干扰她此刻的悠闲。

渐渐的那女子走向了竹林深处,身影也依稀看不见了,然而脑中的倩影如何也挥之不去了。


如果说早先楚妆楼门前的群女拨乱了自己的心绪。那么此刻那白衣女子却给自己的心打下了烙印,一个深刻的痕迹,打开了自己心灵的窗户进去后又严实的紧闭了起来。让自己的心中完全是她的影子在晃动。

在亥时还差半刻的时候,文定立于刘宅的门前,刚才的沉迷差点让他错过了与朝奉的约定。

还好刘宅离镇子并不是很远,打更的声音将神游的他拉回了这竹林,他急忙赶往刘宅刚好在戌时的最后一刻到了刘宅的大门前。

不过本来去竹林是期望能将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结果哪知进去前只是在心湖中有一丝波澜,出来后却是掀起了巨浪。

在一个老仆人的带引下,文定来到了刘选福的客厅,厅上坐着朝奉刘选福及其夫人。他上前参见道:“拜见刘老,拜见夫人。”

刘夫人是一位慈祥的老太太,对文定也是慈爱有加,笑道:“是文定呀,怎么有些日子没到我们家来玩了?过来坐,过来坐。”

刘老也说道:“坐嘛,坐嘛又不是第一次来我们家了,还有什么好生疏的。”

文定依言坐于一旁,刘夫人将文定上下看来几遍,然后转头对刘选福说道:“老头子,你看文定这孩子我怎么看怎么喜欢,就是我们没女儿不然一定许配于他,呵呵。”

文定连忙起来说道:“夫人言重了,文定担当不起。”

刘夫人笑着对刘选福说道:“你看这孩子还羞红了脸,呵呵。”

刘选福也笑了笑说道:“比看夏,把人孩子弄的都不好意思了。”

“好了,好了我也累了,你们谈吧,我进去休息了,文定往后记得,要常来家玩哟。”刘夫人起身柳文定说道。

“您挂心,我一定常来叨扰。”文定忙起身恭送夫人出去。

此时刘选福也起身对文定说道:“文定呀,你随我去书房。”跟随着刘老出客厅,文定走过长廊来到书房。

刘老的家文定是来过数次了,刘老的书房还是第一次来。听别人说这个书房刘老是轻易不让他人进来的,有的时候东家来了也只是在客厅谈事。

这次刘老带文定进来,让他有些诚惶诚恐,一进书房便见整间书房全是满载的书架,而在南墙边是一张书桌,一把太师椅。

那椅子后面的墙上挂着的的画吸引了文定的目光。

那是一幅“墨竹图”,此图用水墨画倒垂竹枝,以独创深墨为面、淡墨为背之法写竹叶,浓淡相宜,灵气顿显。

笔法严谨有致,又显潇洒之态,这是北宋画家文同——文可与的墨竹图。

整间书房给人的感觉,是简单而博大,简单的是它的摆设,博大的还是它的摆设。简单的是它单一,然而书中蕴涵的知识却是无限的。

刘老看文定盯着,墙上那幅墨竹图一直看,笑道:“怎么,是不是觉得我的书房,应该悬挂更为贵重的字画?”

文定知道自己刚才失态了,忙向刘选福解释道:“小子不敢,我是觉得这幅墨竹图,悬于此正是合适。”

刘选福饶有兴趣的问道:“哦,说说看,你怎么认为的呢?”


文定只有将刚才心中所思,告与刘选福道:“这幅墨竹图虽不是顶名贵的字画,却是代表了文同的一种为人态度。坚韧,挺拔,虽时被外物所压,然不失刚正本性,确为画以言志的佳作。”

刘选福望着文定的眼里,突然发出了光彩道:“文定呀,你做学徒之前是不是读过书呀?”

文定回答道:“禀刘老,书到没怎么读,只是上了几年私塾,识的几个字而已。”

刘选福好奇的问道:“那怎么又没继续读了呢?”

文定有丝为难的回答道:“那是因为我资质底下,再加上父亲那时染上点病,家里也就负担不起了。所以就让我来当铺学手艺,以后好能成家立业。”

刘老拍了拍文定的肩膀说道:“好孩子,行行出状元,只要你用心去学,努力去做一样能出人头地的。”

文定恭敬的道:“小子一定好好的学,还望刘老多加指教。”

刘选福呵呵的笑道:“那是不用说的,关键是你自己很用心,这点让我很欣赏。”

至此又捋了捋胡子说道:“你知道我叫你来是什么事吗?”

文定摇头道:“小子不知,还请刘老明示。”


刘选福说道:“就是我的一位老朋友,新近得了一件古董。他想请我去给鉴定一下,然而这几天我还有事,他又催的急,这不刚刚还叫人来请了第三回的,我实在是走不开,想叫你去帮他鉴别一下。”

文定忙道:“刘老,人家请的是您,我哪能担此重任呀。”


刘选福笑着说道:“不碍事的,不是件很罕见的东西,我相信你的能力。你的假,我已经向东家请好了,明日直接坐船去汉口,我的那个熟人有几艘货船,正停在汉口的码头上,你明日拿着我的帖子去。”

文定只有接过刘选福手中的名帖,说道:“那小子我只有勉力而为,不给您丢脸。”

刘选福呵呵的笑道:“文定呀,没什么的,相信我的眼光,也要相信自己的能力。你一定可以的,快些回铺子早点睡,明日早去早回。”

文定从刘宅出来,想着自己终于可以到那汉口去了,以前都是听人家说汉口如何的繁华,四大重镇如何的繁荣,终于有机会自己亲眼去见识了。

“注;”个中人“,个中是指行院。苏东坡”浣溪沙。徐州藏春阁园“中有这样的句子:”红玉半开菩萨面,丹砂浓点柳枝唇,尊前还有个中人。“”

明朝成化年以前,还不曾闻听过汉口。只有一江之隔的武昌与汉阳,那时汉口地区还是与汉阳连为一体的,满滩芦花、鱼跃鸟飞的一片芦荡泽国。


这种情况一直维持到,明英宗朱祁镇的第二次年号“天顺”年间,此后汉水下游连年大水,堤防多次溃口,终于在汉阳县西排沙口、郭茨口间决而东下,发生了一次大的改道。


汉水在龟山之北形成合而为一的河道,从不稳定的分汊入江,到稳定归一的汇入长江。这样一来,汉水也把汉阳一分为二,到明宪宗朱见深的“成化”年间,便活脱脱扩出了一个汉口。

它与武昌相隔长江,与汉阳相隔汉江,这三镇之状况才初见规模。

由于这汉口地盘开阔、港湾水域条件良好,再辅以坚固堤防,形成了一个“占水道之便,擅舟楫之利”的绝佳良港。

终于使的汉口逐渐成为长江的中转枢纽,不仅在三镇之中后来居上,经济大大的超过了他们。而且还被列为明朝的四大重镇,是长江水运中最为重要的环节。

自形成后又经过五十年的发展,如今的汉口,从荒芜走向初显雏形,再迎来了眼前的繁荣。

文定还在渡船上的时候便被那航船,小舟交融穿梭的盛大景象所折服。再看码头上林林种种布满着的几百艘货船,时不时的便有船出航,有船入港。

绵延十几里的江岸就是一片船的海洋,当它们扬起乌帆的便给人一种铁索横江的气魄。那阵势丝毫不弱于千军万马立于阵前给人带来得震撼。

文定从过江心起,便不曾回舱,执意要观看这幅百船图。船家边摇着橹边对着他唤道:“客官,客官。”

文定回过神来问道:“老人家,刚才是在叫我吗?”

船家呵呵的笑道:“这位客官,怕是第一次来汉口吧?”

文定想了想答道:“小时侯到是随母亲来过,只是当时尚在襁褓之中也没什么印象。”

老船翁又笑着说道:“便是当时有印象,如今也大概认不清了,我是我父辈手里接过这渡船的营生,算是靠着这江水养活一辈子了。

可是只要一段时间不下船,到了汉口也就分不清东西南北了,这几十年的变化,我可是亲眼所见呀!”

“客官,您也算是初到汉口了,别怪我老头罗嗦,遇到事都要多长个心眼。”老船翁好心的提醒到。

文定记得父亲,在自己每年出门做工的时候,便总是嘱咐他出门在外就是要多听,多看,少言。对于别人的提醒他从不拒绝聆听的。

“老人家,有什么要注意的?您说,我一定会记住的。”


老船翁放慢了摇橹的速度,慢慢的对文定说道:“这些年汉口的各种买卖,是越来越红火了,相应的有些许三教九流之徒,也就都来这里聚集。他们大都是些泼皮无赖,你只身来这里万事都要小心,遇事不可与人置气。”

文定拱手谢道:“多谢老人家提醒,小子记下了。”


“呵呵,我是看你这后生厚道,怕招人暗算。要是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虽然我这老头没什么本事,但总算是在这江面上吃了几十年的饭了。见过许多大事小事帮你想想原因,出出主意还是可以的”老船翁的热情让文定十分感激,与他拉了半天的家常。

突然想到一件事,问道:“对了,老人家,请问”粤汉码头“是在哪呀。”


老船翁想了想说道:“那是货运码头,一般是停泊着来往于广东过来的船只,我们要停的是王氏的私人码头,呵呵,不过都是在江边嘛好找,你下船后径直往右手走,找人问一下也就是几里地的距离吧。”

“多谢,老人家指点,您可真是一位热心人。”

“呵呵,在我们摆渡的人家里都相信,能够一船而渡就是缘分。

既然我们有缘,举收之劳为什么不帮的呀。”

文定与他聊的很是开心,老船翁仿佛有一肚子关于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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