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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贾人生-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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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凤纹。

文定思量再三答道:“这该是西汉的玉卮吧。”

蒋善本的眼中泛起了光彩,问到:“你是何以得知呢?”


文定将自己心中所想娓娓道来:“文定先看的形制,西汉玉卮形体修长,长宽之比较为合理,线条流畅,给人以挺拔感,上下大小略有不同。底部琢出三蹄形足,足根部的外壁饰有一兽面纹,仿佛是起负重作用。外壁一侧琢有花形把手,把手中透圆孔,外出花瓣叶状。

后又观其花纹的装饰风格,西汉玉卮,外周壁多满饰精美的花纹,论布局,花纹分为上中下三层,上下层花纹较窄,两层花纹的内容相同。


中间部分为主体花纹,或单饰勾连云纹,或在勾连云纹上面浅浮雕龙凤云纹,形成纹中带花的双层装饰花纹。此玉卮的花纹装饰风格、内容,也与西汉玉卮一致,是故猜测这可能是西汉玉卮。”

“精彩”蒋善本赞许道:“精彩,连我都开始有点佩服文定你了,呵呵”

文定连忙惶恐的道:“不敢,不敢,在下还要跟大掌柜学的很多,还望大掌柜以后多多教导。”

“呵呵,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对了,福翔上次将一件贵重的”

蟠龙铜盘“错放在北库房了。文定等我一下,我去将那蟠龙铜盘拿过来。”

文定忙道:“大掌柜,还是我去拿吧。”

蒋善本摆手道:“你就在这先看看,我一会儿就回来。”说完不等文定推辞便先一步走出了南库房。


文定无奈只有环顾这屋里难以现世的珍宝,一件“鎏金双鱼花草纹银盘”只见其口微敞,浅腹,平底。内底心饰双鱼并列遨游,宽叶六瓣折枝花围绕,其外饰一圈宝相莲瓣,最外一圈仍饰宽叶六瓣折枝花图案,花纹全部鎏金,以鱼子纹为地,确实为盛唐难得的瑰宝。

正在文定对此银盘赞叹不已的时候,从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怒音:“柳文定,你怎么在这,谁允许你进来的?”只见源生当的东家章传福出现在门口。

文定连忙退至一旁,拱手道:“东家”


章传福声音带着不善的说道:“文定,谁让你进来的,不知道南库房这重地只有我,朝奉还有大掌柜才能进,其他人不经我们几个人的允许和陪同下进来,等同于盗窃铺里的财产吗。文定,你也已经在铺里干了三,四年的活了,不会不知道铺里的规矩呀,可别跟我说走错了路,不小心就进了库房。”


文定正准备对他说明,此时大掌柜从门外走进来,走到章传福面前对其说道:“东家,呵呵,是我领文定进来的,刚才因为有事便出去了一会儿,所以才留他一人在此的,也是该让他认真见识一下这些珍藏的时候了,不然以后踫见了此等珍品还不知道该是如何辨别真伪。”

“哦,是善本引进来的呀,那到是没什么事了。”章传福缓过劲来,转过身面对文定,道:“文定呀,呵呵我错怪你了。”

文定答道:“没什么,东家这是当铺的规矩,我本不该进来的,是我坏了铺里的规定。”

东家呵呵的笑道:“文定呀,你现在也是铺里的三掌柜了,不再是伙计了。有些事便要去争取,担负起这个三掌柜的职责。”

“善本呀,做的不错也是该让文定开始接触这些东西了,以后铺里还要指望他们这些小辈呢,呵呵,你们慢慢看,我先去前台看看。”

送走东家以后,文定恭敬的对蒋善本谢道:“多谢您,要不是大掌柜您来得及时,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对东家解释,多亏了您,谢谢。”

蒋善本则呵呵的笑道:“没什么,没什么只要你是问心无愧,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文定破有些歉意的道:“但解释起来还是相当的麻烦,自我入铺以来也是多承您的照顾与教导,心底对您的帮助总有点过意不去。”


蒋善本笑道:“别这么想,谁不是从学徒慢慢一步一步开始的,以前的那些前辈亦是如此的带我们的,呵呵,你慢慢看我去那边将蟠龙铜盘放到那边存放好。”说完便自行去了一旁。

半个晌午文定便在南库房中度过,那些前人的博大让他无限的沉醉,然而作为一个商人,一个从事当铺这个行当的商人,辨别真伪,估算价值则是他更为重要的职责。

而古董学又是如此庞大的一个体系,单靠平时所见所闻毕竟是有所不足,以后的道路还有很长,很长。

第二章青衫怪客

不曾到过三镇的人,对于秋季不知道是如何的体会。

然而身处于其地的人对于她是深有感触的,不再有那夏天最为炎热的汗如雨滴,没有到那寒冬漫天的飞雪。

只有那无比犀利的风,以及随他飞舞的落叶,对三镇而言没有暖秋,前一日穿着坎肩还要摇着扑扇,只要一夜秋风起便需要穿起薄袄来御寒。

风,便是整个秋天的主宰。此时的庙山大街也是飞沙走石,遍地落叶。

好几家的门板,招牌都在晃动着,还时不时的发出“砰,砰”相互之间踫撞的呻吟声,只有源生当的招牌纹丝未动的伫立在当铺的前面。

那是一块由六十斤黄铜铸造而成,上书“源生当”三个字。

“源生”二字较小,一个当字特别的硕大,而且“当”字的周围还有一圆圈,特别醒目,让人一看便知道这是一间典当行。

街道上的人们竞相急走着,都不愿在街面上多停留片刻,经受风的考验。


这时,一个身着灰色劲服的男子伫立在当铺的门口。仰望着那块悬于空中的招牌,招牌未曾晃动而他也不曾有所移动,只是与源生当这三个字对视着,谁也未被谁的气势给压倒。

三镇的风不是沿海那种轻柔的海风,也不是北方那种夹杂着飘雪的风。而只是风,是透进人骨头里,由内至外冷凉的风。

就在这一人一牌对视的场景维持了一顿饭之后,终于在再一次的寒风吹过后。灰衣人不由己的打了一个冷战,从对阵的双方之中退却了下来。

接下来的场面更是稀奇,他拱起了双手,握成了拳对着源生当的招牌,说道:“你,好样的!”说完就迈开步子进了源生当的大门。

此时当铺的大堂,非比街面上冷清的样貌,而是热闹非凡。可以说正是由于街面上的冷清,才造成了现在当铺热闹的场面。

因为天气寒冷,有些靠打短工为生的人,便找不到顾主来聘用自己。


而许多从远的地方过来卖货的小贩,也因为冷清的市面而收入无几,能撑的下去的还好。有些已然撑不下去的,便只有典当些防身的财物借以度日,以待天气稍有转暖,或有庙会等机会兜售自己的货物。


柳文定此时是最为繁忙的,因为现在的顾客都是平常的百姓,小商人大多典当的都是衣物,家什。略有几件红货首饰也是最为便宜的那一类,所以基本上大掌柜,二掌柜是不用出来的。

整个柜台便只有他一人在估价,开当票。而几个伙计也不知是怎么了,都去做旁的事,与他打下手的人手也不足。

文定不但要做自己份内的,时而还要交付钱银于顾客。

秋天本就比较干燥,而人们来当铺都是不得已而为之,于心里也不会是怎么舒服。再加上长时间的等待,许多早已不耐,有些脾气比较急性的,已开始有所怨言。

还好文定态度一直保持着温和,再加上给予他们的价格也很公道,没有像别的当铺其他掌柜那样乘机压底他们的当银,所以场面还是比较平和。

只到那个灰衣人进来以后,这本是平静的湖面完全被他打乱了。

“喂,别挤呀,”

“你小子,不懂规矩吗?”

“排队,排队,没看见别人都在排队吗?”

那些排队的人群就被他一人,搅拌的沸腾了起来。

他左突右窜眼看就要挤到第一排了,此时排在第一位的一个块头比较大的黑面大汉,将他一把抓住,然后就沖他喝道:“再挤,小心我打的你老娘都不认得你。”

只见灰衣人转身笑着对那位黑面大汉,说道:“呵,我老娘早就不认得我了,这位兄台如果要是能让她想起我,到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这位黑衣大汉本是一个来自山东的贩枣的枣客,来此好几日自己的红枣都无人问津。刚才等了半天好不容易等到自己了,眼前的痞子不但插队还来拿话挤兑自己。

顿时火冒三丈,提起他的衣领就要将他甩出去,正准备要动手便被从柜台里快步抢出来的文定拦住。

“客官,这是您的当票与当银。您收好,大家出来跑生活都只是为了两餐一宿,何必制些闲气呢,您先消消气。”

那个枣客回道:“掌柜,您可看到了是这个小子无理取闹,大家都排队就他捣乱。”

文定微笑着说道:“谁是谁非我们大家都看着在,您先走好。东西已经给您办好了,先收起来去忙您的生意吧,祝您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黑面大汉刚才便觉得文定待人和善,在银钱上也不克扣他们,现在笑脸相迎不好驳他面子。脸色有些缓和的对文定说道:“承掌柜您的吉言,我典当的东西还望您收好,等我资金周转以后便回来赎。”

然后又转向面对那个灰衣人,大声说道:“这次要不是看在掌柜的面子上,便要你小子脑袋开花。”说完向文定一拱手走出了当铺。

文定等那枣客走了以后,再回来看清眼前的这位客人,只见他举止轻浮,嘴角上扬似笑非笑,眉宇间跳动着不安分的神色。

脸面呈古铜色,再看他在那坐姿不似,站容不雅,那件淡灰色的劲服已多日未洗,而且折皱的已看不出其原本的样貌。

看了他的装扮便知道,不管眼前这位今日是不是来典当的,都不是那么容易应付的事。

文定回到柜台先一步对这痞子样貌的客人,说道:“这位客人,您要是典当便请稍等一会儿,我们当铺的规矩是先来的先进行典当。

而您前面还有几位,要是有旁的什么,也请稍等一会等我们处理完这几宗后,慢慢再来谈。”

灰衣人看到已经犯了众怒,也想稍稍的收敛一下。说道:“不急,不急,我的时间有的是。让他们先,我可以等。”

陆陆续续的几位客人都典当完毕走了,先前还显拥挤的前厅,现在只剩下那一位客人了。那位客人走到柜台前,对文定说道:“这会该到我了吧?”

文定注视着这位客人,也没见他携带什么物品来,难不成会是当他那身灰衣服,说道:“客人,是要典当还是……?”

“是呀,我就是来典当的,不然来当铺做什么呀?”他边说还边露出你真迟钝的眼神。

文定还是带着他那惯性的微笑,说道:“那请将您要典当的物品拿出来让我估价。”

只见那客人在柜台前转了一个周身,然后说道:“你给估个价吧。”

文定眨了眨眼,再问道:“您要典当的东西呢?”

那灰衣人又露出那鄙视的眼神,道:“你怎么这么笨呀?”然后拍着自己的胸脯说道:“就是我呀。”

过道里的树阴下,顺子正手捧着一包瓜子,在那里慢慢的嗑。前厅忙碌的景象似乎与他毫不相干,或者说他其实就是想要文定手忙脚乱,想到这他边吃还边露出笑容。

这时突然看见周贵神情紧张的往里屋跑,一向能察言观色的他,料想到肯定有什么大事发生,先一步将其拦下,问道:“周贵大哥,怎么了?干嘛这么惶惶张张的呀。”

“哦,顺子兄弟呀,不好了,柜台那来了一个痞子,要将他自己当给我们当铺。”

这种闻所未闻的事让顺子也大吃一惊,不相信的说道:“还有这种人,不是开玩笑吧?”

“这那能呀,不跟你说了我还要进里屋把大掌柜请出去,柳文定这小子快顶不住了。”说完作势又要往里屋跑,结果顺子又一次将他拦下。

顺子不急不慢的拍了拍周贵的背,说道:“周大哥呀,你先顺口气别着急。”

“顺子兄弟,有什么事我们回来再说,现在前面柜台那都火烧眉毛了。”周贵焦急的望着他。


顺子望了望四周,见四野无人后再轻声对周贵,说道:“我的傻大哥呀,你忘了前些天被大掌柜骂的事了吗。这些日子来那姓柳,在后面不断的给我们使拌子,这次我们就来看看他的笑话,看他如何收场。”

周贵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若有所悟的,说道:“是呀,我怎么没想到呀,只许他来整我们呀,这次就看他如何收得了场。”

“哼,让他小子再狂。呵呵,来周大哥,我们边嗑瓜子边聊天。”

在前台也是暗潮汹涌,文定与那个灰衣人一直对峙着,灰衣人再次询问道:“怎么样呀?掌柜,我这个人贵当估价多少呀?”

文定还是温和的回答道:“这位客人,我们典当行有这么一个规矩——活物不予典当,您知道吗?”

那灰衣人似乎还是不为所动,说道:“这是我第一次来当铺,关于你们什么规矩,对不起不知道。”

文定淡淡的笑道:“那您现在知道了,也为时不晚呀。对于您的要求,不好意思我们不能予以受理。”


灰衣人顿了顿,叹了口气,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定。突然作势往当铺的墙上撞去,周围的伙计赶忙将其拦住,文定也快步的走出来,拦着灰衣人惊问道:“客人,你这是要做甚呀?”

灰衣人整整他那皱痕累累的劲衣,原本嬉皮笑脸的面容,乎又一本正经的对柳文定,说道:“你们当铺不是不收活物吗,那全无生气的躯体,该是可以典当了吧?”

文定想不到会有这种人,竟然为了能典当自己,宁肯去死,他好言安慰道:“人都死了,你典当出来的钱,谁拿呢?人生在世,连命都没了,要那些钱财何为呢”

灰衣人听了文定的话顿了一下,想了想后说道:“那就将所当银两全数交于我母亲,养我一场,这银钱也只有她老人家才受得起。”

说完又作势要往墙上撞去。


对于这位客人,文定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心里不由的思量是哪个冤家派来的?想着让他当吧,这种事有一、就会有二、三、乃至更多,不但要给他们当银,还要花钱养着他们,这绝对是不可能的;

你说不给他当吧,他又在此寻死觅活的,对他当真是一点招都没有,还不能不搭理他,不然他就要在当铺里血溅五步。


“你这又是何必呢,有什么要求都是可以说的嘛?说说看,只要是在我柳文定能力范围内的,我便答应你。”文定已经对他投降认输了,只求能早点请他走人。那怕是自己承担点损失,都已无所谓了。

然而他好象一点都没有转弯的余地,继续道:“我有什么要求?

掌柜以为我是来讹钱的呀,你将我想错了。我就是当自身的,快估个价吧。”

这种胶着的状态就这样持续着,灰衣人坚持要当自身,而柳文定决不开此典当业的先河。两个人之间就你来我往的,互不相让坚持着自己的原则。

章传福此时正从外面回当铺,看到门口里里外外围了几十个百姓,还在不断的往铺子里面张望,难道自己没在当铺的时间里,有什么大事发生不成?

他没有立即进去,而是拍了拍张记酒楼的张掌柜,询问道:“张掌柜,这是发生什么大事了?怎么都围在我们铺子门口呀。”

张掌柜抬头一看是当铺的东家,连忙说道:“章老板呀,你总算是回来了,你们铺子里可发生新鲜事了。”


章传福便知预感不差是有事发生,而听张掌柜的口气里面新奇的成分居多。料想事情还不是十分严重的地步,方放缓了心情再次询问道:“是什么新奇的事,让你这酒铺的大掌柜丢下生意不做,跑到我们这里围观呀。”

张掌柜呵呵的笑道:“说新异到真是闻所未闻,预计当铺发生这种事您这家源生当也是头一个,呵呵。”

章传福的兴趣也被张掌柜给调动起来了,继续问道:“到底是什么事?你到是说说看呀。”

“呵呵,竟然有人来您的当铺要求典当自己,你们铺里的三掌柜不答应,他还寻死觅活的要去撞墙,”还没等他说完,章传福便拨开门外的围观者,从人墙中穿了进去。

大厅的胶着状态还在延续着,章传福的出现,仿佛让文定看到了曙光。正要招呼他,只见章传福摆了摆手。

然后直接对灰衣人说道:“这位客人,请问您贵姓呀。我是这家当铺的老板,有什么可以跟我说说吗?”

“是老板呀,我叫顾三友,只是想在贵当典当我自身,可你们这位掌柜死活不肯。”说完还气鼓鼓的看着柳文定。

文定无奈的摇摇头,走近章传福轻声对他说道:“东家,您看这事?”


“文定呀,我们等下再说。”章传福轻声制止文定,然后又转过身面对顾三友,上下仔细的观察了一会,才再次询问道:“这位姓顾的客人,竟然是来我们当铺典当的。那么就要让我们看看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好让我们给您估个价。”

顾三友似乎找到了可以说清楚的人,对着章传福笑了笑,转过身面向门外“嗖”的一声从人们的目光中消失了。

伙计们从铺里跑了出来查看,四周围观的百姓也是四处张望。终于一个货郎发现了其踪迹,大声的叫道:“快看,看招牌上!”

大家都抬头望向源生当那铜铸的招牌,只见顾三友双手握于背后,双脚立于那快招牌之上。


那凛冽的寒风将底下的观众都吹的东倒西歪的,然而那立于高牌上的顾三友,却只有衣物随风摇摆整个身体仿佛与铜牌溶为一体,是这微小的风难以撼动的,那神情就像是风便是为他的存在而舞动的。

底下的百姓也被他,那与先前如此大的差异而迷惑,那伫立于风中的雅士,和刚才那个在当铺里嬉皮笑脸的痞子有什么丝毫的共同之处。

要说相似也就是那身皱折的灰衣,只不过刚才在当铺里怎么看,怎么像是腌菜,现在却有那么一丝飘逸之处。


章传福与文定,也随着伙计们走出了铺子,看到了这一幕。章传福叫道:“客人,请下来,我们到铺子谈。”人们只觉得眼前,有那么一个黑影闪过,那顾三友又嗖的一声消失在人们的面前。

当章传福他们大队人马,走回当铺的时候,顾三友早已在那里等待他们了。见到他们进来后又恢复到刚才那种嬉皮笑脸的样子,说道:“那你们现在可以开始估价了吗?”

章传福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端了杯茶润了润喉,再说道:“如果我们当铺请你做当铺的护院,你觉得意下如何呀?”

顾三友笑着回答道:“您这位老板真是有趣,我是来典当的,却要我到你们店里做工。”

章传福丝毫不被他的话影响,继续道:“这位客人不是要进入我们当铺吗?那么是以货物的方式,还是以护院的方式,进来有什么区别呢?”

顾三友似乎被他说穿了心事,沉默了一会儿在经过了权衡后。对章传福说道:“我答应你,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这狡猾的东家,早就知道他不会轻易的答应,还是用淡淡的口气说道:“说说看,做生意就是要交流,有来有回,才能让大家找到一个,都能接受的方案嘛。”


顾三友思索了一下,说道:“放心不会是过分的条件,只是要求对于自己我有充分的自由。当护院保护当铺的财物责无旁贷,可是什么出当铺以外,去当保镖要在征的我同意的情况下才行。”

本坐着的章传福起了身,对他说道:“好,我答应你,待遇嘛一日三餐当铺供应、住也安排在当铺、月末领工钱十五两与文定一样。”


转身将文定拉过来,对他说道:“这位你刚才见过的,就是我们当铺的三掌柜柳文定。你们多认识,认识以后还要一起共事,刚才的不愉快就让它过去,还有二掌柜李福翔,大掌柜蒋善本。等下介绍你们认识,认识,顺子,顺子”

只看顺子三步并两步的沖到东家面前,恭敬的问道:“东家,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一有事便看不到你的身影,又跑到哪里去了,先引这位顾护院到东厢房歇息好生伺候着。”顾三友向东家拱了拱手,随顺子往东厢房去了。

这件事终于平息了,外面围观的百姓也散去了,章传福方才深深的换了一口气,总算是事情的恶性场面还没有搞的太大就给控制下来了。

柳文定沮丧的走到东家的旁边,说道:“东家,对不起这件事是我没有处理好了。”

章传福呵呵的拍了拍他的衣服,说道:“文定呀,只要做生意这种意想不到的事便会经常出现,要在逆境中懂得如何应对各种情况,算了这次就当见识一下吧。”

第三章怪客行径

文定不知道与那顾三友,是不是前世有怨,自他进铺以后就老是与自己捣乱。不是批评他没幽默感,就是说他做事不知变通,再就是说他那职业化的微笑是假笑。

不断的挑剔他的毛病,仿佛就是这个护院的日常工作。那几个平常便与文定不和的伙计,一下子似乎找到了同伴,与顾三友瞬间结成知己。

而他们所能做的,也就是像他们以前做的那样,在背后窃窃私语,但那顾三友则根本就不顾当不当面,什么场合。

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等到来人后还高声议论着,久而久之那些伙计都不敢与他谈论了,只是在他奚落文定的时候偷偷的看笑话。

对于他们的闲言闲语,文定从来都是不将其当会事,任他们说做自己的事,然而这位新来得护院似乎没有停止的意图,而且那些挑衅的话语总是当面说出来。

在当铺里一些小矛盾东家是不会管的,而其他大多数人有时更是推波助澜,就只有大掌柜还时不时的说说他。

然而显然顾三友也没将大掌柜的话当会子事,依旧故我的闹,后来大掌柜不见成效也放弃了。弄的现在文定都尽量不与他踫面,避着他,眼不见为静。

深夜庙山降临了今年的第一场雪,雪花飘落在枯黄的树干上,洒落在被层层枯叶覆盖的土地上。给这夜晚单一的黑色,重新染色。

初始落下的雪片溶入了黑夜中,渐渐的越集越多的白色征服了脚下的一切,与这漫天的黑色进行直面的抗争。

黑与白,天上与地下最绝对的对立,最完美的反差。在这一刻则是绝妙的配合,各自在那展示自己的最美的一面。

自来当铺以后,文定便没错过任何一次雪夜。


关帝庙位处于整个庙山的山腰,每每文定独自上山,都是从关帝庙的背面,径直往山上走。在这一刻整座山仿佛是只属于他的,那洁白的雪片飘落在发梢上,洒落在簑衣上,散落在脚下。

扑满了这山间的草草木木与人,这一切包括自己形成了一幅美妙的画面。是如此的安静,如此的详和,如此的使人陶醉。

卧在山腰上,让身躯直接与大地接触。

虽然缺少了月色的轻拂,然圣洁之光更盛,只有在此等夜里才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不用再去应付那俗世中百般的责难;

不用去应对那俗世中明明看不上,还不得不去想方设法周旋的人与事;

不用在不同人的眼前扮演不同的角色,不用去佩带各式的面具,真正感受到自己的这一刻是为本身而活。

只有在这夜色里,也只能在这夜色里才找寻的到,那没有琐事压力的自身。

肢伏大地头卧雪,最是写意独处时。

正在文定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抛开杂念享受难寻的安宁的时候,从那黑与白的分界点——山顶传来了一阵萧声。

其声奇悲,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细若游丝,仿佛要消失于空气之中,然而却又那么清晰的传入耳中。

那悲意让聆听的他亦心生沉痛,如发生在自身的一般。世事的无奈,上天的嘲弄都溶入于此萧声之中。

文定一时很想结识一下,这位与自己一样踏雪寻夜的游人,举步便跟随萧声,往山顶走去。

那萧声始终保持着原先的音量,没有因为距离的拉近而有所增大。

这若即若离的感觉让文定更加好奇,想一探究竟。

渐渐地山势陡了起来,他手把着前方的草木往上攀行,两旁的荆棘时不时的刺进衣内。

回望脚下那刚刚走过的山体,竟是如此的陡峭,便是要现在放弃从原路返回,都不大可能。退无路,前有途,文定坚定信念,势要征服眼前这座山峰。

无视脚下因雪水而光滑的石子,忍受住肌肤传来得阵阵刺痛。终于眼前不再只是白茫茫的一片,他来到黑夜与雪地的分界山顶。

山顶的地势很平缓,上面也有树,有草。还有一人正背对着文定上来的方向,在那吹弄着一管玉萧。

悠悠的萧声正诉说着吹奏者那不为他人而言的心声,那雪花自身旁飘零,发梢随着风雪而舞动,这份专注的神情让文定联想到一个人,一幅画面。

也是在不久的日子以前便有何其相似的场面,只不过其脚下的铜招牌换成了山峰,凛冽的寒风现在还搀夹了雪片。

那神游般的伫立,总是让人感觉到虽然他是在你眼前,然而灵魂早已伴随着心绪,飘往那遥远的念处。

文定还没从虚幻的境界里出来,那淒美的萧声已然化为了无形。

等他回过神来,吹奏之人已然不知去向,整个山峰上只剩下他一人。

要不是身处于此山顶,文定可能以为只是发了一场梦,然而周遭的环境,告诉自己刚才发生的事确实是真实的,不是自己的梦境。

只是发生的一切太过匪夷所思,仿佛只有在梦境中才出现过罢了。

“啊啾,啊啾”自昨夜那奏萧人走后,文定从山顶俯视山脚,为眼前这茫茫的一片雪景而忘记了回来的时间。

回来后便感不适,早上起来便开始不断的打喷嚏。

“张大爹,天已经开始下雪了,您怎么还将这狗袍袄子,拿来当呀?”文定接过张大爹,拿来的典当之物看仔细后,轻声询问着。

张大爹摇摇头叹气说道:“哎,没法,我那狗子出外做工好长时间还没回来。家里你张大婶又突然生了点病,只有先拿过来应应急,等狗子回来再赎。”

“哦,是这样呀,张大爹您看这件袍子,我给您三两银子,好吗?”

“哎呀,文定,那件破袄子,可有些年头了,怎么值得了那么多呀?”

文定朝张大爹笑了笑,说道:“张大爹,都是街坊等狗子哥回来,您不是还会回来赎的吗,这钱您先拿去给大婶瞧病。”说完已开始开当票了。

“文定呀,好孩子,狗子回来我一定要他,头个过来谢谢你,也不知道这孩子到底怎么样了,怎么还没消息呀?”

文定边将当票与银两交于张大爹,边安慰他道:“别担心,张大爹快过年了,腊月里狗子哥一定会回来的,快去给大婶看病吧。”

张大爹再三道谢后出了门,再送其出去后,文定似乎看到侧门有一个人影闪过,一下子便不见了。

“阿嚏”又是一个喷嚏,还夹杂着鼻涕与眼泪,看来这次的感冒来势不轻。

但没办法还要坐职当差,起初他还能支撑着,渐渐地两片眼皮便开始打架了,意识也不能由自己做主了。

在那里一阵清晰,一阵迷糊恍恍惚惚的,还好天气寒冷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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