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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贾人生-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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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丫头真是丝毫颜面也不为他留存,为掩饰自己的难堪,文定尴尬的笑了两声,对小夫人说道:“大嫂,在下实在是未曾做过什么,真正为你解了危难的是在下这位同伴。”
然后他指了指紫鹃。
刚才的一切都发生在眼前,小娴的母亲自然是清楚不过了,她拉着小娴说道:“闺女,是这位侠女救了咱娘俩。来,我们给她拜拜,谢谢她的救命之恩。”母女俩作势便要一同向紫鹃下拜。
紫鹃救她们完全是出于激愤,看不惯恶少等人欺凌妇孺,也没期望着她们的答谢。
在看见她们要向自己下拜时,刚才面对三个壮汉手执木棒冲过来,也丝毫不惧的紫鹃,反而一下子给吓的手足无措起来。
还没等她们真的下拜,紫鹃便慌忙将她们扶起,说道:“大嫂,你这不是在折煞我紫鹃吗,这种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再说那恶人实在是太可恶了,任谁见了也不会轻饶了他的。”
不过心中觉得更可恶的该是那一旁的柳文定,正是他的一席话害的自己陷入这窘境。
看着自己手忙脚乱,那臭男人倒是一副气定神闲,安然看戏的模样,紫鹃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在心底对他的记恨又多了一笔。
听到紫鹃说这事任谁也会出来主持公道,小夫人摇了摇头说道:“不怕女侠士您见笑,我男人姓王,是做那泛舟载客营生的,我们母女本是去宝坪村等他回家,可万万想不到竟会遇上这个恶徒。”说至此又回想起伤心处,暗暗哑咽起来。
紫鹃想起刚才恶少那令人厌恶的嘴脸,就心火直冒,脚下用力一勾,就看见一块小石子向那恶少瘫坐的地方飞去。
接着响起一道低沉的闷响,就听到恶少大声的嚎叫起来。刚想要朝这边骂来,就望见了紫鹃那一双寒星般的秀目,转瞬间又从洪亮的啼哭转为细微的呜咽,一颗獐头歪向另一边,一双鼠目还偷偷的瞄着紫鹃她们。
那恶少栽倒在紫鹃的手里,真是一点脾气也不敢有了,文定将他们这些举动看在眼里,不禁想起一句古话来——“恶人还需恶人磨”。
紫鹃则又转过头来柔声细语的宽慰王大嫂道:“王大嫂,你不必太难过,只管往下说,有什么委屈我紫鹃定当代你讨回来。”
有了紫鹃的支持,王大嫂也大着胆子说,只是神情很有些沮丧:“从宝坪村市集时这恶人就开始纠缠我们母女,那市集上人来人往的,可凭谁也没有出来说句公道话。说起来我夫家也算是这村里王氏族人,哎!无奈之下我只好带着小娴往家里跑,谁知刚到此处就被他们给拦下来,不但疯言疯语的,还……”说着又开始喂泣起来。
后面的情形王大嫂不说,文定他们也大多知道了。世态炎凉,许多时侯,人们往往都是先想着如何能保全自己,当事情没落在自己头上时都是漠不关心。
大多时侯又正是因为有大部分的人都是抱着这种观点,才助长了譬如眼前恶少恶仆之类的恶徒,让他们更加的肆无忌惮。
听完了王大嫂的叙述,文定情绪虽然也很激愤,不过总还是保持冷静,而紫鹃则早已是怒不可遏。
她急走两步过去就是数脚,瑞的恶少遍地打滚,口里还求饶的喊着:“女侠,饶命呀,女侠,饶命呀!”
紫鹃哪会让他如愿,边踹还边叱骂道:“让你再害人,让你再强抢民女,让你再无法无天。”
恶少来回的翻滚着,但始终躲不过这挨踢的厄运。
渐渐的恶少滚动的力气也没有了,还是文定看不下去了,过去拉扯住她劝道:“这些教训已经够了,你再打下去,他就不行了。”
紫鹃挣脱掉文定的手臂,怒斥道:“你怎么没想想,刚才他何曾为王大嫂想过,如若不是我们碰见了,王大嫂还不知道被他怎么样了。今天我就是要打死他,免得这祸害再去害别人。”
她这话让在场的几个人吓了一大跳,恶少自是惊惶不安的求饶,文定也怕这疯丫头真的下手。就连被这恶少肆意欺凌的苦主王大嫂,也怕真如这侠女所言,杀了这恶少,那自己母女俩不是还摊上人命官司了吗?
普通的百姓谁也不想轻易去和衙门扯上关系,再说还是这种遭人调戏的丑事。要是紫鹃真的将恶少给杀了,那这事情就绝对瞒不下来了,王大嫂畏怯的望着紫鹃,嘴里已经有了些畏葸退缩的语气:“女侠士,能不能听我说两句呀?”
“大嫂,你叫我紫鹃就是了,要不就叫妹妹也行呀,不要老是女侠士,女侠士的,听起来怪别扭的。”
在紫鹃的鼓励下,王大嫂还是酝酿了老半天,才大着胆子生硬的叫道:“紫,紫鹃妹妹。”刚叫完自己还脸红了起来。
紫鹃倒是挺高兴的,欣喜的应道:“诶,王大嫂,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是不是也想到要如何惩罚这个无耻之徒。”
“不,不是的。”王大嫂急忙辩说道:“我是想请紫鹃妹妹你,请你放了他算了。”
紫鹃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这恶少一心想要祸害她,王大嫂却反过来帮他求情,求证道:“可,王大嫂,刚才正是他要对你们做出那种握舰之事,你怎么还帮他说话呀?”
王大嫂胆怯的望了望躺在一旁的恶少,看着他缩成一团灰头土脸的,鼻子也被打破了,鲜血流的满脸都是。王大嫂有些不忍的说道:“妹妹,他已经受到该受的惩罚了,再说我们母女俩也好在是安然无恙了,你就饶了他吧!”
紫鹃却不肯答应,只是文定与王大嫂纷纷要她就此算了,势单力薄的她将主意打到小娴身上,搂着小娴对他们说道:“这样吧,小娴说怎么办,姐姐就怎么办。”转过头对小娴说道:“小娴你说吧,怎么处置这个坏蛋?”
想不到她竟会将一个人的生死,交给小娴这么个小孩子来决定,文定在暗里大摇其头,心想这个丫头太乱来了。
不过更出乎他们预料的是小娴,她先是厌恶的望着地上的恶少,当紫鹃暗自欢喜自己的诡计得逞的时侯,小娴又走过去用自己的小脚使劲的踢了两下。
不过她那稚嫩的小脚,即使用上全力也没什么太大的力气,跟刚才紫鹃的那几脚相比,简直是三月春风与寒冰暴雪,不可同日而语。
然而小娴却不这么想,她欣喜的跑到母亲身边,与母亲说道:“娘,你看我狠狠的教训了那个坏蛋,你别哭了,我为你报仇了。”
小娴天真的举动让三人啼笑皆非,紫鹃更是不甘心的说道:“小娴,那个坏人刚才那么欺负你和你娘,难道你就轻易放过他了吗?”
“没有呀,刚才不是踢了他好几脚吗,看他再欺负我和娘。”言辞间还带着些许威胁,仿佛刚才给了那恶少很大伤害似的。
紫鹃还要说些什么,文定抢先拦住她说道:“诶,刚才可是你自己说的,任凭小娴来决定他的去留,现在小娴已经做出了自己的决定,紫鹃你该不是又要反悔吧!”
“可,可这也太轻饶他了吧?”紫鹃气的牙痒痒还是不解恨呀!
文定轻声伏首在她耳边,说道:“是你主动要求人家小娴的,倘若再出尔反尔那小娴心里该多难受呀,看看自打你出现后小娴是多崇拜你呀,可不能为了这不关紧的事,不要紧的人而破坏人家小姑娘心里美好的榜样呀!”说着还微微向小娴那边指了指。
顺着他指的方向,紫鹃也确实看见小娴望向自己的眼中,蕴涵着崇敬。
这让紫鹃这丫头小小的心中暗自窃喜不已,一直以来因为在雨烟的身边,所以差不多所有人都不会过多的去注意她。
想不到才离开小姐几日,自己也能有这样的机会成为别人仰慕的对象,虽然这想法有些对不住一直视自己为姐妹的小姐,不过在心底稍微的自得一下还是可以的。
紫鹃被文定的一席话说的眉飞色舞的,也没将那恶少当作回事,这时王大嫂也适时的说了两句,紫鹃咳了两下,对躺在地上的恶少道:“滚,别让姑奶奶再看到你做恶事,不然新帐老帐跟你一起算。”
恶少听闻自己的性命终于保住了,哪还敢有别的要求,还连忙跪在地上谢道:“多谢女侠饶命,多谢女侠饶命。”
紫鹃见到他的模样就生气,上前又多踹了两脚,骂道:“还不快滚,看见你就恶心。”
恶少是四足并用,连滚带爬的向林中逃去。望着他逃走时狼狈的模样,小娴还喜笑颜开的拍手庆祝,她这么一闹,众人灰暗的心情也给冲淡了不少。
经过这一段插曲,太阳都已经快到山腰了,这个时侯宝坪村的那些渡船也都收了。
今日是回不去了,文定本要和紫鹃去宝坪村投宿,王大嫂却是不依,邀请他们去自己家住一宿。文定他们本来还要推托,可盛情难却,在母女俩强大的攻势下也只好顺从了。
再说那恶少自脱离紫鹃的掌握后,就往宝坪村的方向跑去。
他被紫鹃剑砍脚踢的伤势不轻,走路都得是一瘸一拐的,可又怕那臭丫头反悔来追自己,所以虽然是越跑周身越痛,但还不敢慢下来。
这次真是让他丢足了面子,不但心愿没得逞,而且是生平第一次受了这么重的伤,险些还把命丢到这里了。
但即便这样他心里还是想着要尽快回家,让老爹派几名武艺高强的手下来,今日的事他一定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
他要让那臭丫头知道,她不但不该得罪他,更不该在打伤了他后又放了他,他要让她下半生都记住这个教训。
只是这时他还没完全脱离危险,所以哪怕是再疼也要忍着跑下去,心中想着只要跑到宝坪村的渡口就好了,那里还停有自家的轻舟,只有上了轻舟才算是真正的安全了。
越接近宝坪村他越是紧张,马上就要安全了,又越是担心焦虑。
突然他的双手被人强拉住了,恶少顿时绝望了,他闭上眼睛蹲下身哭诉道:“侠女呀,你不是说好放我这个无用的废人吗,怎么又出尔反尔了呢,饶了我一命吧,我再也不敢你不是说好放我这个无用的废人吗,怎么又出尔反尔了呢,饶了我一命吧,我再也不敢宴为了……”
还要再说些什么,却听见有人唤道:“少爷,您是怎么了,是我们呀,您看看是我和马六呀!”
恶少睁开眼睛一看,正是自己那三个随行仆人中的两个,喜极而泣的抱着他们二人的头说道:“哎呀,是你们太好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呜,呜……”
少爷的真情流露也让张大和马六异常感动,纷纷与少爷一起抱头痛哭起来。也让周围的居民游客吓了一跳,只看见三个大男人在一起痛哭流涕,而其中一个的身上、头上、脸上还是脏兮兮的,连个要饭的都不如。
哭了好一阵恶少郁结的情绪也挥发的差不多了,止住哭收拾起心情,张大与马六赶紧递上手绢。恶少擦着擦着忽然想起什么来,一人给了他们一脚,骂道:“他妈的,少爷我白养了你们这些白眼狼了,竟然丢下少爷我自己逃生,害我被那丫头片子整的死去活来的。”
说着恶少又起了几脚,那股怨气都往他们身上宣泄。
张大与马六这才感觉到自家的少爷,终于是恢复正常了,他们小心的躲闪着,又不能惹少爷生气,口里面还喊着:“冤枉呀,少爷,那小妞太厉害了。”
“厉害,她厉害你们就丢下我自己逃生,啊!”恶少说到伤心处,恨不得把这俩小子打废了,可自己实在是没这力气了,惟有停下来喘口气。
马六辩解道:“都是吴平那小子擂掇我们跑的,少爷您要明察秋毫呀!”
“吴平?”恶少念叨道:“他人呢,那吃里爬外的东西跑哪去了?”
张大讨好的说道:“少爷,是这样的,我们三个合计,就算我们都搭进去也打不过那丫头,我和马六就留下来找少爷您,让吴平坐船回去搬救兵了。”
这三个手下是最知道自己性情的,恶少想到只要能从秭归码头的船上,调来几名老爹的保镖,那今日什么仇都可以报了。“一想到马上可以让那个丫头片子好看,还可以得到那姓王的小妇人,恶少的心情又愉快起来,对仆人说道:”走!“张大与马六相互看了看,又不明所以的问道:”少爷,他们还没来呢,我们现在去哪呀?“
恶少在他们的屁股上一人给了一脚,道:“没看见本少爷这个样子吗?还不与我找个客栈洗个澡,再找名大夫治治伤,他妈的想看我的笑话吗?”
两个奴才连呼“该死,该死”,立马竖在少爷的前面驱赶开看热闹的人群,为少爷开路,口里还骂骂咧咧道:“走开,想找死呀!”
王大嫂的家远离宝坪村,孤零零的安在粉黛林尽头的山坡上。
环绕它的皆是葱郁茁壮的树木,仅仅只是两间小茅舍,周围也没有其他的邻居,两间茅舍丝毫不损这浑然天成的自然之美。
倘若想再找出人为的迹象,也只有通往茅舍前的那条,由卵石铺成的小道了。这时已是夕阳西下,那一个个的卵石在夕阳的照射下,透着夺目的光线。
卵石和刚才紫鹃在河滩上捡的那些一般无二。
它们大大小小,色彩各异的被错落有序的镶在土里,微微的探出头来,远远的看去特别的别致。踏在上面后,又发现透过鞋底传来的感觉非常的舒服。
紫鹃对这卵石小道非常的欢喜,来来回回的在上面走了几遍,表情上既有些愉快,有些纳闷,又有些不可置信。
小娴炫耀的为紫鹃介绍道:“姐姐,这条小路上的石头,都是小娴捡回来的,还是我跟爹一同铺下去的。”
“这么厉害呀!”
紫鹃的夸奖让小娴雀跃不已,兴奋的为紫鹃指着那几块自己喜欢的卵石。
王大嫂则笑着对她说道:“傻丫头,紫鹃姐姐那是逗你玩的,你还真以为捡几块石头就很了不起了,紫鹃姐姐才是真正的厉害呢,哪么些个坏人也被她打的团团转。
难得文定在紫鹃这丫头的脸上也会看到脸红的一刻,只听她有些羞叔的说道:“王大嫂,没你说的那样,刚才不是说好不提这事了,你再这样我可要生气走了。”说着还真的转身,做出一副要走的样子。
王大嫂赶紧把她牵回来,赔罪道:“好了妹妹,是我一下子没注意忘了嘛,你就别再追究姐姐了,走走我们进屋去。”
走在这条雅致的小路上,文定不禁深深的被这整个环境吸引,有一股让他心旷神怡的感受。
远离了喧嚣,与树木比邻,转头往来时路望去,还能清晰的看到香溪河的涓涓溪水。世俗忧愁,仿佛完全被隔离在外面的世界,而留在这里只有清幽,朴雅。
这一切和文定心目中向往的安身之所,是何其吻合。若不是在肩上还有许多未曾尽完的责任,文定也许便会寻处这样的地方。
“娴儿她娘,你们是怎么搞的嘛,累了一天回来了,不但发现饭没做好,连你们娘俩的人都不见了,现在才回,跑哪去了?”还没踏进屋子,便听见一个男人在那唠叨着。
看见了自己的男人,王大嫂刚刚平息的悲意又再度被引发出来,她“呜”的一下扑进了丈夫的怀里,惊天动地的就哭了起来。
她丈夫王衡江也被她异常的举动搅糊涂了,只见自己这身出门撑船才换的行头上面,尽是些鼻涕、泪水,已经不是它原来的样子了。不过更让他伤心的还是自己的妻子,看见她首次哭的如此难过,王衡江的心也给拧成了一团。
他轻轻的拍了拍妻子的后背,用自己的方式安慰她道:“好了,好了,有什么委屈你就说出来,娴儿还在这呢,也不怕她笑话你这个做娘的比她还爱哭。”
丈夫的话倒是提醒王大嫂,不但是孩子,文定他们也在场。她偷偷的回过头望去,文定与紫鹃忙装成打量房子的四周没看这边,自己女儿的双眼也被紫鹃用一双手给遮掩住了。
不过她知道虽然他们都装着没看到,但自己举动肯定丝毫不落的,都被他们看在眼里了。王大嫂慢慢的止住哭,离开丈夫的胸膛。不过为了报复他刚才打趣自己,临了还在他衣服上狠狠的擦了一把,现在再看王衡江这衣服,哎!真是一塌糊涂。
王大嫂经过在丈夫怀中这么一哭,心情也恢复了,正要为丈夫介绍紫鹃、文定他们,哪知王衡江却认出了他俩,抢先一步对文定他们说道:“咦,小伙子,这么晚了你和你这位女伴,怎么还没离开宝坪村呀,还遇上了我媳妇。”
这宝坪村真是小呀,这位王大嫂的丈夫王衡江,就是早上载他们来宝坪村那位想像力丰富的让文定有些招架不住的船家。
他拉着王大嫂对文定他们说道:“来,来,小伙子我给你们介绍,这是我的媳妇。我就说我媳妇和你这女伴,有一比吧,你看没骗你们,很水灵吧,呵呵。”
接着他又为王大嫂介绍道:“娴儿她娘,这小俩口就是我早上接的第一单生意,别看这小伙子文绉绉的,可有本事了,这姑娘还是他朋友的家人,就被他拐带出来游山玩水的。”
三个人都被他说的窘迫的很,文定再次证明了自己早上的发现,不能与他交谈。
紫鹃羞红了脸,要不是看在他是王大嫂的丈夫、小娴的爹,立时就要对他不客气了。
王大嫂脖子都红透了,举起秀拳不停的捶打他的身板,口里娇嗔道:“让你再瞎说。”
接下来,王大嫂红着双眼,把自己娘俩白天遇到的祸事,说给自己男人听。
讲到遭受调戏时,王衡江是怒气冲天,恨不得立刻拿着船舟上的木桨,就去找那恶少报仇,还是文定他们给拦了下来。
说到恶少等人被紫鹃一个人教训的鸡飞狗跳,丑态百出的时侯,他又欢呼雀跃,深切衷心的感谢紫鹃挽救了他的妻女于危难。
为了表达自己由衷的谢意,他嘱咐小娴她娘多准备些酒菜,自己则踏着暮色下河里去,捞了几尾活鱼上来为他们加菜。
最高兴的要数小娴了,今日不但有哥哥姐姐陪自己吃饭,还有那么一大桌的好菜,简直比过年还要丰富。
酒桌上主人兴致很高,是推杯劝盏的,但文定还是适可而止,坚持自己并不在行。
而那王衡江本人呢,为表谢意大碗大碗的敬他们,不过看他每每喝酒时那陶醉的模样,文定不由得怀疑他是不是借陪他们喝酒为名,而自己过酒瘾才是真的。
虽然心里不高兴自己的丈夫这么喝酒,不过当着两位客人的面,又不好像平时一般训斥他,看到他实在喝的不少了,王大嫂脸上挂着无奈的笑容,小声的提醒他道:“娴儿她爹,喝的够多了,你歇歇吧!”
王衡江则老大不乐意道:“诶,今日主要是陪这两位贵客,怎么能就这样草草收场呢,娴儿她娘,怠慢了客人可不是我们家的习惯呀!”
有文定他们在场,王大嫂只有给当家的面子,小手微微在他背后一掐,用蚊丝般的声音对他道:“等下回房你给我小心点。”
背部传来的疼痛虽然不大好受,但这杯中佳酿却更是让他难舍。
他脸上忽的敛牙咧嘴的,忽又苦笑不已,让文定有些看不明白,不由得问道:“王大哥,你是怎么了,有什么烦心事吗?”
王大嫂那话声音很小,文定是听不到的,可在耳聪目明的紫鹃却是听的一清二楚,他无心的话让桌上除小娴外的几人都笑了起来。
他们的笑声让文定更是摸不清头脑,说道:“难道有什么是你们都是知道,而我不知道的吗?”
紫鹃责怪的横了他一眼,道:“去,人家夫妻俩的事你凑个什么热闹。”
紫鹃的话让王大嫂涨红了脸,不过她立即采取了反击,附在紫鹃的耳边嘀咕了几句,紫鹃那丫头则横了文定这边一眼,又和王大嫂嘀嘀咕咕起来。
文定纳闷的想着又关自己什么事,平白无辜的遭人白眼,不过他也懒得去询问,紫鹃这个女人在他心目中和燕颜是可以划上等号的。
倒是旁边的王衡江有些同情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大兄弟,听大哥我跟你说,我们男人应付女人平常的无理取闹,最佳办法就是听任自流,别去想着弄清她们,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来来,喝酒,喝酒。”
文定已经不想去和他辩解自己与紫鹃的关系了,因为这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王衡江真是个嗜酒之人,只看见他一个人喝着喝着,竟喝了差不多有半坛子的酒,当他们吃完饭的时侯,他已经喝到桌子底下去了。
王大嫂先是推了他两下没有反应,气不过还用脚踩了他几下,结果也只是换来他含糊不清的酒话,最后无奈,还是在文定的帮助下才将他挪到房间里。
王大嫂出来后脸有愧色的对他们说道:“实在是抱歉,小娴这爹平时什么都还好,就是喜欢这酒杯里的东西,一喝上就没个停,你们先坐坐,我把桌子收拾收拾。”
紫鹃则起身,说道:“王大嫂,我来帮你。”
王大嫂推辞道:“那怎么行呢,你还是陪着柳相公说会话,我一下就收拾洗完了。”听了自己丈夫绘声绘色的介绍后,王大嫂也把他们俩当作一对情侣了。
紫鹃则说道:“和他有什么好谈的,我和大嫂你聊聊天不行吗?”也不等王大嫂推辞,就自己动手收拾起碗筷来。
王大嫂还要说点什么,文定又怕扯上自己,先一步说道:“嗯,那个,刚吃完饭,我还想出去转转,你们不用管我了。”说着就逃了出去。
王大嫂含有深意的对紫鹃笑了笑,说道:“妹妹,你这位同伴的脸面可真薄,动不动就脸红,肯定对你非常的体贴吧,你可真幸福呀,哪像我这位粗心大意的,总是让人不停的为他着急。”
紫鹃的脸也不争气的红了起来,口里还是辩道了:“什么呀,他面皮薄是他的事,与我有什么相干的呀,王大嫂你不要老把我和那个没用家伙扯在一块。”
王大嫂不去与紫鹃争辩些什么,只是怀有深意的对着她笑了笑。
第八章香溪河畔丽人来
整个晚上文定都很拘束,王衡江的过分热情,王大嫂若无若有暗含玄机的浅笑,紫鹃时不时的讥讽,这些都让他很不适应。
不适应是不适应,不过他们夫妻二人之间那种时而斗嘴,时而关心,时而又打趣的温馨情趣,让文定羡慕不已。或许这种清淡、平静的生活才真正能算得上有福气。
弯弯的月钩悬挂在漆黑的夜空中,林子内还响起了阵阵的蛙鸣,四周弥漫着香溪河水特有的香气。文定完全被这寂静、恬适的环境给吸引住了,心里沉积的杂乱在此刻,早已消失无踪,整个心都溶入这远离俗世,暂忘世俗的环境里。
这些的美景全然不是那些浮华、眩目的人为成就,不需要是豪门之子,贵胄之后才能幸得欣赏,而是上天恩赐与每个凡人的,只要用心去寻找、去感受,每个人的快乐都不会少于别人,而得到快乐的根源则都在于自己。
文定再次走到了白日里来过的卵石河滩,卵石上铺满了月光,一块块都是那么的夺目,连在一起铺成一面又是何其的壮观。
文定忍不住脱下鞋袜,赤脚踏在上面,让自己进一步的接触这天然的“月光沐场”。潺潺的溪水也没吝音于这贸然的闯入者,它静静的流淌着散发出醉人的香气来款待他,唱出哗啦啦的声音与林中的蛙鸣交汇着,洗涤这年轻人繁重的往事。
这一切应该和王墙儿时经历的一般无二,文定暗想或许在许多个月夜里,王墙也是这么一个人游历在这月光沐场里,或独自在此洗纱、洗衣。一千多年来世间已轮回几度,然而这一切则还是它原本的模样。
隐约中文定感觉到,河的对岸出现了一位全身洁白的少女,那白色的衣裙随着清风舞动,仿佛是那重返故土的一缕幽魂,徘徊在往昔熟识的草木间。
文定暗自笑道自己是否魔怔了,竟会觉得瞧见了王墙,微微的摆摆头又用清冷的溪水扑了扑面,期望能从幻境中醒转过来。抬头向刚才的方向望去,那缕洁白的幽魂竟然还在,不但如此,竟还凭空的从溪水之上向自己飞转过来。
这下让文定真的是吃惊不小,他暗想起“搜神记”之类的鬼魅传记,其中那些遇见鬼魅时的情节来,心里更是惶恐不安,没想到出来吹吹风还会遇上这种荒诞的事情来。
正在文定张皇不定之际,那兔魅的倩影已飘落在离他一丈远的地方,文定透过月光看清那“幽魂”的面容后,着实是吃了一惊,惊讶的连嘴也合不上来。
他看到的是昨日燕大小姐纱巾滑落后,露出的那副脱俗仙容,没错,此妹正是燕家大小姐。她是听了杨管事的劝说来到这昭君故里游历的,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这幽魂可以无须依凭,便能飞渡过来。这程度连紫鹃那丫头也能做到,更何况这位真正的高手燕大小姐呢!
然而让文定惊愕的也正是燕大小姐的英姿、容貌。昨日文定便觉得燕大小姐的面容有些眼熟,但或许昨日只是惊鸿一眼,或许是那梦中的记忆太过遥远,或许是自己一直先入为主的,将那夜松竹林的倩影当作了燕颜,所以昨日才没有认出她来。
但相近的景象,相似的心情又让文定再次的遇上相同的人,文定肯定的告诉自己,眼前的丽人才是自己那日松竹林所遇见的。可笑的是自己多少个夜里为她辗转反侧,而前几次遇上她,不但没将她认出来还将其训了个够呛。
这是这从小到大唯一一个曾责骂过自己的狂徒,两天来第二次对自己露出这种魂不守舍的样子了,燕大小姐隐隐有些怪责,为提醒他淡淡的说道:“柳掌柜,怎么一个人深夜还在此徘徊,你身边那个小丫头呢?”
文定这才从惊梦醒来,是呀,紫鹃,自己已不是那全无顾及之人了。在汉口还有个倩影在等着自己,她总在无私的为着自己,想着自己的方方面面,自己绝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哪怕只是在心里想想。
惊醒过来的文定,也意识到自己方才是非常的失礼,慌忙将脚上的鞋袜穿戴整齐,尴尬的笑了两声,说道:“呵呵,那个我们游玩的忘了时辰,错过了回去的渡舟,只有借宿在附近的农家里。柳某见时侯尚盈余许多,就下来走走,不想竟遇见了小姐。”
燕小姐也不在意他说的那些,在文定的记忆里她仿佛很少去关心别人的事,匆匆的数面里似乎就只有在燕颜的面前,还有星点轻微常人的神态举止。
而在旁的时侯她更像是黑夜繁空里的一颗星辰,任由旁人着意的表演、肆意的张狂、随意的漫舞。而她依旧是她,不会为别人的一切而改变自己的零星,如果别人看不到她的闪亮,也只会是头顶的浓雾遮盖住了自己眼睛,她则依旧悬挂在自己原本的方位。
燕小姐双眼空灵的透视着这幽静的粉黛林,谧静的四周没有被两位异客所打扰,他们俩只是默契的无语,投入这本不属于他们的世界里,贪图这难寻的平静。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二人便是如此的站着,没有人打破沉默。文定甚至有种幻觉,期待这个时刻不要那么快就逝去,最好时间能在此刻沿留至永远。
不过那也只能是愿望罢了,只见燕小姐缓缓的转过头,空灵的声音中还是无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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