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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灯债[重生]-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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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重云抬眼看了她一眼,见小姑娘眼眶都红了,连忙出声安慰道,“所以我要看着你出嫁才好放心,我可就你这么一个不省心的妹妹。以后你要是受欺负了,就给哥传信,多远都来救你。”

  “你连山门都进不来,怎么救我?”重雅吸了吸鼻子,勉强忍住鼻尖传来的酸涩之意,“四哥,我会想你的。”

  “四哥也会想你。”重云揉了揉她的头发,“小丫头长大了,一眨眼都要嫁人了。”

  重云偏过头,与看过来的段尘对视,重云笑道:“我们得在这边多耽搁一段时间了,你陪我一起喝喜酒可好?”

  “可以。”

  说是这么说,可想到上一次段尘喝完酒那副模样,重云可不敢再让他喝酒了。他转过身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对段尘道:“时间还早,我带你四处转一转吧。雅雅,要跟我们一起吗?”

  “我才不去。”重雅识趣地不去打扰两人独处,起身朝外走去,头也不回地说道,“我去找重卓了。”

  这小丫头……重云无奈地摇了摇头,对段尘说道:“走吧。”

  二人沿着雕花长廊,边走边漫无边际地说话,大多数时候都是重云在说,段尘的话一向很少,但今日重云觉得段尘有些不同,到底是哪里不同他也说不上来,就见段尘不经意地看了他的脸一眼,问道:“你怎么受伤了?”

  是了,重云知道那种异样从何而来了,段尘竟会主动关心自己?

  重云摇了摇头,说道:“没事,被族长打了两下。”

  “为何?”

  “……因为我让他失望了,”犹豫了片刻,他将受罚的原因半真半假地向段尘解释,“我这次回来本来族长是很开心的,但我跟他说我很快又要走了,把他气着了。”

  段尘停下脚步,手中捏着的念珠不停,发出细碎的声响,他偏过头看了重云一眼:“你又为何执意要离开这里?”

  重云也驻足,却难得一语不发,他抬起眼与段尘对视,清楚地看见对方眼底如冰雪般淡漠的情绪,重云在心底里轻叹一声,缓缓道:“如果我说我是为了一个人,要离开这里,你相信吗?”

  段尘沉默了两秒,不答反问:“为了我?”

  重云心一惊,不知道段尘是怎么看出来自己的心思的,他一向随意与人嬉笑的轻松的神情竟一时有些绷不住:“你……”

  段尘指了指垂在身侧的头发,那发带上两根翎羽在风中轻轻摇晃:“这两片青鸟翎羽所代表的含义,你妹妹告诉我了。”

  重云一时竟不知道该哀叹重雅的直言不讳还是该担忧段尘知道真相后的态度。他犹豫了半天,谨慎地寻找措辞:“你、你都知道了?知道我、我……”

  “你喜欢我?”段尘将他半天都吐不出的话补充完整,“我知道了。”

  重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就连被族长惩罚都没让他这么难受过:“那……那你什么想法?”

  段尘心道这两兄妹问问题的方式竟出奇的一致,他摇了摇头,就在重云即将被滔天的失望淹没之时,就听段尘说道:“我不会还你的。”

  “什么?”

  段尘睨了他一眼:“你送我了,便是我的。我不会还你的。”

  重云不知道此刻的段尘心里有一种微微的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也不知道这是他少有的回避问题的态度,只觉得这人真是答非所问,但又不敢将那个问题问得太详尽,两个人竟是难得地保持了相同的逃避态度,将这个危险的问题绕开了。

  “你若喜欢那就留着。”重云将心底里真实的想法深深地藏了起来,讪讪地解释道,“其实我当时没想这么多,你既然知道了,不介意的话留着便是。”

  他到底是没能将自己的心意展现在段尘的面前,也不知道段尘能不能看出来。

  “我自然不介意。”段尘垂眸看着发上的翎羽,长长的睫羽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绪,“你不要后悔就好。”

  





第34章 变化
  重云和段尘在山上呆了几天,终于迎来了凤凰祭,他们这几天就看着族中的人忙上忙下,恨不得将整个三危山都翻新一遍,连根草都不想放过。

  青鸟族人原本对段尘这个外来人士有些好奇,但很快这种好奇都消失在段尘冷漠疏离的态度和逐渐忙碌的事务中。

  凤凰祭当天,重云给段尘送了一套广袖青袍过来:“虽然你总是穿袈裟,但入乡随俗嘛,这衣服是我们族里逢年过节才会穿的,你来试试。”

  段尘没说什么,依言换上,他身形修长,皮肤被这青色的华服衬得更加白皙,泛着如玉的光泽。衣袍的后面用金丝线绣着青鸟的图样,随着他步伐的动作折射着刺目的光,如瀑长发被一根缎带系起,两片青翎缀在发带上,在乌黑的发间若隐若现。

  “我就说你穿起来肯定好看。”重云有些看呆了,半晌才掩饰性地一笑,瞧着自己身上与段尘相同款式的锦袍,越看越满意。

  “走吧。”

  校场的正北方摆着祭坛,熊熊大火在祭坛中燃烧,两排长明灯从祭坛处一直延伸至校场外。校场被布置成擂台的模样,擂台四周设有茶水软座,是供不参加凤凰祭的族人休息的地方。

  重云与段尘跟在族长重胥的身后,随着族长的步伐,徐徐往祭坛处走去。重胥一步三叩首,其他人也跟着照做,直到走到祭坛下方,重胥点燃三根香,恭敬地朝祭坛的方向拜了三拜,嘴里念念有词,半晌才将香插在了香插里。

  这动作像是开启了一个机关,原本安静肃穆的人群中突然躁动起来,段尘伫立在人群中,听见重云低声道:“你抬头看看。”

  段尘依言抬起头,只见碧蓝苍穹之上,一声清亮的啼鸣划破长空,五彩巨鸟携着祥云从南方飞来,周身流光溢彩,似有金色火焰从羽毛上滑落,长长的尾羽在空中划过一丝漂亮的弧度,美得惊人。

  “凤凰?”段尘只惊讶了一瞬,随即就明白了过来,“假的。”

  “自然是假的。”重云望着凤凰降落在祭坛上,高傲地俯视着下方的人,笑道,“但人活着总需要一些希望,不是吗?”

  段尘沉默了一瞬,随即道:“不一定要希望,信念也可以。”

  重云明白他这是在说自己了,又想起当日在东海的岸边,段尘同自己说的那番话,凝眸望向他:“那你的信念就是斩尽这世间污秽吗?”

  “自然。”

  重云没来由地心里一慌:“那若是这污秽都被驱除干净,你又当如何?”

  段尘与他对望,将他眼底的恐慌看在眼底,却没说出让他满意的话来:“我不知道。”甚至那个时候他是否还存在于世都未可知,他本就是为了驱除污秽而生,而这个目的达到了,或许他也就再存于这人世了。

  重云顿了顿,艰涩地说道:“我明白了。”

  “过去坐着吧。”重云整理了一下心情,随着人潮依次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早在凤凰祭的前一天,这些位次的安排就已经告知给了众人,重云和段尘的位置挨在一起,都在重胥的左下方,重雅则在重云的后面。

  二人坐下,看着重胥说了一大串开场词后,才终于悠悠宣布:“开始。”

  早就说过,凤凰祭于重云来说不过是族里人借了一个由头来比试武修,但六年才举办一次,还是很值得期待的。重云离开了四年,族里已经涌现出了许多年轻有为之辈,他们都是凤凰祭司的有力争夺者,而重云作为上一届的凤凰祭司,自然免不了要被人打擂。

  前几日都是所有参加凤凰祭的族人一对一比试,败方被淘汰,直到选出前十的强者,这前十名可以选择跟重云比试,若赢了,那么就要跟余下的九位再比试,一直到战胜最后一位,那么此人便是新的凤凰祭司;若是输了,仍旧可以选择与余下的九位再比试,争一个第二名。

  当然他们也可以选择不跟重云比试,而是采用一开始的淘汰赛的方式,直到选出最后两位,分个胜负,再由最后一名来挑战重云,赢了,便是下一任凤凰祭司,输了,所有人的名次依次往后挪一位。

  是以前几日重云倒是过得悠闲,看着别人比赛好似跟自己无关,但直到十位强者选出来后,他就忙起来了。

  重云发现,这十位里,竟有半数都是他并不熟悉的后起之秀,而且在听说他是上一届的凤凰祭司之后,都不约而同地指名要同他比试,看着这一张张年轻的面孔,重云真是哭笑不得,但规矩摆在那里,他也不得不接受。

  因此这几天就出现了他这种脚不沾地的情况,他虽说天赋强,修为也高,但这些人也无一不是族中的佼佼者,重云守擂也守得很艰难,直到打败最后一名挑战者,他倒在擂台上,半天都没爬起来。

  “四哥你太棒啦!”重雅在身后兴奋地尖叫。

  四周其他人也或是羡慕或是敬佩地在起哄尖叫。

  坐在首位的重胥面色有些复杂,一方面为重云的优秀而高兴,一方面又为他即将离开而浪费了这种天赋而生气,纠结了半天,就看见段尘起身走到擂台上,俯身将重云扶了起来。

  “还能走吗?”段尘的声音清清冷冷,似雪山上的风拂过重云的脸颊,让他因战斗而激动发热的面庞稍稍冷却下来。

  重云躺在地上,望着头顶上方的段尘,像是脑子被磕了一下,脱口而出:“不能,要不你背我吧?”

  他把话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刚刚褪去的热度又再次席卷而来,他还在想着说些什么来弥补这个口误,让段尘不要为难,谁知段尘竟真的蹲下来,将他背到了背上。

  重云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我……我开玩笑的。”

  众人见段尘将重云背起来往居处走去,起哄声一时更大了,这段时间他们都看见了段尘头发上系着的青翎,对两人的关系有了非常严重的误解,但很奇怪的是,本来是固守在山里的人们竟对此接受良好,好像真的就是把段尘当做是入赘而来的姑爷一样,连凤凰祭的位置,也是安排在了重云的身侧。

  段尘背着人,走路很慢,其他人的起哄声他都听在了耳朵里,但却没有多余的想要去解释的心思。他只是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重云的时候,他也是亲自将满身伤痕的重云抱回了客栈。

  只是当初的心情与现在相比竟有些不同,那时候的他,看重云与这世间渺小的事物没有任何不同,他送他去医治,也不过是随手救了一个弱小的动物一般;但此时,他没有听见重云说话,却能清晰地感受到重云猛烈跳动的心跳,那震动从紧贴的后背传到他的身上来,甚至让他也生出了两分相同的,名为紧张的情绪。

  为什么会这样?

  段尘想不通,明明这个人还是当初的那个人,可是心境竟会与当初截然不同,到底是哪里发生了变化?

  重云不知道段尘在想什么,他只知道现在的自己已经紧张得有些手足无措了,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你……”

  “什么?”段尘没听清他说话。

  重云深吸一口气,按捺住几乎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的心脏:“你怎么突然想到要背我?”

  段尘有些莫名其妙:“不是你提议的吗?”

  “……”重云有些好笑,又觉得有些悲哀,他想,果然不该对段尘这个人抱有什么幻想。他沉默好半天,才半开玩笑地说,“你也真是难得这么听话啊。”

  段尘嘴巴抿成一条缝,才冷冷地说道:“你太累了。”

  重云愣了愣,想着这算是他的解释吗?又听见段尘干巴巴地说了一句:“该休息一下。”

  重云刚才还满是阴云的心绪骤然又是阳光明媚,他闭上眼睛趴在段尘的背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檀香,想着这下可真是完蛋了,所有的情绪都被这个人给拿捏住了。

  但他嘴角又不自觉地露出一丝笑意来,心道,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第35章 瑶池
  第二日是凤凰祭司的受冠仪式,段尘同族中的人早早便来到校场,等着重云出来。

  重云昨日在房间里躺了一天,才恢复了精神,等换上衣服出来时,校场上早已坐满了人,他着一袭金色盛装,衣服上绣有凤凰图案,领口袖边是卷云样的暗纹,腰间一条明黄色的腰带,左侧腰间佩着他的剑,松白玉的剑柄在袖袍间若隐若现,右侧缀着一块红绳吊着的坠子。金色长袍曳地,随着他走动在地上留下浅淡的划痕。

  他的面容清秀雅致,一双眼睛宛如星夜般明亮,不笑时都带着温柔的水光,头发被一块白玉发冠高高束起,长长的马尾垂在身后,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曳动。

  段尘安静地看着重云一步一步从远处走来,冷漠疏离的视线不经意与他撞在一起,尔后重云在走近时,突然冲段尘展颜一笑,他本就生得俊美,这一笑明媚动人,段尘的呼吸骤然一窒,长睫倏地垂下,不再去看他。

  直到重云走上祭坛站定,段尘才抬起眼,望着他的背影微微出神。

  那在祭坛上呆了多日的凤凰在重云停下脚步时,抬首发出一声清亮的啼鸣,随即振翅而起,在祭坛上方盘旋了几周,化作一片金光。那破碎的金光从天上落下来,凝聚成一块圆形的凤凰状花冠,落在祭坛下方早已布置好的桌台上。

  重胥走到桌台,将凤凰花冠拿起,重云半跪在地,左手执剑柄,右掌放在膝盖上,微微颔首,恭敬地等着重胥将花冠戴在他的头顶上。

  受冠仪式结束后,就是一些无聊的歌舞,重云下去换衣服了,段尘一个人坐着,也没有心思去欣赏这些表演,直到重云换了一身劲装再次走出来,坐到了段尘的身边。

  看见段尘的模样,重云笑道:“无聊了?”

  段尘没说话,但看那幅模样,重云基本当他是默认了,重云想了想又道:“那待会儿最后一个节目,你同我一起表演?”

  “什么?”段尘眼皮一抬,有些不解。

  重云便低声向他解释,原来每一届的凤凰祭,都会有凤凰祭司亲自向族人表演一段武技,算是一种能力与修为的展示。

  段尘听明白了,重云这是要自己与他一起当众表演。当即拒绝:“不去。”

  重云与他相识这么久,又哪会不知道如何说服他,于是便又发挥碎碎念的功力,把段尘给烦的不行,勉强才答应了。其实段尘能答应,也是因为重云的一句话:“你难得来三危山一次,怎么不做点值得纪念的事呢?这样以后想起来,才觉得自己的人生不会这么无趣啊。”

  段尘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了前一日主动背重云回屋的举动,这在他无趣的人生里也算是一件很值得纪念的事了,他望着重云有些期待的目光,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原本坐在二人身后的重雅鬼鬼祟祟地凑上来:“四哥,你待会儿要跟忘尘一起表演吗?”

  “是啊,不行吗?”

  重雅摇了摇头,有些怀疑地看了段尘一眼:“那倒也不是,我只是担心他要是输得太难看,会下不来台,毕竟这里有这么多人看着呢。”

  段尘冷漠地看着她,就见重云笑得眼睛都弯起来了:“他可比我厉害多了。”

  重雅明显不信:“骗人的吧?他看着可比你娇气多了。”

  段尘从来没有想过,娇气这个词会跟自己扯上关系,一向无波无澜的脸上难得有些崩塌,重云拍了拍他的肩:“你别放心上,雅雅说话就这样。”

  待二人上台,台下的人群中突然嘈杂起来,重胥脸色复杂地看着台上的两人,但更多的目光放在了段尘的身上,这个人年纪轻轻的,可修为之深竟让他看不透,因此重胥对于两人的比试也是有些期待的。

  重胥是个武痴,能近距离地观察到段尘的能力着实让他有些兴奋。

  重云站在台上,指着身后呈放武器的架子对段尘道:“你是挑一个来用还是用你自己的武器。?”

  段尘扫了一眼那些武器,有些瞧不上眼,手腕一动,纯青琉璃珠化作一把青色长剑握在手里。

  台下众人皆有些惊讶,修真界能变换形态的武器其实并不算多,无一不是利用特殊材质制成,他们之前可从没想过,段尘手上那串不起眼的念珠竟是这样的特殊材料制成的。

  重云一瞧见那把剑,心头那种轻松之感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手一动,青痕剑出鞘,银光一闪,竟是重云先发制人!

  重云的动作极快,他根本没把这场比试当做是一场表演,而是真真切切地想要同段尘打一场,他一直都知道段尘修为极高,但高到哪种程度却不可测,这一次也是想要亲自感受一番。

  他出剑极快,长剑朝段尘飞去,段尘侧身一避,剑身带起的剑风将段尘脸侧的碎发吹起,重云手腕翻转,长剑变换方向再次朝段尘而去,段尘手一抬,举剑一挡,将这一记攻击避开,随即身形一闪,不退反进,朝重云飞去。

  二人你来我往,缠斗得难舍难分,台下人早已看得目瞪口呆。

  重胥激动得满脸通红,一边惊叹段尘果然不出他所料,修为高深莫测,一边又遗憾这样的人不是生在三危山。

  台上两个人的身影时而分开,时而纠缠,但台下只要是有点眼力的人都看得出来,重云已经渐渐处在了下风。

  “哗啦——!”青痕剑被段尘的长剑击飞,重云心一惊,变换身形以掌代剑,朝段尘发出攻击,却被长剑抵住了喉咙,重云动作一顿,停了下来,顺着剑身望进了段尘冰冷的眼底里。

  重云输了。

  段尘收回剑,剑化作念珠重新缠在了他的手腕上,重云笑道:“你果然很厉害。”

  他的呼吸有些不稳,段尘不知为何,觉得那有些粗重的呼吸听在耳朵里格外扰人,他顿了顿,冷声道:“嗯。”

  重云捡起剑,和段尘一道下了祭台,重云作为凤凰祭司却在表演中输给了别人,但却没有人觉得他值得丢脸,青鸟族以武为尊,崇尚武力,因此眼下只有满心满眼的对段尘的钦佩。

  毕竟是能够打败凤凰祭司的人啊。

  两人一番表演完,都没什么心思在呆在校场,趁着新的表演开始时,偷偷溜了。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重云突然提议道。

  “何处?”这段时间段尘还以为重云已经带着他将三危山都转遍了,没想到竟还有没去过的地方。

  重云却不答:“你跟我来就知道了。”

  两人穿过居处,走过一片密林,又穿过乱七八糟的小道长廊,段尘闻到一阵硫磺的气味,随着微风,连着灼|热的温度一道扑面而来。

  “这是?”

  入目所及是一片巨大的水池,水池如同太极八卦一般被分为两部分,那池中的水像是被烧沸了一般,雾气蒸腾,无数气泡从水底冒出来。

  段尘又闻到了那硫磺的气味:“温泉?”

  重云点了点头:“不过它还有另一个名字——瑶池。”

  重云指着远处,被分割开的另一半水池说道:“那边的水池池底有许多青鸟蛋,那是孵化青鸟的地方。”他又指了指近处这片水池,“这才是供人修炼用的,不过普通人一踏进去,就没法活着出来了。”

  瑶池水不仅水温极高,到普通修士难以忍受的地步,甚至连池水都带有巨大的腐蚀性,能侵入骨髓,洗净骨头中的污秽,达到洗经伐髓的目的,但基本没有修士能扛过这水的侵蚀,就彻底化为了一滩血水。

  重云毫不顾忌地脱了外衣,只着了一身亵衣便走进了池中,他折过身冲段尘挑衅地一笑:“你敢来吗?”

  其实刚才重云还是有一些害羞,没敢将衣服脱光,直到在水中,有了池水遮挡,才有勇气将亵衣也一同脱下来,丢在池边。

  段尘站在原地没动,良久,就在重云以为他不会来的时候,他突然动了,将外衣一脱,也走进池中,他学着重云的模样,将衣服脱尽,放在池边,这才转过头,平静地与重云对视。

  不知道为何,重云竟从他的眼底看到了一丝同样的挑衅的意味。

  池水的温度将重云的脸颊蒸腾得有些晕红,他看着全身浸泡在水里,周身却没什么变化的段尘,挑了挑眉:“你果然不是普通人。”

  段尘反问:“难道你是?”

  重云没说话,他觉得段尘这样一本正经地逃避问题有些讨厌,他今日带段尘来此处,原本是想看看段尘会不会因为这瑶池而露出一丝其他的情绪来,可惜目的好像没有达到,这瑶池水竟对段尘一点影响都没有,重云有些不服气。

  他眼珠子一转,突然沉入水里,趁段尘不注意,拉住他的手,将他一道拉下水中。

  水下视线受阻,重云其实看得并不分明,但还是能看见段尘的眼睛有些微睁大,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重云忍不住笑了起来,朦胧的视线里,二人的长发在水中纠缠,而他笑颜如花。

  段尘一时有些怔住,忘记了要挣脱他的手,他沉默地与重云对望,只见重云突然眨了眨眼,凑近身来,捧住了他的脸。

  段尘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唇上触到了一片柔软之物。

  那是重云的嘴唇。





第36章 喜事
    重云后来回想起来,觉得自己真是鬼迷心窍了才会这样冲动,他亲段尘的时候,嘴巴都在抖,甚至不敢睁开眼看那人的表情。
  
  但他等了很久,段尘都没有推开他。
  
  重云没亲过人,只凭着一股本能在段尘的唇上探索,辗转研磨,亲咬舔舐,肌肤相触的地方传来的热度,甚至比瑶池水的温度还要让他觉得灼|热。重云捧着段尘脸的手,不自觉地插|入段尘的发间,手指用力地按着他,让他与自己的距离变得更近,唇与唇之间紧密贴合。
  
  水下的两人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他们紧密相拥,而四周所有的声响都在这一刻归于静寂。
  
  良久,重云松开了他的手,拉着段尘浮出水面。
  
  水珠顺着脸颊滑落,两人浑身湿透,段尘靠在池边一处假山上,第一次褪下冷漠的外壳,眼底有些疑惑,但还未说话,就听见重云理直气壮地说:“我就是故意的。”
  
  段尘:“……”
  
  大概是冲动占据了理智,又或者是因为做了这样的事,心里有些发虚,便要用强硬的态度来掩饰自己,重云甚至没有去思考这些话说出后将会有怎样的后果,就脱口而出:“段尘,我从很久以前就喜欢你了,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出来,但我就想让你知道,所以我刚才亲了你我一点都不后悔,我就是故意这样做的,但你放心肯定不会有下一次了。你要是觉得不高兴你就直说,或者你要因此避开我,我也没意见,是我一直在纠缠你,我知道这样会造成你的困扰,但我还是很想把我的心意告诉你,因为我想知道你对我是不是也有同样的想法。现在你能告所我,你对我是什么感觉吗?”
  
  重云凭着一股冲劲将这些话说完后,一张脸红得简直像快要被煮熟了,他甚至都不敢看此时的段尘是何种表情。
  
  重低着头望着水中的自己,湿漉漉的头发垂下来,浸在水里,他无意识地将头发拨开,面上看起来浑不在意,但心底里早已经将最坏的打算预演了个遍,甚至如果此时段尘一把将他推开,说这样做让自己恶心,重云觉得好像也能接受。但即便是如此,重云的心里还是抱有一点不为人知的幻想,幻想着眼前的这个人,也许能与他心意相通。
  
  但段尘并没有给他带来这种希望,他一语不发地看着重云,良久才说道:“我没有感觉。”

  他起身上岸,捡起地上的衣服披上,头也不回:“你怎么想跟我无关。”

  重云抬起头,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段尘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他才回过神来,自嘲地笑了笑,他抬起手遮住眼睛,往身后倒去。

  “哗啦”一声巨响,重云再次沉入水中。

  他望着头顶破碎摇晃的光,脑子里一片空白,与段尘相处的点点滴滴在眼前一幕幕划过,其实仔细算起来他们虽然认识已经几年,但真正相处的时间却很少。这样一看,重云又忍不住想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冲动?又为什么还会对段尘这个人抱有不该有的幻想,明明早就知道……早就知道他本就是这样的人啊。

  他久久的没有动,任由自己放空在这片沉寂的水里。

  直到耳边隐隐约约传来脚步声,段尘站在池边,大概是使用了净身术,一身整洁不染纤尘,他低着头,隔着水面与重云对视:“你还要在里面待多久?”

  段尘竟然又回来了?!

  重云眨了眨眼,有一瞬间他怀疑这是不是自己产生的错觉,但很快他就发现不是,他从水中钻出来,抬起头与段尘对望,有些欣喜有些尴尬:“你怎么回来啦?”

  “我怕你把自己憋死。”段尘皱着眉,冷声说道。

  重云轻笑道:“你这是担心我吗?”

  段尘没说话,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失心疯了,明明已经走远了,但满脑子却都是刚才重云望着自己,整张脸褪尽血色,苍白到有些可怜的模样。

  段尘望着眼前的人,一双如墨般的眼睛里好似盛满了星星,明明方才已经满眼失望到黯淡无光了,但好像只要给他一点希望,他就能重新绽放新的火光,太神奇了。

  段尘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人,甚至因为这个人,他都有点变得不太像自己了。段尘从未说过谎,就算遇到难以回答的问题,他也宁可闭口不谈,而不会选择撒谎。

  ——除了刚才。

  他对重云说“我没有感觉”。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假的。

  “回去吧。”

  “好。”看段尘跟平常没有什么两样的态度,重云的尴尬减轻了许多,他手撑在水池边,正欲起身,突然想到了什么,有些古怪地看了段尘一眼,“要不你先转过身去?”

  虽然段尘赤|身|裸|体的模样重云早在很久之前便见过,但要让他自己也这样暴|露在段尘面前,还是会有些别扭。

  段尘看他这幅矫情的样子,轻哧了声:“麻烦。”却也依言转过身去。

  重云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从水里出来,将衣服穿好,对段尘道:“走吧。”

  两人便又一道回去,看起来跟来时没有什么两样,但两人都清楚,还是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

  半月时间眨眼就过去。

  三危山的原住民们刚结束一场盛宴又迎来了一场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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