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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灯债[重生]-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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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尘显然是不信这些的,而且这人明显没有什么浪漫的心思,他轻嗤一声,冷声问道:“你信?”
重云楞了一下,事实上他以前是从不相信这个传说的,因为遵循天道,世间万物在死后都归于虚无,就算灵魂尚且完整,那也是由鬼界收管,又何来化为星辰一说。
但今夜在无相寺,在段尘的身边,重云却又觉得这个传说虽这般不切实际,但却真的足够浪漫,他眨了眨眼,笑道:“我信。”
段尘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显然有些意外他的天真,但他一向的冷漠让他不会对他人的想法多加置喙,他沉默了一会儿,才想起之前在后山说的话,这才得空问道:“你方才在后山说的凤凰祭是什么?”
“这是我们家族的一个武道盛会,也算是一场祭祀大典。传说青鸟族是凤凰后裔,为了祭奠祖先,族里每六年就会举办一次凤凰祭,目的是选出凤凰祭司。”
“凤凰祭司?”
重云解释道:“凤凰祭司是下一任族长的候选人。”
重云心里却是对这个理由很是无语,他一直觉得凤凰祭的存在不过是族里一群好斗的年轻人借着这个由头来比较高下。曾经他还在三危山时参加过一次,被不少人指名打擂台,原因不过是有些人对他的天赋十分眼红罢了,想在凤凰祭上来灭灭他的威风,虽然这些人无一例外的都失败了,但也让重云对凤凰祭存在的意义有些不喜。
而且严格来说,青鸟并不是凤凰后裔,也不知道这个错误的认知从何而来,据重云所知,好像是因为在外形上青鸟与凤凰有些相似。
事实上,青鸟族沿袭的应该是重明鸟血脉。
青鸟族的人继承了“重”姓,不仅如此,传说中重明鸟的眼睛里有重瞳,一双眼睛视物,一双眼睛藏魂,而青鸟族的人虽没有重瞳,但每一个人的眼睛里先天就有一魂一魄,这与世间其他族类魂魄皆存于心脏是完全不同的。
“既是你家族的盛会,叫我去作甚?”段尘对重云的提议有些疑惑。
重云道:“我以为你会很好奇我们这一族的存在。”实际上不过是想找个理由让段尘见见自己的家人,当然这种小心思他可不能在段尘面前暴露出来。
段尘确实对青鸟族的存在感到好奇,但这仅有的一点好奇却并不是促动他答应的原因,他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但看到重云有些期待的模样,他竟意外地点了点头。
半月后,段尘伤势痊愈,二人便启程去往三危山,迦南听说他们要外出,原本也想跟着一道来的,只不过此行涉及到重云那较为隐秘的身份,段尘自然也就没有答应。
当时迦南的脸色有些遗憾,妙语在一旁劝了劝他,迦南释然道:“好吧,那我便和妙语在此等候师叔和重公子归来。”
三危山地处西洲边界,重山叠嶂间,茂林葱郁,万鸟齐喑。
段尘跟随重云一道,自下了马车徒步而行后,便发觉前行的道路越来越狭窄,两人行走在山林间,脚下的路皆被杂乱的草丛遮掩,渐渐已经寻不见来时的路了。
“你确定没有走错吗?”若不是相信重云不会欺骗自己,段尘看到眼前的这一番景象时绝不会相信这密林里会隐藏着一个古老的族群。
重云也有些尴尬,不过出去几年竟差点连回家的路都找不到了,若不是依靠手中这块当初下山时族长赠与的玉牌,恐怕现今他也会迷失在这山林里。
“就快到了。”
重云记得前面不远就快要到护族结界了,果然没过多久,手心里的玉牌发出一阵温和柔软的光,重云眼睛一亮,只见周身景物已经发生了变化,杂乱丛生的野草已然消失,视界变得开阔起来。头顶炫目的阳光被遮天蔽日的树林遮挡,落在地上只剩破碎的金光。
柳暗花明间,一条整洁素净的由青石板铺成的山道出现在眼前,山道一直绵延到很远的地方,直到被一团雾气笼罩,看不分明。
重云惊喜地回头对段尘道:“到了!”
段尘点了点头,眼里有些惊讶,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得出来那雾气并非自然形成,而乃人为造就,因为就在山道不远处有一个极为强大的结界存在,这雾气被故意布置在此,不过是一种隐藏结界的障眼法,目的大概是为了阻止外人的闯入。
段尘有点明白为何这么多年都没有人知道青鸟族的存在了。
二人沿着山道徐徐前行,走到半途时,前方雾气突然出现一阵波动,待雾气散去,一群执剑的年轻人从结界后冲了出来,面含敌意地将二人包围:“何人竟敢擅闯三危山?!”
重云一听就乐了,他不过四年没回来,这一群以前跟在他屁|股后头跑的小屁孩就不认得他了,这让他颇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沧桑感,再打眼一看,他就明白是自己想错了,这一群年轻人里竟没有一个熟人。
重云好脾气地将手中的玉牌递给了为首的年轻人:“我叫重云,这位是我的好友忘尘,我邀请他来参加凤凰祭,这是当初下山时,族长赠与我的通行玉牌,小兄弟你看一下。”
年轻人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在听到“重云”这个名字时,他明显有些惊讶,这个名字是族里人时常都能从族长的嘴里听到的,据说这人根骨奇佳,是青鸟族百年难得一见的修真天才,可惜这人四年前就下山去了,一直没回来,每每说及此,族长都是一脸痛心疾首,这也让这一群小年轻对重云这个人十分好奇。
眼下见这个自称是“重云”的人拿出一块通行玉牌,年轻人对他的话其实有了七分相信,但仅此而已也不足以打消他的疑虑,他沉声对其他人吩咐道:“你们在此看着,我进去通报一声。”
他拿着玉牌折身返回,剩下一群人守在原地,或是好奇或是警戒地看着重云。
重云摸了摸鼻子,对这样的打量有些不自在,他转过身走到段尘身边,盯着他无波无澜的脸看了会,问道:“会无聊吗?”
段尘皱起眉与他对视,面对他坦然的表情,段尘终于明白自己那种有些奇怪的感觉从何而来了,重云对他似乎过于关心了,而且这种关心带着一种非常熟稔的亲切感,而在他以往的生活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他想到重云在跟人介绍自己时,用的是“好友”一词,段尘不懂好友所代表的深刻的含义,他也从来没有真正把谁当成过朋友,他从降世的那一刻,就是带着目的而来的,而在达到这个目的之前的种种,都只是前行途中的荆棘或过眼的云烟,并不值得他去留恋。
段尘从来没有朋友,而他对这些出现在他身边的人,也与对世间万物没有任何不同。但方才重云说他是自己的好友,段尘心中一动,竟没有想过要反驳,也许是因为重云呆在他身边的时间太长了,占据了他生活的一部分,但偏偏他的存在又不像以往那些人一样会让自己感到不舒服,所以段尘想,也许将他当作是朋友也没什么,这种熟稔的关怀甚至让他有些放松。
段尘摇了摇头:“还好。”
那个离开了的年轻人又回来了,还多了一人跟在他的身后。
重云瞧见那有些佝偻的熟悉身影,欣喜地打招呼:“族长!”
族长重胥在看见重云的那一刻,脸上说不清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总归是有些别扭,他故意吹胡子瞪眼:“你还知道回来!”
随即,重胥的视线落在重云身后的段尘身上,发觉这人修为自己竟有些看不透时,青鸟族的族长有些惊讶,他将段尘上下打量了一番,在看见段尘垂在身侧的长发上系着的两片青翎羽时,
族长:“……”
第32章 受罚
日上梢头,群鸟飞过天际,留下一串清脆的啼鸣,重云与段尘一起,同重胥等人一道进入结界。
群山环抱,三危山巍峨的山体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穿过宽阔的校场,入目所及是一片成排的古式建筑,飞檐钩角,雕梁画栋,却与大陆上其他地方的建筑风格有些不同。
重云走在段尘的身侧,为他当了一回咨客:“这边是族人的居所,你看前边那个小亭子,那是观音井,整个青鸟族人喝的水都取自那里。”
“观音井?”段尘侧身看了他一眼,眼里有些疑惑,“为何叫这个名字?”
“因为传说很久以前的三危山上是没有水的,后来观音路过此地,降下甘露,又指导先辈们挖井取水,这才让青鸟族得以延续下来,故命名观音井。”
段尘颔首,表示明白了。
一行人来到族长的居处,重胥派人给段尘沏了茶,沉着脸对段尘说道:“忘尘公子在此稍待片刻,重云外出几年未归,我先带他去见见几位长老,稍后便回来。”
这样的待客之道着实是不太礼貌的,但青鸟族常年不跟外界打交道,并不在意这些琐碎之礼,说话便直来直去,所幸段尘对此也没有表现出太过的不满,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您请便。”
“我等怠慢了,还请多担待。”重胥撂下话,便领着重云往后堂走去。
重云倒是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情绪来,好像仅仅是在应重胥的要求,并不做其它意见,只是在转过身的那一瞬间,他对段尘投来了几分无奈的表情。
重云随重胥一道,穿过后院来到祠堂,祠堂里神龛前摆放着早已逝去的青鸟族前辈的排位,长明灯的烛火在幽暗的房间里跳跃着晦暗的光,重胥在一块蒲团上跪下,恭敬地上了柱香后,才起身,一直在段尘面前抻着的表情终于沉下来。
他铁青着脸,低吼道:“跪下!”
重云听话地跪在地上的蒲团上,他挺着腰,纤细的脖子连同后背绷成一条坚|挺的直线,重胥仅仅是盯着他的背影,也能琢磨出几分倔强的意味来,因此脸色更加难看。
“你可知我为何让你跪在这列祖列宗面前?”
“知道。”重云点了点头,望着面前摆放整齐的牌位,连半分余光也没有留给重胥,“我将一个外人带了回来。”
青鸟族千百年来与世隔绝,不与外界联系,更不许与外族通婚,就是要让青鸟族的存在不为外人所知,可是眼下重云竟一下犯了两条禁令,他不仅与外族通婚,而且竟然将青鸟族的存在毫不保留地暴|露在外人面前,更可气的是,这个外族人竟还是个男人!
重胥看着眼前这个曾经让自己十分骄傲的孩子,气得眼睛都红了。
“你可知错?”
重云半晌没说话,随后摇了摇头:“我没错。”
“你还说没有!”重胥气得拿起一旁桌案上的戒鞭,在重云面前比划了两下,到底还是忍住了一时没动手,“你不仅带了一个外人回来,你还将青翎交给了他,你是不是要气死我才甘心?!”
重云头也没回:“我没有,我是真喜欢他。”
“可他是个男人!”重胥扬起鞭子,一下抽在了重云的后背上,顿时抽得他皮开肉绽,鲜血在月白色的衣袍上留下刺目的红痕,“我看你是糊涂了,越活越回去了!”
这是族中专门用来惩戒犯了族规的弟子的戒鞭,鞭上布满了倒刺,只是一下就能疼得人冷汗直流,伤口没个十天半个月好不了,简直像是受了一场酷刑。
重云从未被这样惩罚过,他一直是族里年轻一辈最优秀的人,受尽长辈的宠爱,同辈以及后辈的钦羡,这是他第一次体会到被戒鞭抽打的痛楚,他苦中作乐地想,倒是一场难得的体验。
“男人又怎么了?”重云额上布满一层细密的冷汗,他望着面前的神龛,神情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谁说男人就不能喜欢男人了?我就是喜欢他,就是非他不要,不行吗?”
“你……!”重胥气得又抽了一鞭子,“你要是在外面没回来,你就是喜欢一条狗一头猪我都不会管你,可你既然回来了,你就该知道带个外人回来意味着什么,这是违背了祖训的啊,重云你是不是要气死我才甘心?”
“族长,你说不能带外人回来,可你们还是默许我将忘尘带进来了,这又是为何?若按你所说,早该在我们进山之前,忘尘就被阻挡在结界之外了。”重云一张脸惨白如雪,额头的冷汗顺着鬓角滴落下来,整个人都像是刚刚被人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重胥皱着眉头,有些不满他突然将话题扯开,但还是如实道:“他是佛门的人,佛门曾对青鸟族有恩,自然当以礼相待。”
所谓的恩,就是当初观音赠水之恩,这个传说虽然仅仅是传说,但青鸟族的人却都深信不疑,因此青鸟族虽不与外界接触,但却对佛门中的人有种难以言说的亲近之情。
重云扯起嘴角艰难地一笑:“那我与一个恩人在一起,有何不可?”
“这是两码事!”重胥对他这种转移重点的态度极为不满,瞪着眼睛怒道,“你真是不知悔改,若你还要坚持和一个外族男人在一起,那你就失去继承族长的资格了。”
“我从未将族长之位放在心上。”重云摇了摇头,有些遗憾曾经关心自己的族长似乎其实一点都不懂自己,他偏过头,与重胥震惊的目光撞在一起,“这次回来,只是想介绍他给你们认识,顺便参观凤凰祭,之后我们便要离开了。”
“你你你……”重胥手里的戒鞭几乎都要拿不稳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你可知道,你这次若是离开,就再也不能回来了。”
“我知道。”
重胥气得快站不稳,一双因为年老而有些浑浊的黑瞳里,惊涛骇浪无风而起,他的怒意几乎要将眼前的人吞噬,但面上反而看不出来了:“我亲自栽培你,指导你,让你做我的弟子,给你安排最好的修炼方法,甚至破例让你下山,还给了你回来的机会,可是重云,我做这些不是让你忘恩负义的!”
“族长……”
“重云!”重胥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你是上一届的凤凰祭司,要是没有意外,这一次凤凰祭之后你就会继承族长之位,你要知道,青鸟族的族长可以修炼本族最高密法,你天赋极高,你有无限的可能,可你偏偏要为了一个错误的人,放弃你本可以取得的大好前程。”
重胥深深地看了重云一眼:“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重云满是歉意:“抱歉族长,可是成为青鸟族的族长从来都不是我的理想。”
“你总说要让后辈拥有高深的修为,可是这样修为若不能用来锄强扶弱、行侠仗义又有何用?我当年坚持下山也是如此,一直呆在山上就算修炼了最高密法也不能取得进步,不在人世历练一遍我不会发现我与外面的差距是如此之大,而只有懂得了差距,我才有不断向上的可能。”
重云望着已经平静下来的重胥:“至于忘尘,他是一个意外,就算没有遇见他,我今后大概也不会回来了,对不起族长,我让你失望了。”
重胥望着重云许久没说话,良久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罢了,随你吧。”
他转身欲走,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停下来问道:“你带他回来,你能保证他不会将青鸟族的存在泄露出去吗?”
重胥口中的他自然是指段尘。
重云想了想,随后笑着摇了摇头:“我相信他不是这样的人。”
这边重云在祠堂里受罚,另一边地段尘倒是出现了一点意外。
在重云和重胥离开后不久,段尘发现已经有不下三拨人借着沏茶的由头,来偷偷打量他这个外来人士。
他本身是喜静的,因此对这些人来来往往颇有些不耐烦,但他此刻在别人家里做客,再加上本身性格冷淡,情绪不习惯流于表面,因此面上倒也不至于将烦躁表现得太过明显。
他低头喝了一口茶,垂眸望着茶杯里起起伏伏的茶叶出神,就听见一道清灵的声音传来,犹如初春时节山间的百灵鸟,清脆悦耳,极是动听。
“四哥!四哥!”一身浅粉色裙装的少女从外面跑进来,面上带了点薄汗,眉宇间却满是喜悦,“我听人说你回来了,你在哪儿呢?”
重雅与端坐在太师椅上的段尘撞见,霎时少女的白净的面上红霞齐飞。
重雅有些不好意思地理了理有些散乱的衣服,眼角的余光却不受控制地朝俊美的男人身上扫去。她到底是一个胆大的女子,按捺不住心底里的好奇,问道:“你是谁?怎么在这里坐着?你看见我四哥了吗?”
段尘不答。
“九姑娘。”有其他弟子从外面走进来,看见重雅在客人面前一点都不矜持,有些尴尬,“四师兄被族长带去见长老了,这位是师兄带回来的客人,你在这里安静等几分钟,别打扰了客人,待会儿师兄他们便出来了。”
“见长老?!”重雅拧起细眉,表情不太好看,“见什么长老?族长就喜欢玩那一套,别以为我不知道,以前他可从来没这么对过四哥!这次倒是端起姿态来了?”
那弟子见她口无遮拦,连忙扯了扯她的袖子:“九姑娘,你说话注意些,这里可还有四师兄的客人在呢。”
“知道了知道了,”重雅嫌他烦,挥手让他离开,“你走吧,我在这里等四哥出来。”
她有些担忧,重云不知道受不受得了戒鞭的惩罚,这族里受戒鞭的都是犯了族规的人,而且一般不会直接说受戒鞭,而是说去见长老,只因为戒鞭向来都放在祠堂里,而祠堂里放置着先辈牌位,可不就是见长老嘛?
重雅不知道重云为何也会遭受这样的惩罚,他一向是同辈里最优秀的弟子,也深得族长喜爱,他们这些天赋平常的弟子不知道有多羡慕重云,可他这次从外面回来,竟然会被带去祠堂?这不应该呀。
若说因为犯了不可外出的戒律,当初族长就不会允许他再回来了,既然能回来,那自然是不算犯戒的,那么应该就是与这个外来的客人有关了。
青鸟族不与外界接触,其实是有原因的,修真界其实一直有青鸟族的传说,青鸟族诞生于瑶池,受万火锤炼而生,传说取得了青鸟族的内丹,再进入瑶池内修炼,将内丹炼化己用,便可得永生。
修真界追求羽化登仙,无非也是为了永生,但羽化登仙何其艰难,纵然现今的修士大多都能达到金丹期,但也只能维持容貌却不能阻止衰老,若一直没有上升的空间,所有的修士也不过只有一条归路——死。
但青鸟族的存在几乎让所有的不可能变成了可能,即使青鸟族虚无缥缈,但也足够让修真界大多数人垂涎。
这也是青鸟族一直以来都隐居世外,不肯入世的原因。
想通了这一头,重雅看着面前容貌沉静,端庄素雅的佛者,突然明白了重云为何会受罚。
重云竟然带了一个不知深浅的外人回来!
重雅倒吸了一口凉气,目光却忍不住地直往段尘哪里飘去,段尘安静地喝茶,好似没有注意到她的视线。
到底还是重雅沉不住气,开口问道:“你是四哥带回来的朋友?”
“四哥?”段尘挑了挑眉,虽然知道她口中的四哥是指重云,但还是有些惊讶看起来很温柔,一向慢条斯理的人竟会有一个大大咧咧的妹妹。
重雅以为他不知道自己在问谁,又补充道:“我四哥叫重云。”
段尘点了点头:“是的。”不过他脑子里有一瞬间闪过一点疑惑,为重雅口中那“朋友”二字。
重云也说过他把自己当朋友,但段尘平心而论,他根本不知道朋友是何物,也不能理解人与人之间这种莫名其妙的近乎荒诞的感情。如果说朋友便是像重云那样十分亲近与关心,那段尘觉得,自己似乎有点想把重云当朋友,但到底还是没有往那一步迈出脚。
因此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奇怪的有点亲近又夹杂冷漠。
“你竟然真是我四哥带回来的?难怪……”他会被族长带去受戒鞭惩罚。重雅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段尘也不好奇,没有多问。
重雅看着他冷漠的态度,有些意外重云竟与他交好,她啧啧称奇,左右踱步,绕着段尘左看右看,越看越满意:“我哥交朋友的眼光还是这么高,他……”
她的话音断在视线里所见的那两片羽毛里,重雅怔愣了片刻,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发觉自己没有看错时,才指着青翎抖着声音问道:“你怎么会有这个?”
作者有话要说:
这段时间出去玩了,电脑没在身边,所以更新耽搁了,不好意思○| ̄|_
现在把更新奉上。
第33章 逃避
重雅奇怪的反应很难不引起段尘的注意,他顺着重雅手指的方向,看到了系在自己头发上的两片青色翎羽,不答反问:“怎么了?”
“这是我们青鸟族人的定情信物。”重雅心直口快地将翎羽所蕴含的意义说了出来,她不知道这是重云所赠,也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当初送人东西时,可没将这礼物里所包含的心意告知给眼前的这人。
现在好了,重云还在祠堂里受罚呢,这边就将他出卖得一干二净。
段尘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任他如何淡定此时也不得不为真相心惊:“你说什么?”
“这个羽毛是我们青鸟族人的定情之物,每只青鸟一生只有三片翎羽,送两片给自己的心爱之人代表爱人在自己的心底里分量比自己还要重要。”重雅手掌一翻,变戏法似的掏出三片与之相似的翎羽来,两长一短,少女的脸上难得有几分不好意思,赧然道,“族里人为我定了亲,这两片长的是我未来夫君的。我自己现在也只有一片啦。”
她似乎还是很害羞,给段尘看了一眼就将翎羽收回,这才抬起头来,红着脸却不掩好奇地问道:“你这头上的翎羽是何人赠与的?你一个外人,莫不是要入赘到我们三危山来?”
“……”段尘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看重雅的意思,大概是误以为是青鸟族别家的女子赠给他的。他顿了顿还是如实说道,“这是重云送给我的。”
只是当时只以为是一个普通的发带饰物,没想到竟还有这更深一层的含义,段尘皱起眉头,当初不知道还能心安理得地戴着,现在知道了,他一时有些不知道该拿这东西怎么办。
他现在总算明白重云那种过于关心的态度从何而来了,但就算知道了重云的心思,段尘对此却也谈不上厌恶,只是心里还是觉得怪怪的,就像是在迷雾中行走太久,终于看清前路时的一种柳暗花明的清明之感。
“四哥送的……”重雅差点咬到舌头,为这个有些惊世骇俗的真相,她难以置信地望着段尘平静无波的神情,喃喃道,“我哥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男人了,我怎么都不知道。”
她看起来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一个人嘀咕了半天,又不死心地问:“真是我哥送你的?”
段尘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那你……”重雅小心翼翼地凑上前来,带着三分好奇七分怯意问道,“你对我哥是什么想法?”
在青鸟族,只有两情相悦的人才会互赠青翎,可是段尘是一个外族之人,他对重云有没有好感又怎么看得出来?
段尘想了想,觉得自己没有什么想法,他应该是不讨厌重云的,但要说喜欢,他好像根本不明白什么是喜欢,如果是像重云关心自己那般去关心重云,他自认为是做不到,既然做不到,这还算喜欢吗?
他难得有些迟疑,摇头沉声道:“我不知道。”
重雅有些失望,她还想再问点什么,但很快,从后堂出来的重云就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重雅也就没再将这个问题放在心上。
“四哥!”重雅激动地朝重云跑过去,见他一向秀雅的面容上有难以掩饰的苍白,顿时心疼得心都揪成一团,“四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出来时,重云已经将带血的衣袍脱下,换了一身新的长袍,重胥到底还是见不得这个自己最喜欢的弟子太过狼狈,命人给他后背上的伤上了药后,才出了祠堂。
重云看着妹妹心疼的模样,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都多大的姑娘了,怎么还这么冒冒失失的?难怪嫁不出去。”
这个人真的好烦。重雅难得对兄长的关心也湮灭在他一见面就堵心的话语里,重雅翻了个白眼,将重云的手拍开:“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本姑娘马上就要嫁人了。”
“哦?是哪位勇士,竟然看上了我们家雅雅?”面对唯一的妹妹,重云习惯性地开起了她的玩笑。
重雅皱起鼻子,面目狰狞地伸出拳头,准备来个“毁尸灭迹”,重云一见她的模样就知道不妙,动作已经快过了思考,他灵巧地一闪身避开了重雅的拳头,却不小心牵扯到后背的伤口,顿时痛的轻嘶了一声,快要维持不住轻松的神情。
他这模样真是想要掩饰也掩饰不住,段尘也朝他看过来:“怎么了?”
重云讪讪地摇了摇头:“没事。”
重雅看他那样子,顿时又心疼了,哪里还舍得揍他:“伤的这么严重?我看看。”她作势要去扒他的衣服,却被重云躲开了。
“干什么干什么?小姑娘怎么随便就来脱男人的衣服,就算我是你哥也不行,男女授受不亲知道吗?”他制止了重雅的动作,笑道,“我真的没事,已经上了药了。”
重云牵着妹妹的手,走到一旁坐下:“跟我说说,我那未来妹夫是谁?”
重雅被他一打岔,那紧张也减少了,又因他的问题而浮上几分羞涩,难得脸红道:“就……就重卓呗。”
重云一听这名字,挑了挑眉,脸上的神情有些难以言喻:“他被你揍了这么多次还能喜欢你?该不会是你逼婚的吧?”
“你可真是我亲哥!”重雅气呼呼地撅起嘴,“就会挤兑我,我不跟你说了。”
“好好好,我道歉。”重云笑着安抚道,“婚礼定在什么时候,我看有没有时间参加。”
“下月初六。”重雅如实答道,又听重云这话里的意思,有些急了,“你这次回来,还要走啊?”
重云没说话,重雅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这是默认了,又气又急:“你当初一走就是四年,幸好族长给了你通行玉牌,可你这一次要再走了,可就回不来了。”
“我知道。”重云抬眼看了她一眼,见小姑娘眼眶都红了,连忙出声安慰道,“所以我要看着你出嫁才好放心,我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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