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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人异闻录-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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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屁!”顾异可算逮着机会放“屁”了,大跨一步,揪住何专家衣领,往桌上一压,那架势,跟欺负良家妇女似的,“不是看陈似锦吗?你告诉我,你去1031病房干嘛?我告你,你要是不招,老子有的是办法对付你!”
“顾支队长,什么年代了,还兴老虎凳辣椒水呢。”何易晞衬衣扣子被扯掉两颗,锁骨都露半截了,还跟没事人一样,忽然压低声音,“而且就算我招了,你觉得有人信吗?”
“我——”顾异被堵的哑口无言,医院的事说出去,确实没人信,就连顾异自己都不信,但天底下哪有那么巧的事儿?前脚瞅见陈似锦脑袋被戳个洞,后脚人就死了。
经过一秒钟思考顾异拎起手铐就给拷上了,讯问室门咣当一声被踹开。钟局脸黑的像包拯,踱着步进来:“行啊,顾异,受害人没看住,案子也不查,跑这交流案情来了。”
“是顾支队长单方面跟我交流案情。”何易晞煽风点火火上浇油,晃晃手铐,一对桃花眼笑成一条缝。
顾异一瞧,这人明里暗里告状呢,眼见钟局的脸上演红与黑,就差犯高血压了,赶紧解释:“钟局,我拷他是有原因的!”
钟局气的就差抄鞋底子抽顾异了,铁砂掌往桌上一拍,指着顾异鼻尖:“有个屁原因!还不给解开!”
顾异不愿意,垮个脸,站的还挺直。
“杵着什么?是不是还得要我亲自动手?”
顾异不情不愿给解开了,何易晞还当着他脸前揉手腕:“陈似锦的死因我刚才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如果顾支队长不相信可以去问问陈似锦的主治医生。顾支队长似乎对我抱有一些偏见,虽然我不太清楚原因,但是这样下去顾支队长老琢磨我有什么问题,影响案件侦破方向,会拖慢工作效率,凶手的冷却期是15天,已经过去两天了。”
顾异梗着脖子分辩:“胡说八道!我有偏见?9。23晚上你在现场,今儿晚上你又在,你前脚到,陈似锦后脚就死了!别告我你是死亡天使,走哪哪死人!”
钟局吼他:“顾异你闭嘴!这个支队长你要是没本事干,就让郭毓秀来干!”
郭毓秀门口探头瞧热闹呢,一听点自己名吓得脑袋往后抽,抽半路听见钟局又喊他:“郭毓秀这案子你牵头配合何专家工作!让顾异在家清醒两天再来上班!”
“啊?”郭毓秀傻眼,瞧顾异,顾异还跟那脸红脖子粗呢没工夫理他,又稍息立正,“是!”
“老子还不稀罕呢!”顾异手铐往桌上一撂,谁也不给脸,出门还瞥郭毓秀一眼。
郭毓秀往后缩脑袋。
钟局骂走了顾异,又给他擦屁股,安慰半晌何易晞,别跟顾异置气,他脑子有坑,何易晞听的呵欠连天好歹放行了,局里出来一下楼,顾异从大柱子后头闪出来:“何大仙,捎你一程?”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何易晞揣兜:“顾支队长逼供不成,改怀柔了?”
顾异嗤之以鼻:“顺道而已,我怀也冲着姑娘怀,您靠边吧。”
车何易晞大大方方坐了,反正不坐他也得挤地铁,还对着后视镜整整衣领,十一点半的海晏大道挺宽阔,他侧脸瞧景,手指在腿上弹琴,明明灭灭的光就在他脸上来回晃,每一帧都仿佛拍海报。
顾异承认他好看,但是没心思欣赏,他心里揣着事,琢磨一路,钟局磨嘴皮子的功夫他气已经消了,他也瞧明白了何易晞这人是仗着自己没证据嚣张跋扈,心里头打算盘:“我一天二十四小时就跟你,我不信你在我眼皮子底下作妖。”
这事一直想到家门口跟何易晞分道扬镳,一把按住何易晞开门的手:“大仙您家里收拾好了?不然先屈尊上我那边住两天?”
何易晞比他高那么一点,垂眼看他:“盯梢?”
“瞧您说的,我这是客气。”
“那你可得盯紧点。”何易晞笑笑,收拾东西,跟顾异进了家门,留下家里头两只大花狸吱吱挠门,他当听不见。
顾异家里乱点,但他不介意,哪个单身狗家里不乱,乱才是温馨表现,何易晞眼神里透露着股嫌弃:“顾支队长,我睡哪?”
顾异一人自然没有睡俩床的爱好,他叨着个牙刷:“你爱怕挤啊,我床那着呢。”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顾异躺在床上戳成一根木棍,床再大也绷不住俩一米八几小伙子睡,忒挤点儿!
何易晞跟他客气:“不然我睡沙发吧。”
顾异按住他,往床边挪挪:“别,就这睡,睡着了就不觉得挤了。”
睡哪也不行,就得睡他顾大爷眼皮子底下!要不是手铐扔讯问室了,还得给他拷床头上。
何易晞失笑:“什么歪理邪说。”
顾异没心没肺,一挨枕头就眼皮打架,但是他还得盯着何易晞,连打几个呵欠强撑清明。
何易晞脑袋枕着手,侧身问他:“受害者的尸体解剖了吗?”
顾异揉眼:“啊?……没呢,家属不同意,等您明儿个去做工作呢。”
“顾支队长有没有想过,你们的侦查方向是错误的呢?”
一句话把顾异刺激精神了:“你这是什么意思?自己个儿还没撇清呢,又来质疑我们思路有问题?你是夜观星象观出来的吗?”
何易晞寻思耐下性子提点他两句,谁知道这位大爷阴阳怪气半梦半醒都不忘挤兑他,正想回敬他,楼上突然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如水倾泻,灌进顾异耳朵眼儿里。
还是德彪西的那首《月光》。
顾异一听就招架不住了,就差找俩火柴棍支棱眼皮了,嘴里还念叨:“楼上那小姑娘这么晚了还练琴呢……”
何易晞问他:“你怎么就知道是赵恬恬呢?”
“不然是谁?”顾异撩不动眼皮了,说话都迷糊了,“谁家爹妈……三更半夜弹琴影响孩子睡觉,有……病吗?明天可还上学呢……”
何易晞从睡衣口袋里掏出张黑白两寸大头照,照片上那人抿嘴瞪眼面部肌肉紧张,拍的跟遗照似的,正是床上躺着的这位大爷,背心裤衩玉体横陈,就跟小火炉似的往外冒热气,给他拍扁了往漫画书里那么一插,活脱脱直球思维热血男主,还得带个备注——处男。
这会儿不知道梦见什么了,眉头倏忽皱起来了,眼皮动动,嘴巴乱撇,跟条小狗似的,何易晞看着直乐,伸出手在他眉心抚了一把,那人瞬间就脸色平和,五官舒展,又迷蒙过去了。
楼上的钢琴声突然错了个音儿,断了,然后又继续从头弹起来,一遍又一遍,每次都卡在相同的位置,断了又续上。
顾异睡的稀里糊涂还带做梦的,梦见唐镜过生日,大家聚在一块庆祝,季良披个白大褂带着手套从厨房出来,推着个小桌:“今天我们吃火锅。”
顾异眼一瞟,吓了一跳,三层小桌上中下摆的全是人体组织,周围人大喊:“吃吃吃!”甩开腮帮子就吃了,顾异慌的不行,但是实在太香了,他忍不住——
然后他就饿醒了。
一睁眼,自己一人摆成大字横在床上,要盯梢的人早没了,顾异打一激灵,又闻见饭香味,推开卧室门,早饭摆了一桌,何易晞掂着两根筷子夹了个包子,米粥还冒着热气,两只大花狸一只在桌上盘着,一只在椅子上盘着,瞧见他还双眼一眯打个呵欠,活脱脱大爷样。
顾异心潮澎湃,趿拉着拖鞋往椅子旁边挪,猫大爷勉为其难给他腾出半拉屁股大小,顾异坐的跟小媳妇一样,手指颤颤巍巍就想撸猫,猫大爷头一扭,嫌弃。
“顾支队长睡眠质量挺好。”何易晞早上睁眼,买了早饭,把家里两只猫接过来,叮了咣啷一顿响,顾异愣是雷打不动,估摸着在他床边唱KTV都不带能醒的。
“何专家这话怎么说的,你那屋又是尘又是土的,打扫还不得打扫到后半夜去,睡我这多好。”顾异人没盯住,脸微微一红,嘴上还不能输,又偷偷瞄饭桌,伸手抓包子,何易晞筷子头一敲:“顾支队长太自觉了点。”
顾异撇撇嘴:“何专家一样的东西吃两份,胃口不小啊?”
何易晞筷子一顿:“就着您那口气,吃得下吗?”
顾异被堵了一嘴,无言以对,五分钟洗漱完毕顺带呼噜呼噜一头炸毛,又挨着椅子边坐下,抓起个包子,那么大的个儿,一共三口解决,那厢何易晞一口嚼八下,刚吃完,擦擦嘴,放下筷子,派头优雅,知道的这是喝粥吃包子,不知道还以为米其林餐厅吃2000一碟的水煮西蓝花呢。
顾异嚼着包子偷偷观察何易晞,不巧跟他对上眼,连忙视线往回撤,落在碗沿儿上的筷子,噎了一瞬:“这是什么?”
何易晞瞄一眼不解其意:“筷子啊,也难过顾支队长不认识,毕竟吃饭都用手。”
“我呸,筷子我不认识吗?”顾异挨呛,就着粥把包子灌下去了,“这不是我家东西,哪来的?”
“当然是我自己的。”何易晞又开始擦手,指头透着粉白带着光,削葱似的又好像白玉似的。
“你吃饭用这个?”顾异伸手想碰,何易晞瞪他一眼,“这什么材质的?这上面是什么?”
“乌木镶银。”
“吃饭就吃饭,还用个镶银的筷子,你是怕我下毒还是怎么着?”顾异上一次见到银筷还是他妈给他刚出生的大侄子送礼物,这边人兴给小孩儿送银碗银筷,讨的是个吉祥,还没见过真的有人用银筷吃东西的,这何专家,就是骚包。
何易晞端着碗往洗碗池里放,回身把手伸到顾异鼻子下面:“早饭二十块五毛,五毛免了,给我二十。”
“我靠!舍得用银筷子吃饭,舍不得那二十!”
“那是我用,你用得要钱。”何易晞晃晃手,“赶紧。”
“沾过你口水的东西,我还不想用呢!”顾异嚷嚷。
第6章 6
何易晞收拾完了就坐在桌旁看顾异,饭桌上的橘猫站起身抻抻腿把尊驾移到何易晞腿上,何易晞手一推:“起开,一身毛。”
橘猫冲他狂甩尾巴,表示大爷不高兴。顾异看不过去了:“哪有你这样的,养了还嫌掉毛的。”
何易晞瞄他一眼:“吃快点,我要出门。”
大仙还挺自觉配合顾异呢。
顾异又用筷子指指:“有名字吗?”
“有。”何易晞指地上那个,“母的叫周朝,公的叫周夕。”
“一对?”顾异觉得这俩名起的奇怪,一般宠物都叫个宝宝豆豆的,怎么还有人起个人名的。
“不是,是兄妹。”
顾异眨巴眼儿,跟身边猫对上,猫也冲他眨眼。顾异兴奋:“他喜欢我嘿!”
周夕嫌弃的直接下地跑了。
俩人身长体重踩得楼梯间登登响,一下楼正撞上赵恬恬立在楼门口,打着红领巾背着小书包,扬声喊:“叔叔好。”
顾异笑眯眯掏车钥匙:“上学去啊?”
赵恬恬酒窝一露,乖巧点头。顾异又问她:“你妈妈呢?”
“妈妈生病了,今天爸爸送我。”赵恬恬声音脆生生的像刚熟的苹果,格外有朝气。
应声儿开过来一辆雪佛兰,车窗落下露出个脑袋来,喷着发胶带着眼镜,衬衫笔挺,长的还挺知识分子,对着顾异与何易晞点头微笑。
赵恬恬熟练地钻上车,又喊:“叔叔再见!”
顾异挥挥手感叹:“赵恬恬他爸还挺文雅,像个当老师的。”
“眼下无肉,眉轻眼轻,气丧神亡,油竭灯熄,不是什么好面相。”
“哎哎哎,收收,把你那封建残余糟粕思想收收。”顾异车开到面前拉开车窗喊。
何易晞屁股挨着车座:“你像个当刑警的。”
顾异不满:“你怎么回事?还带骂人的?”
顾异被钟局免了官,现在最大的职位是何大仙的专职司机,何大仙倒是挺给面,叫他直接开去了水晶花园。
痕检正在复勘现场,一片黑了吧唧的,见到顾异来了,小跑过来,指着地上的荧光痕迹:“顾队,你看。”
从客厅陈期尸体所在的位置露出两个模糊的脚印,然后滴落的血迹零零星星延伸至了两个孩子所在的次卧,顾异顺着摸到床边,没了。
“从血迹移动方向可以看出来这个人是从客厅往次卧走,血迹应该是从手上或者手臂上滴落下来的,在给两名受害人盖好被子以后,血迹被床上的被褥擦拭干净。”痕检拉拉被子,边角上挂着几片血迹,像是给两个小孩掖被角的时候蹭上的。
“也就是说,凶手在客厅杀害了陈期之后,来到次卧对另外两名受害者行凶,完成行凶过程之后帮他们盖好了被子。”顾异看了一圈因为抢救陈似锦被破坏了的现场,忘了自己是平民老百姓,“血迹送去检测一下。”
“别测了,肯定是陈期的。”何易晞双手揣兜,一双桃花眼盯着天花板,跟翻白眼似的。
顾异想不明白了:“那这个时候,孟雪在干嘛?”
“她会不会喝了安定所以睡着了?”痕检插话。
“前三起案件,女性受害者的胃容物都没有检测出安定成分,这次我估摸着也差不多。”顾异用胳膊肘顶何易晞,“大仙,您给通通灵,回顾一下这里发生过什么?”
何易晞俩手掏出来架胳膊上:“客厅的脚印,大小像个女人的。”
顾异这厢当起捧哏来:“没错。”
“洗衣机发现凶手行凶时穿的衣服,大小尺寸也是女人的。”
顾异:“是这样的。”
“陈期与陈思凡的死亡时间比孟雪早一个小时,假设孟雪处于清醒状态,那么为什么她什么反应也没有?她的身上没有任何约束伤,只有几处刀伤,很浅也不致命,没有丧失行动能力,在其他三人被害之后,孟雪与前三起案件中的女性受害者相同,选择了自杀,为什么会这样呢?”
顾异当然也想不明白,他要是想明白了,案子早破了:“你的意思是说孟雪跟凶手是一伙儿的?还是说孟雪在凶手的胁迫下完成了一些特定的行为?”
何易晞白眼一翻:“我都说到这份上了还听不明白,你脑袋是五仙庙里的和尚敲着念经的吧。”
顾异手都抬起来两寸了,脑袋里的小人劝他:“算了算了,杀人犯法。”
“你们就没想过这里根本没有什么凶手,三名受害者都是孟雪一个人干的,然后她选择了自杀?”何易晞叹口气,绕过床往外走,顾异紧跟在后面驳斥他:“杀了人再自杀?拉倒吧,一起我信,四起都是?是不是巧了点?怎么着,这四个人组成复仇者联盟了还是自杀协会了,动机是什么?你别告我最近流行这个,你当这是流行性感冒呢?”
何易晞没理他,电话倒响了,顾异新鲜,见了这么几天,何大专家的手机就跟摆设似的,没见他碰过,今天居然有人给他打电话,何易晞接了,侧过身讲的像蚊子哼哼,顾异听不清,冲他背影比个中指,自己电话也响了。
郭毓秀大嗓门透过来:“顾队,家属不让剖,我做主硬剖了啊,等出了结果我给你电话!”
顾异笑眯眯:“旺才,你可真乖。”
郭毓秀力拔山兮气盖世:“滚!”
何易晞电话挂了,仍旧双手揣兜,顾异嘲讽他:“大仙我觉得我们这活不适合你,要不您还是夜观星象吧。”
“这里没有第五个人留下的任何物证,没有一个人对凶手有过印象,受害人之间没有交叉点,凶手就跟化进空气里似的,你甚至不知道他是男是女是人是鬼,只要他停手,你们永远抓不到他,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完美的犯罪?”何易晞走到门口,让出条道来,对着顾异背影说,“顾支队长,你是真的相信凶手另有其人,还是觉得,这样没办法给被害人家属一个交代呢?”
“这个世界上当然不存在完美犯罪,只是因为我们还有发现凶手的破绽,另外就算是杀人后自杀,那么被害人内脏呢?凶器呢?犯罪动机呢?我从来不怕不能给被害人家属一个交代,我怕的是给他们的交代不是事情的真相。”顾异一脸的油盐不进,晃晃车钥匙,“走吧,大仙,现场看完了,跟我去家具城?”
上家具城就一个目的——买张床。
“我觉得你没这个必要,反正你也是个叫不醒的。”何易晞觉得顾异纯粹是多此一举,就是仙人渡劫天打五雷轰都不一定能把他叫醒,睡一个屋有什么意义吗?纯粹就是浪费钱,“再说了,也放不开。”
“床头柜挪挪,我睡门边上,没问题。”顾异也不讲究,随便挑了张就打算掏钱。
卖床的老板用怪异的小眼神来回打量他们两个,半天不太确定的问道:“就这床?你俩睡得开吗?”
顾异眨眨眼:“就是睡不开才买呢。”
老板的眼神更怪异了,顾异浑然不觉,扬手嘱咐:“送这个地址啊老板。”
隔壁店铺女老板肚子不小,估计快临盆了,还在家具城里吸甲醛呢,倚在门框上:“小伙子买床不买床垫呢?”
老板吆喝:“要买也在我家买,别抢我生意啊。”
女老板啐他一口:“哟,我就是看人小伙子长得好看搭句话,能把你急死。”
老板看来是玩笑开惯了的,也回敬她:“都要当妈了还念叨小鲜肉呢,老郑人呢,怎么把你一人留这?”
女老板:“劳动人民哪有那些讲究,老郑看货去了,忙不过来,我临产期还半个月呢。”
顾异嘴不闲着,跟着瞎掺和:“我妈说了,肚子尖生儿子,我看大姐你怀了个大胖小子。”
女老板笑眯眯一摸肚子:“哟,小伙子说话真讨人喜欢。”
何易晞走到一边按按床垫:“得了,你就是把人哄上天,人也不会白送你一床垫。”
女老板今天大概心情好,乜他一眼还带着笑:“这小伙说的,大姐不送你床垫,送你俩枕头总还做得了主。”
说话间往店里头找枕头去了,刚走两步,突然崴了一脚,连忙扶住旁边的床,嚷嚷:“哎哟哎哟!”
老板听见响动,站起身往隔壁一瞧,女老板扶在床头上捧着个大肚子站都站不起来了,忙大腿一拍奔过去:“怎么了,怎么了这是?”
女老板大喊:“要生啦,要生啦!”
三个老爷们都傻了眼。
顾异的小车又滴滴答滴答地汇进了海晏市的车流中,何易晞陪女老板坐在后座,衬衫袖子挽起来露出形状好看的腕关节来,扶住她安慰:“大姐,您放松,深呼吸。”
女老板一把抓住何易晞的手腕,好像抓着公交扶手,何易晞疼的皱眉咬嘴唇,跟涂了口红似的,顾异车开的一路火花带闪电上了高架桥,大姐往外头一瞅:“下来下来!”
“去市医院得走南阳路,下来堵成狗,大姐您是打算给小孩起名叫车生吗?”
大姐疼的抽气:“不去市医院,我要去淮山妇幼保健院!我要在那生!那里医生好!”
顾异刹车一踩嘴里念叨:“讲究还挺多。”
顾异毕竟是个生活体验不怎么丰富的小伙子,头一次见孕妇临产,又慌又乱地往女老板指定就医地点蹿,偶尔抬头一瞧,何易晞倒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好像有丰富经验的妇产科大夫,还在那对着女老板做呼吸训练。
颤颤悠悠地进了医院,医生面色沉着摘了口罩,对他俩说:“你们两个谁是家属?”
顾异:“我们……路过的。”
“已经开两指了,可以送待产室了,你们两个通知一下家属。”说罢潇洒走一回了。
又是一阵忙活,顾异与何易晞四条大长腿伸在走廊中间,面面相觑。
“何大仙,看不出来,你还有接生婆的天赋。”顾异就是累,嘴巴也不能闲着,也得挤兑何易晞,说话间一伸手,碰在了大仙手上,手腕上一道青痕,被女老板捏的,“想不到那大姐小小的我还有大大的梦呢,疼吗?”
何易晞顺着顾异眼神看向自己手腕,抬起来转转:“还行,以前接生过。”
顾异惊了,一双单眼皮能撑出三层眼皮来:“给谁啊?”
“猫。”
“您哪凉快哪呆着去吧。”顾异头又扭回去了,
何易晞看见顾异撇嘴的嫌弃样逗趣,扑哧一声就笑了。
“大仙您笑点这么低吗?是不是掉路上了,要不我们——”顾异说话间又扭脸过来,看见何易晞弯着个眉眼笑,被晃了一瞬,话在嘴边打了个转又吞回去了。
何易晞听顾异话说一半没动静了,扭头等他下文呢,医院的清洁员阿姨拉着个大桶穿过走廊,拉下口罩指着他俩大长腿:“麻烦让让,让让。”
一时间走廊里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他俩身上,唰唰唰地又收回去了。顾异没去过妇产科,但是职业素养让他对周围的环境挺敏感,他碰碰何易晞:“哎你觉不觉得这人特多?”
何易晞瞧瞧正走过扶着肚子散步的准妈妈,掏出了手机:“海晏市800多万人口,有多少待产孕妇,这里有海晏最好的妇产科,人当然多。”
手机伸过来屏幕对着顾异脸,屏幕上面列着淮山妇幼保健院的讨论帖,他新鲜了:“嚯,你还会上网呢?”
何易晞不乐意了,抽回手机:“你什么意思?”
顾异浮夸地将他上下一打量:“没啥,瞧着您像刚出土的,色泽还新鲜呢。手机别收啊,给我留个电话。”
何易晞手掌一翻,揣兜里了。
“加个微信也成。不然有事我上哪里找你?”
何易晞又掏兜,手机没拿,拿出来张小纸片递给顾异。顾异心猜不会是名片吧,低头一瞧,果然,设计的还挺文艺,上半段磨砂的,写着何易晞的大名,下半段不透明,写着行小字“百无禁忌居”:“您多大老板啊,还随身携带名片呢,烧得慌吧。”
又翻到背面,字还挺多,上面四个字“经营范围”,下面列了一堆:文玩字画、遛狗找猫、家宅风水、除魔降妖、协助破案、偷拍捉奸。
顾异:???
业务面还挺广泛。
最下面一行小字写着某个路段几号,大概是地址,顾异一瞅就乐了,扭头对何易晞说:“瞧不出来,你还是个商业奇才。”
“生活不易,赚钱养家。”顾异笑的实在太贱了,何易晞纳闷,“你笑什么?”
“替你高兴。”顾异睁眼说瞎话,听到何易晞说养家又一愣,“养家?看不出来,你都是有家室的人了。”
“嗯。”何易晞瞄他一眼,“阴亲。”
“……”这话要是季良说的,顾异非挤兑他不行,奈何这话从何易晞嘴里冒出来,顾异就哑了炮了,他突然觉得这人,似乎可能大概也许说的是真话呢。
第7章 7
医院出来八点半,顾异饿的快虚脱了,一看何易晞,气定神闲跟不食人间烟火似的,问他:“大仙,你吃空气的?”
何易晞这才跟想起来人还得吃饭一样哦了一声:“还没吃午饭呢。”
“吃什么午饭呐,再晚点吃夜宵了。”顾异发动车,“走吧,吃点吧。”
何易晞:“你请客吗?”
顾异想起来早上的“五毛不用给了”:“请什么请,AA吧!”
何易晞欣然同意:“吃什么?”
“两男人吃什么,还能吃烛光晚餐吗?”顾异突然一拍大腿,“哎,我床没送呢!”
顾异拿筷子戳眼前的咖喱饭,看何易晞慢条斯理的把亲子丼上面的料搅和允了,店里橘色暖灯开的不亮,正好是可以柔和女士妆容的强度,一首风格怪异的曲子正充当着背景音,气氛还挺暧昧。
隔壁包厢木门开了,一个服务生将装着托盘的酒瓶递了进去,经过他俩身旁,眼神在何易晞的脸上停了一瞬,脚下一顿,又很快的走了。
顾异捕捉到了服务生的异样,撇撇嘴张口说道:“日本人还挺有黑色幽默呢,老妈和儿子放一个锅里做熟了,还叫亲子呢。”
何易晞闭着嘴嚼完了才开口:“顾支队长你要是想吃,就再叫一份,恶心我有什么用?”
顾异嘿嘿笑:“我就这么随口一说。”
何易晞:“食不言寝不语。”
顾异憋不住:“大仙你没那银筷子吃东西放心吗?不怕有毒吗?”
何易晞端着碗一扭头,坐隔壁桌上去了。
吃了没几口顾异不顾服务生杀人的眼神,挪到何易晞旁边,用胳膊肘撞他,何易晞筷子一放,盯着他看:“让不让人吃饭了?”
顾异勺子一挥:“你说虎毒还不食子呢?怎么会有当妈的杀自己亲生孩子的?”
何易晞明白顾异什么意思了,手在桌上弹琴:“讨论完能让我吃饭吗?”
顾异点头。
“首先,虎毒不食子这句话是假的,其次,在婴儿期被杀害的孩子绝大的多数都是被家庭成员所杀害的,通常凶手是他们的父母,符合本案的情况,当然如果是父亲作案,应该会选择更为暴力的方式,这四起案件中,成年男性成员在被分尸烹尸说明行凶者处于极端愤怒与仇恨的情绪中,而两个孩子虽然被杀害,但是凶手表现出了一种非常明显的补偿心理,符合母亲因为对丈夫的不满产生报复心里,进而杀子,并在行凶过程中产生的良知冲突——”何易晞声音不大,但还是被路过的服务生听了一耳朵,震惊的看了他俩一眼,快步走开了。
顾异就着何易晞的长篇大论下饭差点撑着,赶紧晃筷子:“行,停,打住,还是吃饭吧。”
何易晞勾勾嘴角,本轮回合,他赢了。
顾异那厢也嫌弃,什么亲子丼,这么渗人的名字也吃的下去。
这两天小区路灯坏了,路上零星亮着几个也不太顶用了,滋哇乱闪,还带着股微弱的电流声,估计物业懒得管,搞得路上跟恐怖片现场似的。
顾异把车停楼后边儿绕过去,看见楼前草坪上飘飘忽忽有个白色人影,身形纤细又朦胧,头大概是埋在阴影里,披头散发看不见脸,鬼气森森的。顾异脚下一顿,伸手去拍何易晞,拍了个空又扭头找他:“……前面那个,你看……到了吗?”
何易晞撩撩眼皮:“看到了。”
“哦。”顾异放下心来,刚点头,那白影虚无缥缈的又往他们这边挪挪,终于把头扬起来了,月光中露出半张苍白的脸来,定定地看着他们两个。
顾异这才看清,这准备奔月的人是楼上大姐王茹。
“王姐,嘛呢这是,吓我一跳。”顾异冲她笑笑,把铁门打开,还挺绅士,等着王茹先过呢。
“屋里有点闷,我出来散步。”王茹声音有点颤,脚下几乎没声儿,走到顾异身旁。
顾异有点奇怪,晚上20度的天气,穿个连衣裙,露胳膊露腿的,不冷吗?楼道里的声控灯不怎么敏感,王茹脚步又轻,顾异觉得黑了点从她背后伸出手来摸摸开关,反正胳膊长腿长就有这个好处。
谁知道身前的王茹突然疾风闪电似的转过身来,昏黄灯光下,双臂抱肩蜷缩的厉害,一双眼睛闭的极紧,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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