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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与双面龙傲天绑定-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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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去!”萧雪澜紧紧抓住朝夙的手臂,防止他离开,同时霜寒指向黑袍人,怒问道,“你们是谁,到底想要对他做什么?”
“萧公子,请你明白,并不是我们想对他做什么,而是他本来就是我们当中的一员。”黑袍人桀桀发笑,催促道,“朝夙,你还在等什么?这不是一直是你的计划吗?过来吧!”
朝夙面无表情地望了一眼萧雪澜,很快移开目光,脚步坚定地向前走去,萧雪澜在后面死死拉着他的手臂不放,语气微颤中含了一丝恳求:“朝夙,你醒醒!不要被他们蛊惑了!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你们究竟想干什么,但是,你不要去,你不要和他们为伍,不要自甘堕落,趁现在还来得及,回头吧……算我求你……”
“求我?我不过去,难道留下来等你帮那个废物杀了我?”朝夙回头看他,面带讽刺道,“我上了一次当,不代表我会被你骗第二、第三次!”
“我没有!你相信我,我绝对没有骗你,更从来没想伤害你!”萧雪澜此时也顾不上深陷敌人的包围之中,只想尽力挽回朝夙的信任,更不想眼睁睁看朝夙继续踏上歧途,“可今天你若是离开了我,我们就真的正邪殊途回不去了,我不想看到这种事发生,你不要做傻事,啊?”
“晚了,来不及了。”朝夙冷凝的表情因为萧雪澜的话出现了一丝松动,随后收敛起动摇的念头,垂眸摇了摇头,“我必须过去,这是我选择的宿命。”
“去他娘的狗屁宿命!”萧雪澜着急,顾不上高冷人设连脏话都骂出口了,抓住朝夙的肩膀迫使他正视自己,表情不复冷静,“我只信‘我命由我不由天’!哪里有什么宿命?这都是弱者找的借口!你今天要是过去了,我们就是敌人,迟早会有一天兵戎相见,你若是一点都不在乎我,那你就去吧!”
秘境上方雷云密布,东海中心正酝酿着一场巨大的风暴,云层中传来轰隆隆的雷响,一道粗长的紫色闪电划破云层,接着所有人都听到了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预示风暴的中心就在这里。
萧雪澜屏息等着朝夙的答案,紧张得心都要跳出来了。
朝夙眼中稍纵即逝过一丝迟疑,深深望了一眼萧雪澜,哑着嗓子说出最后的决定:“对不起,已经来不及了。”
“我不要‘对不起’!”萧雪澜刚刚是赌自己在朝夙心里的地位,逼他做决定,可等朝夙真正做了决定,萧雪澜又后悔了。
“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这些日子,都是错误,忘了吧……”
萧雪澜由抓着朝夙的手臂改为拦在他面前,眼眶微红,道:“我不许你过去!你是不是因为觉得我心里没你所以跟我赌气?不是的,我现在就可以说我喜欢你、爱你,这样够不够?还是你要我以后只有你一个?我……我也可以答应你,只要你不和那些妖人走到一起……你要是走了……我怎么办?”
这已经是萧雪澜放弃自尊能说出的最卑微的话了,他明白,如果此刻让朝夙过去,一定会变成他梦里那个冷血无情的杀人机器!他不能让噩梦重演!
朝夙刚刚才下定的决心似乎又因为萧雪澜的这几句表白而动摇了,蹙着眉,脸上既有心痛也有微许感动,犹豫道:“雪澜……”
“你们有完没完?”黑袍人看了半天生死诀别的戏,不耐烦道,“这是让你们你侬我侬的时候吗?朝夙,你等了这么久不就是等这一刻?现在马上就要实现了,你还在犹豫什么?难道你忘了那些自诩正道之人的阴险丑恶的嘴脸了?大功即将告成,赶紧过来!”
霜寒“铮”地一声劈下拦住朝夙的去路,萧雪澜提着剑像一棵挺拔苍劲的松树立在朝夙面前,毅然对黑袍人道:“有我在,你休想让他与你们为伍!”
“哈哈哈哈哈!萧公子好大口气!就凭你一个人还是凭你带来的那些不堪一击的救兵?”黑袍人不知道开启了哪里的机关,祭坛四周的地砖上突然出现了松动,向旁边移去,又从地下升上来数十个铁笼,黑袍人冷笑道,“你再看看这些人,你若是敢反抗,这些人统统都别想活命!”
每个笼子里约有五六人,二三十个铁笼子,一共百余人,全都躺在笼子中昏迷不醒,都是各个仙门世家失踪的人,还活着的全都在这儿。
“我数到三,朝夙,你若是还不过来,我就下令杀了笼子里的人!”黑袍人面具下看不见的神情极其冷酷,抬手下令,围着祭坛的手下们立即缩小了包围圈,慢慢数道,“三、二……”
一道碧青的影子骤然划开了血雾,快如闪电般刺向两名为首的黑袍人,下令的黑袍人察觉到了危险,快速从身后抽出一把玄铁折扇将刺向他的剑挡开,照影与折扇相击,撞出一串金色的火花,剑身回旋原路返回,又回到了赶来支援的水云绫手中。
“呵!这是帮手现身了!”黑袍人阴冷地笑着,“就凭你们这几个人想阻拦我们,不自量力!”
“是谁不自量力,还没做过一场怎么知道?!”
忽然在半空中飞出来一只铜隼,钟怀璧坐在上面神不知鬼不觉地绕到了两个黑袍人的身后,从铜隼上朝二人连发射出无数符咒和暗器,打算杀他个出其不意!
可他显然是低估了两个黑袍人的实力,一人使扇,一人用剑,将钟怀璧射向他们的符咒暗器纷纷打落,一针一毫都没伤到他们,反倒是用剑的那个黑袍人,用巧劲将暗器打飞回去,正击中飞过去的铜隼翅膀上。
“怀璧!”萧雪澜发现钟怀璧控制不了飞行法器,正在垂直降落,惊心不已!
原来是铜隼的机关遭到暗器破坏,无法再维持飞行,眼看钟怀璧就要从空中坠落到血池里,而其他人站的位置都离血池甚远,来不及相救之时,竟然是那使扇的黑袍人飞到祭坛上方接住了钟怀璧,在空中将人扔向了萧雪澜他们的位置,然后旋身回到了原地。
钟怀璧重重摔在地上,眼冒金星,一阵恍惚,刚刚在空中被那黑袍人搭救时,与他面具下的眼睛有过瞬间对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眼神竟莫名让他觉得有几分熟悉。
“功夫不到家就别学人做偷袭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多回去练几年吧,年轻人!”黑袍人冷冷讽刺。
明明是钟怀璧暗算他们在先,那黑袍人竟会在生死危急关头救了暗算他的人,最后也不解释,可有谁会救自己的敌人呢?这动机实在说不通。
“怎么样?钟师弟,没事吧?”水云绫落地,从白虎身上下来,上前扶起钟怀璧,关心问道。
“没事,摔不死,咳咳咳……”钟怀璧若无其事地擦了下嘴角淌出的血,转头问萧雪澜,“萧师兄,我老远就看见你和孟师兄一直拉拉扯扯,是在干嘛呢?赶紧救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越接近结局越卡文,挠成秃头,下本子我一定要当一个有存稿的作者。
然后我先申明一下,本文没有甜文标签,后面会有些小虐,糖里带刀的那种,请友善对待秃头作者。
第64章
“朝夙!事到如今你还在等什么?你难道忘了是谁害死你父母?忘了血海深仇还未报?”黑袍人怒喝道; “谋划多年,成败就在你一念之间; 你难道现在要放弃?!”
“朝夙是谁?什么血海深仇?”钟怀璧眉头紧皱; 满脸疑问地看看萧雪澜又看看孟疏尘; “他到底在说什么?”
萧雪澜闭目深吸一口气,不管水云绫和钟怀璧投过来的怀疑目光; 睁开眼无声对朝夙摇了摇头,目光中带着乞求。
朝夙垂眸不与他对视; 害怕自己心软,薄唇紧抿不发一言往前走了两步; 去意坚决。
“怀璧!”萧雪澜见来软的不起效; 心一硬,直接出手擒住了朝夙,对着钟怀璧大喝一声; “定住他!”
“啊?哦!”钟怀璧听到萧雪澜的指示; 要他定住“孟疏尘”; 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极快反应过来; 掏出一张定身符拍在了朝夙身上,然后走到朝夙前面对他道,“孟师兄; 得罪了啊,都是萧师兄让我做的!话说回来,为什么要定住孟师兄?”
“萧师弟; 听那人的意思,孟师弟他,” 水云绫淡淡看了一眼动作受限的孟疏尘,蹙着眉低声问萧雪澜,“是不是和这些黑衣人是一伙儿的?”
“什么?这怎么可能呢?”钟怀璧愕然,实在不愿意相信自己身边会有人和那群妖人同流合污。
“当时在剑仙崖下我就察觉出孟师弟不妥,但因为毕竟那时一起出生入死过,又念在同门的情分上,并未将他想出手对付同门的事告知师尊。”水云绫冷静分析道,“现在看来,我当时的判断没有错,萧师弟,你准备怎么做?”
“怎么做?”萧雪澜唇边浮现苦笑,伸手抚上朝夙的脸颊,朝夙浑身不能动弹,但可以看到可以听到萧雪澜的一言一行,只见他目光坚定,只听他语气坚决道,“我绝不会看你走入歧途,伤害过你的人我替你杀,你的血仇我替你报,但你不能离开我……”
“……”钟怀璧急的跺脚,“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思打情骂俏呢?”
萧雪澜眸光冷冷扫他一眼,钟怀璧被盯得心里发毛,立即噤了声,他从来没在萧雪澜眼中看见过这样沸腾的杀意和狂态。
“绫师姐,此法阵一旦运行成功,弱墟秘境便会成为鬼蜮,你我合力,先将此阵销毁!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也不能让此阵为祸人间!”萧雪澜白衣素袍在风中猎猎作响,手中霜寒寒芒大盛,强烈的剑意在空气中发出铮鸣,蓄势待发!
“好!”水云绫颔首,碧青的照影剑当空祭出,化出无数道青色剑影,剑气凌厉强势,将祭坛整个围住,锐利的剑芒都对准了中心的祭坛,有雷霆万钧之势。
上空的雷云越积越多,处于风暴中心的所有人,都感觉气压在降低,大战一触即发!
“不自量力!”两名领头的黑袍人凌空跃起,朝着萧雪澜和水云绫飞扑过来。
霜寒和照影,两柄神兵,都发挥出其巨大的威力!
霜寒雪白,剑意凌云,萧雪澜用剑在乎剑意,万物皆可为其手中剑,一剑劈下,飞沙走石,狂风卷地,都挟带着浩然剑意向祭坛射去——
照影碧青,剑气无双,水云绫乃玄霄宗门下第一人,剑气破空发出高亢的剑吟,无数道剑影劈向祭坛,比剑刃更锋利,比闪电更迅速——
两个寒岳剑宗的佼佼者同时出手,电光火石间,青白色的影子在祭坛四周不断炸出火花,血雾混着滚滚烟尘,两名黑衣人破空而来,一人用扇,一人用剑,与萧雪澜和水云绫缠斗到了一起!
而那祭坛,本以为在霜寒和照影的夹击下必定会被夷为平地,可谁料想,烟尘散开,中间的祭坛竟然丝毫未损,甚至散发的血雾变得更加浓重!
“奉劝你们别枉费心机!大阵已经开启,任何人都不能逆转,把朝夙交出来,否则你们谁也别想离开!”用扇的黑袍人边与水云绫拆招,边沉声喝道,周围的手下立即从血雾中走出来,想要趁萧雪澜无暇分、身的时候把朝夙抓回去。
此时,洛家的数十名修士及时从天而降,将被定身符困住的朝夙围在中间,与在下面的钟怀璧共同迎敌。
用剑的黑袍人修为与萧雪澜不相上下,他使的是一把千年玄铁铸成的重剑,但所用的招式却并非适用于重剑,显然这把重剑并不是他一贯使用的兵器,用起来并不顺手。
故意用一把不称手的兵器,是想掩饰什么?难道是他惯用的兵器会让人认出他的身份?
萧雪澜心中隐隐觉得这两名黑袍人的身份不简单,说不定就是他认识的某个人,故意隐瞒身份为之,那么,他们会是谁?
双方的实力不相上下,谁也从中占不到便宜,许久分不出输赢,而钟怀璧那边也死守住了一隅,黑衣人虽然人数众多,却在短时间内突破不了他们的防守。
用扇的黑袍人终于明白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一扇挡开水云绫的攻击,回到原位,朝手下命令道:“将笼子里的人推进祭坛!你们若还敢反抗,这些人就都是祭品!”
黑衣人得令,迅速将一个铁笼推向祭坛,笼子里装了六个昏迷不醒的人,萧雪澜从战局中抽眼一看,里面居然有洛渊!
水云绫也发现了,焦心不已,回过神立即指挥白虎去救,可白虎只是猛兽形态,行动虽然迅捷灵活,却在救人上暴露了短板,他被一群黑衣人围住,左扑又闪就是突不过去,在原地无奈地打转,虎目欲眦。
此时离铁笼最近的就是萧雪澜,萧雪澜一剑挥出,剑气劈向对手,趁对手举重剑迎击的时候,朝祭坛中心飞过去,那些人已经将铁笼推出大半,铁笼摇摇欲坠就要倒进血池中,萧雪澜掠过去,一剑扫杀了所有的黑衣人,笼子没了挟制,直接倒向了血池中!
“师兄小心!”钟怀璧眼看着萧雪澜冲下了祭坛,一手用尽全力抓着铁笼子,一手举起霜寒全凭霜寒的力量维持着没有下坠,可笼子中有六个成年人的重量,霜寒也只能撑一时。
祭坛下方的血池戾气森森,寒意顺着萧雪澜的手臂往上蔓延,令他明白这血池散发的气息不正常,再拖下去只会深受其害,咬紧了牙关,憋一口气将沉重的铁笼奋力提起,掷到了祭坛上方,总算是有惊无险救下了里面的人!
萧雪澜救了人正打算从血池上面离开,不防上方黑袍人的攻击如影而至,重剑朝着萧雪澜身后刺去,萧雪澜悬在空中除了往下躲,避无可避!
幸好水云绫和钟怀璧看见萧雪澜孤身去救笼子里的人,已经出手相帮,水云绫替萧雪澜挡开了重剑攻击,而钟怀璧飞下去想抓住萧雪澜,可还是晚了一步,萧雪澜离血池太近,身体被戾气所伤,已经晕了过去。
钟怀璧堪堪抓住萧雪澜的衣角,他没有借力点撑住两个人的重量,只能跟着萧雪澜一起往下坠,千钧一发之时,钟怀璧只感觉有人抓住了他背后的腰带,将他和萧雪澜一起提了上去,转过头一看——那人竟然又是刚刚救了他一次的黑袍人!
朝夙看见萧雪澜遇险,一声怒喝,冲破了定身符的桎梏,越过众人纵身过去抢过萧雪澜的身体,紧紧将昏迷不醒的人抱在怀里,浅色的眸子里满目惶急。
“雪澜,醒醒!醒醒!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朝夙心惊胆战地看着面无血色的萧雪澜,他被戾气所伤浑身冰凉,嘴唇发紫,体内真气与寒气冲撞成了一团。
“……别走……不要离开……跟我回去……”萧雪澜无意识断断续续地呢喃,朝夙凑到他耳边听清了这些话,更是心痛不已,他本以为自己可以硬下心肠离开,可真当要与萧雪澜分开时,只觉心如刀绞。
“都给我停下!”黑袍人下令手下停止了攻击,冷冷道,“朝夙,你再犹豫不决,他们这些人只会伤亡更大,你还不过来?”
水云绫过去探了一下萧雪澜的脉息,面色凝重,道:“不好,伤的很重,得立即离开这里救治。”
朝夙沉默,忽然感觉昏迷中的萧雪澜好像心有所感抓住了他的衣袖,似乎害怕他离开,用的力气很大,手背上的青筋都暴起了。
“我们走。”朝夙将萧雪澜抱起,念了御剑诀将霜寒变大,跳上了霜寒径直准备离开。
黑袍人感觉有些意外,却并没有下令阻拦,而是冷笑道:“朝夙,我本以为你是个意志坚定的人,没想到居然会为了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放弃大业。没关系,你今日离开,我不拦你,相信你很快就会重新回到这里。”
朝夙没有回答他的话,跟水云绫简单说了“回寒岳”三个字后,头也不回地抱着萧雪澜御剑离开了秘境。
“怎么,他们两个都走了,你们还不走?”黑袍人展开玄铁折扇摇了摇,态度随意,面具下的表情一定是十分讥诮。
钟怀璧看着这无比熟悉的摇扇动作,瞳孔骤缩,被自己的一个大胆假设吓到,脑中一阵眩晕。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目的是什么,但是你们给我听清楚,若是你们敢害这些活着的人的性命,”水云绫神情复杂地远远看了一眼被困在铁笼里失去意识的洛渊,咬牙道,“我水云绫在此立誓,上天入地也要让你们血债血还!”
“哈哈哈哈哈!好啊,我在此恭候绫仙子再次大驾!”黑袍人怪异的腔调带着戏谑,合上扇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们走!”水云绫御剑而起,事已至此,已不是单凭他们能够解决的了,只能先回师门从长计议。
作者有话要说:呼~打斗场面真难写,写的不好请见谅~
第65章
朝夙带着萧雪澜离开弱墟秘境之后; 风暴终于降临,漫天雷云积聚在王城上空; 电闪雷鸣; 狂风夹着暴雨; 似乎要将这座已经变为空城的王都再摧残一遍,而祭坛中央的血池中; 缓缓浮现出无数个发光的魂体,朝着各个角落四散而去。
海水停止了吞噬; 恐怖的夜,即将来临。
两个黑袍人都站在祭坛旁; 盯着祭坛中心翻滚沸腾的血池。
“再过一天; 祭礼就结束了,这里会变成鬼蜮,我们得提前离开这里。”拿剑的黑袍人淡声道。
“刚刚你为什么要下杀手?我有没有和你说过; 不要伤他们的性命?”拿扇的黑袍人将手中的折扇在手心拍了两下; 冷冷问。
“抱歉; 一时失手。”
“你是一时失手还是有意为之,你自己心里清楚; 而我,最恨别人骗我。”
“可他们活着,会对我们造成威胁; 为什么不趁此机会除了他们……”
“不好意思,是‘你们’,不是‘我们’; 我已经帮你们完成了祭礼,对他有了交代,后面的事,我不想再参与。”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黑袍人手中铁扇对准了自己的同伴,面具下的表情定然带着冷笑和愠怒,“你处心积虑潜伏在我身边,不就是要我一步步走入你们的计划中?如果我到现在还猜不到你的身份,那我就是天下第一蠢人!是不是?天机阁少主?”
他们俩掩藏在面具下的表情不清,只能看见对方的眼睛,一人眼神冷漠不屑,一人眼神错愕慌乱,两人沉默地对视了很久,紧张的气氛暗潮汹涌。
铁扇打落了黑袍人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长相俊美偏阴柔的脸,眼角一颗殷红色的泪痣尤其显眼,正是叶尧岚!
而这段时间与叶尧岚形影不离,又喜拿折扇的,不是钟珏又会是谁?
“……”叶尧岚脊背一僵,目光微闪,侧头避开了对方的冷眼,沉默片刻,哑声承认,“是,你猜的不错。”
“呵,你承认的倒是爽快。”钟珏仍没有摘下面具,“我说过,最恨别人骗我,也最恨别人摆布我,虽然这一次的事我是心甘情愿做的,但也不代表我就会和你们为伍,带着你的剑,给我滚!”
钟珏从身后抽出一把赤红色的长剑,向前掷去,长剑深深插入地砖之中,立在地上,剑鞘上刻着两个古篆字,“国士”。
叶尧岚嘴唇翕合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开口解释,他神情落寞地捡起地上的长剑,回身最后望了一眼带着面具的钟珏,转身没入了黑夜之中。
海面上的暴雨渐渐停了,狂风也有渐渐变小的趋势,寂静的废墟之中甚至还可以听到海水拍岸的声音,钟珏静静站在原地,一直看着叶尧岚的背影消失,良久过后,才对着四周的黑暗说道:“别藏了,出来吧。”
银色的面具泛着冷光,钟珏周围空无一人,忽然从斜角里射出几枚暗器,钟珏身形未动,头甚至转都没转,一手展开折扇将暗器统统挡落,随后冷冷道:“雕虫小技,这么快就忘了我说的,让你回去多练几年了吗?”
“你到底是谁?”钟怀璧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和怀疑,从黑暗中冲了出来,大声和钟珏对峙道。
钟怀璧本来已经跟随水云绫他们离开了秘境,可行到半路,还是忍不住折返,悄悄回到了祭坛,埋伏在一旁,等听到黑袍人没有伪装的声音后,终于被他验证了心中的猜测!
钟珏摇了两下折扇,动作无比自然,“我是谁,你心中不早就有了数?”
“我……我不相信!我要听你亲口对我说!”钟怀璧眼眶发红,身体微微颤抖,他想上前揭开钟珏的面具,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希望这人不是自己一向敬重的兄长,可又不敢打破这最后的一点希望。
“对自己的判断力这么没自信?”钟珏在面具后面哂笑了一声,悠悠道。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为什么还能这么淡定?!你还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钟怀璧竭力克制着自己濒临崩溃的情绪,握拳怒吼道,“萧师兄他差点死了你知不知?你为什么还能笑得出来?!”
“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才是强者的处事态度,你都忘了?”钟珏合起扇子,道,“碰到这么点事就这么不冷静,看来平时对你的教导还是不够严格。”
“去他妈见鬼的冷静!”钟怀璧心头的怒火直冲脑门,也忘了从小到大对他这位兄长的畏惧,冲上去握拳朝钟珏的面具上打过去,而钟珏仅仅是歪了下头,足下轻轻一踮就躲开了他的拳头。
钟怀璧没有收住力气,摔倒在地,迟迟没有爬起来。
他跪倒在地上,无力地垂着头,发现其实自己一点都不了解钟珏,他一直以为钟珏是个无修道根基的凡人,而钟珏这几年也一直醉心于燕子楼的生意,对修炼表现的兴致缺缺,可现在呢?他连钟珏的一根头发丝都碰不到!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钟怀璧双肩颤抖,双拳狠狠砸地,指节处因为太过用力,渗出了鲜血,可他丝毫不感觉疼痛,心中的愤怒和难过已经压倒了身体上的感受。
钟珏摘下了面具,露出一张苍白的俊颜,一双凤目斜睨了钟怀璧一眼,淡淡道:“我做事向来不问为什么,只看值不值得。怀璧,你还记得父亲临终前要我发的誓吗?他要我这辈子,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背弃钟家。”
钟怀璧缓缓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问道:“记得,这又怎么了?”
钟珏嘴角扯出一抹嘲讽,冷冷道:“我从前一直以为,父亲只是担心他走后钟家无人能担起重任,所以逼我立誓振兴家族,可不久之前我才明白,他为什么要我立下这样的誓言。因为他怕我知道了真相,会对钟家发难。”
钟怀璧:“你到底想说什么?”
钟珏看着他温和一笑,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从前在一个世外桃源一般的村落里,生活着一个部族,这个部族为了躲避战乱,数百年前迁居于此,过上了与世无争、男耕女织的生活,这样的平静祥和的日子延续了数百年,直到有两个年轻男人闯进了这里。
那两个男人是修道之人,云游四海,机缘巧合下误入进来,这里的村民们从生下来就没和外界接触过,对他们充满了好奇。
两个男人一个姓钟一个姓孟,志同道合,乃是金兰之交,俱是相貌英俊,谈吐不俗,浑身又有修道之人的超脱不凡的气质。
这样的人物自然赢得了村民们的一致好感。村长将他们迎到村里,村民们挨家挨户杀猪宰羊,从桃花树下挖出美酒轮流招待他们,听他们讲外面的趣事。
两个男人游历天下,所见所闻颇多,说了许多村民们从来没听过的有趣的人与事,一些年轻的村民不免对这两人口中外面的花花世界有了向往。
这其中,有一对姐妹花,她们是村长的女儿,都生的如花似玉,貌如天仙,若不是亲眼所见,谁敢相信这样的地方能长出这样的美人儿。
这对姐妹虽然一同长大,性子却迥然不同,姐姐性格善良温婉,妹妹性情任性娇蛮,两个男人都对温柔貌美的姐姐一见钟情,使出了浑身解数想要获取姐姐的芳心。
而妹妹也对姓孟的修士情有独钟,可那个男人却对她视而不见,心里眼里只有她的姐姐,从此,嫉妒在妹妹的心中埋下了种子。
没过多久,姐姐就确定了自己对钟修士的心意,两人顺理成章走到了一起,孟修士出于兄弟情义,放弃了对姐姐的追求,可对姐姐的爱却一直埋在他心底,对妹妹的大胆示爱更是熟视无睹。
嫉妒终于生根发芽,并且生长迅速,在一个花好月圆的夜晚,妹妹在孟修士的饭食里下了迷药,意乱情迷之中,孟修士把妹妹当成了姐姐,在药物的催化下,做下了不该做的事。
一夜风流过后,村长发现了同床共枕的两人,事已至此,孟修士出于责任心,允诺了这桩婚事。而钟修士也向村长表明自己对姐姐的一片真情,非她不娶的决心,村长明白,姐妹俩已经生了外心,强留她们在此处只会让娇艳的鲜花慢慢枯萎。
村长答应了让姐妹俩和两个修士离开,临走前却要四人立下毒誓,离开这里后不得向任何人吐露村落里的事,且此生不再回来,否则死无葬身之地。
姐妹俩虽不明白父亲为何如此无情,可为了追求真爱和对外面世界的向往,只得含泪发下毒誓,辞别父母亲朋,跟随情郎离开了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家园。
离开桃源之后,钟修士和孟修士各自带着自己的妻子分别回到了自己的家中,钟、孟两家都是兴盛的家族,钟修士和孟修士更是家族内定的继承人,他们都从外面带回来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当做妻子,家族的反对之声层出不穷。
可两人都是敢作敢当的男人,最后力排众议,还是兑现了在桃源之中的诺言,娶了姐妹俩为妻。
姐姐和钟修士夫妻恩爱,生活美满,而妹妹本以为自己也能过上梦寐以求的生活,可她忘了,她的爱情是她苦心孤诣设计来的,孟修士心中本来就对姐姐旧情难忘,又不齿妹妹的心计手段,所以一直故意冷落她。
对比姐姐在钟家的美满生活,妹妹在孟家彻夜孤枕难眠,心中的怨恨如野草般蔓延丛生,最后,妹妹受不了丈夫的无情薄幸和对姐姐的嫉妒,对外告发了姐姐的来历。
女人的嫉妒心是最可怕的武器,它蒙蔽了妹妹的双眼,让她忘记了说出姐姐的来历,等同于违背誓言说出了自己族人的秘密……
姐姐为了保护自己的族人和孩子,被迫自尽,而妹妹醒悟之时已是追悔莫及,也上吊自杀,姐妹俩应了当初立下的毒誓,却不知道她们在临死前可曾后悔离开了自己的家园。
事情并没有因两姐妹的死结束,几家仙门联合起来逼钟修士说出桃源所在,钟修士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被逼无奈,只得把桃源的秘密说了出来。
最后仙门顺利找到了桃源,以蛊惑正道修士为由,将那里变成了人间炼狱……
作者有话要说:要完结倒计时了。
第66章
一个月后; 凌云宗。
峰顶依旧是大雪纷飞,北风呼啸; 举目望过去; 漫山遍野皆是银装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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