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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妖物生-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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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年不予置评:“是你把我手机号码给出去的?”
对面顿时陷入一阵可疑的沉默,片刻后,才又传来声音:“段先生想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段先生问我。”司年不禁挑眉:“怎么,你叛变了?”
金玉苦笑:“哪能呢?熠熠是不小心看到我手机上号码的。至于段先生,你要回来,不是得先给你准备住处吗?段先生是想问你,住别墅还是高级公寓还是四合院。别墅的话,要什么样式的,独栋还是联排,要不要带游泳池。”
司年沉默片刻,道:“把我号码给他,让他给我发图片。”
作者有话要说: 【段章】
种族:人类
籍贯:北京
年龄:三十
身高:188
必杀技:奥义·金钱的诱惑
第9章 归来
段章的微信头像是一片纯黑,昵称也是最简单的首字母缩写“DZ”。反观司年,他昨天刚把昵称改成了赵铁龙,头像是一把滴着血的大砍刀。
没办法,他天天在洱海边钓水怪,位置都不换一个。附近民宿里的旅客看见他,难免会跑来搭讪。
这群人的口头禅是:“扫一扫,加个好友吧。”
司年本不打算理会,甚至连名字都懒得告诉他们,于是他久而久之就变成了大家口中的“湖边钓鱼的帅哥”。
可有一天,司年终于钓上来一条水怪,水怪拿出了一个用防水壳套着的手机,也跟他说:“扫一扫,加个好友吧大人,别吃我了。”
司年觉得太有趣了,人类社会真是太他妈有趣了,于是让水怪扫了他的二维码。可谁知道才不过二十四小时,司年微信里的好友申请就超过了一百条。
烦死了。
于是司年把昵称改成了赵铁龙。
赵铁龙对于段章的冲击,和对洱海边水怪们和旅客的冲击是一样大的,但段章素来宠辱不惊、冷静自持,当然不会有任何失态。
更何况赵铁龙还先发制人。
赵铁龙:金玉说,你要给我置办房产?
DZ:一点敬意,感谢司先生当年的援手。
DZ:【图片】
DZ:【图片】
DZ:【图片】
DZ:【图片】
……
DZ:都是南区的房子,您可以挑一挑,不满意再换。
司年看着这一连串的大别墅、四合院,中式的、西式的,带花园的、带游泳池的,应有尽有。他不由在心里感叹一声段家果然财大气粗,眼珠子一转,便忽然起了一丝玩心。
赵铁龙:车呢?
DZ:有。
赵铁龙:直升飞机呢?
DZ:有。
赵铁龙:私人游艇呢?
DZ:当然也有。
DZ:司先生如果有别的需求,可以列一张清单给我。
人类,这是你对我的挑衅。
司年微微挑眉,他倒不是真的贪这些东西。把自己收藏的那些古董卖一卖,他也不是绝对买不起,但俗话说买来的不如偷来的,偷来的不如抢来的。
赵铁龙:就不怕我狮子大开口?
看到这条消息,正在开会的段章勾起嘴角,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他的坐姿总是正经里透着一份慵懒,漆黑的眸子过于深邃,随便一笑,都像在心里谋划着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正在台前汇报的人不禁放慢了语速,大家都心怀诧异地看着公然在开会时玩手机的副总,却谁都不敢有意见。
汇报在继续,段章抬头看了几眼,复又拿起手机噼里啪啦打下了一行字。
DZ:我把盛光给您,先生要吗?
现在的人类真是一点不客气。司年如此想着,余光瞥见水上的浮漂动了动,似乎有鱼上钩,于是一脚踩住了钓鱼杆子,回复道——
赵铁龙:好好工作吧,小朋友,不要瞎想。
段章挑眉。
司年抓起钓鱼竿,一把将上钩的鱼拖出水面。那是一条大草鱼,估摸着得有七八斤重,到了岸上还在不停地扑腾,活力十足,瞧着味道应该非常肥美。
于是不消一会儿,段章又收到了来自司年的信息。
赵铁龙:给我招个川菜厨师。要五星级的。
任性的赵铁龙,说风就是雨。段章起初以为深山老妖就该是个老头子,哪怕是个美人也该迟暮了。可看着看着,愈发觉得不太对,或许他不该以人类的眼光来判断妖怪的年龄。
不过,既然对方喜欢叫他小朋友,他受着就是了。
DZ:下个月老头子过生日,先生能否赏脸参加?他一直想见您。
赵铁龙:再说吧。
确定段章不是卦象上的人之后,司年对于段家的态度已经亲近不少。只不过,段章给他置办房产、调教人手,在司年看来已经足够偿还当年那份恩情。再多的牵扯,就不必要了。
至于寿宴么……司年不由得想起那年在大雪中跪地送行的人。屠夫要提着他的刀远走了,瘦弱少年看着恩人远去却苦于自己的软弱无能,最终只能低下头颅。
这是执念,是放不下。
司年并没有那么好的心肠去了断他人的执念,只是那一日的雪花真冷,他或许从那少年身上感受过一丝温暖,也未可知。
北京,是时候该回去看一看了。
可虽说已经下了决定,司年也并不打算告诉谁。又在云南待了两天后,他便取道四川,一路慢悠悠地往北京走,不设具体的时限。
金玉一开始还能联系到他,没想到进入四川地界后,司年就彻底失去了联系。无论他打多少次电话,都是不在服务区。
他心里明白,司年不想联系你,哪怕你掘地三尺都不可能找到他。现在只能等,等他什么时候想出现,自然就出现了。
段章收到这个消息后,只挑了挑眉,没什么大表示。拿起手机,他和司年的对话还停留在寿宴的事情上,点进朋友圈,也是空空如也。
恰在这时,特助又敲门进来,将一份文件放在段章的案头,说:“副总,这是寿宴的宾客名单。另外,据老宅的李叔说,老先生好像想借着这次寿宴的机会给你安排相亲。”
“老头子看起来真的很闲。”段章如实评价,抬眸扫过特助眼底的青黑,问:“他们又给你惹麻烦了?”
特助推了推眼镜,仍保持着招牌的微笑:“还好。不过就是又忘了遵纪守法,在大街上内讧打起来了,被群众举报到了派出所。”
段章莞尔,细想这些日子以来的各种事情,真诚地看着自己劳心劳力的特助,说:“这个月奖金翻倍。”
“谢谢。”
“给我把美国的合作案提前,告诉老头子,黄历上说过生日和相亲不能一起办,否则会财运不顺。既然妖怪的存在都是事实,那我们也得适当搞一些封建迷信。”
于是隔天,飞往美国的飞机就带走了段章,差点没把老爷子气死。
金玉原想就南区的问题再去找段章商谈一次,没想到他竟然不在国内。这可好,司年找不到,段章又出国,就他一个妖忙前忙后累成狗。
南区到底还要不要了?
金玉无限腹诽,可该做的还是要去做。而他不知道的是,被他腹诽的这一人一妖,竟然还在私底下偷偷保持着联系。
起因是段章在国外偶然看到了法拉利的一款新跑车,临时起意拍下来发给了司年,问他是否中意。
失联数日的司年,正巧从蜀中的结界里走出来,顺手就回复了一句“不错”。这车是真的不错,背景里的城市街景看起来也很不错,透着股很新鲜的西洋范儿。
赵铁龙:你在国外?
DZ:老头子非要我相亲,逃了。
段章这么一说,司年立刻对他生出一股亲近来。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啊,他懂的,他都懂的,老天爷都在逼他相亲,何其可恶。
此时此刻的司年看段章格外顺眼,于是又跟他多聊了几句,没想到聊得还挺投机。司年活了几百年,以时间的长度取胜,见多识广。可段章生在信息大爆炸的现代社会,同样博闻强记、谈吐不凡,丝毫不因两人身份、经历的不同而有所隔阂。
而且段章的性格,格外对司年的胃口。
但司年并不知道的是,这位让他越看越顺眼的人类小朋友,拿起手机时是一副模样,放下手机又是另一副模样。
“副总,这是对方新发过来的报价,他们好像对我们提出的价格并不满意,希望能进一步商谈。还有,对外合作部的史密斯先生再次邀请您共进晚餐。”这次跟着段章出差的不是特助,而是另一个助理,因为特助得留在国内处理寿宴和元昼他们的事情,暂时脱不开身。
这位助理跟着段章出差的次数不多,难免不能准确摸清段章的意思。果然,段章只是扫了一眼那个所谓的新报价,脸色就冷了下来:“这种打发乞丐的价格,你在收到的时候就该友好的问一句是不是少加了一个零。”
“是,副总,我马上去办。”助理一头冷汗。
“等等。”
“怎、怎么了?”
“告诉史密斯,这次的订单,我只给原先的百分之五十。”段章屈起那只戴着黑戒的食指,在平板上轻敲:“让他不要再来试探我的底线。”
助理连忙应下。这一砍就直接砍掉一半,也是够狠的,等消息散出去,不知多少等着分一杯羹的公司会扑上来,明天恐怕又是一场可以预见的腥风血雨。而这偏偏是副总最爱看的戏码。
如饿虎扑食、鲨鱼嗜血,充满原始的野性。
时间飞快往前走,很快就到了临近寿宴的日子。梨亭的倔老头终于做出了适当的退步,一份新的宾客名单被发到段章的邮箱,待段章确认过后,回国的事便提上了日程。
而当飞机在首都机场降落的时候,一个久违的身影也终于出现在永定门外。
司年坐在车里望着那越来越近的城门,在一片大泼墨般的沉甸甸的晚霞中,它沉默矗立着,自有一股庄严肃穆。
可司年知道这城门就像黄鹤楼一样,在时代的洪流中被毁去又重建,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一个。他曾在这里见证过的历史、看过的风景,都已不在了。
新时代的砖厂里生产出来的城砖,不曾记得当年的风霜雨雪。这条出入京城的通衢要道,如今业已爬满了钢铁盒子。
下午四点半的北京,又堵车了。
司年戴上墨镜,微微叹了口气,往后仰靠在座椅上——如果说新时代究竟有哪里不好,那就是交通问题。不管是飞机还是汽车,都不如司年自己飞来得方便。
DZ:您回来了吗?
赵铁龙:嗯。
第10章 笼烟
当夜,暌违百年的笼烟再次于南城的夜空升起。
缥缈如轻纱笼月的烟雾不疾不徐地随风亲吻夜的脸颊,带着股陌生又熟悉的清冽烟草的气息,穿过光阴停驻的胡同深处,也拂过高楼外倒映着城市灯光的玻璃墙。
坐在高楼楼顶的人,灵动的指尖又缭绕起青烟,袅袅娜娜地升上夜空,随风飘摇。
那些迷幻的、痴狂的,让血脉喷张、灵魂颤栗,肉体屈从于本能、野性如荒草生长般的刺激,哪怕只有一瞬,也足够让你此生难忘。
这就是笼烟,是屠夫司年的烟。
一道烟,一把刀,是极致的诱惑,也是最残酷的杀意。在旧年的四九城的传说里,所有人都刻意忽略了他的名字,而冠以凶残的屠夫之名,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保持住本心。
年长的老妖怪们经常说:嘘,不要叫他的名字,也不要看他的眼睛。
可现在,他又回来了。
哪怕他成了众人口中的疯子,哪怕如今的人类社会已没有南城这个区域划分,当笼烟再度飘散的时候,藏匿于人海之中的妖怪们,都不约而同的抬起了头,惊愕于身体里瞬间被勾起的颤栗,以及不可控制的臣服本能。
那是什么?
那是谁?
认得的,不认得的,都在这一刻激动癫狂。妖气开始不受控制的散溢,从各个角落里、各条街道上,如溪流汇成大海,直至弥散整个南城。
哪怕是对妖气毫无感知的人类,都在这样特殊的时刻嗅到了来自空气中的一丝躁动。
盛光总部的大楼里,刚处理完积压事务的段章忽然抬头望向了窗外。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坐拥最美的夜景,灯光璀璨、车水马龙,似乎跟往常没有什么两样。
可今晚的月色过于朦胧,春日的躁动也过于强烈。
这让他不禁想起了昨天才淘到的《妖物志》,隐藏在都市里的妖怪们,吃着人间的烟火,体会着跟人类一样的七情六欲,可每每在夜深时刻,妖气复苏,属于另一个世界的狂欢和奇遇就要拉开帷幕。
那是一种怎样的光景呢?
段章的肉眼看不见,可他仍心生好奇。俗话说,越危险的东西,就越美丽,美丽的东西总是叫人心驰神往。
然而空气中的那丝躁动来得快去得也快,就像一缕风、一片叶,轻飘飘的,连同高楼上点烟的那个人一起,来去无痕。
只有聚集着无数夜猫子的妖怪论坛上,笼烟似乎变成了龙卷风,刮起轩然大波。短短一刻钟,一篇标题为《啊啊啊啊啊啊》的贴子就在全论坛大字飘红。
人间小可爱:我草草草草我刚才到底闻到了什么?!我到底看到了什么?!是什么!谁能告诉我?????????
打野:是哪位大妖?!哪位大妖在渡劫吗???
大怪物血队:我的手臂上到现在还都是鸡皮疙瘩!
迭戈:求解释啊啊啊啊!
高低温:卧槽卧槽卧槽!!!!!
四个核桃:卧槽那是南区啊?南区新来的大佬吗?
水电工开外挂:我又错过了什么……
XXX:特么吓死我,一瞬间我们小区所有的妖怪同胞全都从家里跑出去了,现在楼下全是妖!!!那么浓重的妖气让我这个建国后才出生的小妖怪瑟瑟发抖啊!
斯国一:我这里也是!!!
典韦打不动:正好在练举铁,他妈的让我腿软得直接给跪在地上!把我家狗都给整懵了!
路人甲:到底怎么回事?
……
一时间,众说纷纭。不光是南区的妖怪,其他各区的、甚至全国各地的妖怪都被南区的异象吸引了目光。可事情发酵到现在,都没个知情妖出来说两句话。
直到半个小时后,有妖怪在众多的楼层里发现了这样一条内容——
他回来了,一定是他。
话题骤变,大家纷纷开始讨论这个“他”到底是谁。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妖出现在这个帖子里,甚至有许多很古早的账号纷纷冒头,只为了打出一连串的惊叹号。
阿虎:!!!!!!!!!!!
A货:是笼烟!笼烟出世了!
大姑婆:那个疯子回来了,我认得那缕烟,是那个疯子回来了!
黑雾:你们到底在说谁?
狗窝不如金窝:一头雾水,求你们直接说名字啊!
东五里:我忽然有了一个猜测……
IQ阿苦:是屠夫!
杀毒小王:啊啊啊啊啊啊有生之年!我的偶像!
松糕底:屠夫,是屠夫啊!!
阿酷:南区要变天了。
等待阿里:各位,请自求多福。
松糕底:附议。
沙圪堵:附议。
小尾巴:附议。
傻姑去也:附议。
……
在这个躁动的夜晚,无数躁动的灵魂聚集到一处,因为这一长串壮观的“附议”,开启了一场史无前例的追忆大会,轻轻掀开笼罩在屠夫司年身上的神秘面纱。
而作为当事人的司年,却已经舒舒服服地躺在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里的大浴缸里,跟某位看着颇为顺眼的小朋友聊天。
DZ:您既然回来了,为什么还住酒店?
赵铁龙:你猜?
DZ:因为酒店更方便?
赵铁龙:当然。
恰在这时,金玉的电话打进来了。此次司年回京并没有事先知会金玉,反正笼烟飘起的时候他自然就会知道,这不就找过来了么。
“大家都看到了。”金玉的声音有些沙哑,不似平时的稳重。
司年明白他什么意思,这就像看到旧日的辉煌终于重现,而无限感怀。金玉对于南区的感情其实比他要重得多,他打心底里不是个合格的情报贩子。
“你跟我的关系还有多少人知道?”司年问。
“不多,但也不少,否则段老先生就不可能托关系打听到我了。”金玉道。
司年思量着,道:“不管是谁来找你,都推回去,接下来的事情我自有安排。我送了一个包裹去你那里,明天寿宴你带着。”
金玉:“好,明白。”
又谈了几句,司年挂断电话就看到段章又发了条新消息过来,问他明天去不去寿宴。可明天的事情司年怎么又知道呢,未来总是充满着不确定性,而他最讨厌规划。
赵铁龙:你很希望我去吗?
段章回得很快。
DZ:当然,欢迎之至。
赵铁龙:妖怪可都是会吃人的,小朋友。
司年偶尔会拿出点大妖怪的架势来,吓唬吓唬人类小朋友,寻点开心。发完他就把手机丢在了一旁,保持着这样的好心情一直到入睡。
翌日,妖怪论坛上有关于屠夫的讨论愈发热烈,司年却依旧什么都没做,像第一次来北京旅游的年轻男女一样,在南锣鼓巷和什刹海附近溜达。
他依旧戴着墨镜,把眼睛藏起来,收敛起全身的妖气,不疾不徐地走在人群里。不过低调这个词向来不太适用于司年,哪怕他刻意遮掩着自身的气息,单就右耳上戴着的耳坠就足以吸引旁人的目光。
那是一只珐蓝耳坠,倒垂的花苞样式,蓝底带金,还是古董。司年不太懂“时尚”这个新词,但他的眼光一向很好。
在路边碰到卖糖葫芦的小贩,司年就买了一根拿在手里。他倒不是多爱吃,只是觉得那红色很喜人。
于是半个小时后,一个骑着单车、拿着糖葫芦、行走在复古与潮流前列的北京新青年就这么诞生了。
他又把自己的昵称从“赵铁龙”改成了“彼得·赵”。
彼得·赵坐在路边的冰激凌店里吃草莓绵绵冰,还听到附近的妖怪在小声说自己的八卦。他发现如今的小妖怪们胆子都特别大,言语里多是兴奋和唯恐天下不乱的搅屎棍精神。
听着听着,他觉着有些不对劲,什么“选美”、什么“丑八怪”?他不禁又打开了妖怪论坛,发现首页除了有关于他的内容,还飘着一个《最帅妖怪大赛》的贴子。
这又是什么东西?
司年认真研究了一会儿,得出一个结论——当代妖怪们,当真闲得慌。
根据贴子里说的,这破比赛才举办到第二届。第一届是去年举办的,夺得魁首的是北区大佬傅西棠。今年的比赛较去年来得晚一些,正好让司年赶上了趟,也不知是哪个混蛋,竟然把他也列进去了。
这也就算了,居然还有不长眼的说他可能是个丑八怪。
蛋糕起司:不,不可能的,你们不觉得我们各区的大佬们都是根据颜值来选的吗?丑八怪?不可能的,不存在的。
二回:这真是个颜狗横行的世界了。
万德福:我投西区一票。
许阿仙打投组:没有什么能比得过我傅先生的美貌。
许阿仙反黑组:今天也为我们傅先生的美貌真实哭泣。
UK:你们这群以貌取人的狗妖,实名diss你们。我觉得屠夫就该是个铁骨铮铮、身高八尺的魁梧大汉。
……
看到这里,司年不禁放下了手中的勺子,藏在墨镜后的眼睛微微眯起。现在的小妖怪都太猖狂了,什么时候都能对大妖品头论足了?
傅西棠脾气好,当他也脾气好吗?
我记住你了,UK。
司年立刻给金玉打了电话,让他想办法把自己的名字从名单中撤掉。不得第一,这破比赛没有任何存在的价值。
金玉在论坛上混的时间长,也算是个小管理,当即便应下了。可没过十分钟他就传来回复说:“主办告诉我,你的名字是整个论坛权限最高的那位加进去的,撤不了。”
“谁?”
“四爷。”
东区的老不死。
司年跟他有仇,上辈子可能是互刨祖坟的关系,反正就是相看两相厌,日常问候对方死期。听到这个名字,司年顿时绵绵冰都吃不下了,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早知道还不如去参加寿宴。
蓦地,司年又想到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忙问:“金玉,姻缘卦的事情你没有告诉过第二个人吧?”
金玉斩钉截铁:“绝对没有。”
“商四那老不死不知道?无淮子可跟他是好朋友。”
“这……这我就不清楚了。”
操。
第11章 掉马
司年此刻的心情,仿佛出门踩了狗屎。可他若冲过去找商四算账,岂非被商四牵着鼻子走,正中对方下怀?
不行。
但屠夫司年睚眦必报,否则也不可能特地绕道蜀中把在论坛上口无遮拦的鹿十给揍一顿。他现在严重怀疑是不是鹿十这家伙偷偷给商四打小报告,好让商四替他报仇。
总而言之,下次见了面再揍一顿就好了。
被这事儿一搅和,司年没了游玩的兴致,于是便回到了南区。他本想去自己以前住的地方看一看,走着走着,却被路边的广告牌吸引了目光。
两个穿着工作服的男人正在将旧的广告换下,贴上新的巨幅海报。新海报看起来用色普通,写着最常见的城市标语,毫无新意,可落在司年眼中,却显露出另一种样貌来。
那是一张被法术加持过的海报,用妖怪的眼睛来看,就能看到与原来全然不同的内容。上面写着——树德务滋,除恶务尽。百年南城,繁荣始得。
司年看着这陌生又熟悉的前半句话,目光又不禁移到海报右下角的那一行小字上。“北京市妖界管理总局南区分局/盛光实业有限公司宣”,点出了这张海报的真正来源。
金玉跟司年交代过有关段章插手南区的事情,这将近一个月过去,看来他和管理局的合作已经走上正轨了。
一张宣传海报其实并不能说明什么,这上头没提司年半个字。可“树德务滋,除恶务尽”这句话,是司年在当初立规矩时说过的。尽管他侧重的只是后四个字而已。
段章在给他铺路,这显而易见。他抓的时机也很巧妙,昨儿夜里司年刚点了笼烟,他今天就把宣传海报给贴上了,不管是不是巧合,都相当妥帖周到。
司年站在路口看了一会儿,忽然改了主意,决定去赴宴。
城郊,梨亭。
此时已经是晚上六点半,往日里幽静的大宅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可老寿星本人却还是不大高兴。因为他最期待看到的人,没有出现。
而他寄予厚望的大孙子,还是那么的油盐不进、混账气人。
“你说说你、你说说你,怎么还能收人家礼呢?你连顿饭都还没请他吃呢!”
闻言,段章不禁挑眉。金玉带来了司年的贺礼,一大盒顶级鹿茸和一只根须完整的老山参,确实价值千金,可他段章前前后后多少钱花出去了,段老头这胳膊肘往外拐得都快骨折了吧?
“要不我帮您把礼物退回去?”段章弯腰把猫抱起来。
可段老头又立马吹胡子瞪眼的,一副段章要是敢把礼物送回去就要拿拐杖打人的架势。最后他连猫都不给他抱了,嫌弃地催着人去前厅招呼客人。
“一个大男人抱什么猫,媳妇儿都抱不到就知道抱猫……”老头子持续碎碎念,末了,又叫人把礼物盒送到自己房里去,说要供起来。
段章无可奈何,忽然觉得司年没来是件好事,否则今晚他就只能沦为倒茶小弟了。
与此同时,前厅的金玉望着满屋子言笑晏晏的客人,百无聊赖地端着酒杯站在了客厅一角。作为一个情报贩子,这屋里百分之九十的人他都能叫得出名字,可人类和妖怪的社交圈毕竟有所不同,只是认识,不代表需要交际。
寿宴开始不过半个小时,主人家就双双离场,在场的客人们为此窃窃私语,金玉却甘愿当一个无人关注的小人物,打算等段章回来之后就告辞。
可段章还没回来,金玉就看到了一个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
“你怎么来了?”金玉的目光从司年捏着高脚杯的手指一直扫到他那过于骚包的耳坠,还有那身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黑色西装,难掩讶异。
司年碰了碰他的杯子,转身自然地靠在窗台上,慢悠悠反问:“我什么地方不能来?”
对于大妖来说,再强的安保都形同虚设。
金玉无言,顿了顿,说:“两位段先生刚才都进屋去了,应该很快就会出来。如果想见他们的话,现在去正合适。”
“不急。”司年摇晃酒杯,不甚在意。
可金玉在意啊,司年的存在感太强了,哪怕光靠一张脸,都能吸引无数的目光。他本来独自站在这儿岁月静好,可不想当一千瓦大电灯泡。
片刻的光景,看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大家似乎都在好奇这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富贵少爷,可愣是没一个人认识。
金玉保持微笑,悄悄后退一步仿佛自己只是个跟班。这时,有人终于按捺不住向他们走了过来,金玉瞧着那一头放浪不羁的长发,小声提醒:“方淮安,段章的发小。”
顿了顿,金玉想起方淮安的风评,又补充道:“他认识的人多,玩得开,这里的人都认识。见你面生,可能以为你是哪来的小明星。”
金玉没有说出口的是,如果方淮安真这么以为,最大的原因可能还是司年这出挑的打扮。
这时,方淮安走到了近前,大大方方地搭上了话:“你好。”
司年对此兴致缺缺。他觉得小朋友不错,不代表要搭理小朋友的朋友。他一直觉得朋友的朋友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应该存在的生物,麻烦。
方淮安见他不甚搭理,也不在意,扫了一眼刚才段章离开的方向,说:“你是来见阿章的吗?要不要我带你去找他?”
这么一个年轻的客人,显然不是来见老头的。可方淮安从没在段章身边看到过这号人物,还给请到老宅里来了,真稀奇啊。
司年这才抬眼,正对上方淮安含笑打量的目光,神色淡漠:“不必了。”
“那好吧。”方淮安耸耸肩:“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可以随时叫我。我叫方淮安。”
话虽如此,方淮安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竟是赖在这儿了。于是这小小的一个角落,愈发的惹人注意。
“不打算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方淮安锲而不舍,他对美人总是有着异常的执着。
司年依旧不搭理,心里暗暗琢磨着如果他此刻把人一脚踢出去,有多大把握不被人看见。而就在这时,段章终于出现了。
人群像自动聚焦的镜头,无比清晰地为司年指引方向。他看过去,却刹那间愣住——这鹤立鸡群的身材,不就是那个姻缘卦头号嫌疑人章先生吗?
下一秒,方淮安朝段章招了招手。段章见友人眼中满是戏谑和雀跃,疑惑地往他旁边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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