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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请下凡-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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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天略一挑眉,继续与东华唇圌舌相凑,一面分出些心神,侧耳细听。
  只听南极星君道:“以本上仙的修为,怎会看不出赤璃小仙是个假的?那便更蹊跷,既然看不出,此人修为定在我之上,他如此了得,竟无聊到对本上仙谎称你家君上遭玄天偷袭?这些暂且撇开,你家君上日间尚且安泰,为何刚分别不久便仓促闭关?这其中玄机,你们谁能解惑?怎么,一个个不言不语的,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玄天口中回应着东华的抵死缠圌绵,同时将东华旋即又起的前身握在手中,惹得东华唇边泄圌出几声闷圌哼。玄天的眸色越来越深邃,却隐见几分寒意。
  又听朱明道:“天色不早,上仙可先回宫,等我家君上出关,再行通报。”
  南极星君岂是那么好打发的,自然拒绝:“等?你家君上既用了鸿蒙境,他的行为我自是不得而知。可外头的声响他却能听见,如今我等在此争持,他这一贯的和事老却稳如泰山,全不像他为人。东华虽与我平阶,不归我管,可他出了事我不得安宁。快讲,东华究竟如何了?”
  赤璃方才已经莫名其妙遭了一番呵斥,此时嗫嚅出声:“君上确实不大舒服……”
  朱明斥道:“赤璃!”
  赤璃委屈的道:“我也是担心君上。”
  南极星君沉吟道:“此事极为反常。如今鸿蒙境笼罩静室,莫说东华无恙否,连他是死是活都探不到。你几个可疑至极,在此候着,待本上仙奏请师尊和两位师伯,合力破之。”
  玄天勾起嘴角,冷笑一声。
  东华因泄圌了一回,迷迷糊糊中偶尔能听见一半句,不由睁大双眼,眸中泛起惶急之色,连闷圌哼声都戛然而止。
  玄天忙柔声安抚东华:“师兄别急,区区鸿蒙境,他们破一层我便加一层,只要他们有那闲功夫。”
  东华眉目间平和了些,可担忧之色却丝毫不减,嘴唇动了动:“师父……”
  玄天即刻用嘴去堵他的疑问,含混道:“师父知道我的行踪,他老人家深谙亲疏利害,断不会来。”说罢,抬手一个绝音结界出去,耳边立时清净了。
  东华只清明了片刻,稍一放松便重新陷入合欢莲余毒的折磨中,全身似乎比方才更烫。
  地上满是流香烟云,他整个身躯若隐若现,如幻如真。
  【不可说内容】
  流香逝尽,天光大亮。
  东华昏昏沉沉的翻个身,玄天在一旁睡得正酣,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动静。
  东华茫然的睁开眼,打量着一圌丝圌不圌挂的自己。身后有异样的感触传来,酸胀圌疼痛,昨夜放浪的种种情形,在灵识中一点一点率先闪回。东华还未想起自己为何放浪,便已先腹诽起沉睡的玄天:逞强,竟累成这样。
  可他随即发现,鸿蒙境被加了一层,不,是两层,先前自己加的那个已经破碎殆尽。 
  回想起昨夜神魂颠倒间,听到南极那一两句请师辈的盘算,他顿时坐了起来,下圌体随之而来的异感让他险些动容。
  显而易见,后来的这两重鸿蒙境是玄天加上的。
  只是不知最终南极请来的是上清还是玉清,抑或是两位都来了。
  但无论如何,赔罪是在所难免。
  东华顾不上去拾碎了一地的礼义廉耻,先披上衣物,盘膝调息起来。一则为消去身上一夜疯狂的痕迹,二则是想个周全的理由向师辈解释。
  但直到调息已毕,因为毫无头绪,东华仍然不知该如何圆场。只得先将仪容整好,回头瞧瞧一地流香中沉睡着的玄天,扬手招来一张圌云床,垫在他身下。而后按下心中的悸动,头也不回出了静室。
  已是黄昏时分,巨大的夕阳滚滚而沉,将东极的天幕尽数染成血红。东海白浪翻滚,晚霞投在上头,如在浣洗深紫色的绢纱。时值夏末,碧梅有叶无花,照旧是经年的绿。
  这是东极一个十分常见的好天气,只是紫府洲外头绕着一圈陌生的灵力和陌生的人,这让东华怎么也无法心旷神怡。
  那是出自玉虚宫和碧游宫的中阶弟子。
  东华皱了皱眉,多大的事,竟能让二位道祖将紫府洲封禁起来?
  东华再一想,猜测大概是三重鸿蒙境引起的怀疑。
  迄今为止,还没有一个神仙能够同时布下三重鸿蒙境。而南极星君定然已问询过其他仙家,对这鸿蒙境的来由起了疑心。
  东华心道,的确可疑,若换成是本上仙,兴许也急着知道里头的人如何了。但立场不同,如今本上仙只想知道,为何九青前脚送来合欢莲,后脚南极就跟了来。
  南极怀疑本上仙,殊不知,本上仙此刻也怀疑上了他。
  只是二位师叔既然联手破除鸿蒙境,为何只破了一重便收手?
  东华祭出召唤咒。
  随即,眼前便闪过各色光华,朱明、白藏、玄英、钟离允和赤璃便现了身形。
  五个人惊喜的拜罢,东华瞧见钟离允脸色有些苍白,便问:“钟离身体不适?”
  钟离允默默的摇了摇头。
  白藏已经开始向东华告状:“三道祖伤的。”他一向讲义气,此时面露愤愤之色,就好像伤的是他自己似的。
  东华神色微变,便命钟离允伸手,亲自替他把脉。发现只是气息有些阻滞,内府并无损伤。这和风细雨的招呼对于上清来说,不过是抬了抬指头。看来上清只为震慑,并不为伤人。
  东华问他几个:“你们来讲讲,我进静室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五个人想是受了委屈,除了钟离允一如既往,面上聚着一潭死水。其他几个脸上都有些不好看,玄英相比之下没那么聒噪,可白藏、朱明和赤璃就忍不住了。
  尤其是赤璃,他持着一副纤细的少年音,流泉一般滔滔不绝起来:“昨夜君上刚走,南极星君就进来了。他看见我就吃惊的很,就回头去看,然后更吃惊了,问我什么时候把瞬移的法诀学的这么登峰造极。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就连声否认,谁知他就不依了,呵斥我说谎。还嚷着要见君上!君上你评评理,我又不是他属下,他凭什么这么凶,现在倒好,紫府洲倒好像成了别人的,君上你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
  赤璃只顾着吐诉自己的委屈,想哪说哪。且中间还夹杂着白藏的连声附和,东华只觉聒噪,完全听不出来龙去脉。于是只得摸了摸赤璃的红发,温声道:“你两个先收声。”而后对朱明道,“朱明一个人讲即可。”
  赤璃和白藏这才住了口,四只眼睛瞧向朱明。
  朱明应了一声,清清嗓子开始讲。
  原来南极星君下了择仙驿的小宴,正预备回太华宫,却瞧见赤璃慌慌张张跑过来,拜也不拜,劈头就喊“求上仙救救我家君上!”
  南极星君吃了一惊,就问他原由。赤璃答是东华在回东极的路上遇着玄天偷袭,受了重伤,只求南极星君救他性命。
  南极星君轻易不信,笑道:“你跟本上仙说笑?就算东华伤了,你找大道祖去,找我何用?”
  可是赤璃坚称东华有十分重要的事,只和南极星君说,他去了便知。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最喜欢的X药play吼吼,完整版照旧在我微博找哈 @治病神仙水

  ☆、夙夜(四十五)

  东华听到这里不禁暗叹,找南极可真是选对人了。
  人道南极星君才高八斗,满腹经纶,乃世间至雅之人,连文曲星君都对他甘拜下风。可文人总有些心思过人之处,南极星君素来喜欢钻牛角尖,好奇心又重。化用到文章里,便是天马行空作风严谨。为人处世时,却是小肚鸡肠,刨根问底了。
  且不说这位暗中布局的高人是不是九青,修为到底有多深。单凭他对各人的揣摩,就足以让东华甘拜下风。
  赤璃小声道:“我一直都在前厅陪君上,他自己走眼看不出那个冒牌货,倒来责怪我。”
  东华心道,这倒不怪南极,六御上仙哪个不好面子?换成是本上仙,在几个小仙这里,也只能死不承认自己走眼。而后赤璃矢口否认,他天性童真,保不准言语上还有驳南极尊严之处。而本上仙昨夜匆忙闭关,神色可疑,南极听到些风声,自然会揪住不放。
  怪只怪本上仙身居高位,倘若只是一名不起眼的小仙,定然不值得众人这般折腾。
  如今怕是百忍知道了,师父也知道了,说不定九重天的神仙都知道了。
  这么一来,原委更得牢牢捂着。
  东华没来由一阵心虚,轻轻咳了一下,继续听朱明向下讲。
  南极星君难得来紫府洲一回,谁料主人闭关,属下又说没请他。这让他颜面尽失,倒有些上赶着来献殷勤似的。斥了赤璃几句,预备到静室前寒暄两句作罢。
  岂料这两句寒暄也没有得到回应,南极星君的火气立时烧了起来。
  东华知道,此时南极星君一头对他存着气,一头也着实对他的现状好奇又担忧。
  东华暗想,谁叫他南极自诩是兜率宫,玉虚宫,碧游宫三处第一个入门的弟子,平日里以大师兄自居,占便宜说自己理应关爱众位师弟。如今他就是装装样子,也得将这话落实了,做圆了。
  后面果不出东华所料,南极星君声情并茂陈词一番,搬来了自家师尊和玉清真人。而太清真人因忙于炼丹,以一句“分身乏术”淡淡的打发了。
  两位道祖合力,不多时便破了一重鸿蒙境,但出乎意料的是,里头还有一重,并且第三重也正在生成。
  玉清和上清虽一向不对付,却也不由互相犯起了嘀咕,难道东华已经这般了得,一回使了三个鸿蒙境?上清忍不住向里头喊话时,却仍是收不到一句应答。
  这下上清脸上也挂不住了,怒道:“小辈无礼。”便要继续往下破鸿蒙境。
  却没破成,钟离允拜倒在静室前,搬出“君上有命在先”恳求三道祖收手。朱明几个自然是站在东华这里的,只是来人尊贵且气势汹汹,他们拦不住也不敢拦,只是站在一旁干着急。
  这一来,朱明他们顿时有了胆子,也有了方向,顿时也跟着拜了。
  上清脾气暴躁,还未发话,周身雄劲的灵力已将钟离允扫在一旁。其他几个见了瑟瑟发抖,却还是钉在地上不起来。
  玉清忽然冷冷道:“我竟忘了,此时太清尚且优哉游哉,我等却在此瞎操心。依我看,东华安危自不必担心,南极若怕出了闪失,我拨几个弟子给你守在这,如何?”
  上清也反应过来,面上不大好看:“碧游宫也给你留几个人。”
  南极自然是连声道谢,玉清扫了上清一眼,扭头化成长虹而去。上清立时开始呵斥南极:“好你个南极,折腾这一出,什么都没逮着,倒是让本道祖做了回跳梁小丑。他太清都不管的事,你巴巴跑去找本道祖是何居心?”
  南极星君忙道:“弟子怎敢有甚居心。只因弟子先去请的师尊,才去请的大师伯。待要通禀师尊时,师尊已经到了紫府洲,为防师尊失了体面,弟子特地再请二师伯前来。”
  南极此言甚得上清他老人家的心,他老人家这才不再深究。
  东华不禁腹诽南极,怕是他请玉清时,也是类似的言辞,否则玉清怎会屈尊前来?
  东华只觉后怕,昨夜不是钟离允突然犯了刻板,怎能引得其他几个人一齐死撑阻拦。于是褒奖道:“钟离允勇气可嘉,着实立了大功,两位道祖都顾及我安危要破鸿蒙境,若非你拦着,此次险些……”那下场不消说,东华想都不敢想。
  钟离允道:“君上吩咐在先,自然知道自己处境,属下不过奉命行事。”
  东华点头,道:“你的伤势并无大碍,吃些青玉果调息便是。”而后又将言语来褒奖剩下的几个。
  其他几个倒没什么,朱明却有些愧疚:“当时是钟离说了这些,他若不说,属下……属下失职,请君上责罚。”
  东华笑道:“你能说出这番话,可见长进不少。我若罚你,岂非成了暴君?”
  朱明不是矫情的人,当下掷地有声道:“君上放心,下回就是大道祖亲自恐吓,属下也不怯。”
  东华赞许了一番,心里却道,大道祖恐吓起来本上仙都怯,你倒是大言不惭。
  安抚已毕,东华又到紫府洲边缘,好言好语打发走两宫的弟子。此时天已昏黑,他神识忽然查探到静室中有动静,便即刻挪移回去。
  玄天正从云床上坐起,睁着惺忪的睡眼抬头看向他。衣袍松松垮垮挂在身上,胸前那一片白皙上盘踞着突兀的剑痕。
  两腿之间并无遮蔽,那个物事毫不避讳的张扬在东华视线里。
  东华咳了一声,别过头去:“歇得怎样了?”
  玄天气色似乎不错,却扶住额头,看起来很疲累:“不怎样,依然觉得浑身乏力,就连内府的灵力也提不起来。”
  东华一怔,别是劳累过度,损了元神?
  慌忙坐在云床一旁,拉过玄天的手就给他把脉,同时手上已经蓄起灵力,预备给他灌输。却忽然感到耳根被人亲了一下,他待要抬头看时,玄天一把将他揽住,对准他的嘴张口就吻。
  昨夜那般经历,顿时如同一幕幕画本,在东华脑海里连成片,上了色,动了起来,活色生香。若装订成册,定然会比玄女那房中术还要惊世骇俗,而他正是这本子里放浪形骸的小人儿。
  东华闷哼一声,从他怀中狠命挣脱。
  东华和玄天一样,都认为和对方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因此纵然做些让他难堪的事,也只当是应该,极少在玄天这里面红耳赤。可这一回,他真真将脸红到了耳根。
  东华骤然起身,看着他道:“你……你这是做什么?”
  玄天笑道:“自然是做昨夜未曾尽兴的事,若不是昨夜被他们妨碍,我定能再与师兄……”
  东华打断他:“不是这个,你分明灵力充沛,却为何做样子骗我?” 
  玄天道:“不这样,怕是师兄要一直难堪下去,不知何时才能和我好好讲话了。”
  东华眼睫微颤,待要说什么时,却忽然消沉下去。 “如今,我倒真想无忧无虑的难堪一回,可是……”
  玄天正等着东华的下文,却见他闭了口,心事重重的踱到案前,望着香炉出神。
  看上去,东华脸上的确有些不悦,但不像是无地自容或者自我厌弃,倒有些忧心焦虑的意思。
  玄天便从云床上起身,行至东华身后,扯了扯他的衣袖,问:“师兄何事烦心?”
  东华沉声道:“九青将合欢莲充作昙花,诓我收下。”
  玄天有些意外,随即了然的点头:“原来是他。师兄定然在猜测昨夜假冒赤璃的高人,会不会是九青?”
  东华点头。
  玄天断然否认:“我看不大可能,九青修为极低,南极怎会看不破他的变化?倒有一个可能。”
  东华闻言回过身,问:“什么?”
  玄天道:“九青和此人联手。” 
  东华眉心一动,虽说得通,可这样一来,似乎又跌进了更深的迷雾中去。
  玄天继续道:“只是不知为何会寻师兄下手。九青将合欢莲给师兄,同时另一人变作赤璃引南极前来,果然南极中了圈套,一心要破鸿蒙境查看。所幸我恰好回来,否则师兄痛苦难耐的模样给人瞧去,定然……”
  东华抿起嘴。心道,的确是有些痛苦,可我哪里难耐?若不是你,兴许,本上仙稍作调息就将余毒清干净了。
  他又想到昨夜那一番缠斗,对放浪形骸的自己十分嫌恶,不由变了脸色,
  玄天瞧见他忽然冷了脸,难得没有猜到自己哪里得罪了他。想了想,决定还是先转移东华的注意力,依旧分析道:“此人用心险恶,从一开始变作赤璃,便是为了引师辈前来。”
  果然东华忘了郁结,缓缓点头,道:“不错,一个假赤璃不足以成事。但真赤璃会触怒南极,后续的事,便顺理成章了。”
  玄天道:“当务之急,是先将昨夜的事搪塞过去。”
  对方可是二位师叔和南极,东华毫无把握。于是坦诚的道:“我想不出如何搪塞,只一个鸿蒙境便叫我无从解释。”
  玄天轻轻一笑,将他揽在怀中:“对师父来说,三重鸿蒙境不在话下,是吧师兄?”
  东华顿时喜上心头,只要将师父拉下水,一切问题迎刃而解。可他想了想便予以否决:“使不得,如此一来,还要想办法搪塞师父。”
  玄天道:“我不打算搪塞他,直说就是。”
  东华呆了片刻,立即将玄天两只胳膊扒下,斥道:“你疯了!”
  东华只觉要命的很。上回辅仙殿里,玄天就险些将此事告诉太清,这一回索性借坡下驴,趁势坦白?东华苦口婆心给玄天讲道理:“你我如今这般,虽自己不觉得逆天,但终究违背伦常。万一师父恼羞成怒,这……”
  玄天却摇了摇头,反问:“师兄常说凌烨离经叛道,他这是随了谁?”
  他这样答非所问,弄得东华莫名其妙,而后他真挚的道:“自然是随你。”
  他答的干脆利落,玄天挑了挑眉:“师兄认为,我这脾性,又是随了谁?”
  “你我出自天地,生于丹炉,无人可随。” 
  玄天又摇头:“可养我们的却是师父。师兄以为,能将自己自身尸都拿去试炼,师父他老人家会是循规蹈矩的人?” 
  东华竟然对他的这番推断无言以对。再回想大道祖那平日里不靠谱的行事,不由心道,照这么说,从师父到凌烨,统共三代,本上仙倒是最格格不入的那个?
  ……本上仙宁可格格不入。
  但心里再怎么负隅顽抗,此时没了主意的东华大神,也只能自暴自弃的道:“徐徐图之吧……”
  正烦恼间,忽然听见守卫叫了一声:“凌烨天君到——”
  东华瞧瞧紫府洲上空沉沉的暮霭,不由有些疑惑。
  玄天也皱起眉:“这个时辰他还来?”
  东华道:“他极少如此,肯定是有要紧事……怕是他已有了辟邪的下落。此怪不安分,对你怨气又重,你可小心了。”
  玄天不以为意:“抓来封禁即可,不足为虑。”    
  东华点头,便传音出去:“让他在前厅等候。”待要让玄天变化相随时,忽然脸色一变:“你快将衣袍穿好!”
  玄天这才施施然整理衣衫,不知有意无意,速度远达不到东华的要求,末了还要东华帮忙系腰带。东华见他故意将衣领与袖口翻出,露出里头可疑的痕迹,索性上上下下都亲自给他规整一遍。这中间又难免被玄天趁机占便宜,于是他难免呵斥一两句,最后两个人难免姗姗来迟。
  此时几个仙使除了钟离允腾云不快,其余都已回府。因凌烨曾嫌弃过白藏聒噪,让离他远些。玄英又与凌烨两看生厌,因此只有朱明在前厅陪着说话。
  东华迈入门槛,一眼便瞧见鲛珠光辉下全身明晃晃的凌烨。不由暗道,又换了一身。他一双神仙目虽不怕晃眼,却仍是忍不住闭了闭,才道:“何事前来?”
  凌烨抬了抬下巴,对朱明道:“你先退下,我和父亲商议要事。”待朱明走后,他才将下巴收了些,对东华道:“父亲,辟邪已有了下落。”
  东华道:“她在何处,可抓到了?”
  “她藏在狐族的地宫里,十分隐蔽。”
  东华胸前那颗黑色宝石传出玄天的声音:“小小地宫,难着你了?”
  凌烨摊手道:“地宫里的机关倒没什么,只是有一处棘手。那里头长的全是合欢莲。”
  他说罢,发现东华脸色变了变,而玄天也有片刻的沉默。不由狐疑道:“我方才听朱明讲了昨夜经过。他说父亲拿着一朵昙花回来,而后身体不适临时闭关。两位师叔祖前来问询,却被三重鸿蒙境拦在外头。若说爹害怕见他们才以鸿蒙境阻拦,倒不像爹的作风。但如果……”
  凌烨讲到这里,意味深长的吸了口气,桃花眼中有精光一闪即逝。
  东华将手抬起,放在嘴边,硬着头皮清了清嗓子。对凌烨的揣测,犹自心存最后一点侥幸。
  便听凌烨继续说下去:“如果将昙花换成合欢莲,那种种怪事便都解释得通了。”
  东华撑不住了,立时一甩袖子:“一派胡言。”
  可是紧跟着玄天就在黑色宝石里发了话:“猜得不错。”
  东华顿时白了脸。
  凌烨本也是大着胆子,虚虚实实的乱猜一气,见东华脸上见了怒意,正在心里没底。岂料玄天坦坦荡荡的承认了。
  凌烨忍不住干咳一声,道:“还真是。这么说昨夜爹和父亲一直在……”他瞧见东华双眼骤然眯起,便又咳了一声,拦住了下面的词汇。
  东华威慑完凌烨,便去责怪玄天:“你成心要让我颜面扫地?”
  玄天道:“师兄,凌烨不是外人。”
  东华听他说的那般理直气壮,不由暗道,莫非本上仙太见外?……可也不至于将这种事情都透露给他。
  东华再一想,既然连师父那里都不准备隐瞒,何妨再多一个凌烨。眼下这迷局错综复杂,今后少不得还需凌烨出力。这合欢莲引发的种种,虽难于启齿,可到底是原委,瞒着也的确不大合适。
  本上仙落到如此难堪的境地,全怪那狐族的九青!
  东华目光冷了下去,却控制不住脸上的一片火热,直从脸颊烫到了耳根。
  却听玄天道:“凌烨,此事非你父亲所愿。你既知道了,查明黑手便是。若因此对你父亲心生偏颇,我第一个不饶你。”
  凌烨悠悠道:“我对父亲有何偏颇可生?可恶的是使坏之人,若被我揪出来,定然替父亲百倍奉还。”
  虽然玄天和凌烨句句向着东华,却依然无法抵消东华心中的郁结。他垂着眼,只点点头算是回应。
  光华闪过,一重结界罩在前厅,玄天在他身侧现出身形。抬起手,恰到好处的拍了拍他的肩。
  许是照顾东华面子,这动作蜻蜓点水,并不怎么暧昧。东华抬头看去,瞧见玄天勾起嘴角,给他一个安抚的微笑。
  他两个旁若无人的对视,凌烨顿时错觉眼前挂着极其完满的一幅画,而自己正是那累赘的一笔,怎么看怎么多余。便赶工似的问:“这合欢莲,父亲是哪里得来的?”
  此时东华已收整好情绪,从玄天脸上移开目光,看向他:“九青谎称这是昙花,将它送与我。”
  凌烨眉梢一挑:“九青?狐族那个小白毛?”
  东华道:“你认识他?”
  凌烨看了玄天一眼,忽然笑道:“他是八绯之子,我自然知道些,不过……”
  玄天皱了皱眉:“说。”
  凌烨道:“这个小白毛对父亲敬仰的紧,给父亲塑的是金身宝相,供的是清香与仙果。这份痴迷,北极妖族全都知道,还传作笑柄,八绯明着不敢说,背地里不知呵斥过他多少次,只是不改。听说前些日子他还……”
  玄天阴沉道:“捡要紧的说。”
  凌烨清了清嗓子,道:“我不解的是,这小白毛一来心思纯善,二来崇敬父亲,又怎会对父亲使出这般阴损的招数?”
  东华点头:“的确,我也是对他有所了解,才没有十分提防。”
  玄天道:“有两个可能。第一,他因故对师兄心生不满。第二,他毫不知情,被人利用。”
  东华看向玄天:“莫非他知道了九檀的死因?”
  凌烨摇头否认:“不,九檀身亡的消息还是爹告诉我的。至于原因,连我都不知道,狐族的人更是无从得知。”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没收到评论了,客官们求评啊嘤嘤嘤……

  ☆、夙夜(四十六)

  凌烨说罢,三个人都陷入了沉吟中。
  半晌,东华才缓缓道:“可若说利用,谁会利用他来对付我?”
  凌烨摇了摇头:“狐族和魔境的人,是怎么也算计不到父亲这里。辟邪辟邪知道爹和父亲的……这种关系么?会不会辟邪报复爹不成,转而向父亲下手?”
  玄天道:“不可能,连你师祖都不知道,此怪更不必说。”
  东华问:“我偶见九青往来于九重天,兴许是别的仙家……”东华觉得这话有些唐突,众仙对他那般抬爱,他怎能去揣度他们的用心?
  玄天也道:“师兄为天界呕心沥血,谁敢对师兄不敬?”顿了顿,他眸色忽然沉了些,“不过,难保不会有败絮在其中。”
  东华见玄天提起仙界便没好气,刚要袒护几句,又想起当年那些小仙辱骂他的旧事,便轻轻一叹,看着玄天道:“总有一日,师兄会为你正名。”
  玄天却牵起他的手,柔声道:“那些无关紧要的人碍不着我。只要师兄看我顺眼,就可以了。”
  东华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心道,你当年可是被骂一两句便会怒发冲冠,如今与天界敌对,你还豁达上了?若你瞧见那些书册上是怎么编排你的,你还能这般大度。
  东华执拗道:“放心,这说法一定要讨。”
  玄天将东华的手送到唇边,在上头落下一个浅吻,笑道:“谢过师兄。”
  东华点点头,刚从玄天亲过的手背上挪开目光,便立时被一片素衣上明亮的梅花暗纹晃到了眼。顿时想起凌烨还在这里,忙抽出手,将脊背挺得笔直。
  凌烨垂下掩口的衣袖,状似不以为意道:“无妨,看着看着,就习惯了……”
  东华见他这么“懂事”,不由放缓了颜色,忖着需不需说些类似“父亲今后一定注意”保证的话。
  玄天却皱了眉道:“你早该习惯。”
  东华脸色一变,就要斥责玄天。可他瞧见,凌烨眉梢挑的更高了,却顺从的“嗯”了一声。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看来似乎没他什么事。东华想了想,最终决定,以后若有其他人在场,他还是离玄天远些的好。反正,总是管不住他,何况……有时候怕是还会管不住自己。
  玄天忽然对东华道:“师兄,似乎还有一个可能。”
  东华回归正题,敛容道:“你说。”
  “那位高人变成赤璃,连南极都被瞒过,你说他会不会是?”他眼神意味深长,东华顿时会意。
  自身尸。
  这也是东华的一个猜测。
  东华点头道:“若他参与了,一切都有可能。他心思古怪,行为难用常理推断。而他的深浅,只有师父知道。”
  玄天道:“不错,只要扯上这个。便是师兄明日告诉我九重天塌了,我也毫不怀疑。”
  他这话虽然不差,但东华从他言语间听出了对九重天满满的恶意,不禁摇了摇头。
  凌烨听的一头雾水,不由发问:“二位说的是谁,为何我毫无头绪,师祖又知道什么?”
  东华对玄天摇头示意,而后对凌烨道:“此事关系重大,恕我们不便泄露。”
  玄天也道:“其余的来日方长,你先去寻辟邪。”
  凌烨有些失望,“万一她仍不出来……那合欢莲我想尽数毁去,又怕惊动狐族,将我暴露。不若,我仿照父亲的手法去办,既师出有名,且万无一失。”
  玄天了然道:“这才是你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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