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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回-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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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凡眼都不眨的说道:“同意了。”
“真同意了?”这话明显不太可信,老杨朝着楚凡身后的朝南问道,“医生怎么说?”
“让他出院,要是再送急救不管了。”朝南稍微委婉的说出了实情。
“你小子,一天到晚死倔。”人都回来了想要送回去除非真的在晕倒,老杨也不想和他计较。
“老杨,我有正事要跟你说。”
“什么正事,我现在身上好几件正事,还要抽空教训你。”
“很重要。”
楚凡是个做事情有谱的人,老杨本来还不打算理他,此时也沉默了。
“走吧,会议室里说。”
作者有话要说:
总感觉自己写得太垃圾了而内心抑郁不想写文唉(●……●)
☆、楚韶关
“尸检报告出来了吗?”会议室隔绝了外界的喧嚣,此时只有楚凡和老杨两个人。
今早上楚凡去灰熊提供的证据时是发现了一具尸体,不过已经变成白骨了。
“还没接到通知,尸体腐败程度严重,需要耗费挺长时间。”说完老杨再次看了眼手机,确实没接到消息。
“和我做DNA比对吧。”
眼前脸色苍白的楚凡没有一丝玩笑的意味,老杨先是心里一惊,紧接着冷静地问道:“什么意思?”
“照片和U盘里的东西都看完了吗?”
“还没。从医院回来后又被别的事缠住了,灰熊提供的证据没来得及研究。”
“既然这样,现在看吧。”
照片一共三张,已经研究过了,大致能够基本判定孙海军参与了一起谋杀案,想要定罪还需要更直接的证据来证明。
U盘是两人第一次看,光是把U盘插入电脑这一个过程楚凡的手心已经满是汗水。
U盘里有一个大型的压缩包,光解压就用了几分钟。
解压出来的文件是交易记录。里边记载着近三年来卓老五集团的交易往来记录和一些详细的账目。
“复制一份交给经侦去查,原件保护好。”账目数量过大,光由他们俩人看几天也不一定能看完。而且交给更为专业的人去查能找出来的证据也会更完善。
楚凡以为里边会有照片相关的视频,但没想到仅仅是来往账目。
“灰熊为什么会有自己集团的账目,这些东西看起来不像是他的手笔。”
老杨也觉得有些奇怪:“先不管这么多,录音笔里的东西听完一并去找灰熊问个清楚。”
当录音笔开始播放时,两人都屏住了呼吸,空气都安静下来。
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录音笔里传出来,楚凡的眼泪无法控制的流了出来,喉咙压抑着呜咽的声音。
藏得挺深啊——五爷,这事儿你说怎么办吧——老二,这人是你那儿逮出来——你处理——五爷,这事儿是我失职,我认罚——二哥,这事儿必须杀鸡儆猴,免得以后再出点奸细叛徒——对啊二哥,咱们这儿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成什么了——这事今儿我就当着大家的面给个交代——把他给我带过来
录音到这儿话音停止了,出现了拖拽的声音。紧接着又是重物被扔到地上的声音,与此同时还有一个人痛苦的喘息声。
接下来又出现了说话声。
刀给我——地上躺着这个,袁涵,我助手——跟了我四五年了,没想到是个吃里扒外的狗——也不多说,在场的都是见证
录音到此结束了。
那具尸体应该就是录音中的“袁涵”。不过这个名字本身应该就是个化名,以此来查询尸体身份不准。
楚凡尽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 “录音里边一共出现了四个不同的声音,其中两个可以确定是卓老五和孙海军,另外两个不出意外就是灰熊和程独生。”
“走吧,再去审灰熊。”
灰熊被暂时关押在看守所,今天已经经历了三次提审,此刻再见到老杨已经丝毫没有抗拒,俨然一副全力配合知无不尽的态度。
灰熊还顺带关心起了楚凡的状况:“小警察敬业啊,没事儿吧。”
老杨也不跟他绕弯子,直接进入正题:“你提供的证据我们已经看了,有几个问题希望你配合。”
灰熊:“你问,我一定积极配合。”
楚凡悄悄地打开了手机录音然后边准备好笔录本开始记录。
老杨率先开口:“录音中提到的袁涵是什么人?”
“他呀,我二哥,不对,就是孙海军,他曾经的得力助手。”
“录音中说他吃里扒外,具体是何事。”
“袁涵跟着孙海军好几年,接触到不少核心事务。不过竟然背叛了老孙,卖了我们不少消息。”
“所以U盘里的来往账目是袁涵收集的?”
“没想到那个袁涵本事不小,好多东西我都不知道他都给搞来了。本来是交给我销毁的,但是手里捏点把柄以防万一总是有必要的。”
“所以是你私藏了那个U盘?”
“差不多是这样。”
“录音笔和照片呢?”
“自然是我让人做的,万一哪天我出事儿不还可以拉个垫背的嘛。这不,眼下不就派上用场了。”灰熊说这话的语气里带着玩笑,脸上表情卑劣。
“最后一个问题,那具尸体是袁涵的吧。”
“埋骨之地曾经是我们的基地,只是后来壮大了有钱了就给弃了。偶尔用作处罚的刑堂也还挺好用,他死了我顺便就给埋那儿了。每次这些个苦差事都是落我头上,唉。”
灰熊口中说出这一切云淡风轻,每个字落在楚凡头上都像一把刀,这场审问像是酷刑,而楚凡已经经历了凌迟。
“对了,警官,我这么积极配合可不要忘了帮我申请减刑啊。”灰熊脸上仍旧保持着起初的微笑。
楚凡捏着手机的指头都已经泛白,手背上青筋快要崩裂开来。输液留下的针眼周围已经淤青一片。
手上的痛楚比起心上的不过千万分之一。追寻多年的事情真相只有咫尺之遥,如今血淋淋的剖开摆在面前。
事情到如今已经明了了,老杨申请了紧急逮捕令抓捕孙海军,至于程独生那边儿目前只能够暂时以涉嫌洗黑钱的名义拘留,后续还需要更加有利的证据。
这次老杨亲自带队实施抓捕,从灰熊落网到孙、程二人落网前前后后不超过24小时。两人及其党羽毫无防备的在自己的公司里就已经被抓捕,现如今的卓老五集团已经乱作一团。许多不清楚内幕消息的人也都在纷纷打听事件的缘由,这次行动让整个道上人心惶惶。
楚凡想要参加后续调查被老杨否决了,这次无论楚凡说什么老杨都没同意。
临走前老杨还拽着朝南的手告诉他,务必看好楚凡,别在帮着他乱来。
朝南也没有依着楚凡,而是听了老杨的话拖着楚凡回到了医院。
急诊科的医生已经换了一个,这个医生不知道楚凡白天来过。检查完情况后开了些静心凝神的药就让楚凡回家静养。
静心,他又怎么能静下心来。
三年了,一千多个日夜里他没能睡上一个安稳觉。无论别人怎么说,他永远相信他找的人是个顶天立地的人。
如今,楚凡更加坚信不疑。
修养了三天,楚凡就等待了三天。第四天他上班时,结果终于出来了。
经过与楚凡的DNA进行比对,结果是存在亲子关系。
对于这个早就认定的结果楚凡已经能够冷静的接受了。
然而更令人震惊的消息惊动了整个警局。
当天下午川城警局北城分局的局长坐到了滇城公安局的会客厅内。
一个小时之后,滇城警局局长黄东和北城分局局长韩云书从会客厅内走了出来。
一时间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怔怔地等待着两人说些什么。
韩局率先开口问道:“楚季凡在哪儿?”
楚凡听到自己的名字沉沉地答了一声“我”。
所有人的视线瞬间聚集在了楚凡身上。
韩局两步走到楚凡面前一把握住楚凡的手,抑制不住的红了眼眶,张了张嘴没能发出声音。
楚凡怔在原地不知所措。
韩局短暂的平复了心情对楚凡说:“如今是时候给你一个交待了。”
事情要从八年前说起,那时候川城警局破获了一起交易数量巨大的毒品案件,牵连甚广。川城内一时间拔起了无数窝点,也牵扯出一个常年盘踞在滇城的贩毒集团,关于这个团伙只知道领头人叫卓老五。
如果说铲除的窝点是一根□□,那么底下埋着的就一定是颗地雷,一旦引线燃完随时可能爆炸。
坐以待毙只会让事情脱离控制,主动出击是韩局提出来的计划。而这个计划的关键就是楚凡的爸爸楚韶关。
想要主动排雷,就需要探清这颗地雷的情况。尤其是一颗错综复杂纵横交错在一起的雷,更是需要辩明其内部结构,一举清除。
楚韶关是当时所有人之中最合适的人选。入行十多年来,他一直走在最前线。韩云书想,只有他身上的凛然正气才不会被染黑。
一切果然不出韩云书所料,凭借着楚韶关多年与各种类型的犯罪分子打交道的经验,很快他便打入了卓老五集团。
起初只是个卓老五集团二把手边上的一个小喽啰,干的多是打杂跑腿的工作接触不到核心内容。不过楚韶关凭借着自身的能力,在哪儿都能很快崭露头角。
当楚韶关混成孙海军身边小弟时,距离他卧底不过一年时间。从这时候开始,为了减少出纰漏的可能性,楚韶关尽量不与任何人联系。
此时的楚凡才刚刚高中毕业。本就很少与他爸联系再加上高考的原因,楚凡并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已经联系不上很久了。
之后的两年里,会有人断断续续的传来些消息,具体的一概不知,只是报个平安。
再过了两年,有关楚韶关的消息彻底消失了。别说楚凡,就连韩云书都没办法联系上他,关于这个人的一切都成了谜题。
关于他的去向众说纷纭。有人猜测他已经遇害了只是没能找到尸体;也有人猜测他已经背叛组织,堕入了黑道;甚至有人说他借着卧底的名义捞了不少钱藏起来了……
无论有多少谣言,楚凡始终坚信楚韶关,他的父亲是个顶天立地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日常精分自己与自己疯狂对话(●……●)
☆、轮回
楚凡追寻了三年的真相总算水落石出。事实证明他的爸爸不是个贪生怕死之人,从始至终他都无愧于祖国和良心。
事情讲述到最后,韩局已是老泪纵横。他一辈子看见过无数的生离死别,也见证了太多牺牲,尤是如此,此刻让他更加难过。
难过的还有此时所有听到这件事情的警察。于他们而言,这不是一个故事,这是一件随时可能会发生在他们任何一个人身上的事情。即使不曾见过这名卧底警察,他永远值得敬佩。
楚凡整个人瘫坐在座椅上泪流满面。他早已猜到了整件事情,作为一名警察从理智上来说十分清楚他们这一行有过太多的悲剧。可是,眼泪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往外冒。
真讨厌。
男儿流血不流泪。如果他看到了该嘲笑他没长大,一天到晚多愁善感跟个小姑娘一样。
楚凡随手拿衣袖一抹,擦去了脸上的泪水,紧接着下一股又打湿了整张脸。
韩局话语里是坚定地:“你放心,等这次案件了结我们一定会为他正名,还他一世英名。”
他这个人一辈子为了这份职业鞠躬尽瘁,即使明知道是份有去无回的工作也没想过退缩。如果他知道自己被人揣测成个叛徒该有多难过,不过还好他还能等来正名的那天。
韩局临走前安排了人过来援助,争取尽快破案。
如今卓老五死了,孙、江二人的证据已经确凿了,剩下就只有程独生了。
经侦那边连续三天的分析找到的证据也只能够证明程独生公司账务存在偷税漏税。几家所谓的贸易公司账目金额数额过大不合理,但这些对程独生来说就跟挠痒痒,根本动不了根基。
或许对他来说,警方帮他除掉了两个竞争对手,坐收渔翁之利更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老杨看着手里头经侦的分析报告感叹着: “灰熊那边我问过了,没有别的证据了。他自己没什么本事去抓另外两人的把柄。手里头这些录音照片包括那个U盘还是碰巧给他撞上了,才给留了下来。”
川城警局的支援人员到了,老杨立刻就双方情报开了一场会议。
灰熊是被当场抓获,证据确凿,而且已经认罪,已经进入检方程序。
孙海军有视频和照片作证,尸检报告也证实了尸体骨骼上的痕迹和照片中孙海军所使用的凶器比对一致。
孙海军对此也供认不讳,只是他没想到自己所杀的叛徒是个卧底警察。
警方已经取得了搜查令对孙海军的住所和公司都进行了全面的
“我这儿有一份东西跟大家分享一下。”来人是川城警局支援的同事方永,与他一起的还有蒋汀洲。
投影仪上是一张详细的业务往来区域划分图。
境内业务主要的负责人都是卓老五本人,境内环境相比起境外风险大、局势复杂另外三人几乎没怎么涉及。
境外南边几个小国则是被他们三人分成了三大块儿区域。每年赚的钱按一定比例上交到卓老五那儿,算是一年的孝敬钱。
后边紧接着一张图是几个核心人物的特征,以及一些和卓老五有往来的人的代号特征。
“这份文件是我们在4年前收到的,来自我们的卧底代号晓。”
方永接着又按到下一页,指着上边几个点说:“据晓猜测,这几个点应该是他们的工厂或者仓库。不过这也是3年多前的资料了,这四年间应该会有些变化。”
楚凡: “为什么当时没行动?”
方永在听到这话沉默了良久,才又接着说道:“晓的意思是争取一网打尽。如果只是捉几条小鱼伤不了犯罪团伙的根本,还会打草惊蛇。韩局当时也是这么考虑的,只是没想到仓库资料传出来没多久晓就失联了。最开始几个月韩局还想尽办法打探晓的消息,始终联系不上。后来……”
“后来你们放弃了!”楚凡平静地直视着方永。
“这件事情在高层之间引起了很大争议,已经不是韩局能够左右的了。”方永也知道自己做出的辩解听起来像是在推卸责任,“很多决议我们只能执行。”
楚凡平视着眼前的方永: “我知道,我也是其中的执行者。”
“韩局交给我们的就是这些,至于具体行动还请杨副局来定夺。”
一直没说话的老杨指关节有规律的敲击在桌面,楚凡了解此刻的他正在思考。
会议室里十分安静,都在等着老杨的决定。
一直安静了十分钟,老杨才打破了沉默:“制定方案行动,这些资料都是一名警察用生命换来的。程独生那边很快就会被保释出去,不能放虎归山。”
这个答案是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紧接着又提起心来。
“川城的两位同志、小徐还有我,我们四个来负责制定方案,其他人做好准备随时准备出发。”
会议结束,蒋汀洲看着楚凡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临行动前蒋汀洲只对楚凡说了一句:“找个时间赴了打架的约吧。”
楚凡轻笑一声回:“好”。
一切尘埃落定又是三天过去了。
一场持续了半个多月的行动到今天总算是了结了。随之了结的还有困扰楚凡几年的心结。
楚韶关半辈子都在川城,最后却是客死他乡。在滇城待了挺久了,如今也是时候回去了。
楚凡和川城来的两个警察一起把他父亲的遗骸送回了川城。
市殡仪馆摆放着楚韶关生前的照片,正值壮年,脸上还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这照片还是楚凡记忆中的样子。
这还是楚凡第一次穿军装在自己的老爸面前,小时候他就老爱告诉楚凡,将来长大了做警察,他们就可以当父子兵。
那时候的楚凡还老爱反驳,才不要当什么警察每天满世界乱跑,连个人影都见不着。如今真正走上这条路才明白只有有责任担当的人才适合走上这条路。
楚凡为自己今天的选择感到骄傲。
殡仪馆的礼乐已经奏响,眼前的一切都那么不切实际。恍惚之间楚凡眼前已经晃过无数个画面。
记忆里那个人是英勇高大的,现在只剩下一方盒子里的白骨。
仪式流程繁琐,对楚凡而言都不重要,于他只想好好道个别。楚凡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脑子里与外界隔绝开来。
人生在世不过百十年,许多记忆也只是须臾,曾经走过的山川四季历经的艰难困苦也只是生命长河中的一股支流。
然而,今生父子缘分更是只有短暂的二十来年。大多的事情只有一丝半点的印象还存在记忆里,偶尔一两件却是连对话都还记得一清二楚。
等你长大了就做个小警察,我就成了老警察。
我才不做警察呢,一天到晚不见人影。
哎呦你小子,我那是在为人民服务。
反正就是不好,我将来一定不做警察。
还越说越起劲儿了,那你将来要干嘛?
没想好。不过我肯定找个钱又多,又有时间回家的工作
这么小就成了个小财迷,还想着将来挣大钱啊。
我不是小财迷,隔壁邻居家大哥哥就是这样说的……
自从楚凡回到警局就一直沉默的木北突然间叹了口气,紧接着又沉默了。
突如其来的叹气声打断了楚凡的思绪,“你的回忆真让人羡慕,他很爱你。”
“是啊。”
“记忆里也有一个人对我这么好,可是后来他不见了。”
“怎么会不见呢?”
“楚凡,你信轮回吗?”
“不信。我不想轮回,人活一世已经够痛苦了,又是何必呢?”
“我信。我想如果他入了轮回,那我还能找到他。”
“然后呢?执念成疾,终究人鬼殊途不是吗?”
“等我找到他了我也找一条轮回的道。”
“木北,世上几十亿人口,人与人相遇很难的。”
“那又怎样,等我找到他了给他打个标记。无论多久,我都等。”
“嗯。你会等到的。”楚凡想他老爸是不是也已经入了轮回呢?他们俩还能相遇吗?如果真有来世,只愿他能平静地过完一生。
等楚凡回过神来,整个仪式已经到了最后阶段。
楚凡平静地看着每一个前来吊唁的人。如今的楚凡已经能够从情绪上接受这件事情了,甚至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快点让他入土为安。
他了解他老爸,一辈子把大半辈子时间都给了工作,给了人民。真有在天之灵,肯定期望快点结束,让一切重新开始。
仪式结束了,三三两两的人前来说几句宽慰楚凡的话。楚凡的表现丝毫不像个烈士家属,没有泪流满面没有撕心裂肺的哭喊。
蒋汀洲前几天一直忙着案子没来得及顾及楚凡的感受,他单独走上前。关心的言语不适用于他们两人之间,更多只需一个眼神儿就知道对方心里想要说的话。
如今楚凡的眼神已经和几天前的状态不一样了,他能看出来楚凡是真的接受事实了。
楚凡也不知从何说起,无声的点头已经蕴含了一切想说的话语。
等他终于入土为安了,人也散尽了。
楚凡最后一杯酒倒在了新鲜的泥土之上,瞬间被土壤吸收,只余点点水印。
道别也道完了,我也要走了,你也走了吧。
不管是否存在轮回一说,你选的路还请坚定不移的走下去吧。
朝南在墓园门口等着楚凡。
回程的路显得轻松了不少,一路上只有楚凡和朝南两人。
“木北今天出现了,在葬礼上。回家休整一番,也是时候完成他的心愿了。”
“嗯。”
作者有话要说:
不会写这种本应该很悲伤的场面(●……●)
只能尽快能云淡风轻
☆、渴望的生活
有一段时间没有住人的房子已经蒙上一层厚厚地灰。
自从有了朝南在一切都不是大问题。
“你知道吗,我从小到大最希望的生活就是像现在这样。”楚凡仰躺在沙发上注视着天花板发呆。
朝南不明白,现在这样是什么样。
“固定的居所,陪伴的人。”天花板经历了时间的侵蚀,已经泛黄斑驳。
“小时候我就经常一个人在家,每天都盼着我爸能早点回家。现在的这套房子是我爸前几年给我买的,可是买来到现在我们俩人没有一起住过。”楚凡说到一半像是想起什么,突然间停下来了。
朝南也仰着头学着楚凡的样子躺在沙发边没有打断他。
“我那时候还问他为什么要买房子,我和他三天两头在外边跑,也住不了。你知道他怎么说的吗?”斑驳的墙面都出现重影了,模糊不清。眼泪顺着脸颊流入鬓角,楚凡嘴上却是带着微笑说:“他说将来等你娶媳妇了不得要房子住吗?总不可能还跟着我们俩四处奔波居无定所吧。”
“自己媳妇都留不住,还等着自己儿子娶媳妇呢。要是干上这一行,每天像他一样常年不着家,是谁都不愿意跟他在一起。”
朝南望着楚凡的侧脸说:“你现在不正是跟他走上了同一条路了吗?”
楚凡一伸手敲在朝南头上:“别老拆我台啊。”
“楚凡,等一切事情都过去了我留下来陪你。”一只温暖的手替楚凡擦去了脸上的泪。
楚凡还自以为表现得很好,丝毫没有露出马脚来,却还是被朝南发现了。
“朝……”
话语还未落下一口气已经被堵在了胸腔。楚凡仍旧是仰躺在沙发上,朝南已经欺身上前,半压在楚凡胸前。
鼻间呼出的热气轻挠着楚凡的脸颊,湿滑的舌头已经大肆掠夺。
楚凡仍旧有些不敢确信眼前这一幕的,轻抬起手稍微推开了朝南一点,得了个喘息的机会:“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知道。”
“朝南……你,明白其中的意义吗?”
“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朝南在楚凡眼中看到了惊愕,眼眸里的光亮暗淡了下去:“你不喜欢?”
“喜欢……”楚凡也不知该怎么去表述这件事情,反倒最后羞红了脸。
既然楚凡自己已经承认了喜欢,朝南不给他喘息的机会,重新欺身压在楚凡身上。
丝毫没有经验的两人只能凭借着本能驱使,狭窄的沙发承载着两个成年人的重量,楚凡几欲掉下去。
“朝南,等会儿,先进屋。”在最后关头楚凡紧急叫停。
两人都是第一次,在沙发上实在太有难度了。为了明天着想,还是给自己留点后路的好。以后还要好好跟朝南讲讲这个世界的主流价值观,在这个社会过于随心所欲只会招惹诸多不必要的麻烦。
楚凡脑子还在千回百转,身体已经被朝南轻柔地放在了床上。
朝南近乎温柔的对待让楚凡心里的紧张减少了许多。
室内稍微有些冰凉的空气刺激着楚凡的皮肤,鸡皮疙瘩立了起来。很快,又被火热取代,汗水渗出皮肤,混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最后楚凡昏昏沉沉的躺在浴缸里一动不动。温水舒服的缓解了他周身的粘腻感,有人伺候着自然也不用担心会掉进水里。
朝南仔细地替楚凡擦干身上的水,抱进被窝时,楚凡已经彻底睡着了。
朝南小心翼翼地牵着被角钻进了楚凡的被窝,另一床被子就暂时一边去吧。
虽然已经睡在一张床上许多次了,但盖着一床被子后背与前胸紧贴在一起却是第一次。
这一场“硬仗”朝南也累着了,很快便搂着楚凡睡着了。
长时间忙碌后的第一次安稳觉,楚凡打破了久违的生物钟规律一觉睡到了早上十点才醒来。
朝南静静地坐在床边等着楚凡醒过来。
这一觉睡得及其充实,连续多日疲倦不堪的大脑彻底重生了。
如果不是睁开眼看着边上的朝南有些为难,这会儿楚凡应该可以来个鲤鱼打挺来抒发一下自己的畅快。
但是还有点不畅快的地方,就是自己的腰。跟背着负重爬完障碍物后的第二天感受极为相似。
“起床吃饭吧,再过会儿都到午饭时间点了。”
楚凡点点头,从床上爬起来溜进了卫生间。
洗漱完楚凡突然之间涌起猛烈地饥饿感,尤其是面前摆着朝南煮的粥,真香。
无论什么时候在朝南做的饭面前楚凡是一点自制力都没有的。
粥还是温热的,也不烫,喝起来刚刚好。空虚的胃因为热粥下肚一下子得到了慰藉。
“昨晚,疼吗?”
“咳”,楚凡正满意的吃着,朝南一句话差点没让他饭喷出来。
楚凡赶紧扯过一张纸巾擦擦嘴,看着朝南一脸无辜的表情说道:“朝南,这话咱们等会儿吃完饭再说。”
朝南点点头,默默地注视着楚凡喝粥。
直到粥喝完了,碗刷好了,连昨晚的床单被套也都丢进洗衣机了,楚凡仍旧没想好要说些什么内容,怎么个说法。
朝南抢着干楚凡手里的活,楚凡愣是没让。
平日里楚凡巴不得朝南帮他收拾屋子,今天的反常让朝南内心不安。
该不会是反悔了吧?弄疼了生气了吗?
朝南没经历过情爱,至今他也不明白什么是爱情。但他知道,他对楚凡一定是爱情。
朝南不敢贸然询问楚凡的意思,刚才饭桌上已经问过一次了,楚凡不想回答。要是再追着问,楚凡万一不搭理他该怎么办。
朝南跟在楚凡身后来来回回走了两圈了,楚凡才总算是停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连沙发都有满是折腾过后的痕迹。
楚凡正欲起身换个地方,但是想着刚才饭桌冰凉的椅子,还是沙发坐着舒服些。
朝南看着楚凡总算是停下来了,这才慢悠悠地坐在沙发上,一寸一寸的往楚凡身边挪。
“楚凡……”朝南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朝南,我先跟你聊点社会情况,你先随意听听。”
“嗯。”朝南乖巧的点头。
“首先是这样的,我们现在处于法治社会,现有法律规定只能一夫一妻制。可能听起来有些深奥,意思就是一男一女,符合要求的才能结婚……”
“那么第二点,男的和男的在一起是不被社会大众所接受的,至少现在还不能。而且从第一点来说,法律不认可这种关系……”
“可是……”朝南刚想要开口又止住了,继续等着楚凡接着说。
“跟你说前边两点是为了让你好好考虑清楚,毕竟你才二十,不对,毕竟你接触外界的环境时间尚短……”
“如果我们两人在一起了,这段关系是不受法律认可的。而且我们甚至不能手牵手走在大街上,会遭受很多不认识人的指指点点。”
“那又怎样?”朝南对楚凡所说不以为意,“我的事与他们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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