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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与娇花-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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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地球上人人想穿越,真穿越的哭着喊着要回家。
  姜桓,一个被穿越者老乡们共同嫌弃的男人,身上被贴满“大魔王”“大杀器”“fff团团长”“恐怖如斯”“万年单身狗”等标签。
  一朝玩深沉,万年背锅侠。
  直到遇上一朵“娇花”,娇花三步一咳嗽,五步一吐血,然而美貌动人样样精通,迷得姜桓昏君附体,从此被老乡们玩成了异界版真香表情包。
  华夏学宫校长:“讲个笑话,某人总说色字头上一把刀,结果对象找了诸天万界第一美人。”
  匿名人士:“现场直播,某人刚说今天不想动手,结果转头扫荡一片,原因:‘谁敢欺负我的人’?”
  众人:“不敢不敢,溜了溜了!”
  一句话简介:所有人都以为娇花其实是大魔王的攻vs所有人都以为大魔王其实是背锅侠的受!
  避雷指南:
  1。苏苏苏
  2。主角背锅侠其实三观正常。
  内容标签: 强强 情有独钟 穿越时空 仙侠修真
  搜索关键字:主角:姜桓,风越辞 ┃ 配角: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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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起源
  “午间报道,2081年9月27日上午,新城大学再次发生离奇失踪案,据悉,这已经是全国第1035件失踪案,失踪者性别为男,22岁……”
  一板一眼的播音女声渐渐远去,飞速掠过的城市全貌铺展开来,街道、学校、行人……汇成蔚蓝色的海洋。
  地球,他又梦到那个地方了。
  时间太长了,姜桓已经快记不清那是不是他真正的故乡,亦或是一个梦。
  他不再是个普通大学生,而变成了幽魂一般的轮回者,像每一个被失踪的人一样,在无尽的世界里穿梭漂泊,无法脱离。
  说来好笑,他遇上过不少“同乡”,有一起做任务的,也有心怀不轨被他砍死的,大多数人都在一个又一个的世界中麻木了,傀儡似得完成任务,宛如行尸走肉。
  唯独姜桓适应良好,正常得有些不正常。
  他起来倒了杯水,桌上的令符果然不见了。
  令符是随机掉落物品,并非每个世界都有,纯粹碰运气,轮回者都知道,集齐七块令符就可以进入起源之地,从那里回到故乡——地球,华夏。
  消息是引他们进入轮回世界的神秘声音说的,其他人以“系统”代称那道声音,对其信若神明,也因这消息变得越来越疯狂。
  姜桓不以为然,他不太相信这玩意儿。
  但不知不觉中,他已经集齐六块令符,还差一块。
  事情还要从他进入这个世界遇到两个同乡说起,两个人一男一女,是对情侣,女方有一身出神入化的“神偷”绝技,却被男方花言巧语骗得团团转,男方就巧了,是他某个世界没解决干净的渣滓,哄得女方一起算计他,设计偷他身上的令符。
  恰逢他想试试“系统”,故意把令符放在了桌上,不过百般试探,“系统”仍毫无反应。
  一夜过去,也不知两个人跑多远了。
  姜桓伸了个懒腰,决定松松筋骨。
  昨夜刚下完雨,路上有点湿滑。林雅鸢挽着发髻,穿着单薄襦裙,跑在路上觉得冷,好在她看到了前方等着的人影。
  “徐松!”
  两道杨柳低垂,随风伸入凉亭,亭中站着个身着锦袍的年轻公子,生得风度翩翩,尤为俊俏。他听到动静,立刻转身迎上来,略显激动的问:“拿到了吗?”
  林雅鸢闻言,眉头顿时一皱,脚步也慢了下来。
  徐松意识到说错话了,忙好言好语哄道:“雅鸢,你没受伤吗?姜桓那个怪物暴虐成性,如果不是没有办法,我也不会让你去。难道你想我们一辈子都待在这个鬼地方吗?我想带你一起回家,令符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我明白。”林雅鸢被哄得缓了脸色,看他一眼,拿出三块令符递给他,说道:“加上你身上的四块就齐了。”
  徐松紧紧盯着令符,迫不及待地拿出另外四块令符,与她握在一起,脸上露出激动到极点的笑容:“这么多年人不人鬼不鬼,终于,终于可以回家了!”
  他原是个备受宠爱的富二代,最初来到这里,对一切感到新奇,以为这是一场游戏,还很乐在其中,直到经历真实的杀戮,他才清醒——如果把这一切当成是游戏,那就大错特错了。
  他开始想念父亲母亲,想念故乡地球,用尽所有办法想要回去。
  “令符集齐,请指定离开人姓名。”
  “徐松,林雅鸢!”
  “请指定离开人姓名。”
  两个人面面相觑,突然同时脸色煞白。
  “难道只能一个人走?”徐松喃喃自语,不敢置信。
  林雅鸢挣开他的手,“系统”重复的声音消失,她叹了口气,还算镇定,安慰道:“看来是这样,每七块传送一个人。徐哥,我们继续找令符吧,轮回世界不老不死,总有一天我们能一起回去的,你不要太难过了。”
  徐松愣在原地,半响低低笑出声来,笑声隐隐带着泣音。
  他伸手抱住女友:“是啊,雅鸢,我那么喜欢你,不会丢下你的……”
  林雅鸢嘴角扬起,露出甜甜的笑容,只是笑容还未展露,背心处就传来钻心的疼痛。她骤然推开徐松,死死盯着他手上的银针。
  “我会带你的骨灰一起回去!”徐松说完未尽的话,神色状若疯魔,按着她的肩膀,整个人都在发抖,“雅鸢,你说过你是个孤儿,无父无母,无牵无挂,可是我有!我有爸妈有朋友,还有一切原本属于我的东西!我不能呆在这个没有未来的地方,我一定要回去,求求你了,再帮我一次吧!”
  “你!这毒针是我送给你保命的,你却用它来害我?”
  徐松被她盯得哆嗦了下,抬手就去抢她手上的令符:“对不起,雅鸢。”
  “哈,哈哈,”林雅鸢浑身颤抖,眼眶红得要滴血,却没有流下眼泪,她望着徐松那张熟悉的脸,眼中更多的不是怨恨悲痛,而是深深的失望:“没错,我的确是孤儿,打小学了一身偷鸡摸狗的本事才能活下来,所以你知道我有多渴望尝一尝被人关心爱护的滋味。”
  “第一次见你时,你被众人环绕站在酒楼上,我满身血污躲在乞丐堆,好像云泥之别,但你却走向了我……我们一起度过3个世界,整整十年了,我却还记得你那时的模样!”
  林雅鸢发了狠,抬手将令符扔了出去,掐着徐松脖子,不知道在问谁:“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可以相信的?”
  “不过短短十年,就敢对男人掏心掏肺,你这样的小姑娘,一张好看的脸外加几句好听的话就连脑子都不要了。”
  清朗的声音响起,不远处的树上斜躺了个年轻人,玄衣绣金纹,长发束高尾,样貌极俊,长靴踩着枝丫,他抱着把诡异的红刀,挥洒酒壶,也不知看戏看了多久。
  徐松大骇。
  “姜桓!”林雅鸢快要撑不住了,脑中一个激灵,连道:“是了,是了,凭你的功夫,我又怎能瞒过你的耳目……你是故意将那一份令符放在桌上让我盗走,好让我们自相残杀!杀人不过头点地,你真是好毒!”
  姜桓道:“这锅我就背了吧。”
  “哈,是我自己蠢,怨不得别人!”林雅鸢咬破嘴唇提起力气,死死拖住徐松不让他逃跑,嘶声道:“姜桓,姜公子!求你,看在我们都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份上,求你杀了他!”
  徐松道:“不,不要!别杀我!我还要回家!我要回家!”
  旭日与霞光共生,万缕金丝照亮碧空,投向无垠的天地,灿若锦绣。
  姜桓轻笑了一声,长刀出鞘,光洁的刀身映出冷漠的眼,只刹那,叫声戛然而止,头颅滚落了河边。
  “好,好……谢谢。”
  林雅鸢面如金纸,唇色泛青紫色,见此,用最后的力气将徐松手上的令符扔给他,终于闭目咽了气。
  “所以我才经常奉劝你们年轻人啊,色字头上一把刀,离远点总是没错的。”
  姜桓见惯了这种事,波澜不惊地接住令符,上下抛了抛。
  “令符集齐,请指定离开人姓名。”
  “姜桓。”
  “符合条件。欢迎来到万界轮回起源之地。”
  令符合七为一,姜桓随手挂在腰间,推开一道光门,不过眨眼的功夫,周边景色已全然换了个遍。
  一眼望去,四野空旷,古道旁苍树芳草,遥遥可见青山绿水,城门驿站,与印象中地球的场景相去甚远,倒像是时光回溯三千年,将史书绘成了画卷。
  路过行人或着广袖长袍,或着短装劲衣,有御剑凌空者,亦有骑异兽而行者,皆不似普通人。
  这里就是无尽轮回世界的源头吗?
  姜桓笑了笑,姿态坦然地往城中走去。
  “学长!前面那位玄衣佩刀的学长且停一停!”背后忽然有个少年声音响起,喘着气跑到跟前,端端正正地见礼。
  这孩子刚成年的样貌,脸上带着婴儿肥,穿着一身水蓝服饰,头发用玉冠束得整整齐齐,却有一缕发丝翘着贴在额前,看着尽是初出茅庐的稚气。
  听到“学长”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称呼,姜桓脚步一顿,抬眼扫了过去,“我们认识吗?”
  李眠溪被他看得一愣,随即涨红了脸,结结巴巴的说道:“不不认识,只是华夏学宫上上下下亲如一家,我我我虽在学宫未曾见过学长,但同为学宫弟子……”
  姜桓听到“华夏”二字,忽然打断他,道:“什么学宫?你讲讲清楚。”
  “自然是华夏学宫!咱们校长思乡心切,曾言故乡有礼仪之大,故称夏;有服章之美,谓之华。遂建学宫,以故乡之名称‘华夏’。”李眠溪挠挠头,说着说着就没那么紧张了,道:“学长腰间玉符别致无二,正是我华夏学宫弟子的标志,怎会不清楚呢?”
  小少年捧起自己腰间玉符给他看。
  这玉符分明是七块令符化成,乃轮回者所有,竟然成了华夏学宫的标志。
  “有趣。”姜桓心思一转,联想“华夏”“学长”“校长”之词,不禁莞尔,这究竟是哪位轮回者老乡,居然在起源之地建起了学校,也是有大才。
  他盯着跟前少年,问道:“用块玉符认人,你就不怕认错吗?”
  小少年自信满满,笑得阳光灿烂,毫无阴霾,道:“怎么会?这可是校长亲手炼制,旁人造不了假的,何况有谁敢冒充我们华夏学宫弟子呢?”
  玉符太过特殊,极易辨认,“华夏”二字又这么明显,姜桓猜测那位校长的用意,是否就想借此吸引轮回者前往华夏学宫一聚?
  姜桓想了想,便道:“看你方才行色匆匆,可有什么急事?”
  李眠溪“啊”了声,忙说道:“是这样,我跟几位学长学姐出来历练,结果途中发生意外,跟他们失散了……我学艺不精,暂且联系不上其他人,方才见到学长,一时情急便忍不住向学长求助,冒犯之处请您见谅。”
  他虽然年纪小,眼力劲还是有的,这位玄衣学长脚步凝实,身影捉摸不透,手中长刀更非凡品,一身气势不比他师长差,绝对是个可靠之人。
  姜桓道:“你想让我帮你去救人?”
  “不不不,我想请您陪我先去寻一个人,”小少年慌忙地在身上摸索了下,可大多数东西都遗失了,一时也找不到酬谢之物,顿觉失礼,认真说道:“回到学宫后,我定然重谢学长。”
  “既然如此,”姜桓转了转腰间玉符,笑道:“带路吧。”
  “学长您答应了!太好了,多谢您!我叫李眠溪,不知道学长如何称呼?对了,我要去寻的人正是‘清徽道君’,想来您是见过的。道君如今正在林家作客,我需得将此事告知……”
  姜桓听他叽叽喳喳讲个不停,打了个哈欠:“不用谢姜桓没见过。小朋友,你太吵了。”
  李眠溪:“……”
  

第2章 百家
  晴天白日里暖阳融融,光景分外明媚。
  李眠溪领着姜桓进城,一路走着被套了不少话,这小少年还毫无察觉,兴致勃勃地找话题聊。
  “学长姓姜,莫非是出自望川姜氏一族?”
  姜桓:“什么族?”
  “……”
  姜桓笑吟吟地欣赏周边风景,道:“走着无聊,讲讲吧。”
  李眠溪苦了脸,直接从须弥戒中拿出了一卷书递给他,书卷上印着“历史”两个大字,出版方正是“华夏学宫”。
  姜桓道:“小朋友,随身带着历史书?这么认真的么。”
  李眠溪回道:“学长别取笑我了,因我这一门功课学得最差,考试没过关,回去还得重考呢!您若让我讲氏族,我怕将您带沟里去,不如您自己慢慢看……”
  姜桓笑了笑,翻开书卷。
  史书记载的最初,这个地方并非叫起源之地,而被称为“魔王之境”,九天十地,万界轮回,皆以魔王为尊。
  然而魔王无故消失了,再也没人见过他。
  姜帝取而代之,建立九重天阙,驱逐打压魔王部下,将其赶到了最后的安歇之地——四无奇境。
  所有人都猜测魔王陨落在了姜帝手上。
  但其后,姜帝也失踪了。
  失去共主的九重天阙与四无奇境爆发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天境之战”。
  起源之地被打得支离破碎,仿若末日降临,两方为了延续血脉传承,终于止战休养生息。
  “帝王”陨,百家争。
  “天境之战”落幕,无数氏族兴起。
  望川姜氏、重陵叶氏、商南吴氏、兰溪林氏、晋阳李氏、阴都季氏……各自秉承先辈,重建道统,占据一方,形成百家割据之势。
  因望川姜氏为姜帝正统,重陵叶氏乃魔王后裔,两者又隐隐为各氏族之首。
  然而氏族强盛至此,却未能一手遮天。
  〃帝王”之后,四君登顶。
  四君殿一出,无人敢试其锋芒。
  “元君,戮君,鬼君,隐君。”姜桓随意念出四君之名,合拢书卷,抛给李眠溪,“怎么,你说的那位‘道君’没有位列四君吗?”
  “论年岁,论资历,清徽道君自然不比四君,不过他却是最特殊的‘第五君’。”
  “第五君?”
  “正是!”李眠溪抱着书,一脸憧憬,说话的时候眼睛里都闪着光,“道君并非氏族出身,四岁时亲人俱亡,小小年纪便徒步三天三夜,拜入华夏学宫。初时,师长们因他品貌出众、勤勉有加而格外喜欢他,却也一致认为他天资有限,连最简单的术法都学不会,为此遗憾许久。”
  “学宫十六年,任外界如何叹息,道君只爱在书楼内,静静观书。”
  直到第十七年,早已被封印的九重天阙与四无奇境突然发生剧烈震荡,引燃了“天境之战”的隐患,无数空间碎片像刀子一样滚落,破坏了数不清的屋舍,也收割了数不清的性命。
  甚至连天都被砸出了一个窟窿。
  四君殿联合氏族,翻阅古籍,炼出了一块“补天石”,却因缺少至关重要的一环而无力回天。
  就在天塌地陷之时,华夏学宫书楼内骤然亮起一道璀璨光芒,直冲天际——竟有人道韵通神,碎裂神魂融入“补天石”中,补足了缺失的一块!
  修道三千,神魂镇天。
  “那人便是清徽道君了。”李眠溪道:“也是在那时,所有人才知道,并非道君天资有限,反而是太过惊才绝艳。无论他年岁如何修为如何,境界竟已堪比四君,以至学宫的师长们都看不透他了。”
  这样下去,未尝不是另一个姜帝。
  可惜那般辉煌无限的未来,他头也不回地舍弃了。
  如流星划过天际,纵然闪耀诸天,也不过短短一瞬的绚烂,韶华未过,就陨落了。
  元君赞他“赤子之心”,隐君只叹“慧极必伤”。
  学子高呼,氏族争颂。
  “第五君”之名,天下共举。
  “……道君终究被众人合力救了回来,只是病得奄奄一息,连普通人都不如,却有万家万户奔走相告,自愿为他供长生位,日夜为他放祈安灯,只期盼着道君能平平安安,长命百岁呢!”
  这世上多少天之骄子,或是因家世显赫为人艳羡,或是因天赋卓绝为人夸赞,或是因容色惊人名传天下……倘若失去这些外物,仍能被世人敬仰,那这个人无疑是真的值得。
  “讲得不错,若你考试考这位清徽道君,想必是能得满分的,”姜桓微微颔首,道:“不过你能不能看着点前面的路,这是带路还是撞墙呢?”
  话音刚落,李眠溪就“哎哟”一声,捂着脑袋直吸气:“姜学长,您应该早点说的……”
  “嗯?”
  “学长我错了,您往这边走。”
  李眠溪小少年费解地抱头叹气,姜学长分明脾气很好又乐于助人,为什么自己一看他就犯怵呢?
  穿过繁华街道,喧嚣声渐渐远去,抬头看去,遥遥可见一片成群的药庐隐在长桥对岸的青山绿水间,古朴雅致。
  未走近,便先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药香。
  “林家主修医道,他们家上上下下都是出了名的温柔和气,这五年来也是多亏了他们帮道君调养身体。”
  正说着,迎面就走来了几个年轻人,俱是服饰一致的白衣木簪,背着装满草药的竹篓子,腰间悬着玉壶坠,清雅之极。
  百家氏族如华夏学宫一般,皆有自己的标志,兰溪林氏便是以“玉壶”为象征,取自“悬壶济世”之意。
  李眠溪整整衣衫,端正容色,执礼上前:“诸君安好。在下华夏学宫弟子李眠溪,与学长一道前来拜见清徽道君,请通传一声。”
  那几个林氏子弟目光在他二人腰间玉符上一转,露出笑来,回礼道:“原来是两位学子,不用如此见外,请进。”
  穿过长桥,漫过溪石,沿途瞧见不少药圃,不少林氏子弟跟老农似得挽着袖子,铲土浇水,脸上灰不溜秋的也不在意,种宝贝一样在那守着。
  “少酌,药采回来了吗?”有人招招手,喊了一声。
  林少酌笑着将竹篓递给其他人,叮嘱了几句,这才独自领着姜桓二人继续往前。
  他生得俊雅可亲,看着只比李眠溪稍大几岁,却显得格外沉稳。
  “咦,原来你就是林家少酌!听说你在外救了许多人,学长学姐们游历时亦受你恩惠良多,常在学宫夸赞你呢!”李眠溪十分惊喜道。
  “行医救人,医者本分,”林少酌闻言一笑,温声道:“少酌只是秉承族训,当不得赞誉。”
  转过弯,便见十里杏林,风拂叶摇,花落如雪,抬头时,厅堂近在眼前。
  “咦,门怎么关着?”林少酌快走几步上前。
  姜桓道:“等等。”
  手刚伸出,忽有一股浓烈的阴冷气息穿过门缝,直冲门面而来,林少酌连忙后退,险险避开,却见阴气如影随形地追上来!
  世人皆知,林氏一族是出了名的医者,最不擅长动武斗法。
  李眠溪瞬间拔剑出鞘,挡在林少酌身前,一剑将之斩碎。
  “少酌哥哥!”旁边有个小姑娘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边跑边急道:“先别进去,师兄师姐们在救人呢!”
  “二小姐,”林少酌蹲下身子,揽住小姑娘往前倒的身子,免得她摔伤,“里面出什么事了?”
  那小姑娘约莫七岁,扎着双丫髻,生得清秀可爱,正想说什么,瞥到林少酌额上有一块泥印,像是采药磕上的,便先拿出小帕子帮他擦了擦。
  “是吴二公子,刚被人送过来的。送他过来的两位吴家哥哥说他本是来给道君哥哥送琴的,结果路上不知怎么中了邪,狂性大发,见人就砍……我刚看了一眼,怪吓人的。”
  李眠溪问道:“大小姐呢?”
  林冬灵道:“长姐不在,给道君哥哥煎药去了。”
  这时,姜桓忽然看了一眼门内:“压不住了。”
  “什么?”李眠溪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哐啷”一声,前方厅堂就那么炸开了。
  “哇呀!”
  “外面的躲开!”
  四道人影倒飞出来,重重地摔在地上,砸出一地尘土。
  “林逍师兄,若瑶师姐!”
  林少酌与林冬灵去扶人,李眠溪则是冲上去拦住了朝这边张牙舞爪扑来的少年。两名吴氏子弟伤得不轻,还没从地上爬起来,就急忙叫道:“别伤了我家二公子!”
  姜桓见他们着橙黄衣袍,头戴金冠,扑面而来的华贵之气,腰间悬着的玉坠形似异兽,大抵便知晓了他们来历。
  有钱有势,商南吴氏。曾有人评断“天下财力若有十分,商南尽占七分”,虽略为夸张,却也能从中窥见一二。
  不过姜桓更感兴趣的是他们家的“御兽之道”,书上记载:天境之战中,商南遭祸,众人纷纷弃城逃亡,吴氏先辈死战不退,一人独守一城,时人皆不看好,谁知他御百兽而退万敌,一夕之间名动天下。
  场中两个少年交锋,未过几招,李眠溪就落了下风。
  姜桓:“哎,菜鸡互啄。”
  他们二人一个剑术精妙却毫无经验,一个神志不清,出手毫无章法,完全看不出什么名堂跟底细来。
  李眠溪:“姜,姜学长您别站着不动啊!我要不行了!”
  “年纪轻轻说什么不行,”姜桓笑了笑,懒散地倚在一旁,道:“左三,退一,跳,左二,退三,回身往前,别退,用方才那招。”
  李眠溪听他话,指哪打哪,竟越打越顺手,但来不及顺势镇压,阴气缠身的吴二公子突然爆发,强横地劲气扇得众人东倒西歪,只见他眼中泛起森蓝的幽光,仿佛野兽遇到合心猎物,飞快地冲了出去。
  “那个方向……”
  “糟糕!”林少酌护着林冬灵在地上滚了一圈,脑中灵光闪现,惊出一身冷汗:“他肯定是冲着道君去的!快拦住他!”
 

第3章 道君
  不知是谁刚施术法,布了一场灵雨浇灌药田,经风吹满空山,落入杏林深处。
  天光朦胧,落花微雨中,正有人持伞前行,步履轻盈缓慢,仿佛足踏虚空。一袭淡青透雪长衫,广袖上青莲纹如水波溢开,流动间,自有超凡脱俗之意。
  青牛悠悠地跟在一旁,摇晃着犄角,尽显憨态。片刻,它耳朵动了动,像是听见什么动静,转头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恰好喷在扑来的人影身上。
  吴双涯:“……”
  吴二公子僵了一瞬,眼中幽光莫名黯淡了些许。
  与此同时,数道烈焰宛如离弦之箭般冲来,却是李眠溪一路飞奔,用起了半吊子术法,吴双涯高高跃起,在空中翻了一转,甩袖扇了回去。
  阴风助涨,火势燎原。
  两个吴氏子弟撑着伤势,好不容易追上来,正要喊“别伤我家二公子”,见此情形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哇啊啊,华夏学宫的不要乱打啊!”
  林逍拉着林若瑶抱头乱窜,林冬灵捂着眼睛躲在林少酌怀里。
  吴双涯俯冲而下,尖利的指甲狠狠抓去,然而这些林家人就没一个能打的。
  李眠溪:“啊啊啊对不住!我一时情急……姜学长!救命啊!”
  姜桓抬了抬手,无声化去风势,刀未出鞘,只借力腾空而上,随手一敲,便揍得吴双涯倒飞出去,摔在地上砸出了一个大坑。
  林逍掐了个诀,边跑边崩溃道:“你这什么火?怎么灭不了?”
  李眠溪道:“……是我家的朱明离焰!”
  “朱明离焰!我的天哪,原来你是李家那个‘喷火娃’!”
  火舌逼近,来不及废话,林逍推着林若瑶在地上滚了一圈,林冬灵害怕地叫起来,却见林少酌瞬间将她整个身子护在下方,遮住她的眼睛,“二小姐别怕。”
  “少酌哥哥!”
  稚嫩的尖叫声带着哭腔,还未酝酿就戛然而止。
  透过指尖缝隙,林冬灵看到了撑开的青绢伞,好似碧空破云而来,湮灭了火光,有乌墨长发随风垂落,流连在莹白的腕上。
  风静止,雨停歇,云驻足,水无声。
  喧嚣过后,一时针落可闻。
  青绢伞微微移开,露出来人清艳容色,周围分明烟尘杂乱,被他容光一照,竟仿佛身处不食人间烟火的月宫。
  而他眉目静远高彻,面容无悲无喜,恰如中天高悬之月,不似人间生灵。
  连阅尽世间颜色,自诩“百毒不侵”的姜桓都失神片刻,叫吴双涯找到机会挣扎起来,紧接着又被一脚踩了回去。
  众人如梦初醒,慌忙收拾自己,起身的起身,整衣的整衣,各个端肃神色,末了,一齐恭恭敬敬地见礼:“道君。”
  风越辞收伞,轻轻咳嗽了几声。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身体是真不好,脸上白得毫无血色,被阳光一照,几近透明,美得不可方物。
  “可曾受伤?”
  “不曾。”
  方才咋咋呼呼的皮猴子们跟换了芯子似的,红着脸轻声回话,一个赛一个的乖巧温驯世家风范,看得姜桓叹为观止。
  吴从善瞄了眼被姜桓踩在脚下的吴双涯,表情一言难尽。
  吴从英:“道君还记得我们吗?去年吴家有妖兽混入作乱,幸得道君相助,才无一人伤亡,可惜却令您那把‘浮光流梦琴’有损。大公子寻访天下名匠,已将之修缮如初,特命我们前来交还。”
  说罢,吴从英双手捧着一把瑶琴奉上。
  只见琴身流畅,较一般古琴更显玲珑之态,其弦晶莹剔透,仿若玄冰打造,清寒无匹,虽光华内敛,但谁都知晓这是世间难寻的珍宝。
  “多谢。”风越辞接过琴,放在青牛背上,声音轻淡异常,几乎听不真切,“眠溪,赤符引朱明离焰,封双涯眉心,扶他起来。”
  “是!”
  李眠溪走到姜桓跟前,紧张道:“那个,姜学长,您抬抬脚?”
  姜桓不置可否,往旁边挪了挪。
  吴双涯没了压制,又要蹦起,却见李眠溪灵符引动火光,狠狠拍在了他眉心,立刻叫他动弹不得了。
  李眠溪松了口气,正要去扶他,手上忽然又冒出几点火星,吓得他立即松手。两个吴氏子弟忙跑上去扶起吴双涯,唯恐李眠溪像先前那样控制不住朱明离焰,将他们二公子烧成筛子。
  “听闻李三公子幼年贪玩,误引朱明离焰入体,险些丧命,却也因祸得福,将这至阳至烈的奇焰炼成了护体真火,只修为不够,纵火烧家,才被送往华夏学宫修习静火咒,”吴从善本就憋着火气,说话很不客气,“怎么学了这么多年一点长进也没有?”
  李眠溪顿时涨红了脸。
  林逍听不下去了,道:“你这人怎么这样讲话,李公子是因为谁才动用朱明离焰的?还不是你们家二公子惹的祸。”
  吴从善道:“哪样讲话?我是实话实说!”
  吴从英黑着脸斥道:“从善,不得无礼。”
  林若瑶无奈道:“林逍,少说两句。”
  李眠溪也不辩解,只道:“是我天资愚笨……”
  风越辞低声咳嗽,众人一惊,齐齐噤声,眼观鼻鼻观心。
  “怎么不吵了?”姜桓转过来,咬了一口不知从哪摘的果子,唯恐天下不乱道:“年轻人叽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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