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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似梨花我似雪-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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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娃娃,真是无礼至极。”话音刚落,世无解倏地一掌劈向云涵的面门。
云涵心神一震,本能的侧身避闪,一阵疾风从耳边呼啸而过,那世无解已在他身后。虽然身疾如风驰,他左手上的风灯里的烛光却未曾跳跃一下,可见其身手何等不凡。
云涵顺势转身,以防世无解又从背后来袭。
“哟,小娃娃身手不错嘛,洛长洵那小子教的吧!”世无解未等云涵回话,又抄起右臂向云涵腰部横掠过去,本来空无一物的手中,忽然多了一根透明似水的棍子,“还抱着那剑,接招呀。”
云涵正惊疑于他的话,又见如此突变,还未看清他手中究竟何物,避之不及,左腰处生生挨了一棍。
不知是世无解手下留情还是别的,云涵并未感到疼痛。
云涵这才看清他手中的是一条一丈多长的用水凝成的棍子,只是在他刚刚看清的时候,那棍子又顷刻在地上化成一滩水。
只听那世无解连声叹气,道:“哎呀,都十年了,那小子居然什么都没教会你。难道是妄想凭那东西和魔族对抗?唉,难道这就是命数……”
云涵心中虽说还是疑云团团,但循着世无解前言不搭后语的自言自语般的哀叹,思路也渐进清晰,抱着一丝侥幸,问道:“世前辈认识……”
“什么前辈不前辈的,叫爷爷!”世无解一本正经地叱呵道。
云涵一愣。
世无解似有掩饰地干咳一声,云涵看他眼神闪烁,知道接下去的话可信度极低。只听他接着道:“这洛长洵嘛,他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他。至于今天我引你前来,一来是想确认一件事。二来是有人苦苦哀求我……咦,是‘醉仙翁’(让他使劲嗅了嗅),还是很极品的……”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故意加重了“苦苦哀求”四字的语气,只是说到最后心思已完全不在云涵身上。
云涵正想发问,那世无解纵身一跃,已消失在夜色中,只留着那盏风灯在地上,闪着幽幽的光。难道世无解想试探我会不会法术,剑术之类,可是目的何在……
“醉仙翁”?云涵使劲朝空气中嗅了嗅,目光一亮,是那缕虚无缥缈的梨花香。云涵心中一喜,拎起那盏风灯快步朝前走去。
碎石路尽头,是一座八角亭,亭内早已候着两人。虽然夜色朦胧,远远的就可认出此二人正是刚才那引路的少年与风弈,此刻正若无其事地有说有笑。
云涵的心中涌起一阵不快,脚步也变得迟疑,这引路的少年与风弈唱得哪出戏?
风弈见他怏怏而来,迎上去道:“你来了。”
云涵有些气恼,口不择言起来:“打扰了二位雅兴。”
风弈微愕,继而嘴角又溢出云涵熟悉的微笑。
风弈耐心解释道:“我正要回头去寻你,恒师兄说你已自己前来,我便与他在此等候。”
“你不知道我多担心你吗?恒师兄?他何时成了你师兄了……?”
“你担心我?”风弈似乎对这句话很有兴趣。
“二位公子,阁主在思暄院已等候多时,请随我来。”恒元却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做了个“请”的姿势。
云涵也不知自己到底生什么气,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正好恒元搭了台阶,他便顺势跟了去了。只是心里无数个疑问像无数个铃铛碰来碰去,让他不得安宁,他思来想去,最后笃定一件事,那就是如今的问题已经不是盗取噬魂剑的问题了,但是到底是关于什么问题呢,他还想出个所以然,不过反正噬魂剑在手,如果有什么麻烦,最多物归原主。
这是一个清净的小院,虽然在夜色中看不出它的样子,但是凭感觉它是一个独立的庭院。
庭院内有一株高大的树,树上挂了几盏风灯,风灯的光芒虽然微弱,然而在漆黑的夜里却显得格外明亮。树下站着一个五十上下,松形鹤骨的老者,自云涵一进院子,敏锐的目光已将云涵上下打量了一番。云涵也自是不落后,坦荡地迎上对方的目光,顺便也对对方及对方的园子进行毫无顾忌地大胆地一番打量。
“阁主!二位客人到!”
“你退下吧!”那少年应声而退。
“段伯伯。”风弈施礼道。
段天睨面带慈祥,颔首微笑。
就这个称呼,让云涵一下子都明白过来了,五味瓶瞬间打翻。而恰恰此时,笑傲阁主掌动风起,一股强大的力量似要将他吸附过去,他的整个人已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去,云涵暗叫一声:完蛋了。
就在这一发千钧之际,风弈目光一凌,暗运真元,拦腰将云涵扶住。
“段伯伯!您这是……”
段天睨把掌虚握,那柄“噬魂剑”已落入他手中。褪去裹布,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然后恍然大悟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异尊对这把剑动了手脚。”
“昨晚你去做什么了?”段天睨问道。
“异尊?”云涵、风弈面面相觑。
“昨夜潞州城一夜死了七个人,你可知道是谁干的?”段天睨道。
“难道是我?”云涵一脸惊诧。
“不是你,是这把剑!”段天睨握紧了剑,一股真元气从掌心输入剑心,顿时剑身发出一身悲惨的吟啸之声,继而如烈火般焚烧起来,照得整个院子通红一片。
风弈突然看到云涵的眉心显出一道赤红色火焰形印纹,连同他的两只眼睛,如熊熊烈火般燃烧起来,那是纠结着痛苦、愤怒和毁灭的力量之火。
未等他反应过来,云涵倏地窜了出去,向段天睨手中的那把剑掠去。
段天睨似乎早有预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指点向他的眉心,顿时云涵如一把燃烧殆尽后的枯草迅速萎靡在地。
“段伯伯,云涵他……”
“伏宗对他也动了手脚……”
“这决不可能,我一直和他在一起,伏宗没有机会。”风弈说话的语气从坚定渐转迟疑,因为他想起那了块炎云石,“难道是……?”
“是什么?”
风弈从云涵的怀中掏出那块炎云石,递了过去:“这是伏宗送给云涵的炎云石。”
“异族的东西你们也敢要。”段天睨一把接过炎云石,放在掌心,一手并指拂过眼睛,双眼瞬间晶亮如冰,隐藏在炎云石上的可怕景象丝毫逃不过这上“通天目”。
“是当年火烧炎云城的场景,异尊把它连同死于这场灾难的万千冤魂的痛苦与仇恨附着在这块炎云石上,是想让炎云城主被仇恨吞噬心智,从而达到控制他。幸亏发现及时,这块炎云石就交给我处理吧。你先把他扶到屋子里去休息,我去想办法解除异尊对噬魂剑下的法咒。”段天睨道完已步向庭院之门。
“段伯伯,你可曾认识世无解?”风弈迟疑了下问道。
“世如棋局,解与不解,又有何妨?”段天睨的脚步一停,朗笑着出了庭院。
第19章 世无解3
翌日清晨。
“段伯伯,他怎么样?”金银双瞳掠过一丝忧虑。
“没什么要紧,昨夜我给他施了‘拂心诀’。只是他体内似乎潜伏着一股不似真元又十分霸道的奇怪力量,以他现在这副肉胎,将来只怕有性命之忧。”
“段伯伯,不瞒您说,有人临终前托我帮他一起找世无解,他说只要找到世无解,云涵便有救。”
“哦!”风天禄眼神微微一动,道,“我本不想过问炎云城之事,那夜你们盗取‘噬魂剑’,我就知道十年前被魔族覆灭的炎云城又将重现于世。只是没有想到你们居然被异尊利用,用异族的法咒来解封此剑。这种法咒,需要七七四十九颗负情之心生祭此剑,用这种方法解封兵器,不但使此剑充满戾气,而且持剑之人也会渐失心智,直如邪魔无异。幸亏这事发生在潞州,发生在我的眼皮底下,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风弈根本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昨日寅时在仙林小筑,他接到笑傲阁的短箭飞羽,羽书中虽未详提何事,但带云涵前来笑傲阁之意十分了然。因前几日盗取噬魂剑一事,风弈唯恐避之不及,怎会不明不白使云涵以身涉险,若不是世无解设计引诱,他们只怕已在去北都的路上了。
“段伯伯是不是早就知道噬魂剑有问题,所以飞羽传书,让我带着云涵来此?”
“正是,只是你差点一意孤行,害了他。不过,你也无需担心,现在咒法已解,此剑先交由你保管。”
风弈接过噬魂剑,发现粗制的黑布已换成了精致古朴的黑檀木剑鞘。
段天睨沉吟片刻,又道:“算算日子,日月阁的阴阳结千年之劫也将近了。这地界太平已久,人族个个乐享其中,全无危机意识,此次莫要让异族有可趁之机才好。你父亲可好?阴阳劫在即,你倒有空出来闲逛?”
金银双瞳微微颤抖了下,避之关键,道:“父亲与人下棋时,总会提及您老人家。”
“看来他对那日我连赢他十局之事耿耿不忘呀。”段天睨哈哈一笑,然而笑容马上就收敛起来,转而叹了一口气,道:“也不知今生还有无相见之时。几年不见,你都这么大了。这时间呐,真如白驹过隙,不饶任何人。”
“段伯伯您老当益壮,人老心不老。”
段天睨畅怀大笑,道:“没想到你这么会哄人开心。我还记得当年你个子小小,眼睛长天上去的,见谁都爱理不理,像极了我小时候的样。”
风弈道:“段伯伯说笑了。”
段天睨似乎意犹未尽,继续说道:“要不是当日我偶然间闲游至你的枕雪楼,无意中救起一只不幸从窝巢中摔落下来的雏鸫鸟,指不定你还不愿叫我声段伯伯。”
风弈一心想着云涵的安危,也无心与段天睨叙旧,又将话题转到云涵身上,道:“段伯伯,云涵他……”
“我可以救他,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段天睨略一思索,话语转而郑重。
“只要能救他,即便要了弈儿项上人头,弈儿也绝不犹豫一下。”
段天睨看着他,目光中幻变着万种情绪,是欣慰、是惊诧、还是不解?
“你先去门外守着!”
园子中央是一棵合抱粗的樟树,几盏粉红色的风灯错落的挂在枝丫上,阳光透过密叶漏下斑驳的光,风吹来,风灯下的流苏轻轻摇曳,闭上眼,那空气中微弱的树叶声就像漫天的梨花簌簌落地,就像梨花树下炉火上酒壶索索冒气,酒香四溢,思绪又浮游起来……
“风弈,如果以我一人之命可以换取九州祥和,那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梨花树下,把酒对饮。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依然在笑。
“不可!”金银双瞳颤抖着,流露出一丝不安,然而只是一闪。
“这几年,你为了我,一直忤逆阁主,你不知道我心里……”云涵依然笑着,但是却已经没有光芒了。
风弈只觉心如刀剜,欺身向前,伸手去捂他的嘴。他看着他,如此坚定地,像是在诉说自己一直奉守的真理或是执念——“别人的生死我从不在意,我只要你活着!”如此近,几乎贴紧了身子,如雪欺梨花,他看到云涵那深如秋潭的眼睛里的瞬间的惊诧、抑制不住的欢喜与自己的影子交融在一起。他感觉自己陷入了一阵温暖又富有弹性的春风里,群鸟的啁啾、风的呢喃、溪水的琴音连同那梨花林一同似乎都消失不见,整个世界只剩下突突跳动的声音——他的,自己的,已分不清彼此——如此动听。这一刻是永恒,却又是无常,很快,从云涵涣散的眼睛里,他感觉自己如一只断线的风筝越飘越远,飘至他再也无法触碰他的时空……
泪已湿眸,痛彻心扉。
今生他都无法原谅自己——他亲手给他灌下“忘川水”——将自己从他的记忆中彻底抹去——他只要他活着——即便自己痛苦一辈子!
“呵呵……哈哈……”一阵嘶哑地低笑声。
风弈猝然抬头,目光凌冽。
浓密的枝叶丛中,有个人竟然仰躺在一根横生的树枝上,一个白发银须、脸颊微红、闭着眼、偶尔抓挠着身子的老叫花,怀抱着一个比他脑袋还大的酒坛子。
“好酒……好酒……呵呵……你以为给我点好酒就可以把我打……打发了!说好一起退隐,不再管什么笑傲阁……什么破九州……我……我是看透你了……段天睨……亏我巴巴地跟了你一辈子……”一阵低低地梦呓声。
除了云涵,他不想跟任何无关之人有什么交集,这是风弈一贯的作风。
风弈正想举步离开,忽觉头顶一股气流直冲而下,他右手微微一抬,接住下坠的酒坛子。
那个老叫花似乎也被惊醒,像个猴子似的倏地一下从树上蹿下,眼睛瞪得铜铃般大,斥责道:“好大胆的小娃娃,居然抢爷爷的酒!”
风弈嘴角微微轻蔑地一挑,一把将酒坛扔了给他,转身离去。
那老叫花却从肚里涌上一股无名之火,身子如风幻影,如一道闪电瞬移,截住风弈的去路,道:“偷喝完了爷爷的酒,就想溜?”
风弈见此人身法了得,正眼看了他一眼,不屑道:“酒是好酒,可是人却非好人!”
那老叫花却突然不生气了,绕着风弈上下打量了一番,疑惑地问道:“你是日月阁的人?不对呀!昨日那小子可是炎云城的人,我可从来没听说过日月阁和炎云城走得如此亲近呀!”
“你认识他?”但凡跟云涵有关的,没有不牵动风弈的心的。
“是呀!昨日约你们前来的就是我!要不是那小子给我点了壶劣酒,我就不会折腾你们去五里亭了,哈哈……”
“你是世无解老前辈?”风弈暗暗吃惊。
“呵呵……怎么都喜欢叫前辈?叫爷爷!”世无解眉毛一竖,突然拍了一下风弈的肩膀。
“可是刚刚前辈在梦中喊段伯伯的名字,喊得可亲昵了!”风弈揶揄道。
“啊!有吗?你这小娃娃!还听到了什么!”世无解有些气急败坏。
“在下可什么都没听到。”
“谅你也不敢听到什么,我告诉你啊,屋里那小娃娃的命可全掌握在你嘴上。”世无解狠狠咬了下牙,转身向庭院外走去。
风弈微微一笑,抬头望向清澈的蓝天。一朵柔绵的白云正悠悠向他飘来。
“段伯伯,他为什么还不醒?”
“你放心,赤炎精魂是炎云宗主云封之魂炼成,传说他一生不近女色,它的魂魄也是至纯的玄阳之气,只要将它的力量发挥出来,无论他体内的那股怪异的力量如何作祟,都会被克制销蚀下去。”
那异尊不是说这噬魂剑是由炎云宗主心爱之人离珠之魂祭成?为何称他不近女色,难道离珠亦是个男子之身?
却听段天睨继续说道:“我给他设了‘云梦剑台’,希望他能在这七日内学会‘云梦剑术’。不过他有赤炎精魂助力,定当事半功倍。”
《九州志》里有提到“云梦剑台”,此为炎云城的秘术,是炎云宗主当年依循噬魂剑的特性独创的除魔剑法,这“云梦剑术”也只有炎云城传人才能习得,而且除了炎云城主,并无他人能开启“云梦剑台”。那么段伯伯又如何能开启此秘术?即便那世无解神通广大,能解三界奇事,也不至于知晓炎云城的绝密剑术吧?
“七日后,等云涵醒来,你带他来晚来居。这几日我就不过来了,你要好生照看他。要记住一点,除非他自己醒来,千万不可叫醒他。”段天睨又交代了一些琐事,便出门去了。
风弈见云涵脸色红润,气息匀称,料想也无大碍,因一夜担心而失眠的他,此刻却被倦意钳制,索性搬了根凳子放在床头边,坐了下来。看了一眼云涵,满足的微微一笑,就闭目欹靠在了床围上。
任你再恋栈美好的过往,也不可能再回去了,那么一定要紧紧握住眼前,即便在梦中,然而美梦总是易醒。风弈的右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云涵握住,此刻犹如火烫的钳子越捏越紧,风弈不知道是被烫醒,还是疼醒。却见云涵额上细布虚汗,眉头紧蹙,似是在挣扎着抵抗什么。风弈大惊,暗运真元气,从右手掌心汩汩输给云涵,云涵的手稍稍松弛,风弈便挣脱他的手,欲往晚来居求助段天睨。
刚出得房门,步至庭中樟树之下,便听树上有人懒洋洋道:“他不在晚来居,有什么事情找我。看你这么慌张,看来那小子没有福分呀!”
一听便知是世无解。
风弈知道世无解是高人,旋即以礼相待,道:“前辈!请你救救云涵!”
“这五月的日头怎么那么晒呀?”世无解说着,还用手配合着挡了挡额角。明明在树荫之中,嗜酒如命者,其意了然。
“我这里有一坛八年藏‘青岚酒’,取终南终年不化的雪水酿制,入口绵醇,唇齿回香,不知前辈可愿一饮?”风弈那清俊的脸已重现往日若即若离的微笑,施法幻出“九神龛”(这“九神龛”也是日月阁的基本法术之一,只要用于随身之物不便携带时,便可放置于内,可随时随地施法幻出取用,是当年三百代掌阁人花印始创,距今也有近七千年的历史了。说起当时聪明绝伦、轰动九州的花印公子,其风流韵事,当有一番别传,只是在此不便岔开话题,又怕吊了诸位胃口而心生不满,还是略施笔墨,稍加叙述吧,若无好奇心者,大可跳过此段,直取正文。
话说那花印公子亦乃阴阳之体,生得月貌风姿,天人共妒,比之风弈,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自懂事以来,就待在这日月阁,整日心无杂念,与同门师兄弟修习法术。及至其十六岁那年,他以少阁主的身份承阁主之命,到潞州贺笑傲阁主百岁之寿。
途径潞州不夜城,香楼花房,灯红酒绿,不禁迷醉其中,直道世间竟有如此美妙之地。其中有一新进的花魁,叫苏苏,更是貌如天仙,不似凡人,其动若拂柳,静似娇花,目动秋波,呵气如兰。二人一见钟情。花印为此逗留数日,竟把贺寿之事忘得一干二净。
笑傲阁因此与日月阁生出嫌隙。
日月阁主听闻此事,勃然大怒,亲自下山将那花印押回阁内。那花印公子却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至死不悔,扬言此生只娶苏苏为妻。
此话一出,更是激怒那阁主。要知道,作为日月阁主,阴阳之体,本就不同常人,是不能娶妻生子的。于是将他关在后山锁月谷,欲将严惩。
中间是非曲折不详述。只是后来的事却大为出人意料。原来那苏苏是魔尊所派蛊惑花印的涅血藤妖,当时的魔尊为炎云宗主所击退的魔尊之子玄青,一心想承父命灭人族,于是想趁阴阳劫到来之前,毁了花印,致使地界大乱而趁虚而入。
然而那魔尊却算错一招,那妖女苏苏是真的爱上了花印公子,亲口说出了魔尊的鬼蜮伎俩,并自殒于摩云之崖。
自此之后,花印无心恋花,一心醉心法术,成了日月阁历任阁主中最为出色的修法宗师。
再说这“九神龛”吧,因其非常方便实用,所以一直流传至今。),取出一坛酒。
风弈只觉眼前黑影一闪,那“青岚酒”已在仰躺在树杈上的世无解手中,他两眼发光,迫不及待地拍开封泥,深深吸了一口扑鼻而来的酒香,那神情几乎□□。
风弈很有深意地一笑,道:“前辈,云涵可还有救?”
世无解这才发现树下还站着个傻小子,于是干咳了两声,一本正经地道:“这个‘云梦剑术’呀,可不是那么容易学的,你别担心,他没醒来,说明还有机会。”
世无解见风弈未有离开的意思,就不耐烦地道:“这样吧,我告诉你个解决之法,要是以后再出现这样的状况,你只要在他神庭穴与印堂穴之中的额心输送一些你的真元气,就好了,那个,那个……。”踌躇了一会,似有话说的世无解最终还是没再说下去,只是催促道,“还不快进去守着他!”
第20章 笑傲阁主2
这几日,风弈除了偶尔在庭中矗立片刻,几乎寸步不离云涵,倒也没出什么岔子。说也奇怪,无论白日或是星夜,那世无解几乎没有不在那棵树上躺着,喝醉说说胡话,清醒时逗逗风弈,仿佛从来不曾下树,叫人怀疑他是否属猴。
后来风弈无意间从他口中得知,他是担心云涵出状况,才守在这里。除了纳闷之外,风弈心中涌起更多的是感激。他想既然世无解不说原因,又何必强人所难,而自己也何必追根究底,死缠烂打呢?于是一笑了之。
日坠月升,月落日出,转眼七天过去了。
晚膳过后,风弈与云涵随引路的童子一起来到晚来居。
晚来庭在整个笑傲阁最南端,因得此处土地常年恒温,隔着鞋袜,似乎每走一步都会感到脚底升起的暖意与体内的真元气温和的融合在一起,让你无端地感觉心舒神畅。这里花木四季繁盛,更有一个天然的温泉池从地底涌出,空气中的温和的湿气在淡淡的月光迷离成一道若有若无的景致,似仙境更似梦。
“真是个好地方!”云涵不禁赞叹道。
风弈看了一眼云涵,微微一笑,道:“的确。”不知怎地,他的心里感到十分安心,虽然这七天如此漫长,所幸他的所有担心都是白瞎。夜风冉冉,月光溶溶,他的心底随之而来涌起一阵感激。
不一会二人进了晚来居门口,站在金色匾额下,那童子施了一个躬身请进的姿势,待二人进去之后,便关了房门退下。
这是晚来居正厅,室内布置与别处不同,青翠色的帷幕被门带起的风微微漾动,如同春波。虽然隔着红木地板,然而暖意依然不断从脚底的涌泉穴涌入。对墙的匾额上飞舞着“江春海日”四字,下边是一幅海日东升图,苍茫的海上隐约可见一个岛屿。厅室正中一盏金碧辉煌的吊灯从高高的天花板垂下,吊灯上燃着的无数枝蜡烛,照得厅中齐整对放的几张红木太师椅闪闪发亮。
太师椅上坐着段天睨和世无解二人。
七日不见,那笑傲阁主段天睨仿佛变了个人似的,虽然衣饰整洁端庄,举止从容,但是难掩他的憔悴萎靡之态。见二人进来,微微颔首微笑。
风弈心中诧异。
二人施了礼。
段天睨慈眉和目地看着云涵,拈须微笑,问道:“云梦剑台一游,云城主感觉如何?”
只听云涵“扑通”一声跪下,道:“得蒙段阁主不弃,受此大恩,无以为报,愿与风兄一起听凭阁主差遣。”原本云涵不是拘泥礼数之人,但不知为何,今日见得段天睨,不由想起洛长洵来,心下一酸,已稽拜在地。
世无解道:“哎呀呀,小心你膝下的黄金。你可知什么是云梦剑台,那本就是属于你的。”
段天睨早已连忙起身,扶起云涵,笑道:“实话告诉两位,这次请两位来,不光是因为‘噬魂剑’之事。”
世无解在扶手上有节奏地扣着指甲,有意无意地插了一句:“不过倒没有给炎云城丢脸。”又哈哈大笑起来。
不知他指的是云涵学会了“云梦剑术”,还是其他什么,风弈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世无解,道:“段伯伯,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
“二位先坐下。你们可曾听说一年前北疆折月阁主杜青突然逝世,大公子杜宁之失踪的事情?”
“这个九州几乎人人皆知,当时二公子杜远还告示天下,寻得杜宁之者赏金一万天币。以情深义重闻名遐迩的二公子杜远一直以代理阁主的身份掌管折月阁,至今仍在寻找阁主杜宁之。”云涵心里想道:只是没有人知道他就在十方洞。这个可怜的杜远之,若不是因为异族内讧,说不定还活不到今天。
“天下人看到听到的都是表面。这事得从一年前我游历于北疆开始说起。那日我在北都城梨园客栈喝茶听书,有个小厮送来一张纸条,我打开纸条一看,上面写着:城北青芜山,玩泥巴。待我要询问时,那人却已钻入听客中不见了。我便如约去了那里,因为‘玩泥巴’那三个字。”
“玩泥巴有什么玄机吗?”云涵问道。
“玩泥巴没玄机,但是当这三个字跟北山一起出现的时候就是他了!”
“谁?”
“折月阁主杜青。”
“一年前离世的杜青?”风弈道。
“正是,只是外人不知道我和他在青年时期曾一起在风月馆修身习道三年,情谊甚深。”
听到“情谊甚深”四字时,世无解举起茶杯猛喝了一口,哪知那茶水滚烫依旧,他便一下喷在地上,迎着众人询问的目光,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因为风月馆北山有上好的瓷泥,那时杜青特别喜欢用瓷泥烧制各种器物玩偶,他经常偷偷带我一起去北山捏泥烧瓷。可是后来他被他的家人接回北都城,而我因偶然际遇入了笑傲阁,从此天南地北,不过我们偶有寄雁传羽。然而前几年他突然音信全无,我几次书信询问,均无回应。于是,我决定北都城想拜访他,却发现折月阁丧幡白布,原来杜青重病卧榻数年,如今已乘鹤仙去。本来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正待我要打算离开北都城,却收到这样的字条。”
“杜青没死?”云涵道。
段天睨摇了摇头。
“既然杜青已死,那约段伯伯的究竟是何人?”风弈问道。
段天睨道:“其实这件事我到现在还没弄清。那日,我如约去了青芜林,并未发现杜青,却发现了折月阁大公子杜宁之,当时被一群人围着,似是在对峙,又似是在争执着什么。当我仔细看时,才发现与杜宁之对峙的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杜远。”
“看来杜家二兄弟的关系并不像传说中的那般好。他们对此事并不知情,约段伯伯的另有其人,那人只是想让段伯伯看到一些事情。”风弈道。
“说的没错,只是后来发生的事情,却让我始料未及。正在二人争执之际,突然出现一个黑衣人袭击杜家兄弟,我便出手相救。可是没想到那个人所使用的并非人族法术,但又似乎脱制于天阵七星宿,在我震惊之际,不慎失手。他重伤了我和杜远,虏走了杜宁之。后来我才想起那很可能是异族的‘紫泰冥功’,这可是异尊的独门法术。这一年我一直试图营救杜宁之,均已无果告终。”段天睨说完,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段伯伯为何不联合折月阁的势力来一起对付异族,搭救杜宁之。”风弈道。
“一来,就像你说的,他们的关系并不好,我怕万一弄巧成拙。二来异族本是四族中力量最薄弱的,从来不曾进犯人族。我也不敢确定此事就是异族所为。三则如果真是异族,此事便非同小可了,我怕他们有什么阴谋或是陷阱,所以更未敢大张旗鼓。”
“段阁主,不瞒你说,我们前几天在十方洞见过杜宁之,只怕现在凶多吉少。”云涵叹息道,把来龙去脉讲了一遍。云涵道。
“那么说,你们在仙林小筑受袭定也是异族之人。现在天阵七星宿显然无法克制异族的法术,如此说来……”段天睨道。
“如此说来,要么天阵七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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