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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似梨花我似雪-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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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月阁?北疆守护天阵七星宿的折月阁?
“大哥,你何时长出了心?”话音没落,只听“啪”的一声,应该是脑袋被拍的声音。
“你个猪,大哥不是怕你死得不明不白吗!你听好了,这些个人类每天都要吃东西,你空时就在这梦魇林捉几只野鸟野兽什么,给他们送来,别让他们饿死了!”
“为什么呀?大哥,应该一刀杀了他们,省得夜长梦多!”
“折月阁的小子死了也算了,这个炎云城主可千万别让他死了!”语调变得阴沉可怕,话外有话。
忽然,有另一个声音介入,娘里娘气,正是司空叶,“大哥,三弟,真是好雅兴呀!”
云涵几乎可以想象出那两个背地咬他舌根的人被吓得死灰一样的脸。
“二……二哥!”那个楞头楞脑的失声道!
“呵,大哥,三弟,别说我不给你们机会。其实呢,在昨晚之前,我还一直把你们当成兄弟。对你们背着尊主关押扣留折月阁少阁主之事,我一直装不知情。为保你们,在尊主面前,我也是费尽口舌,拦下全部罪责,可惜呀,我的好意居然没人领会。”
原来这个是一年前失踪后在九州传得沸沸扬扬的折月阁大公子?异族,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要再说些假惺惺的了!十年前,我们三个合力潜入魔界盗取‘魔灵珠’,最后被魔族守卫纠缠不清时,你却不顾情义丢下我们,拿着‘魔灵珠’独自逃生,还贪天之功,据为己有。若不是我和三弟福大命大,都险些丧命。之后你又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族中排挤我,我们兄弟反目至此全是你造成的!”这是那个被唤作大哥的声音,充满了激愤、怨恨。
“如果大哥还放不下那件事,我过几天就禀明尊主,这‘魔灵珠’得来有你一份功劳,相信尊主会好好赏赐你一番。”语气带着冷嘲热讽。
“少来这一套!只怕尊主还不知道你在修炼魔族的‘天魔功’吧!”
“我今天来不是跟你嚼舌头的,你交也罢,不交也罢,你都休想离开这梦魇林!”声音陡然狠厉。
“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来吧!”冷笑。接着便听到什么兵器“嚯”的一声。
“大哥,咱不是他的对手!放人吧!”
然而他的劝说已经阻止不了这场决斗!
打斗声起——林木摧折的声音,兵器撞击的声音,夹杂着言辞相向或是劝阻的声音……云涵真恨不得这眼睛能透视木屋,目睹这场精彩绝伦的厮杀!
大约斗了半柱香的时间,最后只觉地动屋摇,山崩地裂,紧接着一声悲痛地呐喊声“大哥”!看来那个大哥已命丧桑黄了。这样也好,跟那个司空叶回去,把“噬魂剑”给解封了,再作打算!
“三弟,大哥冥顽不灵,掳劫云涵,犯下谋逆之罪,死有余辜,这次是你我二人能合力才将他就地□□。”
“二……二哥!”声音带着颤抖地哭腔。
一阵沉默之后,便听到门外链锁“哐啷”一声,云涵立刻闭眼侧歪着脑袋作昏迷装,木门被推开的声音。
司空叶推了推云涵,道:“云小弟!云小弟!——快,把他解开!”
云涵悠悠睁眼,环顾了下四周,问道:“咦,司空大哥,这是哪里?”
司空叶笑了笑道:“这里是梦魇林,昨夜有贼人入十方洞,将你掳走,幸亏我在你身上撒了些追魂香,这才一路寻到这里!”
云涵抖下解开的铁链,走了两步,果真能走动了。回头又看了下昏迷不醒的男子,道:“司空大哥,你看这个小子怕是也被那贼人劫来的,上天有好生之德,要不也一起救了去吧!”
司空叶掩嘴,很有深意的一笑,道:“就听云小弟的!”
等等!云涵的眼睛倏地雪亮,谁也不知道在他心底已经燃起一丝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的火焰——激动、兴奋、欣喜……因为他在这充满着腐朽湿气的旷古沉闷的原始森林里,闻到了一缕缥缈的梨花清香!是他,一定是他!那个从不在乎别人生死,高傲自负的美男子!他还活着,他来了!
当众人转身面向门口,准备出去的时候,都被眼前的这个毫无声息出现的白衣人吓了一跳!
风弈看着云涵,嘴角微微上扬,在这连空气流动都变得艰难的浊林中,他犹如一道温暖的阳光。
司空叶赶忙掩嘴假笑了几声,不失时机地道:“啊哟,云小弟,你看,我正想把你朋友安然无恙的好消息带给你呢,不想他竟然亲自前来报平安了!各位都是我们十方洞的贵客,先到十方洞坐坐吧!”
风弈不明白这云涵怎的就突然成了异族的朋友,其中曲折也只能等日后再细细问云涵了。异族既然没有伤害云涵分毫,他现在也只能就此作罢。
司空叶打头,他的三弟朱荣搀扶着至今仍在昏迷之中的折月阁公子在中,云涵和风弈则并肩紧随其后。
云涵偷偷瞟了一眼已收敛起所有表情的风弈,心中又不禁暗叹:就连侧脸都让万分惊艳,不可方物,怪不得早有九州第一美男的美誉,果然受之无愧!
口口声声说不在乎别人生死,就连这神情都是如此孤高自许!仙林小筑舍命相护,如今又只身独闯梦魇林,难道仅仅是因为和洛伯伯是旧识?这份情谊只怕更甚于朋友!风弈,我云涵发誓,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怀疑你,也绝不会对不起你,你是我一辈子的好兄弟。
想到这里,云涵干咳了一声,道:“弈兄!你……”
风弈却回头,作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第13章 十方洞
云涵这才注意到,林中的污秽腐朽之气比之前更甚,昏暗的林中,到处浮游着一团一团的浊气。
这时,司空叶却笑道:“云小弟,风少阁主,马上就可出了这梦魇林,前面便是琥珀湾。过了琥珀湾,便是十方洞。这里是异族之地,不同于人间,若有不适应之处,可随时和我说,我司空叶绝不会怠慢了客人。”
说话间,云涵只觉身体一紧,心脏连同肺叶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捏住,难以呼吸,有什么力量将他往前面一扯,整个身子似乎被什么东西碾压而过,穿过梦魇林与异族的结界,眼前却是另一派恢弘气象。
眼前是一条并不怎么宽阔、自西向东绵延而去的河流,无风却闪熠着昏黄的光泽,犹如一块巨大的黄宝石。
对面一座气势磅礴、巃嵸崔巍的山,说是山似又欠妥,倒更像是一座建筑,莫说无树无草,秃石裸岩,而且这山除底座有一扇巨大的石门,石楣上依稀可见“十方洞”三字,之上似是楼阁一般分为四层,自下而上依四、三、二、一之序,十个悬浮的洞门,各自之间分别有石梯相连。在青黄色天空下,自带一种诡异而神秘的气息。
“二位莫见怪,此处不比九州,异尊在这里设了法阵,所以这天空看起略显不同。”司空叶解释道。
忽然一群黑色的什么生物从山那边急速飞来。
“吸血鸟!”风弈低吟一声。
“风少阁主果然好见识!”司空叶不知是赞叹还是吃惊。然后不知往虚空处做了个什么手势,那群鸟又径自飞回山岩之中。
“两位请!这个琥珀湾的水虽然从人间而来,但是到了琥珀湾却变成了琥珀湾的水。”司空叶笑笑道,“就像二位,从人间来,到了十方洞便是十方洞的朋友了。”
这司空叶三句不离“朋友”二字,要不是刚才听到他背叛兄弟做的恶事,倒是真要被他感动了。
果然不再是人间的水了,这琥珀湾的水居然可以直接行走,如履平地,而且水花不溅,鞋袜不湿!云涵忍不住暗暗惊叹。
却见风弈面不改色,犹自向前,忽觉自己真是蜀犬吠日,少见多怪。
进了十方洞,一股凉飕飕的森森之气扑面而来。洞内又是一方天地,洞洞相连扣,犹如迷宫一般。随处可见面无表情的守卫、巡逻。虽然不见日月,却能感受到不知从何处而来的一阵阵温煦的风,在洞内,过道上回流。亮光也是不缺的,石壁上五步一小盏,十步一大盏,异族特有的明晃晃的长明灯。
在司空叶的引领下,七弯八拐,三开六叉,最后出了洞门,眼前一阵清爽的亮光,原来竟是一条宽长的过道。过道两边是与地面垂直的青褐色壁岩,如削似劈,有直上九天之势,那天空自南向北如一条裁剪得十分齐整的明晃晃的带子,非日中时不落日光。此刻正值巳时,右侧的山壁在左侧的山壁上只投下了一小半的阴影,那被阳光拂照着的山壁,发出亮闪闪的暖光。走在这过道上的一干人,较山之嵯峨高耸,简直渺小如蚁。琢磨片刻,云涵明白过来,这竟是这山中间横断开来的过道。之前看到仅仅是无法透视内里玄机的山的表面,穿梭而过的也只是前半座山,此刻他们所处的正是这座山的内核处。一眼望去,左侧山壁下都是大大小小的洞门,洞门边是手执武器的守卫。而右侧山壁,也就是后半坐山,却一个洞门也没有。云涵对此十分纳闷,却因不好过问而作罢。
司空叶昂首阔步,目不斜视,领着一干人前行,两边守卫无不向他垂首致敬。最后,在一排陡得让人望而生畏的石阶前驻足,这石阶呈黑色,明显异于与整座山的青褐色调,倒像是后来刻意嵌上去的。司空叶转过身,道:“三弟,你先带折月阁公子去‘聆风洞’休息,我带云小弟和风少阁主去面见尊主。”
朱荣应声而退。
云涵抬头,见那石阶仿佛可以延伸到天上去似的,直达这后半座山的山腰处。石阶尽头一扇洞门,洞楣四大字——“断天神殿”。
好霸气的名字!云涵瞥见风弈目露轻蔑之意,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
在司空叶的引领下,一干人拾级而上。
也不知是触动机关了还是怎么的,这并无人把守的黑色铆钉纹兽大门竟缓缓开启了,或者说不是被打开的,而是被洞殿里无边的黑暗吞噬的。
云涵定睛一看,才发现洞殿之口矗立着一块巨大的石青色玉屏壁,将室中的一切阻挡住,然而云涵分明感到一股强大的震慑力从屏壁后袭来,却让人不由为之胆颤。
“二位请进。”司空叶笑道,然而这笑让人感觉如林中之潭不知深浅,带着几分莫测。
绕过屏壁入内,洞殿内虽没有外面亮堂,光线也并不差。云涵故意放慢跟随的脚步,并迅速将洞殿扫视一周,洞殿比想象中的还要大,几乎占了半座山之高。整个洞殿呈覆盆之状,环形壁岩上,燃着无数盏长明灯,点点若漫天星辰。洞顶却留了一道圆形的通天之口,从洞殿内看上去,天空犹如一个青玉盘。云涵发现,这通天之口对应着殿中地上的一汪不深不浅的清潭——跟琥珀湾的水色不同——任云涵眼睛再怎么犀利,也没发现这潭水的奇异之处。
云涵正纳闷间,忽觉身上被两道带着寒意的利箭射中——来自高高宝座之上。
原来不知不觉已至殿中了。
云涵倒吸一口凉气,目光落在骷髅宝座上这位势可夺人的异族尊者,那一股摄人心魄的可怖气息正是来自此人。然而当他看清了异尊的相貌之后,心下反而放松几分。那异尊貌若钟馗、形如山峙,却似乎空有一身凶神恶煞之相,都说异族形貌可从念而变,这异尊若非心有卑怯,怎会幻生出这般唬人的相貌。云涵揉了揉鼻子,几乎想笑。
司空叶施礼道:“尊主!小的把云小弟给您请来了!只是曾宏顽劣不羁、谋逆尊主之意,属下将他……”
异族尊者伏宗眼神如鹰,只一眼,就将从头到脚打量完了云涵,道:“无妨,这位便是你昨夜说起的炎云城主”
“是,尊主!”
“听司空大哥说,异族尊主无所不晓,无所不能,不知我手中这把被封印之剑,尊主解得不解得?”云涵拱手笑道。
异族尊者伏宗先是一怔,继而大笑,道:“果然英雄出少年!本尊活了千年,你是第一个敢如此跟本尊说话的!”忽然右手一扬,云涵只觉一股劲力袭来,手腕一麻,五指一松。一道影子从眼前掠去,手中的“噬魂剑”已赫然落入伏宗之手。
风弈目光一凌,远远盯住异尊伏宗的一举一动。
云涵心底不禁暗叹:人不可貌相!即便这异尊长得再不堪,要想弄死我,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果然是把好剑。被封印了万年,想必这把剑也是饥渴难耐了。其实要解封这把剑不难,当年炎云宗主在铸剑之时,为向众神明鉴驱逐魔族之心,守护九州之志,将心爱之人离珠的魂魄熔铸剑中,然而离珠却心生怨恨,诅咒死于剑下之生灵,和他一起魂飞魄散,永不超生!当年炎云城宗主在九州和平之后,为消此剑怨气,就让此剑穿过自己的心脏,愿与他一起相拥沉睡在此剑中。‘噬魂剑’也就此封印。
“所以要解封此剑,就要唤醒离珠的怨气!过来,本尊告诉你解封之法!”异族尊者嘴角勾起一抹深意地笑。
风弈袖风一动,挡住云涵上前,云涵对上风弈的目光,微微颔首一笑。
这一笑风弈已了然于心,只得将手收回。
云涵毫无惧色,步态从容,欣然拾级而上。真不知他是心不设防,还是大智若愚。
异尊持剑在手,翻转剑身,凭空响起一道清脆的铿鸣之声。异尊目光一动,抓过云涵的右手,笑着将剑放回他手中。
风弈远远看着,虽未看到云涵此刻的神色,但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却听伏宗哈哈一笑,道:“云城主果然不愧为云斟老城主的后人,本尊若能交得云城主这样的朋友,岂止三生有幸。”
“你认识家父?”云涵暗惊。
“有过一面之缘,本尊一直佩服云老城主凌然绝世、誓守结界的英雄气概。只是天妒英才,云老城主不幸早逝,本尊也深感遗憾。”
“十年前魔族越界屠杀炎云一族,何来天妒一说。”云涵不觉愤懑。
“此事本尊也略有耳闻,这魔族一向恃强凌弱,不把其他三族放在眼里。如今魔尊亘天据说是神魔转世,法力无边,更是傲睨一世,目空一切。云城主若要复仇,需得有所凭借才是。”伏宗言辞出乎意料的诚恳,让自以为将异尊伏宗看得透彻的司空叶大吃一惊,暗道:这异尊隐藏得那么深,以后还是要小心为妙。
异尊伏宗又幻出一块玉石,大如雀卵,莹润如酥,接着道:“这是你们炎云城特有的却又难得一见的极品炎云石,带在身上可辟邪驱魔,本尊小小心意,云城主不妨笑纳。”
云涵虽不知这异尊说得真真假假,见他一副硬要给自己的样子,知道若拒绝了他,定然惹他不快,反正就是块破石头,再说大丈夫做事不拘小节,于是信手接过那块炎云石,道:“如此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云城主也不妨安心。等噬魂剑解封之后威力无比,到时本尊再授你一套剑法与那魔尊决斗,定让那魔尊铩羽而归。”
云涵也不知那伏宗安的什么心,只知身在虎穴,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便道:“异尊如此厚爱在下,在下却之不恭了。”
伏宗似乎对云涵的表现十分满意,微微颔首并配以长者慈爱的情态。不过他很快敛容,因为他发现还有一个年轻人,内敛谨慎,生着一副令他怒从中来的孤傲睨世的表情——魔尊亘天也是这副德行,奶奶的——不过这伏宗还是刻意压制住了想一掌劈死风弈的念头,微微一笑,道:“这位便是人称九州第一才子的日月阁少主风弈吧?”
“异尊见笑了。”风弈言语冷淡,然而不失人礼。
云涵暗道:我只知他是个美男子,却不知他还是个才子。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为何老天这么不公平地将美好与才华同赋一人呢?
异尊伏宗心底只冷笑,嘴上却道:“时候不早了,二位先下去稍作休息,过会,本尊就让司空叶送二位回潞州城。”挥手一舞,一个侍从模样的人也不知从何冒出来的,就忽然出现在殿中,只听伏宗吩咐道:“带二位贵客下去休息。”
看着二人消失于洞门,异尊伏宗的嘴角浮起一丝诡秘、阴冷的笑意。
司空叶这才凑上身,问道:“尊主,折月阁公子如何处置?”
伏宗的瞳孔陡然一缩,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芒:“阴阳劫已至,我们现在的目标是日月阁,派人盯紧日月阁,一有动静就向本尊汇报。至于这个折月阁,可作弃子!”沉吟片刻,又道,“这个风弈,绝不简单,你可不要大意了。”
正说话间,那潭清水陡然间沸腾起来。
伏宗神色一变,从座上纵身飞掠至前,抬头看了一眼殿顶所露的一方天空,那太阳正置圆心处,日光直抵殿中清潭。仔细一看,沸腾氤氲的水气之中,那银白色的潭底竟像有什么在底下鼓捣似的,有节奏的一鼓一收。伏宗大运真元,一道紫光从他指尖直贯潭心。
第14章 托付
那侍从带着云涵风弈行走在那条长道上,此时,阳光已完全将长道涂成了金黄色,青褐色的地面温柔而谨慎地反射着每一缕阳光。
虽然说不上什么原因,云涵总觉得这异尊也好,司空叶也好,十分古怪,对自己似乎是超乎寻常的亲和,像是欠了钱又怕人记起,只得用各种好处迷惑对方。可他们这样做又何必呢?对付我,他们动动手指头的事。如果要利用我杀魔尊更是多此一举。
云涵想不出个所以然,便只得放弃。紧接着思绪又蹦到另一个问题上——
为什么后半座山除了半山腰之上的“断天神殿”,底下就没有一个洞穴?这个看似愚蠢的问题却引起了云涵的极大兴趣,目光也不觉逡巡起来。紧接着,他便发现这堵看似坚硬无比的粗糙壁岩大有异样,用手一摸,竟能清楚地感到这壁岩像人的胸膛一般微不可查地呼吸起伏,云涵心中大骇,难道山是活的?风弈见他神色有异,一把将他的手从山壁上扯下来,并示意他莫动声色。云涵这才作罢,然而心中犹然惶惶。
一会儿,也不知入了哪个洞口,又拐进了先前进来时的“迷宫”内。
七拐八拐,直拐得云涵七荤八素,心中直骂这掘洞者脑洞大开,令蛇鼠都自叹不如。正骂得痛快,只听那侍从说道:“到了。”
“聆水洞!”云涵对着洞门上的人族繁篆念了一遍,道,“真是稀奇啊!原来异族也喜欢用人族的文字!”
“人间天真地秀,山明水媚,钟灵毓秀,其实地界四族的生灵都向往人间这块福地!”风弈又一展笑容,像一朵晨风中白梨花般好看。
“两位贵客,可在此歇息,小的先行告退!”云涵这才注意到这异族侍从年不过二十,长得竟也是斯斯文文的,此刻正向他们二人施礼。
“等等,这位大哥,你可知‘聆风洞’在何处?”云涵问道。
“就在隔壁,不过‘聆风洞’内已有客人,两位……”那侍从面显难色。
“哦,没事,我只是随口问问,我们这里就可以了。”
“那小的先行告退了。”
等那侍从走远之后,云涵一把拉着风弈坐到石桌边,道:“风兄!想不到你是如此讲义气之人,今后你便是我云涵的兄弟!”
风弈微微一楞,道:“你刚才喊我什么?”
“风兄呀!你三番五次舍身相救,我云涵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声风兄,你当之无愧!今后你就是我两肋插刀的好兄弟!”
……“我叫云涵,看你这么瘦小,我以后叫你弟弟吧!从今以后我会用生命保护你!”
“好呀!涵哥哥!”
回想起两人初见时的情景和此时的落差,风弈不觉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云涵纳闷。
“没什么!这个异族尊主对你倒是刮目相待。”
云涵从怀中掏出那块炎云石,一本正经问道:“你有没有送我过东西?”
风弈微微一怔,不明其何意,摇头道:“不曾。”
“那就对了,你看,我们这样的生死之交,都没有互赠东西,这异尊为何无缘无故送这么块什么极品炎云石给我,必有阴谋。”云涵又无奈地摇摇头,道,“等出了这地,我立马让这石头见它祖宗去。”一顿,又凑上身,压低声音道:“你也发现那半座山有问题了吧?”
风弈道:“我曾听说异尊养了一只异兽名为‘冰觉’,只是无人目睹其容,也无人知在何处。刚才那条长道十分古怪,去之时还未发觉,过来时,却感觉十分明显,正午日光虽满照,而左右温差悬殊,我怀疑‘断天神殿’之下可能正是异兽‘冰觉’的巢。”
云涵一下来了兴致,虽然他阅尽四界奇闻异事,却从未听过如此异闻,道:“怪不得那异尊说你是九州第一才子,果真博学多识,秋蝉知雪。那你说这异尊为何要畜养异兽?”
“什么秋蝉知雪?”风弈不解。
“刚还夸你‘才子’呢,竟不知秋蝉知雪。”
“蝉夏生秋死,怎会知道雪?”
“这不,它连雪都知道,那还不是博学多识?”云涵正视着他那张好看的脸,揶揄道。
果然,那朵熟悉的白梨花又在他脸上绽开了,带着那虚无缥缈的清香。金银双瞳在幽光下带着几分清傲,熠熠闪烁着他内心温情的光泽。云涵不觉一阵心跳,倏地收回目光。
风弈笑意更深。
这一笑,让云涵一时忘了刚才的话题,连忙找了另外的话题避开这尴尬的氛围:“不过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异尊好像比我还迫不及待地想解封这把剑!”
风弈这才敛了那销人魂魄的笑容,道:“听他刚才说及此剑由来,这必是把魔剑,而非神器!”
“错!”云涵矢口否定,卖弄了几个剑花,道,“我倒觉得这是把有情之剑!”
“哦!那么刚才异尊跟你说了什么解封之法?”
“这个……”云涵犹疑片刻,道,“这个先不能告诉你!”
“如果真如异尊所说,剑魂离珠充满怨气,若一旦解封,九州必乱!我更担心的是那晚我在们在仙林小筑受袭,必不是人族所为,可是无论魔族、妖族、异族,一旦来到人间,法力必然受到天阵七星宿的克制。然而,那晚那股强大的力量,完全如脱缰之马。”风弈思索了下,接着道,“如果刚才那个人就是一年前失踪的折月阁大公子杜宁之,那么我想在一年前,守护天阵七星宿的折月阁必然发生了什么大事……”
“真看不出来呀!原来你这么能说!还说自己不关心别人生死!”云涵说道,看来他对那句话一直耿耿于怀,“不过说真的,我也十分怀疑,这异族好端端地抓人家折月阁大公子干什么!走,我们去看看他!”
“聆风洞”内并无其他人,折月阁大公子杜宁之静静躺在石床上。
云涵搭了一下他的脉,气脉衰微犹如屋漏残滴,真元气衰竭,是绝脉!看来命不久矣,他能在那个鬼地方撑一年多,不能不说是个奇迹,如此坚毅地想要活下去,看来肯定还有什么余愿未了。
“他的额角发青,似乎被封印了法力。”风弈道。
云涵的眼睛卒然一凝,杜宁之整个人苍白无力,然而他的左手掌心却死死握住。
云涵用力挖开他那五根已然鬈曲定型的手指,发现掌心处隐现一个流金云纹珐琅盘,发出淡淡的紫光。风弈见状,用法力将它从他的掌心深处吸出。云涵接过仔细翻看了一遍,十分精致,上面刻着十二地支名,还有一些奇怪的金色符号。云涵闻了闻,道:“除了梦魇林腐木的味道,还有一股什么味,好奇怪!”
难道这是?金银双瞳闪烁过惊异。“看来他想保护这个珐琅盘。”
“这个珐琅盘肯定是个线索!”
“哟,云小弟,风少阁主,原来你们在这里,倒让我好找!”
这个妖里妖气的声音一出现,云涵已顺手将那个珐琅盘放入自己怀中,干笑几声道:“司空大哥,小弟只是来看看这位同患难的朋友可否有救!”
“云小弟,你且放心,既然他是你的朋友,而我大哥也已经死了,就没有人再对他不利。我先送二位回潞州,回头我再来给他疗伤,然后再派人把他送回折月阁,如何?”温文的外表,眼底尽是捉摸不透的变幻。
他既落在你们异族手里,想要活着出去定是不可能了。在这里与异族翻脸百害而无一利。杜大哥,你放心,虽然我们素不相识,既然我们有缘相见,你的余愿就让小弟帮你来完成吧!
第15章 你打扫来我做饭
仙林小筑。
云涵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前几日因激斗而破损的竹舍修葺整理停当,最后累得几乎趴下的他在清扫院落时,发现风弈犹如一只孤鹤地孑然站立在竹楼楼顶,正欲向这个不够兄弟的兄弟发泄,却发现他正凝神于面前无边的竹海云涛,如痴如醉。云涵知道这仙林小筑处于这道缓坡地势较高处,纵使竹竿千寻,也难挡登楼远眺的视线。
此时正近日落之际,满目的翠绿映衬着那一身翩翩白裳,夕阳的金线又在上面织就一丝淡淡的迷茫与凄凉。
一时间,云涵竟似有些出神,这种宁静如画的感觉在登望月楼时有过,陌生而又如此熟悉,遥远而又如此亲近。云涵不知道自己的心底现在涌动着一种什么样感觉,他想了解他,他想深入地了解眼前这个诗一样,谜一般的白衣少年。然而,这时,他的肚子很不应景地咕噜一声巨响,惹得登高远眺的少年都回过头来,神情复杂地看着他。
正当云涵懊恼这不争气的肚子时,只觉眼前白影一晃,风弈已落在他跟前,那清澈如水的双瞳中分明带着几分疑惑,盯了会他的肚子,问到:“你,饿了?”
云涵正待摆手否认,他的肚子又是一阵怪响,赶忙缩回手,尴尬地捂了住。
“厨房在哪里?”
“你?”云涵一脸不可思议、不得其解地迟疑着,徐徐伸手指向主楼西侧的单独成间的小竹屋。“你不会……?”
风弈看了他一眼,并不理会他。
云涵一把拦住他的去路,面露难色,道:“还是我来吧!”
“为何?”
“我是主,你是客,哪有让客人动手的道理?你就在这等着,哦不,你就在那屋顶上看落日吧,数星星也好。”
风弈淡淡一笑,不管云涵遮遮拦拦,径自而去。
厨房内,灶台案板,锅碗瓢盆等一应俱全,器具物用皆是就地取材,竹制为主。只是灶是冷灶,锅碗凌乱积灰,屋角更有一只蜘蛛悠闲吊挂。目光扫过,风弈眉心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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