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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忠犬已上线-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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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言。
嘉佩登上军舰离开。
*
这个星球不比蔷薇帝国,拥有严谨的纪律和众多麻烦的哨兵,自然夜间娱乐也是纷繁多样。
阿莱茵在回来的路上偶然发现,并告知在房间里无聊地晃椅子的威海利。
一直伪装成良好市民的威海利对此充满兴趣。
两人重新回到疏离的状态,又或者是单方面威海利的害怕,阿莱茵不管在言语和姿态上占不了半点便宜。
深夜,酒店客人稀少,大厅灯光暗淡。
威海利手插口袋吊儿郎当地走下楼,阿莱茵在大厅等待,看到他下来条件反射地上前伸手去扶,威海利快速后退。
两人中间露出个空挡,不免尴尬。
阿莱茵张了张嘴,威海利率先迈步,出了酒店。年轻哨兵把脱口而出的话吞咽进肚,跟随其后。
外面寂静,但娱乐场所却热闹非凡。
他们进了一家酒吧,里面的环境让人恍惚以为回到了s区,跳动的人群,喧嚣的音乐和奇形怪状的灯光。
阿莱茵被大声量的音乐吓到,太阳穴突突跳起。
威海利倒游刃有余,很快就融入人群。
阿莱茵被逼到吧台前,小星球里的酒保被商业化泡得近乎妖魔,脑袋里尽是招揽客人的计谋。见阿莱茵坐下,便手快地调好一杯酒推至面前,恭维的话一套又一套。
阿莱茵本就有些郁闷,即使预料到威海利会“翻脸不认人”,可撤回的太快倒像个充满恶意的谎言。从早晨见面起,不舒服的感觉就开始漫延,逼迫着年轻哨兵快点面对现实。
年轻哨兵摇晃着杯子里颜色奇怪的酒液,脑袋发涨。
突然,有一股外来的力量涌了过来,顷刻间就把胸口处堆积的烦闷和燥热填抹干净,阿莱茵心里一愣,回过神来外界的纷乱已经无法影响。
他能明白这种感受,像是经历了种种烦躁症的折磨后碰见了威海利,又像是逛久了s区回到中心区特有的屏障内。
这是只属于向导的,哨兵和向导之间安心又舒适的连接。
酒保看见阿莱茵神色变了,不由出声询问:“先生,您怎么了?”
“你知道最近来这个星球的有哪些人吗?”
酒保无奈:“先生,每天来到这里的人都有很多啊。”
“不,应该会有传言,就像是之前就有人谈及蔷薇星球。”
“蔷薇星球?”酒保恍然大悟,“的确呢,来这边喝酒的客人偶尔也会抱怨,怎么蔷薇帝国向这边派来了这么多哨兵,还怕是要出什么事,听说是有两对。”
阿莱茵:“两对?”
酒保笑道:“是的,先生。一对男的,一对男女,不得不说,那位女士真的很漂亮。棕色大卷发,曼妙的身材……”
“是金丽娜·卡特?金丽娜!”
他能察觉到,也是之前从来没有的,除去愤怒与委屈,在没有里哈内的扰乱后,体会到来自配对达标的奇妙感受。
简教官的专属向导说得是对的。
89%,一个非常好的数据。
内心的烦躁被顷刻间安抚了,威海利完全比不上。
酒保:“呃……好像是这个名字……啊,先生,她今天也有来哦,不过刚刚和一位先生离开了。如果您想去找的话……您和那位女士是旧识吗?”
阿莱茵腾地一下站起,椅子摇转,话语中也不由带上急切。
他想要去找她,心里的想法不停冒出,无法阻断,天性使然。
可是,在望着人群涌动的舞池时,被向导素迷惑的意识也有了一丝清醒。
阿莱茵再次坐下。
他只是还能记得,最开始,是陪谁来的。
*
待威海利从疯狂的酒池里出来时,阿莱茵面前已经摆了三个空杯子。
按理说想要哄骗客人继续消费,酒吧内的酒保绝不会端上烈酒,而是采取“小火慢炖”,慢慢吸引。可惜哨兵涉世未深,酒量烂得不行,酒保面对这位客人脸上也露有难色。
威海利在阿莱茵身边坐下,酒保望着后来的男人如同望见救星,匆匆奉上酒就逃之夭夭。
阿莱茵低着头,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威海利闻到阿莱茵身上的酒味,很淡。忽然觉得好笑,手按在对方的头上来回晃了晃。
小鬼。
阿莱茵头来回歪了歪,猛地抬起来,迷茫的眼睛里满是水汽。
“威~海~利~”
他大胆地叫了他的名字,末了又哈哈大笑起来。
威海利:“……”
刚刚还想夸他酒品好呢,没想到几秒内就破功。
“你到底喝了多少啊,真的只有三杯吗,菜鸟先生?!”
他喃喃自语。
而菜鸟先生已经挂着满脸红晕瘫在威海利的肩膀上,呼出的热情糊了一脖子。
想好的刻意远离就被酒醉击打得支离破碎。
阿莱茵:“我想回去了呢,威海利,这里总是好吵哦。”
平常始终木讷着,面无表情,碍眼,也不会说讨人喜欢的话。
沉默的树干才是本来角色吧。
威海利抿了口酒,任由阿莱茵的撒娇。
美妙的夜晚才开了个头,没有哪个蠢蛋会让自己在这个时候醉得稀烂。
真蠢,世界上最愚蠢的笨蛋。
okay……
威海利站起来,阿莱茵因失去依靠瘫在椅上,挣扎地又爬起来。
“唔?”他回过头。
骆发男人站在一片灯红酒绿中,袖口挽起,露出线条好看的手臂。
“回去了。”他说,“现在。”
阿莱茵愣神,朝他张开双手,嘿嘿直笑:“要~牵~手,要~抱~抱~”
威海利:“……”
*
脱离了娱乐场所,外界的清冷才让人彻底知道现在已是深夜。
店铺全部关门,长街上也很冷清。天空漆黑,只有一弯半月。
威海利站在外面呼了口气,转头不经意看到阿莱茵那张醉蒙蒙的脸,又不爽地黑下脸走人。
一开始搭理他就不正确,得寸进尺。
阿莱茵跟在后面,走路歪歪扭扭,醉步不断,还时不时来个超大的s形,简直让威海利没有勇气回头看,只想拼命地拉开距离。
可惜阿莱茵嘴里“威海利”“威海利”叫个不停,俨然贯彻了醉汉的宗旨。
大概叫了太久,隐藏的小脾气也上来了。
在离酒店还有一半的路上,阿莱茵突然停下。
阿莱茵:“唐恩!”
终于不再诡异地呼叫名字了,看来大晚上吹冷风对阻止酒精上脑有用。
威海利回过头。
阿莱茵站得笔直,黑色的眼睛里流露出来的神色让人分辨不出。年轻哨兵看着,目光注视,身体大部分被夜色侵蚀。
他朝他伸出手:“要牵。”
带着某种固执。
第56章 五六混淆
时间应该有不断地往前走,阿莱茵不清楚,酒精并没有完全消散,大脑昏昏沉沉。
但是皮肤上加深的冷意却能感受到。
阿莱有一个人站着,前方无人,后方同样,遥远处有一盏很高的路灯,散出微微的光,旁边夜虫在欢快地扯开嗓子唱歌。
夜晚的风没想到还拥有威力,站久了觉得凉,像近乎融化的冰块。
阿莱茵一时迷茫,全然忘了单独站在这里的原因。
腿似乎麻了,他动了动,又没有,倒跟心境有点相通,虚假地如同幻觉。
渐渐的,夜虫的鸣叫声好像少了。
风依旧没停,冷飕飕的。
阿莱茵站了一会,感觉累了,不由蹲下。
身体僵硬,咔嚓咔嚓仿佛枯树枝。
精神体白猫没有出现,阿莱茵一时也不想花费心思去寻求。
手臂交叉靠在膝盖上,他把头埋进去,哈了一口气,瞬间又被冷风卷得一干二净。
远处忽然开来一辆面包车,突突突的引擎声与人们的欢歌笑语混为一团,惹得阿莱茵更加烦躁。
面包车在阿莱茵旁边停下,年轻哨兵赌气地不想起来。
保持原本姿势,尽管这看上去既幼稚又蠢笨。
小孩品性,不会看现状,瞎耍赖。
车窗摇下来,一个男人弹出来询问;“嘿,哥们,蹲在这儿干什么?”
阿莱茵不加理会。
面包车里的人七嘴八舌议论起来,前面的车主也加入,以为阿莱茵是被人抛下的可怜虫(事实上也的确如此),纷纷热情地邀请他加入团体,再回娱乐场所继续疯狂一把。
阿莱茵没做出一句回应,可面包车好像被下了诅咒,一直赖着不走,伙伴更是一个比一个热情,和白天星球相比简直天差地别。
年轻哨兵开始急躁,不仅是吵闹,还有被抛下被忽视的怨气。即使这种念头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一个人的漫漫长路,偏离了向导的安抚,每日被狂躁症支配。
真想杀了这群吵闹不休的杂碎。
见鬼!
“阿莱茵。”
声音很小,短促的,只要风一大就会听不见。
可是阿莱茵还是抬起头。
在路灯旁边,骆发男人站在那里,因为长期散漫,背部也微微弓起。嘴巴里叼了根不知道哪里淘来的烟,白色卷纸燃烧冒出很淡的烟雾,被风吹得扭来扭去如条蛇。
帅气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皮肤被灯光照得发亮,一双深蓝色的眼睛如波澜壮阔的大海,无人知道下面掩藏了多少秘密。
啊,他想起来了。
在借着酒醉当幌子想要得到过分亲昵,结果对方带着张冷脸不管不顾地离开,留下他在原处不要脸皮地大叫名字。
明明放在以往是碰壁的完美标准,阿莱茵异常清楚,胸腔里还是冒出一股好斗的气,逼迫着。
也不清楚最后是谁会照单全收。
威海利:“很晚了。”
阿莱茵望向他。
的确,可天还没亮,代表崭新未来的太阳也没有出来。
一切都不可以翻盘。
面包车上的人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杂乱的邀请戛然而止。
原来是一对小情侣再闹脾气——尽管这两个人搭配起来一点也不梦幻,还都是男的。不过世界如此宽广,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他们笑哈哈地说着抱歉,车主踩上油门就逃离这个没有硝烟的战场。
普通面包车的排气管喷出灰色的难闻的尾气。
威海利走过来,闻到味道不免皱眉。
“你是小孩子吗,喝点酒就耍脾气?”
骆发男人眯起眼睛看他,眼神里有一种居高临下,含住烟嘴也不能太过张开,说话时的声音带着一种睡梦般的含糊。
阿莱茵蹲在地上,必须把头仰得高高的,还能够得到男人的目光。
年轻哨兵别扭地站起来,仍旧伸出手,不依不饶:“要牵。”
威海利飞快地抓住,同时反身,大步向前。阿莱茵措手不及,被拽得身体前倾,差点摔倒。
路灯从头顶洒下,刺到眼睛,才反应过来,威海利真的应了他的要求,牵住手带回酒店。
他们已经超过那个路灯。
阿莱茵不可置信,连声大喊唐恩,咋咋呼呼。
手心传来刺痛,威海利掐了几下以示不爽。阿莱茵嘿嘿直笑,见男人不再想搭理,终于安分地低下头,露出个满足的笑容。
两人中间空挡极大,唯一连接的手臂被绷得直直的。阿莱茵偶尔在后面歪来歪去,威海利满腔愤怒,还要分出力来维持后面会耍酒疯的家伙,不让其跌到,费劲得活像拉扯黄牛的农夫。
时间不知道浪费多久,路上还有几辆车子驶过,好事地对他们狂按喇叭。
等回到酒店,大厅还有灯,前台却没有人。
门开了一半,两人走进去,直接上楼回到房间。
本来威海利直想把阿莱茵牵回原来房间了事,没想到小家伙恬不知耻,硬是跟进他的房间,还大喇喇地躺在床上装尸体。
okay……
威海利叹了口气,这下又莫名空出房间。
抗争了一路的手此刻又酸又麻,用力地甩了甩,古怪的感觉还没有消散。又神经质地觉得身上满是酒味,匆匆走进浴室。
出来后看见阿莱茵坐在床上发呆
一副傻样。
果然成人时间和小鬼扯不上半点关系。
威海利顺手扔去一条湿毛巾,罩在哨兵的头上。
阿莱茵唔了声,继续低头装沉思,动也不动弹。
威海利看不过去,走上前拿着毛巾胡乱抹。
“酒醒了?”
“还没……”阿莱茵嘟囔着,“脑袋,乱乱的。”
“这好像不是特别用来形容酒醉的吧,小菜鸟。”威海利哼笑一声,又随意地乱抹一通,才拍拍阿莱茵的头,“好了,回房睡。”
阿莱茵没出声。
或许前后反差太大,不再乱叫的阿莱茵此时乖得不得了,让人也软下性子说话。“又怎么了?”威海利半蹲下来。
阿莱茵身体前倾,双手托住威海利的脸,微笑:“你还是这么好看。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很漂亮。”
威海利:“……”
还在耍酒疯?!
“其实呢,刚才我在酒吧里听到酒保先生说,金丽娜·卡特也有来……感觉很奇怪……你能明白吗,就是对于相容的向导,我以前和她在学校举行的‘见面’里……89%哦89%……”
威海利被迫看向阿莱茵那双暗沉沉的眼睛:“我知道,关于金丽娜·卡特这个人。”
阿莱茵:“哦,你知道呀……我又没说过……知道吗,当时我非常非常想去找她,天性使然,向导素迷惑了心智……”
威海利:“你是想要借此兴师问罪吗”
阿莱茵看了他几秒,突然松开手,笑道:“当然不是,我怎么敢,伟大的向导大人。”
诡异腔调。
拉了那么久一点好处都没有。
威海利抓住手把他扯回来,那双漆黑的没有多余情感的眼睛晃在面前。
“你生气了?”
这是第二次询问。
第一次注意到情感变迁是在木宛星球,他乘着那架老旧的飞行器横冲直撞。阿莱茵彻夜等待,却一言不发。
“因为我擅自撇下你?”
阿莱茵看着他。
威海利突然拽住阿莱茵的领子,赌气般的,压上了他的嘴唇。
并没有过多的碰触,也没有多么好的感想,男人的嘴唇甚至比他的还冷,因为愚蠢地孤零零地站在外面,宛若一只等待主人领回的丢弃小狗。
威海利慢慢松开。
阿莱茵震惊地看着他:“为……为什么?”
威海利:“酒醒了?”
“唔不……”阿莱茵迟疑着,“不,还没有……”
威海利笑道:“okay,没在意,只是在效仿那时在山洞里你对我做的。我问你,你却在支支吾吾。”
阿莱茵恍然大悟,记忆如蜘蛛细网在脑海里铺连成片。
威海利站起来:“好了,玩笑到此为止。”
阿莱茵:“……你刚才,不是认真的吗?”
手被抓住,好像整个晚上都在和手奋力斗争,纠缠不清引发的焦躁感再次冒出,让威海利想起选择忽视请求独自走回酒店时,满脑子想的只有阿莱茵。痛骂他,抱怨他,不合常理出牌,把事情搞得乱七八糟。
单方面答应法宾老师就好了,在哨兵学校里,就不用违背心情做出这么多。
事情才开了个头,就让他觉得艰难万分。
阿莱茵:“是自己想这样做,还是……有人下了指令……那次山洞里,亲吻可以交换答案,我现在并没有回答你,可是你在山洞里也没有答复我……抵消了……”
威海利冷言:“你现在倒是口齿伶俐。”
阿莱茵:“我累了,喝了酒,金丽娜·卡特又突然跑出来搅局……如果你告诉我,唐恩,我就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你,怎么样?”
这是在催促他敞开心扉?!
然后呢,扮演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吗?
永远不可能这样吧,他们两个人中只能有一个人可以安心度日。
“闭嘴吧。”威海利生硬地扯回手。
阿莱茵:“唐恩,你为什么想要亲……”
“闭嘴。”威海利伸出手摸了摸哨兵的头发,“别说了。”
诡异的,言语和行动的不搭配。
阿莱茵愣神,最后还是选择闭口不言。
*
深夜,酒店的大床吸纳了白天的疲倦。
当然,这只是对于一个人来说。
单人房标配的单人床,两个人躺在上面倒是十分拥挤。
之后威海利没有多说,自动扮演一出单人戏码,洗完澡,换好睡衣,钻进大床。阿莱茵坐在床上继续陷入颓败和沉思。
被子被压住,威海利懒得理会,裹紧仅剩的,只想快点入睡。
舒适的感觉又出来了,在冗长的形单影只的路上,不知道是雷森的效应还是仅仅为熟悉的阿莱茵·艾德。
*
黑暗,黑暗,深不见底。
不断下坠。
仿佛有风狠厉地刮过,打得眼皮都睁不开。
阿莱茵——阿莱茵——
有模模糊糊的声音传来,像古远神祗传来的圣歌。
阿莱茵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漫天黄沙,炮弹声,怒吼声和天边被撕裂的红得似血的云朵。空气中似乎都是被轰炸的燥热,土地满是焦痕。
阿莱茵站在最边上,眼前画面铺展,却全然碰触不到,像个无用的观光者。
两边各有部署,子弹横飞,好斗的哨兵素紧紧环绕,像是黏腻的触手粘在身上,让人无法躲避。
接着画面一转,所有人都不见。
太阳炙烤土壤,几个人从迷雾中走出。
阿莱茵睁大眼睛。
还是非常年轻的男人,和空教室里看见的画像一样,漂亮的蓝眼睛清澈见底,皮肤很白,一头骆色头发短短地堆在头顶。
可是,那张还带着点稚嫩的脸上血痕交错,还有汗渍和土粒。他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一位焦糖色头发的男人,还有几名同年龄的哨兵
那是……雷森切曼·里哈内!
阿莱茵无法想象!
现在是怎么回事?他在做梦吗?可是为什么会做到还没有出生的事!这种场景,是十年前的和基曼星球的大战?!
骆发男人浑身僵硬,浑身上下都发出疲倦的信号。
紧握枪杆,上面的炙热似乎也传递到阿莱茵的手上。
炮弹掉落地毫无预兆,所有的尖叫声随同炮弹如飓风一样卷起,再如蘑菇云般飞溅开来,阿莱茵双手抬起挡住飞溅过来的碎屑。
传送过来的画面被交叉起的手臂切割成碎片。
一帧一帧,像是带子被无数次地倒转,播放。
阿莱茵看见里哈内抓住威海利,凑到耳边,张口,然后推开,炮弹坠下……
再倒。
抓住,耳边,嘴巴一张一合。
“不……要……死……”
声音真切的,犹如贴在自己的耳边。
“不……不要死,活下去!”
阿莱茵愣神,迅速回过头,鲜血扑面而来,掩住了视线。
黑暗,黑暗,深不见底。
不断下坠。
仿佛有风狠厉地刮过,打得眼皮都睁不开。
可声音还在,里哈内的声音,被风拉扯的断断续续。
“你知道了这段过往吧。”
“眼前看到的,一定都是真实的吗?”
“人本身都是复杂的,如果单凭一种意识存活,那个人还是原来的人吗?那个人会想要回到原来吗?”
…………
风势更快了,声音激烈,变成了鬼哭狼嚎,吵得脑袋疼痛难耐。
“我们都欺骗了他!”
“威海利!威海利!”
…………
“阿莱茵,救救威海利!救……救……他……”
…………
下坠——下坠——
咚!
阿莱茵猛然睁开眼,阳光刺目。
背上冷汗淋漓,胸膛起伏。
阿莱茵躺在床上,被子外,后怕地喘气。
梦境中所经历的太过真切,以至于使他一时分辨不出真伪。
微热的呼吸喷散过来,神游八方的感官瞬间被召唤。阿莱茵眨了下眼睛,正好一滴挂在睫毛上的汗珠掉下,如眼泪一样滑过面颊。
威海利正对着他,睡得香甜。
梦里的画面开始有序地在脑海里复苏。
救救他?
阿莱茵迟缓地,张开手,隔着被子把威海利抱住。
可怜的,威海利。
第57章 五七二意
糟糕,太糟糕了。
科林坐在吧台前。
大概只有这里才能让他放松下来。
事情发生得过于突然。
他向酒保要了一小杯烈酒,含着冰块的酒液金黄透亮,让哨兵瞬间想起埃文的警告。
在没有吃饭前禁止。
现在是晚上,中心区,平常晚饭时间过去的第三个小时。
不不不,去他妈的,这已经不是要不要守约的事了。
在四天前,同样的时间里,厨房内,高大的哨兵埃文·凯奇把他压在墙壁上亲吻,那条该死的灵巧舌头瞬间就勾去了所有的力气。
哦,见鬼,真是没有一点预兆。
科林反应过来,痛揍了埃文一顿,然后很孬地逃跑。
金发哨兵思及过往,烦乱地放下酒杯,抱住头。
就如之前所说,从那次回来后,虽然他在称呼上有所改变,但并不代表埃文会立即成为特殊的存在。他依旧当他为好兄弟,并期望这份后加的情分能赶上阿莱茵。
拜托,好歹阿莱茵和他至少相处了七年,在哨兵学校近乎形影不离,科林没觉得这有不对。
埃文古怪的视线仍然存在,okay他纵容,埃文若有若无刻意的肢体接触,okay他不在意。因为埃文是个敏感的家伙,总会说出任何让科林无法还嘴的话。
他讨厌关系变僵,想要长长久久地和埃文生活在那栋房子里。
通讯器很久没亮了,要是以往早就打爆,询问吃饭了吗是否在外面贪玩什么时候回来,唠唠叨叨像个老婆子。
如今这些还有点良心的关怀话也没有,仿佛同逃跑的科林一并消失。
而且更操蛋的是,埃文没有来找他。科林从白天开始固定留在这里,直到夜间酒吧关门,接着去大街上瞎混,呆到开业再重新进来。酒吧内的服务员都开始看他不对,要不是科林身上还有点小钱,这里的人大概会把他当做贪酒的流浪汉直接赶出去。
科林·布鲁斯想到最初穷困潦倒的时候。
没有钱,没有住的地方,布鲁斯家族的大门始终闭着,不留下丝毫情面。
埃文·凯奇在这时候伸出援手,就如同在灰暗中点亮一把微弱的火。
科林看过凌晨时分的中心区,帝国秩序严谨,空中交错的轨道上有悬浮列车驶过,周围十分安静,没有人,只有光树在默默地散着光晕。
他孤单地坐在公园的长凳上,帝国的“安抚”可以阻止感官的漫延,在这里,埃文所谓的租房被淹没在高楼大厦里,看不见踪迹。
在酒吧里也有女人或者恶趣味的男人靠近,科林帅气的脸起到很大作用。可科林因琐事困扰,拿不出平常善于应酬的花花公子模样。
迎上来的人又一窝蜂地离开。
至于以前那几只女向导花蝴蝶,还为上次的不欢而散赌气。
okay,这才符合本来形象,落魄的被赶出家门的浪子。
科林自暴自弃,突然想要狠狠地大醉一场。
“唔,先生……”
面前的酒保欲言又止,科林焦躁地抬起头,嗯了声。
酒保被不友善的眼神吓到,支吾半天还是选择闭上嘴巴远离。
走吧!都走吧!离他远远的!
科林拿起杯子,打算一口气喝完,这时肩膀被人拍住。
手上动作一顿。
又是谁——?!
咬牙切齿地仰起头。
来人身形修长,酒吧内为烘托效果,光线本就暗淡,可相互对比后者好像还略显一筹,灰漆漆的头发和深得见不到丁点光的深邃眼睛——
科林愣神,反复看了才能确定。
再次张口,重逢的欣喜一并冲出。
“哦我亲爱的阿莱茵小天使!”
“上帝。”阿莱茵念道,“别这样,布鲁斯。”
不得不说,这称呼还真是怀念。
阿莱茵坐到科林旁边。
“天啊天啊,我没看错吧。快算算,伙计,我们有多久没见过面了!”科林慌忙把酒杯放开,转而大力地拍打阿莱茵,哈哈直笑,“哦,我真是……你出现的太像个惊喜!”
朋友聒噪的声音充斥耳边,阿莱茵不禁感慨,仿佛从这个混乱的世界里抓到一点实体,与威海利闹得不愉快也冲淡了许多。
阿莱茵:“好久不见,布鲁斯。”
“嘿,别这么生疏!不过是很久了,自从上次对付可怕的变异蝗虫。听闻你之后为帝国的任务东奔西走,艾德家可要骄傲死。”科林收回手,挤眉弄眼弄出八卦神色,“和你家那位厉害的向导先生磨合得怎么样?!当初可是信誓旦旦呢。”
“唔……”阿莱茵被戳中痛脚,“别提这件事。”
科林点点头,表示理解:“我明白,我明白,你还是不行啊,阿莱茵。”
还真是不会说话,招人讨打。
“所以呢,帝国未来的新星艾德先生,和伴侣的不顺利就来借酒消愁?!这可不行哦,可是今天有我科林·布鲁斯在,请客!感谢吧,兄弟!”
阿莱茵微笑。
“哦,不要把我想得这么颓败,还没到这个地步,布鲁斯。我刚从一个小星球回来,别提多糟糕。那里的坏境,那里的人。我是看到你在这儿才进来的。”神秘地指了指眼睛,“我不能喝得太多,唐恩警告过,尽管我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太晚了,明早我们要去政府交付任务。”
不是说关系不好吗,这小子!科林腹议,但,他好像也没见过阿莱茵喝酒,以前在哨兵学校和贝顿秘密举办的“派对”也总是果断拒绝。
在科林的记忆中,阿莱茵·艾德好像只是会在图书馆消磨大量时间的书呆子,沉默寡言,最爱面无表情地看待一切。如今的他,却在以前打死都不进来的酒吧出现,还和他抱怨起帝国的混蛋任务……
金发哨兵从头审视。
男人随意地坐在圆盘转椅上,两条长腿闲闲地横着,稍微侧身,嘴角上挽弧度明显。结实的手臂撑在吧台上枕住头,眼睛里倒映的全是他的影像。
阿莱茵好像在与他分别的这段时日里得到迅速成长,不再是窝在家里被狂躁症折磨的死去活来的忧郁少年。还不算特别宽阔的肩膀好似也能够支撑起想要依靠的人。
科林为这种悄然变化感到由衷高兴。
阿莱茵:“你呢,布鲁斯,一个人在酒吧里喝闷酒,这可不是惯有风格。那些围绕在你身边的女向导呢?”
“嘿,你这样是在调侃我吗?!跟你一比,我简直失败透顶。”男人夸张地晃晃脑袋,“至今也没碰到相容度100%的向导。”
阿莱茵:“你还在追求这个?不完全匹配的不行吗?如果有看上的呆在一起又舒服的人出现,也要继续坚持?”
“那……那当然,这是我的人生动力。”
科林说得心虚,眼神不自觉瞥向从起初就总摆在边上的通讯器。
的确,毕业后,别说100%,就连达到帝国相容度标准85%的向导都没有在身边出现。倒是意外的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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